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甲卷初识三国 第一篇 走运就穿越 ------------ 【楔子】 时间:公元184年4月1日辰时(7:00) 地点:汉朝幽州涿郡县城外娄桑村 晨光下,一名苍老的妇人从屋里抱出棉被来到屋外的小树前,准备趁着大好的阳光晾晒被褥。 “娘!”一名青年踏着草鞋从屋里火急火燎的跑出来,像是发生了极大的事情一般紧张。他一把奔到老妇前接过被子。“娘,您的身体不好。晒被子的事情孩儿来就行了。” 青年姓刘名备,字玄德,汉高祖血脉,中山靖王刘胜后代。百年前,刘备先祖犯法被夺去封位,贬为庶名,刘备出生后,家道已经败落。更由于父亲早逝,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以织草鞋为生。 整个涿郡都知道娄桑村住着这一家没落的皇族。 此刻,刘备好友、书生简雍又从简村一路跑来,放着院门不进,翻过院墙,跳到他跟前兴奋的叫道:“玄德,今天张家村有喜事办。咱俩去捞顿吃如何?” 刘备偷眼瞄了瞄母亲进屋的背影,心下不忍让她老人家独自一人上县城卖鞋,于是婉拒道:“咱们又没有出礼钱,如此去恐怕惹人白眼。” 简雍急道:“人家办喜事,全村都请了,也不多咱俩。再说了,喜事喜事,人越多越喜。快走吧,走过去还要一个时辰呢,去晚了可吃不到好东西。我都打听到了,宴席上有巨马河里捕到的特大鱼精,不吃他五大碗怎能甘心?” 面对一向贪便宜的简雍,刘备叹息了一声。“我堂堂中山靖王之后,同你去混吃混喝,将来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不去不去。你独自去罢!” 说着一咬牙,跑进了屋里。 “还和我装?别说办喜事了,以前哪一家办丧事你没混过吃?你不去我一个人去。”简雍甩袖翻离了院子。 屋子里,刘母喊道:“备儿,该起程赶县城卖鞋了。” “来了!娘!”刘备从里屋里走出来,眼睛红肿,脸颊带着泪痕。 刘母见了十分心疼,不禁在心中叹道:“我这个儿子就是爱哭,何时才能成大器,恢复祖上荣耀哦。” ************ 时间:公元2010年4月1日7:00 地点:成龙网吧 这是包夜时间刚过的时间段,上了通宵网的网虫们开始困倦的结帐离开网吧。 网管夏文楷有点喝高了,将手里的烧酒倒进收银台边的废水桶后开始清理机器,收银马云玲也开始做帐。两人都忙了一夜,此时困倦之极。 一名叼着普皖烟的黄毛少年拿着上机卡来到收银台刷卡结帐。 “找您七元!”电子结帐器报道。 “等等,还有一张。”黄毛少年略带紧张的道。从牛仔裤袋里掏出上机卡靠近刷卡器。 “找您九十元。”电子结帐器报道。 收银马云玲抬头看了眼显示器。“你叫章道林?” “我朋友。他人走了,我帮他代下。”黄毛答道。 “有没有三块钱?” “有!”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三枚硬币扔在收银台。 收银马云铃见状后不悦的从抽屉中随意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收银台台面。黄毛扔掉手中烟头,将百元大钞一把挤在掌心大步逃也似的快走了出去。 “看你的样子就不爽!”马云铃拉长着脸气道,心里还在念着少年扔硬币的拽样。 “怎么了?”正在清理显示器的夏文楷随口问道。转头见下一个位子上躺着一哥们,趴着睡死了。机子号48。“刚才下的那张卡是不是48号机的?” “你怎么知道?”马云玲答道。 夏文楷急切的扔下清洁布,奔到收银台前急道:“48号的客人睡的死猪一样,上机卡被那黄毛趁机偷着下了。” 这种偷卡代下骗钱的把戏在网吧是极常见的事情。 马云玲答道:“一看那黄毛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怎么办?客人醒来肯定是要发火的。被白经理知道后又要他妈的骂人了。”夏文楷不禁有些担心的连道。“真不行的话,就把我昨晚捡的那张假币给他。” “你还真行,你给别人假币他能要吗?” “也许,也许他睡糊涂了呢?”夏文楷说着绕进收银台,拉开抽屉。“我的钱呢?” 马云玲感觉不对劲,在心中默念道:“哎呀,抽屉里的百元大钞已经锁进了保险柜,怎么还有一张找给黄毛?”当即大声笑道:“哎呀。我当真币找给那个黄毛了。” 夏文楷愣了一下,不禁莞尔道:“错有错着。报应不爽。哎哟不行了,我去趟侧所。”转身逛奔向洗手间。 马云玲内心早就乐开了花,暗笑自己“除恶惩奸”了一回。忽然间却有一股刺鼻的焦味传进鼻孔。 四下一查,收银台旁边的地毯着起了火。马云玲总算没有惊慌失措,一边呼叫一边将废水桶里的水倒出扑火。然而桶中被夏文楷倒进了烧酒,水一倒出后火势立即扩大,烧着了地毯下的电线…… 第二天,安徽晚报A4页一个不起眼的左小角有一则新闻:昨天上午7时许,成龙网吧发生大火。造成一名上网客人重度烧重,在送院途中不幸死亡。市消防部门为此召开会议,在五一来临之际开展联防…… PS:本书主体系第三人称小说,前期采用第一人称是为了提高代入感。若是不喜欢第一人称,请直接从乙卷第三篇“扬威鲜卑”开始看起。这样看虽然有些前期内容缺失,但是看书图的就是一个享受过程。虽然上网不建意这么做,但是上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完这本书,满足矣。 MS从乙卷第三篇“扬威鲜卑”开始读是要收费的。这个问题嘛,呵呵,希望能和编缉商量解禁几章,给各位试阅。嗯,争取,争取一下。 ------------ 第001章 【我是刘备?】 “我不是刘备,我真不是刘备,我实在不是刘备啊。” 对着眼前的古装老妇人我失声叫喊。怎么可能是刘备呢?刘备是三国时代人,而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主人啊。 “备儿,你不要娘了吗?”老妇人见我说不是刘备,急忙问道。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刘备的母亲。 “我是被判上网。不是刘备。” 我都要急疯了。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网吧包夜的吗?我清楚的记得,在成龙网吧包夜,半夜太困就趴在电脑前小眯了会儿。醒来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了?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My God!定是恶梦! “被判上网不知道吗?QQ,腾讯,网名!” 我越发的着急起来,来到这个貌似横店的地方,这里的人还一口一个华北口音。 “他中邪了,被脏东西附了身。大家要小心了。” 围着的一个长袍老者冲我叫道。我明白,他口里的脏东西是一种忌讳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妖精、鬼之类的东西。 “那怎么办啊?我的备儿,怎么办才好?有没有人帮老妇请个巫师啊?行行好,帮忙请个巫师吧。”刘母拉着我向众人求救。 “我没事,老人家,请听我说。”刘母停下呼唤,开始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我真不是刘备,我是……” “啪”,话未说完,刘母就是一耳光甩过来。别看她上了年纪,手劲一点儿也不小。直打的左边脸火辣辣的疼。 “快滚,快离开我儿子。再不离开,老妇就请巫师收了你,让你永不超生。”刘母威胁道。 “没救了,我干脆把网名改成‘越光宝盒’得了。飞回亲爱的二十一世纪!”不禁胡思乱想着,仍然无法接受穿越的事实。 “有谁能救救我的儿子,救救我的儿子吧。” 不禁郁闷,刘母的力气好大。怎么说我也是个二十岁的大青年了,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拉着到处走。又不禁感叹,母爱伟大啊。 “别动,别动!让本师来。” 一位衣着奇怪,八卦、桃木剑、咒符(布制)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挂满一身的家伙跑出来,冲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之后取下桃木剑,抵住我的下颚,念着咒语。比英语还难懂,放到二十一世纪,十打十的神经病患者。 虽说剑是木制,但是古代人蛮力不小,可不能给他机会伤我,毁了容,可取不到媳妇。 “老人家,这下你的儿子有救了。他虽然年轻,却是我们涿县最厉害的巫师。”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在称赞眼前的神经病患者。 “他可厉害了,人称徐巫师。我亲眼所见,他用火烧死了那个自称是树精的疯子。” “烧死了?”我惊叹道。 “不错。千年树妖上了他的身,被本师用三昧真火焚烧。他若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徐巫师得意的道。 “你是个疯子,杀人犯,我要打110,报警。”我控制不了情绪的怒吼。 “他又在胡说了。”从声音辨出是刚才说烧死树精的那王八羔子。 “实在不行,只能烧死他。不然,大家就要遭殃。”徐巫师表情无奈的道。 “什么?烧死我?啊……” 我的双手开始抓狂,由于忌惮抵住下颚的桃木剑在他手中,抓狂还是有克制的。 “不要,不要烧。备儿,备儿,你快醒醒。”刘母开始哭泣了。 “不行了,本师快不行了。” 徐巫师装作很累的样子,就像是在和附我身的妖孽做生死搏斗一样。 围观的好事者开始喧嚣起来,慢慢的声音便统一成“烧死他,烧死他”。 “你们这帮嗜血狂魔!没有人性。我是你们的后代子孙,你们连自己的亲骨肉也要烧死嘛?” 我的眼睛噙着泪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想不到被N个女生抛弃的我都坚强的挺了过来,没有弹过一次泪。今日初来贵宝地,你们就弄哭了我,真不道德。哭了也就哭了,还要用火烧,你们不是祖宗,是我的孙子,曾孙子! “本师真的不行了,快,快拿火种来。”徐巫师向众人高喊。在他看来,烧死我,是理所应当的,是符合最广泛人民的最基本利益。而他,则是“三个代表”中的一个。 我操! 行,你行。我怕了你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叫声娘又不会死。 “娘!”我冲着老妇人失声叫喊。“我是备儿啊!” 真是他妈的无奈了。“刘备”哪有“被判上网”好听、有个性啊。 被判上网——被宪法判决终身上网,否则就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父老乡亲。 PS:本书主体系第三人称小说,前期采用第一人称是为了提高代入感。若是不喜欢第一人称,请直接从乙卷第三篇“扬威鲜卑”开始看起。这样看虽然有些前期内容缺失,但是看书图的就是一个享受过程。虽然上网不建意这么做,但是上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完这本书,满足矣。 MS从乙卷第三篇“扬威鲜卑”开始读是要收费的。这个问题嘛,呵呵,希望能和编缉商量解禁几章,给各位试阅。嗯,争取,争取一下。 ------------ 第002章 【关羽张飞】(上) 我是刘备。 其实想来,喊一声“娘”还是赚了。咱来算一算。 三国距二十一世纪大约是两千年,我来打个对折,算整整一千年好了。二十年算一代人,所以是1000/20=50。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刘母是我十八代祖宗的十八代祖宗的祖宗,还有好几代没有算。嘻嘻~~赚了 刘母见我喊“娘”,猛的一下子推开徐巫师,将我搂在怀里。一边极力的拍我后背示以安慰,一边口里喃喃的道:“备儿不怕,备儿不怕。有娘在,不怕,不怕。” 操,巫师?老子还斗不过你这神经病患者?不禁在心里用《不怕不怕》的*曲段唱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见巫师,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穿越三国,我最大。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刘母把我拉到街角一旁休息,我装作临时失忆,刘母则是耐心的把“刘备”的过去简略的说了一遍。 “我”姓刘名备,字玄德,今年二十岁,中山靖王之后,没有老婆却有两个老师(悲哀啊~),一个是郑玄,另一人是卢植。与好友公孙瓒关系最为密切。 特长是织草鞋,兴趣是旅游,结交狐朋狗友,主要缺点是不爱读书,不爱习武。 靠!三国时代的刘备就是这个鸟样儿啊,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建立蜀汉的。 据本人所了解,“刘备”是二十八岁认识关羽、张飞来个桃园三结义的。之后是许多年如一日的像丧家狗一样被人追杀。直到四十几岁在新野隆中遇到猪猪才一飞冲天,称王称帝。 天啊,我将来也可以做皇帝!想到此,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不对,要享受美女如云、锦衣玉食的日子还有二十几年的罪要受?真是可悲了。 不过也好,在二十一纪拿着1000多块钱的工资,买不起房子,娶不了媳妇,活着又累又受罪,穿越了反而更带劲! 这样一算,真是赚翻了。只是心爱的电脑、三国游戏,还有电动车、偶像胡歌、父母家人,统统在另一个空间了。 还有,“刘备”的下场不怎么好?夷陵之败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那我还伐不伐吴?不伐,当然不伐! 不想了,反正还早着呢。既来之,则安之。先玩个八年等黄巾起义了再说。 我现在是“刘备”,应该称黄巾为黄巾贼。 唉,历史书上为民请命的革命者,居然被称为贼,真为张角一伙叹不值。先不想其它,来到这古代世界,总要四处看看吧。 “娘,孩儿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可以吗?” 我已经认定眼前这位老妇人就是我的新娘了。不要误解,是新“娘”。 “备儿,逛一会就回来,我们要回家的。”刘母在那边摆摊卖草鞋,回头叮嘱道。 “好的,娘。”我也叫顺口了。心里也很清楚,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根本就回不去了。 一个人走在这行人满是自己祖宗的古代城池里,滋味还蛮不错。要骂阿扁的祖宗,现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心情大好,随口唱道:“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这个地方是涿县的县城,刘母说简称涿城。 街道两旁的砖房座落的井然有序,小摊小贩则是依街道与房子的空地而摆。各种只有在电视剧或博物馆里才能看到的东西则是应有尽有。 信步在街上逛着。身旁的行人匆匆向前赶去。 这么急,难道是发钱吗? “前面有两个大汉在决斗,咱们看看去。”一名行人奔跑着和旁边的友人说道。 决斗?不就是打架吗?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古代人到底如何武勇,我倒要看一看。 快步跟了上去。发现前面挤满了人群,死活就是挤不进去。 嘿嘿,这还能难到我?深吸了一口气,吼道:“警察来啦!” 人群没有丝毫反应! 靠,忘记是在古代了。 “官差来啦!” 有效果! 人群听到叫喊纷纷向两边退去。我也跟着人群向两边移动,时不时的向前挪几步。就这样走到了人群中心。 面前还真有两人胳膊相抱,半蹲着斗力。有点像蒙古的摔跤,但又不完全是。 左边的大汉一声大喝,声如巨雷,胳膊一拉,右边的大汉就被拽了过去。显然右边大汉的力气比不过左边的。但是右边用的全是巧劲,反而使左边大汉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围众一声喝“彩”。见没有官差过来,又聚扰在一起。 这两汉子的侧面怎么如此熟悉? 为了探个究境,想方设法的四处移动,终于看清他们的正面。 左边大汉比我矮一点点(我身高182cm),全身黝黑,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靠,这不是演义中的张飞吗? 另一个大汉与我同高,髯长40cm左右,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这不是演义中的关羽吗? 二人的相貌跟《演义》里差相仿佛。 暗想不好,你们两位现在就出场,莫不是黄巾贼已经叛乱?我刘备才二十岁啊! ------------ 第003章 【关羽张飞】(下) 我是刘备。 当历史不再是历史,而是变成现实,活生生的放在面前时,我才知道,我是刘备。 历史规定面前的那两个大汉将是我的二弟、三弟。那还犹豫什么? 上啊!两位虎将在等待着我去与他们义结金兰。 问题是,现在是什么年代?我的举动符不符合历史呢?符合还好。若是不符合,会带来怎么样的不可预知的后果?会产生蝴蝶效应吗? 立刻凑到人群中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身边问道:“仁兄,今年可是中平元年(184年)?” “瞧你这幅农民样儿,就知道是没见过事面的。你问本公子算是问对了。今天是中平元年四月一日。要是换了别人,不一定告诉你。”书生男子不屑的道。 看着他的表情,我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见过事面?老子比你多一千多年的历史知识。原子弹是什么东西知道不?若是一块钱一个,老子花一个月的工资买一千个,把你丫炸成一个个原子。操! 转过身不再理会他,暗思黄巾贼是三月开始叛乱,直到十一月主力被消灭,历时九个月。之后是中平五年(188年)又暴发大规模的叛乱。乱定之后就是董卓造反、群雄割据了。 既然知道历史的进程,那老子就不客气了。群雄割据可要算我被判上网一份。 不,刘备才对。 现在要做的就是与两位虎将结拜。古代人都讲究仁义道德,那就利用这一点,快点完成此事,踏上争霸三国的征途。 三国争霸,我刘备来喽! 立刻走了过去,向关、张二人拱手道:“两位壮士身怀绝技,武艺惊人,佩服,佩服。” 关、张见我称赞他们,都收力拱手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相信刘、关、张的命运是历史注定的,只要稍加撮合,就可以走到一起。 于是壮着胆子批评道:“当此乱世之秋,二位不去平定黄巾叛乱,却在这地方浪费力气,互相斗殴,实在让我感到痛心。”话说完,不竟偷笑自己的遣词造句大有进步,已经像个古人了。 关、张二人面面相觑,竟然面带羞愧之色。 心里大喜,连道:“刚才见二位较量武艺,都身手不凡,将来一定能为民请命,报效国家,成就不凡功业。望两位就此罢手。要比,就比谁为百姓做的事更多。” 围观者认为在理,各各拱手喝彩叫好。 关羽面有难色的道:“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地方施展。本想着投军,可是那招募的军头欺负外地人,竟将我编入火夫一列。盛怒之下就转身离去。你说说,是我不想报国吗?” “俺刚才也是去投军的,听说俺家略有田产,硬是要俺交纳一两黄金做参军费。从未听说过参军不发钱,还倒罚钱的。”张飞气吁吁的吼道,声如巨雷一点儿也不假。看来以后和他讲话得离远一点。 怪了。怎么和演义、电视剧里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刘关张首次见面不是这样开头的。罗老爷子和张大监制都错了。 “刚才二位为何在此打架?”我疑惑的问道。 “打架?谁说俺俩在打架的。俺俩是在比力气。”张飞又是声如巨雷的吼道。 这音调,绝对的男高音。声声都这么喊,真怕他把喉咙给喊破了。可是更担心的是,在此之前,我的耳朵先聋了。 “谁的力气大,谁就去痛揍那军头。”关羽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句句铿锵有调。两人比起来,还是听关羽讲话舒服些。 “不论谁赢了,痛揍那军头总是犯法的事。”我提醒他俩。 “什么鸟法!买官卖官,鱼肉百姓,这官府还有法律吗?”张飞这次是说到心灵深处了,越发的将声音增大了一倍。 “揍完那军头,大不了再漂泊到他处。没什么可怕的。”关羽慷慨激昂的道。 这么搞哪行?将来你俩可是我的五虎上将的老大、老二啊。你们两个之中的哪一个漂泊到别的地方去都是在割我的肉、流我的血。 不行,看来不收拾那军头,这两位将来的兄弟不会安份的跟着我建功立业。 “两位请随我来。” 这里那么多的人,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心中的计划了。 关、张愣了一愣,没有跟我走的意思,看来他俩还是要比力气,决出胜负。 我用激将法激道:“两位是胆小鬼啊,还说去揍军头,尽是吹牛王子吧。” “去就去,俺怕你不成。”张飞首先跟了过来。 “你有何让我惧怕的?”关羽来了个反问,跟在后面过来了。 他俩就这么一跟,以后肯定是跟我混了。还能飞出我刘备的五指山吗? 走到城角偏僻无人之处,小声道:“凭你俩的本事,晚上行动,穿上夜行衣,摸入他家,将军头揍个妈妈都不认识。怎么样,好主意吧?” 当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切喜时,关、张投来鄙视的眼光。说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至此才恍然大悟的记起,这个时代的人是最讲究名正言顺的。 幸亏眼珠子转的快:“就知道二位是侠义中人,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刚才一试,果然如此。” 说完这番话,暗暗叹了口气,终于兜回来了。 “到现在还不知仁兄是何许人也?”关羽终于问我的姓名了。哈哈,果然是关二弟,有见识,有谋略……太高兴了。毕竟,他想知道我是谁,关系有望再发展下去。 “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字玄德。今闻黄巾猖乱,有志破贼。耐何独木难成林,正恨力不能,才来到此散心。”哈哈,听了我的大好身世,你俩还不快求我结拜。 果然,张飞黝黑的脸庞首先变色。吼道:“好你个贼子。先前听你说话还有几分斯文,然而刚才出的主意却是阴损非常,料想不是个好人。如今果然如此。竟然冒认汉室宗亲,看俺不教训你。” 什么?教训我?我真的是刘备。若不是刘备,我早就烧死了。 不禁在心里呐喊:高大导演,你的新演义里没有这一出典,也是假牙! ------------ 第004章 【没有桃园照样结义】 我是刘备。 新《三国演义》本来就是虚构的小说。我又有什么好投诉的? 小情节可以虚构,大情节总是真的吧。但是,张飞要抡拳打我了,我可是刘备啊。 张飞想要单挑,除了吕布之外没有哪个能跳出来吼一声。三国武将单挑第二强男可不是盖的。 刚穿越过来,刘备这副身躯还没用热,就面临受伤的危机了。 张飞碗大的拳头飞出,虎虎生风。却被关羽出掌硬生生的给接了下来。可想而知,关羽的手掌该有多痛。就凭这掌,结拜后你老二的位子坐定了。 我虽然没有挨张飞的拳头,却被关羽推到了一旁。 乖乖隆地咚,武圣的名号也不是虚的,就这么轻轻的一推,我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远。 “张兄莫要动粗,先问明白也不妨事。”关羽这话的意思是我的身世若是假的,你也要动手是不是? 奶奶的,刘备也不是我想要当的。你们以为当刘备好啊? 好不容易生个儿子,硬是个不争气的种,成了千古笑柄。什么乐不思蜀、扶不起的阿斗,没有一个是好词。再说了,历史也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老子以后老了,一犯糊涂,就得客死在白帝城。还有,大辈子都注定在外面流亡,这难道好受吗? 站直身子,气愤的朝他们二人吼道:“有眼不识泰山,将来有你们受的。” 我气急了,将争霸大业的事情全抛到脑后,准备回新“娘”的鞋摊。 “备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为娘找了你好久。”刘母慢慢走过来,我快步迎了上去。 这时张飞也跟了过来,说道:“老妇人,他是您儿子?” “不错,壮士。备儿是老妇的儿子。”娘讲到此,颇有些骄傲。我则是站在一旁惭愧。 “老人家回去可要好生管教,不要再让他出来招摇撞骗。”张飞说话时,瞟了我一眼。瞧他那眼神,真恨不得活剥生吞了我。 “壮士这话从何说起?我儿虽然不是很勤勉,却是老实本份之人,何来在外招摇撞骗之说?” “汉室忠山靖王的名头俺是听过的。您儿子说自己是他的之后,这难道还不算说假话,欲借此匡骗俺二人吗?”张飞说着又吼出男高音。 “备儿,随娘走。”娘的脸一沉,漠然的转身拉着我就走,脸色非常难看。 我心里明白,忠山靖王自被剥去了封位,他的后人一定受到了很多质疑与鄙视。 刘母自嫁入“我”家,一路走来,肯定是经常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时间久了,所以才不去理会张飞。 试想,二十年多来,这种质疑与鄙视无时无刻不围绕着自己,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内心突然也很难受。在同情刘母的遭遇时,也感到历史上的“刘备”遭受的苦难与成功的不容易。 “刘备”的祖先在他面前竖起了一座高高的山峰,而他却无法超越。可是他一生下来的使命就是超越。这其中的矛与盾,我到现在才明白。 古今多少历史评论家在评论“刘备”的成功事迹时总是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可是又有几人知道在他发迹之前,所遭受的苦难与非议。 从现在开始,我以能够做为“刘备”而感到自豪。就算夷陵之战败的是那么的惨烈,他依然是我心目中最敬仰的人之一。 当然,我决不会让夷陵之败再现。 “娘。”我跪了下来,这不是一时的冲动,是发自内心的呼喊,已经把她当做生母来看待。 “娘。”这是我第一次以刘备的身份喊出来的。 “我是中山靖王之后,我是中山靖王之后。”语气一句比一句强烈。 我在内心暗暗赌誓,一定要走出自己的一条兴汉之路,绝不半途而废。“刘备”没有完成的大业就由我来替他完成。 刘母似乎也明白我在想什么,流着老泪点头缓缓道:“为娘的明白。” 我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要重振祖先的家业,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娘,相信孩儿,孩儿一定能做到。一定能!” 刘母用枯瘦的双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心痛的道:“孩子,娘相信你。” 在这一刻,我向历史发誓,历史将不再有被判上网这个人。有的,只是刘备。只有刘备这个超级军阀。 历史上的“刘备”尽管是织席贩屡之辈,可是他最终建立了蜀汉王朝。我这个刘备,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主人,决不会输给祖先。尽管真名不信刘,可是我是华夏族的后人,是龙的传人。 回到摊位,娘一边擦泪,一边收拾草鞋。 一双双草鞋扎的很结实,虽然穿在脚上不好看,但是相信走的路一定很长。 我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穿的就是这种鞋。 没有关、张的相助,我倒底还是不是刘备?坐着鞋摊边,失神了。 “扑通”两声,声音轻脆而有力。 关羽、张飞跪在我们面前,内疚的道:“我(俺)们是一介武夫,有眼不识真龙,误会了刘大婶和刘兄,恳请你们原谅。” 说着便磕起头来,额头撞在青石砖铺就的大街上,“咚咚”作响。瞬间额头就红了。 娘担心二人磕出血,急忙去扶。关张却是向后一退,继续磕头。看来他们是从别人口中证实了我的身份,“我”在城中居住二十年,身份又特殊,知道的人一定不少。 望着关张这种敢作敢当的血性汉子的行为,让我大受感动。急忙上前跪下,激动的道:“二位何须如此。你我皆是血性男儿,不如今日算我高攀,我们仨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因为我已经是刘备了。 “若蒙不弃,甘愿协助刘兄成就大业。”关羽感动的道。 “俺也一样。愿追随二位,共创一番事业。”张飞阳刚的吼叫,此时却是好听无比。 “好,我们三人就此立下誓约,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共鉴此心。背义忘恩者,天人共戮。” 将上学时学的东西一股脑的背了出来,此刻感觉非常得当。 “背义忘恩者,天人共戮。”关、张二人齐声道。 “刘兄,我姓关名羽,字长生。今年22岁。” “俺姓张名飞,字翼德。今年21岁。” “我姓刘名备,字玄德,今年28岁。”当我说出这个年龄时,自己也不敢相信。历史上刘、关、张结义时,虚报刘备年龄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为什么要虚报?不为别的,只有成为大哥我才能号令他俩。 尽管结义地点不是在张飞的桃园,而是在涿县的大街上。结义过程也与《演义》中的不一样。可是,我的年龄却是与《演义》中的一样。 我本是20岁,如今却是老了8年。不为别的,只为刘备的争霸大业。那么,历史上刘备以后的经历会不会也是由我开始的呢?会不会与《演义》中大情节、大结构一样呢? 我的心里很茫然,却充满斗志。 ------------ 第005章 【智断协约案】 我是刘备。 两位万人敌的虎将与我历经点小波折后,终于成了义结金兰的弟兄。 “我虚长两位贤弟几岁,就冒领了大哥的头衔。”我高兴的道,心里却是很担心他们会识破。 “拜见大哥。”关、张拱手道。 “长生年长翼德一岁,就是二弟,翼德最小,就是三弟。二弟、三弟。”我拱手称关、张二人。 现在的关羽字长生。历史上说后改云长,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促使他改字的。不禁很是期待。 “三弟。”关羽向张飞拱手称道。 “拜见二哥。”张飞向关羽拱手,之后便率先哈哈大笑,关羽和我也相继而笑。 我们三人执手站起,娘站在身旁说道:“好,好。老妇又添了两个儿子。” “娘。” 关羽、张飞跪下哭泣。后来才知道,二弟的母亲是在流浪的路上饿死的。三弟的母亲则是因为难产而死。今天,他俩能够再喊出一声“娘”,是藏在心中许多年的期盼。 我们正欣喜,还来不及庆祝,就听到不远处有两人高声呐喊。拉拉扯扯,几欲交手。便走了过去。 “那个夫子啊是个坏心眼,就凭着有点学识专门欺辱不识字的农家汉子。” “那可不是嘛,县令老爷是他的舅舅,自古哪有不仗势欺人的官府家属哦!” 人群对此议论纷纷。 最是见不得别人的仗势欺人,挤进人群里问那个二十来岁的农家汉子:“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让大家给你评评理。” “对,说出来,俺们给你做主。”张飞吼道。 农汉还没有说话,当夫子的腐儒就急忙道:“正好,让大家评评理。” 腐儒扬起左手的竹简,嘴里伴着一丝邪笑:“这是他同本夫子签的教书协约。莫要说欺他不识字,你们可有谁能识字的,不防念给大家听听。” 看着腐儒得意的样子,我就敢断定其中肯定有鬼。 “我来!”人群里急忙走出来一名白面书生。拿起竹简展开就念了起来:“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唯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学费。” “听见了没?而他却天天送青菜豆腐给本夫子,难道不是违约吗?”腐儒指着农汉,却看着我怒道。 他妈的这个贼样子似在说我多管闲事。 好,就让我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鬼。“把竹简给我看看。” “小兄弟,本夫子诲人不倦,难道会冤枉他吗?”腐儒微显怒色。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农汉使劲的摇头,脖子都摇红了。 我道:“若是没有,为何不给我看。难道是心虚?” “拿去!”腐儒怒道。 接过竹简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繁体隶书,没有几个字是认识的,同时发现文中没有标点符号(三国时代的普通行文是不用标点符号的,用“句读”来判断句与句的间隔,叫“明句读”)。 猜想二弟肯定识字,于是交给关羽:“二弟,你念来听听。” 关羽接过看了一遍后念道:“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唯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学费。” “不是这样的!”农家汉子别的不说,只一个劲的否认。 腐儒一把夺过关羽手里的竹简,像夺命似的揽在怀里,不给关羽细看。 爷爷的。就你这个样子铁定了是有鬼。 我问农汉:“当初你和他立的是什么约定?” 农汉委屈的说道:“咱请他教孩子念书识字。当初说好不需要鸡鸭鱼肉,只要有青菜豆腐就可以抵学费的。一直是这么送的,今天他突然来找俺,说是俺没有交学费。” “胡说八道!”腐儒急忙骂道。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问:“哦?这约定可是你亲手写的?” “咱不识字,劳烦乡绅代写的。” “那乡绅呢?” “昨天老没了。”农汉说完,表情有些无奈又伤心。 老没了是死亡的忌讳说法。 不禁暗叹了一声,这事情不好办啊。证人没了,这份竹简上所写的对农汉又是不利,莫非真的没有隐情? 之前都是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乡绅一死,腐儒就来催要学费? 腐儒得意的道:“各位做个见证,同本夫子到官府评评理。让这毁约吝啬的恶农赔偿本夫子的损失。” 说着就要拉着农汉去官府。农汉虽然觉得自己冤屈,但是没有证据,推推搡搡的跟着往前走。 “住手!”张飞大吼。“你这腐儒,欺压良民,还振振有词,不知羞耻。俺今天就要教训你。”轮起虎拳就要开揍。 关羽急忙止住:“三弟,不要鲁莽。” “这厮欠揍的荒!”张飞说道。 “你……你们胆大妄为,羞辱夫子。本夫子要到公堂告你们。”腐儒气急败坏的大吼。 我在脑海中想着竹简上的内容,居然全部记得。什以时侯记忆变的这么好了?难道是穿越时“历史”送的? 这协约案到底是哪里有疑点呢?突然,脑中一闪,原来是这样。当下说道:“好啊!那就去公堂好了!” 我跳到腐儒跟前,拽起他的领口邪笑道:“夫子,让我来再念一遍这件教书协约。”说完一脚踢飞他手中的竹简,竹简在空中翻飞了几下正好落在我摊开的手掌上。 得意的微微一笑,“唰”的展开竹简念道:“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唯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学费费费费……” 故意将费字大声重复念了数遍,同时身体靠近腐儒士作亲嘴状气他。腐儒以为真的要亲嘴,装逼的躲向一旁,后退时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跟老子斗?你差的远呢! 弯腰接着道:“我这‘句读’(断句)断的准不准啊?” 将头转向群众,眉毛向上挑了一挑。 群众齐声赞道:“准!” “要不要鼓励一下小弟啊?”我嘻问。 “彩!”群众拱手喝道。 我满意的对腐儒训道:“好你个腐儒,仗着有几分烂学识就欺压良善,今日暂且放过你,下次遇到绝没有这么便宜!”这句是电视剧台词,今天就拿来用用。 “哼!算你有本事!”腐儒不服气的挤开了人群。 众人喝彩。 我拱手回礼:“多谢多谢!”。 “公子真是大才啊。”农汉激动的道。“能教导小儿知书识字吗?” 去!我是来三国争霸当皇帝的,等我一统了天下,找个大学士教你儿子。立刻边道边闪:“再会,再会!” 人群渐渐散去,此事肯定成了今天涿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回到摊位,我和刘母开始收拾草鞋。 刘母问:“备儿,你今天怎么和以前不一样啊?” “没……没……没有。孩儿不是刚得了一场大病嘛!” 我若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你相信吗?耳朵听见一旁的张对关羽说道:“刚才那幕真是精彩,大哥真是好学识。” 关羽带有兴奋的神色答道:“三弟,相信二哥,大哥的能力不止于此。” ------------ 第006章 【高祖血脉的使命】(上) 我是刘备。 四月的午阳晒的行人暖和和又懒洋洋的。 城外,走在去三弟家的路上,暖风微过,我兴奋异常。因为发现自己真的有了一种能力,只要是自己想记住的,就会过目不忘。 刚才关羽念了一遍教书协定,我就记住了,还以为是凑巧。结果,我将刚才每个人的话都回想起来了。 大惊大喜之余唱道:“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张飞的性格不喜欢情啊爱的,嚷嚷:“大哥,你这曲调挺特别的,给俺再唱个别的吧。” “你要哪一类型的?” 刚问完就想到了一首,唱道:“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怎么样?” 张飞听了很是高兴,觉的很有义气与热血的味道。嚷着要学,关羽凑过来也要学。 于是,温和的午阳下,刘欢的《好汉歌》飘响在古代三国的世界里。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 午饭后看张飞练书法,隶书写起来没有现在的简化字方便,却是好看的很,也更有一些王霸之气在里头,这才发现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些隶书汉字。偶然一些常用字还是认识的,不常用的却是猜也猜不出来。看来,我得好好学学这些隶书才行。 晚上,张飞在他家的院子里摆了十几桌酒席,请了亭长(汉朝十里一亭设亭长)、里长(四百二十米左右设一里长)、什长(二十家设什长)、伍长(五家设伍长)以及一些左右邻里有名望的长辈和壮汉们来为我们的结义见证。酒宴一直喝到酉时(北京时间17至19时)末才结束。 汉朝的隶书很是特别,“酉”字加上三点水的偏旁就是酒字。也就是酉时是喝酒的最佳时侯。 古代的酒一点酒精也没有,就像酒吧里喝的威士忌加了五六瓶软饮一样,丝毫酒精味都没有。今晚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反正茅侧是去了好多回,愣是一点醉意也没有。 古代的时侯没有电灯,很是让人难受。只要天一黑,到哪都要捧着一只烛台或是拎着灯笼。想走快一点也不行。 晚上酒宴一散,娘就说在房间等我。 今晚,我和娘还有二弟都住在三弟家。 三弟家的院子真的很大,最少有个五六百平方米。却只有他一个主人住,虽然有几个下人,但是空房子还是不少,说是经常招待远游来的朋友。 这不,最好的一间客房就安排娘住下了。 我今晚得和二弟睡在他的房间,好像是古代的规矩,表示关系非常的铁。要不,《演义》里怎么写刘关张三人食则同席,寝则同榻呢。 来到刘母的房间,发现昏暗的烛光下,一位老妇人用干枯的手穿引着湿湿的稻草。 “娘。”我轻喊一声,怕吓到她。 “备儿来啦。” 刘母放下手里的活计,招手让我坐到蹋旁。 “你长大了。”刘母抚着我头上乌黑的发髻,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不禁在心里想,是不是她不高兴虚报年龄的事情。儿子对于母亲,本该就不须要隐瞒,也隐瞒不掉。于是便跪了下来,认错道:“娘,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谎报年龄,欺骗二弟三弟。” 令人惊讶的是,刘母好像很认同我的做法。 “备儿是忠山靖王之后,体内流的是高祖的血液。咱不是平常人家,你也不是普通百姓的儿子。你的任务比谁都要艰巨。做人、做事一点儿歪门邪道都不会,肯定是要吃亏的。可是不能全指望着走歪道,大道还是要走的。” 刘母缓缓的说道,我顿时感到受益匪浅的同时,顿生出一种无尚的敬意。 “娘看的出来,你的这两位兄贤弟不是一般的人物。有些事情,必须向他们坦白,只有真诚相对,才能换来别人的真诚。知道吗?” “孩儿知道。” 我点头称是,准备睡觉时和二弟三弟说清楚,大不了,我做三弟,让关羽做大哥。 不禁感叹“刘备”的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说话、分析人性竟是比我这人二十一世纪饱读历史的后人还要高出许多。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了。 “备儿起来吧。为娘今天再教你一次编草鞋。”刘母淡淡的道。 “娘,您不是教过孩儿了吗?怎么今天又要教?”相信刘母一定教过以前的刘备,于是如此问道。 “你这毛孩子从来就没有认真学过,娘教了十几年,你到今天才学会。学的也不怎么样,娘还得再教你一次。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会,娘可就不管了。” 这话里头似乎是话中有话。什么叫“我今天才学会”? 就这样,花了一个时辰学编草草。虽然编的不好看,也不结实,但是相信只要再给一天的时间,多练几回,我一定能编的更好。 戌时二刻(北京时间20点),告退娘后,回到了三弟的屋子。 这个屋子不小,共有三间房。左右各一间,中间是客厅,像足了二十一世纪的二室一厅。 关羽和张飞坐在客厅的席旁。我边关上门,边开口道:“二弟、三弟还未睡啊,是不是在等我?” “是在等你。”关羽冷冷的道。 我转过身来,发现他俩的脸色铁青,似是压抑了许多怒火。 跪坐在席边,试探性的说道:“要不要再喝几杯?” “好你个刘备,我二人真心相待,诚心结拜,你却虚报年龄,欺瞒我们,明明只有二十岁,却说二十八,到底是何居心?”关羽微怒。 天啊!谁说关羽大意,我的年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该怎么办才好? ------------ 第007章 【高祖血脉的使命】(中) 我是刘备。 听了关羽的怒喝,我的心一下子掉落到谷底,像沉入了万丈深渊。 他们知道了真相。我的年龄最小,却窃居了“大哥”的位置。心在瑟瑟发抖,脑子在飞快的搜索着辨解之词和解释方法。 “俺对你推心置腑,你却如此阴险狡猾,欺骗俺等。今晚此事是非曲直,若不能说个明白,俺当下就结果了你。”张飞气的胡须直立,拍席怒道,吓的我冷汗直冒。 再想不出对策,眼看小命就要不保。 “初次见你样貌,就觉得没有二十八岁。午后回来,我让三弟派人到你所在的娄桑村查访。果然,只有二十岁。如今还有何话说?”关羽倒着卧蚕眉质问。 唉。若是一开门就向他俩坦白就好了。现在搞的这么僵,真是难以收场。 咦?有了! 古代人讲究血统,那就给你俩来个名正言顺,让你俩知道我这个大哥是天注定的。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遵儒术,让汉朝子民深受儒家思想的统治,而儒家讲究的正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这个汉高祖的后代对你们俩个平民,怎么说也是个“君”吧! 装作冷静的自斟了杯酒,浅尝一口,站起身,将杯子重重掷在地上。 只听“啪”一声响,关、张二人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却仍不失虎将的镇定。 微举胳膊,将双手从长袖中露出,绘声绘色的道:“我刘备,乃是忠山靖王之后,是天子真龙的后裔,身上流的是高祖的血液,身份尊贵,岂能屈居凡夫俗子之下。二位贤弟虽然是世之虎将,纵是天神下凡,亦岂有位居真龙之上的道理?” “你们二人愿意屈就这便屈就,若不愿意,我立刻转身回家。当我们三人没有结拜,从此恩断义决,毫无瓜葛。” 说完,我就夺门欲出。就算不让他俩认我这个大哥,好歹也要溜走,保全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关羽上前掩上门,张飞则是拉着我的手道:“大哥何出此言?刚才俺俩只是试探罢了。什么鸟年龄,飞不管这些东西。肯请大哥留下,俺这就向你道歉” 说着就下跪磕头,我扶着他道:“你我兄弟一场,无须这些礼节。” “大哥,羽诚心结义。只是见大哥终年以编草鞋度日,何时才能成就大业?心中烦闷,特与三弟出言相激,望大哥留下,我等愿受责罚。”关羽说着也要下跪。 拉起他们二人,道:“我与二位贤弟今天坦言交待,刘备既然是高祖的传人,就不会做辱没高祖的事情。我们刘家没有不成王的子孙。” “现在黄巾叛乱四起,正是我等创立根基的时侯。他日大业若成,共享富贵。倘若一事无成,那就恕大哥连累二位贤弟了。” 我拱手下跪,关张也跟着下跪。 关羽道:“我和二弟自从在城里寻问他人得知大哥的身份确是皇室宗亲,就铁了心要跟着大哥,不论将来是福是祸,我关羽都无怨无悔。” “俺张飞也无悔。”张飞紧接着吼道,表情极其认真。 “好,那我三人再在此结拜,以后肝胆相照,祸福与共,绝不分离。” 说完,我、关羽、张飞又拜了三拜。 “二位贤弟请起,等到天明我仨人再将大业从常计议,好好规划规划。” “此等大事宜现在计划,俺可等的心焦,若等明日,俺睡不着觉,可要睁着眼到明日。”张飞急道。 我也想快点搞好一个计划蓝图,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光是结拜就一波三折,更主要的是第一天穿越到古代,我要闭上眼好好思考一番自己的人生到底怎样走才是最完美的。是选择忠君之路还是走王者之路。 于是向张飞说道:“三弟莫要急,做大事,可不急在这一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哥仨就把计划给定下来。” “大哥说的在理,今晚休息,明日再谈。”关羽的枣红脸微笑着道。 我离他这么近才发现是在微笑。远了,可就看不出来,那仍是一幅无私的铁面。 张飞拗不过我俩,更主要的是做为三弟要听大哥的话。所以,我们仨喝了几杯就睡去了。 一人一张榻,三张榻并在一起。我睡中间,张飞左首,关羽右首。片刻后,张飞的鼾声响起,起码有60分贝。想当年,我可是在KTV里睡过觉,这点声响算什么?照睡!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屋顶的房梁映入眼帘。还以为是小时侯睡在旧瓦房里,环顾四周才确信昨天的穿越是真实的存在。 张飞背对我还在睡觉。关羽己经起来了,榻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比我以前军训时还齐整。 当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昨晚想了许久,忠君之路始终是要寄人篱下,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只有自己当君才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以,我选择王者之路。 三国争霸,我刘备来喽! …… 叠好被子,准备喊张飞起榻,竟然发现他已经圆睁着铜铃大眼。 我笑道:“醒了啊,三弟。” 张飞没反应,依然瞪着大眼。才恍然大悟的忆起张飞是睁眼睡觉的。 于是不管他,走出房门,找个井什么的打点水洗洗脸,刷刷牙。 踏出屋门,一名男家丁早已用木盆端着水走过来。 我问道:“你家主人睁眼睡觉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的?” “刘大爷说笑呢,有谁能睁眼睡觉?我家主人和平常人一样,都是闭着眼的。”家丁语气非常恭敬。他将水盆就近放到了院子的石桌上。独自进屋去了。 走到石桌旁开始洗脸,说是石桌,跟席子是一个造形。 捡起木盆里的白布,粗糙的跟牛仔裤一样。没法子,将就着洗吧。从木盆里看着水里的自己,古人都留着胡须,“刘备”却没有。看来历史上的刘备还是挺具有反叛性格的。 刘备的眼睛挺好看,大大的,对称,威严。 突然想到张飞的眼睛,难道张飞睁着眼睛睡觉是因为我昨晚没有制定计划,令他心焦,于是睁着眼睛睡不着觉。结果当他睡着时,睁睛却是忘了闭上。从此,张飞的眼睛就成了看门眼。 天啊,我吓的瘫倒在地。自己的所有行动,正一步一步的配合着历史的发展。历史上那个睁着眼睡觉的张飞竟然是我造就的。那……那……我,岂不是真的刘备! 刘备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我。我就是真正的刘备。 脑子好乱,好乱。我倒底是谁? 正在想着时,家丁惊吓着滚出屋门:“张大爷猝死了。” “什么?”我惊吓的站起来,向屋里赶去。 张飞死了?张飞怎么能死?历史不是这样的啊。 ------------ 第008章 【高祖血脉的使命】(下)本篇终章 我是刘备。 惊呼着向屋子跑去,却和张飞撞个满怀。 “乱喊乱叫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张飞睁着惺松的眼睛朝家丁嚷道。 看来他是没有听清家丁叫喊的内容,不然早就找鞭子去了。 张飞一看是我,急忙堆笑道:“对不住,大哥。俺……俺没看到是你。” 悬着的心一下子就释然了。定是家丁见张飞睁着眼睛,又叫不醒,才认为是猝死的。 “没事。你先去刷牙吧!”我笑着随口道。 “啊?”张飞张大着嘴巴望着我。“刷牙?” 才恍然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刷牙的概念。赶紧改口道:“洗漱!三弟去洗漱吧。过一会儿有事相谈。” 今天我没有刷牙,过一会儿得去仔细的漱个口才行。 张飞去了,我叫家丁打来水,拿了新白布,自己用木盆端着去给刘母请安。古人的这些礼仪我还是晓得的。 敲了门,没有反应。 再喊,也没有反应。 难道是起的早,出去了? 不对。出去了不可能反锁着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奋起一脚,直把这扇雕着花纹的木门给踹了个洞。不犹豫,单手一推,门倒了。 刘母的尸体挂在大堂里。 死人。我第一次见真的死人。死的人还是我在这个时代最亲的刘母。 顾不上惧怕,希望能来的急救治。 急忙从旁边搬来席子垫脚,将刘母从那可恶的白布条套里挪出。 探了探,已经没有鼻息。只好将她抱回榻上。 心里很绝望。刘母为什么会自缢?难道发现我不是他的儿子吗?就算如此,我也会把她老人家当做亲娘来照顾的。刘母为什么会这样做?实在想不通。 “大哥,这边有卷竹简,是写给你的。” 回过头,看到二弟、三弟以及几名家丁站在身后。二弟把竹简递了过来,我的手发抖着小心翼翼接过。 上面写满了隶书字体的汉字,字体很绢秀,却隐含着一股霸气。上面的字偶尔认识几个。看着竹简呆了半晌,哽咽着道:“二哥念给我听吧。” 关羽拿着竹简,一字一字的读着,没读几个字,就已泪流满面,读不下去了。 我望向张飞,道:“三弟,大哥识的字不多,你来念念。” “诶。”张飞从关羽手中接过竹简,很快就念完了。 竹简的内容如下: 备儿,娘老了,不能再教导你什么。娘走了,不要怪娘。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记住你体内流着的是谁的血液,记住你的史命是什么。为娘走了,是不想束缚你。千万要记住,想穿鞋,就要自己编。只有这样,才能走的长远,走的长久。 可怜你的父亲早逝,为娘早就想到那边去伺候了。只是放心不下你。 昨天为娘见你处事公允冷静、机智谋略,又多了两位兄弟,为娘真的可以放心的去了。记住,烦恼时多编编草鞋,对你会有帮助的。 娘自缢,竟然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全心全意的去干大事,这种杀身成仁的做法,我一时真的接受不了。 “是我害死娘的,是我!”我哭喊着,竟然晕了过去。 梦中,看见娘在对我笑,她说,不要为我守孝。现在是你大展宏鸿、实现抱负的最佳时机。去吧,备儿,你一定会成功的。 望着娘远去的背影,我从梦中惊醒。 关羽、张飞守在榻旁,他们告诉我,现在是午后,已经晕迷了两个时辰。就在这两个时辰里,娘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骨灰洒在了前面的护城河里。 我惊吼着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飞说是关羽的意思。 突然想到娘说过,她不会写字。那么娘留给我的竹简是谁写的?那字迹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因为那些字虽然伪装的外表绢秀,但是里面隐含着的霸气决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写出来的。 难道是他?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真恨不得一刀将他捅死。 怪不得。怪不得他昨晚叫唆张飞逼我许下宏图大志,怪不得今早起榻时他早早叠好了被子,怪不得上午是他第一个发现竹简的! “是你,你这个帮凶!”我咬牙切齿的朝关羽吼道。 关羽漠然,悲伤的立在那一动不动,枣红脸已经失去血色,丹凤眼一直不敢正视我。 “不会的,大哥,你一定是弄错了。二哥怎么可能是害死娘的帮凶呢?”张飞扯着我的衣袖否认道。 “不信的话,你问他自己。” 张飞走到关羽身边问道:“二哥,你对大哥说,俺娘不是你害死的,你不是帮凶。” 张飞的黑脸突然惊恐万分,因为关羽回答:“是。” 张飞还是不相信,手足无措的问道:“你说二哥是帮凶,那凶手是谁?凶手是谁?俺要撕了他。” “是我。凶手是我,是我的血液……是我害死娘的。”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眼泪止不住的溢满眼眶 张飞圆睁着铜铃大眼,手足无措的在房间里四处乱叫:“你们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说到后面一句,已经是在哭了。 “大哥。” 关羽“咚”的一声跪在榻前,取出随身的匕手,拔出鞘,递了过来。 “昨天晚上,大哥你还在宴会上喝酒时,娘就把我叫到了一边。娘说出计划时,我是极力反对的。可是为了你的事业,娘连死都不怕,我又能拿什么来反对?之后就依娘的吩咐,将她老人家对你说的话写在了竹简上。由娘放在榻旁。” “昨晚,我一夜合不上眼。半夜就起来去找娘。娘跟我说,要我千万不要告诉你真相。可是,大哥不愧是大哥,都被你知道了。” 关羽说完最后一句,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就凭这一点,大哥的事业一定能成。我关羽也就可以放心的去了。三弟,大哥以后就由你照顾了。”说完竟是反转胳膊,挥刀自尽。 我顾不上一切伸手挡在他的脖子前,只见鲜血喷涌,贱了一地。 右胳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深伤口。 痛的我龇牙咧嘴,却被这痛楚痛醒。娘昨晚的训导犹在耳边。 才明白“你这毛孩子从来就没有好好学过,娘教了十几年,你到今天才学会”这句话的意思。 昨晚,娘哪是在教我编草鞋,她是在教我编天下啊! 想到此,热泪又无情的涌出,我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编草鞋,我以为学会了。其实我连皮毛都没有学会。我将用一生去学习编草鞋,再用编草鞋的方法,去编织自己的一个刘氏天下,为了自己,更为了娘。 缓缓睁开眼,张飞刚才忙着阻止关羽自尽,现在又忙着来给我找刀伤药,一个不小心,扭伤了脚。现在就坐在榻前,还硬和关羽抢着给我包扎。被训斥几句后才安份的揉他的脚。 训斥张飞,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不这样,他就不会去关心自己。他和关羽的这份兄弟情,我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关羽给我包扎伤口。包扎水平真不怎么样,这右手包扎的和木乃伊的胳膊差不多了。 “二弟,三弟。”见我开口唤他们,二人便停下手里的事情。 “刚才是大哥的错,不应该责怪二弟。”我顿了顿接着道:“娘走了,是为了让我们放手大干一场。所以,我们仨兄弟绝不能辜负她老人家的期望。目前天下大乱,天下子民需要出现代表他们利益的朝庭。如果朝庭可以挽救,那么咱们就救。如果不能挽救,我问你们,反朝庭的事情你俩做不做?” 关羽没有丝毫迟疑,道:“皇帝无道,朝纲崩坏。百姓对朝庭已经失望,若是朝庭已经无可救药,那么朝代更替,出现新朝庭就是历史的潮流。” 张飞道:“俺干了!” “好!明天我们就行动,招募乡里勇士投靠城里的校尉。为咱们的挽救朝庭行动奋斗!为天下太平奋斗!” “一切都听大哥的。”关张拱手道。 其实我知道,不清楚关张知不知道,总之,现在的汉朝已经无可救药。所以,我要奋斗的,就是建立新朝庭。这和我昨晚思考的结果是一致的。为此,已经没有什么理由让我停下奋斗的脚步。 只是我姓刘,这辈子注定了要扛起兴汉的大旗。而且,身上的血液给我的使命,则是中兴汉室。 傍晚,我们仨兄弟去了护城河拜祭娘。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唯一带着的是我们壮志的雄心。 站在河边,我暗暗在心里对娘道:“娘,备儿一定会拿着大汉的玉玺来祭拜您。” 转眼向西望去,初夏的晚霞很好看,不禁被吸引了。偶然想到一句谚语:“晚霞行千里”。 ------------ 甲卷初识三国 第二篇 参剿黄巾 ------------ 第001章 【组织义军】 我是刘备。 娘走了,真正的刘备却来了。 我,刘备,开始了奋斗三国的道路。 晚上回到张院,饭都顾不上吃,就拉着关羽、张飞躲在房间里商量大事。 “现在朝庭允许民间招募义军来对抗黄巾叛军。三弟,你能不能在附近招些壮汉加入我们的义军?”这里是张飞的地盘,能否招到人他是最清楚的了。 “当然能。俺村几百口人,光是壮汉就有一百多。”张飞回答道,神情非常激动。看样子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 “昨晚宴会上听亭长说城里来了许多过境的难民,说不定可以招募到一些壮汉。”关羽也很激动的说道。 “好,明天咱们分头行动。三弟的脚还没有完全好,就到周边乡里招募壮汉,二弟辛苦一番,去城里招募难民。” “这点事情算什么,大哥勿要说这些客气话,以后要是再说,就是不把我当兄弟看。”关羽的枣红脸露出不高兴。 “行。”我点头道,转脸问张飞:“三弟,一直听你说家里有些田产,不知道能够用来招募多少民兵?” 张飞闻言起席到里屋搬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一开,金光灿灿。 “不算田产,就只这些黄金了。” “这些是多少?” “一百两。”张飞乐呵呵的说道。 心里却没有谱,这一百两黄金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十万还是一百万? “二弟,这些钱很多吗?” “当然多了。”关羽兴奋的连道:“按照朝庭给士兵每月百钱的奉禄来算,再除掉盔甲兵器粮草等的费用,这里最少足够我们招募一百人。” “就一百人啊?太少了。”我有些失望的咕哝道,以为是一万人呢。 一百人顶个屁用啊。黄巾贼动辙就是数千、数万的。就算这一百人各各是刀箭能手,也抵不过他们三两下,就各各死翘翘了。 “不少了,大哥。”关羽解释道。“这一百勇士每人都要配一把大砍刀和一匹好马,还有盔甲是每人一副,而且可以备上半年的粮食和晌金。” “晌金?”应该是和“晌银”一个意思。只是这个时代银子还不能做为流通货币。 “我倒忘了,还要打造兵器和盔甲。” “大哥不要但心。打造兵器和盔甲用的镔铁已经有了,战马也有了。”张飞呵呵说道。 “哦?” “昨天晚宴时,正巧张世平和苏双两兄弟说黄巾作乱,切断了通商的道路。手里的良马和上好镔铁都运不出去,眼看就要亏本了。俺见家里还有点闲钱,就盘了下来,帮帮他俩。他俩答应明天就把马和镔铁送过来,而且只要一百两金子。宴会一结束俺就把钱给清了。” “一共有多少匹马?马种好不好?镔铁有多少?”关羽问道。 不错,这可是核心问题。就算是好马,数量少,并不值这些钱;马的数量多,马种不好,也不值这些钱。况且他们口里称是上好镔铁,倒底是不是还是一个大问号呢。要知道,无商不奸。 “哎呀,三弟,没有给货就交钱可是做生意的大忌啊。”我叹息道。 “他俩与俺交情颇厚,不会损俺的。”张飞固执的道。 “最少得十匹马加千斤镔铁才能值这百两金子。” “算了,明天你俩什么地方也别去。那俩家伙要是交来的是劣货,咱就要求退钱。百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够我们招募一百义军了呢。” ……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家丁在门外叫喊。我没理他,断续睡觉。朦胧中好像是关羽去开的门。 “什么事啊?大哥。”张飞睡意盎然的问我。 “没事儿,好好睡。过一会我们还要与那俩奸商理论呢。” 我已经默认张飞被那俩马商给“宰”了。张飞这不是太老实嘛,给个几两定金就可以的事情,硬是把钱全付清了。放在二十一世纪,这不是傻子干的事情吗?人家开门做生意,不宰你这样的他到哪赚钱去?懒的想了,继续睡。 不一会儿,关羽回来大声说了一通。 我瞪大眼睛:“什么?两百匹马。好几车镔铁,起码有一万斤?”不禁坐了起来,再向关羽问了一遍。 “是的。院前草地上全是马匹,一眼看不尽。运镔铁的马车排的见不到尾。”关羽的表情就甭提有多高兴了。 我推了一把还在睡梦中的张飞:“三弟,你真是商业奇才。” “什么?大哥。”张飞坐了起来,揉了揉一夜未合上的眼睛。 “赶快出去答谢那两位儒商。”我左手拉着张飞就往外跑。 突然发现,我就是一个势利小人。昨晚还称那俩人是奸商,现在见到超值的货物后就立马改称儒商了。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错。 在那个时代,尽管可以享受到这个时代没有的高科技产品,我却没有现在开心。二十一世纪,是物欲横流的世纪,也是道德信用需要重新塑造的世纪。要不然,美国的一场信贷危机就不会波及全球了。说到信用,美国人是最不讲信用的,日本人次之。 接下来的十几天,关羽和张飞每天都往外跑,一共招到了八百多壮汉。 让关羽从中挑选了三百人,每日勤加操练。张飞则是监督请来的铁匠打造兵器。我则是在家里一边养伤,一边学习隶书。右手好的很快,如今已经能够拿刀了,隶书写的也不错,只是龙飞凤舞的,有点像狂草。再这样练下去,估记就成狂草掌门人了。 到了第二十天晚上,关羽和张飞问我:“咱们什么时侯去投靠县城校尉啊?” 我回答道:“等黄巾叛军攻打县城的时侯。” “黄巾叛军远在翼州广宗一带,怎么会到幽州来呢?”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他俩,装B似的道:“相信大哥,过不了几天,这番乱臣贼子就会来了。二位贤弟这几天不要太劳累,休息好,因为一场连续的战斗就快开始了。” PS:本人新手上路,若有漏洞之处,请见谅、指正! ------------ 第002章 【来了个毛头恶霸】 我是刘备。 中平元年四月二十六日,这个时间我刘备永远都会铭记在心。 这一天早晨,我携二弟关羽、三弟张飞带领着三百义军正式踏上奋斗三国的征途。 这次出行,只带上了招募来的八百壮士里的丙队。 将八百壮士按天干地支进行分队。第一队甲队三百人,成员全是壮汉里的壮汉,个个块头如牛,力气大的吓死人。吃起饭来一个顶俩,差点没把张飞给比下去。 甲队一直是交给关羽做为骑兵队训练。这次出来就没舍得带上。打黄巾,也不差我这三百精壮骑兵。而且平定黄巾后我还要回来和别人争地盘,没点家底怎么行。 第二队是乙队二百人,都是第一组删选下的。负责打造武器,他们的力气都挺大的。二十天,八百人的武器盔甲全部打造完毕。当然,主要功劳还是张飞的。是他请来了邻乡邻里的铁匠师傅。他们来了之后,我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这下好了,每个师傅都不愿意走了,呵呵,这是我最想看到的。以后队伍壮大了,还得靠他们打造精良的装备。如今他们正在利用剩下的几千斤镔铁打造更多的兵器。 第三队是丙队三百人,是步兵队。就是现在带出来的这一队。丙队的人都有个特点,就是年青。没有一个是年龄超过三十岁的。 用意很明确,就是要让丙队成员在沙场上磨练,将来队伍壮大了,让他们做军官带领新兵。毛主席说过,战场是培养军官最好的老师。这不,这就用上了。 在所有招来的义勇当中,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七岁,全队就他一个,叫汪大富。那家伙个子高,力气大,就特意把他留在了身边做了卫队长,带七个人组成了卫队,贴身保护我。 汪大富很是幽默。几天下来,他和我的关系就紧次于二弟三弟了。我也在心里把他当弟弟来看待。 我们清晨出的发,一个时辰后就到了涿县城东的军营。那里是新兵招募的现场,也是接纳义军的地方。 当离军营近了,让关羽带着丙队原地休息。自己和张飞带着卫队向军营走去。 这个军营是涿郡郡衙临时兴建的,主要是为了集中新兵。等到前线需要军队,马上就拉走。 军营的大门左边和右边分别立了一个牌子。左边写的是“招募新兵”,右边写的是“接纳义军”。 “招募新兵”属于朝庭招人,是拿晌金吃公粮的,进去了就不能随便离开。随便离开就是逃兵,是要杀头的。“接纳义军”属于朝庭雇佣,打一仗给多少钱。下一仗不想打了,可以直接闪人。后一种只招团体,不招个人。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发战争财,真是有点不道德了。不过我这可是用生命和血汗来换的,和奸商不能一概而论。 军营门口十分冷清,给人一种无兵可征的错觉。 当下走到右门边的接纳处,朝那士兵拱了拱手,道:“在下刘备,特率乡人来为国出力,肯请通报。” “刘壮士稍等。”士兵转身便去了营里。 “是你这个龟儿子,怎么,家里有钱还想出来混朝庭的晌金?”一个官吏模样的家伙嘲笑着对张飞吼道。 “又是你,俺今天不想和你理论。”张飞大手一挥吼道,比那官吏的声音浑厚好几倍。 “哟嘿,告诉你,只要老子站在这大门口,你就甭想混进来。”那家伙得意的道。 “找打。”张飞说着就抡起碗大的拳头。 “住手。”我阻止道。看那人的嚣张样,背后肯定是大有靠山。今天打了他,没准还真参不了军,那可是要坏了前途的,能忍就忍吧。 “三弟先不要动手。”我边说边向那官吏走去。 “他就是前些天俺和二哥遇到的那个刁难军头。”张飞吼道。 听着张飞的话,心里就有了点怒气。若不是这些欺压百姓、假权济私的贪官污吏,怎么可能会暴发黄巾叛乱。但是目前还是与他虚与委蛇的好。 不理张飞,径直走到那官吏面前,拱手微笑道:“我三弟那日冲撞了大人,还请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大人不计小人过,揭过这一页。这里有点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我大手一挥,汪大富体愣了愣,才慌忙从袖里掏出一贯钱(一两金子=10贯钱=1000铜板,一贯钱是用一百个铜板串成一个圈)向他递了过去。 “一贯钱?大爷我记得跟那黑鬼说过,一两金。否则,就甭想进这扇大门。”官吏出其不意的将脚一伸,硬是把汪大富踹倒在地,还加了一口痰。 我心里那个无名火啊,烧的不知道有多旺。想到来此是为了大事,便强忍了。 进去的士兵请出一位身着盔甲的壮年男人。猜想他就是接纳义军的负责人,拱手道:“在下刘备,见过大人。” “刘壮士不用多礼。”壮年男人威严的道。 旁边的士兵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郡里的校尉大人。” 关羽说过,校尉是郡里最高级别的军官。 “本尉就是邹靖。不知道刘壮士手下有多少人?” 早在心里想,他应该就是涿郡的邹靖。幽州刺史郭勋下的五虎校之一。 “回禀校尉大人,在下部下三百步兵义军,全是青年壮士。” 邹靖大喜道:“若果真如此,本尉即刻任命你为本营军侯,统率旧部。” 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率;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四百人一部,有司马。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称将军或是校尉。 “慢着。”先前那官吏叫嚷着,阴阳怪气的道:“邹校尉,你好大的军权啊。” ------------ 第003章 【你惹不起老子】 我是刘备。 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 邹校慰要封我官,管你吊事?心中的无名火刚熄灭,又被那官吏给点燃。可告诉你,千万别把我惹毛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张公子,本尉可是奉刺史大人之命在此招纳私兵,还请不要干涉。”邹靖说话的语气竟然带几分无奈,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家伙的身世的确不简单。 “刺史大人?哼!告诉你,那黑鬼的事情本公子今天管定了。”招兵官吏越说越蛮横。邹校尉憋着气,竟然没有再出声。 我挪后两步,问旁边的士兵:“他是谁?竟然不把你们大人放在眼里。”趁人不注意塞给士兵一贯钱。 “张三贵,县城张世家的公子,父亲张祖德是张让的干儿子。他父子俩在咱们郡里呼风唤雨,连州里刺史大人都没有办法。”士兵捂嘴小声道。 “他父子俩在县里任什么官职?” “他们哪还需要当官呀,当官的都怕他们。张三贵是玩的没的玩了,才跑到这里搅乱来的。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天天在这厮混,跟本没人敢管。” 嘴角掠过一丝邪笑。“没有官职在身?”一条惩奸除恶的计策在脑中渐现雏形。 当即向邹靖拱手道:“大人,请回帐中休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卑职来处理吧。” 趁机向他眨了眨眼。希望这位将军能明白。可能是他也受不了这种气,也想让别人教训张三贵。更重要的是,这个事情由我来做,不论捅下什么漏子,都不用他负任何的责任。 邹靖意会的道:“刘军侯,军营之事由你暂代处理,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本尉休息。” 不禁激动的敬了个现代军礼。“谨遵大人之命。” 邹靖大手一挥,转身回帐。 之所以决定出手,目的有三:一是为了加入汉军,有那官吏在,邹校尉肯定不敢让我等加入;二是给关张以及刚才被踹的汪大富出气;三是顺带着为县里受欺凌的百姓主持正义。 首先要激怒他,让他先动手,我才可以“自卫”。打定注意,转身对张三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个王八羔子,坏事做尽,生儿子没有**,有了**就没命根子,有了命根子就死父亲、死爷爷。” 果然,张三贵哪容得下别人骂他,回骂着一脚踹过来。 我没有闪躲,硬生生的腹部承受了一脚。还真疼咧! 张三贵得寸进尺,动作快的出奇,又踹出一脚。 “哎哟。” 不是我叫的,是他,张三贵叫的。 嘿嘿。三国单挑亚军在老子身边,哪还轮的到你张三贵在此撒野。只见张飞抡起左腿,后发先至,将张三贵踹飞至数丈外。滚番在地,抽搐着爬不起来。 “三弟,这一脚踹的爽不爽?”拍着张飞的肩膀我大笑着问道。 张飞愣了一下,应该是不明白“爽不爽”是什么意思。伸了伸腿道:“俺好久没有踹的这么舒服了。” “拿下他。” 轻喝一声。汪大富抢先一步将张三贵双手反剪押起。张三贵手下的恶奴跑上来想救人,被七名带刀护卫打跑。 “张三贵的恶势力在郡里极其庞大,让那几个小厮跑掉,可是要出大乱子的。俺去追回来。”张飞说完就追了出去。 “三弟,快回来。” “大哥,为啥?” 我带着诡笑道:“就是让它出大乱子!” 接着向护卫耳语了一番,护卫便飞奔出了军营。而自己就学电视剧里的狄阁老安然自若的道:“我就是要放这些恶奴回去,引张祖德来此。三弟,关上营门。” 由于刚才邹校尉的命令,就没有军士阻拦,于是军营的大木门轰的一声关上,振起满地的灰尘。营门将所有的新兵挡在里面,百姓挡在外面。而他们都在情不自禁的议论纷纷,说我怕了张祖德,关门躲避。 “大哥,就算那张德带的人再多,俺们也不需要关闭营门,躲在营里装缩头乌龟。让俺出去,痛快的揍他奶奶的一回。”张飞吼道。 “三弟稍安勿躁。时机来了,怕你揍到手软。” 又命护卫取来案席,找来几坛子酒和几个大碗。就这样,我们一行九人就喝开了。边说边笑边喝酒,好不令旁边的新兵羡慕。而他们则是满脸的雾水。 军营地处开阔的平地,阳光遍洒全身,伴着偶尔吹来的微风,很是惬意。 我故意不聊眼前的事情。专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聊,汪大富一只手押着张三贵让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时不时的笔画着要酒喝。 直接扔给了他一坛:“怎么喝都行,但要留最后一口。” “行。” 汪大富特别兴奋,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见他如此开心过。他那嘴巴奇大,坛口的一半全在嘴巴里。有个护卫笑称是牛嘴,他便呵呵笑着道:“没有听说过‘牛饮’吗?喝的多,才能长的壮。” 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汪大富的个头比我还高出许多。快两米了都。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时辰过去,营外突然冒出许多大汉,乍眼看去,陆陆续续的,细数之下竟然有五百人之众。 我的妈呀,真不愧是大恶势力。片刻后军营门口全成了他的人。老百姓则是吓跑到远处观看了。 “你是什……什么人,赶……赶快放了我……我……家公……公子。要不然,我……我……踏平……这军……营。” 一名非常猥琐的长胡子中年人卡在营门的粗棍中间指手画脚的结巴着吼道。最后一个“营”字差点把自己憋死都没有说出来。听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不是张祖德。 “让你们家老爷子跟本军侯说话。”装作蛮横的道。其实,现在的样子已经很蛮横了。 “你这蛮……横不……不讲理的家……家伙,快……快……放了我……我家公……公……公……” “公子是吧?” 我都被他急……急死了。呸,我怎么也学他结巴了。正色道:“跟你家老爷子说,本军侯今天就横给他看了。他不出现,就让你家公……公……公……公子跪到他出现为止。” 猥琐中年人见我学他,又不肯放人,急的脸都憋红了。 突然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有种沉府极深的感觉。 “刘军侯是吧,老夫就在这里。该放犬子了吧?” ------------ 第004章 【扬刀立威】 我是刘备。 “父亲,救孩儿,救孩儿啊。”张三贵跪在地上,见到张祖德出现,急忙哭喊。 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啃老,真是败类无疑。还有脸哭?操! “放了?说的轻巧。本军侯既然答应那猥琐男不让他跪着,就绝不会食言。就让他趴着吧。”我恶狠狠的道。 汪大富一脚跺在张三贵的背上,继而右脚踏上去,使他老实的趴在地上吃灰,哀痛着*。大富此番出手实在是狠辣无比,当然,这种恶徒是人人憎恨的,人人得而诛之的,用不着可怜。 “刘曲侯如此做无非是想要求点什么。说吧,只要老夫能做到的,绝对不成问题。”张祖德淡然的话,丝毫没有要求先放人的意思。 料他也知道,既然敢抓他儿子,就不会轻易的放掉。 “一千两黄金。”我摸着心说道。 周围的人全都被惊讶的乍舌不下。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千两黄金的足足是一半涿县的土地都能买下来了。” “活该,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快哉!” “只怕这新任军侯有命说没命花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全然不放在心上。 “成交。”张祖德漫不惊心的说道。一千两在他看来,竟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若不是想耍花样,就是他压榨涿郡的百姓太多太多了。 令我惊讶的不是这个,是他的回答。用的是“成交”两个字。在他看来,是在用钱买回自己的儿子,是一种交易,不算做绑架勒索。 “痛快,放人。”一挥手,示意汪大富扶起张三贵。千两黄金对我来说就是一支千人军队。 “不要放。” 不知是谁在低声的说话。环顾四周,才发现是站在后面的新兵。新兵们在底下纷纷议论,他们的说话声渐渐增大,最后发展成了全体以古代军姿单膝下跪:“肯请刘军侯处置张三贵”。 显然的,不放他,就只能处死了。 看的出来,这些新兵曾经饱受张家父子的压迫。所以才如此的痛恨到希望处死他。 可是一支千人军队,我怎么忍心丢弃不要。望着新兵们一个个的脸上充满着期盼和恳求,我的心徘徊了。 万事不如人和,失了人心,纵是拥有百万军队也是枉然。我刘备初出茅庐,需要的正是人心与声望。正要咬牙说“砍了”时,汪大富跪了下来,道:“主公。大富肯请主公不要释放张三贵。四年前,四年前……” 汪大富竟然哭了起来,流着鼻涕哽咽着道:“四年前,我的姐姐就是被他……被他……” 想到之前还让大富跪着给这家伙送钱,心里就着实不好受。真是委屈他了。 扶起大富,以只有他和我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不要说了。只为了你,我今天不但不放他,还命令你亲手处决他。” 汪大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退后两步,向众人朗声道:“张三贵横行乡里多年,欺压百姓,近日以来更是扰乱军营,妨碍朝庭募兵,以致没有充足的兵源支援前线,导致黄巾叛匪攻破我大汉数座城池,杀害无数无数,无数无数的百姓。使国家蒙受损失,使百姓遭到劫难。现在,本军侯依大汉刑律,代表千千万万的百姓,判决张三贵死刑,没收个人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话说完才知道最后两句是多余的。可这并没有影响在场所有人的倾听。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喊了声“军侯威武” !军营内所有士兵都站起身,接着就是齐声高喊:“军侯威武!军侯威武!” 军营,是男子汉最讲尊严的地方。除了长官,任何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意驱使他们。更何况是消遣和玩弄?而且消遣玩弄他们的还是一个小小太监的干孙子,这让军营里所有的士兵都脸面无光、义愤填膺。这一句句“军侯威武”让我深深的感受到来自新兵内心的畅快与真诚的拥戴。 将手举高,军营内立马变的鸦雀无声。接着扯开嗓子高喊到:“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新兵们一遍遍的呐喊,声音响彻四野。那雷鸣般的吼声,传达出的是一种忠君爱国的热情,是一种呼唤正义、惩治罪恶的心愿。 喊声渐息。我朝着汪大富道:“动手。” “慢着!” 张祖德一成不变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你可知道老夫同张常侍的关系?谁得罪了我老夫,就是得罪了张常侍大人。” 张祖德爱子心切,真的是慌了。这满郡县的人谁不知道他是张让的干儿子!若不是这样,他和他儿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天下奇闻了! “本军侯杀的就是太监的孙子!”我大吼道。同时使了个眼色给汪大富:“准备。” 汪大富将坛子里的最后一点酒灌到了大嘴里,尔后喷在拔出的大刀上,将要砍下来时,军营大门轰的倒了下来。张祖德率领五百恶奴冲进营门。 张飞急忙护在身前,身后的百余新兵也拔出配刀,上前数步,与他们成对峙状态。 这种刀剑相对,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只要汪大富一刀砍下去,就像导火线一样,就可以点燃整包炸药。整个军营立马就会血流成河。 我与张祖德对视着,他那两鬓的白发根根如银丝,随着微风兀自飘动。似乎能听到发出的声响。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因为汪大富高高举起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反光,停住了,等侯着命令。新兵们的想法无不是“砍了”,张祖德那一伙的想法无不是“放了”。 我的嘴角露出诡笑:“放了!” 张祖德紧绷的脸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老夫给两千两黄金。” 新兵们还在身后,什么脸色我看不到,但是能猜的出来。 可是,我下面说的话立马让张祖德露出后悔与不安的神色。 “怎么可能?老贼!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杀……死!”随着我的嘴巴吼出“杀死”二字,营门外的喊杀声适时响起。 “张祖德私闯军营,企图造反,众军速速将他拿下。” 新兵们听到呼喊,个个奋勇前进拼杀。真是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张祖德一下子着了慌,也意识到攻破营门就是等于造反,反了朝庭的同时,也反了张让。被我杀死,张让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于是张祖德急忙率人往营门而退。关羽哪容的他退出来,奔在众义勇前头,挡在营门口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企图退出来的恶奴一一仍了回来。 “三弟,你怎么不去?” “俺在这里看看就好。” 他是担心我的安全,要在身旁保护。附近全是新兵,况且六个卫兵都环在周围,安全问题是一点儿也没有。 “少来。快去吧。”我一把将张飞向前推去。依他的力气,若不是自己想去,哪能推的动。 只见张飞渴饥的如虎入羊群般将挡在前面的敌人一一撂倒,看的我手里直痒痒。可是自己没那本事,也就不去献丑了。 张祖德的五百余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尽是乌合之众。我只喝了几碗酒,就全部服服帖帖的束手就擒了。 关羽单手提着张祖德走过来道:“大哥,这厮怎么处置? “砍了。” 我淡淡的说道。心里则里抖的非常厉害。这可是第一次下命令真的杀人。 “刘备,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张祖德的老嘴叫喊道。关羽见他口出不逊,哪还有心思去拿刀砍啊,照头顶一掌劈下,张祖德便七吼流血而亡。 “主公!”汪大富瞧过来,眼睛竟然是湿润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多少钱都给。五千两黄金?一万两?”张三贵在汪大富的脚下哭喊。 “交给你了。”若是早知道有今天这种结果,他还会不会为非作恶,祸害县里?转过头没有去细想。 “扑哧!” 回过头时,汪大富满身是血的跪下,撕心裂肺的哭喊:“姐,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大富为你报仇了。” ------------ 第005章 【阴险的邹靖】 我是刘备。 处决了张家父子,剩下的恶奴全教放了。新兵们也都忙着收拾残局。 走去张飞旁边问道:“丙队可有伤亡?” “大哥也太小看自己的部队了。只有几个注意力不集中的弄了点皮外伤。” 张飞也学会幽默了。打仗时谁敢注意力不集中?他从口气可以听出,三弟压根儿就没把刚才的“群殴”当做打仗。仔细想来,还真算不上。 “军侯大人,校尉大人有请。”还是那个士兵。和张飞叫上关羽一起跟着士兵进了军中大帐。 军帐中,邹靖道:“刘军侯果然是非同凡人,为人正直,更难得是做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真是难得的人才。” “卑职感谢大人的赞赏与提拔。”对着眼前这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以军礼下跪道。关、张也跟着跪了下来。(军礼下跪就是单膝跪地,双手作拱。) “这是军侯的印绶。”邹靖命士兵将席上的黄色锦囊交给我。 “校尉大人的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定当奋勇杀敌,以报校尉大人知遇之恩。”收下锦囊,趁邹靖不注意用手托了托,好重,是金的。然后放进了怀里。 “快快请起。刘军侯日后建功立业,是为了国,为了家。”邹靖说着便微笑了起来。见我后面跟着两人,问道:“军侯身后是?” “回大人。他们二位是卑职的结义弟兄,这位是二弟关羽,三弟张飞。” “见过大人。”关、张同声道。 邹靖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忽从帐外进来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身上穿着挺奇怪。刀、短剑、弓箭、黑色令旗等士兵装备一应俱全,挂满全身。 士兵在邹靖面前跪下,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感到一股正规军的军姿飒爽:“大人。” “报。”邹靖一改笑容,换作满脸的严肃,坐上案席道。 “黄巾叛军于前日攻克迺城(迺县治所),县令杨文被杀,下属各级官吏均被吊于城楼示众。一支叛军现已渡过巨马河,朝本县而来。”士兵说的铿锵有调,给人一种朗爽、严肃的感觉。 “叛军有多少人?” “迺城中尚不知晓。渡过巨马河的一支诈称一万,卑职观察叛军渡河所用舟船,估计不过七千人。” “下去休息吧。”邹靖命令道。士兵拱手起身而退。 邹靖低首静静的坐在那思考了半晌,突然抬头,见我仨人还站着等待命令,便道:“过来。” 邹靖指着案席上的布质地图道:“知道为什么黄巾叛军要进攻涿城吗?” “卑职愚钝,想不出来。我对黄巾军及汉朝军队的布置一无所知,这个问题当然不知。 邹靖继续说道,似乎是有意指点。因为我只是一个被雇来的义军头头,只要奉命与黄巾叛军作战就可以了,无需知道这些军事机密。 “现在,整个大汉江山都笼罩在黄巾叛军的疯狂进攻之中。卢将军率七十万大军与百万叛军主力在翼州一带展开拉锯战,胜负不能决。战争的时间拖的越久,对叛军越是不利。所以,叛军急着开辟第二战场,以达到打乱我军部署,壮大自己声势的目的。” “主要战场在翼州一带,所以就近从幽州调走了二十万大军。目前,幽州内军队只剩下不足五万人。都屯在边塞,防备鲜卑趁势入侵。” “叛军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攻下迺城作为跳板,欲一路北上,直取幽州治所蓟县。从而在幽州开辟第二战场,最终达到控制整个幽州,支援翼州叛军作战的战略目的。到了那时,我朝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眼下,涿城正是蓟县在涿郡的第一道屏障。要打破叛军的阴谋,就得从此开始。”邹靖将中指停在地图上的涿县县城――涿城。 邹靖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在说眼下与渡河过来的黄巾叛军作战的战略意图。可是说这些给我听有什么用呢?他才是这里最高官级的军官。只要他明白就好了,难道是为了激起我的爱国热情,让我的义军奋力杀贼? 邹靖又开口了。 “涿郡现在只有刚招募来的新兵百人。加上你的义勇也才四百,要对抗叛军的七千人简直是天方夜潭。” 邹靖突然看向我,连道:“如果能在涿县拖住叛军三天,那本尉就可以赶到边塞调集军队在蓟县布防,给叛军迎头痛击。继而可以趁势南下,收复失地,支援卢将军作战。” 靠!这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口若悬河的分析了半天竟是在打我的注意。要我领四百人去防御七千黄巾叛军,你当我是诸葛亮(安居平五路)还是周瑜(赤壁之战三万吴军击败七十万曹军)或者是张辽(两千骑兵打退十万吴军)? 以卵击石、想自杀也没有这种死法的。 不干,不干,这事不能干。我正要说不干了,邹靖抢先讲道:“刘军侯武勇兼备,忠君爱国,才堪大任。更兼有两位义弟相佐,更是如虎添翼。本尉有意让你领兵守城三天。三天后便可弃守,不知道你可愿意否?” “俺大哥差的就是机会,这场仗俺们打了。”张飞急着插嘴道。 三国游戏里把你设置的智力低下还真是有远见。自杀还这么急! 守城三天?古语云:十倍于敌而围之。七千叛军近乎我军的二十倍,把城一围,就算守住了三天,三天后我们往哪跑?跳城楼跑? “既然你们答应了,那么本尉可要强调一句,不战而逃或是三天城破都是诛九族的大罪。”邹靖严肃的道。 你妈了个B。还要威胁诛我九族?真有脸说出来! “把李武叫进来。”邹靖对帐外吼道。 先前那个穿着奇怪的正规军士兵进来以军礼下跪道:“大人。” “这位是刘军侯,是本尉的爱将,从现在开始,你就奉命保护他。直到本尉回来为止。” “尊命。” 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邹靖午饭都没有吃就急着回蓟县去了。我们一行人在营门口相送,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骂了一句:狗日的,跑了! ------------ 第006章 【准备突袭】 我是刘备。 送走邹靖,便要迎来与黄巾的第一战。 “李兄弟,校尉命我守城,县城的一切军政事务是不是由我做主?”转身问李武,还是不习惯以“本军侯”自称。 “回禀大人。朝庭早已颁下诏令,凡各郡县发生战事,由当地最高武官全权处理郡县内事务,文官从旁协助。”李武依旧是铿锵有调的回答。 “现在涿县内谁是官阶最高的武官?”张飞问道。 “是刘军侯大人。”李武立即答道。 李武的回答令人很是高兴。怎么说我也是县内的一把手了。既然是一把手,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完全可以放手与黄巾叛军大战一场。 “你在军中的是什么职位?”我问李武。 “卑职原在邹校尉麾下任屯长(领兵一百),黄巾叛乱后调任斥候长,留涿城听用。刚才邹校尉又命卑职保护大人您,所以现在武以您的命令是从。” “客气,客气。”原来是搞情报工作的,那可不能放过。将来一定向邹靖把你要过来。呵呵,做我的情报局局长。 “你今年多少岁?”望着天边的洁白云朵,我随口问道 “回禀大人,卑职二十三岁。” “我今年二十八,以后咱俩就以兄弟相称。不要在自称卑职了。” “是,刘兄。” 嘿,他脑子转的挺快,怪不得能做得了情报工作。说了这么多的话,该入正题了。“李贤弟,依你看渡过巨马河的叛军还有多久能到达涿城之下?” “巨马河离这里五十里,叛军都是步行,而且行走缓慢。按一天行走二十里的路程计算,今天是第二天,最早明日清晨,最迟明晚一定到。” 把胳膊搭在他肩上,问道:“叛军从翼州一路北上,是不是沿途都没有受到过阻碍?” “刘兄真是神算。幽州境内守卫士兵本就不多,而且这伙叛军来势汹汹,所经过的郡县都没有办法进行像样的抵抗,官吏全作了鸟兽散,以致于让他们连夜行军,打了迺城守兵一个措手不及,瞬间就城陷了。” “大哥莫非是想出其不易实施突袭?”关羽在一边问道。 “是的,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们既然能袭城,那咱们也能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拍着关羽的肩膀道。 “这个主意真是不错。”李武赞道。 “何时行动?”张飞的黑脸凑过来,铁针一般的硬胡子差点扎到我。 “不如就在今晚?”我征询他们的意见。 “就今晚!”关、张、李三人同时道。 “事不宜迟,李贤弟带路,咱们马上行动。” 简单的吃过午饭,我站在集合的队伍前,汪大富走过来报道:“主公,全部新兵七十九人,丙队三百人,皆已准备完毕。” “二弟过来。” 关羽迈步走近道:“大哥有何吩咐?” “此次去突袭不可能将叛军一举击溃,守城还是必要的。你带上新兵,将涿城的防御工事检察一遍。还有,尽量发动百姓守城。但是不可强迫。” “大哥放心。羽一定完成任务,等待大哥胜利归来。”关羽拱手,转身又对张飞叮嘱道:“三弟,保护好大哥,万万不能离开左右。” “二哥宽心,俺一定保护好大哥。”这俩人左一句“保护大哥”,右一句“保护大哥”,让不懂武艺的我着实感动了一把。 “去吧。” 让关羽率先进了城。看着他骑在马上的高大背影,让人不禁想到几年后,他就会成长为名震三国的首席大将军之一。 “三弟,李贤弟,出发!”我率先走在队伍前头。身后两边是张飞和李武。紧接着后面就是汪大富带领的七名卫兵。最后面才是从张庄带出来的编号为丙队的步兵。 走在路上,不断的在想,只从张庄把步兵丙队带了出来,却把骑兵甲队留下继续训练,是不是有点托大。眼下手里人手不够,到底有没有必要把他们叫到县里听用? 本来认为是有必要的。仔细一想却是没有必要。一来丙队刚接触骑马,士兵的骑术不行;二来骑兵的训练时日有限,刀枪术不行,三来则是身边没有厉害的骑兵统帅。(解释一下,本书设定关羽、张飞擅长步兵作战,不擅长骑兵作战与水战。注意是不擅长,不是不会。这样设定的原因很简单,给将来加入的赵云、马超等骑兵将领留下发展的空间。) 三国时代,正是骑兵代替步兵,成为陆上霸主的交替时代,所以这支骑兵得好好训练,现在绝不能拉出来,得让他们好好的成长。 部队行进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近傍晚。李武提议先行打探,吩咐士兵把马牵上来。 “咦?哪来的马匹?”我疑惑的问道。 “营里一共有十一匹马,卑职叫人全拉来了,在最后面牵着呢。一是是方便侦查时代替脚步,二是是防止发生意外,刘兄也好留条退路。” 什么退路啊,说的好听,就是突袭失败后让我逃跑方便点。直说是了,非要弯弯绕绕的。不过,他还真是心细。我和张飞、关羽都没有想到这一点。由此我想到,关羽和张飞现在还年轻,会不会一点儿打仗的常识也没有? 这样一想,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问题太可怕了。边打边瞧吧。反正历史上的刘备没有这么快死,他俩也不会死。张飞是否会打仗,打完这一仗就知道了。 “李贤弟,你一人去或许有些不方便,把大富带上。也让他见识见识斥侯长的风采。”我有意培养汪大富,这小子机灵,说不定能成大器。 “也好。”李武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爽快的答应。 “大富!” “在。”汪大富小跑过来站立跟前。 “好好跟李贤弟去长见识,路上听他吩咐,不可造次。”我紧绷着脸朗声道。 “遵命。”汪大富这个鬼灵精微笑着答道,定是猜出了我的用意。 又一匹马被牵了过来。二人翻身而上,一扬鞭,踏尘向前方大道驰去。 下令众人休息。丙队人习惯了在休息时大吵大闹,没有一点士兵的纪律性与威武劲。也就随着他们,看着他们打闹,不禁想起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在入学军训里的情形。一时感触颇深。不知不觉让时间偷偷的溜走。 “大哥,都半个时辰了,他俩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啥事情?”张飞扯着嗓子道。 我转头望向前方,又是一片晚霞。 晚霞下两骑踏着尘土飞奔而来。汪大富一骑当先冲在前面,抢先纵身下马,兴奋的道:“主公,那帮叛军正在前方扎营。” ------------ 第007章 【突袭】 我是刘备。 我绷着脸迎上去,甩手就给汪大富一记耳光。“跪下!没规矩。! 汪大富莫名其妙的挨了打,又见我大喝,慌忙下跪。 “向李兄道歉。”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李武说着双手就去扶汪大富。 汪大富哪肯让他扶起,跪着退后两步,道:“大富无礼放肆,请李兄怒罪。” “小兄弟不必如此,快起来。” “跪到后面去。”我仍然绷着脸。 “大哥。大富有何错?不就是抢在李兄前头下马说话……”张飞不满的说道。 我怒不可遏的打断张飞的说话:“你也到后面站着,好好反醒!没有命令,不许过来。” 看着汪大富跪着向后退去,心里着实儿也不好受。毕竟,我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他居然在三百多人的面前落李武的面子。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就算是做样子给李武看,也不能不做。张飞则是悻悻的向后走去。 “李贤弟,请恕我管教下属无方。”我拱了拱手道。 “刘兄不必动怒,其实小弟也……”李武有些不自在的道。 “不提了,不提了。李贤弟,前方军情如何?”见李武要自责,我急忙叉开话题。 “前方五里处约有一千黄巾叛军,正在前面山坳里扎营。” “在山坳里扎营?”我兴奋的问道,欲确认这个信息。 “是的。前面有几座小山丘形成的一处小山坳。叛军就在那扎营。”李武仔细答道。 “好极了。”右手打响一个手势,兴奋的道。“依李兄看,今夜我们如何行动?” “如今的形势无外乎采用突袭方式。如何突袭,请容属下想想。” “好,你先去休息。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谈。”我拍了拍李武肩膀道。 看着李武独自去了一边休息,便对身后的卫兵道:“传令汪大富过来。” 说完就向前走去。在离部队数百步的草地等他过来。一小会后,汪大富来到身后,有气无力的道:“主公。” “刚才有没有打错你?”我厉声问道。 “没有。” 听他的口气很是不服。 当即训道:“命你跟李武一起去侦查,就是要你跟他学习侦查手段。怎么说李武也算是你的老师,他骑的慢了,你非要骑快点抢在前头;他没下马,你抢先下马;他没说话,你就抢先开口。如此没大没小,无视长幼尊卑,是谁教你这么无规无矩的!” “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样什么事都冲在前头,落他面子。是他跟你学还是你跟他学啊?你这样做,他以后还愿意教吗?就算驳不下我的面子教你,他会倾囊相授吗?不动脑子!” 汪大富的脸上渐渐露出愧疚之色。 “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再向他道一次歉,必须是当着众兄弟的面。知道了没有?”最后一句我是大喊出来的。 “是主公。大富错了!大富有负主公厚望!”汪大富心悦诚服的跪下道。 “起来吧。”我淡淡的道。“刚才打疼你了吧?” “没有,小的皮厚。”汪大富起身嘿嘿道。 摸了摸他的大头,感叹着道:“咱俩虽然无血缘关系,但是在我心中一直把你视为亲弟弟。我对你寄予厚望,下次做事可要谨慎些。回去休息吧。” “是,主公。” 汪大富走后,我望着渐渐入黑的天空,仿佛看到翼州百万大军互相撕杀的情景。不禁感叹,在这样的时代,“生命诚可贵”贵在哪了?简直是人命比狗贱! “刘兄!” 李武不知道什么时侯站在了身后。 “李贤弟,想到计策了?” “刚才看到天色渐暗,突然想到一计,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计?” “我军可以大造火把,然后在四周黑暗的山丘上突然点燃,给他们以数千大军的错觉。之后顺坡直下,势如破竹。小小一千叛军,完全可以全歼。”李武神飞色舞的津津乐道。 “果然是好计策。不过……”我思考了一会儿道:“最好还是不要全歼。” “为什么?”李武问道。 “第一,我的这些属下都是新兵,只训练了十来天,全歼叛军引起的伤亡一定会很大。第二,让这些叛军败兵带个错误信息回去,让他们的贼首认为城中有数千守军,贼首也就不敢立即攻城,而我们也会多些准备的时间。第三,能不能全歼,还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既然刘兄如此说,我们立刻去办吧?” “好,回部队去!” 和李武二人回到部队,将做好一切作战准备的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便开始造饭做火把,开始忙碌起来。 天地间的灰色越来越浓,白色越来越淡,终于,夜幕降临了。为了不产生让叛军有可能发现的火光,整支丙队人马就我身边点燃了一枝火把。 暗淡的火光下,我画地为图。身边围满了什长,听我下达最后的作战命令。 “将丙队三百人分为三小队。第一队,称为‘青龙队’由我亲自率领,直奔山坳左侧山丘;第二队,称为‘白虎队’,由李贤弟率领,直奔山坳右侧山丘;第三队,称为突袭先锋,等到叛军开始入睡便手持火把,突袭营门,攻入叛军大营。” “然后青龙、白虎两队同时点起火把,给叛军造成三面重兵围困的错觉。之后两队同时攻入,迫使叛军从西南方向败退。若能达到此效果,此战即告成功。各队切记,勿要追敢!” “俺不去。”张飞使性子道。 “三弟不要耍性子,战争可是大事情。你若能斩杀这股叛军的主将,我就给你下跪道歉。”我郑重的道。 “这有何难?待俺砍了那厮,大哥只要答应不再怪俺就行。”张飞板着脸道。 原来他是怕我还在生气。看来是汪大富和他说了些什么,让这莽撞的三弟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行。”我大声说道:“诸位切记要统一行动。不要随意改变行动计划,不然,不会但会害了自己,更会连累别的弟兄。” “遵命。” “出发。” 我同李武各率青龙白虎支队分两边朝山坳奔去。汪大富率卫兵在身后紧紧跟随。 十里路,因为夜色的缘故,我的这支青龙小队用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山坳左侧的山丘,静侯着张飞的进攻讯号。 山坳里的叛军灯火渐渐少起来,他们开始进入睡眠。四周寂静的有如地狱,突然一阵野外的大风呼呼作响,就向幽灵一般在嘶吼。再过一会儿,就是突袭的最佳时机了。 过了好久,不见张飞突袭先锋队的踪影。不禁担心他们因为黑夜而迷失方向。正担心着,山丘下突然现出一条火龙,直冲叛军营地。 是突袭先锋队!顿时山丘下喊杀声震天响。我立刻下令全队点燃火把,继而冲锋,并率先冲在前头朝山坳奔去。立刻左右耳边亦喊杀声如雷。 待我队冲到叛军营地,叛军已被突袭先锋队杀的四下逃散。 火光下一名头戴黄巾的家伙冲了过来,我咬了咬牙,嘶喊着持刀迎了过去。却发现左边一个人影前冲的速度更快,把那黄巾贼劈成两截。 转头看去,是汪大富。才发现这伙黄巾叛军真如历史书上的记载一般,穿着与农民没啥两样,唯一区别就是头上戴着黄巾。 “主公,这里太危险,回到山丘上吧。”汪大富恳求道。 的确,这里太危险。可是我的这支青龙小分队需要指挥官来统一他们的行动。 正在犹豫进退之际,汪大富一声惊呼,我转过头,发现一个黑点向我飞来。 第一反应就是要挂彩了,黑点是一枝箭。 ------------ 第008章 【胜利】 我是刘备。 箭如飞蝗! 那箭飞来,已躲无可躲。唯有等死的份。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箭被犀利的一脚拦腰踢断。 黑影是张飞! 我惊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复了原位。不得不赞一句:猛张飞! 张飞朝汪大富大吼:“带大哥返回山丘。”说完就冲入了叛军中撕杀开了。 汪大富急忙和另一名护卫将我架起,在另外六名护卫的防卫下一步一步朝山丘上撤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危险已经过去了!” “对不住了主公,就算这回你再打我耳光,大富也要把你送到安全地方。”汪大富一心护主,直退到没人的地方才放我下来。 “再近前几步,就几步,要不然看不清楚状况。”这个时候真是怕了他了,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汪大富同意了,不过却挡在前面道:“若是叛军反攻上来,请主公马上后撤。” 还好没有挡住视线,我聚精会神的借着火光辨别山坳里的战况,不再理他。这个位置刚好既可以看清下面人的面貌,又可以看到全军的动静,真是妙不可言。 被迫从惊梦中爬起的叛军虽然人数众多,却被三路小支队杀了个措手不及,被冲杀的溃不成军,正如潮一般在一名贼头的指挥下向西败退。 突然视线中一个身影极速冲进敌军,向贼头奔去。那个身影居然是张飞。 张飞拳脚并用,立刻就闪到贼头旁边,猛的伸出右掌如闪电般朝贼头胸膛抓去。贼头冒似有些武艺,右掌伸出欲来个比拼力气。 说到比力气那还不是张飞必胜无疑? 我正在心里想这贼头要倒霉了。却见贼头左手挥出大刀,竟是向张飞伸出的胳膊砍去。 好阴险的毒计,不禁担心张飞看不到那把偷袭的大刀。若被断中,非成独臂大侠不可。 惊险的瞬间,张飞抓出的右掌瞬间收回,竟是虚招。左拳闪电出击,正好击中大刀侧面,将刀击飞。 张飞顺着左拳的力道身子向右旋转,左腿抬起直压贼头右肩。贼头来不及反应,立刻被压倒了下来。张飞双掌齐出,将那名贼头高高举起,向我军这边狠狠扔了过来。众士兵齐上,立刻将其五花大绑。 这是怎以一回事?击中了右肩那贼头好像失了还手之力。 叛军见贼头被俘,丢了魂似的一个劲的弃武器逃跑。李武上前止住追敢的众兵,返回坳中。 至此时,突袭成功,我与黄巾的第一次交锋以我的利胜告终。 不顾汪大富“小心”的劝说,飞奔山坳,有几步真差点走错,险些滚了下去。 跑到张飞旁叫道:“三弟不愧是三国单挑第二猛男,不但救了为兄,更拿下了贼头。此战,属你功劳第一。” “嘿嘿!”张飞被夸奖的不好意思,料想是不明白“三国”是什么意思,才愣在那傻笑。 贼兵被押到跟前,有气无力的双眼怒盯着众人。 看他样子也不过是二十几岁,我好奇的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右肩,竟然软绵绵的,摸不到骨头。贼头则是痛的脸形扭曲的嚎叫。 不禁暗叹:“好家伙。肩骨竟然碎了。刚才三弟那一腿的力道该有多大,可想而知。” “你姓什名谁?”李武喝道。 贼头翻了一个白眼,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哼。” 李武一脚踢中贼头腹部,厉声问道:“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贼头被打的疼痛难当,仍然不说一个字,连看都没有再看李武一眼。 李武气急败坏,欲痛揍他。被我拉住了:“李贤弟莫要动气。看他样子也是条汉子,不如放他走吧。” 心下敬重贼头是黄巾起义的干部,对他敢于反抗暴虐统治有些佩服。我挥了挥手,汪大富上前把贼头的绳子给解了。 贼头抬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多谢不杀之恩。”估计是左手不能抬起才没有拱手。 贼头走到张飞面前跪下道:“在下邓茂,仰慕壮士精湛武艺,愿侍奉左右。”说完就是磕头。 张飞惊讶,但是毫不慌张,将他扶起:“刚才俺见你挨打,虽然喊叫,不像个堂堂男子汉,但是却没有屈服的吐出半个字,可见你是忠义之士。你是黄巾叛贼,待我问过大哥,才能收容你。” “三弟,你自己处理,我没有意见。”收服武将,这可是好事情,急忙让张飞自己拿主意。而且邓茂在历史上是被张飞一矛毕命的,也想看看历史到底有没有改变。 “好,俺们以后就是好兄弟。”张飞对着邓茂吼道。 改变了,改变了!天啊。蝴蝶效应产生了。那么以后的事情岂不是与历史不再一样?真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接下来就是点算伤亡情况。 李武汇报:“死亡十一人,受伤一百三十五人,其中重伤者八人。” 这个数据不是一个好兆头。一场突袭战居然能有这么多的伤亡,让我想到这些私兵还停留在半农民半士兵的阶段,能力还有待提升。 借着叛军的账蓬在此休息了一宿。第二日清晨,命人将十一名死者的尸体运回张飞家院安葬,重伤者也一起跟着去那休养。能灰复健康固然好,万一不能,就在张院颐养天年。 邓茂见我如此处理,悄悄对张飞道:“刘军侯真是位好军吏。若是汉朝官吏也能如此对待我们,我们何曾想造反?” 邓茂对他们的起义用“造反”一词来形容,说明他的骨子里对大汉子是忠心的。 “以后你就随我跟着大哥,咱们一起为国家为百姓效力。” “是!张公”邓茂拱手道,语气十分肯定。 “刘兄,收缴了叛军一些粮草与军需用品,让士兵一起搬回去吧。”李武跑到跟前问我的意见。 “这件事你拿主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示出充份的信任。转身带着活着的丙队私兵徐徐向县城班师。 这一仗让我深深感受到学武艺的紧迫性。等这场保卫战打完,就跟二弟、三弟学武艺。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因为蝴蝶效应的发生,让我不敢夸下海口说‘刘备’现在还不会死。 ------------ 第009章 【恶吏】 我是刘备。 中午时分,部队到达县城外,二弟关羽率涿城官吏出南城迎接。身后竟然多了许多壮汉。 “大哥,听到你得胜的消息,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关羽拱手道。 “哦?怎么知道我们突袭得胜了?” “自大哥去后,我不放心,就派人远远的跟随。以备发生意外状况,我好带兵去保护。”关羽连道:“大哥果然历害,是羽想太多了。” “你身后怎么多了这么多壮士?”我指着他身后道。 “这些都是城里和附近的百姓,听大哥说要发动群众守城,他们都是自愿来帮忙的,说是感恩大哥为他们除去恶霸张祖德一家。” “呵呵,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既然这样,边走边谈吧。对了,我住哪?” 和关羽边进城边聊,部队随后跟着。 “住在恶霸张祖德家的豪院。自从昨日张祖德死后,张家就树倒猢狲散,全走光了。家人也被城里的百姓赶出了城。现在张家豪院空空如野,不住人就浪费了,正好给大哥入住。” “丙组按排在哪里?” “也在张家。大哥你是不知道张家有多大。比三弟家还要大上数陪。住三百多号人,还剩下几所空房子。”关羽双手比划着道。 “张祖德做尽坏事,这次也算给他的后积点了阴德。那么城防检查的怎么样?” “城防我也不怎么懂,把衙门的贼曹(公安派出所所长)叫过来带我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这一巡视才发现有些城垣塌陷了,正在命人修补。最快也要明天晌午才能完成。” 见关羽但心叛军会在明天晌午前围城,我就插口说道:“放心吧,叛军经过昨夜一战,不会冒然来围城的。依我看,他们最快也要到后天才能到达城下。因为他们的部署已经被打乱,要重新部署是要花时间的。” “怎么没见郡守知县出来?”我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于是问道。 “郡守被刺吏叫往蓟县(幽州治所)商议事情,所以没有出城迎接,同来的只有这些曹部(贼曹、粮曹、功曹等职位)。县城知县听说是赵忠(十常侍之一)的干儿子,所以昨天一直与我做对,不愿意发榜告知百姓守城的事情,如今已没有来此。我昨天忙着修城,就没有理会他。大哥,那知县估计要和你做对,可要小心了。”关羽提醒道。 “我可不担心,现在县城的军队掌握在我的手里,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说的贼曹是什么态度?” “这厮两不得罪,两边都帮。估计真到了紧要关头,谁的势力大这厮才会真正的帮谁。他就在后面,要不要叫他过来?”关羽问道。 说到这里时我们已经进了城,到了城内那条直通南城门的繁华大街上。前些天,我还是一个初来乍到的穿越仔,面临被烧死的恶运,那时娘还在世。短短二十几天就出现了如此大的逆转。我已经成了这座城的实际控制者。 正要说话,就听到前方有人叫喊:“求求差爷放了弟弟吧,求求你们了。”声音尖细,婉转好听,应该是个女生的。 抬头望去,五十步外一名着装朴素的农家姑娘手里拉着一名少年,向两边的几个役卒哭求。 姑娘扎着两条小巧的辫子,瓜子脸,大眼睛,小鼻子,身材匀称,个子中等,虽然着装朴素,但是远远瞧去很是好看。 不知怎的心头一动,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 “你长的如此水灵,只要心甘情愿陪差爷睡上一觉,差爷心情好了,说不定立马就放了你弟弟。怎么样啊?”说话的役卒是那几个家伙的头领,眼神很是淫邪。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姑娘的下巴。 我在心里好笑,怎么像是在拍电视剧似的。轻声道:“大富。” 汪大富小跑至跟前,我头微抬。他立刻明白过来,向前走去。竟然没有叫上其他卫兵。看来他定要吃点苦头了。 “住手!”汪大富一声断喝。“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大街上喧哗,惊扰百姓。”这小子跟了我些日子,学会摆谱讲架子了。 “吆喝,是个傻个子。别说你不认识这身行头?赶快滚一边去,差爷现在心情大好,不想跟你计较。”役卒头领说着就去推汪大富。 汪大富右手伸出,挡开役卒头领张开的左臂,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狠狠的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平日为非作歹,今日还敢跟我耍横。这一巴掌是爷赏你的。敢赶放了这对姐弟俩,否则,爷立马让你死在这里!” “兄弟们,来了个找死的。给我上!”役卒头领大喝着,身后五六名役卒向汪大富扑了过来。汪大富虽然个子高力气大,但是不懂武艺,马上被他们按倒在地。 站在我身后的张飞与几名护卫欲上前救大富,我伸手阻止道:“让他吃点苦头吧,谁叫他先动手的,还是不知道动脑子。若是他刚才挨了那一推,你们上去也就有理。现在先动手打人的他,再怎么有理也不好分辨了。你们这样上去帮他岂不是更加无理?” 听了我的说话,他们只好站在那观看。也许是那个役卒离我们远了,不知道汪大富是从我们中间走出来的,他双掌一直向汪大富脸上死命的招呼。瞬间大富脸上泛出血色,嘴角流出鲜血。 汪大富憋着劲吼道:“好你个*养的,敢打大爷。到时候别怪爷的刀快!”役卒头领猛的一脚踹在大富脸上,顿时现出一大块紫色肿迹。 “妈的,这么狠。”万万没有想到这伙差役居然如此无视法纪,顿时令我怒火万丈。 张飞见汪大富被如此挨打,同时又见我生气,暴吼着飞奔过去,双拳连出,将他们一一摔倒在地,然后扶起大富。 “哪来的黑鬼,敢打老子。”役卒头领爬起来骂道,却不敢上前。其它役卒也围到他旁边叫嚣,就是谁也不敢上前。 突然役卒头领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鲜血直往外流。他吐了一口碎牙,拨出了配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原来是关羽。我真没看清关羽是什么时侯过去的。想来他是生气役卒头领骂三弟,才出手教训的。 关羽从不对小卒出手,这番出手竟是如此重。想不到内心里这么重视与张飞的结义之情。 ------------ 第010章 【惩治恶吏】 我是刘备。 卫兵们迅速冲了过去,将六名役卒与头领统统拿下,七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 “你们两个犯了什么事情?”我上前问道。 姑娘把少年扶起来,不敢抬头看我,也不敢说话,就一直立在那。弟弟却是开口了,双眼通红的指着头领说道:“他说我家欠县令大人的钱。还不起就要我卖身给他们为奴。他们还打我。”说着就脱去上衣,露出满身青淤的伤痕。 一看到这伤痕,我不禁暴怒,拽起头领的衣领责问道:“真是你们干的吗?” 这种虐待儿童的行为无疑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事情之一了。 “你是谁?敢管我们县太爷的事?”头领恶狠狠的反问。 看他那器张样,我的心头怒火可以烧化钢铁。 我松开手放下他,因为已经懒的跟他废话了。转身向大富道:“大富,知道刚才到底犯了什么错吗?” “小的不该先动手。”汪大富捂着红肿的脸答道。 “明白了就好。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解决他。”我背过去,望着驻足观看的行人反映。他们是一脸的惊愕状。之所以背过去,是因为实在不想看那头领的求饶状。 “小子,爷爷早就说过,到时候别怪爷的刀快。” 汪大富的厉声传来。接着就是刀出鞘的声音,紧随后便是头领的求饶声音“饶命大爷,小的错了。小的说,小的说……啊。”头领被汪大富一刀劈挂。 几呼与此同时发生的事情是众百姓齐齐下跪,口里喊着“青天大老爷”之类的赞美。让人想到狄阁老的一句话:百姓要的,竟是如此简单。古代的百姓纯朴啊。 百姓只想安宁的过日子,生活再苦再累,也没有怨言。只是官府与恶霸的欺凌让他们备受苦难。谁能给他们除去大恶之人,谁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也就心甘情愿的为求世主做任何事情,包括男儿膝下的黄金之跪。 “各位请起,本军侯何得何能受此大礼。” 我上前扶起几人。众百姓也就一一起身,口里仍不停的说着赞美之词。看着他们双眼泛着泪花,不禁大受感动。心里笃定,今天一次性将为害县城百姓的贪官污吏、恶霸豪强统统清理干净,谁也阻挡不了! 转身对剩下的六名役卒道:“本军侯只问一遍,谁不回答,下场如同此贼。”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役卒们点头如小鸡吃食一样的抢着回答。 我问少年:“他们凭什么说你们欠了知县的钱?” “张祖德害死了我的爹娘,抢走了田契。今天这几个衙役就要收回田地,还说收取以前租地的钱。就把我抓到城里,路上还不停的打我,姐姐知道后一路追来,到这里拦到了他们,他们却要姐姐……”说着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了。 “是这样的吗?”转头问役卒。 “是……是……是。”六名役卒争先恐后的抢答,像是在抢自己的人头一样。 “你们有没有打过他?”我厉声问道。 “有……有……有。”虽然声音小了些,但是仍然是争先恐后的回答。 “各仗责三十军棍,可心服?” “服……服……服。” “大富,带他们到南城门口。等围观的百姓达到一千人才开始行刑。否则,就一吊着。”汪大富带着卫兵押着役卒离去。 “三弟。”张飞听我喊他,走了过来。 “带上丙队,把县衙给我围起来,谁也不许进出。必要时,格杀勿乱。” “是,大哥。”张飞带兵直奔县衙而去。 “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问少年。 “我叫甘章云,十二岁。”少年看见姐姐不说话,回答道:“姐姐的名字和年龄不能随便和别人说,因为那是叫……叫待字闺中,不能乱说的,你救了我们也不能告诉你。” 不禁莞尔一笑。汉朝虽然民风开放,必竟也是古代,对于姑娘的信息还是保护的挺严实的。 “你们可以回去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说出来听听。”我笑道,为什么会笑,我也不知道。 “我的家又破又旧,想和姐姐住好一点。因为那样我不用睡不觉就抬头数星星了。星星太多,总是数不完。”十二岁的甘章云把屋顶破漏说的如此好听,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二弟,你不是说张家豪院还有空房子吗?先安排他俩住一间房,可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回头问关羽。 “没有,房子有很多,可以让他们随便挑。”关羽说着时也面带笑容,看来他挺喜欢这小家伙的。 “你先命人把他俩送过去,我们这就去县衙,会会那个恶霸县令。”说我说着,关羽就命身边的汉子带着他俩去豪院。 临走前,甘章云的姐姐偷偷瞄了我一眼。让我心想,她不会是在想,我把她留下是为了当小妾吧?自己也不禁觉着好笑。 “走吧。二弟。”我们一行人朝县衙走去,同时自己也不自禁的回望了一眼她的背影,好像什么东西被她偷走了一样。 周围不远不近的跟着许多百姓。时不时的发出各种议论。昨天中午在军营见过我的则是头头是道的向旁人极力夸奖,不认识的则是在猜测我的身份,时不时的问问旁人是否知道。更多的百姓则是先前就认识我的,他们感叹我终于发迹了。 转过一条大街,又走了半里多路,一所院落出现在眼前。大门上的金漆“县衙”二字格处醒目。不禁想到一个小小的县衙竟然有如此多的余钱来修建这座大院,可想而知他们是怎样剥夺压榨治下百姓的。 如今院落已被士兵重重包围。邓茂迎过来道:“主公,张公在里面用鞭子抽打县令,卑职阻拦不住,恐怕县令早已俺俺一息。” 我急忙冲进去,不是担心张飞打死县令,而是害怕没有心计的张飞一个人在里头中县令的奸计。冲进大堂,只见县令被吊在横梁上,身上伤痕累累,已经断了气。其它衙役则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却不见张飞。我又冲进后堂,听到张飞的吼声:“快,快。从后门走,要不然被俺大哥发现你们,恐怕非发配了不可。” 寻着声音向后院找去。在一处矮院墙边发现张飞正在抱着两个孩子递过院墙。 “你在干什么?” 张飞刚送出两个孩子,又把几包似行李的包裹扔出墙外才缓缓跑过来嘿嘿笑道:“大哥。” “刚才你是在做什么?” “没有,俺……俺扔东西呢!”张飞不自在的搓着手。 “大哥,整座院子不见一个知县的家人。”关羽跑过来报道。 “哦?刚才你是不是放走了知县的家人?”听了关羽的话,便问张飞。 “不错。俺怕大哥伤害他们,就把他们放走了。请大哥责罚。”张飞跪了下来。 明白了。张飞盛怒之下用鞭子抽死县令,却看到家属可怜。又见我这两天处置恶霸豪强时心狠手辣,怕我迁怒于人,才让他们收拾了行李并送出院墙。 我一把将三弟扶起道:“对付恶霸豪强当然要心狠手辣,不能讲仁慈之心。但是祸不及家人,以后光明正大的走大门,不要翻院墙,小心摔了孩子。他们就这样走了,可有盘缠?” “有,俺给了。俺就知道大哥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张飞嘿嘿乐道。 “主公,衙门前聚集了好多百姓。好像要闹事。”邓茂慌忙跑进来禀道。 ------------ 第011章 【神医华陀】 我是刘备。 一个箭步向外冲去,站在衙门口,只见石阶下面的街道上满是人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我出来,人群开始出现骚动。 “是他吗?”不知道哪个家伙高喊了一句。 “没错,是他。”又一个人喊道。 “就是他,我亲眼看到的。”又有一个人喊道。 突然人群中被推出一位老者,老者拄拐蹒跚的走到面前,拱手称谢道:“老朽代全县百姓谢过刘军侯惩奸除恶之举。” 原来是给我发声望奖状来的。 老者说话颇斯文,料想应该是当地有名望之人。于是拱手谢道:“老先生谬赞,刘备实不敢当。” “大人是中山靖王之后,做事利落而富有正义感,此后我郡草民定能在大人贤明的治理下安享宁静。老朽这里有一颗精练的药丸,叫排忧丹。是老朽刚刚练就的。服用之后可以明目清肠,有清忧排烦之功效。本县百姓久经恶吏豪强压迫,已经穷困异常。唯有将此丹献上,聊表寸心。请刘军侯笑纳。” 排忧丹?清忧排烦?估计也是一般的丹药,吹的好听。哪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双手接过,立刻仰头服下。百姓们一阵喝彩。 接下来无非是你赞我,我谦虚,我赞你,你装B的怪事情。直忙的我双眼发晕,加上昨夜没有睡好,困倦异常。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将这里的事情交给张飞、李武去招呼,和关羽悄悄从后门回张德豪宅去了。 张祖德的豪宅果然不是一般的豪华,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进了豪宅,关羽问我要哪间房,我随口说道:“只要不是张祖德父子睡的房间,哪间都行。” 刚好走到所在的地方是南院,往西看去,有一排客房。得,我就要它了。随意挑了一间,推门进去后倒榻就睡。关羽则是吩咐佣人准备饭菜去了。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嘿,还真快,二弟办事就是犀利。” 拉开门,是一名妙龄少女,十七岁上下。扎着七八条小辨子分散在背后与胸前,配上小饰品,很是可爱;头上扎起两小角,角上戴着粉红色丝质海棠花,很是好看;衣服是红色打底,缝合蓝、黄、青等单色条形布在腰间、胸前与袖口点缀着,实在是好看的紧。这身扮向让人感觉与《魔剑生死棋》里的‘无心’相仿。 她究竟是谁? 细看之下才记起是甘章云的姐姐。真不曾想她竟有如此面容、如此清纯。 “是你啊,二弟怎么叫你来了?你可是我的贵客。”我不自觉的笑道。看她细细的纤手开始布置饭席,我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三菜一汤,棒极了。 “你这身衣服很好看,却是没有你的天然美漂亮。”我赞美她,开始吃饭。只是她还没有走,不好意思狼吞虎咽,装做斯文的慢慢吃着。 “这身衣服是奴婢自己做的。真的好看吗?”她眨着大眼跪坐在对面问道。 奴婢?这么漂亮清纯的少女给我当奴婢,恐怕佛祖都要嫉妒。 “当然好看。想不到你还会做衣服。”我瞧了瞧自己两天没有换洗的麻衣,道:“若是能穿上像你的衣服做工那么精细的衣裳,一定让我高兴的好几天睡不着。”我随口说道,喝了一口汤。 “汤好喝吗?”她微笑着问道,清纯的笑容迷死个人。不好意思盯着她看,弄的自己像个猥琐男。 “好……好……” “喝”字始终讲不出来,突然胸口心如刀绞般的痛。疼痛让我的脸形扭曲,顾着面子让身子歪倒在席旁,就是始终不叫痛。 甘小姐见我痛苦的样子,急忙过来扶。“怎么了,你怎么了?” 一股香气扑进鼻吼,很香,很好闻。可是,胸口痛的更厉害了。不禁右手一把推开她,左手抚着胸口,忍着巨痛,向屋外撞去。 第一反应就是饭菜有毒,而她的嫌疑最大。所以快点离开她,去找二弟是最好的逃生之法。而她却没有跟出来,难道她不想趁机杀我还是动手已经是多余的了?恐怕是后者。 “二弟!” 我跌跌撞撞的在屋前边走边低喊。站在院门口的两名侍卫听到呼喊,跑过来扶着,见我痛苦的样子,其中一人火速通报关羽。 我被侍卫扶着,感觉好了很多,胸口的痛感好像突然消失了。坐在地上,等二弟过来。 再过一会儿,心口就不疼了。等关羽过来,我俩一起去街上看了代夫。没有丝毫问题。再次回到屋子时,甘小姐已经不在了。既然没有事,也就没有向关羽提及甘小姐。于是吃了点冷饭睡去,直到傍晚才起床。 走出屋子,发现甘章云正在瞧着这边。于是向他走过去,他却转身跑了。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好奇之下一路跟到东院,他走进了一所屋子。 “姐姐,他醒了。” 可以听的出来这稚嫩的声音是甘章云在说话。想必是甘小姐让他来监视我的。她为什么要监视我? “真的吗?”甘小姐的声音很兴奋。“没事就好了。” “姐姐,我们真的要走了吗?”甘章云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咱们到沛县投靠姑妈,明天就走。” “可是我不要走。在这里住着不是很好吗?又没有别人赶我们走,为什么要走呢?” “不要问了,咱们明天就走。你想吃点什么,姐姐去给你做吧。” “我要……吃鱼,还有……有……虾。” “过一会儿天黑了要自己点灯哦。” 听到甘小姐的这句话,我赶紧退出东院。假装从外面进来,路过东院的样子。果然,迎面碰到她出院。 “你……要出去?”我明知顾问的指了指院门。 “去厨房给弟弟做饭。”她腼腆的回道,眼神偷瞄着我,神情很是迷人。 “能不能带我一起吃……”话未讲完,胸口又痛了起来,强忍着靠在墙上。怎么回事?怎么每次心痛都是她在场的时候? 她着急着问道:“你怎么了,你真的这么痛吗?”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不要说了,去叫人!”我吼道。因为疼痛所以说话失去了分寸,声音变的很严厉。 她呆立在那,好像有办法解痛一样。她粉唇微启却又止,掩着面跑了。 过了半会儿,我才觉的好舒服些。真是怪事了,难道她克我?准备去找她时,关羽、张飞、李武、大富、邓茂一行人全来了,就是没有见到她。 尽管自己一再的说没事了,还是被他们扶着去了大堂。 李武说县里有位叫华陀的名医。我一听就兴奋起来,这回我是真的想看代夫了,且是真的“看代夫”。 华陀这位千古名医,见一面少活十年也值。不过,以华陀的医术,说不定又能让我延寿二十年,这样算起来还是赚了十年。 二话不说,与关张在李武的领路下去拜访华佗。 华陀居然住在先前送丹药的老者家。进了门,才被告知老者云游去了,华陀正好在吃晚饭。 华佗一边给我把脉,我一边打量着他。借着烛光,终于看清了这位千古名医。黑须长胡、个子稍矮、身着长青袍、举止文雅、正值健壮中年。 华陀的手一触到我的脉搏,就显出一种奇异的神色,直直的盯着过来。看的我心都凉了。不会是什么大病吧? 华陀突然收回手。缓缓说道:“今早你是不是吃了一颗丹药?” “神医果然厉害,连我吃了什么也知道。”我并不惊讶他的话。因为华陀在二十一世纪里的名声不知道有多响亮。夸一名医生医术高明,首选词语就是华陀再世。 “哦?那就没错。军侯是中毒了。”华陀缓缓的点头肯定道。 ------------ 第012章 【断爱绝情丹】 我是刘备。 中毒?难道是那颗丹药做的怪?那名老者为什么要给我下毒?我与他是无冤无仇的啊。 华陀定盯看了看大堂中间的老者画像继续道:“这颗丹药是家师练制的。”原来那个老者是华陀的师傅。 “此丹名叫排忧丹。专治男女相思之苦。” 什么?专治男女相思之苦?那岂不是断爱绝情丹。 慌唐!那老家伙给我吃这个做什么?真是想不通,满头都是雾水。这世间还真有断爱绝情丹!怪不得总觉得甘小姐偷了我的什么东西,原来是我对她一见钟情,心被她偷了去。 正所谓当局者迷,现在想来,就在中午不自觉看她背影的时侯,心已经背叛了我,偷偷的跟她走了。怪不得自己对也总是对她笑了,怪不得自己要留下她了,爱恋,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来临了。而我,却没有做好准备。 “家师费尽心血潜心研究此丹数十载,终于在年初时练制成功。” 张飞打断华陀的话道:“这也忒假了。俺张飞虽然不懂这鸟情爱,却知道那是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古今多少年,多少文人骚客都没有解答,这区区一颗丹药怎么能如此神奇?” “若没有这么神奇,那么军侯为什么胸口作痛?”华陀反问,张飞顿时语塞。 众人看向我,我尴尬的端起一杯茶品了起来,装作没看到。 华陀转身望着屋外的繁星夜空道:“人世间最为难解的就是情爱。或痴或颠、或狂或疯,没有来由,没有去向,何时开始,何时结束,谁也摸不准,猜不透。但是!” 华陀转身面对我们加快语速说道:“万物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生生不息。若将因与果之前的联系切断,那么因果就无法循环,从而由因产生另一种果,那就是绞心的痛。只要服丹者顿生情愫,排忧丹就会牵动心旁的肌肉,从而让服丹者感到绞心的痛楚,不再想这虚无飘涉之事。” “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医术,以致产生如此灵药。但不知此丹可有解药?”李武问道,这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若是没有解药,我这一生和TJ有何区别? “有解药。只是我也不知道这解药该如何研制。听家师说,排忧丹的练制方法千万种,解药也相应的变化成千万种。服错解药,就会令误服者心力交瘁而死亡。所以这世上,除了家师之外,没有人能解。” 阴招。那老家伙真是损人不利已,现在又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YY去了。 “贵师云游,不知道华代夫可知贵师去了何处?”关羽问道。 “不用问了,名医也不知道。”我失望的插口说道。 “军侯果然聪慧。”华陀赞道。他比我大二十岁左右,自然是以一种长辈的心态称赞我。 “家师不但精通医术,更是精通相术。他老人家一生致力于发崛奇才,敝人的医术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二十年前家师的收留与教导。依敝人之见,家师之所以给军侯服下此丹药,正是对军侯能力的肯定与期望。” “目前天下大乱,而军侯却能伸张正义,为民请命,不失为大有可为之人。但自古多少英雄能过美人关?试问,商纣王杀比干取七窍灵珑心(治妲己)、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悦褒姒)、楚项羽火烧阿房宫(救虞姬),哪一件不是因情生错!大好河山就这样轻易便拱手让给了他人,岂不令人痛心哉?” 靠!那老者是要让我专心为国为民请命,将来成就一番大业,不要栽倒在男女之情的万年坑里。心里顿时感到很惭愧也很是感激,只是我正值青年,没有情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岂不是揠苗助长吗? 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对甘小姐动了真情。说她漂亮吧,的确是漂亮,还是极少有的漂亮;说她可爱吧,的确是可爱,还是非常动人心魄的可爱。 哎~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朴素装扮,可能是她那腼腆的悄悄回眸,也可能是那件她亲手逢制的花衣,更可能是她对弟弟无微不致的关怀与爱护打动了我这个穿越浪子。 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注意她,为什么下午会感觉饭菜是如此的可口,为什么我要故意装做进东院与她相遇。原来,我对她的爱恋已经悄悄萌芽。想到此,心又隐隐的作痛起来。 大丈夫爱就爱了,何必婆婆妈妈的。这就去找她告白去。可是,现在服了断爱绝情丹,一旦真的和她谈恋爱,岂不是找死吗? 如今没有解药,是不是要挥泪斩情丝?雄图霸业与小家碧玉就不能兼得吗? 既然目前无药可解,我们也就告辞了。临别前,华陀有意无意的背起了孔子的名言:“十五有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 华陀是否在暗示我三十岁之前要以事业为重呢? 一路上,我们四人都没有开口。 张飞总是欲言又止,关羽则是铁青着脸,不露半点想法,李武一直不慢不快的走着,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没事。 知道张飞想说什么,也知道关羽在想什么。我们三兄弟在结义时说的很清楚,要为国为民做出一番大事业,而现在我对她动了真情,他俩担心我会因她而放弃当初的誓言,放弃拼搏的理想。 真是抉择难下。 身中断爱绝情丹之毒,想要真正的爱一回却是做不到。穿越到这里来,难道这是历史同我开的玩笑? 就这样,沉默一直伴随着我们四人至张家豪院,然后各自回屋。 进了屋子,不禁又退了出来。信步在院子里走着。心里不停的念着:“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信步走着,不自觉的来到了东院。抬头向甘氏姐弟的屋子望去,从门缝中瞧见屋里烛光暗淡。 咦?门怎么没有合紧? 向前连续跨了几步。才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屋前的护栏上,双腿一荡一荡的,似在荡秋千。 应该是她,甘小姐。 阔步走近,她竟抬头愣愣的看过来。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强忍着,当没事人一样。又强挤出笑容道:“怎么还没睡?” 她沉默,把头低了下去。我也趁势坐在护栏上,似乎能感觉她的心也在急促的跳动。 瞧着无夜的星空说道:“是在想家人吗,还是在想是否留下来作我的小妾?”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逗笑道。 “不正经。”她丢下这一句就往屋里走。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我急忙站起来问道时,门已经被拉上了。不禁在心里哂笑自己,非要把她逼进屋子,让自己看不到她才开心吗?为什么不能把她当作普通朋友一样聊天? 见不到她,心会痛,见到了她,还是痛。我已经不知道该是见还是不见了。 门突然被拉开,她丢下一句“谢谢你的好意,明天我们就会离开这里。”然后又被合上了。 才发现,她没有看上我。到头来,一直是我自己在单相思。从不喜欢在感情方面强迫别人的我,感觉这样的结局也不错,终于可以专心干我的雄图霸业了。 正欲转身走时,里面有人说话了,是甘章云的稚嫩孩子声:“姐姐,你怎么哭了啊?你哭云儿也会伤心的。” 拒绝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哪会伤心? 突然明白,她是对我有意的! 不管是否冒昧无礼,一把拉开门站在门口问道:“甘小姐,我喜欢你!” 她惊讶我的无礼,却正似久等的期望一样呆望着。脸庞已经挂满了泪水,在烛火的映照下,依然是那么的迷人。 冲过去抱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在搂在怀里。她没有挣扎,而是将我抱的更紧。 我的心又开始了绞痛。 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我咬紧牙关,身子抖的很是厉害。她感应到了我的痛楚,开始挣扎。 “不要动。让我抱着你,让我抱着你!”我强忍着痛楚道。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她在哭泣。 我依然不放手,她依然在挣扎。片刻之后,我终于受不了心绞痛倒了下来。 她站立着望着我,湿润的双眸充满无限的痛楚与无奈,突然转身拉着甘章云向屋外走去。在经过门口时禁不住的回过头。 眼神中充满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我费劲最后一丝力气伸出左手,招呼她不要走。因为已经呼吸困难,不能说话了。 她的眼里倏然充满了无情,并立刻扩散,让整个面部都表现的极度无情。我似乎看到了嫦娥服下金丹飞往月宫的表情。 甘小姐伸手抹了一把泪后残酷的道:“你误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说完便掩面转身跑了。 望着她坚决的背影,仿佛意识到,她这一走,可能是永别。而我,真的是要思骄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了。 ------------ 第013章 【真爱冥冥】 我是刘备。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绞痛终于好了很多。也终于可以顺畅的呼吸了。可是,每一次呼吸到的不是她留下的满屋香气就是颤心的痛楚。 坚持着站立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出屋子。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院门侍卫说她带着弟弟哭泣着走了,于是又去南城门门吏处寻问,没有消息。北城也没有,东城也没有。终于在西城的门吏口中得知她带着弟弟一路哽咽而去。 我暴怒,甩手就给了门吏一巴掌。“你不知道城门关闭后就不能再开了吗!” 门吏吓的跪在地上诉道:“卑职不敢。这是关大人下的命令。” 因为二弟在我身边做事,更是接管了城防,所以下属都呼关羽为关大人。 “你说的是关羽吗?”我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的。是关大人下令开的城门,否则卑职就算是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擅开城门。” 二弟怎么会这么巧就在西城巡逻? “关羽是在城上巡逻时碰到她俩,然后命你开门的吗?” “回禀大人,关大人是与出城之人一起来的。” 果然如此。二弟回到豪宅后一直在监视着我的行动。他今年22岁,凭借多年在外流亡的经历,定能猜出我的心思与想法。竟管他一天到晚的板着脸,可我就不信他没有暗恋过姑娘。只要有过暗恋的经验,再稍加思索,就肯定能猜到我去找甘小姐。在他的心中,事业才是第一位的。 依关羽在那老者府上的表现,以及亲自给甘章云姐弟俩下令开城门,我就十分肯定他是赞成我以事业为主的。 思前想后,发现二弟做的是对的。我不该沉迷于情爱之中。男子汉大丈夫,当以造福百姓为首要重任。 不禁感叹:爱情,有缘的话咱就谈谈。若是无缘,咱们也只好来世再见吧! “摩诃迦叶,捻花得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你做的很好,明早来找本军侯。”心里对错怪门吏有些自责,明天就给他升职,当做补偿。说完就转身便走。身后传来门吏的激动声音:“是,大人。” 回到屋子,我倒头就睡。尽管睡不着,时不时的微有绞心痛,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终于还是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依然是说不可能。 而我,依然梦呓:“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 “啊……” 伸了个懒腰。望见窗外已经是日上三杆,居然没有人来叫醒我。下了榻,穿了外衣,拉开门,阶梯下关羽、张飞、李武等一干人在议论着什么,声音不大,好像是怕吵醒我。他们后面则是站着昨晚的那个门吏,独自一个人在想着什么。 见我站在门口,他们均抬头看过来。透过他们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已经晓得甘氏姐弟走了。而他们之所以小声议论,就是想让我睡个好觉。我敢打赌,赌他们猜我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我的确是没有睡好。 “主公。”汪大富把早放在地上的洗濑用具端了过来。 “进来吧。”转身回了屋。之后众人都跟了进来,唯独门吏没有。 “有叛军的新消息吗?”我一边拿起白色麻布,一边问道。 “刘兄,叛军昨晚已经到达城外四十里。一个时辰前斥侯来报,已经只有三十里了。”李武答道。 “这么快!”拧了拧麻布,追问道:“叛军有多少?” “现在斥侯传过来的消息还是三个时辰前叛军的动向。三个时辰前天还未亮,所以具体数目不知道。估计不下六千人。” “现在是什么时侯?”我说完就接着洗脸。 “刚进入午时(北京时间11:00)。” 这么晚了?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看来下午得忙个不停了。洗好脸,一边想城防到底要怎么布置才算完美,才能死守三天,一边又漱了漱口。昨天就开始算是第一天了,今天就是第二天,明天就是第三天。守完明天,后天我就可以弃城撤退了。 漱完口,我问道:“二弟,城墙都修好了没有?” “已经全部修善。只是石灰没有干,需要等到傍晚干了才能算完全修好。”关羽愣了一下,然后答道。可能是昨晚的事情让他分了神。 “做的不错,辛苦了。”我拍了拍关羽的肩膀笑道,关羽也落出轻松的表情。 转身问李武:“守城的士兵都安排好了吗?一共有多少人?” “守城士兵一共原有三百七十六人。自愿守城的壮汉目前登记在册的超过二百人,还有一些难民里的壮汉,由于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生活,导致体力发挥不出来。虽然从昨日开始被安排在县衙居住,也发了足够的食物,但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样的壮汉大约有四百多人。目前只是做些后勤工作,没有安排守城。一共就是这些了。”李武清晰的说道,竟没有思考片刻,可见他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城里一共有多少人,知道吗?” “不计涌入的难民,有八百多户,共六千多人。因为城里盛传将有战事发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就算把难民计在其中,也没有原来的半数。”贼曹恭敬的答道。 “很好。不知道贼曹吏尊姓大名?” “卑职不敢。卑职是本县人,拙名梁际东,虚龄三十三,六年前升任此职。”贼曹恭敬的答道,竟然把年龄也说了出来,就像害怕我不知道似的。 “贼曹对本县的人口流动调查的很是清楚,工作作风值得大家学习,是大家的楷模。正好我有一乡人工作一直很上进,只是没有受过好的教导。现在,我就把他交给贼曹大人教导。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 “有英明神勇的大人在,卑职不敢造次堪称楷模。教导谈不上,互进促进,互进促进而已。”梁际东很会说话,更会拍马屁。这番回答不但自谦,还恭维了我,这家伙肯定不简单。 “好,过一会儿我会他去找你。各位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各自忙去吧。” 众人停顿了片刻,随即拱手告退。 “二弟、三弟留下。”招手命关羽、张飞过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大哥我放弃救民救国的大事业。” 关羽、张飞愕然的看着我。 “昨晚二弟亲自送她俩出了城,也了了我最大的一个心愿。只盼她将来能过的好,别的什么我也就不用计较了。” 关羽见我提到她,想要说话。我抢先道:“两位贤弟的心思我明白。咱们虽然是结义的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以后有什么话,不要放在心里,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要知道,我们选择的这条路很难走,许多困难与危险不是个人能克服的,需要我们三兄弟齐心合力,才能不惧一切。我说的对吗?” 关羽、张飞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大哥。” “战事就要开始了,要注意休息。身体不行,做什么都是假的。” “大哥放心,俺一定吃好喝好睡好。”张飞扯着嗓子道。 “三弟说的对。大哥,咱们现在就吃饭去。”关羽说道。 我们仨兄弟乐呵呵的走出屋。见到门吏还在那站着,我便走过去问:“刚才怎么不进去?” “卑职官位低微,不敢污了大人的屋子。” “这是什么话,咱们同朝为官,何来此说。不知道门吏大人贵姓?” “卑职钱立本。”门吏有些紧张的答道。依他现在四十岁左右的年龄,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小小的门吏?这其中定然是他没有后台的缘故了。 “钱兄,贼曹那有份新职务,你去找他就可以了。还有,你有儿子吗?” “有,有三个犬子。”钱立本的声音很小,像是害怕我会有什么不良企图一样。 “你可以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位来继任你现在的官职。选好后跟二弟说一声就行了。” 张飞道:“对,跟二哥说就行了。大哥,咱们走吧。” 进了大堂,正在吃饭时,李武跑进来报道:“最新探报,叛军的数量已经查清,共有一万三千人。” 什么?哪来的这么多?不是渡过河的总共才七千?我不禁乍了舌。 ------------ 第014章 【设下埋伏】 我是刘备。 黄巾教果然是深得民心。短短几天功夫,七千人的军队居然扩充了近一倍。由此也可窥见这场黄巾叛乱风暴来的是多么的汹涌,反之东汉朝庭是多么的腐朽不堪。 “城里许多没有远走的百姓听到风声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看样子下午他们就要向北逃难。”李武补充道。 这一句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城防战打的就是后勤。如今城里的百姓已经走了一批,只剩下三千多人。今天下午还要再走一批,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剩下的又有多少百姓是愿意守城的。看来与叛军的城防战能不能坚持一天都已经变成了未知之数。 “大哥,让俺带上百人,一定杀的那些叛匪七零八落。”张飞把碗“当”的一声磕在案席上,站起来说道。 李武道:“如今贼众我寡,死守县城就等于坐以待毙,不如杀出去,或许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胜他一场。” “不行。我们的士兵太少了。就算勉强胜了一仗,也会大伤元气。那样的话连守城的能力都没有了。结果还是逃不掉让县城落在叛军手里的命运。依我看叛军的情形,明天他们才会攻城。凭我们手上的兵力,守一两天还是可以的。只要过了明天,咱们就可以撤退。”关羽很冷静的进行了分析。 “三弟、李贤弟不要急躁。二弟说的在理。邹校尉让我等守城三天,那我们就得守三天。三天之内,城池绝不能丢,至于三天之后守不守,那就再议。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时间对于我们非常的重要,但是对于叛军则是更重要。他们迫切须要开辟第二战场来打破翼州主战场的僵局,欲反败为胜。所以,我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我放下碗,喝了杯白开水分析道。 关羽问道:“大哥是怕敌军为了节约时间,同时也为了起到攻其不备的效果,今晚就趁夜色实施偷袭?” 李武分析道“叛军前些天攻打迺县用的就是半夜突袭,现在他们来攻打这里,当然不会再用以前的老方法。因为汉军不可能在同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 “如果叛军主将抓的就是你这种想当然的心理又当如何?”我站起来问道。 李武吱吱唔唔的道:“这……这?” “我也只是猜测。正所谓‘战争,诡也!’,兵不厌诈方能克敌制胜。不如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我提议道。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具体的方法来守御县城。在我的心里,敌我双方的兵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敌方是一万三千兵,我方是不足四百。每每想到这一点,全身就不寒而栗。 “换位思考的主意不错。”关羽说道。“我若是手里有一万多人马,而且任务又是急着开辟第二战场,我才不跟你在小县城耗费时日。定然力求速战速决。” 张飞问道:“如何速战速决?” “倘若我知道城里只有几百守兵的话,一定会选择突袭。我兵多,守兵寡。一但遭到突袭,守兵定然支撑不了。城池瞬间便可攻下。”关羽设身处地的思考后说道。 听了关羽的分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迫不及待的问张飞:“三弟,你把邓茂叫过来,我有事情问他。” 一会儿,邓茂被张飞拉过来。我迎上去问道:“你们主将是否有战前收集情报的习惯?” “大人是如何知道的?”邓茂居然来了一个反问,我真是闷倒了,只好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突袭是一种进攻性很强的战术。一但得手,战果非凡。只是弱点是没有退路。一但失败,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没有必要时,主将绝不会采用。但是,当主将决定采用突袭战术时,那么他肯定是得到了有利的军情支持才会下这种决定。”这些皮毛知识都是看《二战》得来的,想不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所以说,军情是促使主将采用突袭战术的唯一支持。”我总结道。这番说话引的众人开始思索起来。 关羽道:“大哥想到了迺县的守兵很少,而恰恰是被众多叛军夜袭攻陷才想到这个的吧?” “是的。也只是刚才想到的。” “那么依刘兄所言,叛军已经得知了我城的兵力情况?那么我们前天的夜袭岂不是没有成果?”李武问道。 “怎么没有?若是没有那次夜袭,守城战昨天就开始了。”张飞吼道。 “张兄说的有道理,是我一时想错了。若是这样的话,叛军今天夜袭的可能性大多了。”李武说道,听他的口气还是不怎么相信叛军晚上会来偷袭。 “俺这就去准备?”张飞急道。 “走!去南城门。”我说道,他们四人跟随左右向大门走去。 南城门是县城最大的城门,城楼可以用来做战前指挥所。所以,我们直奔那,准备今晚的布署。 一出院门竟然发现门口站立着许多父老乡亲,有的背着行李,有的推着儿女,像是在专门等我出来似的。 众百姓纷纷下跪。从他们中间又走出一名老者。不禁在心里想,不会又是送什么丹来的吧?这回打死也不吃了。 老者拱手道:“刘大人,老朽们已经把家里收拾干净,给军爷们入住。老朽们的房子离城墙近,下了城墙就可以休息。大人请不要担心,大伙儿已经在街上搭好了草棚临时住着。老巧们无用,只能给君爷们烧烧饭,递递弓剑,搬搬石头了。” 原来他们收拾行李不是要弃城逃走,而是给守城的士兵以方便,还主动留下来做后勤,我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禁很是惭愧。 “乡亲们放心,我们一定打退叛军,让大家过上安宁富足的日子!”这一刻心里想的是就算完成了三天守城任务,也决不会弃城撤退。百姓们如此拥戴,帮助守城,城陷之日叛军定会屠城。他们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汉军,汉军是万万不能辜负的。 与众百姓说了好久的话,直到申时二刻(北京时间15:00)左右我们才来到南城门重新布防。 城里总共才不到四百守兵,于是就把登记在册的两百壮汉一起编入了今晚的行动之中。可是人手还是严重不足。敌军夜袭不知道要来多少人,要袭哪个门也不知道。 针对这一点,关羽倒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于县城中心安置两百人,四座城门各安置一百人,大大方方的让叛军偷袭进来,不论哪边城门遇袭,县城中心的两百人都可以配合原地的一百人进行埋伏。并以全城百城呐喊的声势来吓倒敌军,明确的告诉敌军中了我军的埋伏,让他们斗志丧尽,无心战斗。 于是按此计立刻分派人员。我守南门,关羽守西门,邓茂守北门,李武守东门,张飞在城中心。 一切安排就绪,就等待黄巾叛军是否延着老路走,对县城实施夜袭。 ------------ 第015章 【黄巾袭城】 我是刘备。 夜,终于来临。 我率汪大富及百名丙组士兵藏在南门之后,着急的等待着黄巾的突袭,心情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来吧!黄巾叛军!” 我在心里呐喊着。如今,我也可以和《演义》中的卧龙一样,随意设个计策就可以将敌军击败。虽然现在敌军还没有败,但是这已经是个时间问题了。很想知道后世的罗大爷会不会把我写的很英明神武呢? 亥时一刻(北京时间21:15),弦月高挂,周围寂静的如同无人区。 亥时二刻(北京时间21:30)南城楼上的暗哨来报城下突然摸来许多黑影。 果然,他们来了。 我的心跳的很快。希望他们快点动手,然后我们就可以后撤,把南城让给他们。而后再杀回来,伴随着县城里所有百姓的呐喊助威声,给叛军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当然是迅速将他们击溃。我也想过了,这其中可能有点意外,不过不会影响大局。估计此夜之后,叛军又得休战几天,然后邹靖就会率大军赶到,涿城就保住了。 亥时三刻(北京时间21:45)一到,只见长长的云梯架了过来,靠在城墙上。接着就是紧张的轻声呼喝与许多乱脚踩着云梯横杠发出的吱吱声。我暗暗带士兵一起向后面徐徐撤退,将南城门让给叛军。 只是感觉很对不住那两名门卒,他们必须被杀死才能不引起怀疑。门吏则是随着我们一起后撤了。同时,我派人去通知张飞,叫他做好准备。 “轰”。南门被打开了。“杀啊!”杀喊声突然响起,从四个方向传过来。怎么四个方向都有呐喊声?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事情出意外了。 料想是四个城门都遭到了突袭。我恍然大悟:“中计了。” 就在这当口,叛军如潮般从南城门下涌进。望着烈火炎炎的火把照亮每名叛军头上的黄巾,我的心沉到了海底。是我拱手把南城门送给了叛军,居然心里还暗暗切喜。想到此脑子一下子就蒙了。刚才,竟然还做着胜利的春秋大梦。 “主公,我们撤退吧。”汪大富喊道。我愣在那,已经不知所措了。 周围一片火光,喊声如雷。 “把主公架走。”汪大富下令卫兵将我架起,往县中心后撤。而从南城门涌进的叛军已经与百名士兵交战了。我已经分不清四周的呐喊声到底是来自百姓还叛军,但是都俺盖不了频频传来的刀剑相撞之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鲜血喷涌的声音。 “后撤!敢快后撤!撤到县中心去!”汪大富带领着十几个士兵一边撤退一边喊道。数十名叛军则是尾随而来。才过片刻,百名士兵竟然只剩下身边的这些了。 我被卫兵们一路架着,就像一具尸体一样任凭他们摆布。汪大富指挥那十名士兵冲了上去。我则是一脸的漠然:战争,原来是这么残酷! 三国时代英雄辈出,怎么可能允许我这个毛头小子肆意臆想,胡乱定计来糟蹋英雄们的智慧?我真的是太狂妄自大了。因为我的不知天高地厚,断送了这座县城。只希望还有一座城门控制在我们手中,好让我逃走,以便东山再起。可是,现在我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了。我这一走,怎么对得起邹校尉,怎么对得起满城百姓,更怎么对得起读者对本书的点击? 眼看快要到县中心,后续的叛军已经追上来将我们围住。想逃?插翅也难飞了这回! 周围火把通明,刀光剑影,嘶喊不断! “保护主公!”汪大富一声呼喊,冲到叛军之中吸引注意力。果然,叛军多数都围了过去,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和我的卫兵作战。 “逃跑!逃跑!”我的心里只有这一个信念。 我呼喊着让两名卫兵放下我,然后一起逃跑。这样会快很多。 “主公保重!”两名卫兵同时跪下呼道。 “你们这是?”我不禁问道。 他俩站了起来拔出卫刀,向黄巾冲去。那两个卫兵显然是想多留点时间给我逃跑。于是,我咬着牙向县中心跑去。张飞在那里有两百士兵,到了那里,就可得到暂时的安全。 俩卫兵这一去无疑是螳臂挡车,可是他俩还是一无返顾。逃跑间我猛的一回头,看到他俩被两把尖刀刺透胸堂。口里还喊道:“你们休想追赶。”手里大刀奋力一挥,将那俩名黄巾杀死。既而双双倒了下去。 听着震耳欲聋的呐喊着,望着惜日同进同出的卫兵喋血面前。我的心怒了,我的眼红了。预感这回已经跑不出去了。黄巾声势如此之大,一万三千叛军定然是全部出动。 “大不了就是一死!”呼喊着把配刀死命拔出,紧握在右手,疯一般朝叛贼冲去。 “杀!” 我狂吼着向其中一个黄巾砍去。眼看就要砍到那贼兵,不料旁边斜挥出一把尖刀,直逼我的后背。不管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操你祖宗!就算要死,也得拉个垫被的! 我仍然向前冲去,手里力道丝毫不减。那黄巾立在那竟然赌我会闪开,可是他错了,被我一刀劈成两半,温热的血溅了一身。一滴血正好溅到唇边,我伸出舌头舔回嘴中,是咸的。 此刻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待了。我是魔鬼,是野兽,是穿越过来的混世魔王。 砍死那贼兵,我就站在那等背后的一刀砍来。可是,没有等到。 转过头去,看见汪大富的右胳膀上嵌入了一把刀。显然刚才那一刀是他伸出胳膀挡掉的。见他大喝一声,左手挥起尖刀斜斜砍下,那贼兵胸口被撕裂开来,顿时鲜血四溅。同时,大富被三把大刀砍中,随着三把大刀抽回,大富的身体也倒了下来。 火光下,是那么的惨烈。 望着大富为了救我而用胳膀挡刀,为了救我而被叛贼趁虚杀死。我又一次被疯狂激怒。可是早已虚脱的我已经坚持不下来了。我怒吼着挥刀杀去,却在中途脱力倒下了。“刘备”的身体素质居然这么差! 在倒下来的那一刻我在想,大富,来世我给你当卫队长;二弟、三弟,咱们的雄图霸业就交给你俩去完成,恕大哥我去偷懒了! 感觉耳旁似乎听到了《葬英雄》的歌声。 贪一世英名 追权贵烟云 三国百年间 谁能轮输赢 是英雄是狗熊 此战已分清 成为王 败为寇 无需看天命 这三尺黄土 够不够埋你一世骂名 生死约定 真爱难寻 是多情 是无情 拿命来证明 人会变 情难尽 谎言很公平 这三尺黄土 能不能葬你霸业雄心 物换星移 这青史谁来留名 不要恨 生不逢时 天要灭你穿越早已注定 ------------ 第016章 【最后的据点】 我是刘备。 当醒来时,以为自己死了。 环顾左右才发现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昨晚血战的那一幕就像是做梦一般。爬起来,发现身上全是血迹,才明白那不是梦。可是,我怎么会在屋子里?县城没有陷落吗?关羽、张飞呢?大富还活着吗? 带着这四个疑问冲出屋子,看到院子里狼籍不堪、满是血迹,数十名满身满脸是血污的丙队士兵倒在地上休息。李武、邓茂倒坐在石阶,身上无一例外的伤痕累累。关羽、张飞、则是靠在墙上休息,身上除了血迹外看不到伤痕。 众人见我出来,忧伤的眼睛立刻现出欣慰的眼神,都围了过来。 忽然听到院外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从呼喊的内容听出来,黄巾叛军已经包围了这里。县城已经陷了,而这里则是大汉军队在涿县县城的最后一个据点。 望着出生入死、满脸憔悴的兄弟们,心里追悔极了。我凭什么耍小聪明埋伏算计叛军,导致到头来被他们算计了。 可是小说、电视剧、游戏中都没有听过黄巾叛军里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啊,我的行动他竟然了如指掌! “叛军的主帅是程远志。”李武走来过,他应该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淡淡的说道。 程远志?不就是《演义》里被关羽一刀劈为两段的家伙。虽然拥手五万人马,但是败给了邹靖率领的五百精骑。 我不能再相信《演义》了,从结义开始到张飞收服邓茂,每一件事情都和《演义》中的叙述差别很大。自己的生死,再不能对照《演义》来演绎。 黄巾军开僻第二战场是多么重要的军事战略目标,张角不可能派一个烂人来担此重任。仅凭昨夜之战,程远志就远比《演义》中记叙的厉害太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疑惑的问道。 “你看。”李武指着院外。顺着方向看去,一杆“程”字大旗就竖在院外不远处。“黄巾叛军将领中姓程的,又会如此带兵打仗的,只有张角的表外甥程远志。” 我问邓茂:“攻打迺县的是他吗?” “攻打迺县的是程远志的副将山岗。小的以前是山岗的副将。”邓茂面有愧色的道。 我拍了拍他胳膊,表示不要将往事放在心上。 “我们就剩下这点兄弟了吗?”我失落的问道。 “三十四人。”关羽淡定的答道。 五百多人,一夜之后只剩下三十四人,院外则是一万叛军。这仗怎么打?心中满是恐惧。 “大富,去看看院子外面究境围了多少人?”我习惯性的道。众人听到我的话,投来悲伤的眼神。 “大富人呢?这小子是不是又去偷酒喝了?”我生气的怒道。 “大哥,汪大富昨晚已经牺牲了。”张飞悲情的说道。 听了张飞的话,我才清晰的忆起昨晚的血战。若不是大富,我的命早已不再。我的命是大富用他自己的命换来的!这辈子我该怎么还这兄弟情? 重重的抹了一把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越是这种危险时刻,就越要保持冷静,以做到清晰、全面的思考来想出最好的对策。否则,只有死咱一条。如今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 “大富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刘备若能活着走出去,定要在这里建一座石碑,然后用金水写上大富对我的恩德。”我激动的说道。 “记得昨晚我晕在了街上?” “是三弟把大哥背回来的。”关羽说道。 “三弟。”感激的握着张飞的手,他可能不习惯我的礼仪方式,愣愣的被我握着右手。因为是兄弟,所以根本就用不着说一些客套话。就这样想着,我也就没有说话,感激的望着张飞。 张飞的脸色忽然一变,左手握成拳,向我头部挥来。 “啪!” 一枝飞箭被张飞挥断成两截。“奶奶的,他们又要攻院了。”张飞吼道,将我推向屋子门口。瞬间,箭如雨下,几个兄弟被接连射倒。 余众各自躲避开去。箭又射了两番,院外呐喊声突然增大数倍。黄巾叛军从四周围墙爬进来。关羽、李武、邓茂率众迎了上去。 “大哥站在屋口,勿要靠近。”张飞讲完便奔到围墙边的叛军中撕杀开了。 张飞左拳右拳使的是虎虎生风。瞬间七八个叛贼已经倒在拳下。叛军见他利害,便十来个一起挥刀砍过去。 张飞大吼一声,吼声如巨雷般在他们耳边响起,震的他们愣了半秒。张飞就利用这半秒功夫,奔到一名,黄巾面前,碗大的拳头击在他胸口,那贼痛的张大着嘴巴就要往下倒。张飞一脚将他踢向挥刀砍来的十来个叛贼。那十来个叛贼为了避免砍到自己兄弟,急忙将刀锋偏转。 只见张飞一脚踏前,跟在被他抛起的黄巾贼背后,右脚旋起横扫,十来个叛贼尽都倒在地上。 只见他们抱腿*,不见站起来。 我才想到,张飞手脚力道奇大,定是刚才的横扫,将他们的腿骨都给扫断了。不禁感叹,张飞怎么就打不过吕布呢? 张飞攻势如宏,双拳如双虎,双腿如双刀,所到之处,叛军一一撂倒,遍地哀嚎。若是除去对张飞的担心,我的心里满是赏心悦目的喜色。 再转眼看向关羽一边。只见到关羽正在解救被叛军围困的李武。关羽手中尖刀劈下,两名叛贼身首异处。李武见关羽来救自己,奋力拼杀。立马解了围。 旁边不远处邓茂联合三名士兵,攻守也算自如。 再看看这些黄巾叛贼,虽然是手持刀枪,但是使的很不得心应手。配合的也很有问题,简直就是拿着兵器的农民! 不过半刻钟,这波进攻就被打退。略数了一下,陆陆续续的爬进来绝不下五百人。倒在院里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看不见泥土了。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里还没有被叛军攻下,为什么称关羽、张飞是万人敌了,为什么君王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我有这么厉害的两名万人敌在身边,居然不懂得善用。真是罪莫大焉! 尽管院外有一万叛军,而大汉军队只剩几十人,我的内心依然燃起了一股高昂的斗志。对自己说道:“守城之战的胜败,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 ------------ 第017章 【绝地反击】(上) 我是刘备。 抵御了这一波攻击,过不了多久叛军又会发动下一波攻击。这样下去,这里迟早是会失守的,而我们就算不会被杀死也会力竭而亡。 “李贤弟,刚才有几个兄弟受伤?”见李武点了点人数,急忙问道。 “四名战死,十名重伤。能继续战斗的只有二十人。再加上我们几个,总共二十五人。”李武垂头丧气的说道。 二五?唉! “二十五人?就算只有我们五人,也要想方设法夺回城池。”已经想清楚,躲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冲出去,或许有生还的可能。 “夺回城池?”邓茂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突围都难,夺回城池则是万万不可能的。”李武冷静的说道。 “能突围也行。只要出了这鸟城,回到俺家再带兵杀回来。”张飞吼道。 “这样冒然杀出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关羽接着道。 我不理会他们。去看丙队唯一剩下的二十名精英,他们都沮丧着脸,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作是作战命令。他们惧怕的心理我能明白。可是守在这里,决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也是诸人都知道的事实。 “邹校尉命我等守城三天。可是今天正是第三天,而城池却陷入了黄巾叛军的手中。尽管我们在这里可以守住一时三刻。可是,明天、后天呢?外面的叛军一波波的进攻,我们的弟兄却是越来越少。失守,则是只剩下时间问题!”我大声分析道。众人好像明白了我的用意。 “杀出去,我们就有生还的可能;夺回城池,我们才算完成任务!”我大声说道。 “真的要硬闯吗?”李武问道。 “别无他法。”我激动的说道。 “大哥还是三思而行吧!或许有什么计策可想。”关羽劝道。我知道他不是怕死,是谨慎小心。他怕我们这样硬闯,一但被围,则是全军覆没。失去生命不要紧,大志未愁则是死不瞑目、含恨九泉。 “外面可是有成千上万的敌军啊!”邓茂胆怯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坚定的反问道。 “硬闯就等于螳臂当车。”邓茂不情原的解释道。 “螳臂当车?”我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恰有一只雄鹰翱翔。指着雄鹰道:“你们看!那雄鹰试翼,搏击长空,俯瞰天下十三州,小小涿县城算得了什么!区区万余叛军又算得了什么!”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我们就是那条潜龙,就是刚出谷的乳虎,嗜血,拼杀,是能让我们活着的唯一途径。” “黄巾叛军想要开辟第二战场、反败为胜的战略就让它在此嘎然止步。黄巾叛军虽然有万人,但是战场上以少胜多的例子并不算少。制胜的关键不是兵卒的多寡,而是坚决和勇敢的心!” “好,刘兄你只要知道我们面对是成千上万的叛军就好了。”李武见说不动我,最后一次提醒道。 “不对。我们今天最大的对手不是叛军,是恐惧。恐惧才是我们最大的对手。我们要战胜它。”我坚决的朗声道。 “战胜巩惧,我们就能胜利!”我坚决的吼道。 “主公!我们已经身受重伤,不能再并肩作战。属下就先走一步了,请主公多多保重。”话说完,那十个重伤的十兵竟然要自刎。 “住手。”我连忙喝道。望着他们宁愿死都不想托累别人的决心,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咱们是一起来的,要出去,也要一起出去!”我红着眼下命令:“未受伤的大汉将士听令!” 众人愣了愣。 “未受伤的大汉将士听令!”我再一次吼道。 “在!”二十五人齐声回答。 “就算战到最后一个,我也要他们十个活着。”我狠狠的吼道。 “遵命!”二十五人齐声答道,声音既激情又悲壮。二十名士兵立刻自动站到重伤者旁,只要院门一开,他们就誓死保护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重伤战友。 “邓茂,打开院门,咱们一起杀出去!”我捡起脚旁的一把血刀,举过头顶吼道。 “一起杀出去。”三十五一齐吼道。 邓茂奔到门后,搬下门栓,两扇大门被轰的拉开了。门外,早已经挤满了凶神恶煞的叛军。 关、张、李、邓、我五人红着眼,挥刀向外冲去。 “杀。”我率先奔出院门。尽管体力不支,不会刀法,可是砍死数个叛军却一点伤也没有受到。原来张飞一直保护在身旁。 “刘兄,你还是回到院中指挥。我们这样瞎打一气,也不是个办法。”李武闪到我身旁说道。张飞一把将我推到院门口。邓茂此时也退到我身旁,硬是将我挡在门口。此时关羽一人冲在最前头,吸引了大部分叛军来围攻。 想到自己刀法不行,帮不了大忙,还会影响他们的发挥。只好悻悻的站在门口观察周围状况。 关羽在前方将尖刀挥使如龙飞凤舞,数百叛军围着就是近不了身。 张飞在不远处战的正酣,杀的叛军尸体遍街。李武、邓茂则是互相配合,攻守游刃有余。看到这状况,我才真正的明白黄巾叛乱之所以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士兵都是农民组成,只懂得乱砍乱挥,丝毫没有章法可寻。要不然,就算他们挡不住关羽、张飞,也应该能挡住李武、邓茂。 “围住他。围住他。弓箭手放箭!” 声音来自前方战马上的敌将。顿时四周外围上了数十名弓箭手,对着关羽射箭。哪知道关羽早有防备,挥舞的尖刀似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张铁网,网落了所有箭枝。其中,几名弓箭手射出的箭竟然直飞关羽周围的叛军,可见他们弓术差的要命。关羽还趁着弓箭手换箭的空档,接连砍死数名叛军。 不禁惊叹,想不到关羽的武艺竟高到如此地步。既然他应付有余,或许可以来个擒贼先擒王。 “擒住战马之上的贼首。”我挥着刀指着那名敌将道。 那敌将见关羽勇不可挡,好像怕了一般,勒转马头便退,让小卒上前。 “二哥。”张飞将抢来的大刀甩向关羽。 关羽见到大刀飞来,身子一纵,右脚正好踏在刀面上,紧接着一个筋斗腾空跃起,跃至一丈高后将右手中的尖刀全力甩出,尖刀直飞敌将而去。 ------------ 第018章 【绝地对击】(下) 我是刘备。 敌将见关羽使出杀招,不顾一切的拍马便走。哪知关羽刀法奇准无比,甩出的尖刀破空直飞,将敌将的人头拦颈削下。头颅滚落下来,吓的周围叛军惊愕不已。无头尸仍端坐马上,随着马匹奔向远方,就像宣布守城黄巾已败的消息一样。 周围叛军见主将被杀,吓的纷纷不战而溃。 张飞见叛军的进攻有了松动,奔上前趁势砍下敌旗,远处的叛军见帅旗已倒,纷纷四散退走。 “刘兄,此时可趁势收复县城。”李武跑过来叫道。 “好,你去安排。”我满心兴奋的命令道。李武奔进院子,随后便率着二十名士兵追杀出去。此时,关羽、张飞早不见了踪影,料想是追敌去了。 “主公,我们终于可以夺回城池了。”邓茂跑过来咧着嘴激动的笑道,满心的兴奋之情无以名状。 “是吗?” 终于松了一口气,腿脚一软,瘫倒下来,邓茂急扶住:“主公!” “没事,没事!”望着李武等人远去的背影,我感到莫名的感触。战争,原来并没有想像中的难以对付。以少胜多,并不是只属于古今名将,我也可以做到。 “我刘备也有反败为胜的一天!”我激动不已的大吼。接下来就和邓茂到大街小巷去搜寻百姓的踪影。因为心里始终放不下他们,担心叛军已经屠城。 找了许久,在县衙里找到了他们。原来他们不愿从叛军,就被赶到了这里。众百姓听说城池重新被夺回,个个兴奋不已,争先恐后的要参军。我亲自进行了删选,得壮士二百人。少年、年龄大的都做了后备。于是邓茂领着二百壮士,去清除县城的残余叛军。 县衙里实在是太挤了。我与众百姓一起收拾东西,搬回大街的棚子。 晚上,我们聚在张家豪宅大堂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照例是李武做汇报。 “二百壮士已经分成五批,轮留执勤守城。今天下午一战,叛军损失达五百余人。虽然他们死的人数少,但是大部分粮草却落在了城里。没有足够的粮草,接下来,他们定然是要强攻了。” “他们还要进攻?被二弟削首的敌将不是程远志吗?”我问道。 “他是山岗。”邓茂说道。 “这么说程远志还没有死?”我自言自语的叹道,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后怕。 “没死更好!那个鸟匪俺迟早要活撕了他。”张飞愤愤的吼道。 “今天幸亏三弟相助,要不然真不容易杀死山岗。”关羽拍着张飞的后背赞道。 “俺是听了大哥的命令。依俺看,是两位哥哥的功劳最大。”张飞嘿嘿说道。 少臭屁!我有个毛功劳啊。于是开口夸道:“二弟、三弟真是万人敌的虎将。此番夺回城池,你俩的功劳最大。当然,李贤弟、邓茂也是功不可没。” “岂敢,岂敢。”李武拱手说道。邓茂则是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关羽、张飞却是异口同声道:“大哥的功劳最大。” 晕菜了。两位贤弟真是谦让的紧。 不说这个了,要不然还真是没完没了。于是转移话题道:“依李贤弟所说,叛军的一万多人岂不是今晚就没有粮食吃了?” “今晚、明天应该还是有的。后天大概就没有了。程远志应该会派人去附近征粮。”李武猜测道。 “我和三弟连夜出城赶回三弟家,那里还有五百勇士。可以伺机阻挠程远志征粮。也可相助守城。”我建议道。 “好,刘兄尽管放心去。这里有关兄坐镇,一定可以抵住叛军的攻城。”李武说道。 “大哥,天夜路不好走,不如让羽回三弟家?”关羽建意道。 “行了二弟。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和张飞起身出去了。关羽等人一直送到城门口才回。 夜黑,一路上,我和张飞加快脚步。因为三弟家处于县城南面,所以很可能会遇到叛军。 急行了两个时辰,我们终于安全到了三弟家。 “陈伯,把酒窑里的三年陈酿抱出来。”张飞还未进家门,就在院外喊道。 陈伯是管家,前一段时间回了老家,张飞估计着他应该回来了。果然,一个中年人腰间别了许多钥匙叮叮当当的出来开了门。 “少主,你可回来了。老仆可是等的好焦心。”陈伯说话时一直盯着我。 “怎么了,有急事吗?”张飞问道。 “没……没……没有。”陈伯愣了一下说道。这表情假的很,一看就是有事,应该是见我在旁边不方便说。不过我也懒得知道,这几天差点没把我给折磨死,先睡个好觉,明天可是有重要事情做。 “三弟,我先去房间。”我直奔三弟的屋子而去。路上见到院子里灯火暗淡,想必下人都睡去了,会有人送水来吗? 刚在榻上躺下,就听到敲门声。 “来了!”我应道,有气无力的下榻来开门。 “是你?”我惊讶道。 是甘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关羽命人送她来的?定然是这样的。怪不得关羽说要替我回来,原来是为了不让我见她,一定是怕我在这个紧要关头分心。 “二弟,你放心吧,我不会的。”我在心想暗暗肯定道。 她的穿着变回了初次见面时的朴素打扮。她没有看我,放下水盆转身就走。想必,她也不知道屋子里的是我。 “等一下。”我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如果前天是我的鲁莽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必!”她冷冷的答道。 “可否进来聊聊?” “已是深夜,多有不便。你还是休息吧。”她传身欲走。 “等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的没错,现在已是深夜。甘章云想必也睡着了,你现在回去也是左右无事,不妨聊几句。”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你们家的地契我已经找到。”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写满黑字的白布。这是昨前下下午吩咐李武做的。当时随手就塞进了怀里。如今正好物归原主。 “谢谢。”甘小姐接过白布,她虽然面对着我,却是低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还有事吗?” 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再留她驻足。也不敢过去搂住她,不是怕断爱绝情丹发作,而是怕将她吓走。 “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但是,请你不要离开这里。一来外面很乱,这里会比较安全。二来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如何?” 她沉默。我手足无措。 “好好休息,我明天清早就要回城,就不向你告别了。” “保重。”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很高兴。因为,终于又见到她了。人生,就像开玩笑一样,永远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什么时侯相聚,什么时侯分离,是不是老天已经注定?而缘份,则是不能强求。 ------------ 第019章 【骑兵反攻】 我是刘备。 次日清晨,和张飞便到一里外的练习场检阅了甲组骑兵。 检阅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不论是骑术还是枪法,都是三流,简直就是骑在马上的农民。而且由于关羽不懂阵法(先说一下,免的挨骂啊。关羽是现在不懂,因为关羽之前相当于游侠,没有学过阵法等战争类的东西。不过,后来就厉害了。向谁学的呢?先卖个关子。)所以他们对练起来一点章法也没有。三百骑兵在空旷的练习场横冲直撞,倒是没有一个被撞下马来。只有这一点,还让我稍微安慰。 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他们。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的确很难练出效果。或许,马超、赵云来训练会好一点。唉,可惜他俩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出现。 “大哥,俺看这骑兵要不得,不如让他们下马算了。”张飞不满的说道。 “下马?平日练习骑术,如今下得马来,那他们就更是找不到北了。”我有点讽讥的道。战事急迫,也容不得我多想了。“三弟,集合。这情况是不能发挥骑兵高机动作战力的,更不用谈阻止黄巾四处征粮了。” “就这样回去?回到城里不也要面对围城吗?”张飞道。 “围就围吧。我总不能望着这三百骑兵送死吧?你看他们这个样子,能打的过步兵吗?”我的话把张飞给问哑巴了。 “立刻集合回城。”我说道。张飞立马集合甲队全部骑兵,一起朝县城驰去。张飞骑着快马带着我,一马当先。 坐在张飞背后,不禁远眺三弟家,门口似有一个人朝这边张望。可能是她,可能又不是。我的心又微微痛了一下。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想了。 过去半个时刻左右,离县城只剩下五里的路程。隐约听到前方呐喊声不断。感觉有异样,下令部队原地休息。张飞则是策马扬鞭奔到前面打探。 我坐下来,与骑士们闲聊着。有个青年问起丙队怎么样了。我回答不了。拍着他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道:“在县城。” “那好啊,这次去得看看哥哥是不是立了好大功。”青年开心的说道。 听着他的话,心不知道是怎么了,难受的要命。我不知道,他的哥哥到底还在不在。几天前丙队三百人意气风发的随我出征,如今却只剩下三十人。这次又带着甲队出征,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不敢想,因为对自己的能力很没有信心。可是,我必须面对,只有面对,我才有希望打败黄巾叛军。 就在遐想时,一骑飞来。是张飞! “黄巾贼在进攻南城门,俺们这就杀过去,给这帮狗崽子来个突袭!”张飞满脸的兴奋,依他的意思,定能解县城之围。可是,这次解围了,明日又会攻城,我们再去拿什么来解围?这次能突袭,下次就不一定可以了。程远志绝不是容易对付的。只有切底击败程远志,才能解县城之围。 “叛军攻打的很急,看样子今天不拿下县城,他们是不会罢手的。”张飞着急的吼道。 “真的很急吗?你怎么知道的?” “俺奔到前面就下了马,爬到树上看到叛军堆满了城下。云梯、冲车一起用上了。” “看来程远志是急了。攻陷的城池被我军夺了回来,他自然是生气万分的。” “管那鸟贼生不生气,俺们这就杀将过去,拧下他的鸟头给兄弟们报仇血恨。”张飞越发的生气了。 “程远志攻打县城这么急,难道是有别的因素在里头?”我低下头,蹲下用石子在地上画着黄巾叛军的进攻路线与大汉军队的布置情况。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如果邹校尉言而有信的话应该已经在蓟县(幽州治所)布置好了防御工事。从蓟县到涿县,快马加鞭一个来回,正好半天(三个时辰)的时间。我们重新夺回县城也已经过了六个时辰。也就是说,邹校尉已经在蓟县得知了县城被夺回的消息,有可能正在率军赶来援救。程远志可能恰恰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要如此的加紧攻城,欲在援军到来之前拿下县城。 我将石子重重的扔在地上,站起来笑道:“定然是这样子!” 张飞与众骑士疑惑的呆瞧着我。 莞尔一笑道:“各位,邹校尉的数万援军就要到了。”听了我的话,众将士露出振奋的神情。其实我哪知道是数万,也可能是数千,不过不多说点,怎么能激起他们的斗志。 “三弟,你率甲队从东面绕个大圈,在叛军的东侧翼发动攻势。” 张飞问道:“从后面偷袭岂不是更好?” “从后面偷袭是好。不过,你们要面对叛军步兵的反攻,由于我们人数少,不能发挥骑兵的优势。” 哪里是人少不能发挥,是我们的骑兵不行,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 “从东侧发起进攻,程远志一定认为是邹校尉的先头部队到了,他肯定无心恋战,拍马就逃。”张飞听的乐呵呵的拱手道:“放心吧,大哥,俺保证拧下他的鸟头回来。” “记住,不要突然出现。留点时间给他们组织撤退,只要让他们误以为是援军到了就行。然后仅随后追赶,定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张飞领着三百骑兵去了。我独自一个人寻找地方躲起来。终于,在一小片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好位置,我就趴在离地三丈高的树枝上。既能看到前方城下叛军大部队的行动,又能隐藏起来。 盯着叛军的动向。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叛军对南城的攻势突然锐减,同时西侧翼的叛军开始有秩序的向西南撤退。仅接着是中军后撤,之后便是东左翼后撤。左翼后撤时毫无章法可寻,我猜测是程远志随着中军撤走了,没有督军在,这帮农民才这么没有秩序。 在无长官监督下,左翼的叛贼们争先恐的抢先逃跑,竟然冲散了秩序进然的中军。张飞见有机可趁,率甲队紧随其后拼命砍杀落队的黄巾叛贼。 ------------ 第020章 【华佗的玩笑】 我是刘备。 从树上下来时,关羽已经率勇士出城追杀叛军。张飞单骑飞过来一把将我拉上马,同关羽等人在城下汇合。 “刘兄,叛军兵败如山倒,我们趁势追上去,杀他们一个丢盔弃甲、死伤无数怎么样?”李武站在关羽身后说道。 “好。你和三弟率骑兵继续追,我和二弟率步兵回城。”我跳下马回道。李武不等张飞上马就抢先而去。张飞手脚也非常利索,跃上马背直追而去。他的身后则是三百甲队骑兵。 李武,朝庭正规军的屯长。若是没有他,整顿军队、收集情报、布置城防等等军事是我无论如何也是应付不来的。先前就有把他从邹校尉身边要过来的想法,如今则是非要拉过来不可。关羽、张飞还在成长当中。我身旁急需一个得力战争助手,这个助手非李武不能胜任。等邹校尉回来,就算花千金也在所不惜。 见他们去了,我就同关羽率百名勇士回了县城。此次程远志强攻南城门,让守城的两百勇士死伤近半数,若他再整兵来攻,县城是万万守不住了。 “大哥真是计谋绝伦,凭着三百骑兵就吓跑了程远志的万余大军。”关羽边走边说道。 “二弟不要夸我。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望着城里一片狼籍,我不禁感叹战争对城池的破坏力之强。破坏起来容易,重建就难了。“城里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城里的伤兵都得到了救治,这得感谢华代夫的帮忙,挽救了不少兄弟的性命。”关羽赞叹着说道。 “华名医的医术可是世界闻名啊。” “世界?” “哦……我的意思是天下闻名。”这个时侯还没世界的概念呢。 “二弟,眼前没有什么要紧事做,你不如教教我刀法吧。” “大哥想学刀法?” “这几天的仗打下来,感到有点武艺傍身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以后不用你们分心来护着我。”我如实的说道。“二弟,你这一身好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谁会来教我?尽是在江湖滚出来的。”关羽答道,显的满眼的兴奋,可见他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挺自豪的。“大哥,这东西不学也罢,尽是些匹夫之勇。要学就学运筹帷幄、调兵遣将,那才是做大事的人学的东西。” 看来关羽的这个想法是让他以后成为三国最强统帅之一的最直接的促进因素。 虽然是匹夫之勇,也得要学一学。再不济,也可以强身健体啊。“二弟,就这么定了。现在就说说要学刀法从哪练起吧。” “从哪练起很难说。但是强壮的身体做为基础是少不了的。” “这个我有办法。等大哥我练好了身体素质再请你教我刀法。”想要强壮的身体,现代的方法可是多的是。俯卧撑、体操、跑步……多的去了。 “二弟,你先去重新布置一下城防,人数少了一半,应该更难布置了。我去看看百姓们过的怎么样。” 说着我就大步离开关羽,朝西城大街走去。 “大哥,我有事跟你说。”身后传来关羽的声音。料想应该是小事情,否则他就追上来了。等回头再说吧。 西城大街是百姓们聚集的地方。本来但心他们的伙食不怎么好,却看到他们正在煮着肉,整条大街的棚中都迷弥着肉香。莫不是关羽把贼军的粮食发给了大家?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 “大人,您来尝尝老奴家的手艺吧。”一名老妇人说着就把我拉进到棚下。棚子里全是小孩和老人。 “你看呐,他是大人。”一个小女孩指着我发生稚嫩的声音。 “他有刀呢!”旁边的小男孩生怯怯的说道。 “不用怕,他不是黄巾贼。”小女孩的小手拍了拍男孩的胸脯。 奇了怪了。小女孩的胆子居然比男孩的还要大些。莫非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老妇人端上来一碗肉汤,干枯的大指拇有一半浸在汤里。其他的老人则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我。 接过碗,浅尝了一口,真是难喝极了。 “怎么样,好喝吗?”老妇人微笑着问道。 “挺好的。不知道老人家从哪里来的肉?”我问道。 “东街的代夫施舍的。”老妇人说道,就佝偻着坐在了地上。可能是站久了腰痛。 “尝尝,这肉不错。”老妇人见我没有再喝汤,催促道。 代夫?二弟什么时侯成代夫了?想不明白。 我从豁口锅旁边取了一双稍干净的筷子在碗里捞肉丝。夹起一根放在嘴里,细嚼之下发现很好吃,再嚼却是难吃的很,实在难以下咽。偷偷瞄了一眼老妇人,她正盯着看。我不能让她夫望,在心里想着是在吃KFC,然后舌头一卷,喉咙一咽,终于干掉了这有史以来最难吃的肉。 “好吃吧?”老妇人干笑起来,满脸的皱纹更皱更深了。 “吐了,快吐了。”一老者着急的向我说道。 我不解的望着他。 “不能吃,那不能吃。”老者越发的急了。 “她煮的不是猪肉。”又一名老者说道。 “不是猪肉啊?怪不得味道不对劲了。有点像猫肉。是不是猫肉啊?”我问他们。 “现在哪还有猫啊,早吃完了。”老者回答道。 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怪不得总觉得这个县城死气沉沉的。原来到现在没有看到半只家畜。那刚才的肉是老鼠的?我不禁觉的胃里有东西在翻滚,有种想吐的感觉。 “老鼠早被我们逮着吃了,连猫都是饿死的。”又是一名老者发出的苍老的声音。“那是人肉!” “什么?人肉?”我“哇”一声全吐了出来,脑子一片空白。恐怖……太恐怖了。我竟然吃了人肉! 不知道吐了多久,直吐的胃里不留一滴酸水,才感觉好一些。可是心里还是阵阵的恶心。无奈下只得跌跌撞撞离开大棚,向南城门而去。 在南城门见到关羽后,把这恶心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嘿嘿笑道:“那不是人肉,是华代夫做的清胃汤。我也喝了不少,听说是人肉后也吐的一塌糊涂。”说完,关羽抚着美长髯,眯着丹凤眼,忍不住笑了。 “那他们……他们怎么不告诉我真相?”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他们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要不,华代夫也不会找他们做这汤了。” “为什么偏偏让他们做这汤?” “华代夫说,这叫兵不厌诈。谁也想不到这些老人者会捉弄别人。这汤啊,还真不错。华代夫说这几天我们没日没夜的不休息,吃饭又不按时,胃肯定受不了,才教他们做了这汤。把胃里的不良酸水给吐出来,不然就伤胃了。” 这师徒俩,一个给我吃断爱绝情丹,一个骗我喝清胃汤,尽管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总觉的心里不舒服。 不过说真的,现在的精神还真不错。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看见城下一骑飞奔过来。我和关羽急忙下去迎接。因为这人的身材像极了张飞。 张飞滚翻下马,满身血污,精疲力竭的说道:“俺们中了埋伏。” ------------ 第021章 【兵临城下】 我是刘备。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遇伏?”急忙扶着张飞询问。 “程远志在城外十里处组织步兵反击,见俺们骑兵人少,又不擅骑兵作战,他边战边退,将俺们引到了一处地势不平的田野里包围了起来,死战都不能突围。” “你是怎么回来的?”关羽急迫的问道。 “李兄想出计策,让俺原地待命,他则带兵向南突围,迫使程远志将兵力集中在南面。之后俺便率着十几名骑兵向北突围。这才逃了出来。”张飞说着说着就已经开始哽咽了,却始终没有留下一滴热泪。 “李贤弟呢?” “突围后等了片刻,李兄依然没有回来。可能……可能……” “李贤弟!”我吼了一声。对程远志则是又恨又怕。他们已经溃败,程远志居然还能组织反击,更不可思议的歼灭了我的整支骑兵部队,他真不愧是一名可怕的悍将。想到此,心不禁在瑟瑟发抖。 “也许,李兄已经突围逃到别的地方去了,未必见害。昨天我们就凭借三十五个人夺回了县城,这不也是奇迹吗?我相信奇迹会再次降临。”关羽拍着肩膀安尉我。但我知道这种希望很渺茫。 由于城中没有斥侯,出城收集情报也就变的不现实。只能派几名机灵者到城外碰碰运气。 晌午十分,他们回来报说黄巾叛军正向这边逼来,距南门仅有六里路程。 果然,没有李武在,我军的情报收集工作差了许多。距南门只有六里才发现叛军,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让他们下去休息后,便和关张商量对策。 “死守是不成的,叛军今早只进攻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让我们损失了一百名壮士。如今城内只剩下一百壮士,其中还有许多是负了伤的。如今之计,不若弃城为上。”关羽说道。 “若不弃城,最多坚持一个时辰就要城破。到时侯,想走也走不了。”邓茂站在张飞身后说道。 “三天之期已过,也只能弃城了。邹校尉的援军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到。”我叹了一口气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既然弃城,越早越好。咱们这就去城门集合队伍。”我、关羽、张飞、邓茂一行四人各去一处城门。然后在北城门集合。由于放心不下叛军何时到达,所以我去了南城门,顺便看看情况。 当我到达南城门时,叛军的先头部队刚好到达南城下。他们的贼首居然还上前数步对我喊话。 “天公将军座下程将军率天兵至此,尔等快点出城受降,否则如同此贼!”贼首大手一挥,从后面扬起一枝长秆,秆上挂着一颗人头。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面目。 “这颗人头就是今早顽抗天兵的下场。”贼首指着人头说完,便哈哈大笑。 难道是李武的人头?我不敢相信的猜测着。 “这个奸贼就是李武。识趣的快点投降,否则破城之日便大开杀戒,屠城!”贼首龇牙咧嘴、不可一世的得意吼叫着。 李贤弟,李武,最终还是不幸死在了城下这些叛军手中。我恨的拔出配刀,向身边的二十五名守城勇士愤怒的吼道:“紧守城门。不要放进一个叛贼。” 此时此刻,我再也不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大富、李贤弟,还有数百名大汉的勇士都折戟沉沙,碟血此地。若是个男儿,就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若是个血性汉子,就要守城至战死的那一刻;若是个大丈夫,就要为朝庭尽忠,宁可战死,绝不偷生。 尽管我一心想要成就霸业,可是我的心还是向着朝庭的。如果朝庭能为民请命,那么我又何须去反他,欲取而代之呢?如果朝庭能为民请命,还会有人愿意跟我反吗?如果朝庭能为民请命,我在家过着耕读的生活岂不是更好?为什么非要过这刀口舔血的战争生涯呢? 一片丹心,一腔热血,只为百姓。 我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骨子里是人民当家作主,怎么受得了百姓受到如此的压迫?怎么受得了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此刻,在我心里燃烧起了无穷无尽的民主之火。 黄巾起义,不错,是反压迫的,可他不是反封建的,张角取得天下后百姓依然要受压迫。所以,黄巾起义顶多算是两封建势力水火不容、一山不容二虎的私斗罢了。受苦的,还是百姓。 我刘备虽然不能引入社会主义,也不能引入资本主义,但是,我刘备若能建立王朝,绝对可以做到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现在想想这些,实在是太遥远。不过,眼下此战我若能不死,定以此做为终身奋斗的目标: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不禁抹了一把脸,朝城下吼道:“黄巾叛贼,休的猖狂。有本事,来攻城吧!我大汉军队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好,有种。给爷爷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啊!”贼首被一箭射中。箭从前额穿进,从后脑壳透出箭簇。贼首立刻倒翻下马,死翘翘。箭之快,如闪电一般,让人来不及惊讶。 我侧过头,见关羽站在城墙上弯弓搭箭,两箭齐发,箭如飞蝗,“嗖嗖”两声,两名城下叛贼应声中箭倒地。余下叛军皆向后退了数十步。 “哇!帅!太帅了!”我呼喊着跑过去。关羽迎上来道:“大哥,羽其实也不想弃城。”关羽一拍胸脯接着道:“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能做缩头乌龟。” “两位哥哥说的是,俺们都不走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张飞奔到城上道。身后紧跟着邓茂。 “好,我们全体守城将士,与县城共存亡。”我举刀吼道。 “共存亡!共存亡!”守城将士呐喊道。 突然城下呐喊声四起,分贝超过了我们,只见拥过来数以万计的叛军。 “刘备,只要你肯投降。本帅可以许你高官厚禄,总比做个军侯强。”说话者骑着高头大马,头扎黄巾,手持长刀,全身铁甲,威风凛凛。 “你是何人?”张飞愤怒的吼道。 “本帅程远志。”骑着高头大马者盛气凌人的答道。 ------------ 第022章 【城防之战】 程远志终于出现了。 和他打了数天的仗,直到今天才见到真人。他的谋略与指挥能力实在不可小觑。一想到就要和他对决,我的心就激动万分。 “要我投降,你休想!”我狠狠的喊道。 程远志拽了拽手里的僵绳,诡秘的笑道:“别以为这次本帅再攻下城,你们就可以同上次一样夺回去。若不是那次本帅有军务不在城中,就算你有千军万马也不见得能夺的回去。”说到后来,他已经非常生气,几乎是在怒骂了。 “好,我投降。”我刚说完,张飞就急着道:“大哥,怎么能……”我把手一抬,示意不要说话。我继续道:“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这就对了。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听听,本帅绝对答应你。”程远志稍显满意的回道。 “这个条件也很简单,就是让张角向我大汉刘天子投降。” 听了我的话,张飞嘿嘿笑道:“这主意倒是不错的紧。” “这个降投得,投得。”关羽在一旁点头应道。 程远志听了大怒,取过马鞍旁的大弓就箭上弦,“嗖!”一声,箭如飞蝗直向我射来。箭之快,让我的大脑连指挥双脚闪躲的时间都没有。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我被推到一旁。从原先站的位置飞出一箭,直破敌箭为两片,闪电般朝程远志飞去。 程远志大骇,翻落下马。飞箭直没入马背,那马倒地抽搐悲嘶了几下就完全没有了动静。 这一箭同刚才射杀贼首的如同一辙。我转头看去,正是关羽所发。 “二哥好弓术!”张飞兴奋的赞道,守城勇士也欢呼起来。唯有关羽则是一脸的严肃。 若不是二弟,我的命可就没有了。看来,学习武艺刻不容缓。 “攻城!全力攻城!”程远志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的吼道:“半个时辰内攻下城池。否则,全军皆斩。”程远志在下完命令后急忙后退了数步,估计出了二弟的弓箭攻击范围才停下来指挥攻城。 爷爷的,这招还真毒。如此下命令,还有谁敢不死命攻城! 只见黄巾叛军变换阵行,从城下看去,与《三国志九》里的雁行阵颇为相似。而在游戏里,这种阵行正是攻城首先。 “二弟、三弟,准备守城。”我的命令一下达,守城勇士全神戒备以待。 只见程远志对数个副将不停的下达命令,不久,城下的后面的叛军就抬着云梯跑出来。而且个个头上扎着黄巾,约有近千人。怎么以前的叛军没有扎黄巾?我不禁疑惑道。莫不是这才是叛军的主力?定然是这样的了。军队里都有派系,应该是只有张角的嫡系部队才头扎黄巾。 望着数十架云梯倒在城墙上,我却无能为力。城下叛军开始争先恐后的往上爬。我们在南城的人数总共才百人,平均两三个勇士就要防守一架云梯,这样是很容易被叛军突破的。如今叛军的数量优势被充份展现了出来。心里在想程远志真是厉害的紧,眼前的形势越发严峻了。 片刻后,不断有叛军从云梯上爬上来。关羽、张飞分别守着城上两边,两人在城墙上来回的支援各个叛军的进攻点。而他们也渐渐露出双手难救四火的微不短处。见形势紧迫,我挥着刀跑过去。一个叛军刚踏上城,我一刀砍下,叛军哀叫着落到了护城河里。 我试图推翻云梯,可是云梯非常笨重而且是斜靠在城上,十分不容易推倒。外加上面还爬着人,于是更难推倒。我推了数下,仍然不见云梯有被推倒的迹象。 突然,右边刀剑相撞之声越发响亮。侧目看去,叛军从两架云梯上正不断爬上来。防守那两架云梯的勇士已经阵亡,关羽正在紧急调动人员补救缺口。然而从这两架云梯上爬上来的叛军已经多达十数人。 我顾不上惧怕,向其中一个叛军冲去。借着冲劲,一脚将他踹下城墙。而自己则是显险被惯性给带下去。 “小心!”听的出来是张飞的如雷吼声。我急忙转身挥刀向后挡去,因为直觉告诉我有把刀在背后砍来。 “当”一声,两刀相交,划出点点火光,在阳光下依然耀眼。我的右手被震的生痛。此时,我的整个身体已经被叛贼的牛力给压倒了。 “勿伤我大哥!”只听一声吼叫,一把大刀飞来,直插叛军胸口,在惯性的作用下,连刀带尸体一起飞出城外。此刀速度之快恐怕没有几人能使出。关羽奔过来,沿路又摔下数名叛军。此时张飞也赶了过来,拳**替之间,登城的叛军已被悉数解决,城防之危也暂解。 我爬起来道:“二弟,三弟。叛军攻势如此猛烈,恐怕防不住了。可有什么良策?” “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关羽为难的说道,以他的心思,只要有足够的士兵,守城根本就不是问题。可是如今少的就是士兵。不止我们这里少,大汉朝的每个平乱之地都缺少士兵。 连年自然灾害,官府又不仁,百姓几乎是饿殍满道,但是狗皇帝还在贪图享乐。百姓不起来反他,天就要怒了。每每想到此,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难受劲。 突然右边城防被突破,数名叛军攻上来。关羽从叛军尸体上拔起一把尖刀,直奔了过去。数招之下,叛军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左边城防竟然出现了漏洞。防守的数名勇士被叛军拽下,掉进了护城河。一下子左边城防局势严峻起来。倒至整个城防都出全了不同程度的漏洞。尽管张飞适时的赶去增防,却依然不起作用。而关羽又分不开身。望着右城上的叛军越来越多,我又拿起了刀奔过去。心里就一个想法:砍死他们,砍死叛军。 叛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叛军们正疯狂的顺着云梯往上爬。墙上的叛军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下去时,从城墙角楼奔上来数百妇女老人,手拿农具便冲了上来,同时也传来此起彼伏的骄喊声:“大人,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 第023章 【悲壮插曲】 城上刀光血影,怎是你们来的地方?我已经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愤怒了。 城上叛军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虽然手持农俱,但是仍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与老人。或许是良心使然,叛军个个都愣住了。他们可能怎么也想不通,官府在这座城里居然有如此高的声望,能令妇女与老人放弃生命都主动来参加守城。 或许,叛军们也希望有这样的官府去统治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忠心,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生活。 或许,叛军们也由眼前的百姓身上看到了亲人的影子,看到惜日耕作在水田之上的亲人身影,看到日落归家时的喜悦相迎。 或许,叛军们也由眼前的景像记忆起一家人围坐席间,细数家常,品常农家小菜的满足感。 于是,城上的叛军们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他们只是被动反抗,反抗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与老人们的殴打。 可是妇女与老人们并没有手下留情,一把把锄头、一把把铁锹将不想伤害他们的叛军一一打倒,要不就是推落护城河。整个城上叛军都是一幅束手就擒的样子。 这种奇异的景象惊呆了我,惊呆了所有守城的勇士,却急坏了城下的程远志。他在城下勒马徘徊,因为城上的叛军根本不听他的号令,也听不到他的号令。 守城勇士都个个放下刀枪,不愿趁人之危去斩杀不知所措的叛军。然而,城防之危不久就便解了。解城防之危的正是那些冲上来的妇妇与老人。 我呆呆的半跪着向四周看去,竟没有一个妇女或是老人受伤。他们用自己的软弱挽救了县城,却伤害了叛军那骨子里的良心。 叛军突然停止了攻城。尽管城下一片喧嚣,可是对我来说却是非常的宁静。微风吹来,午后的阳光是如此的温和,却晒的我的心火辣辣的疼。顿时感觉被妇女老人挽救是一种罪过,是一种可耻的行径。刚才的那一幕,难道能用公平决斗来评价吗? 城守住了,却失去了一颗温和的心。我不知道是否有资格去怪他们。我在城上走着,望着刚才死去的叛军尸体,心里难受极了。我真恨不得妇女与老人没有来守城,恨不得死的是这些他们。 内心矛盾极了。我大吼了一声。“啊……”发泄心中的郁闷。关羽、张飞似乎也感到刚才一仗胜的太不光彩,赢的很是卑鄙。 “你们都回去吧!”我吼道。众妇人与老人不解的看着我。 “大人!”一个中年妇人老泪纵横的蹒跚过来。。 她好不容易停止了抽泣,缓缓的恶狠狠的道:“老奴的丈夫,还有四个儿子,全在阵亡在翼州前线。若不是这些黄巾贼,老奴怎么会守寡,怎么会没有人送终!”说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人啊。老汉的这把骨头当柴烧都嫌朽了,就让老汉留在这里为天子做点事情吧。”说话的是个花甲老人。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忠诚的想法。 我真不愿去强迫他们下城。正要说话,叛军新一轮的进攻就开始了。 来不及再说什么,只好随他们的便。我相信,刚才程远志一定对叛军进行了训导。 “二弟,三弟。尽量保护他们。”我向关羽、张飞吼道。 他俩无奈的点了点头。 起初,守城还是挺顺利,可是叛军的攻势比前几番更猛烈,很快就突破了防线。因为他们对妇女与老不再手下留情,用格杀勿论一点也不过份。 妇人,他们应该在家织布烧饭;老人,他们应该在家门口晒太阳。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来到这个修罗战场,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和平的信仰,他们都毅然决然的来此献出自己宝贵的性命。 我砍死一个企图登城的叛军,偶然间瞥见远处一个叛军挥刀砍向花甲老人。 “不!”我飞奔过去阻止,可是距离太远,无法施救。突然一个壮汉扑倒老人,他自己则被叛军一刀插入胸堂,鲜血溅了叛军一身。我断续的狂奔着,只见那个挥刀的叛军狂吼:“弟弟,弟弟!”边吼边疯狂的纵身跳下了城。不是城外,是城里面。城里面是没有护城河的,所以,他毫无例外的死亡了。我惊讶着他为什么要自尽?他的弟弟怎么会来此守城呢? 我终于奔了过去,拉起老人,却看见他手里的一把刀已经插入救他的壮汉胸口,鲜血沾面了枯手。而那个救他的壮汉头上正扎着黄巾。 真是岂有此理!我一把放下老人,恶狠狠的盯着他。 老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怒愤之情。一纵身,便跳了下去。 老人是如此的决然。天啊!我崩溃了。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杀人者自杀!自杀者杀人!是什以让他们这么做?是历史还是人生?是朝庭还是黄巾?是良心还是礼教? 我疯狂的砍着一个左脚踏上城的黄巾贼。似乎他就是万恶之源。 耳旁的撕杀声、痛苦豪叫声、悲壮呐喊声、兵器的互砍声混合在一块,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搅和着支离破碎的尸体与残酷的搏斗,从各个方位刺激着我的神经。相信,我已经变成了魔鬼,嗜血的千年妖魔。 挥着刀,又砍死一个欲登城的叛贼。他的鲜血似他的不甘与怒吼一般溅满了我的盔甲,给我的雄心壮志染了一身红。 妇女与老人就这样被叛军如切菜一般的杀戮,本可以激起守城勇士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可是,勇士们视他们的死而不见。导致这种奇怪事情发生的最根本原因应该是此前的那一番叛军的遭遇。 战争,是男子汉摆放尊严的沙场,是做为血性男儿最直接的证明场所。 战争,允许有诡诈,但不允许有蔑视;允许有死亡,但不允许有罪恶;允许有成败,但不允许有利用强者对弱者的同情心来取胜。 城防战仍在继续上演着,却只是在守城勇士与叛军之间。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与老人,只是一段插曲。而且是一段遭到鄙视的悲壮插曲。 ------------ 第024章 【血战街巷】 守城勇士、助战百姓渐渐被爬上城墙的叛军击倒,不久便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勇士还在拼死作战。 “大哥,不如退到城里,与他们进行巷战得了。”关羽砍完挡在面前的叛贼,朝我喊道。 我们退到城里就成了瓮中之鳖,迟找会被程远志消灭。可若是不撤退,则是定然战死在城上。退守城内,借着房屋与街道与他们进行巷战,就算死,也要给叛军以重创。我如此想到。 “行。咱们这就退下去。弟兄们,退到巷子里再战。”我砍倒了一个叛贼,拉着一个勇士就往城下退去。 张飞、邓茂得到关羽的传话后边战边退,立刻我们就在城下集合了。总共是八个人。我喘着气,恶狠狠的望了一眼周围血肉模糊的尸体喊道:“走。” 我们八人向城里退去。七拐八转的躲到一个小院子里。关上院门,进了屋子。整个院子竟然没有一个人,人去屋空,留下的是一片狼籍。 “主公,城里的人应该……应该都死光了。”邓茂邪恶着眼神说道。 “怎么回事?不是还有一些重伤兵在院子里休养的吗?”我不解的问道。 “回主公。刚才决定弃城时小的就安排他们从北城出去了。现在,一定到了安全地方。”邓茂答道。 “华名医呢?他没有走吗?” “他不肯走,被我打晕叫人给抬走了。” 我拍着邓茂的肩膀赞道:“干的漂亮,不然我们就成千古罪人了。”他不解的望着我,哪里知道华陀对中医的贡献是空前绝后的。 关羽突然一拳打断了屋子的一根柱子,瞬间屋顶落下一阵沙土。“可恶!”关羽咬牙切龄的骂道。我知道他是在痛惜那些百姓。 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难过了,人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他们的死,则是比泰山还要重!” “对,比泰山还要重。”张飞红着眼睛说道。显然他的心早就痛过了。其余四名勇士也是满脸的悲伤之情,毫无斗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叛军马上就会进行满城搜捕。没有斗志,怎么与他们周旋? “此时此刻,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悲恸。假使我们继续毫无斗志而不自持,让县城落入叛军手中,那么他们的死就变的毫无意义。试问,我们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县城百姓?” “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没有什么军队是无敌的!我说过,人数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坚决和勇敢的心。我们这里有八个人,杀死九个叛贼,就赚了一个。” “赚一个哪够?俺最少得赚一百个。”俺飞冲动的说道,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各位。”我拱手道:“刘备虽然是皇室帝胄,但是我以能够结识各位、并肩作战而自豪。今日,咱们击掌为誓,活下的就要给死去的立碑。若是我们不幸一起归于九泉之下,那就一起结伴同行,也省的孤独寂寞。” “好,好!”众人一齐说道。 “我先自报家门,刘备,字玄德,涿县娄桑人。”我带头说道,随后大家就自报家门,好让他人知晓,将来刻碑时不至于没有姓名。 “关羽,字云长,并州河东县解州人。”关羽说话时语气无比坚定,好像是接务重要任务一般。 “张飞,字翼德,涿县张庄人。”张飞接着关羽之后吼道,怒目圆睁,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邓茂,无字,翼州章武县人”邓茂尽管声音比不上张飞,却也是声声铿锵有调。原来邓茂是农民,否则不可能连字也没有。 “张德福,无字,涿县张庄人。”身材高大的张德福满脸的视死如归状,好像说完这句话就要断气一般。 “汪老五,无字,荆州南阳汪村人。”汪老五是个结实的中年汉子,说话时利索而沉着。 “丘铭,字富贵,方城县天德人。”丘铭与我一般年纪,却有比我更的身手。 “汀百户,字百子,徐州北海糜铺人。”汀百户是流难到这里的难民,妻子孩子全被奸官害死了。 八只大掌击在一起,声音响彻屋内,久久不息。 “既然各通姓名,那么我们就此放手大杀!”我吼道。 “放手大杀。放手大杀!”众人将兵器举过头顶吼道。 “走!”我率先出屋,七人随后而出。 此时,正有一小伙叛军自东向西摸索着靠近过来。应该是听到声响才摸过来的。我们发现后立马躲在院墙后。关羽则是利索的爬到树上,察看后回来轻声道:“十个人。” 张飞打了个前后夹击的手势,我们就分两队各自行动。我和张飞及汪老五、丘铭一队从后面包抄。关羽等人则是呆在原地等他们送上门来。 我们四人先后越过东面围墙,拐进另一个院子。十名叛军正好从这个院子出来,向关羽所在的院子探去。 我走到前头,张飞突然拉住,打手势让他在前。 张飞上前后,平时大手大脚的他竟然心细如尘、身轻如燕,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到叛军的身后。猛然伸出左手捂住最后一人的嘴巴,同时右手探出,扭断了那人的脖子,我上前接过尸体轻轻放下,张飞接着袭击下一个叛军。就这样,这伙叛军才走了十来步,就已经有三个后面的叛军被张飞给结果了。 就在他偷袭第四个叛军时,那叛军突然开口说话,引得前面的叛军一起回过头来。张飞见不妙,右手挥出一拳击在那名叛军的脑袋上,使他飞进院子的同时喷出大口血来。接着左脚前踏,右脚提起带动身子一转,右脚横踢在前面叛军的胸口,那叛军被踢撞在院墙上,吐血不起。直到此时,前面的五个叛军才反应过来,正要呼喊,关羽从他们背后杀出,愣是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关羽从后面闪到前面,我都没有看清他手里的刀是怎么挥的,五个叛军就已经倒下了。 我的乖乖。不愧是刀神啊!我在心内赞叹着。 “此地不能再留,我们换个地方。”关羽说道。我们一行八人就前脚跟后脚,匆匆离开了这边。寻找下一个偷袭之所。 ------------ 第025章 【瓮中之鳖】 申时(北京时间15:00)左右,我们八人对叛军进行了数场偷袭,已经成功歼敌近百人。我们的斗志高昂,尽管百人的损失对于万余叛军来说只是冰山一角,可是我能猜到程远志早就焦头烂额。 现在,我们刚从县衙出来,向西城奔去。左右是看不见的叛军在呼喊。不久,就躲进西城的一所破屋里。垫后的关羽一身血迹的跑进来,关上屋门后着急的说道:“叛军把守着城里的主要街道,看来是要分割包围搜捕。” 屋门关上后,只有一扇窗出透着光亮。屋子里顿时异常暗淡。我看见邓茂翻找着东西去了,好像是在打火石。 “这如何是好?”我精疲力竭的问道。从守城战开始到现在,我的体力已经透支了。斗大的汗珠布满面庞,偶尔往下滴落。其他人的衣服早已湿透了。众人听了关羽的话也都担心不已。 “这次真的是要硬拼了。”关羽说道。 “大家休息下,等他们搜过来,咱们再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我瘫倒下来,躺在泥土地上,呆望着昏暗的屋梁,绝望的说道。 被分割包围,还能往哪里窜藏?我们都似乎感到死亡已经接近。 侧目望向关羽,说道:“二弟,甘章云姐弟俩是你派人护送到三弟家的吧?” 关羽似乎早已想到了我要问他,想都没想就答道:“大哥喜欢的女孩就是我们的嫂子,当然要保护好了,怎能让她去别的地方受苦?” 我坐起来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真有你的。”我坐好继续道:“大哥要谢谢你。要不然,昨晚也就见不到她了。” “只是,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叹了口气说道。要是现在有支烟就好了。 “有了,有了!”邓茂兴奋的从内屋跑出来。手里不知道捧着什么东西。 “主公,你看,是酒!”邓茂兴奋的说着就把洒坛放在我面前。我闻了闻,果然酒香扑鼻。“里面还有呢。我这就去搬来。” “我也去。”丘铭说道。一同五人一起去了内屋。想来呆坐着实在是让人难受。片刻后竟然搬了十来坛。火石也找到了,火堆也升了起来。竟管是初夏,面前还有火堆,我的心里竟然寒意四起,不禁抖擞着提神。 每个人都抱着坛子只顾喝闷酒,屋里鸦雀无声,偶尔的咕噜喝酒声此起彼伏。 “我这一辈子,最想当个将军。想不到他妈的到头来还是个兵卒。”丘铭悲伤的道。 “我还想做个成功的商贾呢。有吃有喝,不用为生计而发愁的。”邓茂惨淡的说出自己的梦想。 “德福,你呢的梦想呢?”我问道。 “杀尽黄巾贼,然后回家种田去。”张德福头也没抬的答道。 “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要跟老子学学。老子做梦都想当士大夫,每天穿的文绉绉的,说话也要文绉绉的,街上的人见了都要向老子问好。”中年的汪老五说道。 “就你出口成脏,还想当士大夫?做梦去吧!”张德福糗他道。 “今生不能为妻儿报仇,真是死不明目啊。”汀百户喝了口闷酒恶狠狠的道,继然又垂头丧气起来。 “怎么?你家人都是官府害死的吗?”张飞问道。 汀百户眼泪夺眶而出,抽泣着点头。 “放心,等杀出去,俺张飞第一个给你报仇!”张飞安慰他道。这句话说的众人都不作声了。谁都知道,今天没有人能活着出城。 屋子又回到死一般的沉寂。我的脑子还是在想着她。早知道,就算被断爱绝情丹折磨死也要吻一吻她的香唇。如今可好,想再见她一面都是不能。不禁咧嘴笑自己无聊,都快死了还想着谈情说爱。 “主公,你的梦想是什么?”汪老五可能是见我咧嘴笑,所以问道。 “我啊?我想回家。”我淡淡的道。 “这不就是你的家乡吗?”汪老五感到奇怪的问道。 他哪里知道我的遭遇? “我的家不在县里。我的家在大汉朝每家每户里,在大汉朝的每个子民的梦里,在大汉朝的每一寸土地里。”我想起自己的雄图霸业,由感而发的答道。 他们都知道我是皇室帝胄,以为我想的是报效朝庭,所以不禁露出一幅敬佩的神色。 我站起来面有愧色的说道:“今生遇到我这样的主公,算是你们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们的梦想怕是实现不了了。” “主公!”他们五人连声说道,都跪在我面前。 “这辈子,跟了主公,老子死也值了。”说话的是汪老五。尽管他说话总是老子老子的,但是我明白他是没有不敬之意的。 “从没有人这样看的起我,我……我下辈子还跟你。”说话的是丘铭。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惹的其他人也跟着双眼通红。 “围起来!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快围起来!”屋外传来叛军的呼喝声。 “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汉子。”张飞站起来吼道。 “对,二十年后还是好汉一条。”丘铭抹了一把泪,站起来道。 “二十年后咱们还要在一起,实现没有实现的梦想。”张德福也站起来道。 我端酒站来说道:“二十年后,咱们再来此重聚。” “二十年后重聚。”我们八人围着火堆站成一团,八坛相碰,斗志激荡。“呯呯呯”数声,酒坛被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走,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我举起右手呼道。 “片甲不留!”七个同举右手应道。 我率先转身一脚踢开屋门,七人紧跟身后。左脚刚踏出屋门,便有一阵狂风吹来,吹的我们的乱发迎风飘扬。 此时此刻,在我心里的唯一信念就是有缘的话二十年后再聚。耳旁似呼响起了《二十年》的壮烈歌声。 记得那年夏天 我们彼此陪伴 梦想是惟一的火焰 我们一起点燃 我们长发披肩 冷冷的县城荒无人烟 有兄弟还有烈酒 就能取暖 当我们谈起明天 总是觉得希望无限 总说再过二十年 还是条好汉 还记得二十年前 那一群懵懂的青年 擦亮了双眼 挺起了双肩 要将梦想实现 还记得二十年前 那一句执着的誓言 忘记了永远 却忘不了当年 曾经共苦同甘 ------------ 第026章 【咸鱼也会翻身】 现在是涿县保卫战的第四天下午。叛军已经攻入城。而我率领的数百勇士已经死伤成七人,而且都被叛军包围着。 “大帅有命,降都免死!”骑在马上的贼首话刚说完,就被飞来的一刀插中胸口,不敢相信的睁大着眼睛倒下了马。毫无疑问,有此刀法的肯定是关羽无疑。 叛军皆惊恐万分,在另一个贼首的指挥下胆怯的挥刀来战。身后的张飞抢先一步奔到我前头,飞起双脚踹向两名叛军。那两个叛军好像早有预料一般闪到一旁,同时挥刀斜砍下来。 不好,张飞的腿要被废掉了。我着急的甩出手中的大刀。希望可以向二弟一样插死其中的一名叛军。 哪想到张飞的腰旋即一转,同时腿一缩,右手前抓,将一名叛军给拽了过来,挥出的左手也击倒了另一名叛军。此时,刀正好飞向张飞的后背。我惊愕的心提到嗓子眼。 心里担心极了。真是越帮越乱,依张飞的武艺哪用的了担心?这下可好,三弟要命丧我手了。真是呜呼哀哉! 其实我也太看的起自己了,随手丢把刀怎么可能杀的了天下单挑第二的强男! 只见张飞身子又是一转,闪到了一旁,一掌又抓死了一名叛军。同时我的飞刀正中先前叛军的胸口,那叛军应声倒下。 “大哥好刀法。”张飞吼道。听着张飞的话,我的感觉就是无地自容。 “小心。”关羽闪到我面前,一脚踢飞了一名叛军。“大哥,勿要分心。” 我立刻缓过神来,此时邓茂递过一杆枪。我接过来,乱手挥了起来。可是我的周边并没有叛军。张、丘、汪、汀四个勇士都护在我的周围。只要一有叛军靠近,他们就迎上去战斗。得胜后又回到原位,如此一来,我的处境可谓是非常的安全。 我真恨自己没有用,一点武艺也不懂,在这种关健时刻竟然要拖累别人来保护自己。这还谈什么并肩作战啊。 又看到三名叛军向我杀来,丘铭上前一步与三名叛军战斗起来。说来他的武艺尽管没有关羽张飞般惊世骇俗,可是已不是一般身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城防战中活下来。 而且,张、丘、汪的武艺都不凡。可谓是二流高手。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参加朝庭的正规军,偏偏加入我的私兵。 就在丘铭解决两名叛军后,第三名叛军的刀已经划过他的小腿,顿时丘铭站立不起,只得挥刀坐在地上乱砍,凭借着一身好武艺不让涌上来的叛军接近。 望着丘铭陷入重围。邓茂在解决了四名叛军后,冲进重围施救。却是困在里面出不来。我急呼:“三弟,救人。” 张飞听到我的呼喊,拳**加,向重围冲去。此时,关羽奔到张飞附近,给他作掩护。邓茂已经全身是血的被砍倒,张德福也冲了过去。汪老五、汀百户、张德福三人正抵挡着压过来的叛军。我操起手中的枪,冲了上去。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冲进重围的。挥着枪挡在丘铭与邓茂的侧面。丘铭喊道:“主公,快走,快走。”一只手竟然在推我。 我愤怒的骂道:“你奶奶的别想偷懒,老子还要让你刻碑呢!” 正说着,被斜来的一枪刺中左胳膊,痛的我大汗淋漓,忍着痛更加奋力的挥着长枪。 枪哪里用来这样挥的呢?一来我不会枪法,二来情况危机,我已失去理性,才这样没有章法的进行着无效果的挥动。 在闭上眼睛狂挥一阵后,竟然感到耳旁的刀枪相撞之声变的稀疏起来。我眯着眼发现周围的叛军顿时少了大半,只有少数的几个被关羽、张飞缠斗着。于是睁开眼向四周望去,看见一股股叛军嚎叫着向西城门涌去。一路上丢盔弃甲,惶惶如丧家之犬。 怎么回事?我、丘铭、邓茂三人面面相觑。 “汉军来了!汉军来啦!”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此时,关羽、张飞已经结果了那几名叛军,围到了我旁边。而眼前已经看不见一个活着的叛军了。 “大哥,怎么回事?都被俺吓跑了吗”张飞吼道。 远远传来急聚的马蹄声,眨眼间就已冲到面前。为首的骑兵扛着大旗,旗上是隶书写着的斗大“刘”字。旗帜迎风飘扬,煞是威武。一排排骑兵从身边急驰而过,瞬间消息在视线尽头。 整齐划一的汉军士兵装束,座骑是彪悍的高头大马且是清一色的综毛,马上士兵或持长枪或挥环手刀或背弓箭,个个英姿飒爽、威武精神。 我不禁感叹不愧为大汉正规骑兵,有汉武帝气吞匈奴的气势。真是不得了的不得了。 看着他们,不禁想起李武,与他们一样的英姿飒爽、威武精神。可惜他已经战死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骑在马上的军官模样的家伙勒马喝道。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被一支大汉骑兵给包围了。这气势,这装备,这素质,比我的骑兵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本官乃是大汉幽州邹校尉下刘军侯,你是何人?”受到他们气势的影响,我也很正规的回答道。 “原来是刘校尉。”马上军官立刻下马,表情严肃的问道:“可有金印?” 刘校尉?我是刘军侯,校尉的官职可比我大两级。 为了不被当作黄巾叛军抓起来,我从怀中掏出金印给他。其时,从我们八人没有头戴黄巾就可以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只是汉朝军制以斩杀敌首为升官的主要依据。所以绝不能让他们有杀良冒功的机会,我好歹也是大汉军官啊,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自然就不会为难我了。 他双手接过,打开一下,立即以军礼跪下同时双手上托,将金印举过头顶道:“卑职司马朱金龙见过校尉大人!” 他是司马,我是军侯,官职比我大一级,怎么向我下跪?他又口称我为校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我升官了,还连升两级? 我接过自己的金印,重新置入怀中。正要扶他起来说话,他又从怀中掏中一枚金印:“这是中侯大人让卑职转交给您的。” 中侯大人?听的我一头雾水。 ------------ 第027章 【精锐越骑】 我在想这中侯大人倒底是谁,可又不方便下问。只好接过印,同时扶起朱金龙。“邹校尉是否来了?” “大人说的是中侯大人吧?中侯大人在蓟县有要务,特让卑职来听大人调遣。”朱金龙恭敬的答道。 “你是说邹大人右迁了?” “邹大人接到大将军手谕,擢升为北军中侯兼后将军,统辖幽州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率;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四百人一部,有司马。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称将军或是校尉。北军中侯的职位比校尉还要低一级,主要职能是监督。只有在战时兼将军称号才有统治校尉的权力,此时职位就比校尉高,是直接上司。) “对了,这是中侯大人给您的手谕。”朱金龙又从怀中取出一卷白丝巾。我接过来卷开细看,原文如下: 军侯刘备治军严谨,守城有功,依大将军军令,擢升为屯骑校尉,负责幽州涿郡之守卫,尔务必加倍勤劳,为国尽忠,上报天子,下平内乱。遇有不明不决之事,可上报我处,再作定夺。另本帅派越骑营助你平定郡内叛乱,务必好生合作,切勿生出事端。切记,切记。 落款是北军中侯兼后将军邹靖。 好家伙,升官了啊。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稍带着我也升了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我嘿嘿笑道:“你是哪部司马?” “卑职是上屯部司马,下统五曲,共一千骑。” “五曲?” “回大人,卑职统率的上屯部是加强部。由新兵另扩了三曲。” “哦,原来是这样。你就介绍一下本营的情况吧。” “屯骑营下辖上屯、中屯、下屯、新屯、北屯五部,共三千八百骑。上屯、中屯、下屯是加强部,各拥骑一千;新屯、北屯是常规部,各拥骑四百。目前他们四部正配合越骑营追剿黄巾叛军。” 我营四部配合越骑营?这么说越骑营是主力、主角,我营是辅力、配角。难道这越骑营的骑兵还要多? “你把越骑营的情况简略说一下。” “越骑营是精减营,下辖三部,每部都是常规部,各四百人,全营共一千二百人。” “那凭什么越骑营是巢贼主力?” 朱金龙愣了半晌,答道:“越骑营以前主要是内附越人组成的骑兵营,如今是由能骑善射的骑士组成,全营骑兵个个是精英。虽然人数比其他营少,但是常作攻击主力。” “本校尉就不信越骑营能有多厉害。”我统率的军队绝不允许比任何军队差。不顾左胳膊疼痛的渗着鲜血,爬上朱金龙的战马,倒要看看城外的越骑营究境有多么能征善战。。 “大哥。” 我回过头,才发现忘了丘铭与邓茂已经受了伤。“你们先回张院。” 我双腿一踢马腹,飞也似的朝西城门奔去。 ****** ****** ****** 西城外狂风呼啸,漫天尘土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若隐若现的马嘶声传来,不禁让我感到内心阵阵激荡。驱马前行,前方是个上坡。大喝一声,催马跑奔。虽然我的骑术差的要命,但是此马却像是识的我心思一样,瞬间便将我安稳的带到坡上。 前面是一大片似盆地一样的地势,而我就处在盆口边缘,只见脚下人影马影交织不清,更听嘶喊声不断。 我定睛细看,不禁乍舌。数以千计的骑兵似铁桶一般将近万步兵叛军围在垓心,任叛军如何冲突都突不破。另有三支小队骑兵在垓心往来冲杀,锐不可挡,如虎入羊群一般杀戮开了。 只见外围骑兵渐渐缩小包围圈,叛军人数则是在相应的锐减。 “这是越骑营常用的战法,叫‘中间开花’” 我侧目,发现朱金龙骑在马上在我右首边,正盯着脚下的战斗。 “是不是我们屯骑营的骑兵素质要差他们一大截?” 朱金龙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道:“每年越骑营都会从屯骑、长水、射声三营中选拔优秀的骑士。” 怪不得,我说怎么越骑营的优秀骑士从哪来的呢,原来都是从我们三营挖墙角的。真不明白,北军中侯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自武帝时期开始,越骑营屡立战功,营中骑士的奉禄比其他四营的高出许多。无论是晌粮还是晌金,都是先发。久而久之,进入越骑营便成了每个骑士的最大心愿。每年到选拔时参选的骑士便是挨山塞海。” “你想进去吗?”我拉了拉马绳问道。 朱金龙漠视着前方,居然不回答我的问话。想来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了。我也就不迫他。“下面看上去只有千余骑兵,我营的骑兵既然参战了,不可能就这么点骑兵才对?” “回大人,卑职来时遇到新屯部司马,说越骑校尉不须要步兵参战。他们四部已经退守城下了。”朱金龙拱手道,表情很是难看。 “什么意思?” “是说我们的骑兵速度慢,攻击力弱,同他们比就是步兵。” 岂有此理。我怒火中烧的骂了句:“妈的B。” “是不是他们经常这样说我们?还包括长水、射声二营?” “大人猜的没错。我们三营在他们面前跟本就抬不起头来。受污辱是常事。还有……” “有什么?!” “您右迁,为何正巧就有职位空缺吗?” “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前天,上任屯骑校尉因为受不了污辱与越骑校尉决斗,被当场杀死。” “难道中侯大人没有处罚他吗?” “处罚了,罚了半年奉禄。” 奶奶的!这也算罚?邹靖之所以不敢对他手,莫不是他有什么后台?定是这样的了。 “那家伙是什么身份?”我问道。 “他叫何祖龙。”说完朱金龙就没有再说话了。听的出来,姓何的,连北军中侯都不敢动,自然是与大将军何进的关系不同寻常了。 我望了一眼脚下,叛军已被歼灭。心里惊讶何祖龙竟然有真本事,在横行霸道的人里他算是异类了。 我驱马回城。路上在想,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汉灵帝也救不了你。 ------------ 第028章 【你在找死】 涿县保卫战已经结束了,然而涿县以南的广大涿郡地区还在黄巾的控制之下。如何收复失地,已经变成了我的首要任务。谁叫我的防务区是涿县呢? 尽管我已经升做屯骑营校尉,手握三千八百骑,可是手里的骑士都是越骑营挑剩下来的。唉,一想到这就感觉美中不足啊。 从前线回来,朱金龙给我介绍了其他四位司马。在与们他简单的交谈并布置下城防任务后我便回到了豪院。关羽、张飞早就等侯着院门口,手里则是端着药品与包扎布。 “回屋再说。” 到了屋里,关羽给我上药包扎伤口。伤口不是很严重,幸好没有伤筋动骨。张飞黑色的脸一直板着,不说一句话。看的出来,他心里憋了气。 “三弟,发生什么事了?” “俺听说越骑营正在外面剿黄巾,为啥不让俺们营去?” “就为这事啊?有啥好气的。还有比这更气人的呢。”我正要接着说话,关羽插口道:“大哥,胳膊扎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我真的累了。咱们晚上再谈。”送走二弟、三弟,我就倒在榻上沉沉的睡了一觉。没曾想睡的太死,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而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穿好衣服,出去弄点吃的再说。 路径院门口,见那站着一排人。惺松的眼睛细瞧之下,发现里面有我营的五位司马。应该是来找我的,怎么不进来却在院口站着? 缓步走过去,发现院门口比昨天多了数名侍卫。见我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尽是不屑。我心里觉的怪了,我是不是骂了他娘啊还是亲了他姐姐,个个跟我有仇似的。 “朱司马,是来找本尉的吗?”我站在院口里面一侧,望着二十来岁,生的熊腰虎背,面庞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朱金龙道。同时打了个哈欠,抬头望了一眼东方的旭阳。 “大人,越骑营的卫队守着院口不让进,说院子被他们收了。”朱金龙颇有点不愤的道。 自从除掉了张家恶霸,我就把这院子当做是自己在涿县的落脚点了。若是让越骑营收了这院子,我住哪去?再说我先来的,你凭什么说收就收?而且我才是涿郡的最高军事长官,你一外郡军队凭啥来我的防务区收豪院? 我瞄了一眼拦在院门口的越骑营卫队,个个精神抖搂,个高体壮。不过想凭此就来收院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越骑营居然如此霸道,我又想起昨天朱金龙说的话,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越骑营再横,也不能阻止我的属下吧?这院子是朝庭所缴,你们营也说收就收?”我对着越骑营卫队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是新来的屯骑营一把手?也不怕告诉你,这院子我们营收了,从现在开始,女进男不进,死进活不进,这叫二进二不进。”一个满脸骄横的家伙说道。 什么叫新来的?不称校尉,反呼一把手,可以听的出来这是对屯骑营多么大的蔑视。看来,朱金龙昨天说的话一点也不假。 “他是什么人?”我看向朱金龙。 “他是越骑营的卫队长陶芳。” 那个叫陶芳的卫队长听了朱金龙的话,露出一脸的傲慢。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 “小小卫队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你们现在撤去,本尉既往不咎,否则……” “饭桶营校尉说话了,兄弟,要不要撤啊?”卫队长嘲笑着向把守院门的卫队问道。引来他们一阵的嘲笑。“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撤,兄弟们不愿走,我也没法子。”陶芳装B的说道,样子极贱无比。 “不错,饭桶营。”我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同时走过去,甩手就给他来了一耳光。 陶芳冷不防的挨了我一巴掌,脸上尽是不相信的神色,既而转成凶神恶煞。“敢打老子,兄弟们,给老子上!”说着他拔出配刀,指挥着卫队把我围了起来。朱金龙与其他四位司马适时冲进包围圈,给我护卫。 远处的两营骑士听到这边的拔刀声,都围了过来。并自觉的分成两边。院前右边是屯骑营,左边是越骑营。但是,显然我这边的人数要多一些。 “弟兄们,操家伙。”站在我跟前、年青的新屯司马江华拔出配刀,向着院前右边的屯骑营骑士呼喊道。然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响拔刀声。原来骑士为了能够下马作战,也配备了步兵用的军刀。 我转眼望去,本营的大都数骑士是茫然不知所措,尽是欲拔刀却又不敢的神色。如此不团结,以后还如何打仗! 陶芳见状,哈哈大笑,拿着刀鞘的左手指着右边:“都是些浓包饭桶。”转而大手一挥,指向左边喝道:“弟兄们,给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精锐!” “晃”一声巨响,左边骑士齐唰唰的拔出配刀,动作整齐划一,各各气势如宏,配合无间。 爷爷的,这么团结,怪不得越骑营如此骄横了。 就算如此,同属大汉军骑,屯骑营也不是让别人随意污辱的。碰到我刘备,算是你们倒了十八辈子霉运,定要打击一下你们嚣张跋扈的气焰,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重整屯骑营,聚集营下骑士的凝聚力。不禁心生一计。 “退下。”我怒喝一声。倒要看看这些虾兵蟹将是如何对付我这个大汉校尉的。心中生出的计划从这一声开始实行。 “校尉。”朱金龙不敢相信的呼道。 “屯骑营五司马听令。”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受辱,是决计不会退下的。但是,他们必须退下才能让我的计划得以继续实行。 “在。”五位司马同时应道。 “司马退下!全营骑士原地待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妄动,违令者军法处治。”我大喝道。 “遵命。”五位司马退到了院门右边,站在我营骑士的前方待命。 “小子,有种。别以为你来这套就能唬的住你大爷。今天,你栽定了。动手。”陶芳说着,他的手下卫队缩小包围圈,怕我会跑似的。 我没有丝毫反抗,所以立即被两侍卫双手反剪,押到陶芳面前。只是右胳膊的伤口被弄裂,白色的扎布正在渗着鲜血,异常疼痛。 “大爷我早说过,屯骑营都是饭桶脓包。”陶芳傲慢的说着,一脚踢在我的腹部。 我忍着痛没有呼喊,反而快乐的张口大笑。笑声既残酷又恐怖。因为我今天又赚了一笔:他踢我一脚,我拿他一条命。 ------------ 第029章 【那就死吧】 “住手。”朱金龙喝到。“小小卫队长,公然殴打朝庭校尉,此恶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哈哈哈!”陶芳狂笑道,样子嚣张至极。“看谁敢动我!谁又能动得了我!” “主公!”我转眼望去,是汪老五。“关大人,张大人,主公有危险。”汪老五朝北院吼道,说完就奔了过来。 陶芳见他过来,一转右手腕,尖刀一抖,双脚急踏,直取汪老五。身法因为没有穿盔甲而颇显矫健。 汪老五见有人来战,就在刀即将砍到的前一瞬间,倏的上半身后仰,大刀从肚皮上惊险掠过。陶芳见一击不成,又挥刀来砍。 汪老五手里没有兵器,不敢硬接招,只得凭着灵利的手脚再次闪躲。就这样,十数招下来,陶芳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看这样子,汪老五的武艺在陶芳之上,只是手里没有兵器,对陶芳手里的长剑颇感忌惮,一时进攻受阻。只要战斗时间一长,定能取胜。 陶芳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右手挥刀疯狂劈砍时,左手弃刀鞘摸入怀中。 “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如流星一般射向汪老五。“哎呀~!”汪老五尖叫着滚到一旁。张德福奔过去扶起他。只见汪老五双腿乱颤,架着张德福的胳膊勉强站起来。右胸赫然插入了一梅四寸左右的飞镖,伤口正渗着黑黑的血液。 “你是唐门中人?”丘铭拄着拐立在北院门口惊讶的问道。身旁站着张飞、关羽、邓茂、汀百户。 唐门?三国时期也有唐门吗?我惊讶的不敢相信。 “好卑鄙的小人。决斗哪能施放暗器!”张飞吼道。 “救大哥。”关羽见我被押着,快步如飞一般冲过来。陶芳挥起尖刀就朝冲来的关羽砍去。关羽急着救我,哪有心思与他缠斗。一脚如柱般直踢出来,速度之快,令人乍舌,更是让人看不清陶芳被踢中什么部位,总之关羽奔到我面前时,陶芳正好飞撞到院墙上又掉落下来,张嘴喷出数口鲜血。 押着我的卫兵意识到关羽已在面前,却没有来的及反抗,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的天啊,这哪是三国啊,简直像是武侠世界。 “大哥可有受伤?”关羽急切的问道。 “还好。”我从刚才的惊人一幕中缓过神来,瞧着眼前的关羽。他真的是我的二弟吗?我真是太幸运了。 此时张飞早已站在大院门口骂开了:“你们这帮越骑营的狗崽子真是强行霸道的很,只许你们撕杀,不让俺们也尝尝剿灭黄巾的滋味。还号称北军第一营,俺看应该是北军第一不要脸营。打架时使诈施暗器,还是个爷们儿干的事情吗?” 我靠!想不到张飞骂起人来这么猛。 左边越骑营下的骑士气的满脸通红,就是不敢出来对骂。右边我营的骑士则是大呼解气。 “谁说我们越骑营是北军第一不要脸营啊?”声音粗旷骄横,我寻音望去。院前百步外的街上走过来数百人。最前的一个身材高大着白色盔甲,腰配长剑,手按剑柄,大踏步而来。待走近了,才看清他的相貌:长长的脸上长满了小黑斑,鼻子直挺,嘴巴宽大,可是眼睛左大右小,额头前突,皮肤却是甚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越骑营骑士见他过来,个个脸上一扫郁闷,代之以愤愤不平状。 “大人,屯骑营的饭桶要造反!”陶芳捂着胸口站在院子里透过院门喊道。 原来他就是打死上任屯骑校尉的越骑校尉何祖龙。 何祖龙走到我面前,扫了一眼周围的状况,面无表情的道:“你就是屯骑校尉?” “好说了。你就是那位啥……啥来着?”我装作想不起来的问张飞。 “俺好汉说的话,从来不懒帐。俺说他是北军第一不要脸校尉。”张飞的脾气上来,啥也骂了。他是最见不得别人霸道的,别人霸道,他就更霸道。 “北军有北军的做事规矩,你既然来到北军,那就应该按规矩办事。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就要问。”何祖龙面不改色的怒道。 “什么规矩?” “北军第一骑手朱金龙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让我问朱金龙,我偏不问他,而且谁也不问。你爱说不说,老子懒的管这屁规矩。 “老五,你的伤怎么样?”我转身问汪老五,将屁股对着何祖龙。 “镖上有毒,丘兄弟给俺吃了解药,已经好多了。”汪老五说话的两片嘴唇很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我才忆起那黑色血液是中毒所治,刚才一听到“唐门”二字竟然把任何事情都抛到脑后了。 怎么汪老五一受伤说话也俺啊俺的了,真是有点不适应,还以为是张飞在说话。 丘铭身上怎么会有解药,还有他是怎么知道那是唐门的飞镖,他与唐门肯定有关系。现在有正紧事要做,以后再找他细问。 “三弟,老五受了伤,这个仇你就帮他报了吧!”我故意淡淡的说道。 张飞大大咧咧的向陶芳走去,陶芳见过了关羽的身手,自然对张飞有点忌惮,害怕的说道:“你他娘的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说着左手伸进了怀里。 又是一道白光如流星一般射了出来,此次却是停在半空,化作闪耀的极星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张飞的右手不知何时伸了出去,食指与中指间竟然夹着一梅飞镖。 恐怖啊,狂喜啊,三弟真是太牛了。 张飞将飞镖扔向一旁,右脚前踏,左手前探将陶芳硬生生给拉了过来,右手接上,双手齐举,将陶芳给举起。 “放下我,放下我。”陶芳惊恐的叫着,不敢再诟骂。 “动手。”我说道。 “慢着。”何祖龙圆睁着大小眼吼道。 他以为他是谁来着,是我吗?张飞只会听我的话。 我在心里暗思,唯有你陶芳的血,才能洗去屯骑营骑士对越骑营的惧怕,才能让他们从往日自卑的阴影中走出来。你犯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管我不知道具体,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今天才杀你,已是上天的恩德了。 张飞听见我发话,反手将陶芳抛至上空,脚一蹬地,跃至半空双手抓住胳膊,双手同时使力,立即撕为两半。 在张飞落地的一刻,身上居然没有染上半滴血渍,而陶芳的两半尸体也轰的触地,扬起丝丝灰尘。阳光下,张飞的身影突然变的格外高大。五司马率众骑士拱手呼道:“张飞威武。”声音高亢,传遍县城每个角落。 何祖龙铁青着脸看向我冷冷的说道:“既然刘校尉应下了,那么现在就到校场按规矩办事,如何?” 北军的规矩,我根本不知道。又何时应下了?不过,来者不拒,有二弟、三弟在身边,有什么好惧的! ------------ 第030章 【决斗校场】 我锐目与何祖龙对视,毫不相让。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两个字:杀气。 我敢打赌:规矩定然是对他十分有利的。 “好,去校场。”我应道。 何祖龙避过我的目光,走到院前右边朱金龙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北军第一骑手,怎么样,回到我营来吧。我们营更能让你一展所长。” “多谢校尉大人抬爱,卑职奉中侯之命听侯刘大人调遣,不敢擅离职守。”朱金龙拱手道,眼里竟然充满复杂的感激之情。 何祖龙为什么用“回”字?难道朱金龙是从越骑营跳槽过来的? “这简单,只要你愿意过来,中侯那里本尉去说。”何祖龙呵呵的说道。朱金龙立刻回道:“校尉大人错爱,卑职不敢受。”语气又换成了一种坚决。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的便。越骑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何祖龙大声笑道,转身踏上了通向南城的大街,院门左边的骑士都随后跟着,步伐竟然起落一致,令人感叹他的治军之严。 他俩倒底是什么关系,我十分好奇。 我率手下骑士远远的在后面上了街。朱金龙与何祖龙对过话后,满脸的心事,我就没有问他。转然去问新屯部司马江华什么是北军的规矩。 原来北军麾下的五营有四营是骑兵营,一营是步兵营。所以北军自汉武帝时期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北军骑士解决纠纷的方法是进行两项决斗,久而久之,北军下营与营之间的不同意见也由此法来决定。上任屯骑校尉就是这样被何祖龙杀死的。 两项决斗分别是骑战(马上兵器战)、骑射(马上弓箭)。规则是双方各派六人,每项三人,每人只能参加一个项目。比试时双方各派一人比试,先落地者为输,输者离场,胜者继续对方同下一人比试。哪一方没有替补,哪一方就是败家,另一方就是胜家。输家就要抛弃自己的意见,而且绝对服从胜家。 越骑营个个是精英,胜算要大的多,怪不得何祖龙开口毕口就是北军规矩了。竟是在暗算我。呵呵,只是他不知道我身边的兄弟也个个不俗啊。倒是他绝口不谈为啥而斗,让我疑惑不已。 看到朱金龙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拉着江华到一旁问他与何祖龙之间是何关系。江华这小子吱吱唔唔了半天就是不说,硬是让我搬出军法来吓唬他才痛快的说了出来。 朱金龙本在越骑营任职,与何祖龙的妹妹何心怡私下交往,被何父亲发现,一怒之下将女儿许配给了中郎将公孙瓒做妾室,已经订了婚期,年底就要举办婚礼了。为此,朱金龙一直以为是何祖龙从中作梗,愤怒之下离开越骑营,恰被邹靖收留,才来屯骑营任上屯部司马。 听了之后,我的心微有绞痛。我明白,朱金龙的遭遇让我想记了她。相爱而不能相守,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决定帮他。 公孙瓒可是刘备的师兄兼好友,据我对历史的了解,他可是不怎么喜欢女人的。所以我出面,让他放退婚,应该不会太难。唉,要解救这对苦命鸳鸯,还得我出手啊。 ****** ****** ****** 巳时(北京时间9:00)左右,我们两营便在南城外校场分列两个半圆,垓心是数十丈方的圆形空地。 初夏的太阳已经开始发威,照的骑士们备感焦躁。只有偶尔吹来的一缕凉风让人快意不已。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丝毫与将要到来的比试毫不相应。江华说过,这种比试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特别是骑射,比的不是射标靶,而是射人。两骑相距五十步,骑士搭箭互射。往往许多人在这一项目送掉性命。 这项比试,与草菅人命有何分别?我不禁问他上任校尉是不是就是死在这一项目。江华给的答案是点头。 如此看来,何祖龙不说任何明目的激我和他比试,是有心要杀我的部下出气。 “刘校尉,可以开始了吧?”何祖龙在对面吼道,看那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然可以。”我答道。 先比的是骑战,这不用但心,就算是输了,也不致于有人员伤亡。况且,有二弟三弟在,我又有什么可输的。只是骑射一项让我担心不已。尽管关羽的弓箭非常厉害,可是不知道上了马会变成什么样。 “大人,骑射的第一战就由卑职上吧。”朱金龙道。 “有朱兄在,我们一定胜利。”江华激动的插口道,后面的骑士听说朱金龙出场,各各露出欣喜的神色。看的出来,他们是多么渴望这一场胜利,来洗去N年的屈辱。 不知道对方会派出什么样的骑手。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胜了第一场再说。忽然听到对面喝彩声激扬,转头看去,一个大汉挥戟策马向垓心而来。 哟喝,用戟的!你以为你是吕布啊! “三弟,骑战就交给你了。”我高声说道。 “俺早就想教训这帮狗崽子了。”张飞跃上江华牵来的战马,大掌一拍马腹,欲驱马上前。不料马吃痛,竟原地打起转来。任凭张飞如何勒绳喝骂,就是不前行。折腾一翻后,马干脆坐在了地上,昂脖长嘶,竟是在向张飞叫嚣:俺就不起来,你能把俺怎的? 张飞气的胡须直立,瞪着铜铃般大眼围着地上的马团团直转,愣是没辙。引的对面传来夹杂着讥讽的阵阵嘲笑。 我营的骑士见此情景,个个摇头叹息,士气瞬间低落。 江华尴尬的给张飞递过一马鞭。张飞绕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在掌心,又搓了搓,大喝一声,长鞭一扬, “啪”一声打在草地上,吓的马挣扎着站立起来。 “奶奶的。”张飞嘿嘿的跃上马,将马鞭甩到一旁,竟空手驱马上前。 对方骑士挥着单戟来战,身后呐喊声如雷。 两骑相交,只一合,那骑士就被张飞拉下了马。 此时对方骑士仍在高声呐喊,没有及时刹住,竟成了喝倒彩。 我身后先是传来一声“啊?”,继而喝彩声如雷,我瞥眼注意了一下左右骑士,个个欢呼雀跃,喜不自胜。 再看对面阵营,个个满脸的惊讶状。 ------------ 第031章 【大仇得报】 “越骑骑果然了得,哈哈……”张飞哈哈大笑,将缰绳一紧,马吃痛抬足,昂天张嘴嘶鸣。 这般讽刺哪里是一向高傲的何祖龙受的了的。只见他右手一招,从阵中飞驰出一骑,手舞大板斧直取马上倾斜的张飞。未想张飞一拳急出,竟然打落了板斧,那骑士捂着右手腕退回了阵里,自动认输了。这一招之快,我愣是没有看明白。急忙问关羽:“二弟,这是怎么回事?” 关羽拈美髯道:“三弟故意将身子倾斜,引那骑士身子前探,由于板斧极重,身子又前探,骑士就失去平衡,所以表面上看去他这一斧凌厉无匹,实则已是山穷水尽、强弩之末了。三弟此时快速出手,重拳击在板斧侧面,骑士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力,便弃斧,捂着受伤的手腕逃回去了。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弃斧,整肢胳膊都会骨折。” 原来这一招里有这么大学问。如此快的拳法,我以后定要学到手。 又胜了一场。周边的喝彩声更加响亮。对面则是鸦雀无声。可以想像是何等的羞愧。不知道接下来何祖龙是不是要亲自上场,我期待的注视着。 对面又策马出来一骑,倒提长枪而出。那骑刚出手,就被张飞连枪带人的拽了过来,压在腿下,在绕垓心示威一圈后才放他下去。至此,第一项比试,张飞完胜。 张飞回营时我方骑士以欢呼迎接。当他走到我身边,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嬴了还不高兴啊?” “都是些鸟人,胜他们没有意思。”张飞绷着脸,没有好气的道。 呵呵,果然是武痴。 就在此时,何祖龙驱马上前,喝道:“刘校尉手下果然能人辈出,不知道骑射是谁打头阵?” 朱金龙右手一拽马鞍,整个人就轻巧的跃了上去。策马缓缓而出,表情严肃异常。 “你真的要与我为敌?”何祖龙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是话里头又透出早已猜到是他。 “大人,你我恩怨就此一箭了断。”朱金龙缓缓道。 二人策马调整距离后,双双拈弓搭箭瞄准对方。一个要射杀我营骑士出气,一个要了断所有恩怨。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暗藏诸多因素的感情纠葛在一起,如两团各不相融的水与火,非要斗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空气在此刻似凝固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二弟,准备救何祖龙。”我隐隐的感觉不妙。 关羽听到我轻声说话,急忙向身边骑士要来弓箭,拉弓上弦。 “嗖嗖”两声,朱金龙与何祖龙同时发箭。朱金龙之箭如火团一般,高傲不训,一去不回头,此去不饱饮敌血,誓不罢休;何祖龙之箭如水团一样,千变万化的外表下掩藏着彻头彻尾的宁静,箭势中饱含着温和与内疚。 果然,何祖龙没有用尽全力,他的箭在中途就势尽,斜插向了草地。 “不要!”朱金龙悲伤的惊叫。他的箭如飞蝗一般速度直刺何祖龙左心脏,而何祖龙则是面带微笑,张开了双伸,竟然是在等死。 我的手紧握,冷汗直冒。 “叮!” 箭被另一枝横来的闪电之箭射中箭矢,两箭一同落在何祖龙的马前。若不是这声叮响,我也判断不出是射中了箭矢。因为两枝箭只有头部是铁制的。 我转过头,关羽仍保持着射箭的姿势,而弦上无箭。那箭正是关羽所发。不禁狂喜。此等箭术要如何训练才能练出来啊!若不是经过刻苦钻研与数年如一日的练习,是绝对做不到的。 武圣的称号,不是天生来的。 “二弟,你真帅!”我开怀着拍着关羽的胳膊。关羽愣愣的,应该是不了解我话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保持下去就行啦。“哈哈哈!”我笑着向何祖龙走去。 “把朱金龙给我叫过来。”我对江华说道。等朱金龙被推过来,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死就要死在战场上,死的光明磊落。这一箭若不是二弟解救及时,想必朱司马也会内疚一生。” 我转向何祖龙继续道:“而看着自己的妹妹饱受相思的煎熬,何校尉未毕就能瞑目于九泉。你们之间的纠葛本尉略有所闻,公孙瓒是我师兄,让他退婚相信有几分把握。本尉这就去写封信函,你们俩再好好谈谈。” 我转身率众离去,越骑营骑士也不敢再留,各自散去了。 回到院子,写好致公孙瓒的竹简时,他们二人也走了进来。 “何校尉,这是信函,朱司马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递过竹简后拱手道。 “刘校尉。”何祖龙不知道说什么,睁大着眼睛望着我。知道他不擅表达,我相视一笑。 “朱司马,你也一同去吧。上屯先让关羽替你看着。事情解决后立刻回来,我还等着你给我讲骑兵战法呢。” “大人恩德,金龙永世不忘。”朱金龙跪道。 “不必如此。”我扶起他。“自家兄弟,不说这话。”他竟然哭了,干流眼泪,没有声音。这种男儿热泪,只有真男儿才能流淌。 “刘校尉,本尉有一人要交给你。本打算带回幽州领功的。今日便送了你,权当谢救命之恩。”何祖龙朝门外喝道:“带上来。” 程远志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我一见他,就前奋起一脚踹了上去。大富、李武的血仇顿时冒上心头。 “江华,带下去。” 与何、朱二人交谈了片刻,就送他们到北城门。告别之话自然不多。回到南城门,程远志被押了上来。 “你有何话要说?”我淡淡的道。 “天公将军万岁!”程远志慷慨的吼道。 “果然是忠勇之士。那就留个全尸。”本想大富与李武的死绝不能这么算了,要将他活剐了的。见他对张角如此忠心,不禁心生感叹。接过江华递上的砍刀,手起刀落。手处决了程远志,以为涿县城死难的兄弟与百姓。 刚要回院,忽见远处两骑踏尘而来,转眼间便下马上了城。 “大人,方城知县派人送来紧急公文。”跪在面前的是中屯部的斥侯,昨天我就见过他。 “让他过来。” “遵命。”斥侯躬身退下传令。瞬间便有一个满身血污的衙卒跌跌撞撞的走近跪下:“方城县令龚敏有公文在此,请大人过目。”说着双手便托举着一卷红红的竹简。江华快速接过来交给我。 接过手,才发现上面竟然遍染血迹,还粘粘的没有干。再转眼看衙卒,已经倒了下去。关羽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摇了摇头。 我急忙抽掉麻线,卷开看内容。上面的隶书突显书生意气。 邹校尉亲启: 三千黄巾叛军围困本城已达四日,城内百姓已经死伤殆尽,无力再守城。请邹校尉念在同僚一场,发兵来救。龚敏与全城百姓感激不尽。从速!从速! 落款是方城知县龚敏。 ------------ 第032章 【驰援方城】 看到此血染的书简,我的手不禁在发抖。 方城内没有士兵,靠衙卒与百姓守城,可想而知现在的方城已经是虚耗殆尽了。抛开一切不谈,绝不能让方城步涿县城的后尘。如今的涿县城已是残垣败墙,满城肃杀,除了军队外见不到半个百姓。而这几日攻城战中造成的尸体已经布满街道、血迹到处可见。 竹简里写到方城遭围四日,所以不知道现在这里是我作主了。从最后重复的“从速”四字可以看出城破在即。要救援,就得立马出兵。 “江华,传我命令,中屯、下屯、新屯、北屯四部立即集合,准备出征。上屯部留下守城。” “遵命。”江华匆忙下去传令。 “二弟,涿县城就交给你了。”我说完,瞧见衙卒的尸体还躺在这。“好好安葬他。三弟,跟我来。”我带着张飞向校场走去。 ****** ****** ****** 中平元年的四月,天下大势可谓风云际会,变幻莫测。 黄巾教教主张角自三月叛乱以来,天下各处叛军竖旗响应,一时汉朝庭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汉灵帝匆忙间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再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大将军何进命卢植领兵七十万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百万主力周旋;皇甫嵩与朱隽各领十数万,讨伐东都附近的颍川一带黄巾军。然而各处黄巾军来势汹汹,汉朝两路大军皆作战失败,唯有卢植一路与张角在翼州一带互有胜负,打成平手,顿使两军陷入对峙僵局。于是黄巾军欲北上入幽州开劈第二战场,兵锋直指幽州治所蓟县。 涿县处在黄巾叛军北上路线的必经之路。而方城在涿县城的东偏南方向六十里处,两城互为犄角,共同拱卫着幽州治所蓟县的南大门。 昨日,程远志率领的万余叛军被越骑营全歼在涿县城外,让张角试图将叛乱的烽火引向幽州中心的诡计遭到当头棒喝,从而使计划受挫。如今叛军的北上之路被我屯骑营彻底封死,只要涿县城一日在我手中,张角的第二战场计划便会无法实施、胎死腹中。 目前作为涿县城犄角的方城正遭到三千叛军的围困,城陷已迫在眉捷。倘若方城陷落,涿县将会面临来自西南迺县、方城县两方面的叛军压力,局时又一场更为惨烈的涿县城保卫战将不免上演。所以,方城对于我军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说失方城,则失涿县城。 从午时集合开始,至现在申时(北京时间15:00)初,我们二千八百屯骑营骑兵已经狂奔近两个时辰。骑兵与步兵就是不一样,骑兵的高机动性能是步兵无法望其向背的;而训练有素的骑兵跟我的以前的甲组骑兵又是不一样,就算是在部队前进当中,屯骑营的阵型依然保持的较完整。 阳光如火,晒的我们大汗漓淋。马踏如燕,在北方丘陵地带高速机动前进。狂风呼啸,如刀一般削向我们的面庞,将脸上的汗珠吹散。屯骑营四部如尖刀一般直插方城。 为了不让自己的烂骑术耽误全军的速度,我仍是同张飞乘一骑,坐在他背后,望着周围的骑兵个个精神抖擞,策马如飞,群骑如虎。让我不禁想起抗金英雄辛弃疾的的名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这是何等的胸怀大志与恢复旧山河的气魄啊!不禁对此去方城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江华将骑速放慢,靠近过来:“校尉,离方城只有十里路程了。若是现在进攻的话,就要让部队停下休整一番。” “好,立刻休整。勿必今日解方城之围。”我在张飞后面应道。 命令下达,骑兵们开始减速,在一处小野山下停马休息。我跃下马,望向四周,尽管只有二千八百骑,可是已经占满了小山脚。 中屯、下屯、新屯、北屯的四位司马都围坐在我的周围,等侯命令。 “江华,你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啊。”我望着周围道。 “回禀大人,卑职升任司马之前是方城的贼捕。”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拿捏方城的距离这么准呢。出发前派出去的斥侯什么回侯才能回来?” 江华站起来了望前方,喜道:“回来了!” 我着急的立着等待斥侯汇报叛军军情。 “黄巾叛军近三千人,全是步兵,分兵围住东、南、西门攻打。如今,三门正在告急。”而北门外一个叛军也没有。更没有埋伏的迹像。斥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不围北门,看来叛军是一心想到夺城,并不想歼灭城中守兵。”新屯部司马孙璐璐接着道。。 “龚县令是我大汉的好官员啊。”我不禁叹道。引来他们四人的不解眼神。 “北门没有一个叛军,龚县令完全可能弃城而走。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如今三门告急,他是抱着与城池共存亡、与百姓共患难的必死之心了。龚县令的杀身成仁之心,不禁叫人叹弗。”我叹道。引来他们四人的激昂待战的神情。 “众司马听令!”我站立着,严肃的道,引来周围正在休息的骑士的注目。 “卑职在!”四司马同声答道。 “北屯、新屯与我立即出发,绕过西门叛军,经北门,直取东门叛军。中屯、下屯稍后出发,你们的目标是西门与南门叛军,我不想看到逃走半个叛军!可有问题吗?” “没有!”四司马答道。 “好,行动!” 命令下达,北屯、新屯司马立即集合八百骑整装待发。我跃上张飞的马背,张飞僵绳一拽,率先奔在前头。我转眼后望,八百骑踏尘紧随,如龙腾巨浪般在碧绿的丘陵地带飞翔。 ------------ 第033章 【骑兵突击】 “孙司马,此战由你作指挥如何?”念及自己对骑兵作战一窍不通,就让张飞策马靠过去,对新屯司马孙璐璐道。 一心策马的孙璐璐一脸的茫然,继而转为满脸的兴奋:“真的吗?大人。” “当然。从现在开始,此战就由你指挥,我在你旁边瞧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下什么样的命令就下什么样的命令。本尉绝不干涉。” “真的吗?”孙璐璐又问了一遍。 “本尉绝不食言。袁孔武作证。”我朝北屯部司马袁孔武道。 “我作证。”袁孔武策马靠过来,点着头对孙璐璐笑道。 “真的绝不干涉吗?”孙璐璐急切的问道。 “本尉说不食言,就不食言。”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孙璐璐喊:“全军一里外集合列队”。他身边的两名曲侯掉转马头下去传令去了。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我话未说完,孙璐璐就插口急道:“大人,你说过不干涉的。” “我不是干涉,就是想问为什么不原地集合,非要一里外呢?” 孙璐璐不好意思的呵呵说道:“骑兵在全速前进时,是不能下达原地列队、原地休息等命令的,因为全速奔跑的马停不下来,强行勒马迫停的话,不但骑士自己会掉下马受伤,更会连累后面的骑兵一同跌倒。假使是部队前面的骑兵突然停住,那么整支骑兵队伍都可能队头跌到队尾。所以所有让骑兵减速的命令都是从后往前传的。” “赞!”我坚起大拇指道。没曾想到骑兵还有这一特点。与步兵完全不同。 一里外,孙璐璐与袁孔武及四名军侯开军事会议,我和张飞在一旁默默取经。 “袁兄,六里外就是西门,首先就解决他们。给你半个时辰,能否将一千叛军全部拿下?”孙璐璐指着前方道。 “半个时辰可能是紧迫了一点。不过我争取做到。”袁孔武说完,向身边的一名军侯下命令:“半个时辰,务必全歼西门叛军。” “放心吧,一定完成任务。”军侯大大咧咧的答道。阳光下,显的格外英姿勃发。他跃上一旁的战马,率整曲二百名骑兵奔弛而去。 “二百骑兵就要全歼一千步兵啊?会不会太冒险。”我插口道。 “要不是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限制,根本就轮不到那小子。让队率去就行了,叛军可都是步兵。”袁孔武呵呵说道,语气里充满对步兵的蔑视。 听的出来,若非我是他的上司,他肯定是要嘲笑我不懂骑兵,却做上了屯骑校尉的位置。 派队率去,也就是五十骑兵,怎么歼一千人?就算是步兵也没这么容易吧?我不敢相信的继续听着。尽管不敢相信,但是我信任我的部下。 “西门的围歼战一但打响,势必惊动东、南门的叛军。他们见我们是骑兵,必然是逃跑。所以,他们会往哪逃呢?”袁孔武说道。 天啊,仗还没打,这家伙就在想叛军如何逃跑了。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自大过了头了! “叛军定然是南撤,躲进南门三十里外的小周山。那时我们的骑兵就拿他们无可奈何了。”孙璐璐右臂指着东南方向道。 “孙兄果然对此地势了如指掌。这截断退路的任务就由我干了。总不能让我在这里干等着吧?” “好。那就辛苦袁兄跑一趟了。”孙璐璐轻轻捶了捶袁孔武胸膛。袁孔武转身就带领另一名本部曲侯率二百骑兵向南奔去了。 他俩是在做什么?还是在打仗吗?怎么话从他们口里说出来竟是如此的轻巧?像是在游玩一般。 “孙司马,此战不会就这么顺利吧?” “大人。”孙璐璐停下会议,走来续道:“校尉可知天下兵马谁属第一?” “是北军骑兵吗?” “不是。” “西凉骑兵吗?” “不是。”孙璐璐笑着道:“是鲜卑。” “他们的首领叫檀石槐,今年才四十岁,正值壮年,所以他的野心极大。多次对长城一线的边缘九郡及辽东属国进行骚扰。去年,天子遣大将夏育、田晏、臧文各率万骑分三路攻击鲜卑。那些骑兵可都是从西凉与北军及左右羽林中挑选的精锐。却被檀石槐击败,近九成汉军被杀。三位将军也因此被罢为庶人,不久前,田晏、臧文两位听说黄巾叛军,席卷全国,大惊之下已经病故。”说着说着,孙璐璐不禁露出哀伤的神情。 “你知道的如此详细,莫非认识他们。”我问道。 “卑职可没这福份。”孙璐璐转过头,不让我看他的眼睛。这家伙说谎都不会,肯定是认识他们的。。 “这也不能说明我军骑兵就比鲜卑外族差啊。你扯到天下第一骑兵想要说什么?” “刚才大人的回答都是骑兵。”孙璐璐顿了顿:“天下兵种最厉害的当然是骑兵,最弱的当然是步兵。特别是在野外作战,步兵连逃都逃不掉。” 骑兵的厉害我当然比他清楚了。成吉思汗十数万骑兵,打下了横跨欧亚的大帝国。仰仗的就是骑兵。可是,也不能单纯的讲骑兵是天下第一兵种。战争,主要还是靠谋略的。白起、王剪、韩信、项羽、卫青、霍去病,哪一个响当当的名将不是靠谋略制造出战争神话的。 “大人,现在我们去追击南逃的叛军吧。”孙璐璐突然请示道。 “好。” 孙璐璐吸了吸鼻子,向旁边的两名军侯吼道:“全军中速出发,方向东南。” 现在我不指挥,所以这次独骑一马。而且全军是中速前进,勉强能跟的上。张飞则是在一旁催促,我却不理。再怎么说,在这人年代,骑术还是要练习的。 行了一刻半左右,我们在方城南十里处就发现了叛军的踪影。如孙璐璐所料,叛军真的集结南逃了。 “锥形阵!”孙璐璐下令重整队型。 全军四百骑兵迅速调整队型,组成一个巨大的锥形阵。我站在远处望着,听到百马嘶鸣,旌旗咧咧作响,让人惊心动魄。这个距离能让我更好的观察骑兵作战的特点. “攻!” 孙璐璐一马当年冲在前头,指挥着整个骑兵锥形阵的攻击方向。 随着孙璐璐的命令下达,整个锥形阵瞬间变的明亮无比,烁眼至极,大有与日争辉之势。细辨之下原来是环手刀被骑士瞬间拔出,在阳光下闪闪耀眼。随着阵型的前移,整曲骑兵直插叛军心脏,顿时这股耀眼的强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让人遐想偏偏时,白光又再度出现,里面却已泛着丝丝的红光。 是血迹。环手刀在骑士们的挥斩下饱饮叛军鲜血。在如此凌厉的攻势面前,叛军恐怖的惊吓声、逃命的呼喊声、临死前的哀嚎声,已经遍及整个战场。 不!这不是战场,是屠宰场。是轻骑步对轻步兵的无尽屠戮。 锥锋所至,如万倾河水冲破拦阻,倾泄狂奔在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带,淹没一切事物,并对反抗者施以催枯拉朽般的消灭,谁也不能抵挡,任谁也只有逃命的份。 由于叛军人数众多,竟达两千余人。让四百骑兵立刻消灭他们的确是有很大困难。所以,孙璐璐下令拆散阵型,让骑兵四散开来,开始对小股逃跑的叛军进行追歼战。 望着骑兵对步兵的绝对优势,我不禁感叹,在这个兵慌马乱的年代,谁能组织最强大的骑兵军团并正确运用,就能主宰整个乱世的命运。 ------------ 第034章 【此爱绵绵】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蓝天白云下,数以千计的下屯部骑兵如饿狼一般扑向被新屯部骑兵杀的七零八落的黄巾叛军。司马李浩策马直奔而来。一下马就对着我吼道:“校尉偏私,不是说好了南门叛军交给我部的吗?怎么给新屯部了?” 望着他气冲冲的样子,看来是个爱战争的血性汉子。这就不得不让我道歉了,笑嘻嘻的道:“李司马勿生气。你这来的不是正好吗?赶快,赶快上。要不然,真没有了。” “哼!”李浩生气的跃上马,一甩马鞭,马吃痛,急驰而去。由于有下屯营一千骑兵的加入,两千叛军无一逃走。过一会儿,还得受袁孔武的气。唉~! 都是一帮爱打仗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只有军中有这样的人,这个军队才能称之为军队。 一刻钟后,战争全面结束,我军一千四百人,居然没有一个死亡,重伤的倒是有几十名。骑兵的厉害,至此战深入我心。 率军回方城时,县令龚敏亲自带百姓出城夹道相迎。那个客气层度就甭提了。若不是他上了年纪,肯定是要抢着背我入城的。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入城后就躲在屋子装累休息。终于摆脱了龚敏的万分谢意,难得清静了回。张飞则与四部司马及下属二千多名军士都被热枕款代。原来城里的大地主为了感谢我们救城,竟然大放血。呆会儿,我还要出去赴庆功宴,真是愁死我了。 呆在屋子里没一会儿,孙璐璐就带着张德福来见。实在纳闷,张德福应该是在涿县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见面,张德福就拱手道:“朱司马在路上遇到中侯的传令兵,就一同回了城。说是有紧急军情。” “没有说是什么军情吗?” “没有。” “好,我俩立即回去。”正好给我一个机会逃避今晚的庆功宴。 “我这就去传令。”孙璐璐道。 “不用。兄弟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军营的伙食又难吃的要命,好不容易能享点口福,你们就留在这里,顺便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城。对了,你让张飞与袁孔武率新屯部留下守城。” 下完命令,我就和张德福像做贼一样从后门溜出去了。深怕被龚敏见到,又是一番盛情挽留。 没曾想到张德福的骑术比我的烂多了。动不动骑的马就不走了。我实在很难想像他下午是怎么骑到方城的。 天黑不敢抄近道,所以只得老实的沿官道弯弯曲曲的走。不知道行了多久,只觉得华北平原上的寒风越来越刺骨。实在是受不住了。就下马来休息。却发现周围有些熟悉,细辨之下惊奇的发现已近张庄。不由自主的率张德福策马而去。到了张庄,依然是陈伯开的门。给张德福安排下房间后,便向陈伯打听了她的屋子。 她住在东厢房最右边的一侧。我信步而去,屋子里是黑的。又徘徊了许久,实在困的受不住了才回屋睡去。 一大早,张德福就把我叫醒。问什以时侯起程。就让他在外面等。独自走向她的屋子。甘章云正在门口玩耍,见我出现,跑过来扭着腰骂道:“你是坏人。把姐姐弄哭了。我要替姐姐打你。”说着就要打。 我一把抓住他伸来的胳膊道:“你姐姐呢?”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姐姐去洗衣服了。气死你,气死你这个大坏蛋。”他见打不着我,就跑到一边玩去了。毕竟是十二岁的孩子,又怎能知道她姐姐是为何而哭呢? 转身去厨院,全院只有那里有一口井。 果然,她的倩影在初升的红日下闪动。照旧是朴素的装扮。 信步踱过去,慢慢看清她的俏脸。 “院子里有仆人,你不用亲自洗的。”我有点心疼的道。 “这是陈伯的衣服。算是我打短工,抵我们的吃住。”她听到我的声音,却没有抬头,仍然低头洗衣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和我说话时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心里也很清楚,并不是陈伯或是别人欺负了她。 “难道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我不禁脱口而出。 她不说话,仍然洗着衣服。我的心痛极了,不是丹药发作,是一种失望与极度的无奈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心痛。明明知道她心里有我,明明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冷漠,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去拆穿。 真希望自己时时刻刻都在与叛军交战,那样大不了就是一死,而现在一旦闲下来,我就是生不如死。 “好,只要你留在这里就好。最近都不会回来打扰你,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住下。”说完我就转身欲走。 “等一下。” 我似乎感到了希望,激动的转过来望着她。她的水目清秀无比。令我陶醉。不好,心绞痛又开始了。我捂着胸口,咬着牙硬撑着。只要她说喜欢我,就算痛死也值的。 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坚决的道:“谢谢你。等外面不再打仗,我们就走。” 又是这种话。我恨不得给汉灵帝一刀,让这个世界继续乱下去。 当失望变成希望,又变成绝望。这种对心的折磨不亚于刀绞。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院子,跃上张德福早已备好的马匹。双脚一踢,向县城驰去。心如死灰。 行了一刻半左右,了望南门,发现关羽率朱金龙等人相侯。于是快马加鞭飞去。还未等下马,关羽就迎上来边扶着我边道:“大哥,朱司马带来了邹中侯的公文。” 我接过详看: 卢将军送来情,贼首张角命三弟梁领骑兵三万及步兵七万从广宗出发,不日将到迺县。贼甚众,尔速速撤至蓟县,切勿拖延。另探得鲜卑于右平、上谷两郡附近调集数万大军,本将军不日即将赴上谷巡察防务。蓟县一切军务事宜就交由尔来接手。速回!速回! 落款是北军中侯兼后将军邹靖。 ------------ 第035章 【攻守战略】 “公文你们都看了吧,有什么想法?直说无防。”我望着关羽、朱金龙说道。 “我已经命令上屯部收拾妥当,只待大哥归来。现在大哥已到,我们立即就可以撤退蓟县。”关羽说道。 我没有理他,问朱金龙:“朱司马怎么看?” 朱金龙想不到我会问他,踌躇道:“既然是中侯之命,那么最好是遵守命令,以免乱了大局。” 见他俩都主张撤退,我大感不悦。狠狠的丢下一句 “乱了大局?孙璐璐归来再叫醒我。”说完就径直进城回院到屋里休息去了。 十万大军直奔涿县,不日即到。竟然要我退守蓟县,这不是将前几天的战果丢弃嘛。这种情况下,我哪还能睡得着,一直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想,思考着要不要奉命撤退。 不知道什么时侯居然睡着了,梦中我弃甲归田,和她过着逍遥自在的隐居生活,突然孙璐璐提着大军来迫我出山,将我惊醒。 抚了抚额头上的汉珠,听到门外有人叫喊:“校尉,校尉。” 我下榻裹衣开门,是风尘仆仆的孙璐璐。身后站着关羽与屯骑营的三部司马,张飞居然也在。不禁大为恼火:“不是叫你守方城吗?怎么回来了?” “那鸟县令让俺处理公文,烦的很,俺一气恼,就独自来了。大哥若是要怪罪,这就责罚好了。只要不让俺再去方城就行。”张飞跪了下来,一脸的理直气壮。 想他是战场上的虎将,让他去处理文官之事真是我的失策。“起来吧。有事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让我罚你。你们也进来。” 转身一边整衣一边坐在堂中案几旁。孙璐璐与张飞站在右首,关羽、朱金龙与中屯司马丁平、下屯司马李浩均站在左首。看到这阵势,我就知道他们私下争论过了。不用说,孙璐璐与张飞是主守派,关羽四人是主撤派了。 “孙司马,你说说为什么要守?”扫了他们一眼后,我缓缓的道。 他们六人听到我的话,均显一惊。那表情就是:你怎么知道他主守的? 孙璐璐从一惊中醒来,拱手道:“蓟城西面是太行山脉余脉的西山,北面是燕山脉的军都山,两山在南口关沟相交,形成一个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弯,人们称之为“北都弯”,它所围绕的小平原即为北都小平原。诚如燕人所言:“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可谓三面环山,只有南面一个平原出口。防守相当容易。但是,鲜卑已经蠢蠢欲动,若在北面插上一脚,从居庸小道攻击蓟城,则蓟城便会腹背受敌,局时守之甚难。” “不错。既然守蓟城甚难,你再说说我军应该守哪里?” “退守三十里外的良乡城是个不二的选择。良乡城是蓟县在南边的第二道屏障,县城引圣河水做护城河,宽达数丈,且墙高坚固,防守甚易。” “第二道屏障?良乡县?既然涿县守不住,良乡县就能守住啦?良乡城比的上涿城的防守规模吗?良乡小县,就算涿城再经过一场防守战,他的防御规模仍然要比小小良乡城强的多。良乡城既失守,蓟县还有什么屏障可依吗?” 顿了顿,续道:“都上前来。”我用食指蘸着凉茶在红木案几上画道:“从涿县渡过西南五十里外的巨马河就是迺县。巨马河自北向南在涿县最南端折向东与圣水河诸河流汇合后流入沧海(渤海)。所以,整个涿县夹在巨马河与圣水河之间。叛军要进攻涿城,必须拿下渡口城池迺城。只要迺城在我们手里一日,他们就不敢北渡巨马河,攻击涿城。” “大哥的意思是攻下叛军占领的迺城,扼敌渡河要道?”关羽问道。 “不错。我就是这个想法。我军既然知道张梁的十万大军即将开进迺城,那么迺城的叛军就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们定然认为,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我们驻涿城的数千汉军,不但知道了这个消息,更是会为了大局,立即北撤。所以此刻迺城的防备是最松散的时侯。只要我们突然兵临城下,迺城就是手到擒来。你们看看可行不可行,有不同意见不妨说说。”我将左手边的茶杯推到旁边,作出一种虚心纳谏的姿态。 他们面面相觑,朱金龙上前道:“此攻其不备之法相当高明,卑职愿听校尉教诲,率兵西进迺城。” 我扫了其余人一眼:“你们呢?” 他们唯唯诺诺的齐道:“谨遵校尉之命。” “就听大哥的。” “好。我现在分配任务。关羽、朱金龙。” 二人齐道:“在。” “关羽暂代我回蓟县料理城防事务,朱司马一同去。我二弟对治理军务不是十分了解,你要细心辅之。顺便把你自己的私事处理好。上屯部就暂由张飞统率。” “这?卑职……”朱金龙感激的道。 “不要多言,奉命即可。”我转向关羽道:“二弟,你、我、三弟都是初入军门,很多事情还不了解。特别是打仗,凭的不是个人勇武,而是整只队伍的勇武。还有,统兵大将更要有战争谋略。此去蓟城,要好好向朱司马学习,多看看《春秋》。” 话一出口,才知道关羽爱看《春秋》的喜好是由我引起的。不禁吓的自己一身冷汗。此细节又是和演义中的一样。 “大哥放心,我一定仔细研究统兵之道。只是大哥这一去,要万事小心。”关羽回道。 “嗯。你也要小心。孙璐璐!” “卑职在!”孙璐璐退了一步,拱手道。 “良乡城就不要守了,从现在开始涿城就交给你。涿县的一切防务均可自己做主,不必理会来自蓟县的命令。只有两个要求,做到了,不论胜败,结束后你就是有功。” “校尉请讲。” “其一,涿城十日之内,不得陷落。”万一我此去失败,这十日是留给关羽在蓟县布防的。 孙璐璐思索了一下,答道:“十日就十日。” “其二,不论迺县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手诏,你都不允许派兵。”我已经做下了死守迺城的决定。只要迺城和涿城在汉军的手里,黄巾的北上计划就得灰飞烟灭。” “得令。” “好。这下我就放心了。张飞、丁平、李浩听令。”我站起来道。 “在!” “三部立即开拔,勿必今晚到达巨马河。” “得令。” 调派已定,我又将张德福、丘铭、汪老五、汀百户四人组成斥侯小分队,由邓茂率领,先大军出发了。 三千大汉轻骑,狂奔在五月初的华北平原,如巨蟒一般,呼啸着朝巨马河扑去。 ------------ 第036章 【夜探巨马】 天色渐暗,极星早已闪耀东方。狂风卷着夏晚的生机扑面而来。 独自站在村口,望着数十步外的草屋中泛着点点的烛光,随着暗风忽明忽暗的闪动,似乎是与烟囱冒出的灰烟遥相弄舞。不禁让人忘却身逢乱世和将要到来的迺城之战,感到一阵向往与安逸,就像身在桃源一般。 “校尉,饭已经做好。另外,斥侯分队已回。”不知道孙璐璐是何时来到身后的,直到他开口才让我从向住中醒来。 两个时辰,军队纵马狂奔三十余里,到达这个无名小村外。 “走。”我跨步走到前头,身上的甲叶与脚上的战靴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是我第一次穿盔甲。重重的盔甲穿在身上,让自己感到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刚从张庄带兵出来时,身体素质不是太好,穿上盔甲就走不了几步路。经过这几天的血战与磨练,身体素质顿然比前些天好了很多。可还是觉着有些沉重。 没走几步,就听到高亢激昂的大合唱歌声传来。我停步转头望着孙璐璐。 孙璐璐见我盯着他,拱手作礼。这是“请”的意思。 我不禁向前加快脚步,盔甲发出的磨擦声就更响了。几乎是步步踏声而行。 歌声渐渐清晰,依稀可辨出歌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是《秦风?无衣》!我不禁想到。 相传秦襄公护周平王东迁,并受王命攻打犬戎。路上秦军因久战而士气低落。随军长史便创作了这首战歌,让秦军战士相互传唱,结果士气高涨,终于击溃了犬戎。从而秦被周平王封为诸侯国,踏上了诸侯争霸的道路。 我驻足细听,歌声慷慨雄壮,充满爱国热情。这首诗早在高一时就会背诵,于是就跟着骑士们的拍子用在KTV里训练出来的男高音唱了起来。随着我的前行,惹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回头张望。 只见他们围坐在一个个火堆旁,脸上挂着鲜有的笑容。见我过来,不禁肃然站起。一同唱这《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曲唱罢,士气激昂,欢呼声雀起。 “各位屯骑营的弟兄。黄巾叛军扰我安宁生活,杀我大汉子民,夺我肥沃土地,乱我大汉江山。我们能容得了他们否?”我高声问道。 “不容!” “容是不容?” “不容!” “各位不愧是我大汉的精锐骑兵。什么鸟越骑营,只知道蜗在蓟县当缩头乌龟,他妈的屁精锐!”我的骂声引来一阵轰笑。 “各位知道我们此去的目的吧。” “攻下迺城!”一个胆大的士兵说道。 “不错。可你们知道我们面对的叛军是多少吗?” 众骑士议论纷纷,就是说不出来。看来是各部司马为了不影响士气,没有下传这个消息。 “迺城的叛军目前还不知道数量,但是总不会少于一万。”我将右手前举,伸出食指。 听了我的话,下面又议论开了。 “一万呐。这么多啊?” “一万算个鸟,我们是骑兵,再多也不怕。” “这是去攻城,不是野战,骑兵是起不了作用的。” 见他们仍在议论,我大喝道:“停。”队伍立刻安静了下来。 “张梁的三万骑兵,七万步兵,共计十万叛军,不日即到迺城。”我故意一字一吐的道,就是要让他们听清楚,让他们知道我军面临的困境。此仗要想胜,没有高昂的士气,干脆退兵算了。 骑士们又是一阵议论,听的出来,多数人是惧怕的。但是,我相信,他们之中总有不怕的。 “不就是十万鸟匪,有何好怕的。”声如巨雷,能发出这声响的自然是非张飞莫属。他向中心数步,吼道:“俺与哥哥被一万鸟匪困于城中,身边一共只有三十六人,其中还有十人重伤,不能战斗。俺们照样痛杀鸟匪,夺回城池。如今这里有三千骑,奈何惧他区区十万鸟匪?” “不错,区区十万鸟匪,我屯骑营士兵怎放在眼里,怕的就是孬种,滚回家睡娘们去!”这番粗俗之语,正是出自李浩之口。也正是这粗俗之语,激起了众骑兵的同仇敌忾、不畏强敌之心。 “怕的是孬种!” “对,屯骑营不留孬种。”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呐喊声随着狂风肆虐四野,又如雷鸣般震响大地。 ****** ****** ****** 子时上下(北京时间23:00),无月星稀,整个大地沉寂在一片灰暗之中。 邓茂与我率着斥侯分队摸黑悄悄临进巨马河。驻足在一处夹谷前,骑队则是在一里外休息。 “前面就是巨马河谷。”邓茂低声说道。 “奇怪了,这里地处华北平原,刚才还是一片小丘陵。怎么到了这里就是悬崖峭壁、百丈河谷了?”我压低声音问道。 “听这里的老村长说,这里本来就是小山脉,一千年前突然就有了这条巨马河,由于河水量大流急,对所经山地切割作用强烈,所以形成两壁陡峭的峡谷,才有了巨马河谷的百里画廊。” “这么说,河谷有百里长?” “是的。由此向北百里都是十数丈高的河谷,而且谷下水流湍急,暗焦丛生,不能行船。再由此向南数百里,地势较矮,又不能架设浮桥,而水势不减,湍急异常,所以渡船十分困难。从广宗到蓟县,如果是沿下游往东过河,就得绕好几百里。经迺县过这座浮桥,那就省事的多。”顺着邓茂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前面数十步外有个长长的黑影直掠河谷。 “就前面那座?” “是的,这里两边陡崖向中心无端伸出数丈,才使十几丈宽的河谷缩为四五丈。这才容易架设浮桥。整条河谷只有这里能架桥。过了前面的浮桥,再行六里就是迺城了。”尽管巨马河的情况与我先前想像的有很大出入,但是迺县的重要军事战略位置不减反增。看来只要守住迺城,叛军是万万过不了巨马河的。 “若是烧了这桥,不就一了百了?叛军就得乖乖的绕道走了。”汪老五道。 “没这么简单吧?听邓茂说完。”我感觉这其中必有奥妙,否则,多日前邹中侯不可能没有想到烧桥断路。 “这就得从一个传说说起。”邓茂紧张的哽咽了一下口水,仿佛下面要说的话十分不可思意。 ------------ 第037章 【天桥传说】 “四百年前,秦赵邯郸大战,赵王阵前换将,诛杀大将李牧,导致赵军大败。后赵王开城投降。随后秦将王翦率军攻燕,适逢巨马河发大水,不能渡过。翦探知此处有一天然石桥。于是率军来渡。原来李牧未死,被放逐此处。牧就率附近村民硬抗二十万秦军。最后力竭而死,从石桥上坠落河谷。其忠诚之心感动上苍,天降巨雷,将石桥击断。就形成了四五丈的缺口。王翦大怒,指天诟骂。” “时值秦国境内落下一颗天石,能造万火不融、千年不腐的铁器。于是王翦令秦国能工巧匠用天石打造巨板与铁索,制成浮桥。说来也奇怪。铁索刚嵌入石缝中就完全与山石融合在一起,任凭刀锹挖掘,纹丝不动。翦命名此为天桥,从桥上踏过。意为秦灭六国大业,神挡杀神,上天也不能阻挡秦军灭燕。上天大怒,派汉高祖下凡,推翻了秦朝。所以秦朝建国十余年便灭亡了。据附近居民所说,走在天桥之上要心诚,否则就会掉落河谷,万劫不覆。”邓茂讲完,心神为之疲惫。看来他是深信此理。 我在心里暗笑,哪有此道理。古代人的迷信我是早就领教过了。“我们是大汉军队,为天下苍生而来,怎会是不心诚。” “大人说的在理,此刻就过去吧。” “等等。”我拉住汪老五。“不要急。天桥对岸定然潜伏着叛军。如此上前,必然打草惊蛇。他们若是通知了迺城里的叛军,那我们此来就得无功而返。” “对面有叛军潜伏?”邓茂疑道:“白天我们并未看到。” “白天你们是着布衣,化成村民,他们有心潜伏,你们当然看不到了。不过,能看到你们是绝对能肯定的。现在我们穿着大汉盔甲上前,他们定然出现阻拦,同时报知迺城知道。” “若是这样的话,如何是好?”汪老五道。 “我有办法。”丘铭说道。“我们先脱去盔甲,装作猎户,赶着去迺城投诚。只要过了天桥,一切就好办了。若是他们出来拦阻,那就省去我们一顿找。” “妙。”张德福道。 “那我们这就行动吧。”汀百户抢先站起脱甲胄,换上斥侯换装的民服。我就惨了,没有衣服换。就索性脱了盔甲,穿着内衣算了。 山上狂风呼啸,倒是不怎么冷。张德福走在前头,丘铭与我是没有完全好的伤兵,就走在最后。 丘铭前些天受的脚伤,虽说伤口已经愈合,走路还是不太灵便。若不是他死缠着要来,我定是要把他扔在涿城养伤的。我自己的左胳膊是皮肉伤,好的比较快。只是用力过大时会显得微痛。 我们一行人在灰暗的夜中辨着山道,徐徐接近天桥。 天桥是由四条如小孩胳膊粗的大铁链分上下左右四角,分别将链两头拴在钳入山石里的四根铁柱上。最下面两根的之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焊接了铁板。我特意蹲下仔细触摸了一番,竟然发现衔接完美,没有丝毫痕迹,不禁叹服。左右两边均用细铁链连成网状,衔接在上下同侧的两根粗铁链上作护栏。整个天桥全是铁制,走在其上如履平地,没有丝毫的晃荡感觉。桥宽小半丈,恰能容单匹战马通过。 “这天桥真是太神奇了,真是巧夺天功。”汀百户叹道。 “依我看,这铁更神奇。四百余年,日日饱受风吹雨打,竟能不腐。实为奇物。”丘铭也不禁发出感叹。 走在桥上,品味着来自脚下的水流湍急之声,呼吸着河谷间掺杂了河草香的阵阵烈风,沁人心脾,精神为之一爽。 刚过桥,就听到有男音叫喊:“什么人半夜来此?” 不知道声音从何处发出,却听得山谷中的回声阵阵。 我们在四下张望,忽见右首草莽里火光一亮,顿时感觉刺眼无比,连忙挥手遮在眼前。想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时受不了火光的刺激。 众人一时无语,我眯着答道:“可是黄巾好汉?我等六人是附近的猎户,特来连夜投靠。” “既是投靠,又为何晚上来?”持火把的人责问。 “我们怕……怕被官府知晓连累家人,才摸黑前来。”我装作惊害的道。 “随我过来。”那人持火把转身就走。此刻睛睛已经能见火光,我示意邓茂等人先跟上再说。 跟着那人钻进厚厚的草莽,便进入一座洞穴。如此隐蔽的所在,怪不得桥边不用派人把守了。 望着那人的后背,可以清楚的看到头上扎的是黄巾。我细数着步子,总共走了六十七步就来到一个石门前。里面有沉闷的声音传出。 “来这里都快十天了,还是没有找到。会不会是那狗县令骗我们?” “这老子哪知道,要不要你去黄泉问问?” “娘的,开什么玩笑。” 石门被黄巾贼推开,我们跟了进去。里面约是三丈方、一丈高的空间,是个石屋。四周点了数个火把,整个石屋被照的很是明亮。中间有个石案,七个头扎黄巾的汉子横七竖八的以各种姿态围在周边,身后都放有兵器。 一个满脸是毛的家伙看也没看我们,不屑的道:“又是来投诚的?让他们呆一边去。”石屋里有回音,一直重复着“去”字,让他的话变的更强硬。 持火把者转身道:“你们就先在那休息一晚,明早再领你们去县城。”说着就把火把插在了石洞里。“我听说,宝藏应该在谷底。” “谷底个屁!附近的地主早就降绳让人探过了。”满脸毛粗鲁的喝道。 “下游呢?”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问道。 “我说你娘的脑子不转啊。早就有人探过了。” “上游呢?”猬琐男又问道。 “嘿,你他娘的。哈哈哈!”满脸毛笑道。引来其余人放声大笑,顿时整个屋子都是笑声的回音。满脸毛张嘴笑的极是开怀,露出满嘴的黑牙龈,右手指着猬琐男的鼻子笑道:“这狗日的,成心拿老子寻开心。”接着又是哈哈放声大笑。 “呵呵!”汪老五忍不住笑了出来。满脸毛转过头来张望,见是汪老五在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讶的道:“是你——刚才在笑?” “动手。”我低歪着头斜看着邓茂轻轻的道。邓茂微点头表示意会。站起来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这兄弟是山里人,没见过事面,不懂事,来来来,小意思,小意思。”说声边掏出铜钱边上接近他们。 满脸毛立即堆上笑脸起身相迎,伸手接钱。邓茂冷不防将钱扔向他脸,双手操起他的胳膊就连人摔在地上。我们这边早就做好准备。汪老五一个跃起,奔上前给满脸毛利索的两拳,顿时将他打晕死过去。 ------------ 第038章 【拨除暗哨】 黄巾贼们见我们突然动手,才反应过来。操起身边的兵器来砍杀。 现在我们是六对七。 邓茂大吼一声,操起一旁的火把作兵器与冲过来的两个黄巾贼相战。汪老五一抹鼻子,凭借灵巧的身法与另两个黄巾贼缠斗开了。 “先结果了这两个再说。”猥琐中年男喝道。率着二人朝邓茂扑去。张德福哪容得了他人以多欺少,握上身旁的火把,大步踏前,直取猥琐男,竟然是一对三。一时三处打的难解难分。 汀百户算是个文人,武艺是他们之中最差的,所以留在原地保护我和行动不是很便利的丘铭。我问丘铭道:“你不是懂暗器吗?身上有没有?” “有。可那是猎虎的。怎么能用来对付人呢?” “什么人啊虎的,快发。”我急道。 “大人见谅,旁中偷袭,实为我不耻。”丘铭拱手道。 “婆婆妈妈的,闪开。”我一把将他推开,握拳加入汪老五战局。心想只要先灭了这两个,就好办多了。那使剑的贼兵见我是空手来斗,挥剑便刺。 我前冲之势不减,眼看就要被刺中。只得奋起左脚试着斜踹他腰际,化解眼前的危机。 着。一脚踹中,那黄巾贼向右倒退一步。我借着这股踏脚之势,右脚狠狠踢出,正中敌左手,将剑踹飞。自己却是失去平衡,摔趴在地上。 意识到敌人可能会从后背来袭,赶紧奋力滚到一旁。爬起来时,只见汪老五将手中长剑挥的龙飞凤舞,立刻就将两名黄巾贼刺的鲜血四溅,如洒水一般在石案周围飞洒,瞬间地上案上遍染鲜血。那两黄巾贼对生命立刻宣告再见。 随后汪老五加入邓茂的战局,长剑一出,刺穿一名黄巾贼后背。邓茂本是以一敌二,此时以一对一,压力锐减。见他左拳招招狠辣猛攻,右拳却是招招防守。顿时让我记起邓茂才是最大的伤兵。他的右肩骨被张飞击碎,才过了短短数日,不可能康复的如此之快。而近日历次战斗,都没有见他大叫过一次痛楚。心里顿时感触颇深。 邓茂不愧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 正当我感触完,回过神时,战斗已经结束,八名叛军,三伤五死,伤者都被兵器架着脖子,跪在我面前。 “我只问一个问题,回答了就可以放你们走。”我问道:“这附近还有没有你们的暗哨?” “要杀便杀,老子是不会说的。”满脸毛跪在我面前怒喝。 “妈的!再不说老子宰了你。”邓茂踹了他一脚,怒道。 “是条汉子。你俩呢?”我说道。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道:“附近还有几处。”说完趁我们不备,握着刀锋刎颈而死。 “兄弟,老子也来陪你们。”满脸毛吼道也刎颈而亡。 他们三人的自尽让我们感到一阵突兀与惊奇。 “真是血性汉子。”张德福将刀扔向一旁道。 “附近还有暗哨,这下可就糟糕了。”邓茂慌道。 “邓兄勿要慌张。他们的话是不可当真的。”说话的是丘铭:“若是附近真有暗哨,他们也就不用死。他们就是想用死来让我们相信这附近确有暗哨。诓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待天一亮,迺城的叛军自会知道这里的变故。” 汀百户赞成的道:“不错。他们既然死意已决,不开口便是了。自古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有成谬论的时侯。” “校尉,倒底是有没有?”邓茂道。 “没有。”我略思考了一番。“丘铭与汀百户分析的很正确。你们去通知部队过河。邓茂留下。” 立刻石屋里只剩下邓茂与我。 “你的肩伤还没有好,回涿县养好伤再来吧。” “校尉,我的伤早好了。你看!”邓茂挥了挥右手,示意行动自如。 “好,你用右手把那石凳举起来试试。” 邓茂不说话了。 “伤不好,此后是会留下残疾的。将来还如何打仗?”我继续道:“此去涿城,一是养伤,二是传令。” 邓茂听到“传令”二字,露出一脸的精神。 “天桥是快速通往涿城的唯一途径。你传我令给司马孙璐璐,让他准备千担干柴与弓箭手来天桥另一侧埋伏。只要发现叛军过桥就在天桥燃上巨火,弓箭手布置其后,防备敌人引水扑救。阻止叛军过桥。” “遵命。茂不在身边,大人要保重,不要再以身犯险。”邓茂拱手说完便匆匆出了屋。石屋里顿时只剩我一个,望着周围的八具尸体,心里毛骨悚然。 四下望去,石案上放着一块旧黄布。捡在手中细看,布的右上角用小隶写着“天公宝藏”四个小字。 难道是藏宝图?想起入室前黄巾贼的谈话,他们口中的宝藏莫非就是这张旧黄布上的所绘。可他们是小小的守桥卒,没有理由能拥手此图的。 心下生疑,就把布塞入麻布袜子里,以防丢失。这个习惯是穿越前为了防止小偷,经常把百元大钞放进袜子里养成的。 现在左右无事,看到角落里的木盆盛着清水,就索性壮着胆子把八名尸体上染了血的黄巾一一解下。 第一次触碰尸体,心与手抖的万分利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八方黄巾全部解下,被我放在木盆里搓洗着。清水瞬间被染红,而黄巾仍然残留着明显的血迹。 洗完黄巾,便塞入怀中,顿感冰凉,精神为之一抖。走出石屋,出了洞穴,站在陡崖边感受着狂风中的水草香。 凝目下望,脚下是一片黑暗,就如烽火四起的乱世一样。既让人对黑暗中的事物充满好奇,又让人捉摸不透。既让人畏惧,又让人停止不了向往。 一阵感慨袭来,乱世出英雄。 多少堪称古今大器的人才生不逢时,而悔恨万分,死不瞑目,含恨九泉。二十一世经的中国哪有战争可打?人人向往收复台湾,可台湾人也是我华夏民族的血脉,怎能见骨肉相煎?可是国家一统又是万万不能从骨子里抹掉的,恨不能痛饮**份子之血! 今日我有幸躬逢三国乱世,正是一展心中抱负,改变历史,改变未来的好机会。只是,三国英雄并不像穿越小说里的那么白痴与傻蛋。小说只是提供个人无聊的YY对像而已,而当自己处在其中,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多么不同的世界。 我感到一阵畏惧,畏惧曹操的阴险狡诈,恐惧贾诩的阴谋诡计,惊惧吕布的武艺无双。同时又渴望猪猪早点出现,替我料理一切事务。 然而不能。 畏惧只能丧失斗志,恐惧只能无能退缩,惊惧只能自取灭亡。男子汉,铁骨铮铮,大不了就是血溅战场,横尸荒野,怎能惧怕? 此去迺城,定是一番血战。我决不能在这紧要关口心生怯意。 遐想片刻,不知何时,汀百户四人已经牵马踏上天桥。“大人,部队已经列队准备过桥。这是您的盔甲。”汀百户捧着叠好的盔甲近前道。 收拾心情,道:“传令张飞,上屯部先过桥集合,然后直奔迺城。老五,黑夜中你可认识去迺城的道路?” “听村民说,从这往迺城只有后面的一条小路,并无叉口。”汪老五答道。 “随我上马。”我大喝一声,跃上战马,扬鞭而去。 辨着灰暗中惨白的小路,我等一行五人冲入灰暗之中,直奔迺城。 ------------ 第039章 【计诈城门】 我是刘备。 夜半,大风,无月,星稀,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肃杀的灰暗之中。 迺城东里许,我们一行五人勒马驻足了望。 前方是迺城的东门。远远看去,高高的城楼像平地上突兀长出的骷髅头,傲视着城下,吞噬着周围的黑暗。城楼两边的城墙似张开的枯瘦双臂,直延伸到黑暗里,让人顿感惊悚。 “不要想了,都戴上黄巾,今夜能不能攻入城中,就在此一举。”我从内衣中摸出黄巾,边给他们四人各扔过去一方边说道。 我在手里绷了绷自己的那方黄巾,猛吸一口凉气后粗野的扎在头上。喝道:“到了城门,随机应变。”手一扬鞭,策马率先驰向东门。 黑暗里的时间似乎很快,鞭子没抽几下就已到东门前的护城河。我勒缰停马,马蹄高悬,伴随着一声嘶鸣,停在仅距护城河一步的水岸。 现在的整个城池就是一座阴森诡秘的黑暗地府,掩藏着致命的杀机:叛军时刻都可以从楼上射下箭枝,将我们五人万箭穿心而死。 大门上方的城墙上突然亮起火把,紧接着就是一声稚嫩的责问:“城下什么人?” 我咽了口紧张的吐沫,拱手高声回答:“人公将军紧急军令,速开城门。” “是人公将军传令兵。”稚嫩的声音变小了些,好像是在向别人报告。 “你问问有没有令箭。”从声音辨出是个中年汉子,正在睡意怏然。 “可有将军令箭?”稚嫩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问我的。 汪老五等四人看向我,眼神似乎在说怎么办。 “事情紧急,没带令箭。”我依旧高声回道,心想这下惨了,定然是诈不开城门。 “没有令箭那就等到天明吧。”声音是那个中年汉的。 “事态紧急,请贵兄通容一二。”汪老五急道。 “爷爷说了,没有令箭就请等吧。”声音又变回稚嫩。 “怎么办?”汀百户轻声问道,听的出来,他很急躁。 “不急,我来。”我示意他不要慌张。“大胆!”我高声怒喝。“幽州战场突变,人公将军紧急军令调动大军。延误战机,尔等是否担待?” “幽州战场突变?”中年人重复了一遍。 “小小门吏,竟敢阻挡将军将令。此乃诛九族大罪,速速开门,便不予计较。否则,便是万死之罪!” 此话一完,就听到城楼上响起一阵杂乱的物什翻倒声。随后便是慌乱的说话声:“传令大人稍后,卑职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汪老五等人投来钦佩的目光。他们哪知道我手里直冒冷汗啊。汀百户凑到我耳旁轻声说了一个字:“彩。” 不过片刻,吊桥就被放下,大门吱吱的开了缝,泄出一缕泛黄的火光。从缝里先是伸出一个扎黄巾的人头,四下里张望了一回,然后推着半扇门往里走,徐徐透出半扇光亮。推门的是个破衣少年。此时已立在一旁瞧着我们。 “什么时侯动手?”丘铭低声问道。 “先进去再说。” 我驱马徐徐踏进城中,心里感到一阵紧张。若是张飞再不快跟上来攻城,我们四人也就没有地方去了,这样着实危险。 这全都怪我,心太急,若是等张飞在城外埋伏好再来诈门就好了。眼下追悔莫及,已是无用。只得使出全身解数等待了。 城内侧两边用木架架着大铁锅盛着干柴,燃起了高高的火焰,照的四周很是光亮。一方黄巾裹着蓬乱头发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出来,拱手道:“卑职东城门吏。刚才怠慢,怠慢。请传令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卑职也是职责所在,请恕了这一回。”他说话的表情很是诚恳。 我下马道:“好说。”为了等待张飞到来,我必须拖延时间。就信步在周围踱了一圈,佯怒道:“你们这城防也儿戏了吧,周围没其它兄弟了吗?若是汉军袭城怎么办?” 东城门吏拱手陪笑道:“幽州汉军自身难保,不会来此袭城。所以有我们爷俩也就够了。” 中年就做了爷爷,真是快啊 既然他这么怕我,那就套套他城里的情况,也好知己知彼。“说的也是。过不了几天,整个幽州就是天公将军的天下了。我这次来传令,就是调兵北上,为人公将军的十万大军做先锋。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这次人公将军要调动城里的多少人马?” “卑职愚顿,哪能猜的出来。” “我非要你猜上一猜,否则,刚才之事我也只好如实回禀人公将军。”我装横的道。 东门吏愣了一愣,应该是在想我是在故意刁难他。“大人既然下令,卑职就斗胆猜猜,若是不对,请大人训教。城里的兄弟有二千,驻扎在西城的兄弟有二万,所以——” 东门吏说到这里顿时止住了,睁大着眼睛盯着我。我们两目相交,我顿时感觉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露出一丝惊恐:“马大帅一直在西城营地,从不夜宿城中,你不是传令大人,你们是什么人?” “啊。”东门吏一声惨叫。原来是张德福见他起疑,拨起配刀将他劈倒。 “爷爷!”站在门旁的破衣少年喊道,向一旁奔去,看样子是要去叫人。汪老五大步追上,一刀砍下,血溅高墙,少年倒地不起。 望着少年被杀死,我的内心居然没有丝丝的触动感觉。我发现,我已经变了。变的冷血,更是嗜血。 “希望他的喊叫着没有惊醒其他人。否则,那就遭殃了。”丘铭担心的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去虚掩上城门,你们处理一下现场。”我快步走去掩上大门。偶尔感觉门外前方有声音传来。再定睛细看时,已能听见急促的马蹄如春雨般密集。汪老五、张德福、丘铭、汀百户也听到了声响,一齐奔过来细瞧。 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渐渐已是雷鸣般轰响。 “快,随俺冲!”那叫喊声压过了所有马蹄声,传了过来。这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张飞的嗓门。 ------------ 第040章 【城西遇伏】 我是刘备。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就算早早的埋伏在城外,也不见得有此恰当。 我刚从东门吏口中得知黄巾叛军的兵力布置情况,张飞就率骑兵杀到城外。岂非是苍天佑我大汉? 汪老五早早的打开了另一扇大门,等侯着骑兵冲杀进来。 骑兵们在临近东门时开始减速。张飞一骑冲上吊桥,勒马跃下:“大哥好本事,竟已赚了城门等侯。” “莫要多说。城里只有两千守兵,想必现在他们已经听到了马蹄声。你速速领兵入城,留下一曲就行。切记进城后莫要扰民。”我急切的道。 “积军侯,速速上前听令。大哥放心,俺去也。”张飞跃回马上,率八百骑呐喊着冲杀进城去。只见马上骑士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从身边策马奔过,我似乎感受到了他们收复失地的喜悦。 黄巾乱起,各地失城陷地,月余未复。迺县陷落仅仅数日,今夜将又重回到大汉治下,怎能不叫人兴奋非常。 “老五,你去迎接中屯与下屯两部,务必将他们带往西城。” 汪老五受命策马而去。 一个矮个子青年小跑了过来,对我拱手行礼:“校尉有何吩咐?” “你是积军侯?” “卑职积永贵。” “速速带上你曲人马,随我来!”话一说完,不等他有反应,我就跃上战马,一扬长鞭,沿护城河朝西奔去。 纵马急驰了不久,就见到西城大门紧闭,看来西城叛军尚未赶来救援。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透过高高的城墙依然能听到里面呐喊撕杀声不断。 “积军侯,你领一屯骑兵伏在西门右侧,我率另一屯伏在左侧。只要黄巾叛军前来救援,不管敌军有多少人马,你我一齐率军杀出。是否清楚?” “攻城打援,卑职明白。” “好,去吧。”我自己稀里糊涂的用上了这一招,却浑然不知。看来我的军事素质要提高才行。 积军侯率一屯骑兵潜伏去了。我在简单的与另一屯长(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率;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四百人一部,有司马。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称将军或是校尉。)沟通之后,便埋伏在了左侧,静侯西城叛军的大驾光临。 “西城援军会来吗?”邓茂问道。 “当然会。就算叛军主将看出来这是攻城打援之计,这场硬场他还是要打的。自古就没有眼看自己城池陷落,而不救援的道理。”屯长细细分析道。 “不愧是屯长。你给我说说这攻城打援之计怎样运用。”邓茂来了兴趣,追着屯长寻根问底。现在是埋伏,不能乱说话。只是我也想听听,顺便充充电,就没有出面阻止。 “攻城打援是围城打援的一个特例。攻城打援的任务有两重,一重是攻城,另一重是打援。实行这两重任务的兵力大体相当。围点打援的任务只有一重,那就是打援。所以用来围城的兵力可以少一些,把重点兵力放在打援这一块。” “结合眼下的实例就是张司马率重兵攻城,争取早点攻下城池,然后投入打援的战斗里。再则是中屯部与下屯部既将赶到,所以我们这里打援的兵力可以稍少一些。”屯长说的头头是道。 “受教,受教。”邓茂拱手嘻笑称谢。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屯长如此真知卓见,是否受过训练?”我好奇的发问。 “训练?没有。只是偶尔看看《史书》、《孙子三十六篇》。” 丘铭跑了过来:“大人,西面有动静。” 我们转眼望去,前方忽明忽暗的闪着稀星光亮,慢慢光亮越来越明,越来越多,尽成燎原之势。 “大概两千步兵。”屯长兴奋的道。 “何以知道数量是两千,又为何是步兵?”我疑惑的问道。叛军还在远处,怎么能分的这么清楚? “黄巾叛军的军队建制与我大汉的相同,都是二千人为一营。再看这些火把的密集层度与分散的范围,像是两千人的规模。综合这两点就可以断定前方援军为两千人。以火把靠近我们的速度来看,速度比一般情况下稍微快些,但是还赶不上骑兵的速度,应该是步兵急行。” “精彩。精彩!”我拍手称道。惹来他们一阵疑惑的眼神。才明白这时代尚没有定义鼓掌为喝彩。一扫尴尬:“传令全曲,整肃阵型,勿要发出大的声响。我要给他们来个攻其不备!” 两千叛军越来越近,在密集的火把下已经看清众多的叛军急行而来,手里的兵器反着寒冷的火光。 叛军已经在三百步外。 “突击!”我扬刀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后面喊杀声骤起。 两千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声所惊惧,发现中了埋伏,竟然仍掉火把掉头就跑,如潮一般溃退。顿时前方又归入灰暗。 很快其它骑兵超过了我,被他们远远的甩在了马后。前面已经传来阵阵哀嚎。 “冲啊!”我嘶喊着,策马狂奔了数百步终于赶上一个漏网叛军。我兴奋非常,挥刀由下而上斜斜砍去,顺着急驰的前冲之势将刀挥下,刀过处,只见一股粘稠液体喷出。由于马速过快,竟使身上没有沾半滴。因为我清楚的看见它们向后退去。 刚才那一击差点令我掉下马来。砍敌时只觉刀柄上传来千斤之力,刀似砍在大石头上让手腕震的生疼。才想起来手里握的是步兵刀,并不是骑兵的环手刀。 我策马直追,大地在马蹄下急速的倒退。 前方传来的哀嚎声已经变的异常悲惨。 抬眼望去,百步外黑漆漆的一大片,竟比灰夜还要浓黑。细辨之下,大惊失色! 盾墙! 用步兵盾牌磊起的坚不可催的铁墙。像一个恶魔一般盘膝坐在大地之上,周围的万物尽为其所挡,周围的灰暗尽为其所用,恐怖与黑暗在四周游走。 盾牌之间忽然刺出又收回的是长长的铁枪,就像墙上突然闪现的铁刺,更像恶魔的牙齿,将冲至的骑兵生命一一咬尽,却还贪婪的盯着远处的骑兵。 这种盾兵与长枪兵的组合正是轻骑兵的克星。 人仰马翻间,近百骑兵的战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惊讶愤恨之余,只得强勒缰绳。马头突然高昂,前蹄高悬,在前冲之势下已经失去了重心。连人带马侧翻,重重的摔在地上,悬空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鬼门关。 这一翻倒,如同车祸一般让我感到头晕地旋,心神仍然处在急惧振荡之中,感觉这个世界开始虚无飘渺起来。 左胳膊的巨痛让我突然清醒。 “呸!”我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死盯着三十步外的盾墙,吐了一口血痰参半的粘稠液体。尽管胳膊疼痛难当,嘴角渗着鲜血,却令我不禁邪笑着咧了咧嘴。 我喜欢这疼痛,因为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 ------------ 第041章 【扮傻闯营】 我是刘备。 黑夜,城西,两军交战。 一阵狂风卷沙呼啸而过,湮没所有呐喊,周围一片肃杀。 我将嘴角的鲜血舔入口中,腥。 定盯望着四十步余外的叛军盾墙,心里的想法只有一个:撤退。 再不撤,就得全曲覆没了。 转眼看去,剩下的近百名骑兵已经停止了冲锋,在前方十余步也就是距盾墙三十余步处驻马列阵对峙。 不错,果然是好招。盾墙虽然利害,却是死物。不能移动攻击。只要我们不撞上去,就拿我们没辙。 此时的战场,寂静非常,偶然的几声马嘶却感觉是雷鸣一般。又是一席卷风刮过,吹的旌旗猎猎作响。 我操起一把弃在地上的尖刀,踏着大步向骑阵走去。突然从盾墙后传来一声高喝:“攻!” 莫不是叛军要解散盾墙,发动攻击?这样也好,痛痛快快的战一场,总比这样对峙着强! 然而盾墙未散,却听到天空中传来“嗖嗖”声。我心里一凉:不是“攻”,是“弓”! 妈的,同音字害死人! 我一边骂着一边迅捷无比的钻到地上的一具尸体下面,紧抱双腿,将身子缩成一团,尽量不暴露在弓箭能够射到的那一侧。 妈的黄巾贼,竟然赶尽杀绝!这才忆起之前为什么两千叛军大大咧咧的持火把来援却是在碰到我们后掉头就跑,为什么这里有叛军组织的盾墙与弓箭手!想通这两个问题,我的心彻底的透凉。 计中计。敌军的主帅谋略实在太恐怖了。 蜗在尸体下,我的心在不停颤抖,既有恐惧,又有悔恨。 恐惧战争并不是自己想当然的,阴谋诡计更不是想施就施,想用就用,说不定敌人正在使用将计就计。我两次埋伏敌军,却总是跳入了敌人的圈套,一想起来,就感觉江郎才尽,全身乏力,心神俱碎。 悔恨自己无德无才却身居校尉要职,还不顾大局、不遵号令,擅作主张,高傲冒进,终于酿成这次全曲遭伏的惨剧。 人马的中箭哀嚎声此起彼伏的传了过来,听的我的心仿佛被万箭洞穿一般疼痛,双目不禁噙满泪水。 我恨!恨不敢陪他们一起死,竟蜗在这里惧死偷生! 我将牙齿咬的吱吱直响,用牙龈的锥心之痛来让自己保持冷静。同时在心里对自己一遍又遍的呐喊:不能死,要活着。为了报仇,为了平息叛乱,为了不再有这样的杀戮,我要活着!就算同狗一样的卑微,也要活着。 哀嚎声停止了,弓箭的射击也停住了。 我探出头,身上的尸体已经成了刺猬。叛军举着火把,开始扫荡战场。 不行,不能等他们搜过来。 借着夜色,我慢慢向前趴动。忽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喝:“那有个活的。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吓的我魂魄四散,不想其它,立刻爬起来,向西门狂奔。奔了十数步,却听到呼喊声越来越远,不禁驻足回头观望。火光向另一侧集拢而去,原来刚才说的不是我。不管了,逃命要紧!我现在冲回去也救不了他。不理身上的疼痛,我向前狂奔。 突然刹住脚步,脑海中浮出一计。 擒贼先擒王! 不过此去,即使杀了敌主帅,也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了。 一咬牙,拼了!操起地上的尖刀直奔叛军而去。 此时此刻,心里竟是静如止水,思绪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目标只有一个:叛军主帅。 “敌军袭城,重要情报!”我惊慌的喊着。 听到我的呼喊,三个叛军向我迎了过来。见面方知竟然是丘铭、张德福、汀百户。我心里一喜,他们还活着。 他们三人同我一样,都没有取下头上的黄巾。若不是有这黄巾,我也不敢冒然闯营。 “大人,你活着实在是太好了。”汀百户兴奋的压低声音道。 “不要说了。一起过去!”我率先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敌军袭城,重要情报!” “把他带过来。”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一个黄巾贼向我跑了过来。直拉着我向人群里走。 我装作惊害未定的样子,口里一直喃喃的喊着:“敌军袭城,重要情报!敌军袭城,重要情报!” 我现在得装成傻子,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主帅失去防备之心。 我被带上一个小坡,坡顶只有四五个人在那交谈。 “渠帅(张角置三十六“方”。“方”意同将军。大“方”万余人,小“方”数千人,首领都称“渠帅”)。”拉着我的人拱手向其中一个文弱的书生道。怪不得叛军能设计埋伏我军了,原来是个知识份子。这在黄巾贼里确是少见。 既然是渠帅,必是一方首领。看他那文弱的样子,捉住他定然不难,而且更能挟持他逃走。心里打定主意,这就样做。 “敌军袭城,重要情报。”我大声吼道,也不拜他。说话时,装作手抖的把刀掉在了地上。八个字说完,硬是掉了三次刀。 文弱书生见我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禁大笑,阴阳怪气的道:“不就是八百骑兵攻城嘛,有何大惊小怪的。” 我心下一惊,这书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太可怕了。 “有什么情报,禀吧。” “你不是我们渠帅,我不告诉你。”我傻傻的道。他没有见过我,自然不会认为我是他那一方的人。 文弱书生见我顶撞他,脖然大怒,正要发作。刚才拉我过来的那家伙伸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我顺势打了一个圈,才把刀掉下,倒趴在地上,四下张望,装作被鬼打了一样六神无主。 装成这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我脑子是不好使的。这演技,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再演第二遍,估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都不能给我那分荣耀。 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一耳光实在来的太快,我那点本事真躲不了;二是挨了这耳光,可以让我演的傻子更惟妙惟肖。 妈的,打的好。男子汉能屈能伸,等老子得手了再给你好看也不迟! ------------ 第042章 【终擒贼帅】 我是刘备。 “原来是个傻子。树子,敢快问他军情,别浪费时间。城里还等着救援呢。”文弱书生的怪声又响起。 原来刮我耳光的那家伙叫树子,老子可是记住了。 “快说,什么军情?”树子恶道。 我怯怯的坐在地上对他傻笑,伸了伸脚,示意袜子里有东西。然后急死太监的从袜子里抽出在天桥石室里得到的那张藏宝图,向树子扔了过去。 爷爷的,舍不了孩子套不到狼。连命都投进来了,还管什么藏宝图啊。只要能擒住文弱书生,怎样都值了。 树子用两手指夹起地上的藏宝图,细看之下大惊:“渠帅,又是这张藏宝图。” 文弱书生接过来细看之下大喜,问我道:“这布是从哪来的?” “嘿嘿,我来告诉你啊。嘿嘿。”我拣起刀向他傻笑着走去。此时,我距文弱书生只有六步之遥。 “把刀放下。”树子拦路指我鼻子大喝。 我装作受惊的将刀掉到了地上,险些切到了脚趾。不理他,拣起刀,咧嘴傻笑:“嘿嘿。刀是我的,不能给你。” “谁要你的刀了。我是要你把刀放下。”树子怒了。 “嘿嘿,你要我啊?我更不能给你。”我伸长着脖子依然傻笑。 “你看他那傻样,刀都拿不稳,能干啥啊。快过来,带吧,带刀吧。”文弱书生急切的说道,双眼贪婪的盯着藏宝图。 我用右手拿着刀柄拖着刀像唐老鸦一样夸张的走近文弱书生,与他的距离越走越近。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半步。 我伸着左手食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就……就在……”装作向他们打喷嚏。二人习惯性的转过头去,旁边的人也恶心的把脖子后仰。 好机会! “嘿嘿。”我的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左手迅捷无比的搂向文弱书生的颈子,向我这边一拽,右手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妈的,老子终于熬到这一刻了。 这一变故,吓的周围的叛军纷纷拔刀出鞘将我围在了垓心。 “大胆,快放了渠帅,不然,将你砍成肉泥。”树子急忙拔剑吼道,欲上前来战。 “呵呵~!这么老掉牙的对白,老子看电视剧早就听烂了。废话好说,让开大道。否则一起死。”我喝道,此时虽处在重围之中,意气竟是勃发异常。 “好汉有何要求,竟管说来,本帅一定应允。”文弱书生倒是显的很冷静,双眼死盯着刀锋,仿佛没有意识到我是汉军。 “我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有何要求吗?” “乖乖的向前走,但是不要走的太快。太快了,老子的刀不一定能跟的上!” 正在我挟着文弱书生下坡时,丘铭、张德福、汀百户三人持刀冲了上来,顿时四刀一起架在他脖子上。 “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给我先宰了他。”我松开左手,将文弱书生握在手里的藏宝图一把夺回,塞入怀里。横刀指着树子道:“渠帅,我想请这位大人把剑放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听了我的说话,文弱书生便叫了起来:“把刀放下,全部把刀放下。” 众叛军相当听令,全部将刀放了下来。 树子极不服气的将长剑扔向一旁,眼睛死盯着我。 我开怀的笑道:“感谢你的那一巴掌,否则这一切也不可能如此顺利。不过你勿要动,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更不要动歪脑筋,毒箭暗器什么的,最好不要放出来。若是打到你们体质羸弱的渠帅那就不好了。” 树子气的双眼怒睁着,随着我们向前走的节奏向旁边退去。 就这样,我们四人挟持着叛军的渠帅回到了西城。而叛军们则是恨恨的站在数百步外监视。 此时,东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有火把闪现并迅速移动着,片刻就到了眼前,是中屯与下屯部,而百步外的叛军早已遁去。 汪老五跃下马,见到我们挟着文弱书生,先是一惊,而后拱手笑道:“你们真是了不起的神通广大,居然擒住叛军渠帅,当真是厉害的紧。” 听了这话,我的心头更是一惊,冷冷的望着汪老五。 “当然,大人神通,我们三人只是沾了点光而已。”丘铭笑着说道。 “大人真是天神下凡。”汪老五见我盯着他,感觉很是不自在。 “搞什么鬼,到现在才来?”我怒道。 刚上前的李浩与丁平面面相觑,好像是不理解我的话一样。李浩刚要开口,我抢先道:“你们不知道这里交战,整曲人马都遭到埋伏了吗?” “以为你们能够早点过来,从侧面攻击叛军。没想到,你们到现在才来。”我越说越生气。 “叛军方遁,绝对是能追上的。”李浩不服的道。 “追个屁,若是叛军趁夜色埋伏怎么办?” 此时西门大开,一骑冲出,是张飞。“大哥,城内两千叛军大部歼灭,残部已经躲入民宅,等天亮再全城搜捕。” “三弟辛苦。到衙里再谈。”我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向城里走去。 ****** ****** ****** 天将黎明,然而,夜更黑了。 真是黎明之前最黑暗。 迺县是个小县,所以连带县城也小的很,其规模与北方重城涿城实在是没法比,只相当于后者的二分之一大小。 我做在县衙后堂的案几旁,左首边立着丘铭、汀百户,右首边立着张德福。下首左边张飞坐着一席,下首右边李浩、丁平各坐一席,席上没有饭菜,只有未开封的酒坛。汪老五押着五花大绑的叛军渠帅文弱书生站在堂中央。堂门口由四名骑士把守。 丘铭给我斟了一杯酒后,立在原地,厉声问道:“倒底叫什么?是哪一方的首领?” 文弱书生尽管身子弱,志气却硬的很。扭着头看着房梁竟是不理采。 “正所谓‘刑不上大夫’,我们敬你是个书生儒将,才一而再的忍让。莫不识抬举,徒受皮肉之苦!”汀百户说话总是引经据典,想到不连审战犯也是这般文绉绉的。 文弱书生依然不理采。 汪老五见怒,欲要踹他。我抢先道:“住手。你不说,这里还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文弱书生惊讶的扭过头来瞧着我。不但是他,堂内所有人都惊讶的望向我。 我缓缓说道:“我们之间有叛军的细作。” ------------ 第043章 【你是细作】 我是刘备。 堂内的人都被我的说话惹的一惊,脸上竟是不尽相信的神色。不知道内情的故然惊讶,知道内情的则是更惊讶。顿时整个后堂尽是惊讶之声。 “招了吧。你隐藏的再深,装的再像,也已经是破绽百出。”我说完话,双眼一扫众人,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了片刻,堂内依然是鸦雀无声。 “奶奶的,哪个是细作,快快招认了。俺留你个全尸!”张飞等的急了,圆睁铜铃大眼一扫众人吼道。见细作不出来,接着就是右掌一拍案席,“啪”的一声,将案席拦腰拍断,坛子、碗滚翻在地,酒水已是散满周边。 我不露声色的道:“那我就当给大家说故事,一一抽丝剥茧,将掩藏的细作给揪出来。” 众人屏息静听,仿佛哪个现在弄出声响,哪个就是细作。张飞也跪坐了下来。 “从我率兵出征以来,有两次设计埋伏叛军。结果都被叛军算计利用,造成了重大损失。第一次是在涿城,导致涿城失陷;第二次是刚才,导致全曲,包括曲长、屯长在内的两百名骑士,无一例外的遭伏死亡,本尉也是侥幸逃脱。”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开始,我认为两次叛军主将非常擅长谋略,我的计策失败,是技不如人的结果。使我一度对叛军主帅非常的恐惧。直到程远志的万余叛军面对千余骑兵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被尽数歼灭时,我才隐约的感觉,不是他们厉害,而是我身边混入了叛军的细作,透露了我们的行动!” 众人听了我的说辞,均是一脸的大惊失色。 “从那时起,我就留心身旁的人。最后我严重怀疑邓茂,因为他是黄巾降将,最有可能假意投诚,博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将我军情报伺机送给叛军。所以今夜进攻迺城之前我故意调开他,将他派往涿城办事。可是之后,我们仍然中了埋伏。当然这也可能是敌军真的技高一筹。” “可是,就是这位叛军渠帅的一番话让我确信细作就是他们四人中的一个!”我将汪老五、丘铭、张德福、汀百户一一指了一遍。 “是谁?”张飞吼道。 “不要急,等我慢慢说完。” “这位叛军渠帅说,不就是八百骑兵攻城嘛,有何大惊小怪的。”我指着文弱书生道。 “我对三弟张飞一刻钟之前下的命令,一刻钟之后你就知道的一清而楚,而且中间还设计步兵伏杀我整曲骑兵。就算你是姜太公转世,也不见得能有此谋略。听了你的那番话,我立刻想到邓茂不是细作,是另有他人。” “到底是谁?”张飞吼道。引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人李浩、丁平最清楚不过了。”我大声说道。 “是他?”李浩、丁平二人相视的道。继然望向汪老五。 李浩起身道:“刚才回到西城,校尉对我等大发雷霆,原来是你在搞鬼。” 丁平亦大怒着站起:“你假传校尉将令,让我两部缓行西城,原来是拖时间,好让你们的伏兵奸计得逞!” “可他是如何通知叛军的呢?他走之后校尉才下令在西城埋伏的。”张德福问道。 “大人既然知道西城外有叛军驻扎,又让张司马留下一曲骑兵,自然是去西城埋伏用的。”丘铭抢先说道。 “他独自传令时,正好绕去西城通知叛军,自然没有人发现他就是细作了。”汀百户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叛军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组织盾墙与弓箭。若不是我等躲在马后,早已万箭穿心而死!”张德福恨的咬牙切齿。 “大人。”站着的汪老五“扑通”跪下道:“小的年长耳背,一时听错了大人的命令,这才传令李、丁二部缓行。小的错传军令,甘愿领死。可不能冤枉我是叛军细作啊。大人!” 看他死不认罪、自顾鸣冤的样子我就不禁讥笑,挥手大怒:“冤枉?我军趁夜袭城,哪有传令后续部分缓行的道理?” “大人存心诬谄,小的万死不服!”汪老五一派慷慨赴死的样子道。 “要证据是吧?好,我给你。” 汪老五一听我有证据,大感惊愕。 “三大证据。你听好了。” 我喝了碗酒,缓缓道出。 “首先,那日你被陶芳暗器所伤,我问你伤势如何,你回答说,镖上有毒,丘兄弟给俺吃了解药,已经好多了。” 汪老五一听,大惊失色。 “你说你是荆州南阳人,逃难至此。荆州南阳人怎么会用‘俺’字代替‘我’字。‘俺’字是幽州一带少数民众才用的方言。你分明是在掩饰真实身份,你是幽州人,更是迺县人。是不久前才加入叛军,由于你是新人,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没见过你,所以才被派遣到涿城当细作。” “其次是天桥石室里的叛贼满脸毛。他初次见到你时的第一表情是一愣,接下来说的话也很是奇怪,‘是你——刚才在笑’。当初我就感觉有些异常,现在想来,他原本是想说,是你?。” “接着他就想到你现在的身份是细作,而蹲在你身边的我们就是换了装的汉军。所以他才改口添上‘刚才在笑’。由于他想的时间有点长,‘你’字的发音也就拖的长,才令我记下了这一幕。为了大局,他没有认你,所以接下来你将他打晕,其实是想救他一命。” “上面的事情过了许久,小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况且这一些都是大人的猜测,根本就作不得证据。”汪老五理直气壮的说道。 “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证据没有说。” 汪老五大害,我似乎感觉他已经意识到这个证据了。 “也正是这个证据,彻底的暴露了你细作的身份,是你自己把你从黑暗中推了出来。” “刚才我们在西城碰到你,你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们真是了不起的神通广大,居然擒住叛军渠帅,当真是厉害的紧。’” 本是跪着的汪老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大人果然英明。我们没有说抓到的人是个叛军的渠帅。他却一口就说了出来,说明他俩本就认识。”汀百户兴奋的面向汪老五道。“这一句话,我们可是都听的一清二楚。” ------------ 第044章 【张角苦心】 我是刘备. “现在可以说出你们的真实身份了吧?”我自斟一杯独饮而尽。 众人站着,没有一个说话。张飞更是立着不动,若是以往,他早己将细作撕作两半了。 汪老五曾是我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如今实在没有人愿意接受他是细作的身份。连张飞也愣在那没有动作。 我望着汪老五,他那灵活的手脚似是僵硬了一般,被什么东西给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我似乎明白:一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另一边是他的事业,承载着他的理想。 “我来说。”被五花大绑的文弱书生开口说道,似乎已经心服口服的承认失败。 “本帅乃卜己,天公将军座下第八方首领。你猜的不错,汪老五是迺县人。是从大牢里救出来的死囚,之后便成了本帅的部下。因为见他身手不凡,所以命先程远志出发,往涿城打探消息。这样的回答可满意?” “能说的,本帅已经说过了。不能说的,你们休想知道。给个痛快吧!”卜己闭上眼道。 “大人,事到如今小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敢奢求大人释放渠帅,只求能给小的一些恩赐,给渠帅留个全尸。至于小人,就算凌迟,也难报大人之恩。” 汪老五说着,就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响声如雷惊心,让我大感这个世界竟有如此忠义之士。看来古人多义士,一点儿也不假。倒是千年后的中国社会信用沦丧。 不说别的,就拿在起点看小说来说,多少新人口口声声说坚决不TJ,可是到了最后,连人也TJ了。不竟想到司马迁,人监书不监,是怎样的气魄! “老五,你我相知虽只有数日,但是我也清楚你是个讲究义气、知恩图报的硬汉。卜己救了你一命,我现在替你还上。来人啊,松绑!” “俺来!”张飞向来疾恶如仇,视黄巾于贼匪,此时能为了王老五的兄弟义气,而亲自释放卜己,令人感到猛张张数年后的义释严颜绝非是一时机智,乃是出自骨子里的本性。 其他人尽管感到意外,却也十分赞同。连李浩与丁平亦点头称是。 “你……你真要放了本帅?”卜己疑惑的道,脸上尽是惊愕神色。 张飞走过去松了绑,在汪老五面前驻足气愤道:“你俺尽管是生死兄弟,自今日后便不再相认。你此去好自为之,勿要再助叛逆。”说完就踏步回了座席。我尚没下令连老五一起放了,张飞就擅自作主的说了出来。看来他是怕我杀老五才故意这么说的,其实是说给我听的。 汪老五则是一脸的愧疚神色。 “老五,汉军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是去是留,你自己拿主意。”我缓缓说道。 汪老五站起身,决然的道:“小的投身太平道,这一生都是太平道人,然而今夜小的却欲致大人于死地。而大人以恩报怨,以义士待我,我当以义士报之。老五便以一腔热血昭示大人恩义。”说完便拔出身上配剑,刺入腹中,挽救已是不及。 “老五!”卜己呼道,忙扶助汪老五,然而热血已经铺染了脚下的地砖。 我没有过去扶他,听他说最后一番话。只是远远的目送他安息。我早以预知有这样的结局了,因为大凡义士,决不会偷生于世。 ****** ****** ****** 东方的天际泛着鱼肚白。阴凉的晨风吹过西城,似是千军万马拼杀一样,令人寒栗。 我缓步走在西城吊桥上,满脸的感伤让自己打不起半点精神。瞥眼瞄着他经过身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上次设计捉你,我刘备算不得英雄好汉。下次战场碰面,我一定再俘你回来。” 他的白衣随风吹动,似是看透了世间的争斗,欲飘然脱俗飞升东莱仙境一般,驻足叹道:“老五死前有句话,你想不想听?” 我冷冷的道:“想听当如何?不想听又如何?你若要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刀架着脖子也没有用。” 我似乎听到他一声轻笑:“老五说的没错,你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却又透明的像水一样可怕。”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老五倒底说了什么?” “你放我一马,告诉你权当还恩。如何?”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放你是替老五还恩。” 卜己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太平道终抵不过精锐的汉军。可是,这口气,若是不暴发出来,将会死更多的人。” 听了他的话,我很是不解。转身望着他的一袭白衣问道:“什么意思?” “惜日汉武帝是多么英明,举全国之力,又兼有不可世出的大将军卫青、霍去病、李广才击败了匈奴。如今,一个比匈奴更强大的部落正在强盛。而汉朝已经日落西山。” “住口!若不是你们叛乱,我大汉朝怎会沦到如此地步?” “可笑!真是自欺欺人。难道真是我们让大汉王朝如此腐败的吗?你未免太看的起我们了。” “你说的不错,是大汉王朝的腐败才引起了你们的叛乱。是我颠倒了因果,可是,你们……” “不要说了。只有大乱才有大治,我们可不想做亡国奴!” “你说的强盛部落可是鲜卑?他有何能力灭我大汉!”我不禁愤怒道。 “被其他民族吞并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们的‘国家’还是强大的。”我明白,卜已口里的“国家”指的是被鲜卑统一大汉后建立的新国家。 “汉奸!” 卜己一挥长袖,冰冷的笑道:“汉灵帝继位十余年以来,可谓是丧权辱国。北狄鲜卑数万蛮军累积杀我汉族将士三十余万,俘我边郡人口近五十万充当奴隶。酿造了边境十里无人,百里无村的荒凉境地。东夷倭人,数次侵扰我海疆,那昏庸的皇帝竟然册封其为倭王,真是可笑可叹可悲可恶之极!” 听了卜己的悲愤之言,我竟有一股倒戈相向,欲杀入洛阳,活剐汉灵帝的冲动。 原来黄巾起义还有这一层原因,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张角领导的这次声势浩大的起义不止是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更是为了身在危险边缘而不自知的华夏民族。以后,除了别人在场,我再也不说黄巾起义是叛乱了。 卜己见我义愤填膺,叹道:“老五死前的原话是:渠帅今当归隐山林,以免再次落入校尉之手。” 卜己接着又哂笑道:“天要亡我,何待他言!不过,校尉大才,是否愿意投身太平道?” 我转过身去,以示拒绝。只听卜己叹了口气,便踏步西去。 回首望着卜己渐行渐远的背影,又转眼瞧着东方的鱼肚白,心里一阵彷徨。民族的存亡已经悄悄来至,而我们还在手足相残,不自悔悟。 我将目光投向灰白的天空,期望可以远眺民族的未来。 ------------ 第045章 【挑杀卞喜】 我是刘备。 晌午,刚睡醒的自己与各部司马商量守城之法。张德福来报,张梁的先锋部队三千骑已经赶到南城,正在城下叫阵。 张飞一听叛军叫阵,那个兴奋之情实在是溢于言表,跨着虎步就直冲南城而去。我率人紧随其后。 片刻,南城门大开,张飞一骑当先飞也似的冲出了城,我率百余骑兵策马跟上。于城下列阵与叛军相距二百步对峙。 五月的午后蓝天万里无云,一片大好的晴朗天气。遥远的南空中挂着的阳光早已脱离春天温和的轨道,向酷暑的烈日直追。若不是偶尔吹来的微风,恐怕我们早已不胜厚厚的盔甲而大汗淋漓了。 一杆笔直竖在碧绿大地之上的“张”字大旗,被周围的小旗簇拥着在天空下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三丈高的旗杆足已让现场的任何旗帜自惭形秽。除去这杆大旗,就数旁边的一杆二丈高的“周”字大旗最为闪耀夺目了。由此可以猜出,这队先锋的主将姓周。而这队先锋人马正是姓张主帅的部属。毫无疑问,那位主帅是张梁。 众多旗帜被头裹黄巾的骑兵握着,亦显着骑兵阵容齐整壮观。实在很难想像黄巾叛军中竟有这样一支可以媲美汉军骑兵的骑军。 敌阵中突然射出一道强光,让人眼花缭乱。再看清楚时已有一骑突出,离阵数步向我阵策马而来。那将头戴墨色铁头盔,盔下隐隐可见黄色头巾,头巾下是一张土黄的脸,因为距离远,看不清面目;他身着漆黑铁甲,胸前铁甲上配有漆黑却锃亮的护胸镜,在阳光下特别的显眼。 右手里握着的是一把不知明的大刀,通体黑色,刀侧却是白光闪闪。原来刚来那道强光就是它反射出来的。 那将双脚高悬马腹两侧,竟然没有马蹬。 我自不知道马蹬的具体形状,可是从电视剧里看出是供骑士踏脚用的。听说,它可以大大的解放骑士的双手,骑士用双脚就可以在马上很好的平衡身体。 骑了这么多天的马,居然才发现我们的战马也是没有马蹬的。真是悲哀啊。小小一个马蹬,尽然让我一筹莫展。看来懂得先前知识也是一种痛苦。 回过神来,那将已经驻马停在敌阵前二十步处。大声喝道:“敢骑战否?”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扭头望向旁边的李浩。 “他是问我们是否敢阵前单骑较量。”李浩侧目道。 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我高声答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李司马,可有兴趣一战?” “大哥,俺去。”张飞急道。 “领命。待卑职不行,张司马再上。”李浩拔出腰间环首刀,在阵前一扬,身后立即响起呼喊声。随后李浩便策马直驱上前,有如蛟龙出海一般直冲而去。 环首刀可谓是汉军将卒的标配。此刀单面开刃、厚脊,能承受骑兵高速运动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最利马战。当年卫青、霍去病的军中配的就是这种刀。 叛军阵前的那将左掌轻轻一挥,背后一骑从阵中杀出,似草原上发现目标的猎鹰一般,直奔李浩而来,使的武器竟然是狼牙棒。 木棒头部如枣核状,植铁钉于其上,形似狼牙,故名狼牙棒。它的打击效果,不仅靠它的重量,锤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铁钉,常常产生奇特的杀伤作用。就是对身披铠甲的敌人也有很大的威力,而对于轻装甲甚至没有装甲的步兵更是连皮带肉地从身上钩扯出来。而且,它古怪的外形,硕大的棒头和恐怖的杀伤力,无论持此兵器者武艺造诣如何,都会在心理上对敌将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所以,在万马奔腾的战场上,这种兵器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南蛮兵之所以厉害,大体是因为人人配备此器。 “右北平李浩来也,敌将速通姓名,免作无名亡魂。”李浩口里虽然呼喊,骑速丝毫不减。从这呼喊声中才知道他是幽州右北平郡人。 为了能看清单挑过程,我特意策马前行了四十步,以作观望。 “混账!并州卞喜来也。”敌将喊道。未曾想他就是《演义》中鼎鼎大名的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时的第三关守将卞喜,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两阵垓心,两骑快如闪电,环首刀与狼牙棒相碰间火花一闪,两骑各自错开,奔了几步后又调转马头来战。 看的出来卞喜是个粗壮汉子,根本就不怕硬力拼杀,反倒是李浩虽然个高腰粗,从刚才的交手看,力道要逊卞喜一筹。 李浩将环首刀平举胸前,纵马直刺卞喜。 卞喜看李浩来刺,将狼牙棒狠狠从空中砸下,“当”的一声将环首刀给砸脱在地,引的敌阵骑士欢呼雀跃。 看的出李浩手腕受了伤,他勒马就往回赶。李浩虽然是武将,却是个统兵不擅武的将领。他的武艺不行,可是骑术了得,任卞喜如何催马就是追不上。 我正要命张飞上场,他就抢先一骑飞出,如饥饿的猛虎直扑卞喜而去,居然是空手。 我阵骑士都亲眼目睹过大前天张飞连胜三名越骑营骑士的过程,对张飞的武艺信心十足,都暴发出雷鸣般的助威声。 卞喜估记追不上李浩,又发现张飞远远奔来,驻马喊道:“来者通姓名再战!” “燕人张飞是也!”张飞的巨雷吼声从前面传来,又是引的本阵一阵欢呼。 卞喜见张飞已通姓名,又见是空手而来,笑道:“送死也没有这般死法!”说着驱马将狼牙棒举过头顶,欲砸死张飞。就在狼牙棒砸向张飞侧背时,张飞上半身子向后平仰,狼牙棒帖着胸前铁甲险险掠过。 张飞又将右腿瞬间抬起,右脚如风驰电掣般踢中卞喜的手腕,顿时卞喜手掌一松,狼牙棒掉落下来。 张飞此时凭借巨大的腰力让身子立在马上,左手顺势接过落下来的狼牙棒,向前一挥,正中卞喜侧面头部。只见卞喜飞离战马,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后落在二十数步远的土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如此重击头部,兵器又是他的狼牙棒,是定无生还的可能了。 我尚来不及惊叹精彩,身后就传来骑士们的欢呼声。 ------------ 第046章 【大战周仓】 我是刘备。 一回合!交手只一回合,张飞就挑死了卞喜。这番武艺,真是令我叹服。 “这是什么鸟副将!来来来,再来一个历害的。”张飞将狼牙棒丢往一旁,独自在马上急的大吼大叫。这心思实在是令人费解,估计是打的不过隐才急的吼叫。 张飞的厉害叛军应该见识过了,我在想是不是没有人出来应战了。 “黑脸鬼休的猖狂,马超来会会你!”伴随着声音响起,从敌阵中驰出一骑,白盔白甲,倒提长枪,直冲出来。 什么?马超?我惊的差点跌落下马。 现在的马超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再说他不是在西凉吗,怎么跑到这儿来当黄巾贼了?疑团一个接一个,像糖葫芦串一样堵在心里。 只见奔驰中的马超将长枪舞的天花乱坠,铁枪头在阳光下闪闪耀眼,很是来势汹汹。我似感觉天上正有一股黑云铺天盖地袭来。 两骑临近,马超长枪直挺挺的刺向张飞前胸,飞上身侧转一个直角,让长枪刺了个空,只听大喝一声:“拿里走!” 张飞左手由下往上探去,大力抓住长枪,马超拼力硬是不能夺回,却是死不放手。张飞右手拖住长枪木棍下方,将长枪连马超一并举至半空。马超连连叫苦,此时离地丈高更是不敢放手。 不会吧?这马超这么菜。我直在心里犯嘀咕。身后又传来骑士们的助威声。 “去吧!”张飞将长枪用力抛往空中,马超吓的死死抓住长枪,被抛至三丈多高后在万有引手的作用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马超后背着地,在着地的瞬间喷出一口鲜血竟达一尺高,鲜血在空中挣扎了一番,极不情愿的落在了马超的脸上,顿时整颗人头变成了血颅。 身后的呐喊声已经响如雷了。 不用问,马超死了。而我的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天底下叫马超的人多了去了,死了的那位决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刚才见他来势汹汹的错觉,全是错当他为西凉的那位了。 “真不痛快。俺说你这贼将也太窝囊,要么派几个有两下子的,要么一起上,口口声声要骑战,倒有脸!”张飞一招就击败敌将,还嫌打的不爽快,对敌阵前的贼将骂骂咧咧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咱周仓来取你狗头。”贼将怒喝着,驱马而来。倒提的大刀随着身子在马上的起伏而闪闪的反着阳光,给人一种另类的气势。 他居然是周仓。《演义》里二弟关羽的得力助手。不知道这回是不是同音的假牙。 “好,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张飞似乎感受到周仓的厉害,呵呵笑道。一转西向的马头,严阵以待。我可以感觉到他口里虽然笑着,心里却没有半点怠慢。 周仓在张飞三十步前勒僵驻马,如一阵飚起的狂风忽然停止,让人摸不清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让我有机会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漆黑头盔下是一张方方正正的瘦脸。脸肤如黄土一个颜色,似乎饱受了世间的沧桑,但又蕴含着美好的瞳憬。眼大却无神,然而却有一种清泉般的透亮,其间还夹杂了一些黄河水般的混浊。双眉如杂草丛生临架在眼睛之上,衬托着眼睛的无神,削若了透亮之感,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鼻孔特大,导至整个鼻子也大。虽然鼻子挺拔,但是早没有了帅气。 之所以提及帅气,因为他的年龄似乎比我大不了多少。只是那身漆黑的盔甲让他显着成熟稳重,并带有丝丝冷漠与滴滴狂傲。 “选件兵器!”周仓扬刀喝道。 “依你!”张飞下马捡起李浩被击落的环道刀返回马上。“看你有些武艺,但绝不是俺的对手。俺最不擅使这类兵器,还不如不用。可是俺敬你是条汉子就用了。来吧!” 张飞一提缰绳,将刀高举,朝周仓驰去。看着他的后背,感觉张飞确是不擅使用刀器,他的手是反握刀柄,将胳膊抵在刀背上。这分明是把刀当刺来用。 周仓将刀一晃,右手紧握,左手一拽缰绳挥刀如野豹一般狂奔。 一边是不擅刀器的猛虎,一边是擅刀器的野豹,谁胜谁负似乎有些难料。 周仓的大刀如有千钧之力,从空中直劈而下,欲劈张飞为两半。张飞右手高举,将环首刀挡在额前。 铁器相撞,发出本能的声响的同时,似有一道强光在相碰处暴出。大刀与环首刀在张飞的额前较起了劲。 “呀!”张飞一声吼道,右臂聚力向前一送,周仓的大刀便被挡了回来。周仓在马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左手直勒马绳后退,以化解这股后退之力。 “呸!”周仓吐了一口吐沫,倒转马头,双手齐握大刀长柄,从左面斜砍张飞侧腰。张飞是右手反握环首刀,当刺器来用。而刺器本是两支,左右各一。所以现在的张飞根本不能护到右侧,无法挡这横来一砍。 要么被拦腰砍为两截,要么下马落地认输。 “三弟!”我惊呼道。心想大不了就是个输,没必要搭上性命。 张飞一转身子,翻落下马。躲过了这一击,可是这样一来,先落地,可就输了。 始终不敢相信周仓两招就把张飞给击败了。但是仔细一想,张飞不是输在武艺,而是输在兵器与规则。 倘若张飞一开始就不用刀,或许能嬴。 周仓哈哈笑道:“张飞,你已败阵。换将再来!” “哈哈哈!痛快!”张飞站在地上笑道,并不以输为意。“张飞技不如人,待俺寻了兵器,明早再战若何?” 周仓望了望南城,道:“明早再战!”策马如风一般回阵去了。 张飞牵马便回,我下马迎上去道:“三弟可有受伤?” “多谢大哥挂念,俺没有伤。只是这鸟兵器太邪乎,经不住别人一击。”说着就把环首刀扔给了迎上来的李浩。 “还你这口破刀。李兄可有其它兵器?” “不知道张司马要什么兵器。”二人顾着说话,把我晾在了一边,也不怕叛军从背后挥军掩杀过来。我转眼回顾时,周仓已经领着骑兵开始后撤了。 果然是光明磊落的热血汉子,没有趁机掩杀。 当我策马进了城后,一个中年人拦在了队伍前。他衣着长袍,相貌儒雅,眉目聪慧,心中感觉定是非凡之人。 ------------ 第047章 【田丰造访】 我是刘备。 “什么人?”丁平喝道。 “大汉子民。”中年人双手置于背后,双眼四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丁平并不像李浩那个大老粗,也算是个知书识礼的人。他当即正色问道:“先生可是有要事?” 中年人长袖一挥:“是也。” “先生稍等。”丁平走到我马前道:“校尉,前面有位先生说有事相告。”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当即下马,示意他带队离开。 丁平与我共事了数日,了解我的脾气,所以就默默的率队去了。 我牵马缓步向前,驻足在中年人面前拱手道:“北军屯骑校尉刘备参见先生。” 中年人见我施礼,稍显惊色,尔后一片乐色露上面庞:“礼仪周周,实为难得。” “先生谬赞。不知道我能为先生做什么?”我不自觉的将上班时的礼仪拉了过来,惹的中年人大感惊讶。 “没想到!没想到啊!”中年人说完,就对我深深施了一躬礼。然后捋着胡须续道:“皇室血脉,就是不同。礼贤下士,果然有高祖之风。” “先生怎么会知道我是皇室帝胄?”我惊疑道。自问出征数日来,并没有建立大功业,在这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我身份的。更何况现在民间的情报传递主要靠的是商旅,而迺城自陷落起商旅就已经全无踪影,至今仍未恢复,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除非他与官府有联系,对了,定是这样。 “守涿城,救方城,袭迺城,三件大事,足以让天下人尽知校尉之能,何况更是汉室帝胄之身,余知道不足为奇也。” 我靠。知乎者也的,还自己称为“余”,我还是“鱼”呢!实在是受不了古代文人的文绉绉。可是也只能垂头丧气的面对。 “不知道先生有何事情?” “特来救校尉,灭黄巾叛匪。”中年人再次捋着胡须道。 真是大言不惭。我会有什么危险!当下淡淡的道:“先生说吧,本尉听着。” “哈哈哈哈!”中年人笑着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就走了?古文人真是怪的要命。 我转眼想到刚才的态度有些傲慢,就阔步追了上去,挡在他前面深深施了一礼,道:“先生莫怪,晚生傲慢,实在是对不起,请原谅。” 先听听他要说什么,说的不对再让他走不迟。 “呵呵。大人身居要位,自然不必如此礼贤下士。余转身离开,只因大人不信余之言,别无他意。” “先生莫怪。晚生近日忙于战事,头脑有些昏胀,才怠慢了先生。尚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贱名田丰。”中年人拱手道。 “你就是田丰?不会像那个假马超一样图个同名吧?”我在心里直犯嘀咕,开口问道:“先生请到衙门一叙如何?” “不用去衙门。就几句话,说完便走。” “难道先生还在生气吗?” 我见田丰不答话,知道他是在娴啰嗦,就直切主题问道:“先生说是来救晚生,灭黄巾,不知道此话从何说起?” “余问一事,请大人如实回答。” “先生请问。”我拱手道。 “黄巾叛军可是有十万之众将要兵临城下?” 我顿了一顿,这事情可是机密,他既然能知道,就说明有一定的势力。看来这个田丰不是同音,确是《演义》中袁绍的第一谋士。 “是有此事。” “那就是了。余说救大人那就不是空论了。” 田丰的厉害之处,当然是我所不能及的。当下心里大害,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降临,而我却不自知。“肯请先生教我。” “十万叛军,来势汹汹。大人领三千铁骑死守迺城,拖住叛军北上。这当然是一条好计策。可是,三千铁骑能挡得了多久?十日还是半月?最多一月贼军定将破城。局时,大人何归啊?” “我来此守城,就没有想着能活着回去。”我凛然道。当初决定来此,就是抱着必死决心的。 “大人既死,却不能挡住叛军北上步伐。月后,一旦幽州归叛军所有,天下大势将会有大变。尽管叛军终会消灭,可是这样一来就要多费时日,多伤国力,劳民伤财。”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三千骑兵能干什么呢?总不能灰溜溜的撤退吧? 我拱手道:“先生分析如此透彻,肯定有应对之法。请先生不吝赐教。” “办法是有,只是不知道大人是否敢做。”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是本尉不敢做的。” “彩!”田丰呼道。 “卢将军与贼首张角对峙于广宗一带,大军汇集,双方都无暇他顾,均无兵力再次投入。而张角令张梁率十万贼军转攻幽州,可见这十万叛军已经是张角手上的最后一支军队。如此,贼军的根据地——广大翼州、并州陷落地区的守城兵力定然已经是所剩无几。假使现在有一支精锐骑兵,直捣这片陷落区,请大人想想将会带来何种效果。” “叛军布署大乱,必然引兵回援,无暇北上。” “不错。此一战,乾坤定。”田丰仰望天空道。 “我这就上书,请朝庭派兵。”我激动的道。 “鲜卑边境集结大军,朝庭应付两边战事尚且兵力不足,怎么发兵来此?” 接着田丰又说道:“若是朝庭能发兵,余也就不用来找大人了。”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上屯营作这支奇兵?” “不用这么多。兵多反而不利于在敌境内机动穿插。一千精锐铁骑,足矣。” “先生开玩笑了,一千骑,直入敌军纵身,那是孤军深入啊。若叛军回援,堵死退路,一千骑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依大人所言,要多少骑才够啊?”田丰讥笑道。他那表情极是不屑。 “最少,最少五万吧!”我估计着伸出手掌道。 “哼!”田丰一甩长袖,扬长而去。 我本欲追回,只是他田丰说生气就生气,铁定了是追不回的。精骑直插敌纵深是条好计策,可是一千骑实在太儿戏了。骑兵纵然再厉害,也不能视十万叛军如无物啊。再说,后勤补给怎么办?没有补给,最多三天,一千骑兵准玩完。 望着田丰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袁绍,纳不下忠言。 转过身,不想这事了,回去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叛军的十万大军就要到了,我得养足精神,好好的和这般起义军死战一番。 ------------ 第048章 【叛军临城】 我是刘备。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回到衙中,田丰的话依然在我的脑中回响。于是叫来李浩与丁平讨论田丰的策略。不想二人哂笑不已,说是没有见过这种打法的。 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后,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的田丰或许还没有拥有足够的学识,否则他也不会不在朝中为官了。 终于安心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浩来报,城外遭周仓的先锋骑兵封锁,派出的斥侯都被挡了回来。如今的我军,已经变成了瞎子,无法获取叛军半点情报。 这也是无可奈的事情。我叹息着只得同他们一起巡视城墙。 如今要做的就是做好大战前的准备。至于情报,已经变的不重要了。叛军先锋如此做,无非是保证大军来临的突然性。或许是为了此点,周仓没来依约来城下骑战,惹的张飞气愤了一整天。 第三天,叛军没有动静。我们则是抓紧修善了昨天查出的数处城墙的破损。做到大战来临时城墙是完好无损的。必竟,城墙是我们防守的最大工具。 第四天,黎明,守城兵来报,南城外惊现大量叛军,黑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有多少人。 待我登上南城看了第一眼后,我的心就凉了一大截。像是被冰刀刺进了胸口,直扎心脏。 不是十万,是十二万。 晨光下,很清楚。 十二个大方阵,每个大方阵一万。 十二个方阵又组成一个巨大战阵,摆在南城外一里处,气势雄浑。如万倾河水堆积在城下,时刻都会摧毁一切阻碍,涌入城中。 我抬头望了一眼东方,灰白的东方升起一轮红日。红似火,可以烧尽一切反抗者;红似血,是所有反抗者的下场;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回过头来看城下的十二万叛军。尽管心有所惧,可是还是要看清楚。不但要看清楚,更要看进心里,这样才能找到对策。若是连看都不敢看,这场守城战也就不用打了。 从出征以来,我从未看到这么多带甲黄巾,更没有感受超过眼前叛军的威势。如秋风扫落叶,如泰山压顶,让人无从反抗,更不敢升起反抗之心。因为反抗就意着死亡,不反抗或许可以乞活。 城上的晨风很是凉爽,却让我觉得热意四起,热到额头冒出了汗珠。不敢伸手去擦,怕弄湿整条麻布方巾。 上屯营的旗帜在周围随着风猎猎飘响,我似乎感觉有一股更为响亮浑厚的旌旗声传来,盖过了所有声音,包括自己的心跳声。 随着声音望去,城下是列队齐整、戈矛林立、旌旗满布的十二万叛军,站满了城下。 金黄色的头巾无比的刺眼,煞是让人惊惧。 叛军步兵共九块方阵。 最前面并排着三块方阵。中间是刀兵(持刀的轻装士兵。上网在这里对书中命名的兵种一一作解释),左右两边是弓兵(专门负责发弓箭的士兵),两兵种身上穿的都是普通民服。紧接着后面是六块方阵,成一字形排列。阵中步兵都着漆黑铁甲,配有盾牌还有攻击武器,或戈或矛,或枪或刀。样样具全,无一遗漏,形成攻守明确的战阵。 再往后就是三个骑兵方阵,成“品”字列成战阵。因为距离远,只能看到骑兵是黑压压的一片,料想与周仓先锋队的装备是相同的。“品”字中间的位置搭起了一座高约五丈的木质指挥平台。应该是给张梁临时指挥调军所用。指挥台下好像有战鼓分列两侧。 最后面还有一些大器件,却是模糊分辨不出。但是我相信,张梁不会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上阵的。说不定,那才是攻城的重头戏。比如云梯、冲车等大型攻城武器或工具。 看着如此阵势,心里很是郁闷。不是说黄巾军都是农民吗?怎么会有如此装备精良的虎狼之师?看来张角的叛乱是早有预谋而且是准备充份的。 不说别的,就那三万铁甲骑士,根本就不是一朝一息能训练成的。少说也得花三年功夫。还有这些武器盔甲,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 如今张梁一下子将十二万叛军一起拉了出来,定是想一鼓作气,将城池攻陷。 我惊害的叹了口气,问旁边的李浩:“此战,我们该如何防守?” “唯有撤退,才是上策。”李浩拱手道。 “撤退?你再敢言撤退,我就先以军法处置了你。”我怒道。就算明白打不过,也要打。幽州能否顶得住叛军的攻势,此战是关键。 “丁司马,你觉得呢?” 丁平思索了半晌,答道:“我军防守有四弱。” “谁让你说我军弱点了?我要听对策!” “唯有知己之弱才能补救不足,做到充份发挥我军战力。” “好,你说!” “一弱是骑士不擅守城战,二弱是没有弓兵箭矢,三弱是没有步军。四弱,也是最大的弱点,兵寡,没有后援。” 是啊。让城中二千八百骑守城,确实是不当用法。奈何城中无步兵,也只能硬着头皮让骑士上了。 “城中有很多百姓,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守城。”我突然想到,兴奋的寻问他们的意见。只要城中军民一心,多防守些日子还是可以的。最少,不至于这几天就落陷。 “卑职前日就已经发出榜文,没有一个百姓愿意守城。再说,我们收复此城才数日,说不定民心是向着叛军的。守城战打响时,没有百姓来添乱就是万幸了。”丁平担心的道。 “怕他个鸟!不就是十二万叛军嘛。俺就不信三千铁骑连个小城也守不住!”张飞性子急,听我们议论没结果,就着急的直吼。 “算了。守城要紧!传令守兵,勿必不让一个叛军上城。” “遵命。”张飞等三人下去传令并督战去了。望着眼前的叛军阵势,我实在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三天?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 第049章 【恐怖之战】 我是刘备。 辰时二刻(北京时间8:00),我站在南城角楼上,发现城下的叛军有了异动。 守城战将要开始了。 城下高高的指挥台上突然多了一人,那人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显的格外耀眼。远远的看不清他的相貌,却可以看见他双手各握有一面小旗,只见他将左手小旗向上挥动。叛军中出现一阵骚动。十数架云梯从后面被抬到阵前待命。更恐怖的是推出来几架巨木车。我急忙叫来丁平询问。 “是石口!他们居然造了石口。” “什么是石口?你说清楚。”我追问道。 “可以抛掷大石的巨车。巨石被抛到空中,然后落下,对城墙、房屋的杀伤力极大,若是砸到士兵,定是血肉模糊、稀巴烂啊”丁平恐惧的道。 “他的射程是多少?”我急道。 “射程是什么?” “就是能把石头抛多远?” “两百步(一步约1.4m,一尺约0.23m,一丈约2.3.m。查的资料,权当理解用,不喜欢的可以忽略)到五百步不等。要视拉杆的人数和巨石的大小而定。”丁平答道。 我远远的感觉指挥台的贼将右手挥了挥小旗。 立刻,叛军中传来稀疏的鼓点声,逐渐变密,节奏越来越快,鼓声如雷一般在叛军中炸响。 叛军的呐喊声也传了起来。 先是最前面两侧的弓兵随着鼓声的节奏有步伐的向前行进。大概在城下百步处驻足,上弦。两弓阵之后各有一人离阵数步,面朝指挥台,背朝南城。应该是观看指挥台旗令,依旗令发号施令。 弓兵离城百步射箭,不求每箭必中,求的是一种小范围的饱和攻击。一万人同时向一个小范围射击,只要距离达到就行,再怎么烂的弓术也能将范围内的万物给万箭穿心。 鼓声依旧雷鸣。 十数架云梯被士兵抬起,开始前进,后面刀兵跟进。刀兵的呐喊声传来,很有节奏。 鼓声开始急促。士兵抬着云梯开始冲刺,后面刀兵也奔跑跟上。 “杀啊!”南城下喊杀声震天,像一阵巨浪扑来,让我的心彻底凉透。一万刀兵,如何抵挡? “怎么办?我们没有弓兵?”丁平望着我急道。 我正要说话,数块巨石从空中飞了过来,其中一块像陨石一般落下来。我惊吓的呆立着。 “轰!” 丁平被砸中,整个上半身被压在了大石之下。他的双腿无力的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看到石头下流出一小股血流。 触目惊心! 直径达半丈的大石被石口(抛石机的古称)发射出来。攻击力实在太恐怖了。亲眼目睹相处多日的丁平被这个恐怖的机器杀死,心里犹为愤恨。 “杀~!杀光他们!”我拔出配刀挥舞着朝守城士兵们呼喊。丘铭和张德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硬是要拉我回衙门。说是为了躲避石口的攻击。 “放手!”我吼道。却硬是被他们拉着往城下走。 挣扎间,我瞧见叛军的云梯已经接近护城河了。 “再不放手,我就自尽给你们看!” 二人被我吓的敢紧松开手。我转身就回城墙。 “小心!” 我感觉天空中什么东西在飞。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飞来数不清的箭头,像暴雨一样朝我袭来,将我覆盖在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就在这一瞬间,有个物件将我压在下面,在箭簇的攻击范围内给我隔开了一个金钟罩。 “不!”我撕心裂肺的吼道。 张德福与我脸贴脸,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为我挡去了所有本该是我承受的敌箭。 “德福,德福!”我抱着他吼道。他的嘴角流着鲜血,全落在我的脸上。是热的。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不!”望着他睁大的眼睛渐渐失去光芒,我狂吼着。 我缓缓放下他的尸体,爬起来朝着城下巨吼:“黄巾贼,我操你祖宗!” “大人,再不走,张兄、丁司马的血仇就没有人报了!”丘铭几乎是欲哭的跪下吼道。 我咬了咬牙,望了一眼石头下的丁平与背上中满箭矢的张德福,跋腿就往城下跑去。 逃跑,只为了报仇!我在心里呐喊:不能亲手报仇,我当自尽以谢兄弟的在天之灵。 天空中飞石像流星雨一样划过。呐杀声已经麻木了双耳。 刚逃到城下,就与李浩撞了满怀。 “大人,卑职在北城集结了一千骑兵精锐,你快撤吧。”李浩急道。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数道血痕。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我担心的道。 “没有。这血是,是张司马的。” “三弟呢,三弟人呢?他有没有出事,有没有……”我听到张飞流血,本已慌乱的我就更加语无轮次了。 “没事!放心。张司马为了救我,大腿中了三箭。已经被抬往北城了。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浩急道。 “李司马,丁司马他已经……” “丁兄!”李浩吼了一句。决然的道:“丘兄,大人就交给你了。务必带大人安全回到北城。” “李司马,要走一起走!”我拉着他道。 “不,我不能走!”我呆望着他,他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跪下继续道:“大人待我如兄弟,我当以兄弟之义报之。今生有大人统领我们,不枉此生。李浩铭记于心。请允许卑职留下督战!” 我明白,他是要为我撤退嬴得更多的时间。“大人快走,若等敌军绕道北城,就凶险了。”李浩拱手道。 我松开他的胳膊,紧握他的手泣道:“兄弟,一路走好!这血仇,他日定让叛军十倍奉还!” 李浩将我一推,催道:“快走!快走!”说完他就奔向城墙。 眼瞥见叛军已经攻上了城。守城士兵们正在浴血奋战。我望了一眼李浩挥刀奔跑的背影,心里直滴血。 “走!”我大吼一声,扭头转身同丘铭飞奔北城。头顶上依旧大石满天飞,时不时左右会袭来几枝箭矢,都被丘铭用环首刀给挡隔了。 今日之败,是血的教训,我刘备铭记在心。他日,叛军要十倍奉还! ------------ 第050章 【撤离城池】 我是刘备。 本以为能在迺城坚守数日,没曾想到叛军竟有如此厉害的攻城武器与攻坚部队,导致今天就要城陷了。 失算,是我穿越以来最大最彻底的失算。 幽州,可能就断送在我的手里了。 一路逃亡,一路自责,一路恐惧。十二万叛军的概念,竟是如此的可怕。 我同丘铭在城里的大街上奔跑着。如果听了田丰的建意,丁平与张德福就不会横死了。迺城也不会受到灭顶之灾,上屯骑的骑士们更不用在城墙碟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没有听取田丰的建意造成的。 悔恨万分,恨不得给自己捅几刀,恨不得一死以谢死去的弟兄。 不! 我清醒的告诉自己:不能死。我要活着,要复仇。要复仇!我要复仇!! 叛军的呐喊声依然如炸雷一般传来,随着我俩向北逃窜,逐渐变小。片刻后,我俩终于到达北城。张飞被汀百户与一骑士抬在单架上。腿上的箭尾已经砍断,箭伤处流了很多血,染黑了灰色的单架布。 一千骑已经列阵城外,正蓄势待命。随时都可以撤退。 “丘铭!给你一个任务!把张司马带回涿城。”我对丘铭正色的说道。 “大哥,你要去哪?”张飞急道:“大哥你不能丢下俺!” “丘铭!”我对着丘铭与抬着张飞的两人喝道:“你们三人务必把张司马安全带回涿城。切记走小道!” “大人!”丘铭似有话要说。 “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做。哪来的这些婆婆妈妈!回答本尉,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丘铭狠狠的拱手答道:“能!” 这下张飞急了,从单架上跳了下来,死活不干。 “三弟!你若今天不听大哥的话,我就没有你这个三弟!”我怒道。这话自觉说的实在太重,逼的张飞返回了单架。 “大哥保重。”张飞扭着头不再看我。 片刻后,丘铭与张飞一行四人已经远去。 我跃上战马,对五名曲侯道:“传令,全军撤退。目标北十里亭!” “校尉!我们要回去救弟兄们。”不知道是哪个骑士说了一句心声。 “是救他们还是去送死?”我大声问道。 “我不怕死!”那骑士说道。 “我也不怕死。”这句话在其他骑士口中脱出,声音此起彼伏。看的出来,他们已经群情激奋,早就不惧生死。 “都给我住口!”我双眼如炬的一扫众骑士,整支队伍立刻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在这种生死存亡、背负重大责任的时刻,我要格外的保持冷静。 “死,你们知道前线的弟兄们为什么要死嘛?”我吼道。众骑士吱吱唔唔的就是没有人回答。 我激动万分的道:“是为了让我们活着。你们这样冲回城,能救回他们嘛?他们一旦撤下来,叛军的骑兵就会压过来。到时侯,谁能活下来?已经死去的弟兄的血仇由谁来报?” “告诉我,谁能!”我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你们要死是吧?好,双腿一蹬,眼睛一闭,你们就结束了。可是,你们这样死的有意义吗?前线的弟兄是死的伟大,死的壮烈。你们若是回去送死,那就是死的卑微,死的可耻!” “前线的弟兄在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能一时冲动,让他们白白牺牲吗?不能!而我们之所以不能死,是因为要承担死难弟兄的痛苦,要背负复仇平乱的责任。” “如果你们要逃避这份责任,好。那就去吧。黄泉路上遇到前线战死的弟兄,他们问迺城收复了没有,你们要怎么回答?他们问血仇报了没有,你们又拿什么来回答?” “你们这里的一千骑士,不是怕死才要留下来的。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血仇,为了收复失地,为了平定叛乱!” “把你们心中的仇恨都给我收起来,深深的埋在心里。相信本尉,过不了几天,只要几天,这笔血债,定找黄巾讨回来!” “话尽于此,愿意为大义而留下来的,跟本尉走!要私自回城的,本尉绝不强留!”吼完,我就驱马朝北而去,满心的沉重。若是他们都回城了,我该怎么办? 片刻后,身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我依然没有回头瞧他们一眼。 到达北十里亭后,整队清点人数。一千骑,一个未少,我在心里一阵感动。他们都是热血男儿,生不惧死,更不惧责任,是大有担当的精锐骑兵。 此刻,我终于明白北军为何有数百年的决斗规矩了。他们将战争的大义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战争为上,更以大义为上。 我似乎感觉,这一千骑,将会与我一起直奔陷落区,风雨无阻。 现在离迺城十里,应该算是暂时的安全地带了。 “军侯上前听令!”我向骑阵吼道。 五位军侯策马飞奔而来,在我面前排成一字型。队列齐整,*肃穆。 “军中可有骑士熟悉这一带的地形?” “有。虎子、猴子,上前听令。”年纪四十左右的军侯孟守礼回答后向自己的曲阵吼道。 片刻,虎子与猴子就徒步奔了过来。虎子长的高大威猛,猴子长的小巧敏捷。这两个外号正合他俩的体形。 “虎子,猴子,参见校尉。”二人拱手道。 “你们俩都熟悉这一带地形?”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没有一丝心情问他们的真名。现在对我们来说,前线弟兄们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是无比宝贵的。必需充分利用才能对得起他们。在叛军还在忙于收拾战场时就迅速越过他们的封锁线,到达他们的大后方。 “回校尉,小的是本地人。爷爷是药农,从军前经常在这一带行走采药。大道小径都非常熟悉。”虎子答道。 “属下同虎子是同乡。父亲也是药农。”猴子道。 “这么说你们也懂些医理?” “略懂一些。”二人答道。 “从现在开始,你俩就是本尉新任命的斥侯长。下去各选四名机灵同伴,组成斥侯队。” 我一直觉得,没有情报的战争,是空头白话,水中日月——中看,中听,不中用。特别是机动性高的骑兵,没有周围战场的情报,更容易掉进敌人的陷进。 ------------ 第051章 【绕道山径】 我是刘备。 “校尉,我们现在要往哪撤退?”孟守礼问道。 “我们不撤退。这就战略进攻!”我坚定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坚定不移的执行田丰的策略。直捣叛军后方,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听到我说进攻,骑士们传来一阵呼喊着。我发现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就像压抑日久的郁闷已经得到发泄一样。 虎子与猴子各挑了四名骑士回来报道。 “虎子,你们去仔细查探,有没有哪条路可以让我军以最短的路程和最快的时间穿越叛军的封锁。若能找到封锁的漏洞,不论路有多远,都要探查清楚。” “猴子,你们去查探叛军的封锁线,看看什么地方是防守最弱的,找出我军向南突破的最佳地点。” 兵分两路,一定要找到封锁线的突破口。 “领命!” “不论多久,本尉都等你们回来!” 二人拱手应答后带队策马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在阳光下忽影忽现,我在想,田丰的策略关键是长途奔袭,最好是能不让叛军发现就能越过封锁线,悄悄的钻入敌后方。这样就能给叛军最大限度的惊慌与打击。让他们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然后狠狠的扫荡翼州陷落区。打乱叛军的布署,迫使张梁放弃北上计划。所以,这个长途奔袭不能太短,最少也要有两百多里,突进到翼州境内,才能保证不受叛军回援的干扰。 而这两百里,对开骑兵来说,最快也要三天。所以骑兵带的粮食多寡,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我们带了多少天的粮食?”我问孟守礼。 “一共带了五天的粮草。用马车拉着,放在阵后面呢。”孟守礼答道。 “不行。带这么多粮草,影响行军速度。马可以吃青草,就不用带草料了。骑士每人能带多少天的口粮?” “最多四天。多了马就承受不了长途跋涉。” “传令下去。骑士每人带够两天口粮!多余的弃在此地,自会有百姓发现运走。”没有了草料,马匹的食物供应就不能随心所欲。所以我们要尽量减少马匹的负重。人没有口粮,可以再想办法。 “是!”孟守礼没有问原因就下去传令了。骑士们也没有人抗意这样的军令。望着他们将两天的口粮用麻布缠在腰际时,心里莫名的在颤抖。不知道此去能将多少人带回来。 他们是如此信任的将自己的生命交在了我的手里,这默默的支持胜过一切言语。我也过去取了两天的口粮缠在腰上。 傍晚时分,猴子率四骑踏尘回来。 “敌军封锁严密。从巨马河到西面的小横山二十余里,都被骑兵封的死死的。找不到半点儿突破口。不过山里有一条捷径小道,虎子已经进去探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猴子说话时一脸的沮丧,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他。 猴子不说话,扭着头盯着远方。呼吸声却伴着轻轻的哽咽!我才发现其余四人都红着眼,一脸的悲伤与痛恨。 “出什么事了?你说。”我命令一个斥侯兵道。 斥侯兵边说边跪了下来:“李司马与十几个兄弟被吊在……吊在城墙上凌迟~!” 凌迟!那可是活生生的千刀万剐。 我惊吓的差点摔倒在地。“李兄!”我悲恸的呼喊着跪了下来。没曾想到叛军竟会如此的残忍。 “弟兄们,随我杀回去为李兄们报仇。”我激愤的呐喊着跃上马,却被猴子与孟守礼拉了下来。 孟守礼神情极其严肃,“扑通”跪下泣道:“校尉!您不能冲动啊。” “放手!”我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请校尉三思!”猴子跪下哭道。 “拦我者死!”我胀红着脸怒吼,拨出配刀架在他的肩上。心里只有一个既念:报仇!而且是立刻! “请校尉三思!”众骑士都跪了下来。 泪水已经在我的眼眶打转。脑子里全是李浩的影像。 望着夕阳, 我的眼间出现的重重黑点。黑点越来越多,渐渐合成了李浩的模样。他似在开口说话。我又似乎听到了悲伤的歌声。 “身既死兮神以灵” 我转寻着声音,看见孟守礼悲情的和骑士们一起唱道:“子魂魄兮为鬼雄” 字字哀怨,句句悲鸣,令我痛彻心扉。 这两句是屈原的《国殇》中的句子,早在高二时就已经背的烂熟于胸。 《国殇》是祭祀保卫国家而战死将士的祭歌。最后一句的意思是战死的将士即使做了死鬼,也是鬼中的豪杰。 悲壮浑厚的歌声再次响起。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一曲唱罢,大家都盯着迺城方向,似乎是在目送李浩们远去。就这样,整支骑军默默的哀悼了许久,许久。 我身心疲惫,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灰白的天空,心里乱于麻团。 “校尉!”猴子奔过道:“虎子回来了。” 我带着期望跳起来,就在站立的那一刻头脑昏胀,不能站稳。幸好猴子及时扶住。此时虎子已经跑了过来,一脸的悲恸神色。“校尉。路找到了。就在小横山的隐蔽小径里,可以行马。” 找到了,还这么苦着脸,看来他已经知道李浩的事情了。 “传令,全军立刻开拔。连夜绕过敌军防线。”我咬牙切齿的道。 天色渐行渐暗,空中弦月朦胧,地上一支骑军息火急行,如巨蟒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 ****** ****** 半夜,全军暂行休息。虎子拉着我穿过层层树林,来到一座山头。眺望东方山脚,只见下面一片星光。 “那里就是叛军一百骑兵的驻扎地。校尉,我们能否突袭他们?给李司马送点祭品。” “不行!”我想到此次行军必须隐蔽,就没有答应。 “送点祭品确是必须的。”念到李司马受尽屈辱而死,心里的杀意就顿是扬的比天高。 虎子听到我允许了。兴奋的热泪盈眶。此时,周围一阵骚动,扑过来许多黑影。 我不禁一惊。 “校尉!你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可不许反悔。”说话的是孟守礼,后面跟着其他四曲的军侯,还有猴子等人。 ------------ 第052章 【突破封锁】 我是刘备。 我拍着虎子的肩膀道:“好小子,敢算计长官了啊!” 就这样,我们一行千骑跟着虎子从小横山的南山坳里徐徐牵着口衔枚(小木棍)的战马绕到叛军营地的南面埋伏。 猜想叛军们定然在北面与东面布下了暗哨,却绝不会猜到我们从南面而来。 无星的夜空,朦胧的弦月高挂,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月光。顿时整个山脚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而叛军营地的篝火却被黑暗衬托的更加明亮。给我军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周围一片死静。只有心跳声此起彼伏。 等的就是乌云遮月的这一刻。我在心里念道。 “现在的叛军估计已经熟睡,务必速战速决。”我低声向孟守礼叮嘱。 “弟兄们,随我剿灭这股叛军!为李司马送上一份祭品!杀!”孟守礼一骑当先,向百步外的叛军营地冲去。一千骑,像团团燃烧的烈火直扑营地。 “校尉,你怎么不去?”猴子扭头问道。 “只有一百叛军,哪够分的。”我苦笑着道。心里却是在想,我不能冲过去,我怕自己砍几个叛军就会变的心软,不能硬起心肠,做到冷血。而我现在最需要的主是冷血。 此去一路艰难,会遇到许多想到与想不到的严峻困难,为了刻服困难,我必须何持着一颗冷血的心。为了给叛军最大的打击,我必须憋着这股报仇的冲劲,时刻提醒自己,我尚没有亲手给李兄等人报仇。 “让给兄弟们吧。前面的叛军有的是。”我惨笑着答道。 转眼间叛军营地传来阵阵喊杀声与兵器互砍声。片刻后,一切又归于死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之后就可以看见火光朝自己移动。 孟守礼一身血污的从马上跃了下来:“七个叛贼。杀的不是太过隐。”手里赫然拎着七颗血淋淋的头颅。 “早知道就让你一个去好了,一百个,慢慢杀。”我笑道。 “那卑职可杀不完!”说完孟守礼就呵呵直笑。 后面的骑士也回来了。几个骑士手中握着火把,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清部分人手中都拎着人头。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而骑士们都是满脸的哀伤。 “来,弟兄们。把血馒头堆在一起。”孟守礼喊道。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一百颗人头如小草堆堆在了面前。十分恐怖,令我不寒而栗。 虎子们又找来枯枝干柴堆上,顿时熊能烈火燃起。照的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国殇》的哀歌声响了起来。我也跟着一起哀唱。眼睛盯着红黄的火焰,似乎看到了李告的笑脸。 唱罢,弟兄们休息了片刻。我就找来石三担问伤员情况。 “只有一名兄弟受了点轻伤。”军侯石三担报道。 “不错,完胜。兄弟们,咱们南下,再给叛军来个措手不及!”我吼道。实责是担心被叛军的援军追上。 “好!”呼喊声雀起。虎子一骑当先领路,我们拍马跟上。 此次夜袭,部队的士气空前高涨。个个斗志高昂扬,等待着下一场攻击!见到骑士们终于摆脱了迺城战败的阴影,我心内很是快慰。 至此,我军成功的突破了封锁线。 借着这次夜袭,我要明确的告诉张梁,我们要直插他们的大后方。看看他到底是要后方还是要幽州。 为了怕张梁追上,我们狂奔了六十里,直到第二天日中才下马休息,煮竹筒饭。直把我累的差点晕厥。躺在地上后,叫来虎子问现在的位置。 “已经也出迺县,进了范阳县,从此向南十余里就是治所范阳城。”虎子答道。 “若是张梁派兵来追,估计现在离我们有多远?”我扭头朝不远处的孟守礼道。 孟守礼转过头,见我望着他就小跑过来,答道:“大概能算出来。昨夜叛军遭到我们的袭击,周围的暗哨肯定会通知迺城里的张梁。然后他再派兵过去救援,扑了一个空之后再回城报说我们南下了。张梁此时才能发兵追赶。其次叛军夜间追赶,害怕中伏,就会小心翼翼的推进,所以追来的速度不会很快。这样算来,其中最少耽误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我们最少能行二十里。也就是说追击的叛军最少离这里有二十里的路程。”虎子接着道。 “这么说,我们最多只能休息一个时辰了。”我叹道,众人都连连点头。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粮草都是屯积在某个靠前线的城池里,待前线粮尽时再取。 那么,张梁会把十二万大军的粮草屯在哪呢? “你们说张梁会不会把十二万大军的粮草屯在前面的范阳城?”我喃喃的问道。 “有可能。”孟守礼思索着道。“若是粮草真在范阳城,那城里一定埋伏了重兵。” “看来我们得绕道走了。”我思索着道。心里在想接下我军是往东还是往西。 “校尉,逮到一个叛军传令兵。”猴子跑了过来。后面两个骑士押着一个农民模样的家伙。 猴子手里甩着一条黄巾,激动的指着东面的田野道:“这小子骑着快马从那面唰的一下直奔范阳城。骑在马上还时不时的回头瞧着我们。看他样子可疑,就擒了回来。一掏怀里,喏,有条黄巾。嘿嘿。”猴子兴奋的把黄巾递了过来。 这猴子后发先至抓住传令后,可见他的骑术定是非常精湛。 接过黄巾看了一眼,再从怀里掏出上次用的黄巾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我问传令兵道:“回答问题就放你走。你是不是去范阳城?你们的军粮是不是就屯在城里?” 那传令兵听了我的说话,一眼的惊愕,这分明是惊讶我怎么会知道的。却连连矢口否认。显然的欲盖弥彰。 “你们的骑兵是不是已经在二十里外,让你先去通知范阳守军关闭城门,吊起浮桥,防备我们袭城是吧?” 黄巾贼的脸上又是那副表情。 “城里的守军不多,而且你们派出了不止你一名传令兵。对吧?” 这回传令兵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真是一个可爱的问题。也是一个傻问题。这样问,无疑是再一次告诉我,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兵者,诡也!打晕,丢去一旁。”我命令道。 “啊!”我的话音刚落,探子就被猴子一掌击在脑门,晕死了过去。被两名骑士抬到旁边去了。其实他应该死亡,但是是他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所以我还他一条命,算是报答。 本以为城中有重兵,既然城中兵少,倒不妨试着去偷袭。我在心里想着,或许这是让张梁搁置北上计划的最佳机会。 ------------ 第053章 【范阳劫城】 我是刘备。 “大人,是不是要突袭范阳城?”孟守礼问道。应该是想到我会这么做,才等不及想要确认。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放过。”我答道。 “若是烧了范阳城的粮草,张梁的大军就必须撤退了。”虎子兴奋的道。 看来,如今之计就是要赶在其它几路传令兵之前,攻进城池。 “孟军侯,通知全军,快速上马待命。”我高声喝道。 “猴子,你率斥侯兵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范阳城,务必确保在我军袭城时城池北门通畅无阻。” “遵命!”猴子即刻带人策马飞驰而去。这五人的骑术,可谓冠绝全军,片刻就消失在南方天际。 “大人,全军待命。”孟守礼驱马近前报道。 “中速前进,目标范阳城,出发!” 此去范阳城有十余里,我军连夜奔波,为了保证骑士的战斗力,就只能中速前进了。就算是中速,一个时辰也能机动十五里上下,绝对能在叛军援军到来之前赶到。其次,与猴子拉开点距离,给他充分的时间去处理北门之事。 对于猴子的处事能力,我从未怀疑过。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此刻,我们以中速策马行驶在一片茫茫的荒地上。阳光曝晒,令人烦躁。 这片荒地杂草丛生,时不时有小溪穿过,当是非常肥沃的土地。如今却是这样荒废着,着实令人感到可惜。 “这里前几年连发大水,庄稼都被淹没了,更淹死了好多百姓。最近几年,四处叛乱不断,而外患不绝,朝庭的赋税又是繁重难当,所以百姓们都背进离乡,另寻生计去了。”孟守礼看出了我的心思,叹息着言道。 “军侯是哪里人?感觉你对这一带的事情比较清楚。” “卑职代郡人。前几年这里发生叛乱,卑职那时任伍长,随军来到这里平叛。所以有些了解。” 想不到史书上记载的丝毫不差。汉灵帝期间真的是叛乱四起,民不聊生,终于造成了如今规模空前的叛乱。 一边策马奔驰,一边胡思乱想。 这几天几乎是在马背上生活的,反而让自己的骑术小有长进,不知不觉跟着军队中速前进,没有了丝毫的吃力感觉。但是,离骑战的要求还差一大截。想着趁这次战略大突进,好好练练骑术。 渐渐,一座古城隐约出现在前方。终于看见范阳城了。看规模,与迺城差不多大小,都是小城。不知道城中到底有多少守粮叛军。 “大人,是时侯全速前进了!”孟守礼请示道。 “下令吧。”我说着便挥鞭催马急驰,立刻冲到了最前面。但是瞬间就被身后的骑士们超过。他们的骑术真是棒的没办法说,经过正规的训练,可比我这个半吊子强太多了。 千马奔腾,声势浩大。如一把飞刀,将空气劈为两半,直插北大门。 城池越来越近,我已经看见骑军前部冲进了北门。猴子果然完成了任务。 我兴奋的扬鞭,追赶而去。此时,我已经被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了。真不明白,我好歹也是他们的长官,竟然打起仗来就忘了我了。仔细想想该是这样的,我这个长官只是下下命令,计划计划行动方向。具体的打仗事宜是由五位军侯包办的。特别是孟守礼,经常替我下达命令,严然已经成了司马。 前方喊杀声不断。刺激着我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精湛骑术不是靠几天马上生活就能练出来的。 前方一骑飞奔过来,速度之快,犹于闪电,令人乍舌。 是猴子。 “猴子!”我喊道。“快说说情况。” 我的声音落音,猴子就驻马停在了身旁,真是不明白他是怎样让马这么快停下的。 “大人,城中只有数百来名看守粮草的叛匪。那个叛首已经被小的给擒住了。”猴子乐呵呵的道。 “不错嘛,没想到你的武艺也如此的好。”我夸道。 “粮草都在城里堆着呢,有近万石。” “妈的,这么多啊。走!瞧瞧去。” 我们二人策马前去,当我进城时,整座小城已经被我军给控制了,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进行。孟守礼策马过来极其兴奋的请示:“烧吗?大人。” “烧!”我高声答道。“给我全部烧光,倒要看看他十二万大军吃什么!” 片刻后,范阳城的所有粮仓已经是一片火海。整座城池更是笼罩在滚滚浓烟之中。万倾浓烟如乌龙直冲云宵,蔚为壮观。 “大人,北城外灰尘大起,叛军援军将至。”虎子跑过来报道。 “让所有骑士在南城外集合。”说完,我就与猴子直奔南城。 站在南城外,仰望着浓烟滚滚铺天盖地,我似乎看到了张梁那气急败坏的面孔。 骑士们陆续出城赶来。列完阵后,孟守礼上报人数:“此战阵亡十七人,重作一人,轻伤四十六人。” “重伤?”我一扫全军,看见两个骑士正在用麻木与竹竿做简易的单架。旁边地上躺着一名骑士。 我奔过去。 他的胸口绑着厚厚的白布,鲜红的热血已经将白布大部浸染成了血红。而他的脸庞却没有与死神搏斗的痛苦。 “还能救治吗?” “没有伤到心脏,可以救治。只是承受不了马上的颠簸。”孟守礼叹道。 一个大问题摆在了我面前。到底是要救他还是要长途奔袭。军队是不能同他一起慢行的,叛军的援军已经近在咫尺了。 若是不救他,势必军心涣散,接下来的长途奔袭根本就进行不下去。怎么办?要不要救他?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大人。”重伤兵轻声呼喊。 我蹲下道:“放心,本尉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你就安心的躺着吧。” 救他。此刻我已经定决与叛军打一场硬仗。我站起来道喝:“兄弟们,列阵,准备迎敌!” “扶我起来。”重伤兵被旁边的骑士扶着艰难的站了起来。他的嘴唇煞白,却是欣慰的一字一吐的道:“大人重情重义,小的无以为报。小的名叫赵风,常山人。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叫赵云。若有可能,请大人替我管教。” 赵云?他的弟弟叫赵云?我正在惊讶时,只见寒光一闪。赵风已经拨环首刀自尽。 “兄弟!”我大吼道,心灵被赵风舍生取义之举所震撼,脑子里一片空白。 “赵风兄弟一路走好!”孟守礼悲壮的吼道。率全体骑士跪了下来。听他的口气,他早已知道赵风会如此做。 “你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为什么不拦着他?”我对着孟守礼吼道。 “大人,我们走吧。不能辜负了赵风兄弟的一片苦心啊。”石三担跪下来肯求道。看来他也知道。我一扫众骑士,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也知道。 “北军规矩,一切以战争为上。”孟守礼泪流满面的道。 我明白,若是换做他们受了重伤,也会如此做。这种义举,已经深深刻在了他们的骨头里。 “上马!”我高声叫喝,跃上战马。奋鞭催马往东南奔去。我不敢回头张望,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 第054章 【沮授韩馥】 次日晨光微露,我们就急驶在通往易城的官道上,今天的首个目标就是二十里外的易城。易城属于冀州,是幽州与冀州边境的大城池。而眼下,我们正处在幽冀边境。 望着前方,眼光瞥见两旁的田野在马蹄下飞速的向后退去,心情颇感舒畅。然而赵风的死始终让我不能开怀。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手下九百多骑的悲惨未来。 尽目跳望,前方道路弯延曲折,直延伸到天际。隐约间,前面出现一个黑点,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渐渐的可以看清,的确是有很多人。 猴子没等我发话,就催马如闪电般飞去。 我不禁加快马速。片刻后猴子已经回来报告:“前面的是黄巾叛贼押着囚犯,个个头个扎着黄巾。那些囚犯多半是我们大汉被俘的官员。”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在马上问道。 “看他们走的方向,与我们是同路,目的地应该是易城。” “看见有多少叛军没有?” “五十左右吧。” “才这么点儿,救人!”我扭过头朝着向面喊道。顿时拨刀声响起,骑士们个个环首刀在手,准备作战。 “冲啊!”我当先一骑驰去。为了不被别人超过,我拼尽全力催马飞奔。果然,效果明显,超过我的只有十来个,没有昨天那么落面子。 “驾!”我高吼着催马奋进。 前方的叛军越来越近。而叛军并没有逃走的意思,他们居然抢先杀囚! 顿时前方传来一片哀嚎声。 “妈的!”我在飞奔的马上骂道。“杀,一个不留!” 听了我的呼喊,前面的骑士已经展开了杀戮。骑兵对普通步兵,绝对是一场屠杀。叛军见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就顾不上杀囚,慌忙四散逃跑。 我策马急驰,拨出环首刀,对准前面的两个叛军展开追杀。 那两个叛军,见我追来,居然各自向两旁奔去。 “狡猾的叛匪!”我骂了一句,纵马右追。没追几步,就赶到了那家伙。环首刀劈下,一肢胳膊向一旁飞了出去,瞬间鲜血狂喷,叛贼倒在地上哀嚎。 我勒停战马,缓缓调转马头,望着他痛苦的样子,我想起了被凌迟的李浩。心里就更加的愤恨!于是勒马行到他的身旁,扬起环首刀。 “咔喀!” 卸掉了他的另一肢胳膊。他痛晕了过去。 “算是害死李兄的利息。”我丢下这一句话后朝另一方向策马驰去。我就是要让他活活痛死。 战马没奔几步,那个向左逃跑的叛军已经进入了我的视线。他边跑边回头,瞧见快战追来,更是死命的逃跑。 我催马急追,准备依样画葫芦。 眼看就要追到他,我挥起刀欲砍,他不知怎的摔了一跤,战马一蹄踏了过去,将他的脸部踏了个稀烂。而人却未死,在地上翻滚哀嚎。 没曾想到连战马都对他们痛入骨髓,要惩奸除恶一把。 看来他已活不长了。我狂吼一声,勒马返回。 回到囚队时,所有的战斗已经结束。盛怒下的孟守礼已经下令处死所有的俘虏。被绑缚的“囚犯”也已经松了绑,都坐在地上休息。他正和一个长胡子中年“囚犯”讨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我下马走过去,才看清中年人的相貌。一张长脸可以同马脸一较长短。上额前突,下颚留着长长的胡渣,头发披散,双眼失神,显的很是疲惫的样子。 看来真是难为他了。做为囚犯,被叛军押着,绝不会好受到哪去。他身上破旧白衣上的血渍就是最好的明证。 孟守礼介绍道:“这位是我军刘校尉,他是御史中丞韩馥。” “你就是韩馥!”我惊讶道。 御史中丞是御史大夫的副手。职能是监察朝庭官员。职位不高,但是权力不小。只要他们向皇帝上谏,说哪位官员有问题。估计那官员也就可以收拾包袱回老家了。只是汉灵帝昏庸,导致御史这一监察机构形同虚设。 论起官位,我秩二千石,他才一千石,我比他官位要高一点。只是分属不同上官,没有直接的联系。“喏!”韩馥作揖道。“多谢校尉大人搭救。” 我拱手回礼:“同朝为官,当共抗叛逆,不敢谈搭救,互助罢了。”心里觉的我这古文讲的还是不赖的。 “你们怎么会被叛军抓到的?” 韩馥叹息了一声,扬了扬血渍斑斑的衣袖道:“下官奉命在范阳县查察吏治,不想上个月叛军攻陷县城,就同县内百官一同被打入了监牢。前天说是要将下官等迁往易城关押,才在这里幸遇大人相救。”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范阳令可在这里?”我随口问道。 “在。大人稍等,下官这就把沮县令请来。”韩馥说着,就向一旁走去。 我自问没有那么大的官谱,就跟在他身后同去。 “沮县令,你我终于有逃出生天的日子了。”韩馥走到一个文弱书生模的“囚犯”前呵呵笑道,神情很是自在。 我定盯打量着这位沮县令;他一袭书生打扮,面容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沉。蓬乱的脏发盘在头上,一幅很颓废的样子。 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却是腰板挺直,又是另一番精神抖擞的样子。实在让人很难琢磨。 沮县令起身冷冷的道:“县城沦陷,怎能独自逃生?有何好乐的!” “沮兄莫要说这丧气话。刘校尉既然到了此地,就说明范阳城已经收复,何来沦陷之说啊?” 沮县令见韩馥如此一说,顿时两眼放光,拍了一下后脑笑道:“本令是急糊涂了。”见我在旁,问道:“这位是?” “大汉后将军账下屯骑校尉刘备。”我拱手道。 “下官沮授见过校尉。”沮县令深作一揖道。 “什么?”我张大嘴巴吼道。“你就是沮授?” “有什么不妥吗?”韩馥惊愕的道。 众人脸上尽是大感疑惑之色,似在问:他就不能是沮授? “没,太妥了。妥的不能再妥了!”我一拍韩馥的肩高兴的道。 《演义》中,曹操可是对沮授有过这样的评价:吾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 《三国志》更是有这样的评价:观田丰、沮授之谋,虽良、平何以过之? 我在心里乐道:嘿嘿,沮授,你往哪跑?和我一起去扫平叛乱吧! ------------ 第055章 【新的战略】 “我营近千骑士是突围进来的,迺县和范阳县还在叛军的控制中。”我有些惭愧的说道。 “那……广宗之战还没有结束?”韩馥着急的问道,满脸的失望神色。 “还没有结束。” “那么校尉此次是为何孤军深入,莫非是为了救我们而来?” 这韩馥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救他就免谈了,救沮授生先还是值得的。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巴得往好听的地方说。 “我们收到情报,说韩、沮二位大人力抗叛军,不愿弃城而走,要与全城百姓共难,最终因无援而陷入叛军手中,此等大忠大义之举,令我军上下敬佩不已。本尉此来是特意相救。顺便给叛军添点乱,让他们的大后方变成我军的大前方。”我笑着答道。 韩馥听了我说话,连连笑着作揖。看来善意的慌言的效果显著。 “轻骑突破封锁,将敌军后方变成前线,果然是好计谋。校尉好谋略。”沮授做了一揖赞道。 “说来惭愧,这计策不是本尉想出来的,而是出自田丰先生的大手笔。” “田丰?”沮授疑道。 “你是说上任田中丞?他不是归乡了吗?怎么给校尉献计?”韩馥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世间也只有他能想出这样的大胆奇计来。大人能率千骑深入敌区,真乃大智大勇之举。”韩馥赞道。我拱手回礼作谢。 “沮县令与田丰认识?”我转向沮授问道。 “少时同在一座私塾。敢问田兄此计的下半部分是什么?” “此计没有下半部分。”我惊疑的答道。 “大人莫是信不过下官?”沮授问道。 “沮大人误会了。当日田先生向我献此奇计,我没有听,先生就生气的走了。” “田兄还是这么急躁,见大人一时没有理解就独自离去了,剩下下半计烂在了肚子里。”沮授微笑着道。 “沮兄怎么知道此计还有下半部分?”韩馥插口问道。 “校尉大人率轻骑突入叛军后方,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如今大人已经将自己陷入叛军重围之中,可谓已经置之死地了,而‘生’路却没有。” “沮县令说的在理,还请指教我军的生路。”我作了长长一揖后道。 “此生非彼生。不提也罢。”沮授装B的道。大凡有才的文人,都是这个样子。得一请再请,才说出来。 眼下我在叛军统治区里面乱冲乱撞一气,可能折腾不了几天就被叛军赶过来的援军给收拾了同,如今沮授有良策,是一定要求教的。 “请沮令县教我。不为我等,也要为大汉平叛大局着想啊。”我作揖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作揖,想不到没有给猪猪,却给了沮授,也不算差了。 “好。下官就直说了,但是做不做由大人决定。” “定然照做。” “这里是冀州北部,广宗在冀州中部。当汉匪两军列阵大战时,校尉可以趁敌不备,偷袭匪军指挥大营。那么叛军势必大乱,我汉军就可以挥军掩杀过来。一举将匪军击溃。” “先不说能不能偷袭到。我若是偷袭到了,前线的汉军能知道吗?” “两军对阵拼杀,如果卢将军连对方指挥大营是否遭袭都不能看出来,那他也就当不上这个将军。”沮授挥袖答道。 “那我军立刻就挥师南下,直奔广宗。” “校尉不可。校尉即已突围进来,敌军不可能不报知张角。张角既已知道,必然作了防犯准备。” “那岂不是不能偷袭了?” “能。”沮授思索后斩钉截铁的答道。 “大人先将冀州北部一带横扫数遍,做下一种死不南下的架势。时间一长,张角自然就会放松戒心,到时再突然南下。就可以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不过,此去……” “多谢先生指教。”我打断他的话,因为我明白下面他要说什么。 敌军指挥大营受袭,周围叛军必然来救。如此,我这一千骑是无论如何也是在劫难逃的。此话决不能让别人听见,否则军心必然受到影响。 沮授望了我一眼,点头示意明白我的担忧。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分手。后会有期!” 我拱手作别。 “慢着,大人怎能不带上我等?”沮授急道。 我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先生大才,留着有用身躯报效国家吧。”说完我转身对范阳官吏呵呵大笑道:“对不住了各位。军中无多余马匹,各位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提鞭率军而去。我相信他们能照顾好自己,否则就不配当大汉的官员。 送死的事情当然由我们武夫来做了。他们是文人,怎么能做得了这个。 下午,我们连续“扫荡”了高县包括高城在内的数座城池镇甸。也没干什么事情,就是把黄巾委任的官吏统统干掉。然后开仓放粮,赈济城里的难民。最后我们在镇衙门的仓库里补充了两天的粮食。 没想到张梁组成的十二万大军把这里的守城士兵给征的一干二净,让我骑军攻起城来简单到不用废吹灰之力。东门进,西门出,北门进,南门出。实在是说不出的潇洒。 后天,我军进入了渤海郡,在路过一片树林时,老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无奈之下只能躲进树林里避雨。里面树木茂盛,大部分地方居然不淋雨。可是我们的粮食在晚上就吃完了,全军都期待着第二天天晴去城里的叛军衙门搞一些吃的。不料,次日大雨依旧。我们科试着在树林外骑马,可是道路泥泞不堪,根本不能行。 无奈之下只得在树林中四处找野果,气人的是,偌大的树林居然连果树都没有一颗。 树林东三里处可以看到一座小村庄,我们都咽着口水默默的望着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没有一个人打过歪注意。也没有人去讨些饭菜。因为大家都知道,九百多号人,这么小的村庄根本不可能供的上半顿饭。要饱一起饱,要饿,当然也要一起饿肚子了。 所以,我们饿了整整的一天。到了第二天,实在受不了了,有的骑士就试着吃杂草与树皮。那些东西毒倒是没有,可是苦涩难咽,实在难以吐下肚子。望着他们嚼草的难受表情,我更加不愿意去碰它们。 第三天,老天就像在和我们作对一样,大雨没停过半个时辰。我饿的已经不行了,在猴子的引诱下,我选择了吃干树皮。味道实在太苦涩了,比猪吃的馊水还难吃。 饿啊。没办法,嚼完一颗小树的树皮后,我的肚子终于不在咕咕叫了。而我的牙齿也咬的生疼。 最痛苦的日子还没有过去,连绵大雨一直下了四天仍没有结束。第四天早上,猴子来报,树林南边来了一百多人避雨,个个手中不是锄头是木棍,一幅流民的样子。 整个树林狭长,连绵数里。我们聚集在北边,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听了猴子的情报,我们几个人立刻摸了过去。躲在附近偷听他们的谈话。从话中听出来,他们是这里的盗贼,刚洗劫了一家大地主府,逃到这里来躲避风头。还强奸了院子里的所有女人,有个年龄大老男人还淫笑说小女孩是最过隐的。 ------------ 第056章 【人性本獸】 “这帮禽兽!”我低吼着折断了手中的细树枝。 “大人,动手吧。兄弟们快饿的不行了。”虎子的眼睛里泛着光,盯着我低声道。 “你讲的我都听不懂!饿怎么了?再饿也要先计划了再行动!”我没有好气的坚决说道:“先回去再说。” 回到树林北边,我们一起商量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 “树林里人多展不开,而且他们只是一些有点蛮力的盗匪,只要我军规划布署好,一个也别想逃掉。如何布署就让孟军侯仔细说说!”我只能做一些分析,具体的指挥与布署还得靠孟守礼。 “三百骑士从树林里摸过去隐蔽待命,沿树林东西两侧各一百骑士冒雨急行,对他们进行东西夹击,将他们堵在树林南面出口处,不给外逃的机会。然后树林里的三百骑士冲出,进行合围,保证一个也跑不掉!”孟守礼用手比划道。 “就这么办,立刻行动。”我站了起来。 “校尉也要去?”猴子问道。 “当然!吃了那么多树皮,不活动活动,哪能消化的了。” 说完,就率着三百骑顺着树林向南边摸去。 树林外的大雨淋漓之声湮没了我们在树林中前进所弄出的声响。大概半个时辰后,全部进入了埋伏地点,就等着东西两侧先发动攻击。 望着这帮打家劫舍、玷污女人的禽兽,我恨不得生吞了他们。就在我独自愤恨时,左边呐喊突然响起,紧接着右边杀喊声震耳欲聋。还未等我下攻击命令,虎子和猴子就率先冲了出去,潜伏的骑士也统统一跃而出,环首刀飞舞间,盗贼生命灰飞烟命。我冲出来时,战斗刚结束。这次,我一个也没有杀死,弄的心里的恨意无处发泄,奥恼的瘫坐在枯枝上休息。 “猴子,你给我过来!”我没有好气的吼道。 猴子笑嘻嘻的跑过来,一脸的血渍。张口就乐:“五颗人头!呵呵。大人叫我什么有事情不?我还要去跟虎子……” 我气吁吁的打断道:“知不知道你已经身犯军法了啊?本尉没有下命令,你小子与虎子往前冲个啥劲啊?” 猴子奸笑着道:“大人,你没有砍到人,也不能拿我出气啊。” “你们都不听号令,老子还没动,你们就开杀了。我能……我……去吧去吧!”已经懒的说了。纯粹是自己武艺不济,若是二弟和三弟,铁定能砍十来颗人头。想不到最利马战的环首刀,步战也不差,我军一个未伤,这帮盗匪就死光了。 猴子见我轰他走,就撒腿跑开了。 望着他奔跑的背影,我发现了惊人的一幕,不禁呆呆的站了起来。 太恐怖了! 比《午夜凶铃》还恐怖。 太恶心了! 比《人肉叉烧包》还恶心。 在树林里有些灰暗的光线下,虎子粗壮有力的臂膀挥着环首刀“咔嚓,咔嚓”的在剁死尸。 肉沫横飞,鲜血四溅!伴着树林外的大雨声与天空时不时的电闪雷鸣,让我感到无比惊悚。 猴子呆立着,不敢再往前走。所有的骑士都在惊害的睁大眼睛看虎子的分尸行动。 几刀下去之后,虎子迫不及待的跑向一旁的火堆,用环首刀烤起了“人肉胳膊”。 他一边烤,一边恶心的呕吐。连带着我们也呕吐了起来。顿时间,树林里呕吐声此起彼伏。我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心里仍是阵阵的恶心。当年看《人肉叉烧包》也没这么吐过。 一阵烧焦之气飘来,香极了。可是一想这是人肉香,我就止不住的狂吐。鼻子却止不住的多闻了几下。实在太香了。我敢打赌,比羊肉串要香上好多倍。 终于,我看见虎子咬下了第一口。本来已经吐的不能再吐的他又吐的在地上翻滚。我实在不明白,既然吃不下,为什么还要吃呢? 才想起来,我们已经饿了四天了。更何况,他们个个身壮如牛,杂草与树皮根本不能温饱。我身材偏瘦,相对来说要好的多。 虎子从地上爬坐了起来,咬下了第二口。咽不下,吐了。第三口,终于咽下了。于是开始了狼吞虎咽。 “给我留一口。”一个骑士几乎是扑了过去,抢过虎子手里的环首刀就啃了起来。 毫无例外的,他吐的比虎子还狠。绿绿的酸水直往嘴外喷。吐完后他就像是在吃猪肉一般大口吞咽。 虎子也不闲着,操起那人的环首刀又去了尸体旁。很快又一只胳膊被架在了火堆上。 其它的骑士在相互的怂勇下都争先恐后的操刀砍起了尸体。在火堆上烤后,几乎每个骑士都在吐的不再吐后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我则是一直在恶心,猴子突然跑了过来,将一只烤的发黑的大腿抱到了我跟前,直接就把我给吓晕过去了。 醒来时,猴子告诉我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也就是大雨后的第五天。 老天像见鬼了似的还在哭。 我站了起来,感觉体力充沛,没有了饥饿的感觉。心想睡觉也是一种节能方式。 几个骑士搬来二十多具尸体,直接就架在火上烤,吓的我躲到了一旁。他们这也太疯狂了。 这才休会到饥不择食的真正含义。 远远的见他们个个脸上红润,而且一扫前几天的压抑与颓废,都在谈笑风生的边烤边谈,就像是在烤全羊一样自在,我就觉着心里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在林子里闲逛,看到孟守礼与虎子躲在大树后面说悄悄话。莫非,他们玩断臂?太恶心了。正要换个地方,就听到孟守礼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飘来。 “放心吧,虎子。全军没有一个人将你昨晚喂他吃人肉的事情说出来。当时我们不都发誓了嘛!你还不信我们啊?” “你说校尉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啊?然后他再把我给吃喽。” “瞎想什么呢。校尉不吃人肉。呵呵~!” “笑笑笑!都是你们怂勇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愿意看着校尉饿死啊?” “那你怎么……怎么不动手呢?” “我……我我……我是长官。咋的,做了斥侯长就不听军侯我的话啦?” 天啊~!他们昨晚喂我吃了人肉,怪不得醒来时没有感到饥饿呢。一想到吃了人肉,谓就感到一阵恶心,却是吐不出来。我呕吐的声音把他俩给惊动了,吓的虎子一脸的铁青的跑过来要自首。 我拍着他的臂膀道:“没事!”说完,就躲到一旁吐去了。 中午,他们都在大快朵颐,我则是坐在一旁肯树皮。因为我实在不能接受吃人肉。望着面前的“人吃人”,感到现在不但是个残酷的时代,更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用力撕了一块树皮,塞进了嘴里。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念道:人性本兽。 第二天,可爱的太阳公公终于出来了。才明白,太阳是万物之源的道理。走出树林,见到他们牵着马时,才想起来:他们宁愿同马一样吃杂草,甚至吃人肉,都不愿去杀马。可见他们是真正的骑士。与这样的骑士并肩作战,是我刘备的福气。 “大人,你的战马。”猴子牵着马走过来。 “谢谢。” 他呆望着我,应该是不习惯受到长官的道谢。我笑着接过缰绳,正要跃上马。却瞥见远处一骑踏着泥泞飞来。 “会是谁呢?”我在心里疑道。 ------------ 第057章 【张郃来助】 数天暴雨过后,路途泥泞不堪,已是不能行马。然而远处那骑却是奔腾而来,蹄踏泥泞,马速如风,彰显骑士的高超骑术,给人一种游侠笑天下,大地任我行的快意。他这骑术铁定在猴子之上,因为猴子自己已说没有把握在泞泥的路上骑的这么快而不摔倒。 一声高喝,马蹄悬停,泥泞四溅。 这匹马居然瘦弱,完全没有屯骑营战马的膘壮之形。 此时那骑已经驻足一丈开外。骑士端坐马上,左手倒提一杆长木枪,右手紧拽缰绳,一派虎将风范。 头顶斗笠,身着民服,一袭灰色披风款款贴在虎背后,竟是一种雨后初晴的爽朗的感觉。 面庞宽阔如刀削,棱角分明;双眼炯炯如火炬,瞳光四射;眉若粗笔飞墨点缀,颚如陡峭山崖不生半点杂草。近看整个相貌更应爽朗之感。这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泥(你)们可屎(是)屯骑营部书(属)?”骑士在马上粗声问道,听的我们一头雾水。骑士见我们不解的盯着他,着急的又重复了一遍。 “猴子,他说的是什么话?”我问猴子。 “应该是方言。我也听不懂。不过,虎子懂这些鬼话。”猴子扭头朝另一侧大喊:“虎子,快来听听这位大汉说什么来着。” 那骑士急了,他应该是能听懂我们的话,十分着急的张着嘴乱说了一通。直听的我们两眼冒金星。 虎子挽着袖子跑了过来,道:“大人,什么事儿?” “你听听他说什么?”猴子急道。“壮士,请说吧。” “泥们可屎屯骑营部书?” “邺城方言(现在的河北方言),简单。他说啊,我们是不是屯骑营部属。”虎子翻译道。 他会是什么人呢?竟然知道我们是屯骑营,居然还能找到这里来,得问清楚。当下拱手道:“本尉屯骑营校尉刘备,壮士怎么会知道本营在此?” 那骑士听了我的说话,立刻下马拱手又是说了一通方言,连虎子也听的直冒冷汗。最后就给我们翻译成了一句话:“是御史中丞韩馥让他来助我们一譬之力的。” 我寻思着这韩馥只派一个人来助我们,那面前这个人定然是不简单的了。 “壮士如何称乎?哪里人?” “窝(我)屎(是)河间认(人),张郃。”骑士答道。 “张郃”二字他说的很是清楚,我听的更是清清楚楚。没错,大名鼎鼎的河间名将张郃,就是眼前的这个一张口就是邺城方言的汉子。 奶奶的,又让我碰到了一个大人物。他是武将,可以同我们一起战斗。我也不用像顾忌文人沮授那样舍不得让他和我们一起冲锋陷阵了。”我在心里直乐的发傻。再一寻思,感觉不对劲。历史上的张郃,现在是十五岁左右,不可能有这幅成年人的身子骨。 错了。错了。此张郃非彼张郃。对了,问他的字。名将张郃字儁乂,若他不是这个字,就是假牙。 “张兄可有字?” 张郃又是一番中国郊区的方言,然后虎子翻译道:“知书识礼何以无字?小字儁乂。” “是这样写吗?”我用手在他面前笔划着这二字的隶书体。心想着音同字形未必相同。 “正屎(是)!”张郃肯定的答道。 不可思议,历史变了。张郃如今早出生了好多年。这完全不是我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 莫非~~~天啊! 一个恐怖的思想冒出脑海。 莫非这个时代由于某种因素已经改变了,而我的穿越就是现在这个改变后的时代所产生的蝴蝶效应,累积到二十一世纪,就把我给“效应”到了这里。 真是苍天做弄啊。本想着自己穿越到这里,给历史带来点蝴蝶效应。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穿越竟然是改变后的历史产生的蝴蝶效应。 那么,是谁这么有本事改变了历史? “难道是易小川?”我在心里开玩笑的念道。 这个时代的历史既然已经改变了,那么黄巾叛乱会是像历史上记载的在今年平定吗?董卓进京、幸都许昌、官渡之战、赤壁之战等等事件的发生岂不是注定了与历史不相同? 这对于我这个穿越来的刘备而言,到底是喜还是忧? “唉~”我无奈何的叹了口气。不再想这只有自己才明白的事情了。当即回过神,拱手言道:“张兄,我们即刻出发如何?” 张郃拱手称是。 就这样,张郃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细想一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一行牵马向前步行。本来对河间郡没有丝毫了解,现在有了张郃这个本地人做向导,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一路上,命虎子当翻译,和张郃海阔天空的谈论了起来。 通过这次交谈,对张郃有了初步了解。他是个内敛的人,再加上邺城方言口音太重,所以很少说话。 他倒提在手里的那根木枪是用一种很结实的树木削出来的。那颗树本来有腰粗,硬是被他削成了枪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穷,没有钱,买不起铁枪。所以他更没有学过枪法。此枪只是当作闲暇之余的爱好来玩练的。估计他现在是空有一身力气,枪的水平还没有练到家。 谈论中,他一直没有说与韩馥的关系。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与韩馥是相当好的朋友,完全没有官民的地位隔阂与言词的避讳。总之,这次淡论还是挺开心的。只是说话总要人做翻译,感觉自己颇有身份地位。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们一起横扫了冀州的河间郡与勃海郡。每个县城,每个小镇都没有放过。有的城池更是三进三出,将这两个郡的叛军搅的是一片混沌。张梁的三万骑居然没有追过来。这是让我很是费解的一件事情。这段时间里,也没有见张郃使过半次枪。不是不让他使,而是没有机会。他一直跟在我周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也能猜到是韩馥叮嘱的。 就这样,又折腾了半个月,感觉闹的差不多了,料想张角的戒心也该除掉了。所以我们回到易城现了下身之后,就昼伏夜出直奔二百三十里外的清河郡。 四天后的清晨,进入了清河郡东武县的最南端三口里。 三口里靠近白河,据当地渔夫介绍,顺着白河上游走二十六里就是白水峡谷。峡谷两岸群山连绵,听说里面有吃人族,只是谁也没有见过。绕过峡谷再走十里就是界桥。界桥是一座横跨白河的木桥。当地人就用界桥之名作了镇甸的名字。过了桥,再有十余里就是冀州主战场广宗了。我们此次隐蔽赶到三口里,就是要秘密过界桥,伺机突袭张角的指挥大营。 为了在突袭时发挥最大的战斗力,我决定在三口里让部队休整三天。养精畜锐后再作殊死一搏。 ------------ 第058章 【兵者,诡也!】 这三天我们躲在了三口里的一家地主的田庄里,地主当然是被我们控制了。对外慌称是他请来的护卫队,保护庄子的。所以逃过了叛军衙门的视线。 在这休息的三天里,我向张郃讨教了骑术,却始终没有开口让他展示一下枪法。一来怕他学艺未精,弄的大家尴尬;二来骑术的要点太多,也太深,全心学习已经不能够,哪还能抽空学枪法。 他见我诚心求教,便撒开膀子,牵来他的瘦马就口沫横飞的进行了对照讲解。邺城方言其实还有可以听懂的。这一个月下来,他刻苦练习说话,只要说的慢点,连听带猜能理解个七八成意思。 张郃对骑术的见解非常独道,在给我讲解时,若是猴子虎子经过,他俩便会死赖着要旁听。依猴子的话说,张郃教我三天,抵的上在马上生活三年,什么技巧要点都会了,差的就是熟练度。 由于这一个月以来我们都是每天策马转战两郡之间,所以对张郃说的技巧要点很能领会,一旦有不理解的,他也会让我上马实习。所以三天下来,已经能自由控制战马了,只是有时侯会出点意外,就像猴子说的那样,熟练度不够。 一个骑术高手,不可能在短期内练就,所以我也放平了心态,以掌握技巧为主,熟练度放在以后再慢慢练。 有时学的时间长了,他也会教我一些马的语言。比如马会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耳朵。警觉时耳朵高高竖起,微向前伸。而一匹无忧无虑的马,它的耳朵几乎是下垂的,甚至指向后方。若是马将耳朵指向与脑袋相反方向,便是一种侵略姿态,那就要小心了,得与它保持一定距离,因为它可能随时会冲过来。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对马的口哨指挥。张郃示范时展示了他对那匹瘦马的口哨指挥:前进、撤退、警觉、休息。实在是太精彩了。更令人兴奋的是我已经学会了口哨控制自己的战马前进与撤退。就是不能让它进行警觉等行为。 张郃说这些要慢慢练,毕竟人与马是有沟通障碍的。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为了感谢他的教导,我把自己的盔甲送给了他。他一点儿也不推堂,笑呵呵的收下了,豪爽的性格展露无遗。此时我也在想,将来有机会,定要送他一杆银枪。 到了第三天晚上,弦月高挂,天夜灰暗不明。猴子与虎子从外面回来了。他俩是奉命到界桥镇打听叛军与汉军何时交战的情报。 我同张郃及孟守礼等人坐在大堂里,听他俩的汇报。 “叛军向汉军下了战书,四天后一决雌雄。汉军应承了下来。大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界桥。”虎子兴奋的说道。 “更奇怪的是,界桥本来有一万叛军驻守,今天却是调往了前线。还有些百姓亲眼目睹了前线大军的调动。”猴子说道。 界桥是叛军失利后撤的重要通道,突然撤军,总觉的有什么不妥,可是又说不出来。 “从这里到叛军在广宗的前线,一天时间足已。那么我们三天后再行动。”孟守礼出主意道。 “既然是四天后军两决战,三天后出发是最好的。既可以避免因躲蔽在广宗被叛军发现的可能,也可以让骑士们再休养三天。”石三担说到“休养”二字时,格外的悲伤。我明白他的担忧,此去偷袭叛军指挥营,是九死一生。说是“休养”三天,其得是希望他们再活三天。 “就这么定了吧,再等三天。”我向他们表态。 “校尉,这可能屎(是)叛军的诡计。”张郃用杂着河北方言的口音一字一吐的说道。 “张兄,这话怎么说?”我感觉他能说出刚才自己感觉不妥的因素。 “如果窝(我)屎(是)张角,就不会掉走全部驻界桥的军队,最少得留下千人。以保证倘若在前线决战失利的情况,可以顺利的通过界桥东撤。再者,前线已经有了百万军队,还会差这一万人吗?” “你的意思是……”我惊的冷汗直冒。 “要么这场决战张角有必胜的把握,要么,这场决战的消息根本就屎(是)假的,是张角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两军决战,根本没有一方能保证必胜。所以,张郃的意思是后者——决战的消息是假的。孟守礼等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都在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张角不会因为传出决战的假消息而调动前线百万大军的布防吧?这可是冒着被汉军趁机偷袭的严重后果。”猴子问道。 “窝(我)的意思屎(是)决战的消息屎(是)真的,只屎(是)时间推迟了。” “张角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猴子急道。 “窝(我)们近千骑兵已经在张角的眼中消失了七天的时间,这七天窝(我)们可以到达包括广宗在内的所有冀州地区。窝(我)们的消失定是让他感到了不安。所以,他要引窝(我)们出来。” “假使现在张角对外界公布的与汉军决战时间屎(是)推迟了的话,那么,他调走界桥的一万守兵,屎(是)没有任何风险的。因为他料定窝(我)们这段时间会按兵不动,三天后才会去偷袭他。” “这么说,张角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的用意?”孟守礼圆睁着双眼问道。 “不止屎(是)意识到了,还且他在界桥调走的一万军队在到达前线后会秘密的迂回界桥附近。给三天后过桥的窝(我)们来一个守株待免。” 张郃的话说的我们脊梁骨阵阵发凉。 张角既然能领导这么大的起义,那么他的谋略定然不在田丰沮授之下。若是说到领导能力,更是远在二人之上。所以沮授田丰能想到的,张角不一定想不到。 一千骑形成的刀子是小了点,可是如果能在两军决战的时刻从背后捅上一刀,直扑张角的指挥大营,那么叛军就极有可能会失去主帅,从而一败涂地。 这种危险太明显了,张角不可能不防。所以,张郃的分析是完全站的住脚的。正所谓“兵者,诡也”,兵不厌诈才是最重要的。 张郃能看出张角的诡计,可见名将的头衔决不是捡来的。自古名将就不是只懂个人蛮力的匹夫之勇的代名词。正所谓“将贵在谋略,不在勇猛。” “张兄,依你之见,我们现在该如何行动?”我略思考后问道。 “两军决战之期极有可能屎(是)明日。既然现在界桥没了防守,窝(我)们就钻这个空子渡过白河去。给叛军来个将计就计。” “漂亮,将计就计!”我站起道。“各位听明白了没有?全军立刻集合。” “是!”五位军侯拱手喝道。 ------------ 第059章 【大战在即】(上) 天夜黑暗,我们披着夜色跋涉了二十余里来到了界桥附近。望着不远处横跨在白河之上的界桥,犹如一只盛气凌人的猛虎飞腾在河上,气势特别雄浑。 此处白河水流较缓,却是河面宽阔,足足有四丈多。能在这样的宽度上架起一座大型木桥,对古代工匠来说是非常不易的。 我招了招手,示意虎子与猴子过去探查一番。二人得令后徒步徐行,慢慢向前摸去。瞬间就融进灰暗里。 “校尉,趁这时间咱们把马蹄裹上,再塞住马嘴,以免发出声响,惊动周围的百姓,暴露了行踪。”孟守礼说道。 “你不说我倒忽略了,传令吧。” “是!” 孟守礼退到后面传令去了。我等了片刻虎子与猴子就奔了回来。 “周围没有半个叛军与暗哨。”虎子咧嘴道。 “还记得路怎么走吗?”我问道。 “三天前就记住了。过了界桥往西走,大概四里路,有一片连绵小山丘,山丘上全是小树,正好可以藏马。”猴子抢先道。 “好,你留守此地。虎子去传令,准备过桥。” 虎子见我命令猴子留下,而不是他,就乐呵呵的下去传令了。深怕慢走一步我就让他跟猴子换似的。 “为啥让小的留下?小的记得路。”猴子急道,脸上尽是一千个不愿意的样子。我知道,这是他的借口。他记得路,虎子不可能不记得。只是猴子今年才十八,虎子却是已经二十三了。或许是出于偏小的原因吧,才决定让他留守。 “从涿城出来时,上屯部有三千骑。到了迺城沦陷时,我带着你们一千骑转战叛军后方。如今,去广宗,可谓十死无生,总不能让上屯部全军覆没吧?你带着四名斥侯兵留守这里。如果七天后没见我们回来,你们就设法回到蓟县。把这里的情况报给关羽知道。”我感伤的说道。 “校尉,小的不留下,小的不留下!”猴子哭泣着道。 “怎么回事?”孟礼守被猴子的哭声引了过来。“男子汉,哭什么哭?你若怕死就留下!”看来孟礼守是误会了,以为猴子怕过了桥有去无回,怕死才哭的。 “我让他留守,给上屯部留点根。他说啥也不肯,这就哭上了。” “这……留下就留下。哭啥子嘛!”孟守礼不好意思的拍他肩膀道。“校尉,准备就绪,可以过桥了。” “好。过桥!”我同孟守礼说完就扭着对猴子呵呵强笑道:“十天之内,老子铁定回来。到时侯若是让老子找不到你,就军法处置。” 说完我便牵着战马向界桥走去。心里尽是不舍之情。一个多月的相处,早已让我俩的友谊深厚。可是为了让他活着,再不舍得也要做。 当我左脚踏上界桥的那一刻,感觉就像是踏上了奈河桥。此去不论是否成功,都只有一个死字。听着桥下潺潺的河水声,心里也就坦然了。刚穿越来时还想着称王称霸再称帝,灭鲜卑,灭小日本的老祖宗倭人。到头来,却是要帮着汉灵帝平定天下,还连性命都豁出去了。真是讥刺的要命。 深吸一口气,大步上桥,心里充满了豪情壮志。 安全的过了桥,果然没有伏兵。于是近千骑在虎子的带路下钻进了四里外的连绵山丘里。 这片山丘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我们千骑钻了进去就像掉进了大海,任谁也休想找到。虎子说此地距西面广宗主场战仅有十里路程,却是要先出山丘,向东绕过山丘群才能到。因为山丘的西面是一道峭崖,攀不上去。 在我们刚扎下马休息时,发现东方树林子里被惊起一群夜鸟。孟守礼以他久经战争的直觉惊道:“那边有人群!” 于是我们几个就徒步摸了过去。在一座山丘顶上的小树后蹲了一来,发现东面一里外的丘陵中弯出一条鱼肚白的宽带,直伸到南面的界桥方向。 “官道!那是官道!这里怎么会有官道?”孟守礼惊呼道。张郃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泥(你)别激动。” 前方传来急促的脚踏声,再过片刻,官道上出现了数不清的黑影,整齐的步伐踏的大地直颤。 “定然是驻界桥的叛军。”虎子低吼道。 孟守礼也不禁低声感叹:“好险,真他妈的险到家了!” “这帮狗娘养的还真是去界桥埋伏的。”虎子也骂道。从口气能听出来,有种劫后余身的感叹。倘若我们按先前的计划三天后再来,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我摸着发凉的额头说道:“若不是张兄,我们真的是死无葬生之地,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了。” “现在叛军去界桥埋伏。窝(我)们连退路也没有了。置之死地而无生,真是没有见过如此打仗的。”张郃的河北方言又从背后响起。 “这么怕死,就不要来啊。”虎子不悦的道。 “窝(我)若怕死早就不跟来了。”显然张郃是生气了。他说的很在理,仗是没有这种打法:能不能消灭敌人还是个未知数,就先把自己置于死地了。 “住口,虎子!”我怒道。虎子则是气的闪去了一边。 “走吧!”我悄悄后退着说道。 回到营地,弟兄们都围在一起低声谈笑。黑夜中,时不时传来开怀的笑声。走近了才知道是虎子在耍宝,逗乐了大家。 我实在没有想到,众骑士都能在这生命即将遭到杀戮的时刻坦然面对,不惧生死,视死如归,不禁大受感动。 独自躺在杂草上,望着弦月,让我想起了她。都快要死了,想就想吧。 “校尉,你在想女人吧?”虎子不知道什么时侯离开他们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不说话小的也知道。张司马都和我们说了那事情。” 口没摭拦的张飞,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我爬了起来,装作不知的问道:“三弟说什么了?” “你就别装了。虽然你是我们的长官,但是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虎子笑呵呵的道。 “明天都要……行。说吧。你尽情的说!”想到明天就要身死,就由他说了。我又躺了下来,望着夜空。 虎子听到我这么一说,反而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冒出一句话:“明天我就可以见到她了。”说完就回到了人群里。远远传来他的嘻笑声。我在心里猜想,他喜欢的姑娘应该已经死去了。 无星的月夜很好看。从没有感到黑夜是这么美的,就连夏虫的鸣叫声也十分悦耳。黑夜在这样一种万事皆美的情怀中渡过了。 东方的夜色渐行渐去,终于被鱼肚白代替。我站起身,夏天特有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激情。 转身望向西方,视线被眼前的小山丘所阻。据虎子所说,山丘之后,是一片广茅无边的大平原。若是所料不错,投入总兵力近二百万的汉匪决战,将要拉开影响历史进程的惊人序幕。 ------------ 第060章 【大战在即】(下) 我是刘备。 夏季是激情的季节,是温情的春季对生命热爱的升华。于是,夏季令我们的内心充满激情、使身体充沛能量、使心中的理想更加执着。 当拥有相同理想的人走到一起,便形成了代表自身利益的团体、组织,甚至是国家。当代表不同利益的组织相遇并水火不容时,斗殴就发生了,并且会逐渐扩大,由单挑变成群殴。而两百万大军互相撕杀,绝对是群殴的巅峰。也代表着两种不能相容、势成水火的群体利益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汉朝统治者汉灵帝与他的贵族们需要的是通过不断压榨老百姓得来的纸醉金迷的腐败生活,这种不断的压榨行为造就了腐败的汉朝庭,也成就了它的对手黄巾太平道。 黄巾太平道代表的是广大被压榨且是其中忍受不了的老百姓的利益。所以,自黄巾起义以来,他们不但受到汉朝庭的镇压,也受到了被汉朝庭压榨却能忍受朝庭压榨的大部分老百姓的摒弃与攻击。所以,黄巾的失败是早已注定的结局。不论组成黄巾领导核心的领导人是多么的才智过人,多么的神通广大,多么的运筹帷幄,都不能改变失败的命运。 所以,黄巾起义一年之内就被镇压了。之后的几年断断续续的小起义不断,却是如同被遗弃的星星之火,不能够燎原。 历史是这么记载的。然而,真的让自己身临其境,变身汉军或是黄巾的其中一员时,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此时的我,就是这样的。 做为汉军的一员,我有义务并且有权利扑灭这场“正义”的叛乱。 天终于亮了,不知道今天是否是黄巾与朝庭的决战之日。我西望的视线被远处的山丘所阻。于是不禁将头仰起,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开渐渐变亮变蓝。 忽而一阵大风袭来,横扫了这片山丘群。大风呼啸,隐约夹杂着的轻微的呐喊声。我屏息静听,声音就在西面的山丘之后。我追寻着跑了过去,心情很是激动。这声音可能是双方大军布阵的呐喊声。 奔了数百步,眼前出现了高高的峭壁,直有十丈高。峭壁杂草丛生,倾斜的大树林立四壁。峭壁往两边延伸开去,竟然看不到尽头,仿佛是一张大屏风,在告诉我们后面风景秀丽,但是游人必须止步。 峭壁直立在面前,让人对它后面的情形遐想万分。 “真是巧夺天工。”我感叹的道。这是什么地形?自问去过不少名山大川,从未见过这样的地形。如今想要攀爬,欲看清后面的情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窝(我)听说四百年前周围的大河发大水,淹没了许多地方。秦始皇命人在这里筑起长堤,想不到会是真的。这个应该就屎(是)当时所留遗迹。”张郃在旁边说道。他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这河北方言突然从背后响起,倒是很像千年树妖的语言。 原来是这样的。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巧夺天工的地方呢。秦始皇专干一些让人吃惊的事情。什么万里长城啦、焚书坑儒啦,也不知道当时死了多少人。只是这件事情做的确实很漂亮,猜想当年的大水与98年的特大洪水是有的一比。 “传说上面住着千年树妖,所以周围的人都没有上去过。”虎子远远的说道。 “张兄,你看能不能爬上去?”我在猜想,这后面极有可能是决战之地,就算明知不能为,也要为之。 “窝(我)可没这本事。”张郃仰头望着峭壁叹息道。 “如果猴子在的话,他指定能爬上去。”虎子也仰着头叹息道。“不过,我倒有办法上去,只是很危险。” “什以办法?”我激动的问道。 “这峭壁长满了大树,我们可以用人梯的方式趴在树上,搭成一架人梯。然后校尉你再顺着爬上去。应该是可以的。”孟守礼摸着下颚说道。 “我说的就是这意思!”虎子也道。 “可是,这么高,架人梯是非常危险的。弄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我担心的说道。 “危险也要做。事态紧急,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这就挑人去。”孟守礼边离开边说道。 明知道危险,我却没有去阻拦。因为峭壁后的呐喊声已经清晰可辨了。此时,我敢断定,决战之日就在今天。而且,地点就在峭壁之后。 耳中听着呐喊声,我的心那个急啊。 孟守礼很快就选了五十来个手脚特别灵活的,开始了搭建人梯。 这种斜趴在树枝表面的人梯很不稳定,需要最下面的人力气够大,而且能够承受上面的人传下来的体重。若是不能承受而倒下来,那么上面的就会跟着摔下来,后果很是严重。所以最下面的责任最重大。 为了减轻受重,下面就由两个人站着,紧接着上去的人用双脚各踩一个肩膀。后面上去的,就是一顶一了。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前一个人为后一个人做支撑。 很快就上去了十三个人,就在第十四个人准备上去时,最下面倒数第二人倒了下来。于是上面的十二个陆陆续续的全部掉了下来。 场面惨不忍睹。看的我心都纠结了。 两人当场摔死,三人跌成重伤,其余七个都受了不同层度的轻伤。 原来我们估计错了。承受体重最重的是下面的第二阶梯,也就是第三人。想到此,我的内心很是自责,双眼胀的通红,喉咙已经哽咽。 可是,此时的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来悲恸。 “奶奶的,再来!”孟守礼吼了一声。亲自做了第二阶梯,虎子则是做了第三阶梯。张郃也要上,被我拦下来了。因为我需要一个人同我一起上去,商讨对策。而这个人,非张郃不可。 这次终于成功了。人梯一共由十八个人组成,像一张在上面放下来的悬梯,真贴在树表上。 望着被压的龇牙咧嘴的孟守礼与虎子,我快速的踏了上去。每踏一步,都感觉是踏在一腔热血之上,心里感动万分。 为了减轻他们的受重,我快速的爬到了峭壁顶上。峭壁顶足足有三丈宽,从上往下望去,呈半边梯型状。周围依旧是大树林立,而且杂草更密。 我小心翼翼的攀上了一颗大树的旁枝,顺着树枝往主干爬去。当我满头大汗的站在最高的主干分叉点时,才注意到西面的呐喊如雷一般传来。 “嘿……吼……嘿……吼”十分有节奏。其间还夹杂着鼓声。 抬眼望去,面前被茂秘的枝叶被摭,什么也看不见。我开始用环首刀挥砍。片刻后张郃上来了,就一同挥砍。良久,张郃首先徐徐踏到前面。 “屎(是)……屎(是)……决战。” 听了张郃的呼叫,我匆忙的拽着树枝走了过去。只觉得眼前的视线逐渐开阔起来。 ------------ 第061章 【百万之战】 湛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大荒原。大荒原之上则是挨山塞海的军队气势磅薄、剑拔弩张的列阵相互对峙着。旌旗满布,戈矛林立,似风雨欲来前的黑云摭日一般铺满了整个大荒原。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我站在峭壁顶上,目光被眼前的军势所慑服。完全莫视了大风从侧面吹来,摇枝晃叶,抗议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巨大血腥杀戮。 峭壁的西面比东面更要陡峭,像是一个分水领,将整个大地,划分成了不同的地势:东面的丘陵与西面的大荒原。怪不得秦始皇要在这里修建防洪堤了。若是没有这堤,当时的洪水早就将这片大荒原湮没,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洪水摧村拔墙,湮没屋脊,到时会死多少人,就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了。 峭壁西面的陡坡如同一个倒置的抛物线,两头连接着峭壁与大荒原。从上往下望去,足足有三十余丈。所以,是决对不可能从西面下去的。然而,这个位置却是意外的让我看到了整个战场的布局。 居高临下,一切尽收眼底。 数不清的士卒分布两边,站立在广茅的大荒原上,中间隔出了约一千步的距离,如同一条碧绿的丝带,直延伸到天际。将数不清的大军分为敌与我,正与邪,汉与匪。 黄巾在右,汉军在左。 右边贼匪的黄色头巾鲜艳耀眼,左边汉军的青色军服如苍天傲立。这才明白黄巾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口号的寓意。 时下,两军只有后续部队陆续在后方列阵。 我很郁闷,大军决战,难道还要等另一方布置好吗?汉军早点过来布置完毕,待黄巾贼军开始布置时就杀过去。这样不就胜利在望了吗? 直到看清了两军的布局,我才明白,那是不可行的。 首先,双方战阵最前面的都是数以万计的弓兵进行压阵。弓兵扬箭在手,虚张弓弦,如两股蓄势待发的暴雨,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数不胜数的箭枝发出,如雨点直袭百步外。两阵弓兵相距一千步,所以在这种距离之下,双方的弓兵都是安全的。而且不论是哪一方想要派兵冲击对方弓兵阵,这一千步的距离将是他的不归路。就算是机动最快的轻骑兵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其次,更让人惊叹的是,双方都紧接着弓兵布置了枪兵与盾牌兵的混合兵种。这种混合兵种一旦形成刺墙,那么它的威力将是巨大的,这种可怕的刺墙早在迺城我就遇到过。特别是对付骑兵,绝对是克星,而且是克的它们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这里,我才突然发现,双方的兵种布置是惊人的一致。枪兵与盾牌兵之后就是骑兵(轻骑兵的简称)、各种步兵(轻装步兵简称步兵,包括枪兵、盾牌兵、朴刀兵、矛兵等步兵兵种,不包括弓兵。比如轻装枪兵就简称枪兵,省略了“轻装”二字)、重装步兵(步兵装备重盔重甲,防御力、攻击力都是轻装步兵的加强版,不包括弓兵。兵种同轻装兵种相同。比如由轻装步兵兵种枪兵用重盔重甲装备后,就称为重装枪兵。“重装”二字不会省略。)依次排列。双方战阵的最后面是远程打击武器石口(抛石机),如列阵的神武门大炮,气势惊人。 最后,两军的东侧翼都有万余骑兵,防止偷袭。由此看来,再眺望不到的两军西侧翼,也有同样的布置。 这样的两个方阵,延着中间的一千步距离直铺向西天的尽头,雄壮的气势无可复加。 从兵力上看去,汉军约是八十万,黄巾军约是一百二十万。兵力上黄巾占有优势,但是我相信,汉军的素质要强由于黄巾军。所以,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谁能采取更为有效的战法战术,将是制胜的关键。 两百万的军力摆在这广阔的大荒原之上,竟然是如此的惊天地、泣鬼神。我似乎看到了双方将士高昂的战斗气焰,徐徐汇集到各自的上空,在云雾缭绕的天际形成颜色迥异的两条凌爪飞扬的巨大盘龙:右边的一条金黄灿灿,张显无限力量;左边的一条乌青神威,备显深谋远虑。 突然两条巨龙飞腾着磅大的身躯,舞动着凌厉的巨大利爪在空中相撞,激起一阵绚丽闪光,如时空爆破,振荡的整个天空似擂响南天门号召的战鼓一样轰声隆隆不断,预示着一场亘古未有的大决战破空而来。 荒原上开始响起渐行渐隆的战鼓声,却可以分出是两种不同的音色。一种似尖锐的炸雷声,另一种似深沉的闷雷声。 “校尉,两军后面千步外就屎(是)指挥营。”张郃兴奋的指道。 定睛望去,果然。大约千余人的步兵簇拥着高高的指挥台。台下人影往来不断,料想是在传送命令与军情。 不待我多想,战鼓密极之声到达了顶峰。几乎是同时,战阵上的呐喊声忽如叠起的千层潮一般向我俩扑来,震的双耳隆隆作响。 “啊——!” 双方大军就在这瞬间的微妙变化之中,展开了相互的冲锋。 在右边的黄巾战阵中,长长的弓兵战阵的单兵间隙之间,后面无数的重装步兵急奔跃过,冲到前线。 与此同时发生的是,汉军战阵中的步兵开始越过己方的弓兵进行大步前进。 “嘿……吼……嘿……吼……” 十万步兵没有经过原地列阵的过程,他们一边集结,一边前进,片刻后步伐居然惊人的一致。我不禁在思考,这是怎样训练出来的? 什么叫正规军?这就叫正规军!心中大是喜悦,对我军此战以少胜多充满信心。 重装兵种是所有步兵兵种中具有最强的防御力和最低的机动性。在野战中基本是靠结成方阵,缓慢推进,来形成最大的杀伤力,有“步军近战之王”的美誉。 果然。越过己方前线弓兵阵的黄巾二十万重装步兵重新开始原地列阵并迅速的集结,形成数百个千人方阵。随着己方的战鼓声徐徐向前推进。 “嚯……哈……嚯……哈……” 眼下汉军用步兵来对抗黄巾的重装步兵,而且人数足足是对方的一半,这绝对是大大的失利。真不知道卢大帅是怎么想的。 烈日高照,整个大荒原之上声势滔天,双方士气无比高昂。 “嚯……哈……嚯……哈……” 黄巾重装步兵方阵气势如宏,徐徐踏步推进。而汉军步兵的气势也不惶多让。两军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的缩短:九百步、八百步、七百步。 就在距离缩为六百步时,汉军深沉的鼓声终于发生了变化。紧接着就是汉军十万弓兵开始向前踏进,直追前面的步兵。 用弓兵与步兵的组合来破黄巾的重装兵方阵的确是个好战法。 可是,黄巾军尖锐的鼓声亦发生了变化。黄巾军的二十万弓兵也开始大踏步向前。这对汉军的步兵与弓兵来说,决对是噩耗:十万步兵是不能胜过黄巾二十万重装兵的,而十万弓兵也是不能胜过黄巾二十万弓兵的。 如此大战,是不可能撤退后再换上其他兵种的。因为一旦前军撤退,势必影响整支大军的士气。而敌军趁势掩杀过来,后果更是不可想象的。 其中还有一个更重的原因是黄巾军多出了四十万人。我若是张角,是绝对会选择以勿庸置疑的数量优势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此时此刻,我深深感觉到临阵对战如奕棋,容不得有一棋半子的失误。因为这样的失误可能会导致彻底的战败。 ------------ 第062章 【生死冲锋】 我是刘备。 湛蓝的天空下,碧绿的大荒原上,大风吹的旌旗猎猎作响,两百万雄师正在演奏着一曲大交锋的前奏。 面对着二十万我军步兵与弓兵逐渐深入黄巾的阳谋之中,我的心情感到无比焦躁。 我军主帅到底在想什么?还不快命令重装兵突进,以牙还牙! 终于,两军前军的距离缩短到了二百步。尖锐的黄巾战鼓声与深沉的我军战鼓声同时变的急促无比,鼓声轰隆,似天要塌下来一般。 “嚯……哈……嚯……哈……”数十个黄巾重装步兵方阵向前推进的速度明显加快。 “嘿……吼……嘿……吼……”我军十万步兵居然明显的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最终驻足停止前进。这让我感到一喜。我军统帅终于终止了他的错误命令。 “冲!”十万紧跟在步兵后面的弓兵发出响亮的号子声,开始奔跑穿过前面的步兵,一直向前冲锋,像无数脱僵的野马,向敌阵狂奔而去,场面宏大,声势动天。 十万弓兵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要对付重装步兵吗?谁都知道,弓兵最惧近战,他的克星是所有的近战兵种,更何况眼下即将面对的是拥有步兵近战之王称号的重装步兵。 汉军统帅的命令是让他们引颈待戮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距黄巾的重装步兵方阵只有了一百二十多步。弓兵们依旧冲锋,边冲边放箭,箭雨如狂风一般在天空中直扑向重装步兵方阵。 “盾!” 清晰明亮的指令声从重装步兵方阵传来,他们立刻止步。将铁盾斜举在额头前方。顿时每个重装步兵方阵像顶了一口大铁锅,挡去了大部分的箭矢。唯有少数人被击中倒在了方阵之下。 “不能再冲了!”我大吼着发泄心中的郁闷。而一旁的张郃却是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弓!” 重装步兵方阵后的二十万黄巾弓兵骤然停止了前进,拉箭上弦,万箭齐发,如无数暴雨下的梨花直袭百步外冲锋的我军弓兵。 场面惨不忍睹! 我军弓兵没有护盾,瞬间数千人倒了下来,然而他们却是毫不减速的边冲锋边发箭。此时黄巾军的二十万重装步兵方阵已经到了三十步之外。 我始终不明白,卢植到底想干什么?我军十万弓兵,独自面对敌军的二十万弓兵与二十万重装步兵的攻击,他是在拿我军弓兵的性命开玩笑。我严重怀疑他的统帅能力。这种以少敌多,还被敌兵兵种相克的战斗,是蠢猪都不屑的行为! 在经过又一轮黄巾弓兵的袭击之后,剩下的我军弓兵约八万余人终于冲到了黄巾重装兵的面前,用手上的长弓进行攻击! 从未听过弓兵的这种战斗方式! 我敢打睹,黄巾重装步兵的心里一定乐翻了天,张角更是会在指挥台上笑的打滚。 能给我军弓兵下如此战斗命令的统帅,绝是是超级无比大猪头。 黄巾军尖锐的鼓声又发生了变化,只见重装步兵方阵放弃推进,立刻解散,与我军弓兵融在一起了,让接触面展开到最大,对我军弓兵展开无比血腥的屠杀。数千弓兵生命,瞬间消息的无影无形。 由于重装步兵放弃方阵推进,得以让我军近万弓兵突破到黄巾二十万弓兵面前,逼他们进行弓兵与弓兵之间的近战。几乎是瞬间,我军弓兵与黄巾军四十万大军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远远的看去,狭长的前军战场,已经是一片金黄,只有星星点点的青色在蠕动。 “妈的!大汉就亡在你的手里!你们也是蠢!明摆着送死嘛,还要去!真是愚忠!”我愤恨的骂道,真不愿见十万弓兵就此做无意义的牺牲。然而,我的心里总有个怪怪的感觉。卢植既然有能力与张角对峙数个月,不可能会做出如此明显错误的命令吧?相信此刻,张角可能也有如此疑问。 正在想着,我军列阵的战阵上空传来震天响地的呼啸声,盖过了所有的喊杀与战鼓声,如世界末日来临前的巨大毁灭声,既让人心惊,又让人恐惧。 我大惊失色的望去。数以千计的巨石在空中你追我赶的呼啸着,可以看见低空的云朵在它们身边飞速的倒退,仿佛是数千殒石从外太空而来,带着极大的飞行速度与满腔的怒火落向前军战场中央狭长的地面,溅起朵朵尘浪。 此时此刻,在战场中央激战的军队,不论是数万我军弓兵,还是黄巾的二十万重装步兵与二十万弓兵,都在巨石的袭击范围之内。 巨石落下,不分敌我,统统催毁,玉石俱焚! 这才看到位于我军阵地最后面的数千石口(抛石机)正在紧张的工作着。这石口的攻击距离已经达到了千步之遥。实在让人感叹。想必拉动每架石口拉杆的士兵比平常的三名要多的多。从此点也可以猜出,我军装备的这批石口的质量已经达到了时代的巅峰。 数千石口同时工作,远在峭壁上看去,景况蔚为壮观。 这才明白我军十万弓兵不顾一切的向前冲锋,突破到黄巾弓兵阵地,为是就是缠住四十万黄巾军,让他们不能在石口的攻击中抽身而退。而之前的十万步兵的前驱则是诱敌,吸引敌军的四十万大军进入石口的打击范围。 如今石口的攻击距离已经发挥到了极限,杀伤力自然就比不上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所以它的杀伤效果已经大大的打了折扣。此时前军战场的我军弓兵几乎损失殆近。黄巾军虽遭石口攻击,却仍有三十万左右士卒在奋战。看来他们是被弓兵死缠住了,的确脱不了身。 天空中依然呼啸不断。处处可见残缺的肢体被巨石巨大的冲击力振到低空,情形很是可怖。由于距离远,并不能看到鲜血四溅。然而,整个战场中央已经渐现赤红色。 一声充满愤怒的吼声从驻足在距前军战场百步的十万我军步兵阵地传来。 “攻!” 十万步兵展开步军最迅速的冲锋,不惧前方落石如雨。这种明知是死却视死如归的高昂战斗气势,让激战中的黄巾军感到了惧怕。因为他们的声势完全被压住了,整个前军战场最大的声音已经是十万步兵的冲杀声。 十万步兵如一席青色地毯向前滚去。耀眼的黄色渐渐变稀变淡。终于同青色一起,在数千石口的攻击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部化为赤红色。 我军石口的攻击骤然停止,整个战场上只有战鼓声隆隆。 无比喧嚣的前军战场尸骨遍野,没有了半点生气,已经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座六十万大军的坟墓。 ------------ 第063章 【战机来临】 卢植用十万步兵加十万弓兵拼杀了黄巾军二十万重装兵和二十万弓兵。无形之中,将双方兵力的差距从四十万一下子缩小到了二十万。 谁都看的出来,这场前军之战,我军胜了。我军小胜一场,士气必然有所升涨,而黄巾军首场遭败,士气必然有所下跌。但是,黄巾军多出二十万人的优势仍不可小觑。 天空依旧湛蓝,大风依旧呼啸,矛盾依旧尖锐,大军依旧存在,所以,战争的继续就变的理所当然、不容改变。 偌大的碧绿荒原上,双方的主力部队随着起伏的鼓点声开始冲锋。在双方都没有弓兵存在情况下,骑兵的力量就变的格外的强大。 战场上,左边我军十万铁骑率先发难,直扑敌方阵地。后面五十万步军紧跟其后,像滔天骇浪,拍打着周围的空气向敌阵扑去。 右边的黄巾军二十万骑兵见势而上,目标直指我军十万铁骑,欲凭数量优势取得骑兵战的胜利。后面紧跟着的是六十万步军,清一色的黄色头巾像金黄的稻草,随着大风向前推进。 瞬间,呐喊声就如宇宙灭毁之声一般传来,惊悚了所有的生命,认人不禁感叹战争的嗜血与残酷。 总兵力达到一百四十万的主力大会战,在无情的荒原上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撕杀。双方的石口未了避免攻击到己方部队,都向前推进。左翼的军队也都开始向中间靠拢,加入这场亘古未有的大决战。竟管没有看到右翼的情况,相信场景也是如此。 石口抛掷的无数巨石在天空急驰呼啸,像殒石落向双方的阵地。如摧命符一般瞬间便夺去了不可计数的生命。 地上短兵相接,骑兵突进,步兵奋进,刀枪相搏,戈矛互较,整个场面尽是血腥所拼凑。相信这样下去,无论哪一方胜利,都会是惨胜。 而且这种情况下,数量是最能突显其优势的,也就是黄巾军处于优势兵力,更容易取胜。如今保证我军取得最后的胜利,才是最关键紧迫的事情。所以,我又把目光瞄向了黄巾军的指挥台。 大喜过望! 战机,终于出现! 黄巾军的指挥台周围只有一小团步兵护卫,数量绝不会超过五百。而且左冀的骑兵已经向中间告拢,不能有效拦截背后的突袭! “突袭!突袭!!突袭!!!” 我在心里念道。同时,张郃也兴奋的道:“此去突袭,必然成功!” “下!”我率先从峭壁上下来。 刚到地面,就发现鲜血从上面一滴一滴落到草地上,已经形成了小血滩。抬头望去,鲜血是从孟守礼与虎子的身上滴下的,。顿时想到十数个人的重量压下来,而且时间又是这么久,其中的痛苦与煎熬我深能体会。而且,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意志来承担这份痛苦! 我感触的双眼不禁感觉干涩无比,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随着人梯的解散,众人也都站回到地面。孟守礼与虎子被人搀扶着,面容憔悴苍白,一言不发的咬紧牙关,。已经能听到格格的磨牙声。 我心急如焚的掀开他俩的肩膀护甲,发现肩骨糜烂,往外润润冒着鲜血。 “这……这……”我伤痛的关心道。 “没事。呵呵,没事。”虎子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张着满是血迹的大嘴说道。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要杀叛匪呢!”孟守礼吼道。 他俩已然受了重伤。当下听着他俩的说话,我的眼泪刷刷的直往下落,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忍。但是脑海里想到战机转眼即逝,便哽咽道:“没有你们,我们就不能发现战机。此战不论成功与否,你们的功劳始终最大。听我命令,重伤兵留下休息,其余人随我出征。” 孟守礼想反抗,最终还是坚难的开口了,脸上的笑容无比的欣慰:“卑职遵命。” 十三名重伤兵留下后,我们几十人朝东面的驻扎地走去。刚走十来步,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冒出:孟守礼那欣慰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灿烂与舒畅。 “不好!”我惊呼着回过头。 就在那一刹那,孟守礼、虎子及其他十一名重伤骑士手扬环首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望着他们的躯体从容的倒下,我的心无比的纠结。 这是北军的传统,也是屯骑营的灵魂所在。就像赵云的哥哥赵风,为了不拖累大军的行动而自刎。想到不久就能同他们在地下相遇,便释怀的转身大踏步继续前行。此去突袭,不论成败,屯骑营的近千骑士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驻地上的骑士见只有我们回来,而且个个脸上尽显悲恸,就明白了他们十三人的去处。于是哀歌声响起,或许是因为太悲恸让喉咙哽咽,或许是为了不让叛军听到,总之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唱着《无衣》。歌声粗旷,婉转悲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没有下命令,也不须要下令。当我跃上战马时,众骑士迅捷的跨上战马。我没有训示,也没有指挥,率先奔出山丘。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我知道,如今的我们已经是一个人了。不用说话,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突袭! 狂奔数百里,来到敌后,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战机。 我也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是一股遇死不惧、不灭黄巾死不休战,融合了兄弟情谊、爱国热情、骑士的责任与尽忠职守相互交织而成的正义之劲。 绕过山丘,大荒原的东部边缘便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南方六里处,兵戈铁马,杀声震天响,双方一百四十万的大决战正慢慢靠近*。但是,南方四里处,一座高高的指挥台矗立。台上隐约站着一个人,正在忙着指挥叛军作战。 他们,没有一个发现我们。 我徐徐拔出环首刀,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四曲听令!”我吼道。由于孟守礼的慷慨赴义,我决定亲自率领他的那一曲两百骑士。 “卑职在!”四曲军侯立于身边两侧答道。 “章鸿海、马立、高健,你们三曲负责阻挡叛军回援指挥台。石三担,你曲负责中间策应。” “孟军侯的旧部们,随本尉擒杀叛首张角!” “得令!”众骑士一一拔出环首刀吼道,声音振聋发聩。我们同时向黄巾指挥台奔去。 近千骑兵,像一把御风的尖刀,捅向叛军的指挥台。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 第064章 【生死突袭】(上) 我是刘备。 急驰! 飞奔! 感觉自己同战马一起变成了洲际导弹,以无以复加的速度巡航在碧绿的荒原之上,因极速而产生的劲风将野草激荡成阵阵绿色波浪,同我一起直扑雷达锁定目标——张角。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可是内心却是静如盘蛇,盘起七寸尾部,高高立起身躯,微微前伸头部,只待给对手雷霆一击。 “杀啊!”左右喊着不断,已经盖过了六里外百万大军的激斗声。 此刻距离张角的指挥台只有三里路程! 端坐在奔驰的战马上,抬眼盯着前方。两股小部步兵约五百余人冲了过来,正是张角的护卫兵。很明显,张角已经发现了我们,接下来,他就会想办法从前线撤下更多的军队来解救他的燃眉之急。所以我营必须在此之前,将张角绳之以法。否则,再难遇这千载良机! 远远的看见张角站在指挥台上,手中小旗帜挥动,在指挥着八十万大军。他居然没有跑,看来是有信心击退我营。不过应该是其它更重要的原因:他知道,一旦自己跑了,黄巾大军就失去了指挥,那么此次决战定是败局。那么张角的黄巾大业也就成了水中月。所以,面对我营的突袭,他仍要做殊死一搏! 按照先前的指令,章鸿海、马立、高健三人率本曲骑士挥刀突进,为后面的骑士撕开大道。 “冲!拿下张角!”我在飞奔的马上挥刀呼吼着。 只见前方突进的骑兵一一倒了下来,人仰马翻,马嘶悲鸣。 一排高高的由盾与枪组成的小刺墙出现在前方,挡住了去路。 “妈的!”想不到张角早就留了一手。眼见章、马、高三曲的骑士前仆后继、不偎生死的冲上去。我的心里对黄巾的那个恨啊,直比天高。 “绕行!” 他们只有五百人,形成的刺墙范围有限。于是我们后面的二曲骑士开始绕行。瞬间就绕到了敌后,我率一曲直奔一里外的指挥台,石三担则率本曲骑士从后面进攻刺墙。偶尔回头时,发现五百黄巾兵已经被杀的人仰马翻。 转头前望,张角依然站在指挥台上,气定神闲的指挥着。前线一里处已经有数不清的叛军撤了回来,直奔指挥台。 “校尉!窝(我)堵截!”张郃说完就大喊“兄弟们随我上前阻敌!”说着便率周围所有骑士急驰向前。我顾不上其他,跃下马丈刀直上指挥台的木梯。 指挥台高达五丈,然而对我来说,却像是耗费了一生。在这上爬的途中,脑海中浮现的既有汪大富、李浩、虎子等人惨死的情景,又有与卜己的对话的场面。 卜己的话犹在耳旁回响,“可笑!真是自欺欺人。难道真是我们让大汉王朝如此腐败的吗?你未免太看的起我们了。”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汉灵帝继位十余年以来,可谓是丧权辱国。北狄鲜卑数万蛮军累积杀我汉族将士三十余万,俘我边郡人口近五十万充当奴隶。酿造了边境十里无人,百里无村的荒凉境地。东夷倭人,数次侵扰我海疆,那昏庸的皇帝竟然册封其为倭王,真是可笑可叹可悲可恶之极!” 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我要的是什么?屯骑营要的是什么?大汉军队要的是什么?汉灵帝要的是什么?已经统统不重要了。 只知道:百姓要安宁。 踏上指挥台顶部的那一刻,看见这个被后世遗忘的为民请命者——张角站立在台上。他领导了迄今(指东汉末)为止,人数最多、范围最广、影响最大的农民起义。身为农民的儿子(不论是指被判上网,还是刘备,都是农民的儿子)的我,深有体会。虽然不能将他同建国大党来比较,但是同样是反压榨的。相信,他们永远也无法想像未来的世界,会有免除农业税的一天。 指挥台上大风呼啸,杂夹着台下的百万大军惨烈的撕杀声。站在台上,周围的十数里的平坦范围尽在眼中。 定睛正视,眼前这中年人背着对我。两面二尺方的小黄旗被握在粗壮长臂的两只枯瘦的大手上,兀自迎风飘扬。而他立在那,已经没有了任何动作。 他的个子很高,一米八左右。头上扎着黄巾,乌白相间的长发杂乱的随风飘散在两肩。宽松的黄袍如同套在枯瘦的身上,比整个身材大了一寸,黄袍长袖在风中飞舞,有种不识人间烟火世外散人的模样。 ------------ 第065章 【生死突袭】(下)本篇终章 我是刘备。 面对这样一个能领导数百万人起义的农民大领袖,我的双腿尽然有些发抖。 “他应该是不会武功的。杀了他,就结束这一切了!”我在心里暗思。随即高声喝道:“张角,你的死将是这一切的终结。转过身来吧!让你我决一生死!” 我想过从背后偷袭,可是那是不成的。他定然已经知道我已经上来了。更何况,现在杀不杀他已经变的不再重要。因为他手上的旗帜已经不再挥动,这意味着他已经没有再指挥自己的军队,这岂不是投降认输是什么? 听了我的说话,他徐徐转过身来,长眉、长胡、长须都已半白,饱经苍桑的面庞上双眼炯炯有神,似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理一样,让我不禁顿生寒意。 虽然他的样子半老,但是我感打赌他不会超过四十岁。 “刘备?”声音沧桑,语气如海纳百川的那般大气却又暗藏深谋。 如今黄巾败局已定,多说几句话无妨。这样的大人物,多了解一些他的思想,自然不是坏事。尽管指挥台下的几十万黄巾会在大溃败之前将我剁成肉泥,可是与他的谈话若能让我学到什么,这也算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晚辈刘备,字玄德,忠山靖王之后。你是贼首,晚辈行只能行敬长之礼。”我收刀拱手道。直觉告诉我能凭此一礼得到更多的东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角徐徐念道。 “黄巾反叛,天下大乱!”我吼道。 “天下未乱!”张角失望的徐徐道,语速丝毫未变。“自三月起事以来,天下十三州,只有七州起事,今是六月,起事只维持了三个月。何以称之为大乱?未有大乱,何有大治?” “谬论!黄巾若不作乱,天下本就大治。” “若是本已大治,百姓皆安居乐业,我太平道何以起事?” 他说的不错。若是天下大治,就不会有这么多百姓跟着太平道作乱。可是,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是不甘还是别有所图? “大乱未成,天下须再过十数年大乱,方能有大治出现。” 竟是胡扯!接下来的三国大乱,可是有几十年的历史。 “长江后浪推前浪。虽然如此,也不见得本帅非要死在你的刀下! “休得大话!”我大怒道。正待出手,却见他徐步上前,却是迅速无比。继而右手酸麻,松开了环首刀。待看时他已经返到了原地,将手中环首刀插入木中,杵在脚前。 “这……这……”我不敢相信的嘟哝道。没曾想,张角竟是武术大家。这番功夫,二弟也要望尘莫及。 “哈哈哈!后生可畏。纵然本帅大势已去,杀你无用。但是几十万大军已将这里重重围住。杀你自不用本帅动手!”只听声音传来,张角忽然消失不见。 “我靠!会变的!”我急忙定盯细看,真的没有了。真是太神奇了。 “什么是否识得天机?”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起环首刀就下指挥台。到了地面,发现丈外旁边一具尸体倒趴在草地上,周围是一滩血迹。而他穿的衣服正是张角的那件宽松大黄袍。 “日!跳台自杀了!老子还以为你会千变万化呢!”正想着,只觉得背后疼痛万分,像被什么撕裂了后背一样疼痛难当。不禁痛倒在了地上。转头间才知道被黄巾小卒偷袭了。而那小兵已经被张郃给收实了。 “张角即死,大功告成!校尉快上马!”说着他口哨一吹,招来他的那匹瘦马,将我扶到了马上。又是一声哨响,瘦马狂奔。我趴在马背上,抓紧了缰绳。任后背鲜血淋漓。 回头间,看见张郃被数不清的黄巾骑兵围住。数丈的马后已有数百骑呼喝着追来。这次就算不被他们追到,我也要留血过多而亡了。伏在马背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便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瘦马的嘶鸣声惊醒。整个身体乏力疼痛,后背更是不能动弹,抬头望见前面数丈外是一处悬崖。而黄巾的数百骑兵正在极速靠近过来。 “妈的!要死也不能落在你们手里面。”我一吹口哨,瘦马就直冲悬崖。没想到,这次瘦马居然听懂了。瘦马踏步如飞,双双跌向入悬崖。 身子在空中翻滚着,我张开双臂,仰望见湛蓝的天空渐渐远去,想到即将到来的死亡,心里感觉好舒坦。因为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尽管重情重义,但是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我实在是不能接受。那就永别吧~~三国! 也永别吧~~爱人!终于明白“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在一起”。 “我来了~~兄弟!汪大富、虎子,你们会来接我的,是吗?”想到此不禁露出释怀的一笑。穿越过来两个多月,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欢畅过。 剿灭了黄巾,当是我人生最光彩的一笔。 依稀记得历史书对黄巾起义的评价:为了尽快平定战事,朝庭下放军权至地方,使得黄巾之乱无法快速的蔓延至全国,减缓了东汉覆亡的时机。但是却造成了地方轻视朝庭,使得具有野心的将领或是官员,藉著在黄巾之乱的兵力割据地方,为东汉末年军阀混战揭开序幕,并为了三国分立种下远因。 然而,我刘备就此远离人世,最后的那一句话,相信会改成“并为了魏吴两国分立种下远因。” 闭上双眼,倾听下坠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在耳旁震心的痛响。脑中什么也没有,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有的只是如鬼狱一般的嘶吼,在无尽的深渊汇成一曲壮丽的豪歌——《英雄寞》: 等谁那沸腾的魂魄, 如让山水为之褪色, 来拯救这天涯萧索。 是谁恩怨情愁演活, 心上牵挂无暇抖落, 只为世事杀出传说。 唯匡世经纬胸怀天下, 血染敌城却为残杀, 难道有违天道错。 叹悲歌未切, 为憾奈何, 怕岁月过, 只随信念活等后世来评说。 你是风沙的怒吼, 你是断崖的坚守, 你是剑锋过后, 仰望月夜眉间的寂寞。 你是滴水的沉着, 你是落花的幽柔, 你是万世称颂, 却为日落默默哀叹的血肉。 下章预告: ……曹操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堆欧元纸币哭道:“欧元贬值了。匈奴不愿意放蔡MM回家。”……张飞一骑飞来,声若巨雷:“你们喝的酒中被俺放了屁!快点投降,否则全身腐烂化成脓水!”……群英巨惊,同声捂喉道:“刘备,你好狠的心呐!居然吐口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好香。是女人香,我敢确定这是女人香。……“如果你不是个活死人,我就可以真的嫁给你了,那该有多好。” (五一加更三章,共万字。) ------------ 乙卷讨董联盟 第一篇 建立根据地 ------------ 第001章 【谁家少女】 白色的天空就像一座大屏幕,可以任意书写时间、地点、人物、故事…… 时间:公元190年。 地点:虎牢关。 关下旌旗迎风招展,关下的大广场上摆满了千桌酒席,其间兵卒满座,嘻笑嗔骂之声不绝于耳。关下两边数对漫步者超大喇巴播放着“猪八戒背媳妇”的搞笑音乐,将这喜庆的气氛推向今天的最*。 “阿瞒搞什么鬼?再不来,偶就‘咪西咪西’了!”穿着比基尼游泳衣的袁绍做出很不满意的样子,朝着侧旁抱着比卡丘布娃娃的文丑吼道。 “I’m here!”一声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话音刚落,就见曹操屁颠屁颠的小步跳了过来,两手里捧着大堆欧元纸币,表情极尽悲伤,无奈的哭道:“欧元贬值了。匈奴嫌钱少,不愿意放蔡MM回家。” “操,你就一傻冒。现在谁还用欧元啊,老土!Look Me!”袁术从拖拉机上跳下来,一身的农民工打扮,左胳膊却是缠着一身材暴好、****MM的纤腰,右手小指牵着一条奥巴狗,气势嚣张至极。 “莫装B,装B被雷劈!”说话的是吕布。黑西装黑皮鞋,墨镜在阳光下闪闪反光。见到袁术旁边的靓妹,“嗖”的一声闪了过去,双掌托着她丰腴的胸部,张大着嘴巴直流口水。 众英豪陆续到齐后,裤子退到屁股的太尉王允很是正经的在虎牢关上宣布:“注意了啊,董贼……不,董丞相驾到!” 声音未落,董卓未出,关后却响起嘹亮的歌声: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唱歌的正是拿着话筒的肥董卓,一曲唱毕,高声叫道:“颠覆大汉万岁!从今以后,大家有屎同拉,有MM同干,有电脑同上,有地盘同分,有人民币同花。干杯!” 群英兴奋举杯同贺!酒过三巡,一阵狂沙吹来,摭天蔽日! 狂沙中人影闪动,张飞策马踏至,声若巨雷:“你们喝的酒中被俺放了屁!快点投降,否则全身腐烂化成脓水!” 听了张飞的话,群英愕然,顿时诟骂声四起。 “小小张张飞飞,敢来此阻我大事。”叫板的正是戴着墨镜的吕布,紧握手中方天画戟,准备单挑。 忽来又是一骑从沙尘中突来,马上之人髯长尺余,面如重枣,威风凛凛。此人当然是关羽啦。只见他丹凤眼一扫,微起涂脂唇,嘿嘿笑道:“诸位不要怕,你们喝的洒中没有放三弟的屁,只是被我大哥吐了口水!” 话一说完,群英巨惊,个个惧怕的大汗淋漓,抚喉同声道:“刘备,你好狠的心呐!居然吐口水!” 说完就一一暴毙而亡。于是,刘备一统纷乱的东汉末年,建立了万世不朽的雄图霸业。 ——THE END。 “啊!” 我在心里呐喊着被惊吓的睁开了双眼。才明白那搞笑的一幕是梦境!可怕的梦啊~!难道我的口水比鹤顶红还毒? 这是哪里?又穿越了吗? 定睛细看,眼前尽是脏兮兮的泥墙与屋梁,木制家具也有一定的岁月了,全都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这是一座茅草屋。 顿时脑海里的第一概念就是“我还活着”。并且,还是在古代。要不然哪还有这么古朴的屋梁与泥巴墙。 “动不了!” 我本能的欲伸伸手,却发现整个身体根本就动不了。胳膊、腿都有知觉,但是像被无形的绳索绑缚着,怎么也不能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躺着的,身上盖着厚棉被。回想起此前的大战,自己受了重伤,跳下了悬崖。之后很显然,是被人救了。 “怎么很多人跳崖都是死不了呢?比如杨过、小龙女。”心想没死总是好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后面的大家都知道。 不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好香。 是女人香!我敢用JJ打赌,这一定是女人香。“女人?会不会是甘小姐呢?” 想到此,不禁来了精神。 正要环顾四周,耳中就先传来细细的流水声,像是舀了一瓢水慢慢的倾倒。细水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让耳朵一阵好享受。到底是谁在搅着水,发出如此好听的声音? 寻着水声转头朝左望去。 惊艳! 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眼睛里看到的,大脑已经不能组织词汇组成句子来描述,只能用词组来表示:少女、裸体、水、大木桶。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确认眼前的美景到底是不是虚幻。 不错,是真的! 大木桶距离双眼仅有两尺之遥,在桶中洗浴的少女背对着我,侧面则是隐约透出前胸的盛景。 如果身体没有受伤,那么此时此刻不跳起来,真的是TJ了。 如果胳膊可以动,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伸手探过去。就算是唐突了佳人,也是一显男儿本色。 可痛、可恶、可恨更可悲的是,我动不了啊。 此景此情,让我想起了一句改编后的名言:世界上最遥的距离不是从白宫到拉灯的住所,而是美女就在两尺的距离,你却碰不到。 今天终于体会到可望而不可即的痛苦了。 房间的光线有些灰暗。不过此时此刻,就算你拿分子给我看,我也能看见:少女一头长长的乌发温柔的披在光滑略带骨感的后背,纤纤的右手轻举葫芦瓢舀着桶里的温水,从秀肩上浇下,令激荡的空中的体香一阵一阵的扑来。 她欢快的低哼着不知名的快乐古曲,心情很是惬意。 此情此景,又有歌声听,真是美不胜收。 是怎么回事?少女在安置我的房间里洗澡,实在是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能让她如此做。不是说古代女人最是保守,连脚都不能给人看。如今她这么随意的让我看一些重要部位,算是什么意思? 实在想不通。哦,她以为我仍然未醒,所以才这么做的。 “丫丫姐~!” 屋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听这尖细的音色,又是个少女。 原来面前的少女名叫丫丫。既好记又好念更好听的名字,真不知道与她的相貌相比,倒底是哪一个美呢? 听到话声,丫丫停止了轻哼,突然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又是惊艳! 细细的水珠从她后背顺着纤细的身材往下滑落。此时她侧着身子,所有重要部位一览无遗。真是说不出什么才好,只能暗叹一声:好一幅少女出浴图。 ------------ 第002章 【少女丫丫】 我是刘备。 出于正常男人的欲望,实在是想对面前的美景一直看上万年。可是为了不让她发现我已经苏醒。而且明天她若再洗澡的话还是可以欣赏到%$^&&*^%%%^所以闭上了眼睛。让她认为我还是昏迷的。 虽说闭上了双眼,可是脑海里的那幅出浴图却是清晰无比,任自己如何克制,脑子就是不换另一幅图画。真是被男人的本能害惨了。 浴巾擦拭柔软身体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沙沙的穿衣声,之后就是轻轻的踏步声。脚步声渐行渐远。其间,外面的少女又叫唤了数声。 “来了!” 这声音显然比外面少女的清脆之音少了几分骄柔。自然是出自丫丫之口。 木屋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我这才敢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个大木桶。环顾四周,房间没有一个窗户,所以导致光线很是昏暗。 房间与堂屋用粗布帘作阻隔,屋里面还有一些简单粗糙的家具,并且所剩的空间已经不多。如今又放了这只大木桶,可谓连转身都成了问题。感觉这样的一个小房间,同我二十一世纪的蜗居一样大。 不禁在想,天啊,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倒底还是不是在三国时代。 “丫丫姐,你在洗澡啊,以为不在家呢!”外面的少女以清脆的音色说道。 “爷爷可以吃饭了吗?”这比之前少了几分骄柔的声音,让人一听立刻就知道是丫丫在说话。 “赵氏长老说了,找不回东西,就算饿了三天饶幸没有死,也要推入圣河里接受圣女的处罚。” 不知道他们丢的东西是什么。居然喊打喊杀的,可见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很是重要的了。 “爷爷~”丫丫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丫丫姐,你别难过了。辅君哥会帮忙找回令牌的。” 原来是令牌丢了。看来,这令牌的象征的权力一定很大。否则,那个赵氏长老也不会开口闭口就是要杀丫丫的爷爷了。 “嗯!”丫丫的声音中饱藏着无限期望与无尽无奈。 “我回去了。有消息再来通知你。”此话说完,便响起渐行渐远的轻巧脚步声。从此能听出来,那个少女定是身材十分纤细。 关闭木门的“吱呀”声传来,猜想丫丫就要过来了。果然紧接着就是同那个少女一般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吓的我立刻闭上眼。 脚步声渐行渐近,居然伴着快乐无忧的哼唱声。 心里不禁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爷爷出了事,刚才还似哭带咽的,如今却是这么欢快。莫非刚才是假装伤心? “敢跟本姑娘玩计谋,你还嫩了点。不吃饭饿死也活该!”声音传来,感到她蹲在了榻边。接着就是伸掌抚摸我的脸庞。手掌温热细滑,弄的心里一阵躁热。现在她肯定是在瞧着我,那我得装的像点才行,不能露了馅。 细想刚才她的这番话莫非是在说她爷爷?若是如此,不知道她爷孙之间有什么难断的家务事,而其中又牵扯了族里的大事。听话里的意思,感觉令牌就在她手里,而她爷爷则是一心想骗取令牌才与那个赵氏长老勾结的。由此可见,丫丫颇有心计,不是一般的平常女子。 “如果你不是个活死人,我就可以真的嫁给你了,那该有多好啊。”丫丫在叹息,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喜悦之情。她说我是“活死人”,还想嫁给我。难道我对她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还是英俊长像夺走了她的芳心? “父亲已经去世了,爷爷是现在唯一的亲人,可是为了做上长老的位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骗取令牌了。我该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说完她便伤感的收拾大木桶去了。 听到她现在的难处,真想帮她一把。可是,她是这么有心计的姑娘,未必需要我的帮助。而且她是否真的对我无害还是个未知数。更况且以我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能帮助她。真不明白,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动不了? 舀水的声音响起,片刻后她的脚步声也远去了。 我睁开眼,房间里仍然昏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有人的地方总是纷争不断、阴谋阳谋层出不穷? 不能动的日子真是难熬,短短一天的时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到了晚上,丫丫走了过来。我依然装昏迷。 “吃饭了!”她骄气的高声道。她是在跟谁说话?难道已经知道我是在装昏? “饭就在旁边,饿了自己吃。”说完就响起她的脚步声。真是可恶的家伙,知道动不了,还让我自己吃。 “姑娘,我……对不起!” 无奈之下我睁开眼道歉,否则就得饿死了。 明亮的烛光下,她的背影跳入眼帘:个子十分高挑,只比我矮小半个头;上衣是淡青色,由上到下的渐变加深紧贴在身上,将玲珑的身材突显的无以复加。及腰的乌亮秀发散在背后,给人一种掩饰不了的优雅感。裤子也是淡清色。整个背影立在面前,让人浮想联翩,大赞美丽。 她转过身来,惊讶的望着我。从这眼神中,看出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我醒了。那么之前的话就不是对我说的,会是对谁说的呢? 烛光下她的样子十分动人,尖尖的鼻子,小巧精制的眼睛,略带惊讶而微张的香唇。如果相貌是十分的话,那么给她打九分。 人家都说金屋藏骄,而这里却是破屋藏骄。 丫丫仍是一脸的惊讶,然后立即媚笑着说道:“你醒啦!睡的舒服吗?” 总感觉她的表情很怪异。 丫丫走过来趴在榻前,俯身高声问道:“我的身材好看吗?”她的样子依然很骄媚,徐徐靠近我的耳朵低语道:“若是想活,就配合一点。” 什么意思?这一切怎么如此的怪异! 丫丫收回靠近的脸庞,一脸的爱昧且骄声嗲气的说道:“死鬼,先吃饭。别摸人家嘛!” 我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动不了,怎么摸你? 莫非她说的这一切是给别人听的,也就是说外面有人在偷听!既如此,看在她救我的份上就帮一次好了。我睡在这床上,又没有见过别人,应该是她救的我。 此时丫丫一个劲的眨眼睛使眼色。我心里当然明白了,于是**的道:“先别吃饭了,我要吃肉球~!” 听了我的说话,丫丫一脸的不悦。 “啪~!” 她一巴掌甩了过来。骄媚的脸上全是狰狞之色,口里却媚叫道:“你干麻拍人家屁股吗?好痛哦。” “妈的!”我在心里骂道,恶狠狠的盯着她。“敢打老子。老子这就不配合了。” 正要说话,她的纤细左手先发制人,将我的嘴巴捂住。同时撅起小嘴,挥着右手作了一个不配合就杀死的手势。 “操!欺负老子是个活植物人。”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见她那十分认真的样子,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忍了!不跟你这个凶女人一般见识。 我微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她慢慢的松开了捂着嘴的左手。我极不情愿的高声呼道:“小妮子,这几天弄的你快活吧?” “啪!” “妈的,又打老子!”我在心里恨道,真怀疑她有虐待症。 打完她便捂住了我的嘴,凭我如何摇头就是挣脱不了。只能愤怒的仇视着她。心里在想眼前这个美人颇有心计,而且心狠手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在外面的偷听者又是什么人? 对于这个鬼地方真是没有半点儿信息。 ------------ 第003章 【同床异梦】 我是刘备。 屋外一阵远去的脚步声传来。 偷听的人走了。那家伙的偷听技术实在是太菜了~ 丫丫舒畅的吐了口香气,收回捂着的右手,端起木碗用小木匙盛着粥送到我嘴边。我依然怒视着她。被女人打了耳光,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忍受的。奈何自己的肢体不受控制,否则早就一巴掌扇还给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你耳光。为了补偿,我喂你吃,可以吗?”她冷冷的说道。 看到她一幅施舍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更火,转过头去不睬她。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到底吃不吃?”她不耐烦的骄喝。 “不-吃。”我没有好气的回答。“你有脾气,老子就没有啊!靠!” 她居然抬起杠来,很干脆的把木碗带出去了。可怜我那肚子哦~哎。就在叹息的时侯,奇怪的事情很快就来了。 片刻后丫丫回到屋里,开始脱淡青色的外衣与裤子。 “你要干什么?”对于这个女人,我实在是捉摸不透,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 “睡觉!”她依旧在脱衣服。 “我说你怎么……那么……”我激动的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来,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看她的身材。只是见她脱的只剩下白衣肚兜与长内裤就钻进了薄被里,与我并肩躺着。 这薄被不大,榻也很小,两人平躺着真是挤的要命。这么一个可人儿躺在身边,感觉就像中了头彩,可是彩票站已经下班,无法领奖一样,心里窝气。 她抬起头,吹灭了床头的蜡烛。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随便的,难道就吃定了我奈何不了她? 和她就这么躺着,总是便扭的全身不舒服。自从有记忆以来,自己都是独睡一张床的,已经形成了习惯。就算是和女朋友在一起,也是办完事后分床睡的。偶尔的睡在一起,那一晚也是铁定的失眠。 如今丫丫睡在旁边,心里的不舒服就别提了。可怜自己不能走动,否则宁愿睡地上。 说句良心话,放在平时,有这么一个漂亮动人的美人睡在旁边真是求之不得,真要谢天谢地了。可是现在全身不能动,只想好好的休养,不想受到任何的干扰,养“精”蓄锐。同时心里已经不止一次的郁闷:她怎么就这么随便的啊? 这句话在心里折磨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能不能不要睡在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这是我的。”丫丫的口气不顺,显然是在生气。 “对不起。可是就算是改革开放,也没有这么开放的啊?” “少啰嗦,一个多月来不都是这么睡的吗?” 嗯?我昏迷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以来都是这么睡的?该死的,自己怎么不早点醒来!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终于明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真理了。 想到是她救的我,脱口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本来也没打算救你。” 操!真是最毒妇人心。哪个善良的人能不救死扶伤?想来这个丫头心术不正。 “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地方吗?” “我家!”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哪州哪县。” “冀州白水峡谷。” 这个地名感觉有点熟悉。就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着。“不好,传说这里有吃人族。丫丫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还这么随便,不会是吃人保养的吧?” 虎子烤尸体的情影不断在脑海里浮现,不禁有点害怕这位枕边人了。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与一个多月的照顾。刘备感激不尽。” 她开始了沉默,半晌没有说话。我试探着问道:“请问姑娘,我的伤势可以痊愈吗?” “别装蒜,又不是不知道本姑娘的名字,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丫丫的声音很大,充满怒气。 真是个脾气暴躁的丫头,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非主流的野蛮女。 “叫丫丫姐。” “姐?滚蛋吧你!”我将头一歪,做出威武不屈的样子。 “叫不叫随你!”这语气略带威胁。 日了,还有这样野蛮的。为了问清楚伤势,叫就叫吧。反正叫一声又不会少块肉。随即变了变声,说道:“丫丫姐,可以靠诉我的伤势如何了吗?” “没事,死不了。” 妈的。老子若是能动,就干死你妈的B。操。 “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报答我?”丫丫问道。 她这么有心计,肯定是没有好事。谁叫我欠她一条命呢!而且现在动不了,只有见招拆招了:“你要我如何报答?” “娶我!” 这是勒索!平生最受不了别人的勒索。 “这……你别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乱搞关系。我知道自己长的很英俊,或许能吸引美女,或许能让你们无法自拨。可是,像你拿爱情、婚姻如此的儿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女性的矜持?像你这样,随便和男人睡觉的女人,真是糟踏了上天赐给你的这幅美丽脱俗的长相。” 她又沉默了,不久后就起身穿起衣架上的衣服去了堂屋。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堂屋的烛光透过白色帘布射进来。我喃喃的自责道:“她是女人都不在乎与我同榻,而我却装B的硬是说一些有的没的。实在是不该。再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在古代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对,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娶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不算吃亏。” 堂屋内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抽泣。肯定是她在伤心哽咽。 他父亲刚死,爷爷也联同外人来算计她,换作是我也是受不了的。这个时候她是最需要安慰的了。而我却将她骂出了房间,想到此心里就更加过意不去了。就大声说道:“对不起。你请进来吧。” 堂屋里仍然沉默。才意识到她是倔强的姑娘,心地也是有点善良的,否则就不会救我了。只是说话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心情阴晴不定;打人时野蛮的紧;还有颇有点心计之外,就没有其它的缺点了。 就这样,我一夜没有睡,也饿了一夜。直到天亮,听到她开始忙碌的声音,才沉沉的睡去。 ------------ 第004章 【求生协定】(上) 我是刘备。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依稀听到别人的对话。 “丫丫,你离开这里吧?”是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略带点懦弱。 “不,我不能走。” “你若不走,那个臭长老的儿子赵藏锋会对你不利的,他可是发誓一定要娶到你。”从声音可以辨出是昨天来喊丫丫的那个少女。“要不,让辅君哥和你结婚吧?” “不行不行,我和丫丫怎么能结婚呢?”说话的声音是先前的青年。看来他就是少女口中的辅君哥。 “你是我的嘛,我知道。要你和丫丫姐结婚只是做个样子,待你当上族长后,三爷爷也就得救了。然后你再让位给别人。这不就行了?” “可是小茹,这样的话丫丫的终身幸福,你想过吗?”辅君提醒道。原来说话的少女叫小茹。 就这样,我听声辨人,静悄悄的躺在榻上听着。 小茹答道:“如今令牌丢了。按族规,娶了丫丫姐就可以继任族长,除非能找到令牌。否则,丫丫姐就是那些歹人成为族长的牺牲品了。” 丫丫说道:“没事的,只要我决心不嫁,谁也逼不了。只是让族长之位空着,四氏家族可能就此分裂。那么我就是族里的大罪人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丫丫连道:“我去一趟圣女庙,你俩照顾一下那个军官。” 小茹道:“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好照顾的,一起去圣女庙吧!” 丫丫不满语气说道:“他苏醒了,只是不能动。” 小茹惊道:“呀!丫丫姐,难道你要去取圣药来医治他吗?” 辅君说道:“圣药只有一颗,几百年来,每位族长都舍不得服用,如此轻易的给一个外来人,会引起族人不满的。” 丫丫以无奈的口吻答道:“如今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小茹说道:“真的要利用这个军官吗?” 又是一阵沉默。小茹连道:“你去吧,丫丫姐。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丫丫道:“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片刻后,估计丫丫走远了,辅君说道:“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小茹道:“我有办法,阻止丫丫姐打圣药的主意。” 辅君问道:“什么办法?” “圣药的功效只能加快恢复的速度,不能治病。所以我俩现在就过去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这样的话就算丫丫姐取来圣药也是治不好的,到时也只能乖乖的把圣药放回庙里。” “不行不行。这种伤害无辜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倘若他的手脚筋断了,丫丫姐就可以假装和他结婚,也省的被他占便宜。你也就不用掺和这事情了。他成了族长后就可以救三爷爷,更何况他行动不便,丫丫姐可以代行族长事宜,成为四族的真正领袖。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 “这样未免不太好吧?他非要娶丫丫姐吗?而且好好的身体非要承受断手断脚的痛苦?” “他飘在圣河里身体都浮肿了,若不是我发现,他早就死了,还有命活着吗?再说了,在我们这里当族长,上万族民受他差遣,比在外面当县令还逍遥自在,岂不是对他的补偿。”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的。这样残忍的对待一名朝庭军官,是要给族人带来灾难的。” “你不去我去。”小茹生气的道。 话音刚落,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操,最毒妇人心!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没有手脚还不如死了舒坦。 脚步声更近了。 妈的,真不行就咬舌自尽。只怕……只怕这样死不了反而成了哑巴,外加手脚瘫痪,那真是遭罪了。 门帘被掀开,走进一对少女与少男。 少女约十七岁,个头不高,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可爱的模样。花衣将她打份的花枝招展,同甘小姐有点相似,只是多了点野蛮。不用猜,她肯定是小茹了。 旁边的少男约二十岁,应该就是辅君。长的细皮嫩肉,一看就知道是性格懦弱的文人;个子一般,略比少女高出半个头;同我比起来,则是要矮半个头。衣服精致,由此可见身份背景不俗。 小茹惊道:“他醒了!我们说的话一定是听到了。” “怎么办?”辅君急道。 “反正他动不了,先打晕了吧。”小茹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辅君迟疑了一下,就慢慢走过来,高高的扬起右手。 “等一下,我有话说。” 我惊吼连道:“你们若是挑断了我的手脚筋,我就咬舌自尽。让你们的计划胎死腹中。” 听我这么一说,辅君停了下来,看向旁边的少女。 小茹则是满脸的为难,身怕我真的咬舌自尽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其实大家可以商量一下。我帮你们夺取族长的职位,你们放我离开这里。这笔交易不差吧?”我充满期待的望着小茹。命悬一线的时刻,我的心里很清楚,辅君就是一名懦夫、气管炎,眼下能做主的只有小茹。摆平了她,辅君就不足虑了。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小茹问道。 “没听多少,太远了听不清楚。刚好你们说到我时声音比较大,所以听见了一些些。”我讨好的说道。 “你和丫丫结婚,愿意吗?”辅君急忙开口,看来他的内心还是不愿意伤害我的。只要我说愿意,他就不用伤害我了。 “愿意,只不过我是个太监,会委屈了丫丫姐的。”很怕他们为了不让我占丫丫的便宜就替我做净身手术,所以提前亮出“身份”,让他俩放心。 “不对。你不是个军官吗?怎么会是太监?”小茹机灵的问道。 “谁说军官就不能做太监?我是骑兵监军,又不用费力气上战场拼杀,当然可以是太监了。”我紧张的道,深怕骗不了她。 “有道理,有道理。军官可以是太监,太监也可以是军官。”辅君微笑着像念诗一样的念道。 看小茹还是半信半疑的神色,我在心里想,索信就赌一赌,开口说道:“不信的话,辅君你来检查一下。”正所谓文人儒雅,就赌辅君不会上前检查,而且还会帮我说话。 果然,辅君听了我的说话,作难的喃喃道:“这……这……”转而对小茹道:“他是个军官,军官是最讲义气与信用的。况且,他要是说谎的话,我上前一摸就可以戳穿他的谎言了。他的话应该是真的。” 小茹打量着我,眼神里尽是怀疑的神色。 ------------ 第005章 【求生协定】(下) 我是刘备。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一件事情。过一会儿丫丫姐会拿圣药过来,你可千万不要吃。答应了这条,就让你和丫丫姐结婚。还有,过一会儿要当着丫丫姐的面说你非常喜欢她。我们俩再从旁边敲边鼓,她就一定会答应了。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再辞去族长一职离去,我们决不会阻拦你。”小茹自以为计划周详的道。 走是一定要走的。越早越好,我还要赶回涿郡追甘小姐呢,于是开口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就驷马难追!”辅君激动的道。 事情定下来,我就放心了。只要让我好好的活着离开这里,帮他们夺个族长还不是小case吗? 从这两天的情况看来,族长的位置早有人窥见了。至少那个赵族长老就动了心思。既然我要争这个族长之位,那么就得把族里的情况搞清楚,做到知已知彼,才以稳操胜券。 “既然你们让我当族长,那么就告诉一些族里的事情吧。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相信这对成功当上族长有很大的坏处。” “辅君哥,你来告诉他吧。”小茹坐在脚边的榻沿朝辅君说道。 辅君则是跪立在榻前的席案旁,有条不紊的说道:“我们李氏,祖先是赵国的大官之后,为了逃避秦末时的战乱才举族迁到了白水陕谷这里。后来又陆续有三姓来此避难,分别是赵、单、百里。小茹就是百里氏。再后来还有一些小家小户迁进来,不过人数都不多。” “按祖上的制度,李、赵、单、百里四氏各有一名由本氏子民推举出的长老,组成族里的长老阁。共同辅佐峡谷的族长。族里的所有事宜都由族长裁决。族长只能是上任指任,继任者可以是任何男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拥手李氏的玄铁令牌。但是已经仙逝的上任族长,也就是丫丫的父亲曾经向族里宣布,谁能娶丫丫,那个人就是未来的族长。如今李族长人不在了,玄铁令牌也遗失了,所以族里的人都默认丫丫的夫君是下任族长。” 现在才发现,丫丫昨晚的那句“娶我”其实是在向我求助。唉,只怪当时没有耐下心来细问。看来,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我是真的要以身相许了。 丫丫和辅君同姓李,在古代的婚姻制度中没有同姓的忌讳,所以之前百里茹嚷着要李辅君假娶丫丫来骗族人登上族长之位来救三爷爷。 我开口问道。“现在族里有多少人?” “去年的统计是一万一千零十一人。以我李氏最多,有七百多户,计六千多人;其次是赵氏二百多户,计二千多人;再次是单氏一百六十多户,计一千五百人;百里族最少,只有三十几户,近五百人。其余的是一些散户,不过总数也有三四百人。” 哇靠!这么多人!从人口构成来看,这里是四氏并立,怪不得长老阁是每氏一名了。李氏的实力最雄厚,接下来依次是赵氏、单氏、百里氏。不知道李氏长老是谁呢?要娶丫丫,他的意建是非常重要的。 我开口问道:“李氏长老是谁?” “是我。”李辅君有些憨厚的答道。 打死也想不到李氏长老会是年青的小伙子。怪不得他对族里的人口构成这么清楚了。从这一点看来,有了李辅君的支持,再加上丫丫的认可,成为她的夫君,我坐上族长的位置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现在也可以看出李氏内部分为两派,一派是以长老李辅君为首,誓保族长之位;另一派是以丫丫的爷爷为首,谋取李氏长老之权,所以丫丫的爷爷才同族内势力第二的赵氏长老联手,出卖自己的孙女,来换取他的支持。 李辅君倾力帮助丫丫,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长老职位。看来那个老家伙和李辅君已经成死敌了。 因为之前听到小茹说“那个臭长老的儿子赵藏锋会对你不利的,他发誓一定要娶到你”。可见赵藏锋的父亲就是赵氏长老,而他的野心就是娶丫丫,谋夺族长之位。从这一点来看,我要坐上族长之位,挡在面前的两大敌人就是丫丫的爷爷和赵氏长老。 突然听见百里茹“扑哧”笑道:“他的这个长老的位置啊,还是丫丫提意,李伯伯举荐的呢。” 我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李伯伯是丫丫的父亲?” “是啊。李伯伯说他文采飞扬,将来是最有可能继任族长的哟。”百里茹酸溜溜又暖媚的说道。 “哪有?”李辅君着急的为自己澄清。 “我只是说可能,又没有说一定。”百里茹见他生闷气,开心的格格直笑。 “你别——别乱说。李伯伯没有——说过不好吗?”李辅君微红着脸有点口吃的否定。 以我十多年积累的撒谎经验来判定,往往内向的人在撒谎时会不自觉的出现脸红、口吃等不自然的反应。所以,肯定李辅君是在说谎,他是在掩饰什么。 由此,一个设想在我脑海中浮现了: 丫丫把李辅君推荐给自己的父亲,足以说明丫丫是喜欢着李辅君的。丫丫的父亲提拨李辅君为李族长老,则是认同李辅君为未来女婿。 李辅君是个文人,虽然性格懦弱,但是李家父女的意图这么明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俩父女的用意,所以李辅君不可能没看出来。如今李辅君已经坐上了长老的位置也就是说明他默认了自己将来要娶丫丫。所以上任族长也就是丫丫的父亲才说,谁能够娶丫丫,谁就是他指定的继承人。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目前这个样子呢:李辅君美人在抱,而那美人却不是丫丫。更令我疑惑的是他和百里茹之间总像是一种哥哥妹妹的关系,不像是在交往的恋人。 这个事情一定得弄清楚,要不然我同丫丫结婚岂不是折散了鸳鸯?更重要的是若李辅君还深爱着丫丫,那么他还会尽全力助我当上族长吗?他不找机会弄死我才怪。 找个时机,一定要弄清楚这些才行。 ------------ 第006章 【兵器世族】 我是刘备。 见他俩打情骂俏,感觉自己就像个电灯泡一样。不自在的说道:“我现在不能动,所有的事情就由你们安排了。对了,你们都不用上班的吗?” 他俩瞪大着眼睛看过来,满脸的疑惑。 百里茹眨巴着大眼问道:“什么是‘上班’” “操,又说出现代语了。”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开口说道:“干活,你们都不用干活的吗?” “哎呀,我还没有去点算族里刚从外面运来的一批镔铁。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李辅君急忙说道。慌里慌张的快步走出了屋门。 “辅君哥等等我。”百里茹火急火燎的跟了出去。 不久就见她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口里还喃喃的怒道:“臭辅君!”接着就指着我发火:“都是你害的!”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呵呵~关我什么事啊?”看她痴情的样子,既好笑又可怜:自己爱的人可能是在痛苦的爱着别人。唉~不禁感叹的咧了咧嘴:自古多情空余恨。 “笑什么笑?不准笑。”百里茹越发的火大,用“野蛮师奶”四字来形容是非常的贴切。 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野蛮的痴情少女。因为她们为了爱情什么事都能够干的出来。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们族从外面购进镔铁做什么?” “闭嘴。一个外来人懂个什么啊!”百里茹轻蔑的道,语气充满不屑。 我自问没有说什么错话,却遭到如此的“不公”待遇。不禁用愤怒的眼光盯着她。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淡淡的说道:“镔铁是用来打造铁器的。” “在外面买回来不就得了?还用得了自己费力打造?” “我们族是以打造铁器为生。特别是父亲和哥哥打造的兵器,在外面卖的价格可是平常铁铺的十倍哩。” “你们懂得打造兵器?”我很是惊讶。 “当然。我也会哩。只是力气太小,挥不动大铁锤。要不然啊,我就是族里最会打铁的。”听了百里茹的话,我在心里傻笑:就你这身野蛮劲,放到二十一世纪仍然是顶尖的野蛮女友。 “那么你们是以卖铁器为生喽?”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卖铁器难道卖你吗?峡谷里的耕地又不多,哪能养的了这么多人!” 说到打铁,她激情高涨,下面的谈话她更是言不无尽,知无不言,滔滔不绝的说了近半个时辰。只是语无论次,而且内容多有重复,让人听的很是不解。我在脑海里稍整理了一下,才总算彻底了明白了过来: 白水峡谷里的耕地不多,只够养活先来的李氏族民。后来百里氏迁到了这里,凭借着祖传的打铁技术让四氏族民过上了温饱的生活。如今打铁已经成了这里的主要谋生产业了。 由于最近几十年来各地起义不断,不论是朝庭还是叛军或是地方武装对兵器的需求都极大。更因为族里打造的兵器质量较好,所以被冀州州府选中,成为州府军队的兵器供货商之一。 因为他们不愿出谷,也不愿与外人有过密的联系,所以冀州州府与他们定下约定,族里打造的兵器全部卖给州府,州府将整座白河峡谷划给他们,而且四处散播谣言,说峡谷里有吃人族,不让别人来骚扰他们。刚才运进族里的镔铁就是给冀州州府打造骑士环手刀用的。 既然能被州府相中,那么他们的打铁技术一定不一般。我突然发现:这个族群是一个无形的拥有巨大战争资源的兵器技术库。 跳崖都能来到这里,不禁感觉我刘备的这一生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离不开称王称霸,成就一番大事业了。 对于这样的一个拥有兵器技术库的族群,我决心不放弃。无论面对怎么大的困难,这族长的位置我是做定了,更不会辞去。我要将这白水峡谷变成我这个超级军阀的兵器库。 ------------ 第007章 【李牧后裔】 我是刘备。 谈完打铁,百里茹眨巴着眼睛突然转移话题问道:“监军是做什么的?” “只有太监才能做的军官,简称监军。”我的心思全部放在想着如何确保自己做上族长之位上,于是随便的答道。 百里茹则是听的抿嘴格格笑道:“你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吗?”话未说完早已笑的花枝乱颤了。这番姿态,居然比丫丫还要美上许多。 “什么事这么好笑?”丫丫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木盒,却是一脸的冰冷相。 “丫丫姐!”百里茹兴奋的回首喊道。“你来了那我就去找辅君哥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屋子。丫丫听到她去找李辅君,心里的异样感觉全写在了脸上,连带整个人也呆呆的立在那,尽是满心的惆怅。 看来我猜测的不错。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我和丫丫,于是开口说道:“爱情这东西是不能让的。你这样一让,最终痛苦的不是小茹一个人,而是你们三个人。” 丫丫听了我的说话,脸上又增添了一种伤感,不自在的将盒子拿在手里翻弄。 “小茹迟早是会知道的。到时候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想像。我可以帮你,算做还恩。”我的意思是这一个多月来照顾的自己的恩情,不是救命的恩情。我的命是小茹救的。 “不要胡说。”她没有看我,默默的打开木盒。木盒一开,一股沁人心脾的杏香飘然而至。 盒子里面是颗圆圆的杏黄色小丸子。 “你和李辅君早就相爱了,李伯伯生前也已属意李辅君为未来的族长接班人。只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骄横的百里茹,打破了所有的计划。李伯伯的的突然逝世则是让这一计划无极而终。我猜的没错吧?” 看来我猜的一点儿也不错,因为她已经怒视着我,像一团激烈燃烧的火焰,想要烧毁眼前的一切。 “不用装了,令牌在你手里,只要你把他给我,我可以让小茹离开李辅君。到时候,就没有人能阻止你们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族长由我来做,李辅君可以继续做长老,怎么样?” “药在里面,自己吃!”丫丫将盒子合上,愤愤的抛在被子上,转身就要走。 我着急的大喊:“若是小茹自动退出,那又如何?” 丫丫终于愣愣的站在了房门前,背对着我。 看来这个条件打动了这个心计颇深的少女。 “知道你不想伤害小茹。但是我可以让小茹喜欢上自己,这样你们依旧还是好姐妹。你要知道,目前除了我,谁也帮不了你。” “你的爷爷眼中只有李氏长老的位置,他同李兄已经势成水火。只有我做上族长的位置,才能保证李兄在族里的地位,只有我才能让小茹心干情愿的离开李辅君。” “李辅君是喜欢你的,否则他当初就不会接受李氏长老的头衔;你也是深爱着他的。这样吧,我俩做个交易。十年,我只做族长十年,十年后就让位给李辅君,你看怎么样?” 丫丫立在那,依旧没有反应。为了进一步打动她,必需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 “你也知道,现在朝庭腐败,四处在打仗,所以才容忍你们私自打造兵器。等到朝庭恢复清明,你们族人的灭顶之灾也就不远了。相信我,我可以让你们逃过这一劫,过上幸福安宁的日子。” 她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以极其猜测不透的口吻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是我自报身份,博取信任的关键时候了。 “忠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 “你要造反?”她不带任何表情的问道,好像“造反”一词在她看来同吃饭一样平常,不值得引起格外的注意。 想不到她的心计如此深不可测,竟然猜出了我的志向。对于这种聪明绝顶的人绝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否则他们将视这种行为为对他们聪明智慧的一种污辱,从而招来极大的反感。相反,若是坦然承认,则是会增加好感。 我大义凛然的说道:“不是造反,是恢复没落的刘姓江山。我是高祖血脉,何来造反之说?” 丫丫的眼里闪过别样的神色:“你要利用我们的粹炼武器的技术?” “不是利用,是互相帮助。我得到技术,你们得到生存和安宁。”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一定要相信朝庭的手段。” 丫丫的双眼盯过来,我丝毫不让的迎接这犀利的目光。四目对视,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决心。 “现在族里人都在找令牌,却不知道令牌就在你的手面。” “你这么肯定?”丫丫有些惊讶。 “那个赵氏长老和你爷爷之所以没有把你怎么样,就是不肯定令牌在你的手里。如果知道令牌在你手里的话,你猜他们会不会使出一些非常的手段出来?” “先不说令牌是否在我手里。你去告诉他们,对你有何好处?” “好处?”我咧嘴一笑。在这种重要关头,只有死死的抓住对方的利益,才能彻底的说服对方。“其它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你的下场会很惨。还有李辅君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丫丫将手探到自己腰部,那里分明没有配剑。 “当然,同时你也杀死了整个族人。” 丫丫双目如炬,沉默了半晌,终于以一种认同的口吻说道:“有个条件。” “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无不应允。”我在心里暗喜,终于说服她了。 “请善待小茹。” “当然。虽然不爱她,但是我很喜欢她的野蛮。或许将来不能娶她做正室,不过她要是流一滴泪,我就为她流一桶血。” “卑鄙!”百里茹突然从门帘后钻了出来。双眼通红,泪流满面,香唇已经被洁白的牙齿咬破,溢出了鲜血。 她是什么时侯回来的?不是走了吗?这下惨了,计划泄露。 我和丫丫极度惊讶她的突然出现。 “你们的阴谋,我要告诉全族人。”百里茹说着就哭着扭头跑掉了。 “小茹!”丫丫往外追了出去。 “不要追!”我大声喊道。 丫丫走了回来,脸上竟是后悔的伤心神色,双眸已经湿润。 “放心吧,她不会说出去的。” “为什么?”丫丫不解的问。 女人就是女人,不论多么聪明,总是被心情所干扰。 “因为李辅君。”和如此聪明的少女说话,点到及止就可以了。她定然能由此想到百里茹向族人公布了我们的计划,李辅君的处境就会十分尴尬。以李辅君的性格就会辞去长老的职务。百里茹如此的爱他,是断然不会毁了心上人的前途的。 听了我的理由,丫丫捡起了被子上的盒子,将里面的药丸放进了我的嘴里。同时说道:“这是我们祖上的圣药,可以加速身体的复原速度。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慢慢的走路了。” “这么神奇?”我吞下药丸后惊讶的说道。药丸到底是什么味道完全没有注意,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了。 “它只能加快复原的速度,不能治疗伤口。是先王赐给祖先出征时的圣药。” “你的先祖是将军?你姓李,莫非是?” “是的。”她点了点头,她也认为我是聪明人,所以说话时才点到及止。而我说的将军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 丫丫连道:“我们李族一直有习武的风俗。” 习武有什么用?不禁在心里嘲笑:李牧将军的武艺固然不差,可他最突出的却是将谋。你们后人去精存粕,真是能干的出来! “我猜想,你也会武艺吧?” “是的。略懂一点。”丫丫答道。 聪明人说的略懂一点,其实就是精通的代名词。因为他们既不愿四处宣扬,又不想骗别人说不会。这让我想起《赤壁》里的诸葛亮。 ------------ 第008章 【族长之争】(上) 我是刘备。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第四天了。”丫丫说的很是惆怅。想必是在担心爷爷接受圣女的惩罚。 “什么是圣女的惩罚?” “圣女是住在圣河里的女神,她保佑着我们族民世世代代幸福的生活下去。她的惩罚就是将整个人沉入河中三天三夜,接受良心的洗礼。洗礼成功,人就是活的,可以将圣女的话传答给我们;人若死了,就是洗礼失败。由于从没有人洗礼成功,所以族里的都叫这个是惩罚。” “那样做岂不是谋杀?在水里三天三夜还有谁能不死?” 丫丫没有回答。我又问道:“你们说的圣河就是白河?” 丫丫默默的点了点头。 今天是她爷爷绝食的第三天了。三天期限一到,令牌再不出现,赵氏长老就要以圣女的名义淹死他。丫丫当然知道这是他俩合计骗取她交出令牌的阴谋,可是丫丫依然很看重这份爷孙的亲情。现在的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你爷爷这样对你,也要救他?” “你也说了,他是我爷爷。” “这么说来,从你决定用圣药救治我开始时,就已经决定让我继任族长了。我猜的不错吧?” “你是个极聪明的人。我自问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隐瞒你。” “彼此彼此。我想知道你对我继任族长有多少把握。” “一半。” “怎么会是这么少?”很是不解。不是有令牌就可以吗? “赵氏长老一向同单氏长老勾结,如今百里氏长老可能也倒向他们那一边了。” “百里氏长老?莫非是小茹的……” “小茹的爷爷就是百里氏长老。不过,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糟糕。百里长老做事一向公正,未必会听从小茹的哭诉。” 虽然百里茹不会将我和丫丫的计划说出去,但是她若向百里氏长老说些坏话,极有可能被他们三位长老推番我的族长之位。 “有你和李兄的支持,外加族长令牌应该不至于有差吧?” “这种事情提前预知是很不明智的。再聪明的人对未来事件进行运筹帷幄,都是以随机应变为首要策略。我累了,明天再来找你。” 丫丫扔下这句话就出了屋。剩下我一个人独躺在榻上,仰望着小小的横梁。连问一声“令牌什么时候给我”也难了。不知道今晚她会睡在哪里。 这一晚身体躁热无比,像被火烧一样的难受。汗珠湿透了全身。在神经困的不能再困的时侯才沉沉的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感觉身体冰凉,像躺在冰窑里。我一摸被子:湿湿的。 昨晚出的热汗太多,一夜下来就变成凉了。不禁掀开被子跳下了木榻。 望着自己的手脚 ,我欣喜若狂的吼道:“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了。” 伸了伸手,跺了跺脚,没有一丝异样。心里万分感叹圣药的神奇,将来若是能遇到神医华佗,非得请教其中的药理不可。 转身间看见门帘已经透着外面的微亮。喜滋滋的掀开门帘,简易的堂屋就映入眼帘。长长的小香案,简陋的座席,还有几张简单的农家家具。 屋外天光大亮,大步踏了出去,是片晒谷子的小场地。四周青山耸立云霄,郁郁葱葱。唯有前面的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下。 山下是一片村庄,错落有致的座落在高低不平的地势上。村庄前是一条宽宽的长河,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圣河,外界所称的白河。 此处山水相抱,真是旅游野营的好地方。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感觉爽多了。再看这里果然是个世外桃源,若是能避世于此,定然是极大的奢侈与享受。可惜的是,我永远也不能留在这种地方生活。我的终点,要么是功成名就,要么是马革裹尸。总之是与这处桃源绝缘了。 正在感叹着,骄柔的声音从后面想起。对于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你终于可以行动了!” 转过身,看见丫丫与小茹满脸笑容的牵着手向我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是情敌,今天就牵手谐行了。莫非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猜的出来。丫丫一夜未归,定是和小茹做了彻夜知心的谈话。实在很想知道结论到底是什么。是将李辅君一分为二的共有,还是分给了某个人。 我回以笑容:“晚生这厢有礼了。”暗思古人见了姑娘都是这么装B的吧。 “少来!”百里茹野蛮的骄喝,说完就同丫丫对视了一眼,二人抿嘴格格骄笑。 “呵呵~~呵呵~~”没有办法,只能陪着她俩傻笑。 “谢谢。”丫丫很真诚的说道。 “谢谢你。”百里茹也腼腆的道谢。真没有想到,一向野蛮的她也会有如此腼腆的时候。只要不野蛮,她的样子还是非常令人动心的。 “你们……”我伸手指着她俩吞吞吐吐。 “刘备。” 李辅君从小道上走了上来,阳光满面,精神振奋,一扫昨日的忧虑与郁闷。他随手丢过来一块牌子。我接上手,细下一番。令牌是一种不知明的铁所铸,很沉重,足足比同样体积的一般铁器重上倍余。 牌子通体深红色,呈四角棱形。宽五寸,长八寸,厚约半寸。正面刻着一个赵篆体的“李”字。当初在三弟家学习隶书时张飞为了让我理解“李”字的演变过程,就说到了赵篆体的写法。令牌背面是个骑兵的图案,骑士飞坐在狂奔的马上,挥着长剑直指前方,浑身上下透露着傲视敌军的霸气。 令牌上的这个人莫非是李牧? “我氏的令牌。助刘兄登上族长之位。”李辅君站在丫丫与小茹之间神色逍遥的说道。 古代男人可以一妻多妾,看来不是虚的。也只有古代的女人能接受这一点。所以,本来要上演的二女夺夫悄无生息的被封建礼教给扑灭了。这是我岂今为止看到的封建礼教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情。 现在这样的结果莫不是最好的了。省去了我的内疚,也省去了麻烦。若要我追百里茹,肯定是要吃尽苦头的。再说,心里早有人了。现代一夫一妻下成长的我,已经学会了只爱一个女人。若是同时爱两个,真是让我头疼了。 想到此,就开怀的笑道:“那么就恭喜三位了。” “同喜同喜。”李辅君拱手道。 “如今你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已经解决,族长之位应该由你来当,我的身体也康复了,这就离开这里。”我虽然笑着说道,但是心里是无比的想做这个族长的位置。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族里的兵器技术。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这样说。 “不,若不是刘兄相助,我们三人恐怕今生都要活在痛苦之中。”李辅君谢道。 “族长之位你当之无愧。”丫丫接着说道。 “你就别再推辞了。否则,辅君哥又要怪我不懂事了。”小茹有些不安的道。 “这话从何说起?”我不禁疑问。 李辅君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昨天小茹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小茹昨天鲁莽,请刘兄不要见怪。” “昨天是我太过自私了。”我惭愧的道。 “不,昨天刘兄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汉朝庭最终不会让我们族民在此安宁过日子的。要逃避这一劫,还请刘兄相助。” “请不要推辞,全族一万多人的性命就有劳刘大哥费心解救了。”丫丫说道。 “是呀。昨天我已经向爷爷说了,爷爷说备哥哥的话犹为切中要害,还感叹族里人盲目自大以为可以同朝庭和平相处,却是身在山崖旁而不自知。爷爷还说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挽救全族的灭顶之灾。”百里茹着急的说道。 真的假的?那个百里长老这么有远见? “好,既然如此,刘备一定不负各位的重望。”望着手里的令牌,听着他们的话,我就不再推辞了。因为族里的兵器技术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它能给我的超级军阀之路提供武器的支持。 “看,山下好多人涌向圣河。”百里茹伸着手指向山下。 “爷爷!”丫丫呼喊着朝羊肠小道往下奔去。百里茹也着急的跟了上去。 “刘兄,我们要快。否则三爷爷就没有救了。”李辅君说道。 看他们三人着急的模样,我却在想三爷爷他们是在演戏,不用这么急的。 ------------ 第009章 【族长之争】(中) 我是刘备。 山底,约有万人全部挤在了长长的圣河沿岸。大部族人都是身着沾满铁锈的厚青布质衣物。这种布质在三弟的家里见过,是用来打铁的。穿在身上,可以减少打铁时火渣的侵害。 河岸边立起三尺高的木台。台上站着数人,指挥着人群移动。 人群见李辅君过来,早已自觉的让开了一条细细的通道。丫丫顺着通道直奔。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被绑缚的结结实实,由两壮汉抬着,一步一步往河中心探去。 “爷爷!”丫丫奔进河滩,拉着爷爷不让被抬走。“你们给我住手。” “赵老鬼,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心狠手辣,出卖了老子。出卖了老子!”三爷爷大吼。 怎么回事?莫不是赵氏长老假戏真做,借机抬高自己在族里的声望? 怪不得刚才在山上,李丫丫、李辅君还有百里茹会如此的紧张,想必知道赵氏长老的为人,已经料到会有这种的情况了。 “堵住他的嘴。”岸前的木台上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命令抬着三爷爷的壮汉,将一团麻布塞进三爷爷的嘴里。 “他是谁?”我将头歪向李辅君。 “赵氏长老赵有福。” 靠,好土的名字!赵有福是要利用惩罚三爷爷来逼迫丫丫交出令牌。倘若令牌再不出现,三爷爷就会被淹死。没想到三爷爷自以为可以利用赵有福坐上李氏长老的位置,没曾想反而成了被利用的对像,而且性命也堪忧了。 “你们给我放开,快放开!”丫丫拉扯着哭道。 “丫丫,你父亲弄丢了族长令牌,我们送三爷爷去圣女那里见你父亲,问清令牌放在哪里。你不要在此阻拦,否则老夫定然重重的惩罚。”赵有福大喝。 “你分明是对族长之位图谋不轨。”百里茹急道,对着赵有福大喊。 “全族族民在此,老夫是否图谋不轨,大家都能分辨。老夫从未想过要当族长。只是犬子一心为族民请命,而且众望所归,只是你父亲偏执,处事不公,又弄丢了令牌。这是对四氏先祖的大大不敬,更是对不住李氏先辈,他不是一个称职的族长。如今丫丫又不肯下嫁犬子,难道要让族民永远都没有族长吗?” 赵有福说的头头是道。 “沉入圣河,寻回令牌!”赵有福身边的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大吼。接着台下的族民都应声吼叫起来,声势涛天,似要振的圣河水面涟漪阵阵。 “赵有福的儿子赵藏锋。”李辅君低声咬牙切齿说道。 “若是令牌出现,你就放了爷爷?”丫丫问道。 “那是自然。令牌出现,三爷爷也就不用去圣河里问那不称职的族长了。”赵有福高声冷冷的说道。 李辅君朝我点了点头,便走上高台,来到赵有福身边,双手作揖向全族人提声说道:“我族民好生瞧着,令牌在此。” 周围一片哗然。特别是赵家父子,惊愕的呆望着他。 百里茹领着我向高台走去。沿着众人让开的窄道,我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高台。 李辅君首先跪了下来:“恭请族长令牌!” 接着百里茹也跪了下来:“尊听族长号令。” 我双手从怀里取出令牌举到胸前,引来台下的一阵阵哗然:数千人齐唰唰的跪了下来。“尊听号令”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赵家父子惊讶的伸长脖子定睛看了看真伪后,也极不心干的跪了下来。连抬着三爷爷的两壮汉也抛下三爷爷自顾自的快速奔上岸跪下。 三爷爷落入水中,丫丫急忙扶起。好在所处河滩水深只及腰,不然凭着湍急的河水冲也要把他给冲走了。 “这位是李伯伯亲点的继任者,乃汉朝庭忠山靖王之后,姓刘名备字玄德。”李辅君喊道。 “你说他就是李族长钦点的继任者,有何凭证?”赵有福不满的质问。 “手中的令牌就是明证。” “可有人证?或是竹简遗书?”说话的是一个胖老头。 百小茹知道我不认识,就低声介绍:“单氏长老。” 单长老见李辅君不说话,张狂的挺着大肚皮说道:“笑话,难道仅凭他手持令牌就可以证明是李族长钦点的吗?若是这样,王越那叛徒抢走了令牌,也可以说他是李族长钦点的吗?” “这怎能相提并论?”李辅君斥道。 “难道他来抢,我们族中还有人能制止吗?”单长老紧绷着脸反问。 台下也响起了质问声。看来,现在的民心是向着他们的。而他们口中的王越既是这么厉害,那么莫非就是三国历史上的第一武术高手? “这个人自称是忠山靖王之后,定然是朝庭派来的奸细,要窃取我们的粹火技术。你身为长老,竟然帮着外人来叛族,是同王越一样的叛徒。”赵有福骂道,命令旁边的壮汉包围了我们三人。 没有想到他的这张巧簧老嘴这么能言会道。看来靠他们是不行的了,我得亲自拿主意。正要说话,李辅君止道:“别动,我自有办法。”转向众人:“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你的猜测,可有证据否?” “令牌失踪整整一年,莫不是你们心里有鬼,为何此时才出现?”单有福质问。 “那是因为丫丫至孝,而刘兄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他在孝期内没有露面而是躲在深山里守孝。如今守孝时间刚好过了整整一年。按照祖规,丫丫现在才可以成婚。” “他为何要结婚?”胖胖的单长老质问。 “单长老莫不是忘了?李伯伯生前宣布,谁能娶丫丫,谁就是被钦点的继承人。这事全族皆知,莫非独有你不认?” 单长老被说的哑口无言。 李辅君这样说,岂不是要让丫丫嫁给我?还是他要自己当族长?相信这是他是缓兵之计,只要我今天坐上了族长之位,以后的任何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到时不娶丫丫也不是难事。 “那就要看丫丫是否愿意嫁给他了。”赵藏锋仗剑以极低的声音冷冷的道,目光一扫台下。三爷爷被人重新抬起,向白河中心走去。而丫丫则被两名大汉拦着。 “你这是做什么?令牌已经现身。莫非你要动用私刑?”李辅君急道。 “李长老误解了,老夫只是想让三爷爷去圣河里问问李族长,到底有没有钦点继承人。还有,丫丫到底是否是自愿嫁给这个外来人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赵有福用邪恶的眼神盯着我,令人讨厌万分。他转向众人大声道:“前任族长仙去时没有任何的指示。现在我们就麻烦三爷爷走一躺圣河,问清楚后再回来告诉我们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 第010章 【族长之争】(下) 我是刘备。 “你……”李辅君气的一时语塞。 三爷爷被两个大汉抬着,河水已经漫到大汉的肩膀。只要大汉将手放开,凭着湍急的河水就可以将他冲进深不见底的河中。 “爷爷!”丫丫在岸边哭喊道。任凭她怎样捶打挡在河边的壮汉,都不能让三爷爷脱离危险。 “停手。”我高声喊道。丫丫同李辅君对我推心置腹,绝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们的亲人受到伤害。此次当不上族长,可以慢慢再想办法。由李辅君来当族长,照样可以得到兵器技术。于是连道:“我承认。” 赵有福斜着眼邪笑道:“你在说什么?老夫很是听不明白,台下的族民就更听不明白了。” 看着这幅奸相,真想一巴掌甩过去。 “妈的!真是老奸巨猾的家伙!”我在心想暗骂。不禁咽了口吐沫,向台下族民大声说道:“我承认令牌——是李伯伯传给我的。” “你……说谎!”赵藏锋气愤的指着我的鼻子怒喝。反而是他老子赵有福胸有成竹的等待话说完。 “我现在就将令牌传给赵氏长老的公子。”说着就把令牌递了过去。 赵藏锋正要兴高采烈的接过手,赵有福抢先喝止:“慢着!”然后一字一吐的道:“你不要混淆视听。这令牌不是你继承的,更不属于你。如今要归还便归还,不要冒认族长。” 此时,在圣河中抬着三爷爷的两壮汉被一扑入河中的青年人击倒,三爷爷被救回了岸边。瞧那人不凡的身手,算得上是一流武艺了。 与此同时高台走上来一位黑发的老者,皱纹满布,手脚枯瘦,年纪绝不下八十,却精神奕奕的独自步上高台。他一上台,台下便静了下来。看来这人在族中颇有声望。 百里茹小步跳了过去,捥着老者的胳膊撒骄似的道:“爷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原然是百里氏的长老! 只见百里长老面带微笑的缓缓道:“上任族长说过,谁能娶丫丫,那人便是新任族长。难道我们族人都忘了吗?” “我们没忘!”台下有人断断续续的呼道。 “没错,百里老长老说的对。谁能娶丫丫,谁就是我们的新族长。” “谁能娶丫丫,那人就是族长。” 听着台下的呼喊声,心里再一次的确定:就算做族长的不是我,是李辅君也未为不可。只要不是那个赵藏锋就行了。李辅君做了族长,我可以和他定下盟约。到时候族里的造铁技术依然能为我所用。想到此,我恭敬的将令牌交给了百里长老。眼睛余光瞥了一眼赵家父子与单长老,他们三人的表情显示肺都快要气炸了。 “丫丫姐,你快上来。”百里茹向她招手。 丫丫扶着三爷爷在那个中年人的护卫下穿过人群,上了高台。 “三爷爷,今天就由你来做个公证。”百里长老说道。 “那是自然。”湿漉漉的三爷爷恶狠狠的瞟了赵长老一眼,眼中的仇恨之火就不要说有多旺了。“丫丫,选夫婿是小事,选族长才是大事情。你自小聪明灵利,独断独行。此刻,当要以大局为重。” 丫丫目不转睛的望着李辅君点了点头。 “选我!” “选我!” 台下的好事者投机的呼喊,引来阵阵的轰笑声。 我不经意的一扫众人,看到李辅君的嘴角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来他是志在必得了。心里不禁呐闷,既然他如此热衷于族长之位,当初又为何让给我呢? “丫丫。”赵藏锋走近一步说道:“我知道你自小就讨厌我,但是,选任族长是大事,请你仔细的考虑清楚。” “我会的,谢谢你,藏锋哥。”丫丫漠然的答道。脚步开始移向李辅君。 此情此景看在眼里,不禁在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丫丫。”赵氏长老感叹的说道:“今天做的决定,将来会影响着我们万余族人的命运。老夫是你的老师,自幼辅导你的知识。你心中的想法,老夫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但是,凡是做大事者,都不能顾小节。犬子未必是你的所爱,但是,他文武全才,将来一定可以带领我们走出峡……” “老师。您的心思丫丫明白。”丫丫心烦的打断道。说完就走到李辅君跟前,喜道:“辅君哥。” 两人执手相视微笑。 “李长老,你是否愿意娶丫丫为妻?”三爷爷着急的问道。 “愿意。不离不弃,至死不渝。”李辅君赌誓的微笑道。 看着他的誓言,感觉真是太假牙了。 感叹毕竟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是最能打动少女的。无论那个少女是何种性格、何种身份,无疑都要葬身在这陷阱之中。 丫丫的未婚夫既定,族长自然也就是定了下来。更自然的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忧的不只是赵家父子同单长老,还有台下的众多族民。台下的喝彩声也寥寥无几,难道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错的?或者是群众的眼睛不再雪亮?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虽然如此,为了保持同李铺君的良好关系,道贺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了。我上前两步道:“李兄,恭喜!恭喜!” “多谢。”李辅君不屑的道。 接着走过来对我耳语道:“不要以为你和丫丫做过的下流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这就离开吧,你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如今不杀你只是不想让丫丫尴尬。凭你一个外来人就想要当族长,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说话时依然面带微笑。给别人的错觉就是他在和我分享他的密秘,而我和他的关系则是非常的亲密。 一直以为那天晚上在屋外偷听我和丫丫说话的人是赵长老的爪牙,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是他。同时也明白了一点:李辅君是个心计极深的人,他的演技已经成功的骗过了我,骗过了所有人。 不禁感觉这个族里的水太深了。初来乍到的我完全不熟悉情况。看起来文弱的李辅君竟然有如此深的心计。他在山上说的那番话,现在想来才彻底的明白是在利用我转移赵家父子的攻击,隐藏了他自己。 等到我和赵家父子斗的两败俱伤时,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要算好这番谋划,需要怎样高超的计谋与多深的心计才能做到? 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于是与身具来的一股不服气的斗志在心田开始燃烧起来。 若是要我助你登上族位,我自然全力相助。可是如今利用我上位后居然要赶我走?真是小人的行为。 呵呵,真是太搞笑了。你如此阴险,今天就算同归于尽,老子也不让你达成所愿。恶人自有恶人磨,既然老天派我来到这里,那就由我来充当这个恶人吧。 ------------ 第011章 【就任族长】(上) 我是刘备。 现在李辅君族长之位在握,要击败他夺得族长之位着实很难。丫丫一心的嫁他,是谁也不能阻止的。 李辅君撤回身子,回到丫丫旁边笑道:“傻丫头,这辈子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妈的!真是虚伪!”我在心里骂道。 百里长老向前走了一步,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既然丫丫选定了夫婿,也就确立了新族长。外人刘备没有证据证明受上任族长指任,故,新任族长是李长老。在新族长典礼进行之前,老夫要宣布一件事情:丫丫擅自动用圣药,依族法,执行劓刑。” “老夫同意执行族法。”赵长老、单长老敏捷的同声说道。此话一出,吓的丫丫腿脚一软,差点跌倒。李辅君更是吃惊不小,仿佛受刑的是他一样。 我在脑海里一拍大腿,暗道不好,是我害了丫丫。 “依族法,亲人同受其刑。三爷爷、夫婿李长老亦执行劓行。” 百里长老此话一出,李辅君已经没有了吃惊的样子。显然,他身为长老,对族法是无比清楚的,这也正好解释了他刚才无比吃惊的样子是由丫丫受刑,想到了自己也要受刑,纯粹是担心自己所致,不是关心丫丫而产生的担心所致。 “老夫同意执行族法。”赵长老、单长老同声道。 这两个老家伙同穿一条裤子,没有想到心思也是一样的!不禁令人称奇。 “长老阁四位长老中有三位同意执法,所以本长老宣布对李丫丫三人立刻执行劓刑。” 说完百里长老又喝道:“将三爷爷、丫丫、李长老拿下!” 话音刚落,刚才救三爷爷的青年以及赵藏锋等人拨剑向前,将李铺君围了起来,好像是独怕他逃走一般。 引发高台下一阵不安的骚动! “慢着。”李辅君惊慌的急道:“我反对。” “长老阁三人赞成,一人反对便无效。”单长老抖着身上的肥肉奸笑。 “拿下!” 赵长老催促道。听到命令后的赵藏锋长剑一抖,身子闪电般前移,瞬间就立在李铺君面前,抵住了他的下颚。 “这药是刘备偷的,不关丫丫的事。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丫丫。”李辅君急切的说道,挑着眉向丫丫暗示。 “老夫认罪!”三爷爷跪下说道。 丫丫以极失望的眼神望着李铺君一字一吐的道:“丫丫虽然是女子,但是也要学‘君子坦荡荡’,丫丫认罪!”说着就跪了下来。 “丫丫!”李铺君着急的吼道,显然他已经失了方寸。 “李长老,你呢?”赵藏锋邪笑道。 “等一下。本长老有话要说。丫丫偷取圣药完全是为了救刘备,因为他俩有**。” “你说什么?”丫丫愕然的问道,双眼透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你就不要装了。刘备在你房间里住了一个月,孤男寡女的日日相处,做出礼所不容的事情也就变的十分容易。”李辅君有些愤怒的说道。 “你污蔑我!”丫丫流着泪大吼。 “你不可以污辱丫丫姐!”百里茹张着香唇斥道。 “前天晚上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房间里做过什么苟且之事,难道温存之后就记不起来了吗?”李辅君大声的嚷道。惹的台上台下皆传出惊讶之声。 看来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我根本就动不了。激动下,为了自保,他居然如此污蔑自己的爱人。真是不要脸的阴险狡猾之徒。 “你……”丫丫哽咽着,百里茹扶住她。否则,她真的要瘫倒下来了。 “对于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我要休了她。”李铺君大义凛然的喝道。 这一前一后的嘴脸,真是让人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对丫丫的遭遇感到怜惜。 “没有结婚何来休妻可言?”赵藏锋高声反问,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李铺君不屑的道:“既然没有结婚,又何以定我罪?” “那你是不娶丫丫了?”三爷爷问道。 “她这样不知廉耻,我羞以娶之。”李铺君坚决的答道。 “刚才你不是说‘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吗?”赵藏锋趁机进行辛辣的讽刺。 李辅君怒目相视,却哑口无言。 实在不敢想像,一个男人无耻起来竟然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高台下响起了阵阵的虚声,对比不久前李辅君当选族长时寥寥的喝彩声,让人觉得群众的眼睛依然是最雪亮的。 没有想到,百里长老的寥寥数语就让李辅君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仅迫他自动放弃了族长的位置,而且更让他名誉扫地。看来他离开这里将是不久后就会发生的事情了,难道还有脸呆在这里吗? 丫丫硬咽着欲挣脱百里茹的掺扶,要从高台上跳到河里。 “丫丫……” 我奔上前拉住她,低声耳语道:“你可以死,不过这里的万余族民怎么办?” 正所谓挑战与机遇并存,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现在李铺君是当不了这个族长了,那我若不上,岂不是对不起他的狼心狗肺?而且,我深深的感觉自己昏迷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自然到像是别人刻意的安排。 醒来的两天前,三爷爷就被抓了起来,而我偏偏不能动弹。于是对族里的消息全部来自于丫丫和百里茹的口述。而现在,百里茹竟然一反常态,对她深爱的辅君哥不闻不问,其中定然是有着我不知道的原因。这小妮子没有她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丫丫就不惜冒着遭到劓刑的危险给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治病,难道仅仅可以用心地善良来解释的吗?正所谓利益所驱,无往而不利。我对她肯定有帮助。 还有,在屋子里昏迷了一个多月,竟然除了丫丫、百里茹、李辅君三人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更不可思意的是连百里茹口里的“心术不正”的赵家父子也都没有发现我。这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如今,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起针对李辅君,迫的他放弃族长之位。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说明一件事情:从我醒来开始,一个巨大的阴谋就针对着李辅君展开了,而我,就是他们利用的棋子。竟管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但是我能肯定,丫丫、百里茹绝对是其中的一员,而且是核心人物。因为是她俩一直在给我营造出一场激烈争夺族长之位的气氛。从而使我出于报恩,心干情愿的成为他们对付李辅君的棋子。 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当棋子的命运,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轨道?才能在这错关系综复杂的族里生存下来并夺取族长之位? ------------ 第012章 【就任族长】(中) 我是刘备。 世上没有捅不破的纸,更没有破解不了的阴谋。要破解这个阴谋,就得从它的薄弱处给以致命的打击。而它的薄弱处,则是非丫丫莫属。 丫丫虽然颇有心计,但是她的心里一直视全族的幸福未来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况且,现在被李辅君抛弃,心灵处于极度悲伤之中,可谓生无可恋,需要别人的安慰与帮助。 此刻谁能给予最大的帮助,谁就能博取她的芳心。虽然这招卑鄙了点,但是要做大事,就不能顾虑这么多。所以,充分利用这一点,就是我破解阴谋反客为主、反败为胜的关键所在。 当下扶着她的肩膀说道:“若要死我不拦你,甚至可以和你一起死。但是要想清楚:这样跳下去,死的不止是你和我,还有所有的族人。没有一个仁义正直而又英明神武的领导,不久后的他们将会倒在汉朝庭血腥屠戮的刀剑之下。族里的男人一一遭到杀戮,女人惨遭蹂躏。房屋烧毁,田地荒芜。圣河被鲜血染红,圣庙被尸体堆积。白河峡谷从此再没有李、赵、单、百里四姓。” 丫丫终于抬起头望着我,眼睛里充满痛苦与惧怕。痛苦应该是被李铺君抛弃所致,惧怕则是担心族人将来的悲惨命运。 “保护族人,是李伯伯给你的使命。知道李伯伯为什么要传开‘娶你者继任族长’的承诺吗?” 丫丫的眼神里放光,我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李伯伯了解你,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机灵聪慧,胸有大志,李伯伯希望你能同夫君一起拯救族人的危难。” “话至于此,族人是生是灭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缓缓的望向天空念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为民族故,二者皆可抛。”念完后不禁感叹自己的文采实在是太飞扬了。 “劓刑之后,还有人愿意做我的夫君吗?”丫丫伤心欲绝的哭泣。 “当然,难道你忘了我吗?”我激动的看着她的秀眸说道。 “你……莫不是贪恋族长之位?”百里茹斥道。 “刘备,想不到你如此无赖!”李辅君在一旁吼道。 不睬他们,对着丫丫深情的微笑道:“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才发现,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相思。不敢说能让你快乐,但是你若不快乐,我绝对开心不起来;不敢承诺让你锦衣玉食,但是你若感到饥饿,相信我已经饿死在你的怀里;不敢保证让你以后不在伤悲,但是你若因我流一滴泪,那么我就为你流一桶血。” 话一出口,才发现丫丫已经是泪流满面,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 不禁寻思,既然说出了口,为了展示自己的诚信,为了族长之位,此刻自己必须流血。 说些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情算不得什么。但是我刘备是一代超级军阀,要做,就要做的绝!不留半点退路。不下血本,怎能赚的满钵? 于是站起来去取下抵住李辅君下颚的长剑。 赵藏锋好像明白了我的用意,故意将手一松,长剑轻飘飘的落了下去。我右手掌前探,将长剑倒握在手里。倒吸了口凉气,鼓起莫大的勇气,右手挥剑来了一个回旋,往胸口刺去! “不要!” 丫丫惊慌的呼道。看来我的话已经打动了她,但是,仅仅是打动绝不是我要的。不能让她死心踏地的嫁给我,绝不罢手!想到此,双手更加用力自刺! 长剑刺入,右胸鲜血淋漓! 台下响起一阵惊讶之声。 我在心里痛苦的大笑:“没有想到吧,我刘备说的出就能做的到。” 军阀,不懂得奸诈何以成为军阀? 军阀,不懂得博取人心何以能做军阀? 超级军阀,不懂得利用面前的机遇何以能成为超级军阀? 一名超级军阀的诞生,必然是穿着光冕堂皇的外衣,踩踏着自己的良心与诚实,从狡猾与无耻的夹缝里走出,经过无数次痛苦的挣扎与折磨,在一步步的失败中成功走出来的。而我刘备,就是三国的超级军阀。 “啊!” 右胸吃痛,在全身乏力的前一刻拨出了剑。顺着身体瘫倒之势将长剑插入脚下的木板中,单膝跪了下来。 百里茹急忙扶住我,动容的道:“你……你……真是情痴!” 众人也围了过来,丫丫则是蹲在一旁,望着右胸润润往外冒血的伤口,哽咽的道:“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真是老土的问题。 每每看到电视剧里播放这种狗血剧情就会止不住的换频道。不过此刻却很是受用。抽了点空用眼睛余光去瞥李辅君,他那愤恨的表情,不禁令我笑了出来。 “呵呵~” 虽然刺之前算准了位置,可是自己的武艺不行,力道过大了,左胸的伤口恐怕已经有两寸深了。它像心魔一般在我的脑海里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痛的我差点晕了过去。 “没有大碍。虽然刺的太深,但是没有性命之忧。”百里茹摸着我的脉一边伤心的叹道,一边掏出腰里的白药粉包洒在伤口处止血。看她如此的关心我的样子,莫非她对我有意思? 我提醒自己,这可能是误解。凡是女人都有母性的。 “你不要在再哭了,否则,我的血流干了也不能凑出一桶来。”我强忍着痛,挤出微笑对着哭的像个泪人似的丫丫说道。 听了我的说话,丫丫急忙抹了抹双眼,哽咽着道:“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将要失去鼻子的丑男人吗?”我深情的问道。之前说那么多情话,更是为此不惜自刺,全都是给这句话做铺垫。 丫丫愣了半晌,点头哼道:“嗯!” “太好了!”我假装去拥抱她,却因扯动伤口而放弃了。 丫丫展露出欣慰的一丝笑容,在我耳旁低语道:“谢谢你。” 她的话意思很明确: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为了族人,我会嫁给你,由你来做族长,一起拯救族人。 “无耻!” 听见李辅君低声骂道,不禁在心里感叹:是你不会做人。丫丫的心里只有你,而你却连共患难的勇气也没有。你的心计是很深,不过,狭小的胸襟限制了它的发挥。 “有人说我无耻,竟然用这种老套的方法表白。”我本想借机讽刺他一番。转眼想到这样做可能会惹怒丫丫,于是我就放度了。 丫丫白了李辅君一眼,好像猜到我的内心:“你不要说话了,小心伤口。” 此刻终于了解我已经成功的将丫丫拉到了自己这一边。不禁暗道:李辅君,你虽然与我同龄,但是论到耍手段,我绝对要比你狠的多。因为我的胸襟能容物。而你,却不能够。 ------------ 第013章 【就任族长】(下) 我是刘备。 “三位长老,丫丫虽然同我没有正式拜堂成婚,但是做为她未来的丈夫,妻子犯错,丈夫责无旁贷。刘备心甘情愿接受族法的处治!” 握紧丫丫的手,示意让她扶我起来。 “你想要做族长?”赵藏锋问道。 “不错,我是要做族长,而且要做到最好!我要让族民过上丰腴富足的生活,为此,我同丫丫还有三爷爷,不惜以割鼻为代价。” “说的好!”三爷爷击掌赞道。 “有气魄,不虚伪。”赵有福突然赞道。“敢作敢当,有野心,却坦然示人。不愧是忠山靖王之后。” 听到他们的说话,我在心里叹道:刘备啊刘备,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果然是他们的阴谋。 “圣药仍在圣庙里,是谁也偷不走的。”百里茹格格笑道。 “那我吃的是……”我假装不知的问道。 “族长之位事关重大,怎么能轻易的交给一个假仁假义的毛头小子。”赵有福瞟了一眼李辅君。 “哼……”李辅君又惊又羞的气道。 “就不要装傻了。你这无耻小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丫丫姐。刚才还说生死不渝,一转眼就变挂了,真不知羞!”百里茹讽刺的道。 “……”李辅君疑惑的盯着她。 “不错,若不是本小姐屈尊假装追求从而接近你,怎么知道你就是毒死李伯伯的凶手?像你这种人,本小姐怎么会看的上。若不是担心丫丫姐受骗,我才懒的理你呢!”百里茹得意的道。话音未落,台下尽是猜忌之声。 “你……你这是诬陷!”李辅君急道。 “小人就是小人,掩藏的再怎么好也改变不了本性。”赵藏锋得意的说道。“我问你,李族长是不是你害死的?” “赵藏锋,肆意诬陷族中长老可是死罪!”李辅君大吼。 “李伯伯死前的那一晚,有人见你鬼鬼祟祟的进了族长的房间,你走之后再没有人进过房间。而第二天李伯伯就猝然仙逝了。” “胡说八道。那一晚我根本没有见过族长。你们若是有证据,就请拿出来,否则必按族法治你们诬陷之罪!” “那晚看见你的人正是百里长老。”赵有福道。“百里长老一向处事严谨,正直不阿,深为族人所爱戴。难道他会诬陷你这个后辈不成?” “人心难测。天知道他不是和你们是一伙的!”李辅君尖叫道。 此话一出,台下便响起不绝于耳的唾骂声。看来百里长老在族中享有极高的声望。 “李长老,族长对你不薄,为何你要下此毒手?”百里长老从容的问道。 “哦……原来你们……一起设计对付我!” “烈火试玉,精铁千锤。”百里长老淡定的道。 “一派胡言!你们分明是在妒忌我当上族长之位。”李辅君气急败坏,转而指着百里茹喝道:“怪不得,一个月前你突然缠着我……原来……” “辅君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毒死父亲,你可知道,是父亲一手将你提拔上来的。若不是如此,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吗?”丫丫悲伤的问道。 李辅君恐怖的大笑:“长老?我好稀罕这个虚名啊~你可知道,自从坐上长老的位置,我的时间全部被它占用了。族里什么事情都要我管。三叔家的狗丢了要来找我一起去寻,山腰大婶家的猪不吃草我也要尽心的照料,田里缺了水,铁房里不见了铁钳……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零丁小事,而我统统都要管。没有时间读书,没有时间修身,你要知道,我的志向是治国平天下,怎么能在这里虚度光阴?” “汉朝庭忙于平乱,无暇顾及我们。只要乱一平,它就可以腾出手来将我们夷为平地。所以,我要走出去,带领族人走出去,扫平外面的乱世,建立李氏的雄图霸业,这样有错吗?” “错,当然错!”赵藏锋喝道。 “你这个匹夫懂个什么东西!赵藏锋,一天到晚只知道舞刀弄剑,要拯救族人,靠的是智慧,不是匹夫之勇。” 李辅君讽刺完继续吼道:“我对李伯伯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族里有的是铁器与武艺好手,割据一方,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再与汉朝庭决一雌雄,那时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他却说我好高骛远。如此的短视,岂不是误了我族的前程?这还不该死吗!” “竟然是你毒死了父亲?你就是为了这个毒死父亲的?”丫丫痛苦的问道。 “不错!试问,他若不死,我怎能做族长,我们怎能出谷!” “你……”丫丫气的心血上涌,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我的怀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丫丫……” 李辅君奔了过来,我将丫丫交给百里茹,挡在他面前,以只能我和他两人听见的低声耳语道:“你错了!李伯伯早就有意让族人出谷,而你也是内定的继承人。只是,你心太急,做大事,沉不住气是必定会失败的。还有,那晚你偷听我和丫丫的对话,以为有苟且之事发生。你是否仔细想过,那时的我四肢仍不能动弹……” 说完我便慢慢退回将丫丫依在自己的怀里。 “我族民听的清楚,李长老害死族长!自今日起剥去他的长老职位,三日后举行火祭,以慰仙逝的族长在天之灵,以告圣女正义之明。父老乡亲们,你们可有异议?”赵有福呼道。 “烧死他,烧死他……”台下响起大片喝杀声。 李辅君扫了一眼台下的族民,眼神里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之后便代之以无尽鄙夷。他回头看了一眼丫丫,喃喃细语。 “刘备,我不是败给了你,而是败给了时势。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李辅君空有一腔谋取天下的热血,却忽略了你们这帮短视小人。今天你们将我逼入绝境,他日若能不死,我定会回来报仇。”说完便纵身跳入了白河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之后水花就被湍急的河水冲散。 待我回头望着丫丫痛苦煎熬的神情时,不禁在心里感叹穿越弄人。 “我宣布,刘备是我族新任族长,三日后举行就任大典。”赵有福向台下呼道。台下便响起了如雷的喝彩声。 突然从台下跑上来一名村汉,单膝向三位长老跪道:“报告三位长老,白蛇寨的强盗派人来索取兵器。” ------------ 第014章 【外患】(上) 我是刘备。 这个村汉个子不高,有着一般农家汉的黝黑特点。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并未知道我是新任的族长。 他的话一出口,台下就响起了惊害之声。百里、赵、单三长老都面露难色。赵藏锋更是着急的问:“他们要多少?” “刀剑各一千件。” 赵藏锋气愤的说道:“休想!父亲,我早就说过,给了他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已经是今年以来的第六次了。” “百里长老,是否回族堂再议?”赵有福说道。 “你让那盗贼等候,就说过一会儿给答复。”百里长老说完,村汉就奔下去传令了。 三位长老走过来躬身说道:“恭请族长回族堂议事。” 此时丫丫已经站在一旁,于是我上前急忙作扶起三人状,备显敬意的道:“三位长老行此大礼,备不敢受。请三位先行,备随后跟着就是。” “是。”三长老及诸人先后下了高台。丫丫和百里茹扶着我跟在后面。此时的右胸伤口已经止了血,可是锥心的痛楚丝毫未减。本想回屋好好休息一番,却无端突发此事,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支持不下去。 这三位长老也真是的,一点也不通情达理,见我受了重伤,应该先休息才对。 一路上也懒的说话,跟在他们后面七拐八转的到了二里外的一座大院子前。身后则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众多族民,不肯散去。看来他们是想第一时间得知是否答应白蛇寨的勒索。 据百里茹介绍,这院子是族里最大的宅子,后院是族长的私院,前院是族里的公院。公院里有七八间屋子是给外面人临时居住的。 公院里的主要建筑物是一间大堂,是族里议事的地方。百里茹说里面隐藏着族中最大的秘密。见她说的兴起,我就趁机问了关于白蛇寨的情况。 白河峡谷与外界的联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就是白河。不过河水湍急不能行船,可以说是死路。另一条是山道。山道在峡谷的北侧,是一条两边皆是大山,唯有中间是一条半丈宽的窄道。只能容纳两人同时并行。这条山路直通十数里外的界桥镇,族里与冀州州府的联系全凭此道。 年初时,狭长的窄道中央突然建起了一道栅栏。数百名壮汉占山为王,组成了白蛇寨,和黄巾勾结同冀州州府做对。寨里的强盗多次下山抢夺界桥镇。族里运往州府的兵器也多次遇劫,虽然没有被劫走,却是牺牲了许多族里的好手。最后,在赵族长老出面谈判下,双方才缔结了条约。 白蛇寨承诺放行族里与外界的来往,族里必需每年向白蛇寨提供所需的兵器。由于白蛇寨贪心不足,隔个十来天就来要兵器。累积下来已经索要了三千余件。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白蛇寨掌握了我们的生命线,他们的索要会永无止尽的。”我不禁叹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在山路上神出鬼没的,抓又抓不到,杀又杀不尽。更何况,族里的长老不同意动武。”百里茹无奈的叹道。 “谁说长老们不同意动武?”我饶有兴趣的反问。 百里茹听了我的说话,来了精神:“你想说要改变这一切?”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正所谓弱国无外交,弱族同样没有外交。只有强族强兵,才是支持外交最有力的后盾。一帮匪徒而已,我早晚要收拾他们。 到了大堂,百里茹、丫丫、三爷爷等人都退到了堂外,大肚子单长老示意我在前。于是我率先走了进去,偶然回头间看见后面依次是百里长老、赵长老、单长老跟着。暗想现在李氏没有长老,不如让三爷爷暂代,转身开口说道:“李氏不可一日无长老,可否让三爷爷暂代?” 三人相视一番,赵长老答道:“仅遵族长法旨。”听他说完,我就转身继续前行,后面响起了一声叫喊:“族长命三爷爷暂代李氏长老一职,请李氏代长老进堂议事。” 进了族堂,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大堂真的很大,足有百来平方,呈长方体状。北面是一张大案席,两侧分列十数张小案席。大堂四壁没有窗户,只有数张不规则排列的薄布做成的天窗。阳光透进来,照在地上的方砖。整个大堂在堂门关闭后仍然有些明亮。不禁感叹这个天窗设计的真是不赖。 “请族长上坐。”百里长老道。于是我就面南北坐在大案席边。 四长老分两边坐定,赵长老首先开口说道:“族长,各位长老,白蛇寨掌我交通要道,今又来索取兵器,不如给了罢?” “给,当然要给,不然族里的货出不了谷啊。”单族长老急道。 “老朽赞成。”三爷爷道。 “老夫也赞成。”百里长微微点首。 四人说完将目光投过来,要听我的决断。 心里很是纳闷,他们四人这么着急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且意见是出奇的一致:惧怕白蛇寨。 都争先恐后的表示要交货,一点儿也不像是策划并参演了先前那巨大阴谋且深不可测的样子。他们既然同意,我这新任的族长也只有同意的份了。刚要说话,不禁想到:这莫不是他们又一次的试探? 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差点又犯错了! 当下开口说道:“四位长老,我新上任,对族里的事情不大清楚,是否容我问几个问题,了解一番族里的情况再对此事做最后的决断?” “族长请问。”四人揖手同声道。 “族里有万余人丁,不知道有多少青年壮汉?李氏族民有习武之风,是否有确切的习武人数?其它三氏族民是否习武?” “族里壮汉近四千,李氏就占有半数。本氏壮汉习武者十之**,大多是杂而不精。武艺纯熟者以最少估计,有三十人。其它三族习武者甚少,且多是用来强身健体。”三爷爷答道。 “请问百里长老,如今族里有多少兵器?” “普通刀剑各七千余件,环首刀一千余件,箭簇四万多件。还有一些戟矛之类用于战阵的兵器共有万件。” “请问赵长老,族里以何营生?” “谷里有少许田地,是由我赵氏负责耕种,单氏负责捕鱼及打猎,这些活计只能养活近三千人。其余人口都要依赖百里氏和赵氏的打铁生意过活。” “单长老,族民的生活怎么样?” “勉勉强强算做温饱,但是遇到白河发大水,淹没河滩北岸的田地或是州府没有按时结打造兵器的账目时,族民就只能靠山里的野菜野草度日了。” 由此看来,族民的生活实在是太差了。我刘备既然做了族长,就是族里的一份子,那么就一定要带着他们奔向富裕。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白蛇寨的问题。他们占据了我族 “进出口”的交通生命线。不拨除这背上之疽,眼中之刺,何以能带领族民奔向富裕。更何况,我的未来不止在这里。 从今天开始,白河峡谷就是我刘备的第一个“革命”根据地。绝不能让小小白蛇寨挡在这里而出不去。 ------------ 第015章 【外患】(下) 我是刘备。 我朗声说道。 “依单长老所言,与外界的交通线是我族赖以生存的生命线,如今它被白蛇寨控制,就像我族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里面。长此以往,我族族民的幸福生活从何谈起?更不要说出谷,逃避朝庭在未来对我族的围剿了。” “我族有习武者两千余人,更有精良的兵器,若是连区区白蛇寨都不能铲除,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能逃避朝庭的围剿?所以,希望四位长老能再仔细考虑考虑此事。” 说完话,就扫了他们一眼,四人脸上均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尤其是三爷爷,已经喜出望外了。 他从席间站起,快步走到堂中向关闭着的堂门跪下呼喊道:“圣女保佑,赐我族民能人降世,我族逃避厄运之日不久矣!” 我心奇道,他怎么如此激动? 其它三位长老一一离席,向关闭的堂门跪拜。原来堂门上用色彩画着一个圣女踏莲云飞向月亮的图画。原来他们信奉的是嫦娥仙子。谁都知道嫦娥是吃了金丹飞到月亮上的。想必圣庙中的圣药定然是象征那颗金丹了。 他们四人跪拜完毕,见我一眼惊愕的样子,单长老解释道:“七年前,白河同附近的几条大河暴发了一场百年难遇了大洪水。洪水淹没了谷里的耕地,连绵的大雨让山坡湿滑,所以既捕不了鱼又打不了猎。”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族里的储粮全部吃空了。族民们只能靠野草野菜充饥,又过了半年。族里开始出现老人因长期处于半饥饿状态而出现大批的死亡。” “那时天下叛乱四起,尽是些小打小闹的。而汉朝庭却是忙的不亦乐乎,更重要的是朝庭的兵器由于长年不用而生了锈,所以急缺兵器。” “在这之前,我们也卖一些兵器,都是几十件的运到外面换点粮食。所以丫丫的父亲也就是上任族长为了解决族里的生存危机便带着十几件兵器主动联系了冀州州府,做兵器生意。由于我们的兵器锋利而且韧性不错,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州府认可。而且当时的冀州刺史也借给了我们数千石粮食,解决了族里的粮食危机。然而,一个更大的危机便产生了。” “粮食危机顶多是夺去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生命,可是族里的年轻人和小孩还是可以活下来的。他们挨到秋天洪水退去,危机也就自解了。可是,现在族里与冀州州府有了联系,试问朝庭怎么会允许一支可以打造优良兵器的民族存在?一旦外面的叛乱被平定,天下重归于安宁,那么朝庭为了防止再出叛乱,就会毫不犹豫的来围剿我们。到时,我族将是灭顶之灾,再难解救。” “所以,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族长继任者来带领我们逃避这种灭顶之灾。丫丫的父亲在世时,曾看好李辅君。的确,那个时候他很用功读书,而且头脑也聪明灵俐,只是为人有些残暴,歧视习武之人,做事更是心浮气躁。所以,我们四人都不同意。如今,圣女赐你来族里整救我们,刚才我们四人假装同意屈服白蛇寨的淫威,以试你的才华与远见。果然,不出所料,你是天降大才,独具慧眼。由你带领我族,我相信族里没有人不服。我族逃避灭族厄运指日可待!” 赵长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话,脸上尽是舒畅之意。百里长老也趁此时机,将族长令牌递了上来:“请族长主掌令牌。” 看来刚才他们一起同意对白蛇寨示弱的确是为了试探我,若是不过关,百里长老就会一直收着令牌。而我这个族长,他们也是会找理由废掉的了。 想到自己当上这个族长之位,真是步步惊险,却步步生莲。心里一阵兴奋。 双手接过令牌,收入怀里时就听到他们四人同声道:“老夫(朽)已经考虑清楚,支持族长决议,拨除白蛇寨。” 我坐回案席,大手一挥道:“四位长老深明大义,能得到四位的支持,本族长相信不久的未来,定能让族民过上小康生活。” 正说着,就听到堂门被敲的“咚咚”响。赵族长老怒气暴发朝门大大吼:“怎么回事?不知道议事时不能打扰吗?”嘟哝着开门去了。 堂门一角被打开,赵藏锋急道:“父亲,李大个被那白蛇贼子打了,正吊在村口呢!” 赵长老“轰”的合上堂门,走过来道:“白蛇寨的那狗腿子行凶打人,是否立刻砍了他狗头?” “连白蛇寨都要拨了,还怕那个狗杂种?”三爷爷气愤的说道。 “族长,你意下如何?”百里长老不动声色的请示。看的出来,若是按冷静、莽撞的性格作两极划分,百里长老是属于冷静一型的,三爷爷则是莽撞一型的。只是人的性格远远不只这两种,其复杂性可谓是世界之最。 “不但不砍他的狗头,还要好好的招待他。”我淡定的道。 “族长何意?”三爷爷问道。 “那狗腿子只是一个小角色,弄他是没有意思的。”赵长老心领神会的说道。见三爷爷尽是不解的样子便连道:“还是请族长示下吧。” 看来他是故意给三爷爷台阶下,也给了我展示才华的机会。他的做人之道真是厉害的紧。 我开口说道:“白蛇寨这么着急要这批兵器,就让他们自己来取。局时咱们来个伏击,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也趁机灭灭他们的嚣张气焰,削弱它的实力。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将他们捧的高高的,以骄其心。” 三爷爷略微思考了一番,会意的道:“老朽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 “三爷爷,你稍等。此事还得我亲自去做。”我阻止道,真怕他会受不了那贼子的橫气把事情给弄砸了。 于是赵长老大喝一声,堂门便从外开启。我徐徐走出大堂。一来是这样缓缓的走可以显示出自己的气势,二来右胸的伤口仍在时时作痛,走慢一点,疼痛会减轻不少。 ------------ 第016章 【李氏宝藏】 我是刘备。 大堂门口,周围比肩继踵的站满了族人。一眼便看见丫丫和百里茹正在议论着什么。 看见我们出来,丫丫就快步相迎。百里茹则是欲进又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里尽是既喜且伤的神情。看到她这个样子,看了无数本爱情小说的我,心里就已经清楚:她喜欢我,却是碍于丫丫是好姐妹而犹豫不决。 可是单纯的她怎么会知道我和丫丫哪里有爱情可言。丫丫喜欢的是李辅君,而我则是有自己的相思。百里茹外在的野蛮,内在的可爱尽管让我对她产生一些好感,可是那紧紧限于好感,要更进一步则是没有感觉了。要不然,那该死的断爱绝情丹岂不是又要发作了? “怎么样?是不是准备款待那名悍匪?”丫丫以极低的声音问道。 “知我者丫丫也。”我也低声的回道,并伴着微笑。 “你受了伤,不如由我代去吧?” 不禁低声暧昧的问道:“这算是关心还是不放心我的办事能力?” “随便你怎么想。”丫丫扭过头去不再注视我。天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她若是能去,则是再好不过。对于她的办事能力,相信族里无出其右。 “三爷爷,就让丫丫陪你走一趟吧。”我转身对三爷爷说道。 “丫丫,跟爷爷走吧。” 三爷爷说着就同丫丫及赵藏锋离开了院子。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余光瞥见百里茹正在和之前救三爷爷的青年亲切的交谈,看的我心里一阵酸味。 想想自己也太小气了,不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允许同别人交谈,真是无理之极。不禁反问自己:我有这么小气吗? 百里、单、赵三长老陪同我逛了后院。 里面有一座小花园,从前院到后院是必经之地。出了花园往北就有三所屋子。中间一所是堂屋,左边是我的卧房,右边是仆人的房间。 进了卧房,我就迫不及待的躺在了榻上,他们三人见状相视而笑。尔后百里长老给我包扎了伤口。再往后,就剩我留在这间族长专用的屋子里休息。 到了傍晚,丫丫才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香气逼人的菜淆,四菜一汤,外加三个大馍。没等她在席上布置完菜淆,就抬起头问道:“那小喽啰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乐呵呵的走了呗!” “有没有说哪天来提货?” “这倒没有,只是说会提前一天派人通知。”此时丫丫已经布置好了饭席。 “估计几天会来这里?” “十天吧。”丫丫说着已经来到了榻前,要扶我起来。 我装嗔的不满道:“以前我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你都要喂着我吃的。现在你可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难道待遇就降级了?” 丫丫不怒反喜的道:“好……好……好……不就是喂吗?等着。” 她手忙脚乱的将菜碟端到榻前,用竹筷夹了一丝肉暧昧的道:“未来夫君,请张口吧?” 这才像话嘛!张着口去吃时突然竹筷飞也似的向嘴巴钻来,将夹着的肉一股脑的塞了进来。 “牙……牙……”我吱吱唔唔的叫疼。 丫丫格格骄笑:“味道尚可口吗?” 嚼了几口就咽下了嘴里肉,快活的道:“可口的不得了!” “那就慢慢享用吧,本小姐不伺侯了。”丫丫说着就变脸出了屋。 “哎……” 刚要挽留,房门就被轰的拉上了。 “怪里怪气的……哎哟!”右胸伤口被扯动了,传来一阵痛感。自己爬起来吃了几口饭就睡下了。反正现在是族长,收拾菜碟的小事不用亲自动手做,目前就只管好好休息,养伤。 一闭眼,再睁眼时窗外已经放亮。 瞧了一眼伤口,白色的麻布上渗着淡淡的血渍。轻轻一按,疼。转眼再看向窗户时,感觉是个大好的睛天,就穿戴好出了屋子。 清晨凉爽的山中空气直钻鼻子,顿感精神颇佳。随意在花园里散步。 花园很小,种满了奇奇怪怪的奇花异草。 远远的就看见三爷爷阔步走来。 “族长,老朽挑选了一些武艺尚可的族民在院外等侯。” “哦,三爷爷辛苦了。”没曾想三爷爷是个有心人,颇能察言观色,洞悉他人所想。昨天询问他族里的习武人数的时侯心里就觉得应该要组织一支族兵,既可以保护全族的生命财产,也可以维持峡谷对外界的交通线。 那该死的白蛇山寨,非要拨了不可。 “大约有五百人,都是好手。更有三十名堪称族中高手。”三爷爷说话间就领着我出了后院。 “昨天在圣河里一展身手的青年来了吗?”我问道。 “来了。他姓百里名剑。是族里最厉害的剑术高手之一。” “是百里氏的人?” “不是,他是十四年前百里长老在外卖刀剑时收养的孤儿。” “他的剑术是从谁学的?” “叛徒王越。” 三爷爷称王越是叛徒,不禁想起昨天白水河边,赵氏长老也称他为叛徒。“这么说王越是迁入进来的散户?” “二十年前,王越被唐门的杀手追杀,逃到了族里。老朽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没曾想,他竟狼子野心,几年前偷入族堂图谋我族的双股剑谱。我们发现后就极力追捕,可是族里的众多高手没有一个能敌的过他,只能眼看着他逃走。” 王越武艺高超,野史上说胜过了吕布。你们当然无法奈何他了。 双股剑谱在族里,莫非《三国演义》里‘刘备’的双股剑就是练双股剑谱后所使的兵器?不禁着急的问道:“剑谱是否被……” “当然没有。族里只是有个传说,说族堂里藏着我李氏最大的宝藏,是先祖李讳传下来的一本剑谱和一部兵书。” “先祖大名可是牧?”这个问题曾得到丫丫的侧面回答。如今,我要进一步的进行确认。 “正是。” 战国四大名将居然留下了剑谱和兵书,若是我能得到,加以研习,岂不是可以将自己升入三国武艺高手和名将的行列?大感非常兴奋,恨不得立刻去族堂里寻宝。 未到院外,就传来院外的顶沸人声。于是和三爷爷加快了脚步。 ------------ 第017章 【组织族兵】(上) 我是刘备。 族院前的小广场前,族民们五个一群七个一党的站满了五百来人,显的有些拥挤。 见我出现,都靠扰过来。 三爷爷朗声说道:“今天叫大家前来,为的是在族长面前展示你们平日所学。大家要认真演练,不要辜负族长的期望。” “点到名的上前展示自己的绝活。”三爷爷说完就念出了第一个名字:“李道顺。” 人群中应声出来一个壮实、三十来岁的肌肉男,全身的结实肌肉突出,像一个个奇形怪壮的按钮紧贴在身上,随着胳膊的挥动,都跟着欢快的充胀。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旁边一人拿来一根三寸粗的长铁棒,李道顺接过手,双腿扎着马步,双手紧握铁棒,大喝一声,双手渐渐使力,瞬间额头青筋暴涨,憋的脸红脖子粗。 直直的铁棒徐徐弯曲了起来,最终扭成了一根“U”型棒。 这番大力士的表演嬴来众人的一阵阵扬袖欢叫:“彩!” “他一个能搬五个人的货物。”三爷爷颇以为意的说道。 心想他若能开一家搬家公司,定然是赚翻了! “赵藏芒。” 一名身材普通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全身没有让人特别注意的地方。是那种在闹市随处可见的普通人,见一眼就会忘了,过一会儿再见到也认不出来。 赵藏芒二话不说,拨腿就围着众人外围的小平地作圈跑,速度决不低于30h/km。 “百里剑。”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禁很是期待。出来的果然是昨天的那个青年。帅帅的、冷冷的表情,和昨天一样,看上去感觉很是不易相处。 百里剑一席白衣,有点谢霆锋饰演的花无缺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手里拿着的是剑,不是扇子。 兵器是剑,名字也是剑。想必剑术一定了得。 百里剑按长剑徐步走出,气定神闲。走到场中央突然将长剑抛往空中,一个跳跃姿势,跃至半丈高空挥着右手接过下落的长剑。左手伸出食、中二指并拢,二指贴着剑鞘潇洒的一削,剑鞘便自动飞离而出落向远处,长剑立刻露出凌气逼人的皓白剑身。 “彩!”众人欢呼着高喝。 “这叫鲤鱼跃龙门!”三爷爷在一旁解释。 百里剑借着在空中的下落之势,左腿以速捷的速度在半空划了一个圆圈,身体就瞬间倒置为脚朝上,头朝下。然而身体下落之势不减,借着这股下冲之力将整支长剑刺入土地中。 “彩!” 这一系列的动作连惯使出,发生的极为快速,令人应接不暇。 接着百里剑更是表演了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一向在竟技场里看惯了杂技的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百里剑既然是剑术高手,怎么能如此展示武功?随即说道:“让十个壮士上前试试百里剑的剑术。” “是,李家十兄弟,上前与百里剑比试剑术。”三爷爷对一旁说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十个年纪依次递减的青壮年,从十**岁到二十**岁。十人的相貌大同小异,乍眼一看就像是十胞胎。 想不到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那位父亲也真是太强悍了,种子一播一个准,个个是男丁。 李氏十兄弟表情怪异,有说笑的,有表情严肃的,更有非常困倦而无精打采的。 十人丈剑分成两列,一列五人。 先是第一列成一线排列抢先进攻,分上中下三路攻击百里剑的不同要害。 百里剑此刻已经停下演练,驻足在那等着他们进攻。 只见他皓白长剑倏的向下倾斜,先是脚下急速倒退了数步,拉大了与五人的距离,尔后身体突然向下斜躺,长剑击地,双腿在前,仰着身子向他们迎面滑去。 原来地上散着众多的细小石沙,百里剑正是借着长剑的反弹之力迅速前滑。只见脚下现出长长的滑行痕迹,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内功作怪呢。 由于五人来势汹汹,速度很快一时停不下来,就这样让百里剑轻易的从两人身体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瞬间便滑到了五人的背后。 至此,心里已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五人还未反应过来,百里剑双腿叉开,止住了前滑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身,在五人屁股口上各轻轻的踢中一脚。随即五人拱手告负,退向一旁。 百里剑能在瞬间因地制宜,想出利用石沙突破到对手背后攻击,就这一点,足够我学一段时间的了。 此时,第二列又是五人冲过来将他围在垓心。随着五人的同声呐喊,五柄快剑从四面八方向他的腹部刺去。 百里剑皓白长剑在手,绕着身子划了一个圆圈,只听到金属相撞之声不绝于耳,瞬间又消失,只有大山里的回音像在回味似的渐渐传来。 六剑相交,感觉剑气激荡,令人震撼。五兄弟的剑皆被荡开,五把剑叮叮当当的落在了他们脚前。 这种不带虚假内功的纯外家功夫,在三国时代就已经练至如此境界,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禁感叹幸好自己穿越的时代没有内功,要不怎能观看到如此精彩的贴身相搏,剑技相较? 更没有半点儿让人加以夸张和虚构的切入点,因为这不是在武侠小说里。 看了这场比试,我已经没有心情看其它人的绝活了。颇有叹为观止的意味在里头,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结识这个剑术高手百里剑,看看他倒底有无将帅的才能。 若是有的话,说不定将来又是一名虎将。 耐着性子又观看了十几人的绝活表演,总是觉得没有之前的那场剑术比试带劲儿。 索然乏味,又勉强看了数人后,就向三爷爷说道:“族民的武艺真不错。我想借此机会组织族兵,不知道三爷爷是否赞成。” “族长是想用族兵来夺取白蛇寨?”三爷爷问道。 “是的。先将族兵组织起来,然后加以严格训练,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强大的进攻型族兵。” “目前他们都有活计在身,若是丢下活计,他们的温饱就成问题了。” “哎呀,我这木鱼脑袋,居然忘了族里的生活正处在温饱的边缘,组织了族兵,就会耽误生产。”想到此,不禁暗骂自己糊涂。 于是道:“这样吧,先将族兵组织起来,暂且不参加训练,依旧让他们去做活计。等到族兵的经费解决了,再正式建制,进行训练。” ------------ 第018章 【组织族兵】(下) 我是刘备。 “这样好,只要不耽误干活。”三爷爷赞成道。 “百里剑是个人才,还有那十兄弟,请你将他们留下,我要和他们一起吃早饭。” “当然可以。” …… 前院的族堂里,百里剑同十兄弟立在席前,表情严肃,堂内的空气似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在这种环境下怎么能痛快的畅谈?于是我招呼道:“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入席,入席!” 他们见我这么随和,也都轻松了起来。反而百里剑仍然是一幅冷酷的面孔。大凡帅气的高手都是这样的。说的好听点叫个性,不好听的就是装逼了。 装逼不要紧,只要有实力,你怎么装我都配合。呵呵~ “饿了吧,咱们边吃边聊。”我坐在那张族长专用的面南案席后拿起一个大馍说道。心想真是吃不惯,偶尔吃吃还可以,天天吃,岂不是要杀死我吗?不禁暗暗呐喊:可爱香喷喷的大米饭,你在哪啊? “吃,吃。”李家十兄弟最年长的一手拿着一个大馍笑道。话说完就立刻开吃了。剩下的九兄弟则是一人一句话,令人听的哭笑不得。 “老大,你规矩点。”十兄弟中一个怒道。 “你凭什么说大哥,别以为是老二就了不起,管这管那的。” “对对对……谁也不管谁,吃,吃。” “不要乱说话,族长可是坐在上面呢!” “族长坐在上面,你不也照常屁话连天!” “谁也别说谁,你不也是屁话连天。” “屁话连天说屁话连天,结果便是屁话连天。” “装什么蒜,难道你刚才的话就不是屁话连天?” “你们九人都是屁话连天,我一个人虽然说的是屁话,却只连地,不连天。” 好夸张的李氏十兄弟,莫非脑袋被驴蹄了? 看着他们十兄弟拌嘴,不禁想起了关羽和张飞,还有死去的汪大富。心里油然而升出一种悲伤的情怀。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收拾心情后道:“三爷爷,百里剑,随我到后院来。”有那十个活宝在场,什么事情也淡不了。 …… 后院,简陋的花园里,三爷爷、百里剑站在旁边。我先开口说道:“族里要组建族兵,百里剑,你觉的如何?” 百里剑淡淡的道:“我只懂得练剑。” “会不会教剑?” 百里剑点头。 真是个内向的家伙。 “好,我希望你能为族里做点事情,教族兵剑术。你是否愿意?” “是百里长老的意思吗?” 看的出来他是唯百里长老是从了。 “好,过一会儿百里长老会和你细谈的,你先回族堂吧。” 百里剑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族长莫怪,他一向是这样冷冰冰的。”三爷爷解释道。 “哪个有才华的人没有点个性的!没关系。准备将组建族兵的事情交由你来负责,不知道意下如何?” “老朽明白。过一会儿老朽亲自去一趟百里长老那,让他叫百里剑来授剑。” “有劳三爷爷了。”我感激的道。“你看那十兄弟给我做护卫怎么样?” “他们别的没有什么,就是有点闹心,像十个大孩子一样。”三爷爷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同情。 “这样的话我身旁就会多一些欢声笑语了。”我乐呵呵的道。 三爷爷点头称是。 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问道:“赵长老的儿子赵藏锋今天好像没有来?” “那小子一向高傲,若不是你的出现,他现在就是族长了。不过心地还是不错的,只是胸怀有点放不开。” “人之常情,我理解。族兵的事情就先这么定了,若有改变咱们就再议方案。就请三爷爷出去时叫那十兄弟过来吧。” “是。”三爷爷说着就退下了。 在族里,三爷爷可谓是我的亲人,而我这个孙女婿除了他之外就不能太依靠别人。 不论是什么地方,什么势力,没有自己的心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三爷爷便成了心腹的首选。理由很简单,自己上任的当天就提拨三爷爷为李氏代长老,他心里自然也很清楚,只要尽心为我办事,他的这个“代”字迟早都会去掉。 三爷爷可以权倾族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只有我——他的孙女婿当族长,他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化。于是我和他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他对我的忠诚,已经勿庸置疑了。而我对他的依赖,也是无法摆脱的。 然而比没有心腹更危险的事情就是手里没有武装,一旦族里发生反叛,就会危及我的族长地位,更可能危害到我的生命。 尽管族里的其他三位长老表面都表示支持我,可是也难免在触及他们各自的核心利益时不会发生意外。如果我手里有武装,而且是族里唯一的武装,那也就可以在族里神挡杀神,佛挡*,真正的说一不二,成为真正的族长了。 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要建立族兵,哪怕是一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武装部队,也总比没有好。 我是一个外来人,是靠着女人当上这个位置的。族中不服的大有人在。所以,我准备一边建立族兵,一边主张打击白蛇寨,欲靠此建立自己在族中的威望。一旦这两件事情成功,族长之位才算是高枕无忧。 也只有以此为基础,才能充份利用族里的所有资源,包括打造兵器的技术。 自从经历过汪老五的细作事件后,就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就像一句古话说的那样:自认为最信赖的人便是最有可能出卖自己的人。 所以,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建立护卫队刻不容缓。 在这种非常时期,护卫队的忠诚已经超过了它的护卫能力。 李氏十兄弟虽然做事令人惊讶,有点神经质,但是这样的人对主上的忠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目前重用的对象,我才敢放心的留在身边,加以信任。 ------------ 第019章 【张飞寻来】(上) 我是刘备。 十兄弟拉拉扯扯、推推攘攘的踱了过来。 “你们十兄弟叫什么名字?” “李大福” “李二福” …… “李九福” “李全福” 李氏十兄弟咧着嘴叫道。从一到九,再到老十的全福可谓是非常齐全的祝福。莫非,那父亲早就料到自己能连生十个儿子? “你们是否愿意做我的护卫?” “什么是护卫?”李大福瞪大着眼睛不解的问。 “笨蛋,护卫就是护卫!” “两头猪!护卫就是保护卫士。” “你也是猪,护卫是保护的卫士。” “你连猪都不如,是保护卫士的才对。” “大错特错,是卫士的保护。” “不是不是,是士卫的保护。” “错了错了,是保护的士卫” “你们都没猜对,是保卫护士的” “烦死了,是保士护卫的才对!” 天呐,这十兄弟真是牛A的要命。 他们每人轮流说了一句后就煞有介事争吵了起来。 我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大吼:“都给老子闭嘴!” 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护卫呢就是……” “我们都明白,不用你说。”十兄弟齐声打断道。“我们愿意” 行,老子服了你们了。说正事:“你们十人分四队,第一、二队每队三人,第三、四队每队两人。明白不?” “明白!” “好,你们自由选择组合吧。” 十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的交换位置。 一阵眼花缭乱后,我定盯一看,日了,刚才他们是自左向右从李大福依次排列到李全福,现在是倒了一个方向,从李全福排列到李大福。看着他们兴高采烈,满脸自豪的神情,我连生气都没有地方。不禁在心里呐喊:“你们十兄弟真是天生奇葩啊!” 折腾了一上午,组建护卫队的事情终于搞定。 匆忙吃了点午饭后准备回房眯会儿时发现院外有人在跑步。不禁大呼惊讶:跑了一个上午,那家伙居然还在跑,而且速度仍然没有变,依然是30km/h左右。 我高喊:“你可以停下了!” 赵藏芒慢慢的降低了速度,大汗淋漓的徐徐走过来,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 “你这本领是怎么练会的?” “小时候——摔跤——摔的。”赵藏芒喘着粗气说道。 “能连续跑多少时间?” “12个时辰!” “好家伙,一天一夜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你是赵长老的小公子?”我不禁问道。 “是的。”赵藏芒答道。 “不错,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们再谈如何?” “是族长。”赵藏芒微笑着答道。 赵藏芒可是一个大才,在雨天或山区,只要是不能行马的地方,在传递精确的消息与命令时绝对是最佳人选。30km/h的速度,放在二十世纪可是一辆早期摩托。 尽管他是赵长老的儿子,看他的样子好像在族里不像他的哥哥赵锋芒那么有地位。估记是庶出。我用人可不计较这些腐朽的规矩,反正以后的斥侯队长就非他莫属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安心的养伤。族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三爷爷代为处理的。由于我受伤的缘故,新任族长就任大典一直拖着。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天。 …… 睡梦中,三个男人的争吵声将我吵醒。 一个道:“你进去!” 另一个道:“你是说‘我’进去,还是说‘你’进去?” 又一个道:“老二说的当然是‘你’进去了。” 听这声音,是李大、二、三福三兄弟。今天早上的两个时辰(八点到十二点)是他们仨值班,不禁想到现在又是一天的清晨了。 “对,那你进去吧!”李大福低吼。 “不对,你说的是‘你’,不是‘我’。我不能进去。” “错了错了,老二说的是‘你’进去,‘我’不进去。” 不禁在心里暗骂:“妈的!这帮浑蛋!一天到晚咬文嚼字,罗哩罗嗦的!” 不禁跳下床,拉开房门,他们仨依然在为谁先进来争吵不休。 “族长醒了,不用进去了。”李大福说道,看样子他很高兴解决了谁先进门叫醒我的难题。 “你说!”李二福笑道。 “对啊,‘你’说吧!”李三福对李大福催促道。 “是你说,不是我说!”李大福道。 “对啊,是你说‘你’说的,我又没有抢着说。”李三福委屈的说道。 李二福正要说话,见我阴沉着脸,就不敢作声了。 “快说,什么事情!”我佯做生气的问道。 “山下的山路口有个黑鬼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正在和百里剑单挑,丫丫小姐让我们来通报!”他们仨利落的同声说道。 黑鬼?连百剑都拿不下他,莫非是——不禁在心里一喜,套了件衣服就急忙出了后院,快步直奔山下。 族院所在的是座小山的山腰,离山下通住外界的山路口只有两里多地。没奔几步,就看到晨光下黑压压的全是族民。几个围在外圈的看到我过来,叫喊着别人让开道路。 人群渐渐分离到两边,中心处百里剑的皓白长剑在晨光下忽开忽合,挥舞的十分流畅,杀气四射,同昨天的处处保留大相径庭。 另一个人熊腰虎背,空手相搏,招招气势雄浑,竟然同百里剑斗的难解难分。他的背影看上去似曾相识,只是动作太快,距离又远,看不清楚。 “刘备!”丫丫奔过来说道:“那人好历害~一来村子里就说要找人。” “那就让他找呗!”我随口答道。 “你知道他要找谁吗?” “我哪知道。” “找一个跳崖的军官!”丫丫扬着眉骄笑道。 跳崖的军官?岂不是我吗? 急忙绕过丫丫,直奔人群里。 那人黑脸,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攻时如奔马,守时如泰山。是他!居然是他!他找来了! “三弟!”我惊喜的叫喊。 那人听到声音,突然向后跃了数尺脱离战斗,扭头看过来。 是他,张飞!张飞!!张飞!!! “大哥!”张飞喜悦的脸上说不出有多么的高兴。 兄弟重聚,份外开怀。 “大哥,俺以为再也寻不到你了。”张飞跪下,铜铃大眼里噙着热泪。 我的眼睛也一阵干涩,就像被风沙迷住了一般。急忙扶起张飞:“你还好吗?” “能再见到哥哥,再多困难俺也不屑一顾。” “走,回屋里说话。” 执着张飞的黑手一起朝族院走去。转头时看见周围的族民尽是满脸的疑惑神色。 ------------ 第020章 【张飞寻来】(下) 我是刘备。 走到回族院的路上,不禁问道:“这些日子过的可好?二弟呢?” “受伤后俺就一直在涿城休养,心里担心哥哥,就派人打探消息。直到一个月前,猴子派人通知说你出事了。于是俺一边派人知会二哥,一边日夜兼程赶去界桥同猴子会合。到了界桥,猴子几经辗转探到你跳了悬崖的消息,生死未卜。于是俺们就沿着白河寻找。后来二哥带着朱金龙也赶到,俺们就分开寻找,约定一个月后在界桥碰面。今天,俺终于找到哥哥你了。” 张飞说着说着悄悄挥襟拭去了泪水。 谁道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容时;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张飞与我情。 “三弟的这份情谊,大哥终身不忘。”我激动的连道:“外面可有大事发生?” “大哥在此谷中,消息自然是不灵通了。黄巾叛军已经彻底溃败,朝庭正在四处追剿。另外,皇榜上说天子因国事操劳过度,多生顽疾,滴水未进,太医无法医治,正向天下召急神医。” “没事,他死不了!汉灵帝的死亡还要再等五年呢。”我在心里暗思后道:“二弟是不是向中侯辞了守蓟城的职务?” “邹中侯在上谷郡视察时,遇到鲜卑的大举进攻,因兵寡无援,陷入苦战,终于全军覆没了。幽州防务由中郎将公孙瓒代领。二哥便以实情相靠,他便准了二哥去职。” “我这个师兄还是挺懂人情事故的嘛。” “大哥,你受伤了!”张飞担心的吼道。 这才发现伤口裂开了,向外润润冒着鲜血。猜想是刚才跑的太急,扯动了伤口。不知道还不疼,现在却是痛的我快要打滚了。 百里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拿着丝巾替我擦着流出的鲜血,一边还喃喃的生气道:“你就不知道走慢点吗?” 见她关心的样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未婚妻丫丫都没有追来,她却紧跟着我,在我需要帮助时她才现身。否则,我是发现不了她的。如此痴情的女子,真不想去伤害她。 到底怎么做才是不伤害她呢?接受还是拒绝?我迷茫了。 “嫂子!”张飞摸着头呵呵憨笑。 百里茹脸上泛起红晕,似乎能感到她脸上散出的热量。 百里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细心的擦着我衣服上沾着的血渍。出于感激,我介绍道:“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结义二弟,姓张名飞,字翼德。” “飞哥哥!”百里茹微启香唇称呼张飞,把张飞给听傻了,慌忙摇手道:“大嫂呼俺姓名即可。” “你不要叫我大嫂,我……我和备哥哥只是朋友!”百里茹低着头喃喃的道。 “是女性朋友!”李大福道。 “不是,是女朋友!”李二福急忙摇手道。 “那更不对了,是红颜知己!”李三福得意的道。 “女性朋友!” “女朋友!” “红颜知己!” 三兄弟又挺着胸争吵了起来,互不相让,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就知道胡说八道!”百里茹嗔道。“以后要注意些。”丢下这句话后就跑开了。 “你们三个给我闭嘴!” 听了我的喝斥,三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手脚仍然在打闹。 “大哥,他们是?”张飞指着三人问道。 “他们是怪胎,边走边谈吧!” …… 不久后和张飞在房间里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距离与二弟在界桥相遇的日子还有几天?” “只剩下两天了。” “约定在哪碰面?” “就在界桥上。”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界桥守候,把二弟他们接过来。” “大哥难道不离谷了吗?”张飞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喝了一碗酒。 “什么时候才是恰当的时候?” “不瞒三弟,我有预感,天下将要大乱。而我们三兄弟需要有自己的地盘作为匡汉的资本。而……”我低声道,怕隔墙有耳。“这里正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用?”张飞很是不解。 “三弟,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的。我想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同哥哥留在这里?” “大哥在哪,俺就在哪!”张飞正色的道。 “好兄弟!客气话我就不说了,目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急需处理,有你在,我就更有把握了。” “大哥尽管吩咐!” “刚才说过,我已经是这里的族长。而在你进谷的那条山路上有一个白蛇寨,欺压这里的族民良久。大概是后天,他们就会派人来索取兵器。我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就是那几个喽啰吗?俺来时早就把他们收拾了一通。这事情就交给俺了。”张飞说完就灌了一大口酒。 这话本不用说,只是任何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张飞是猛将,虽然处事莽撞,但是不是没有自己想法的愣子。他的想法直接影响到以后办事的效率。所以,沟通,继而达到意见一致是非常重要的。 到了中午,李四、五、六福来换岗(他们三人值勤从十二点到十八点)时,丫丫让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白蛇寨派人来通知明天中午取货。于是我就召来四长老议事,留张飞继续在屋里先喝着。 族堂里,各人坐定,我首先开口道:“白蛇寨明天就会来人取货,四位长老对此有何看法?” 三爷爷说道:“族兵已经编制完备,共五百人,局时可以派上用场。” 听了三爷爷的汇报,赵长老与单长老二人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就凭此点,二人心里定是有鬼。要不然,定然不是这种表情。 “如此甚好!”百里长老称赞道。 “赵长老,你认为组织族兵有何不妥吗?”我故意问道。 “当然不是。老夫认为非常适合族里的形势需要,能对白蛇寨的打击行动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单长老的脸色悄悄一变,立即堆上笑容答道。 “单长老,你呢?” “没……没有!没有不妥之处。”单长老略带慌张的答道。 他俩越是这么回答,就让我越是起疑。刚才他俩的那个怪异的神色依然让我耿耿于怀。所以从今天开始,将他们二人列为重点防范对象。毕竟若不是我出现,赵长老的儿子就是族长了。 ------------ 第021章 【阴谋】(上) 我是刘备。 “既然四位没有异议,那么请回去通知族人明天中午勿必在家不要外出。避免遭到强匪的不必要伤害。” “谨遵族旨。”四长老揖手同声道。 “最近族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 “仓库的储粮已经见底,只能支撑半个月左右。”赵长老说道。 我在心里暗骂,这老小子是故意到现在才说。仓库是他管的,里面什么时侯粮食用尽应该是早就清楚。若按一般思路,应该在我上任的当天就报上来。族里没有粮食,可是会出大乱子的。也许,他就希望能出乱子,所以才晚报了九天。 “三爷爷,你可有办法凑些粮食?”我懒的理他,直接问三爷爷有什么法子。 “族里各家各户都是每月按人口数量到仓库领粮。现在是七月初,所以本月不担心。在月底发粮时也可以先发半月之用。也就是我们还有四十天来准备购进粮食。只是族里的库金已经不多,全部用掉也只能买进两个月的粮食。况且,一旦与白蛇寨开战,族人出谷都困难,粮食就更难以运进来了。” “族长,是否可以将与白蛇寨的战事缓上一缓,等到明年春再战?”单长老道。 妈的,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让我放弃,决不可能。 战事越往后拖对族里就越不利。峡谷与外界的交通要道决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已经被毛领袖诠释的非常清楚。除非让我从族长的位置上下来,否则,夺回峡谷出口的决定按原计划进行,雷打不动。 现在摆在面前的首要问题是粮食不足,库金也不够用。如今与白蛇寨的战事越来越不好办了。除非在月内将他们连根拨除,否则,族里没有粮食就出大麻烦了。 我正经的道:“三爷爷,若是我给你打通进出谷的山路,是否有把握在四十天之内将两个月用量的粮良买到?” 三爷爷思索了一下,严肃的答道:“外面战乱刚平,粮价飞涨。粮商定会趁机抬高粮价。不过,老朽可以试试。” “好,粮食的问题就这么定了。还有别的重要事情吗?” 见无人说话,我继续道:“族长就任典礼再推迟数日,确切实日以后再定。三位先回去吧。请百里长老留下。”如今族里的库金不够用,我得省一点花才行。 待族堂里只剩下我和百里长老,便跪下道:“长老,如今族里内外交困,请长老教我如何做才能摆脱困境!” 百里长老扶起我,徐徐的道:“族长不必如此。我四族早已是油尽灯枯,能救则救,不能救也只能散了。” “不,长老。刘备自知资质平庸,但是拼搏之心仍在。你在族中最受族民敬重。难道忍心看着族民像先人那样四处逃难吗?” “族长,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举荐一个人,或许可以解决问题。” “谁?” “李丫丫!” 我倒把这心计少女给忘了。于是立刻去山顶小屋找她。 午后的阳光特别毒,而她似乎莫视了它,独自站在屋前的山崖边跳望下方的圣河。 “难道你不怕热吗?”我来到她的身边问道。 “我输了!”丫丫淡定的说道。 “什么输了?” 丫丫转过身:“我猜你在午时一刻(11:30)会上山。结果你迟来了一刻钟(半个小时)。” 她走回屋子,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点害怕的感觉。真是个厉害的女人,竟然能算到我会来找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跟了进去。 “我们之间应该不需要客套了吧?”我跪坐在案席边说道。 “当然,你什么时候对我客套过?”丫丫也跪坐了下来。 “也是。我心里一直有个心结,想你为我解开。” 她望着我,像是在说继续。 “三爷爷同赵长老以及百里茹诸人对李辅君的计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但知道,而且是我提议的。”丫丫的回答令我吃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的。”李丫丫淡淡的道。 “如果我不知道呢?”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难道是我高估了你?”李丫丫有些蔑视。这种眼神,九天前李辅君同样给过我。 “没有估计,何来高估低估之言。” “说吧,来此的真正目的不会是和我回忆你的光荣事迹吧?”李丫丫的脸上已经显出了不耐烦,隐约让人感到有种莫名的情况将要发生。 “族里缺粮,若要动白蛇寨,那么从外面买进来的粮食就运不进来。”我很坦白的说道。 “可以告诉你,但是,你怎么回报我?” “都快是夫妻了,你要我怎么回报?”我打热乎的说道。 “我想解除婚约!” “那我的族长之位岂不是……”这句话使终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暗暗的感叹。 李丫丫连道:“你还有选择吗?” “你不想我做族长?” “可以这么说。” “有更合适的人?” “是的。” “赵藏锋?” “是的!” “不对!”我的话一出口,突然一股冷汗冒出我的脊梁骨。于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刚才她说她输了,那么和她打赌的是谁? 是他!一个会水的人怎么可能跳水自尽?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 里屋的白麻布帘子被掀起,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影闪了出来。望着他,心一下子凉了个彻底。 不错,是他! “你果然没有死,李辅君!”我假装镇定的道。 “现在知道的是不是有点晚了?”李辅君冷冷的连道:“不要再戏弄他了!给他个痛快吧!” “你要杀我?”我面无表情的道。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不行吗?”李丫丫站到了他的身旁。 我略惊道:“居然忽略了你是个武艺高手!” 当初李丫丫说略懂一些武艺时就感觉她身怀绝技。如今想来,今天的危难全是自己一个人造成的。自己一再忽略一些重要的事情,才没有预知今天的危险。 来这里是百里长老的意思,莫非他是同他们一伙的? “现在想起也不算晚,至少死的明白。”李丫丫从腰间 “唰”的一声抽出薄薄的长剑。 她的武器竟然是缠在腰上! “相信族里没有人能敌得过这柄薄剑?”我望着李丫丫充满杀气的眼神说道。以我现在的情况要想要逃生,几乎是不可能的。目前只有拖延时间,期待外援的出现。若是没有外援出现,我的霸者之路就要在此走向终结了。 “连族里的第一高手百里剑也不能!”李辅君有些傲慢的说道。 “就算是杀了我,你也不能做上族长的位置。” “你果然笨的可以!”李丫丫笑道。“没有见过女族长吗?” “看来他真的是很笨!”李辅君搂着李丫丫,二人相视诡笑。 突然明白,族里奉嫦娥为圣女,而嫦娥是极好强的女子,她抛弃后羿就是为了成仙。李族是李牧的后人,历史记载李牧全族男丁早被赵王斩杀在邯郸城下。所以逃到这里定居的先人都是幸存下来的女子。 想通了这一层,终于明白了。族里可以接受李丫丫做女族长,而李辅君则是跑到了幕后。 ------------ 第022章 【阴谋】(中) 我是刘备。 “一个月前,百里长老告诉你李辅君是毒害你父亲的凶手,于是你就和李辅君将计就计,让他假死以便走到幕后,同时为了不让族长之位落在赵藏锋的手里,就把我给推了出来。等我击败赵藏锋后就杀死我,造成意外身亡的样子。而你就可以借着守节的名义不再出嫁,同时以未亡人的身份出任族长。” “这种计谋可不是我这个小女子能想出来的。”李丫丫对着李辅君暧昧的道。 “不是以未亡人的身份,而是你的儿子!”李辅君奸笑,抚摸着李丫丫微挺的肚子。 “无耻!”我骂道。你们怎么乱搞都无所谓,竟然弄出生命还算在我的头上?真是卑鄙的很! “不要说了,送他上路吧。”李辅君道。 李丫丫离开他的怀抱,举起薄剑刺了过来。速度之快令我无从躲过! “啊!” 我急忙闪向旁边,胳膊被剑划了一个大口子。从地上爬起来时,李丫丫已经转剑刺来! 这回真的是躲不了了。想不到我刘备一直在想着提高武艺却始终没有时间去练习。今天居然在一个女人的剑下丧命,真是死不瞑目了。不过,能中如此环环相扣、精密绝伦的计谋,倒也是一种安慰! 李丫丫的薄剑刺来,直取我的右胸心脏部位。我瞪大着眼睛,望着死神的到来。 突然,一柄皓白长剑飞至,直取李丫丫的腹部。她急忙收剑挡隔。趁此时机,我爬起直奔门外。 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是皓白长剑的主人百里剑,另一个则是百里茹。后面一个黑发老者徐徐走来,正是百里长老。 从百里茹救我的情况看来,百里长老不是同他们一伙的。 百里茹迎过来扶着我:“你要担心死我吗!来这里之前为什么不叫我一起?” “你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了?” “那是当然。”百里茹天真的答道。 “师弟,你们居然会在这里?”李丫丫丈剑而出问道。李辅君也跟了出来。 怪不得李丫丫有如此好的身手,原是她和百里剑同在王越的门下学艺。 “师姐,松手吧。你害了李伯伯,难道还执迷不悟吗?”百里剑冷酷的道。 “挡路者死!你那点本事还是我陪你练出来的,如今也想胜过我?” “师父说的不错,你心术不正,教你武艺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百里老头,你果然是老奸巨滑!”李辅君突然道。 “无耻小人,敢低诲我爷爷!”百里茹骄脸怒道。 “倒忘记了你,只要顺从了我,我便纳你为妾!”李辅君道。 “好吧,不过在这之前得把你阉了!”百里茹眨着大眼道。 “岂有此理!不识趣的臭女人,丫丫,把他们统统杀掉!” 李丫丫薄剑一抖,直取百里茹。看来是女人的嫉妒心理做怪。 我拉着百里茹向后急退,李丫丫却没有追来。原来百里剑空手攻向李辅君。李辅君抱头鼠窜躲往一旁。 李辅君竟是不懂得武艺,那就好办了。 “小茹,你会武艺吗?” “会一点。” “你和我各自去包围李辅君,离他远远的就是不去靠近他。逼李丫丫护在他旁边,不敢离开他半步。这样我们就安全了。” 百里茹点头称是。我说话的声音故意放的很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的到,特别是李丫丫,让她有所顾忌。 所以,无剑在手的百里剑见李丫丫回援,就退回了原地。此时,我们三人远远的分开站着,组成三角形的三个顶点,而李丫丫与李辅君就在中心。这样一来,李丫丫就不敢轻易离开李辅君了。 “丫丫,老夫一直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也倾心培养。没想到竟伙同贼人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感情,这样做,难道真的值?”百里长老痛心的道。 “百里老头,休要胡言乱语。你一向看我不顺眼,现在又装起好人来了。”李辅君不屑的道。“就算我再怎么用功的学习,仍然比不上你的半点狡猾。” “你实在是无可救药了。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百里长老的认同,李伯伯敢让你坐上长老的位置吗?百里长老对你寄予厚望,你却狗咬吕洞宾!” “什么是狗咬吕洞宾?”百里茹问道。 “就是不识好人心。”现在是三国时代,还没有这个典故,于是我直接解释道。 “笑话!若不是他,我早已是族长了!”李辅君恶狠狠的道,面目狰狞。 “真是冥顽不灵!”百里剑怒道。 现在这样对峙着,时间越是往后推移,对我们就越有利。于是我故意说道:“百里长老,你是什么时候识破他们计谋的?” “在李丫丫提意对付李辅君的时侯。”百里茹抢先道。 “他只是运气罢了!”李丫丫不屑的道。 “百里长老!”我对着他使眼色。百里长老好像没有看到似的道:“在人性面前,所有阴谋都是无力的。” “大话连篇,你倒说说我的计划有何破绽?”李辅君突然来了兴趣。可能是计略高深者共同的嗜好吧,对于自己精心设计的阴谋,遇到别人说他破绽百出时,都会跳出来叫板。 百里长老好像已经厌倦了谈计略,如神仙厌倦用武术一样的态度淡淡的道:“运气也罢,识破也罢。” “虚伪!”李丫丫吼道。 此时山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声音渐渐靠近过来。 “全族人就要到此,你们若是放弃争扎,我可以做主等你们的孩子出世后再处治你们。”我大声吼道。 “投降?哼!”李辅君斥道。 “辅君哥,你紧跟着我,咱们杀出去,看他们谁敢阻拦!”李丫丫说着,渐渐向山边的小径走去。 不好,这样下去,就要让他们逃脱了。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我本可以放他们一马,只是李辅君的心计如此之深,不杀死他恐怕会成为将来的一个大敌。大不了放了李丫丫,但是李辅君绝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李丫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李辅君紧紧相随。百里剑、百里茹、我三人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移动。而呐喊声已经渐在咫尺了。突然,李丫丫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全身都像在颤抖一样。 ------------ 第023章 【阴谋】(下) 我是刘备。 “怎么了?”李辅君着急的问道。 “前面有人!”李丫丫的声音有点擅抖。 我急忙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张飞大步奔了过来。 “大哥!” 心里一喜,有张飞在,就不信她的武艺能再猖狂!而李丫丫之所以停下脚来,定然是感受到了张飞的杀气。今早她亲眼目睹三弟空手与百里剑的激战。 “怎么样?丫丫,现在放弃,我刚才的承诺依然可以兑现!” “不要跟他废话,这个黑脸同百里剑打个平手,自然也就不是你的对手。”李辅君催促道。 “若是我们两个联手呢?”百里剑面无表情的道。“师姐,你自信可以敌的过两个百里剑?” “一个娘们儿,俺张飞一个人就能收拾的了!”张飞吼道。“娘们儿,动手吧,俺还得回去喝酒咧!” “你尽管与三弟一战,我们决不趁机袭击李辅君。”对于单挑,我决对是对张飞有信心的。 李辅君向看着她的李丫丫点了点头,她便仗剑缓缓向前走出数步。当与张飞距离三十步时脚步突然如飓风一般加快,仗剑直扑而去。张飞也没有怠慢,双掌变拳,踏着虎步飞身上前。 因为张飞没有兵器在手,所以李丫丫的薄剑所到之处便是张飞的闪躲之处。在贴身近战中,没有兵器是非常吃亏的一件事情。更何况,李丫丫的剑术超过百里剑,已经不是一般的水准。 此时的比试,让我想起两个月前张飞与周仓在迺城下的骑战。只一回合,张飞就败在了周仓的大刀之下。那一战,张飞用的是环首刀。而他自己战前也说过,不擅使用刀剑类兵器。 今天的结局是否也会如此?不禁让我变的很是担心。 李丫丫的剑势越使越高涨,已经逼的张飞连连后退。 李丫丫一剑斜出,直刺张飞前探的左胳膊。 张飞不敢怠慢,急缩左手,同时右脚踢出,欲将李丫丫的薄剑踢落。 李丫丫见事急,一个转身将右手的薄剑换到左手同时左手前探将剑刺向张飞踢出的右腿。 张飞左腿叉开,降低身体的高度,右腿便稍稍掠过剑尖顺着左腿的拉扯之力带动全身进行了一个向左的旋转抽离,身子便稳稳的落在了左前方。 李丫丫一击不成,使出连环刺,直招呼张飞的周身要害。张飞不敢以肉身相抗,只得左闪右躲兼后退将敌招一一化解。就这样,张飞处处防守,偶尔借势反击。李丫丫却凭借薄剑再施反击。一来二去,二人战了三十多回合,仍不能分出胜负。 数百族民已经赶了上来,手持各种兵器,围在百里长老身后。 为了给张飞弄件兵器,我急忙走向他们。见一个高个子手里握着长矛,我便取了过来,到手时才发现不是铁矛,是木矛。心想不管了,先仍给张飞再说。 虽是木制,好歹也是矛啊。 历史上张飞的兵器是丈八点钢矛。而在使用矛的武将中,能称的上神级别的只有张飞了。尽管是木矛,但是到了矛神手里,谁又能小看这杆木制产品呢? “三弟,接矛!”我大吼着将木矛抛了出去。 张飞一个倒跃,接过木矛,在手中耍了几下,乐呵呵便挺矛跃杀了过去:“受死吧,娘们儿!” 似乎看到了一条黑色蛟龙从深渊中跃出,身边黑云围绕,凌利的黑爪伴着呼呼的狂风直扑面前的仗剑之敌。 李丫丫不敢稍怠,纵身跃起,薄剑在空中闪着刺眼的白光,迎向张飞。 两兵器相交,在毒辣的阳光下相撞。抬头看去,阳光刺眼,不禁低下头。瞬间再看时两人已经站定,张飞的木矛抵住李丫丫的下颚。 空中的薄剑旋转着同时反射着光亮如白昼的流星一般落入了右边的山涧里。 张飞胜了! 怪不得演义中的张飞杀敌总是一矛刺死。原来之前的他不是武艺不精,而是没有兵器。若是给三弟打造一柄铁矛,那三弟岂不是成了真正的单挑第二强男? “站住!”我向悄悄后退的李辅君喝道。“你要丢下她母子吗?” “辅君哥,你快走!不要管我!”李丫丫吼道。 “拿下他!”我命令道。百里剑一个箭步跃到李辅君跟前,将他双手反剪押了过来。 族民们发出一阵惊讶的呼声。 “他不是跳圣河了吗?” “居然没有死!” “他是假死的!” “哥哥!”一个小孩冲到了李辅君的跟前。 “他是李辅君的弟弟,叫司马懿!”百里茹解释道。 什么?他就是司马懿?历史上拖死猪猪、诈骗曹爽、谋取魏国胜利果实的司马懿?历史上的司马懿不是士族出身的吗?怎么会在此? “可他姓司马啊?”我不解的问道。“怎么是他的弟弟?” “司马懿的父亲是外面司马家族的长子,因为家族变故,就带着他逃难到了这里。而他父亲来此不久就去世了,是李辅君一直照顾着他的。” 如此说来,这个司马懿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司马懿了。 “弟弟!” 我示意百里剑放开李辅君。 李辅君抱着司马懿哭道。司马懿更是哭的极凶,而李丫丫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他没有死,正好执行族法!”族民中的几个人喊道。 “对,执行族法!” “执行族法!”呼喊声如波浪般此起彼伏。 我扬手,示意安静下来。 待现场一片安静后,道:“李丫丫同李辅君阴谋害死老族长,罪无可恕,今日便处以极刑。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丫丫怀了李辅君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允许产子后再执行族法。百里长老以为如何?” 幸好三爷爷不在场,否则真是难办了。她唯一的孙女竟然杀死自己的儿子,这种打击是令谁也承受不了的。 “族长仁慈,老夫同意!”百里长老叹息的道。 此话一出,族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都呼喊着要立即处死李丫丫。 “投入圣河!” “投入圣河!” “投入圣河!” “众族民,李丫丫有孕在身,她虽然罪不可赦,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请大家谅解!”我高喊道。 “不行,她和李辅君的孩子是孽种!不能留下来。” “孽种不能留,一起淹死!” 族民高喊着,让人感到民风不古的同时,心里下定决定要痛改民风。如此莫视生命,这群人再善良也是有限的。 看来对他们民主反而是让自己的命令得不到实行。 ------------ 第024章 【天道苍苍】 我是刘备。 “谁再敢说杀小孩,本族长就将他投入圣河,接受圣女的良心洗礼!” 我生气的吼道。正所谓罪不及儿女,这种诛连的封建制度无疑是社会的毒瘤! “呵呵,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族民!冷血,薄情寡义!我为他们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将族内事务处理的有条不紊,换来的却是这般的对待!刘备,我问你,我要做族长,我要改变这一切,难道有错吗?”李辅君伤心欲绝的嘶吼,表情既恐怖又绝望。 “啊……”李辅君悲伤的咆哮。“这个烂摊子,就由你来收拾吧。他们不仁,我又何必有义?我要出谷了,谷外的世界才是我一展才华的地方。” 李辅君从怀掏出匕首并去鞘架在司马懿的脖子上,挟着他徐徐向后退去。“放了丫丫,否则,我就杀死他!” 司马懿没有哭,很是配合的倒退着。没有想到小时候的司马懿既然如此的镇定,可想而知以后他骗曹操和曹爽是多么的驾轻就熟。 李辅君刚才的那番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响,族风不古,族民善恶不分,肆意加罪于恶人子女。造成如今的这种局面,是谁的错?管理不善的上任族长还是迁徙到这里的四氏先祖或是历代族长? 一出小悲剧的背后往往是更大的悲剧。 “放了丫丫,让他们走。”我无力的说道。张飞听令撤了木矛立在了一旁。 “丫丫,快过来!”李辅君催道。 “不,辅君哥。我们错了。”丫丫流泪满面。 “你先过来。” “我们错了。”李丫丫摇头。 “丫丫!不要胡思乱想了,到了外面,我们会生活的更精彩。” “不,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不要离开这里。辅君哥,我们不要再错下去了。”李丫丫哽咽着道。 “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一帮自私自利的势利小人。”李辅君大吼。 “不要!”李辅君的眼睛显的无比惊害,就像一生的理想遭到了摧毁。 我转眼看去,丫丫的腹部已经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淋漓,直往下滴。百里茹抢先奔了过去,扶着她。将止血药末敷在伤口。 我狂奔了过去,望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我的心一阵绞痛。 小小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就像在二十一世纪到处可见的无痛人流医院里被打掉的胎儿。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的母亲是要他的,他是被这里冷漠的族民抛弃的。或许,李丫丫不让他出世,也是另一种保护。杀人犯的儿子,这个头衔并不好受。 小孩的未来,将是灰色的。 李丫丫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是那种解脱的神色。她声音微弱的道:“刘……备,你是对的。族长由你……继任,是族民的福气。” 我很惭愧,因为没有说服族民留下她的孩子。 “丫丫姐!”百里茹哭喊道。 “小茹,你……你也是对的。丫丫姐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妹妹。”说到此,她的声音已经微弱了,然而嘴仍然在轻微的张动。从嘴形可以大致猜出她说的最后几个字是:父亲,对不起。 在她的内心里,定是一直很内疚杀死父亲。为了大仁大义,她选择了“大义灭亲”。尽管她的父亲曾经挽救了族里一时。但是,他没有改善族里的民风。 一个族群,若是民风不正,他的消亡是早已注定的。不论这个族群的经济、军事有多么的强大,均是昙花一现。 二战时的德国、日本,经济、军事可谓是空前强大,世界上鲜有敌手。最后还是在民族的百孔疮痍的痛苦中被迫改变。否则,这两个国家的民族在当时就灭亡了。 而二十一世纪的中华民族,也是在清朝至民国的百年耻辱中走出来的。当她蓬勃复兴时,我却来到了三国。想到此,不竟要求自己更加的努力上进,改变民族以后的命运。 我要让她强大,而且是空前强大,更是永远的强大。 一个民族,特别是多民族的族群,没有包容的族风,她的挺立是手指一触就会崩塌的。从这一点来说,李辅君与李丫丫的做法是正确的。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以民族大义为先。只是,他俩的手段太过…… “李辅君,你走吧。司马懿若是愿意,你们可以一起走。”我望着李丫丫的尸首无力的道。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丫丫死了,我自然也不会独活。”李辅君决然的道。右手抽回匕首,插向自己的胸口。 却见司马懿竭尽全力的拉着李辅君,不让他自尽。“哥哥,哥哥,你不要死!” 一心寻死的李辅君将司马懿奋力推往一旁,匕首回收时不知怎的将司马懿的喉咙划破,顿时鲜血四溅。 李辅君睁大着眼睛:“弟弟!” 百里剑急忙去救司马懿,我奔过去时,他摇了摇头。不禁感叹,未来的一代枭雄就这样意外消亡了。对我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你们……你们……我李辅君会回来的!到那时,就是你们的末日!”李辅君疯狂的吼完就狂奔着跳下了山涧。 山涧中依然回响着“到那时,就是你们的末日”。 我回头看着这些族民,眼睛内充满怒火。而他们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小孩,都低下了头。让人感觉,他们还是有救的。 “百里长老,麻烦你厚葬丫丫同司马懿。”我心力憔悴的说道。心里还在想着,李丫丫同李辅君的大义之举是对的还是错的?若是换做我,也会这样做吗? “你要去哪?”百里茹站起来问道。 “到山下走走。” “大哥。”张飞准备跟过来。 “三弟,你留下来帮忙吧。我只想一个清静一下。”说完,我便快步下了山。 沿着山路一直走。思绪很是纷乱,有种不想出谷的冲动。 乱世,意味着杀戮。而我的超级军阀之路,到底还要杀多少人?还有多少人要为此付出生命? 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难,而自己则是劫后余生,没有喜悦,只有惊悚与反思,而心情则是无比的沉重。 站在圣河前,回想着丫丫自尽的那一刀,没有插往胸口,而是插在腹部。心里一阵感触,是否,是她对下一代族民的彻底失望? 不敢再想。旁边,百里茹跟了过来。用杨柳枝折成一只小船,船在圣河里飘飘荡荡,直至消失在水天相接的尽头。 百里茹突然道:“山涧下面是圣河的支流。”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李辅君可能……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三国的历史进程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司马懿的提早死亡就是一件最好的见证。而我刘备的命运,应该也是改变了的。 因为我不是原来的刘备。 夏日的凉风吹来,才意识到自己的穿越已经有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充份的接触到了古代的各种残酷。做为新世纪下的热血男儿,我早已无法忍受古代的种种杀戮。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然而,历史决定让我来此,莫非也是历史对自己的审视? 改变,是我来这里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唯一要做的事情。我的超级军阀之路,将会带领华夏民族进入一个怎样的时代? 是国内繁荣还是称霸大陆? 望着远处葱郁的山峰,不禁随口问道:“当初你们是怎么弄的我不能动的?” “是爷爷的银针,你当时不能抬头,所以看不见。”百里茹淡淡的说道。脸上泛起了红晕。 一名标致的古代美女摆在面前,是要还是不要? ------------ 第025章 【再遇卜己】 我是刘备。 傍晚。 房间里,三爷爷拿着族里的竹简账本过来说其中大有问题,却是闭口不谈李丫丫的死。 “你是说有人亏空库金?”我问道。 “看这,还有那,以及后面的几处。如果细细察看都能发现疑点。”三爷爷翻阅着竹简指给我看可疑之处。 乍看之下丝毫看不出来,但是博阅群书的我曾经因为女朋友而去涉猎会计学,所以略一推敲,就发现了漏洞。毫无疑问,赵长老利用职权的便利,多次亏空高额公款。经过粗略估计,约有千两黄金之多。 “这事情你先装作不知道。等解决了白蛇寨的问题,咱们再跟他慢慢算这笔账。” 三爷爷点了点头:“老朽立刻动身出发,到谷外购粮。” “等等,你不是说谷外粮商会抬高粮价。无商不奸,你怎么有把握用库里的百两黄金买到两个月的粮食?” “不瞒族长,界桥镇有个小粮商,是被老朽的儿子赶出谷的,已经在族谱里除了名字。他一直念着回族里,所以,凭着这点思乡之情,应该可以从他那边购到粮食。” “那粮商犯了什么错?” “因为族里发生过多次饥荒,所以他想出去做买卖,养家活口。犬子很是生气,就把他赶出了谷。而他已经离谷十三年了。” “你跟他说,族里没有忘记他,随时欢迎他回来。只要肯回来,我会为他平反,而且恢复族籍。” “老朽明白了。”三爷爷说完就要走。 我缓缓说道:“三爷爷,丫丫的事情我很遗憾。尽管是这样,您仍然是我的三爷爷,而我刘备就是您的孙子。”说着我就跪了下来,连忙磕了三个响头。 三爷爷更是急忙扶起我,老泪纵横的叹道:“族长!” “爷爷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 “唉。”三爷爷高兴的点头道。 “此去一路多有危险,我特意向百里长老借了百里剑来保护您。” …… 第二天清晨,起的特别的早。白蛇强匪今天就要过来索取兵器。整个早上我和百里长老都在召集族兵,而张飞则是在百里茹的带领下兴高采烈的去了兵器库。回来时却是满脸的郁闷。 远远的就听张飞发牢骚:“什么鸟兵器,同柳条一样的轻重,怎么使的上手?” “不怪你这个黑鬼力气太大,反而怪起我们的兵器来了。哼,到现在还没有人说我们兵器不好咧。”百里茹嗔道。 “就这些家伙还能叫兵器?俺看同废铁无异!” “哼!”百里茹气鼓鼓的跑过来跟百里长老撒骄:“那黑鬼都快气死我了!” “还有人能气到百里大小姐?真是奇闻了!”我在一旁乐呵呵的装作讽刺道。 “也只有你认这样的黑鬼做兄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百里茹叉腰撅嘴道。 我问三弟道:“怎么回事?” “太轻了,使不上手。”张飞说话时以鄙视的眼神瞟了百里茹一眼。 “那些兵器都有五十斤重,别人拿都拿不起来,他却说太轻。这岂不是找梁子吗?”百里茹不依不饶的急道。 “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等族里的事情一完,我就命人打造一柄更重的矛给你使,怎么样?”说着就拉张飞去了前面检查族兵是否到齐。身后传来百里茹的骄嗲声:“爷爷,你看他们俩,尽欺负你孙女。” 将要午饭时,一行近百人的白蛇寨强匪出现在了开阔的山路口。各式兵器在手里直摇晃,反射着毒辣的阳光,很是刺眼。 “这班兔崽子挑这段时间来,想必是想混顿饱饭吃的。”张飞站在身边开玩笑的道。 “给他们吃屎!”李大福指手划脚的道。 “先让他们拉屎!”李二福道。 “再让他们吃掉!”李三福说的很是开心。 “好主意!”李家三兄弟又齐声道。 这三个活宝,这么毒的整人方法,也只有他们的大脑能想的出来。 “你们三个真恶心!”百里茹捂着嘴娇笑。 “他们吃自己拉的,反而说我们恶心?”李大福不满的问。 “又没有人逼他们!”李二福道。 “反正我们没有逼(B)!”李三福道。 “哼!”百里茹生气的道:“不要脸!” 我转头道:“赵藏芒,你率一百族兵带上弓箭悄悄绕到后面,务必截断他们的退路!” 赵藏芒拱手称是而去。我则是亲率着四百族兵及一干人等向山路口走去。 相距二十步时,首先问道:“可是白蛇寨的兄弟?” 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人走到队伍前喝道:“不错,我们是白蛇寨二堂的人物。你是何人?” “好说,族长刘备是也。” 听了我的说话,他们队伍中一阵骚动。 “他就是刘备!” “他竟然没有摔死!” “这次定要为教主报仇!” 诸如此类的声音从白蛇寨的队伍中传出。瞬间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人。好面熟! 是卜己! 在迺城时曾俘虏过他! 黄巾军一方部队的渠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这白蛇寨是黄巾军的支部? 怪不是黄巾军在界桥盘居了百万大军都没有来灭这白蛇寨,他们竟是一伙的。 “想不到掉落悬崖都死不掉,你真是命大啊!”卜己道。 “黄巾余孽尚存一息,我刘备怎能不活着?” “今天本堂主终于可以一血前耻了!”卜己说的很是激动。 “未必不是第二次俘虏!”我淡淡的回答。 “你依然是这么猖狂!”卜己不以为意的道。 “对待他人当然要和善一点。至于犯上做乱的叛贼,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这次,你可没有这么走运了!”卜己一扬手,二十名强匪拉起弓箭。 不等我下命令,赵藏芒率领的一百族兵从他们身后的小山腰现出身来,个个拉弓搭箭,对他们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白蛇寨强匪的后路已被切断! 卜己正惊魂未定,百里茹已经骄喊:“准备!” 只见身后的族兵里推出五台木架子,上面布满弓箭。赫然是传说中的弩车! “此弩车一发五箭,射程可达三百步。白蛇匪,莫要偿偿味道?”百里茹玩味的道。 “哪来的这些好玩意?”我低声问。 “你难道忘了,李氏可是李牧后裔,我们之所以至今还存活着,就因为有这东西在。”百里茹百般得意的道。“射死他们。我们被欺负到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 ------------ 第026章 【管亥投诚】 我是刘备。 “对,射死他们!”李大个从后面跑了出来,脸上的淤伤还没有全好。九天前,他可是被白蛇强匪揍的不轻。 “慢着,你们答应给两千兵器,如今莫是要反悔不成?”卜己慌忙叫道。 “是你们欲先动手,我族只是自保而己。”我淡淡的说道。 卜己不自在的挥了挥手,二十名白蛇强匪便撤了弓箭。“如今可以给兵器了吧?” “卜兄,怪不得黄巾会败的如此迅速,因为你们根本就看不清形势!” “你可知道,我们白蛇寨控制了你们出谷的要道!”卜己不以为意的道。 “那又怎么样?别说是白蛇寨,就算是百万黄巾放在面前,今天你们也休想逃掉一个人!” “原来你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怪不得这次要求我们亲自取货!” “汪老五说的话你可记得?我刘备要做的事情,还没有谁能阻止!”我大喝道。“不要废话了,给你个机会,单挑!败者听从胜者处置!” 卜己望了望周围的形势,无耐的道:“中,就这么办!” “三弟,交给你了!”我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 单挑比试,既可以减少族兵不必要的伤亡,又可以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既已决定单挑,为何还架着这些弓弩?”先前满脸雀斑的强匪怒道。 “我怕山鸡飞下来打扰了比试。”我打趣的道。 “哼,第一场老子先上,黑脸鬼,你就是张飞?”他憋着气嚷道。 “鸟匪,竟然认得爷爷!先通报了姓名再战!”张飞吼道。 “爷爷管亥!” 张飞听对方自称爷爷,怒气暴涨。龙拳使出,踏着虎步跃身向前,直取管亥面门。管亥二话不说,右拳急出,欲与张飞对拳比力道。 “啊!”二拳在空中相撞,管亥失声大叫。同时张飞旋起一脚将他踹飞数丈远 当张飞安然踏地是时,管亥也轰的一声跌落在地,向后滑了数尺远,压倒了草地的数片绿草,留下了深深的滑动痕迹。 管亥左手扶着右胳膊,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嘴角露出了血渍。 可见刚才对拳的那一击,张飞以无穷的力道将他的右胳膊震了个全体脱臼。 身边的族兵好像被刚才的精彩惊住了,竟然忘了喝彩。见到管亥爬起来告负时才响起如雷般的喝彩声。 “黑鬼,好样的!”百里茹兴奋的道。 “多谢大嫂夸讲!”张飞拱手称道,竟已经将刚才同她的争吵抛到了脑后。百里茹一努嘴,表情很是可爱,可是她是在生气。 这样高强的武艺早就吓坏了白蛇寨的众强匪。任卜己再三的催促就是没有人愿意上前再战。 “卜兄如何?没有人上前那就算你们自动认输了。即是输了,该如何做应该不用再说了吧?”我站起来说道。心想连屁股都没有坐稳就要起来了,实在是没有想到白蛇强匪这么菜。或许,是因为张飞太强的缘故。 卜己正要说话,见身后的众白蛇寨强匪哗啦啦扔掉了手里的兵器!便怒道:“你们……你们……” “堂主,降了吧!”众强匪哀求道。 “卜兄,只要肯投降,本族长这就好好安置你们。愿意回家的发放盘缠,想留下的安排田地与屋舍。他日娶妻生子,安家立业,报效国家,不失为大丈夫所为!” “堂主可记得汪老五临终之言?”管亥忍着痛道。“我们入太平道反叛朝庭,为的只是求个安生立命之所。如今太平道败局已定,我等已经成了朝庭的通缉犯,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吗?” “你我本是该死之人,却承蒙刘族长不记前嫌,诚心收留。该是我们走正道的时候了,否则,死后怎么去见自己的父母兄弟?” 汪老五的临终之言我仍然记得,他对卜己是这样说的:渠帅今当归隐山林,以免再次落入校尉(指我)之手。 “管副堂主,背弃太平道可是要受剁手脚之刑的!”卜己叹道。 “教主已死,太平道已经不如从前了。”管亥痛心的道。“当初我们错以为太平道可以救民救国,而实际上,这只是教主想篡夺帝位而蒙骗我们的谎言。渠帅不要忘记,当初人公将军(张梁)勾结鲜卑外族夹击幽州,是天公将军(张角)授意的。” 听到此,我才弄明白,张角所谓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只是他篡位的幌子。而卜己则是死心踏地的认为张角是为了救国。 在迺城,卜己就以此言邀我入太平道。如今看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骗局。张角为了他的一己之私,欺骗了数百万人,让整个汉朝都风雨摇飘了起来。可是他没有算到,汉朝未灭而他就身死了,更讽刺的是给别人制造了成就霸业的机会。 “小茹,去给管亥兄弟看看伤势!”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道。 百里茹怒视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族人面前给你面子,私下再找你算账! 管亥感激的松开了左手,百里茹接过脱臼的右手,轻扭了几下,再尽力一拉一送,只听咔咔两声,管亥的右手已经能动了。 百里茹细心的道:“切记不要用力过猛 ,否则会再次脱臼的,休息几天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多谢小嫂子!”管亥拱手谢道。 百里茹生气的拍了他的右手一下,痛的他直叫唤。 “谁让你胡说八道来着!”百里茹小步走回来道。 管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我乐呵呵的将大手一挥,解除了对他们的弓箭威胁,同时走过去道:“不要生气,你嫂子就这臭脾气,其实她挺好……” 与百里茹擦身而过时被她狠狠的跺了一脚,脚趾头差点跺断了,痛的我直咧嘴。 “管大哥,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自家人!”我拱手道。 “多谢刘族长收留!”管亥欲下跪,我抢先扶起。他身后的白蛇强匪则是齐唰唰的跪下了。 “各位请起!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快快请起。”我朝他们高声道,双手做扶起状。 ------------ 第027章 【白蛇山寨】 我是刘备。 白蛇强匪听了我的说话,皆称谢起身。 “管兄,你这样做岂不是要陷刘备于不义?”卜己责问道。 这话听的我满头雾水。 管亥突然跪了下来道:“白蛇山寨被朝庭列为重点围剿对象。相信朝庭的大军已经从界桥开拨,明天就会发动攻势。” “我们若是留在此地,汉军也会将这里夷为平地的。”卜己叹道。 “原来是这事。管兄,先请起来再说。”我扶起他继续道:“既然是兄弟,就不会抛弃各位不管。大家请放心留在这里,我一定为大家求到朝庭的赦免令。不要忘了,我也曾是朝庭的校尉。” 说到此,心里没有一点底。那个统军的人会是谁?若是恩师卢植还好办,换作是别人,不一定卖我这个人情。 而且汉军此来的目的不只是白蛇寨,极有可能顺道灭了峡谷族民,以绝后患。所以,此刻不容我大意。若是汉军的目的包括灭四族,那么团结白蛇寨,借助他们的力量来防守谷口是非常有用的。 不禁暗思:将白蛇寨的强匪全部收编过来。对自己来说,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今,恐怕白蛇寨的弟兄已经在劫难道了。”卜己忧心忡忡的道。 “那倒未必。卜兄,你这就带我去见你们的寨主。” “你想救白蛇寨?”卜己惊讶的问。 “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白蛇寨从此向善,又何必多添杀戮?” “刘兄此话当真?”卜己问道。 “就你罗索,你不信刘族长,我信。”管亥急道。 “若是能救寨中兄弟,我卜己定劝寨主投降于刘兄。”卜己下跪道。 我扶起他道:“事态紧急,我们即刻起程,今天可否到得了寨中?” “傍晚即到!”卜己肯定的道。 “好。”我转身向百里长老道:“长老,族里事物麻烦您代为处理。最多三日,刘备便回。” 百里长老点头允诺。 “大哥!俺陪你去!”张飞走上前道。我对他低声耳语:“你留在族里,切记小心行事。留意赵长老同单长老的举动。” “族兵听令,你们由张飞代为统率。切记听从号令!” 五百族兵高声答道:“谨遵族旨。” “管大哥留下养伤,众兄弟暂且在这里休息几天。我同卜兄赶去白蛇寨!” …… 崎岖的山路上,我跟在卜己后面,一路急行。一边赶路,一边交谈。 才知道黄巾广宗战败后,逃亡的贼兵大都躲到了白蛇寨。现在的白蛇寨早已经不是年初的四五百人的规模,而是拥有九堂共九千人的超大规模。这才惊动了朝庭,派大军来围剿。因为急需兵器,所以他们派人来谷中索取。 现在寨中的寨主叫长弓。 卜己说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就连声音也没有听过。寨中九堂的堂主是从先前三十六方方主中选出来的。每堂都有成员千人。 穿梭在茂密的山林中,我早已经迷失了方向,而左胸因为走的太急已经隐隐的作痛了。又翻过了一座山,走进一处尽是山石毫无草木的颓山后,一座巍峨的山寨在对面树林中若隐若现。像一头雄狮隐蔽其中,等待着猎物出现。 如此隐蔽之处,怪不得难寻了。顿时心里感觉不对劲。 山寨如此隐蔽,汉军怎能轻易寻找的到?莫非…… 我站住了脚,道:“卜兄,就在眼前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卜己咧着嘴邪笑道:“走吧,到寨里再休息也不迟!” 看着这幅嘴脸,突然察觉到了异样:“你是故意骗我来此的?” “怎么,终于明白了?”卜己笑道。“刘备,就算你狡猾似狼,最终也着了我的道。” 他的话音刚落,树林中冲出数名头戴黄巾的小卒,手里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二堂主,兵器呢?” “别管那么多。”卜己歪着头喝道。“走吧!” 凭自己那两下子,而且还有伤在身,逃跑是不可能的了。无耐之下只得跟了上去。黄巾小卒则是跟在我的身后。 沿着山中小径,行了片刻后就到了山寨前。 山寨大门洞开,两旁列着十数名头裹黄巾的岗哨。踏着青石台阶便进了寨门,一座族堂式的大屋映入眼帘。屋门是铁皮制做。深黑而诡秘。屋墙是通体黑色。整栋屋子看上去就像是死神的宫殿。 屋门横匾上用青铜书写着四个大字“黄天当立”!一看就明白寨主的用意:青色代指朝庭,四字寓意黄巾取代汉朝,一统天下。 拥有这雄心壮志的人莫非是……想到此,心里一个劲的打冷颤。 跟着卜己的脚印进了屋子,里面已经站满了黄巾贼。 众贼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好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品一样。 “二堂主,这个人是谁?”赤着上半身的中年汉子问道。 “刘备!”卜己鸣然自得的答道。 “什么!他就是刘备?”赤膊汉子惊叹道。 “你说他是刘备他便是刘备吗?”长胡子老头质问道。 “刘备跳入悬崖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岂能活命?再说就算活着也早向朝庭邀功去了,怎么会被你捉到?”脸上挨了一刀的汉子吼道。 “众人都知道,杀了刘备就可以继任教主之位。你若想做教主,就应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接受教众的考验,岂能用此卑劣的手段!”长胡子老头气愤的道。 ------------ 第028章 【张角未死】 我是刘备。 这种情况下,我若是否认,结局肯定是一个死字;若是承认,最终也是逃不过一个死字,可能死的更惨。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我身份不明,其他的八堂主自然就不会轻易杀我,否则就是变相承认卜己继任教主之位。 而卜己更是不会杀我,他还要凭借着我的身份助他登上教主之位。周围的形势大体是这样:九堂主齐聚在此就是为了争夺教主之位,卜己骗我回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显然,他们已经约定:谁能杀死刘备为张角报了仇,谁就可以继位。 看来,他们已经认定张角是我所杀。 “刘备,别以为不说话本堂主就拿你没折!”卜己怒吼道。 我斜视着他,仍然保持沉默。 卜己正要发作,就听到侍卫叫喊:“寨主驾到!” 数名女侍的拱卫下,从堂外走进一黄巾蒙面的汉子,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肩旁,宽松的大袍却掩藏不住壮实的身材。头上扎着崭新的黄巾,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炯炯有神的眼睛。 原来他就是寨主长弓。 长弓在案席前坐下,众堂主皆拱手作恭敬状,样子却很是不屑。看来这个寨主并不能镇住这些做过渠帅的堂主。 长弓将手一挥,旁边的侍女启唇以柔细的声音念道:“据细作消息,驻扎界桥的十万汉军已经拨营,正向我寨而来。预计明早到达寨外。请各位堂主献计献策,力抗大敌。” 此言一出,堂中哗然。 “禀寨主,细作可知道汉军统率是何人?”长胡子老头开口问道。 “董卓。”侍女回答。 此言一出,堂中再次哗然。只是这次带着溢于言表的喜悦。 “董卓哪是打仗的材料,汉灵帝真是昏庸到家了。”脸上有刀巴的汉子鄙视的嚷道。 “就算老虎在怎么厉害,由绵羊统率,岂不是来给咱们送兵器的嘛!”赤膊汉子扯着嗓子呵呵笑道。 长弓左手一挥,侍女问道:“二堂主,兵器可运来了?” 卜己上前,拱手道:“兵器尚未运到……” “大胆,二堂主可知道寨中独缺兵器,没有兵器,如何抗敌?”侍女不满的骄声高喝。 卜己脸一沉:“属下已经将刘备擒来,目下便可为教主报仇。” 侍女扭头看向长弓,盼望得到指示。 此时长弓已经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想来他才发现有个外人在此。 长弓大手一挥,侍女便道:“那人是不是刘备,等打退汉军再议。侍卫,将此人囚入牢中。” 堂外应声而入一名侍卫,正要押我时,卜己拦道:“寨主,教主升天,不能再领导属下等推翻汉朝暴政,还民安宁,全因此人从中作梗。可谓是我太平道首要敌人。如今不杀他,何以报答教主下凡领导我太平道之恩?” 侍女喝道:“大胆二堂主,竟敢违抗寨主之命!” “寨主?哼!”卜己微起嘴角傲慢的道。 长弓大掌一挥,表示不与其计较。侍女道:“将刘备押下!” “慢着。寨主!不杀刘备,何以服教众之心?”卜己强硬的道。 其它八堂主默不作声,看着寨主与卜己相斗。长弓与卜己二人不论是谁胜出,我都没有好果子吃。而且,这个蒙面的长弓,不论是从身材和动作来看还是从屋前匾额来推断他的身份,都和一个人非常相似,如今已经近乎完全重合了。 长弓从不说话,正是怕别人从声音辨出他的真实身份。不禁想到,长弓原来是他。他既然没有死,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这其中暗藏着什么阴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救了自己再说。于是拱手道:“寨主,各位堂主,在下姓被判名上网,并非卜己口中的刘备。相反,在下是张教主挥下死士。曾受张教主密令有话要传于寨主知道,请寨主单独一见!” 我的听话让众人大感惊讶。而卜己则是气愤的吼道:“你就是刘备,休息用什么被判上网来糊弄我等。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卜己抽出侍卫的配刀,正要挥砍时,我不顾左胸的疼痛,飞起一脚将配刀踢落。 你这个文人,在我面前还想耍刀弄剑?竟管我的武艺不入流,但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乱未成,天下须再过十数年大乱,方能有大治出现。”我望着长弓的深邃眼睛快速的说道。这句话是张角在广宗指挥台上对我说的。“在下想,若是张教主未死,定会为在下做证。” 长弓的眼睛突然掠过一丝杀气,随后便转为温和。将右手一挥,起身进了后堂。侍女骄声道:“请被判上网进内堂。” 此话一出,众堂主愕然。 卜己更是接受不了,欲要捡起刀时,见我怒视着他,就不禁后退了两步。 “卜兄,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场空啊!”我讽刺的道。在侍女的带领下进了后堂。 在我进去了后堂,房门便被关上。 长弓背着手望着香案上的一幅彩画。画上是个仙人踏着云彩在烟雾缭绕的仙境闲游。 彩画落款是大贤良师。 张角自称大贤良师,看来这画是他所作。 “你竟然没有死,真是令老夫惊叹!”长弓淡淡的道。 “教主别来无恙否?”我立在那反问。 长弓转过身来,竟然已经除去了蒙面的黄巾,现出一张令人难忘的脸庞——张角。 “一个月以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老夫的身份。” “我可以回答你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你亲手组建的三十六方军队为何如此不堪一击。”我冷冷的道,暗讽他的下属无能。 “老夫很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识破的。” “教主既然想听,在下只有实情相告了。” 望了张角一眼,道:“第一点,屋前那块彰显雄心壮志的‘黄巾当立’牌匾,告诉了我寨主不是普通人;第二点,当日在指挥台下我只看到穿着教主衣服的尸体,并没有翻过面容来细看,说明死的人可能不是你;第三点,‘长弓’二字其实就是‘张’字,而你的姓氏就是这个;第四点,你的下属九堂堂主是从三十六方渠帅中选出来的,问天下间谁有此实力?只有你们三兄弟能做到;第五点,你的眼睛,那种能看透一切人心理的深邃目光,是我平生仅见。而这种眼神,只有教主你具有。” “可老夫却看不透你。”张角颇有点叹息的道。 ------------ 第029章 【勒索张角】 我是刘备。 张角见我不说话,以一种极具有挑衅味道的语气道:“这次还有把握活着出去?” “是否活着,全在教主一念之间。”我徐徐答道。 “哈哈哈……”张角狂野的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照样是会向老夫低头!” “哈哈~”我大笑道,笑声比他的更狂野。 “教主误会了。在下指的是太平道,而非本人。” 张角兴奋的脸上突然笼罩了一层阴影,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杀气腾腾。 “董卓十万大军兵临寨前,白蛇寨虽然有近万守卫,却是缺少兵器。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白蛇寨能否抵抗朝庭的此次围剿,全在教主的一念之间。而太平道的精英,相信都集中在白蛇寨吧?” 我大声说道,直说的张角的眼神渐渐失去杀气,代之以彷徨不安。此战若是失利,太平道的精英尽戮,他也就可以解散太平道,躲到深山里种田去了,还谋什么国呢? 张角不说话,转过身去看那幅仙人闲游图,似向图中仙求助一般。 “教主定然听说过白河峡谷里住着四氏族民,其中的百里氏擅长冶铁,打造兵器。而在下,正是他们的新任族长。倘若教主有意,在下可以提供所需的所有兵器,包括箭矢在内。” 张角自然知道这事情,要不然侍女也不会问卜己是否运回兵器了。我之所以强调一遍,是想告诉他:我可以帮他,但是有条件。 “想不倒一个外来人也可以做他们的族长。”张角扭过头,脸上竟是不以为然的神色却仍然问道:“以兵器换性命?” “当然不是。在下身虽然贵为族长,也不能私自动用族中公有物品。” “你的意思……?”张角的语气告诉我,他已经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做买卖。”以一种勿庸置疑的口吻答道。 这种想法是基于他缺货,我有货。在彻身利益面前,相信不会遭到拒绝。 “你认为老夫会同自己的敌人做买卖?” 我装B的道:“如果你一刀砍不死我,而我又活过来了,咱俩还做买卖,只要价格公道。” 张角思虑了一番,道:“你是怕汉军破了白蛇寨后会趁机扫灭你族?” “教主果然远见。有白蛇寨在前面顶着,我不怕。” 相信张角能听出其中的含义:要死,也是你们太平道的白蛇寨先挂掉,我怕什么。这岂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吗?我可不愿当太监。 “你就不怕老夫先杀了你,再攻入峡谷夺取兵器?”张角略带威胁的道。 “在下只是怕教主在没有拿到兵器之前已经全寨覆没了。”我淡淡的答道。双眼直视那双深邃而又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 董卓的十万汉军是我和他共同的敌人,此时峡谷族民同太平道拥有共同的利益。我能肯定他不会这么做,他也能肯定我不会不助他。所谓唇亡齿寒,这道理谁都明白。 对视了半晌,感觉屋中空气似疑结了一般,时间也似停顿不前了。 张角倏的收回凌厉的目光:“果然胆识过人。你们有多少兵器?” “足够寨中所有人使用。” “开个价吧!” 我伸出右手掌。 “五百两黄金老夫还是出的起的。”张角冷笑道。 我摇了摇头。暗道:“想的美,一万人用的兵器就值五百两黄金?按市价怎么着也要一千两。”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五千两黄金!”张角微显怒色的道。 “不,不!”我急忙道:“教主误会了。这么点兵器哪用的了五千两,至少得五万两黄金!”说完话我便甩出一幅奸商的模样。 “你这是勒索!”张角怒喝道。还是首次见他发怒。 “教主息怒。我族自古就以卖铁为生。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张角不说话。看来他是非常不满。但是,他敢拿太平道的前途来和我争这个价吗?自然是不敢的了。于是就挑明道:“我相信,太平道的前途不会只值这区区五万两黄金吧?” 其实这话我不该说,只是心里太急,不耐心等待了。 张角又思虑了一番,道:“做生意总得允许还价的,二万五千金。” “若是如此,在下有一事相求。”他一下子砍了一半价,总得多少做点补偿吧。 目下二万五千金已经是市价的二十五倍了,把兵器卖到这价格自是十分满足,没有必要再和他砍价。做商人,不能把生意做绝了。“先前汉军驻扎在界桥镇,相信为了避免被围数月以致断粮,寨中必然屯有大量粮食,在下想搞一些做点夜宵给族民吃吃,不知道教主是否方便?” 做为一族的领袖,就得时刻把族民的生计挂在心头。族中粮食所剩不多,再有四十天就要粮尽仓空了。而目下是“要”粮的好机会,绝不能放过。 “稻谷一千石。” “爽快!”我起身做了一揖。这一千石粮食价值不足千金,但是时下却是难求。“汉军明天便到,在下这就回谷连夜将兵器运来。”此时正是借词离开的好时机。 张角双掌拍了两下,屋门被打开,进来一名侍女。 “到库中取二万五千金来此。” 侍女躬身出屋同时带上屋门。屋里便重归寂静。与这样一个可怕的大人物独处,真是件令人窒息又兴趣的事情。 “教主,在下有一事未明,还请指教。” “说。” “既然教主仍在,未何换身份以寨主长弓出现?” 张角闻言,本不欲说的脸上露出一幅无奈的神色。:“自从广宗一役,教中长老已经将失败责任推到老夫身上。按照教规,老夫要以身殉义。” 听完了他的叹息,感觉太平道并非是他张角一人的天下。这个带有宗教色彩的组织,毕竟还是有其局限性的。 此刻,仿佛他已经不是叛首,而我也不是大汉的校尉,只是两个朋友坐在一起闲谈。若不是各为其志,这种情景还真可以想想。 不久,侍女敲门进来。张角便命她送我回谷。他则是戴上黄巾出去应付那九个堂主。临别时,张角淡淡的道:“十日后白蛇寨将转移他处。你若想保证峡谷的安全,此乃战略要地,不可不先在汉军到达前占领。” “多谢教主关照。”我拱手称谢。心里却想他怎么会如此好心的提醒,其中还不知道埋藏着什么样的诡计。也有可能,应了一句古语:敌人,才是自己最了解自己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送点利益给对方就未为不可了。 ------------ 第030章 【关羽到来】 我是刘备。 从后门到了外面时,天色已是傍晚。 侍女领着三十多人抬着二万五千金在前,数百人运送着千石粮食在后面,在山路中拨涉了四个时辰后终于到了村口,此时已是半夜。 张飞领着十数名族兵首先迎了出来,独自将我拉到一旁,说赵长老同单长老密谋发动兵变,正在召集人手,听的我头皮发麻。 十万汉军就在峡谷外不远处,随时都有可能击败太平道的白蛇寨攻进峡谷来。而族内却有人密谋反叛,我真是内外交困了。 目前只得将此事押后,先处理了眼下的事情再说。于是召集族兵一边将黄金同粮食运进仓库,一边从兵器库取五千件刀剑并同箭簇二万支给侍女带回白蛇寨。 族兵得知兵器卖了这么好的价钱,还带来了粮食,全都欢呼雀跃,高呼“族长万岁”。看到自己如此受拥戴,早就不担心赵单二长老的反叛了。难道还会有多少族民愿意跟着他们冒险吗? 忙到清晨阳光初现时粮食才全部入库。正准备休息,张飞兴奋的来报关羽赶到。 一听此言,内心狂喜。 奔到村口时,一行人正风尘仆仆而来。关羽、邓茂、朱金龙、丘铭、汀百户同三爷爷、百里剑携着清晨凉爽的夏日山中微风大步而来。 “二弟,邓茂,朱金龙,丘铭,汀百户!”见到他们,真是分外高兴。 他们单膝跪道:“大哥!”“主公!”“校尉!” 重逢甚欢! “快快请起!没有想到你我兄弟能如此快再重逢!”我扶起关羽道:“二弟,大哥可想死你了!” 关羽双眼湿润,那枣红脸上多了份在烈日下暴晒的黝黑,其他四人也是一样。 可见这一个月来,他们是怎样的在烈日下四处奔波寻找,其中显示的不离不弃、极度深厚的友谊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 望着他们五人兴奋的神情,我大吼道:“走,醉酒去!” …… 族堂里的三张案席拼在一块,组成一张大案席。七人围席而坐,推杯换盏之间,欢乐溢于言表,时间悄然而逝。当案席上杯盘狼藉,自己酒意微熏时,案席上就只剩下我、关羽、张飞,其他四人早就醉趴下了。若不是猴子回幽州复命,说不定会更热闹的。 上菜的李大婶说时间已经是未时(北京时间13时)。这才知道这顿酒喝了六七个小时还在进行中。转眼看去,周围全是酒坛。 关羽的脖子已经通红,双手拖着大碗道:“大哥,三弟,今天的菜淆真不错!”说完又一饮而尽。 正怀疑是谁做的菜淆时,便有人推门进来上菜,已经不是先前上菜的李大婶,而是百里茹。 张飞一见,便耍起了酒疯,扯着嗓子嚷嚷:“二哥,这菜……是大嫂做的。若不是大嫂亲自下厨,谁能做出这么好的菜淆啊!” 百里茹听后脸上红潮泛晕。只管上菜,同时将吃完的碟子收走。 关羽站起身喷着酒气道:“大嫂,请受羽一揖。”说着就要作揖。张飞一见,也起身作揖。这两个大汉突然的敬意让百里茹吓的将捧在手中的碟子摔了一地。 我在一旁乐的哈哈直笑。百里茹抛来的眼光中饱含怒火,给别人的感觉却像是虚心接受了“大嫂”的称呼。或许是有点醉意了,准备伸手去拉时她早已经是人去碗留。见关张倒下后我也就不知世事了。 …… 醒来时,感觉口渴万分。再看窗外仍然明亮,却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一阵香气扑来,盖过了全身的酒气。 百里茹趴在榻旁熟睡了。旁边的案席上放着数杯空碗,其中一杯碗中还盛着清水。才明白是她守在身边,睡梦中自己叫渴时便及时送上清水。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让这么好的少女如此痴恋。 感叹人生得一红颜,夫复何求?当下决意,不能负她。 当自己坐起来时,她便醒了。二话不说,就往屋外走。心里纳闷,怎么回事?莫不是她留在这里不是自愿? “小茹!谢谢!”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脱口而出道谢。 “哦,我回去了。”百里茹打着呵欠回首道。说完,人便闪去无影了。同时丘铭端着脸盆进来,道:“主公,该洗漱了。” “今天是第二天了吗?” “是的。刚过巳时(九点)。关兄和张兄还有几位长老都在族里等侯,说是有要事相商。让你一醒便过去。” 快速搞定洗漱后,便来到族堂前。关张以及朱金龙、汀百户还有四位长老都在。 客套话后,见三爷爷吱吱唔唔的欲说又不说的样子,就明白他心里所想,道:“爷爷,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一起进族堂议事吧。” 我对三爷爷的称呼让其他人大感惊讶,然而好像是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便一脸的自然了。 堂门关闭后,三爷爷开口道:“族外的粮价已经谈妥,况且谷里已经有了一千石稻谷应急,目前可以先不用出谷运粮,等到外面平静了再运也不迟。” “好,这件事就按爷爷的意思来办。对于那二万五千两黄金的用途,爷爷可有什么看法。” “备儿,你现在是族长,整个族民何去何从,你来定夺。只有先定下民族大计,才能做再做细致的规划。” 听了此话,我才明白入谷以来的想法,终于可以实现了——建立自己的地盘,开垦兴织,屯田练兵,集聚人才,待天下大变,伺机而动,率军出谷,征战天下。 “只靠这峡谷是决不可能防守住朝庭的数万大军的。只要朝庭灭我之心不死,全族迁徙便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目前不是时机。” “理由有三:一是谷外集结了十万汉军,个人出谷都是极难的事情,就不用说全族大包小包的迁徙了;二是迁徙到何地,尚没有地点可选;三是全族实力太低,不论是军事还是经济。没有强大的经济,迁徙后全族人都要挨饿甚至无法完成迁徙;没有强大的军事,迁徙途中没有安全可言,随时会有全族覆没的危险。” “基于上面三点,决定先固守峡谷,凭险而守,外拒强敌,内修政理,强族强民。等到时机成熟,便举族迁徙。” ------------ 第031章 【推行军制】 我是刘备。 “四位长老可有意见?”我问道。 “族长的规划正适合族民适应未来的天下大势,妙哉!”百里长老赞道。 百里长老处事谨慎,深谋远略,智谋无以复加。能得到他的肯定,当胜过一切华丽的虚言。 “备儿的意见具有极大的可行性,只是防守朝庭太难。若是我们能在此防守强敌,就不必迁徙他处了。”三爷爷提出置疑道。 “防守只是一时的应对策略,若是长期防守,则会让族民人员损耗殆尽。还有,我准备在族中推行人人平等,土地均分的公有制度。” 此话一出,便遭到了赵单二长老的反对。 赵长老道:“四氏是全族的根基,土地均分岂不是取消了四氏的特权?族长提倡族民平等,那这峡谷还是四氏统治之地吗?老夫反对这个提议。” “族民平等,削了四族的特权,那可是要引起大乱子的,这事万万不可为啊。”单长老激动的道。 “两位长老何出此言?我只听说过职位有贵贱之分,人哪里有贵贱之分?人人生而平等,四氏有了特权,岂不是人与人之间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两位不要说了。这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我高声说道。 “备儿,此事爷爷一直没有向你提过。族里的全部田地归李、赵、百里、单四氏所有,李氏占到绝大部分,而单氏占有的土地最少,其次是百里族,再次是赵族。外来杂姓是没有土地的。”三爷爷说道。 没有想到,这个峡谷里竟然是个小封建王国。看来谷中有太多事情是我所不了解的,深深觉得此时不宜过早触及四氏的核心利益,免生不必要的动乱。 目前当团结能团结的所有力量,共抗外敌。只得先搁置此事,待了解民生后再慢慢想对策。总之,实行公有制是决不可能放弃的。 当下道:“单赵二长老说的在理,此事以后再议。再说另一事。” “诸位是否知道十万汉军从界桥镇出发,今天就会到达峡谷外。汉军虽然名为剿灭太平道的白蛇寨,但是不能不防他们趁得胜之师攻击我们,企图灭我全族。所以,我打算在族中推行军制。先前组织的族兵要立即改建,组成正规军,成为全族的核心战斗力并迅速投入对汉军的防御战中。同时,将族中壮汉进行编组,代替原先的人员组成族兵,修建防卸体系。四位可有意见?” 没有想到我曾是大汉的校尉,如今却是要与汉军成为敌人。而原先同黄巾军以死相拼的自己,却卖兵器给他们对抗汉军。不禁感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此时,我已经选择了一条与历史上的‘刘备’截然相反的道路。这到底是福是祸,实未可知。但是作为穿越者,定要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否则,穿越还有意义吗? “动用全族壮汉,那是会影响农业生产和兵器制造的。”赵长老反对道。 “是呀!农业生产和兵器制造是我族生存之根基。不可干扰啊。古代就有‘不违农时’之谚语,族长何以漠视?”单长老说道。 我冷冷一笑,你们俩个心怀不轨的老家伙,老子做什么决定你们都要反对,动不动就“根基”“根本”的乱吼一通。真逼急了老子就先处治了你俩。随即厉声道:“全族若是灭亡,何来农业生产与兵器制造?现在族中有粮有钱,不必担忧未来数月的生计问题。目前若不趁此时机组建军队,他日汉军兵临村口,岂不是有亡族之危?” “汉军十万正规军,我四族壮汉才四千余,实力相差太悬殊。怎能防守?”赵长老道。 “区区十万军队,何足道哉!”我大声连道:“战争之利,无非为于天时、地利、人和。汉朝腐败无能,天下叛乱四起,汉军虽有十万之众,却要先破白蛇寨,后与我族交战,我族可谓以劳待逸,此为天时;我族上下团结一心,共抗外敌,可谓人和;峡谷四面环山,唯有一条山径为进出口,此乃唯一行军之道,我族据险以守,此乃地利。天时、地利、人和,俱为我族所有,此战犹有不胜之理?” “赵长老反对组建正规军,莫非是与汉军勾结,欲叛族呼?”三爷爷诈道。 “三爷爷莫说一些猜测之言,老夫对族长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败德丧行、背弃祖宗之事?”赵长老急道。 “我相信赵长老忠心于我,忠心于族。不会做出不利于全族之事。”我假意为赵长老开解道。 “族长明鉴!”赵长老道。 “推行军制一事就此定下。”我顺水推舟的道。立刻将族长令牌取出,道:“关羽何在!” 关羽离席拱手喝道:“关羽在!” “改组族兵建立正规军一事由你全权负责。若事中遇阻,无需上报,一律按叛族罪论就地处置。” 关羽才来此地,族民不知道他的厉害之处。所以给他族长令牌,以方便行事。更何况建立军队是关系到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是万万不能出半点纰漏的。只有交给关羽来办,才能让我放心。 “汀百沪、邓茂何在!” 汀、邓二人离席拱手道:“属下在!” “你二人同赵长老一起负责编组族兵,其它三位长老从旁协助,勿必在后日之前完成编织,做到全员待命。” 我故意让赵长老去负责编组族兵。族兵若是组织不起来,就是他办事不力,那么就有理由撤了他的长老之位。 “朱金龙!”我接着喊道。 “金龙在!” “你同三爷爷去堪察峡谷地形,后天我要见到详细的防守汉军策略。” 朱金龙是这里唯一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由他去做防守策略是最合适的。只是他仍是北军军侯,不知道是否愿意助我。 “遵命!”朱金龙拱手喊道。 实在没有想到朱金龙回答的这么爽快,真是令我着实感动了一把。 “四位长老,在此全族危难时刻,本族长希望各位能以大义为重,全心全力为全族办事,共渡难关。” “谨遵族旨!” ------------ 第032章 【双股剑谱】(上) 我是刘备。 院中,关羽、三爷爷随后跟至。 “大哥,我初来此地就担此要职,恐族民不服。”关羽道。 “有什么不服的!谁有本事就谁来担任。”想到做大事不能冲动,连道:“二弟,阻力是免不了的,要谨慎处置,不要妄动刑罚。爷爷,此事就烦劳你多操点心,找个得力的助手给二弟吧。” 三爷爷说道:“备儿说哪里话,老朽一定尽力相助。要促成此事,百里长老那你得亲自走一趟。他德高望重,深受族民爱戴,有了他的协助,事情会少去很多阻力。” “这事关系到全族的生存问题,还有人如此不识大局?” “每个人的利益都不同,当你的命令危及他的利益时,难保不会有人跳出来抗命。” 三爷爷说的不错,为了尽量减少阻力,我必须亲去一趟百里长老那。 ****** ****** ****** 百里族居住地在族堂的东面三里处,是片地势平缓的山腰。百里族的房屋便依地势而建。 在李大、二、三福的带路下,远远的看见百里长老在那里编织竹篓。而李氏三兄弟照例是废话连篇,张飞还时不时乐呵呵的插一句嘴,我则充耳不闻,要不然真被烦死。 “百里长老,小茹可在?”我恭敬的问道。 百里长老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道:“丫头一回来就说昨晚没有睡好,担心会影响美貌,脸都没洗就睡回笼觉去了。” 自古女**美之心真是一如既往,千年不坠。不禁感叹,她为了照顾我,既然不惜熬夜,不惜外貌,我若是再没有些行动,真的是大白痴了。 “长老,小茹醒来,麻烦您告诉一声,我在族堂里等她。” 百里长老似乎猜到了我的来意,道:“族长此来当有它事?” 他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惊讶,若是他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真是白当这长老了。“长老在族里德高望重,此次推行军制料想会有族民不愿遵行。所以……” “族长放心,老夫已经让小茹的父亲去找关羽了。” 真想不到他如此计高一筹,怪不得有闲情在这里编竹篓了。此事一了,再闲谈了一些事情就告辞回族堂了。 进了族堂,想来没有紧要的事情做,偏偏又想起李氏的传说,不禁大感好奇,就让张飞和李氏三兄弟在外面关起堂门,我独自在里面寻找藏宝的藏匿之处。 大致观察了一番后,偶然抬头间看到天窗。想起当日初次进来时便感觉天窗有些怪异:“阳光透进来,照在地上的方砖”。急忙往地上看去,六块明亮的方砖被照的闪闪发亮。再抬头去数天窗,一共是六扇。奇形怪状的分布着,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六”这个数字在古代并没有赋予特别的含义。只有“一”“七”、“九”被赋予了各种玄妙的含义。不禁在心里念道:“六、六、六……” 痴看着地上六块发亮的地砖,形状颇似缺了一星的北斗七星。不禁大喜,所缺那一星的位置极有可能是藏宝的位置所在。急忙找到对应的地砖,正要蹲下敲打看看是否是空心时,堂门被轰的推开。 百里茹跳了进来,穿的花枝招展的,满面春风的道:“族长找本小姐可是有大事商量。” 李大福跟在后面道:“大嫂来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李二福道:“来了大嫂。” 李三福道:“来大嫂了。” 门口的张飞却是一幅没有把好门而报歉又偷笑的眼神。 “拜见大嫂!”四人齐声道。说完就急忙把堂门给关上了,丝毫没有给百里茹发作的机会。 “哼,为什么偏偏要让这四个疯子当你的护卫?竟胡说八道。”百里茹嗔道,却是一幅喜滋滋的神色。 “这么快就醒了?”我蹲下敲打石砖,是实心的,下面没有空间。 “你在找宝藏?” 怪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地上的每块砖我们都翻过了,你现在是白费力气。”百里茹骄傲的说道。 “你们?”她和谁来找过宝藏? “对啊,我和丫丫姐啊。” “地砖下什么也没有吗?” “当然什么也没有了。”听她的口气,好像是知道宝藏在哪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宝藏藏在哪?” “这个嘛~”百里茹偷看了一眼天窗,抚着长发漫不经心的道。 原来是在这里!当即叫来张飞爬上屋梁察看。果然在对应北斗七星空缺的位置上发现了两卷竹简。 “丢下来!”百里茹跳着叫道。 竹简一一扔下。捡起细看第一卷,全是隶书字体。右首第一根竹片写着“双股剑谱”。第二至第五根竹片依次写着“天下武艺,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唯双剑不破。” 张飞蔑视道:“什么破剑法,没有剑招,就这几个字,还竟是些虚言。依俺看,唯力不破才是武艺正道。” “你看如何啊,我的大族长?”百里茹带着期待的神色问道。 没有睬她,继续看第二卷。 第二卷依然是隶书字体。右首第一根竹片写着“孙子十三篇”。第三至第六根上书:此书传遍于世,然而能识得其真髓者百世不出一人。设此机关,只为删选适合者。尔能发现此书,证明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试学之,学成之后,勿必以造福苍生为念。 两卷竹简就写了这么点东西,所写又尽是些评论,不尽让人失落。张飞早就不屑的出去了。昏暗的族堂里又剩下我和百里茹。 想到这两卷竹简的字体,我痴痴的望着百里茹。 “说吧,真的剑谱和兵书在哪?” “这不是真的吗?”百里茹努嘴道。 “你可别告诉我秦朝的李氏祖先会在竹简上刻汉朝的隶书!那次你和丫丫定是找到了宝藏,然后就偷梁换柱,准备以假乱真。没错吧?” “为什么你总是怀疑我?”百里茹骄喝道。 “因为你总是做些令我怀疑的事情。拿出来吧,我的野蛮小姐!” ------------ 第033章 【双股剑谱】(下) 我是刘备。 “你既然这么聪明,就自己找喽!”百里茹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我。 “承认了就好。我才懒的去找呢!大不了,和汉军战斗时被杀死。”我故意赌气的道。 “说这话是故意气我还是真的不想要宝藏?”百里茹生气的问道。 我将她拉到身边,握着她的双手动情的道:“我怎么忍心气你?就算是被汉军杀死,也不愿意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知道吗?”不耍点手段,这宝藏还不得跑了? 百里茹抹上一脸的微笑:“你就知道我在乎你吗?” “那是当然。若不是你,我早就流血生亡了;若不是你,我早就丧生在丫丫的剑下了;若不是你,昨晚睡梦中我定然会渴醒。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正所谓‘朝得红颜知己,夕死足矣!’” 对于这样的野蛮丫头除了动之以情之外,相信没有什么可以打动她了。 “你说这些俏情话,可是为了要得到《双股剑谱》和《孙子十三篇》?”百里茹有些骄横的问道。 “是的。若不是为了得到这两样宝物,相信我今生都不敢表白。小茹……我喜欢……” “住口!”百里茹骄吼道。“你是不是说过我野蛮?” 糟了,当日和丫丫交换条件时,她亲耳听到我说的那些话。想到此,不禁松开了她的纤手,后退了两步。 “只说过一次!” “你说我若是流一滴泪,你就留一桶血,是不是?” 想不到这野蛮丫头记性这么好。 “是不是,你说啊~~”百里茹骄喝。 “只说过一次!”我不禁又退了两步。 “你说过不爱我,却喜欢我的野蛮,到底是不是真的?” “爱是真的,喜欢是假的。” “没有喜欢何来爱呢?” “爱是假的,喜欢是真的!” “好啊,这么说你不爱我。”百里茹瞪着俏目。 “好吧,实话实说了。是的,我不爱你,我已经有爱的人了。如果哪一天爱上你,那么我就会生不如死。”想到服下的断爱绝情丹,顿时惆怅了起来。 百里茹双眼通红的道:“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拿不到《剑谱》吗?” 我向前跨了数步,同她几乎是脸贴脸的脱口而出道:“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辈子最精通的就是撒谎了。在你的面前,我就撒不了谎。我是不爱你。可是,我欣赏你。欣赏你的野蛮,欣赏你的痴情。” “哼!”百里茹狠狠的跺了我一脚,扭头带着气愤奔出了族堂。堂门一开,张飞和李氏三兄弟一起跌了进来。 “让开!”她骄喊着奔了出去。 “大嫂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大嫂。” “真的大嫂走了。” “你们三个给我闭嘴!”我尴尬的吼道。 张飞近前安慰道:“大哥,你和俺一样,都不解风情。” “我和你一样?” 我惊讶的道。你这个爱情白痴居然拿我跟你比? 张飞转身大步出了族堂,口里还喃喃的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人跟俺一样不懂女人的心。” 望着张飞的背影,真是哭笑不得。哭的是找不回宝藏,笑的是张飞说我同他一样不懂爱情。 ****** ****** ****** 晚上,独自在房间洗脚时,张飞奔进来道:“大哥,俺收回早上的话。你真是情圣!” 我疑惑的看着他。 “刚才大嫂命人抬来好几卷情书!”张飞笑呵呵的往门外呼喝道:“抬进来!” 百里茹送来情书?还是好几卷?居然是用抬的?搞什么鬼! 李七福与八福抬着一个大箩筐进来,两人快被压屁了。 “大哥,你慢慢享用,俺们出去了。”张飞乐呵呵的同李氏兄弟关上了门 拿起最上面的一卷展开看,上面的字体很是娟秀,隐约透着诱人的芳香。 上面写道:“原《双股剑谱》是布质赵篆字体,我已经翻译成隶书了。宝藏里面的兵书不是《孙子十三篇》,是《李氏谋略》,由丫丫姐收藏的,我也不知道放在哪。” 想来《李氏谋略》是给李辅君拿去了。 百里茹真是爱我至深,竟管自己不爱她,就算是因为报答而娶她,也未为不可。此事,明天就去办,不能拖了。 看着箩筐里的大堆竹简,感叹着被爱也是一种幸福。忽然想到我为何不去试着爱她呢? 拿起《双股剑谱》第一卷细看,只见上面以隶书写道:“天下武艺,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唯双剑不破。” “武艺之较,有此五要素,方可战无不胜:电闪雷鸣的移动速度、无比娴熟的战斗技巧、泰山压顶的攻击力道、空前强大的抗打能力、锋利无匹的神兵利器。故修练本剑术,以修身为前提,其中又以练习速度为首要要点……” “神兵利器,本以刀为首。但自剑问世以来,其锋芒无可替代,故双剑当匹敌天下。然而由于材料限制,世间双剑皆不足以称雄天下,故使本剑术者极需一把绝世双剑……” “修练者要从体能开始练起,无论是移动速度还是攻击力道,或是挨打能力,无一不受速度的影响……” 通卷看下来,心血高涨。感叹真是绝世剑谱。 书中描述剑招之处多有不明白的地方,还需要再三的研读。虽然没有图形演练招式,但是书中描写详细。甚至连激发体能都有提到,只是这种激发体能的方式在我看来太过低级。 曾在校篮球队任副队长的我,打篮球的技术不差,但是更好的是对提升体能训练项目了如指掌。先进的二十一世纪体能训练项目,绝对是修练双股剑谱的最好助益。 剑谱中记载,李牧祖先曾以普通双剑力挫刀圣、剑圣、枪圣,名震一时。只是后继无人从而湮没了双剑的英名。这应该是后人没有寻找到提身体能的方法,从而使双剑的威力大大减弱。 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的。秦朝以后的中国武术历史中,从未听说过使用双剑的高手。唯一一位就是《三国演义》中的“刘备”,使用的是双股雌雄剑。可能是“刘备”的志向是中兴汉室,所以忽略了个人武艺的修练,导致武术史上少了一位武术大家,这是武术史的缺憾。 我这个刘备,绝不让中国武术历史有所缺憾。 再详细看了一次剑谱内容后,我的特殊记忆力早已经将它熟背于胸。于是将《双股剑谱》翻译成拼音,记载在麻布上。然后将原件同百里茹翻译的手稿付之一炬。 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这种绝世剑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又不能让它失传。翻译成拼音,后人能够看的懂,不至于失传。 此事一直忙到天亮。稍睡了一会儿,便起床再仔细研读。由于身体有伤,不能练习剑术。便趁此时机做好研习的理论工作。只要身体一康复就立马锻练体能。只要体能达到,就可以练剑术了。 ------------ 第034章 【《够爱》】 我是刘备。 在房中一直呆到下午,关羽来报军队组织完毕,人数五百整,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完全是按汉军军制组建,正好是两个半曲(一曲二百人)的规模。 “从明天开始,分兵种训练。” “山地战中,弓兵的重要性比较突出,就按弓兵三百,校刀手(持刀步兵)二百进行训练,大哥以为怎么样?”关羽说道。 “嗯,就按你的想法来办。两兵种分别训练,你能忙的过来吗?” “没有问题。总共才五百人,分批交叉训练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你会很辛苦。” “大哥,做兄弟的不说这个。” 看着关羽离去,突然想到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于是向屋外喊道:“四福、五福、六福” 李家三兄弟从门外挤了进来。 “你们可知道族中谁会弹奏乐器?”。 “我会箜篌!”李四福道。 “我会笛子!”李五福道。 “我会竽。”李六福道。 “真的假的?”你们整天神经兮兮的,居然会乐器,难以令人置信。 三人面面相觑,争先恐后的奔出了屋。片刻后,再进来时三人手中各拿着乐器。演奏起来声音还真不赖。乐声将在小花园练武的张飞给吸引了过来:“大哥,你要听乐曲吗?” “三弟,你来的正好,你帮我去看看百里茹在哪,速速来告诉我。” “好咧。”张飞大大咧咧的出了屋。 郑重的对三兄弟道:“我现在唱歌,你们跟着节奏编曲,行不行?” “行的不得了!” “行的不行了!” “行的不知道了!” 李六福多说了了个字,遭到四福、五福一顿臭骂!最后,李六福可怜兮兮的道:“行的不懂了!” 在他们闹玩后,我便高声唱歌,还真别说,李氏三兄弟的才艺还真不赖,拌奏的像模像样。 练习了半晌,就见张飞奔回来道:“大哥,你在唱什么?没听过的曲调。为什么不唱《好汉歌》?” “好听不?” “听不懂,但是调子还可以!” “她人呢?” “在山上看落日呢!” “Perfect!真是天助我也!走,上山!” ****** ****** 满天的夕阳彩霞飘在空中,站在山顶上几乎触手可及。周围尽是红花绿草,伴着丝丝山脚下升上来的炊烟,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凉风吹来,无比清爽。极目眺望,夕阳正在烟山云海里飘浮。感叹好一幅西山落日图。 这里就是山顶,是族中所有女孩子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因为这里可以看到最美的落日景色。 百里茹坐在断崖边的青石上欣赏夕阳,旁边花草围绕,时不时的几只彩蝶围绕左右轻舞,有种野蛮仙女的味道。 她迷人的背影,让我想到了一首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在这如痴如醉的美景中,悄悄指挥三兄弟开始演奏,我开始高声唱道:“世界一直一直变,地球不停的转动,在你的时空。我从未退缩懦弱。”(《够爱》) 百里茹回过头来,俏脸在夕阳映照下,尤显楚楚动人。 丘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塞给我一束鲜花。张飞则在后面悄声喊道:“*啊,大哥,*!” 三兄弟的拌奏居然改到了*部分。我在心里暗骂,但望着百里茹心醉的眼神,便继续高唱。 “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我的灵和魂魄,不停守侯在你心门口。我的伤和眼泪,化为乌有,为你而流。藏在无边无际小小宇宙。爱你的我……爱你的我…… ” 边唱边向百里茹靠近。 “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我的灵和魂魄,不停守侯在你心门口。我的伤和眼泪,化为乌有,为你而流。藏在无边无际小小宇宙。爱你的我……爱你的我…… ” “小茹,嫁给我吧?”我单膝跪下,送上鲜花。后面则是呐喊声不断:“嫁给他,嫁给他!” 百里茹感动的接过鲜花,我站起来刚要说话,她陶醉的俏脸突然变色,满载愤怒:“我明白了!” “你明白我有多爱你了吗?真是太好了。” “原来你这根本就是一套的!” “什么一套啊?”我满脸狐疑。 “你让张飞传话让我在山顶等你,原来是想唱这么难听的歌,送这么难看的烂花,目的就是想让我掉进你的爱情陷阱,偷走我的初恋,霸占我的初吻!”百里茹骄横的肯定道。 难听的歌?难看的烂花? 烂花我承认,可我唱的歌难听吗?想当年在KTV里迷死多少纯情少女哪是你知道的事情! “霸占你的初吻?我没有啊!”我略带强硬的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百里茹咄咄逼人的问道。 “有是有,不过……”本想说“不过男人肯定会有性幻想的,这样的男人才有用嘛!” “下贱!”百里茹抽了一根鲜花扔向我。 “想都不行?” “下贱!还有呢?”她又抽了一根鲜花扔了过来。 “想拉拉你的手啊!”干脆说这些话气气她!谁叫她这么野蛮的! “下贱!” “抱抱你啊!” “下贱!还有呢?” “这个不讲了。”难道要说我要娶你吗?岂不是要被你打死?这个绝对不能说。 “啊?下贱!下贱!下贱!下贱!”百里茹将整束花都仍了过来。 才明白,自己刚才那一句说的真是失败。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正要解释,她便气鼓鼓的下了山。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哎呀,真是太精彩!”李四福叹道。 “精彩绝伦!”李五福道。 “妙笔生花!”李六福道。 “主公莫生气,女人就是这样的。表现的越恨你,就说明越喜欢你。”丘铭说道。 你干嘛要安慰我,我又没有失恋! “回主公,族兵已经组织完毕,总共三千六百二十五人。随时待命。”丘铭道。 “行了,你先下山去!明早族堂议事。” “还有你们三个……”我正要向李氏三兄弟发火,三人瞬间就奔下了山,逃的比兔子还快。 正想着怎么没看到张飞,突然想到刚才百里茹的说话,是张飞冒我的名义把她约上山的。要不怎么我说要找她,她便跑到山上来看日落了呢!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望着夕阳已经西下,落尽浓郁的云海里,心中不禁好笑。是不是自己唱歌的水准真的倒退了,还是《够爱》不适合古代人的欣赏风格,应该唱《关睢》呢? 泡妞的事情,真是古今一个样子:伤人脑筋~~ ------------ 第035章 【防御工事】 我是刘备。 心情颓丧之际,正要下山,一个人影从旁边闪了出来。 我警觉的跳开,竟然发现人影就是百里茹。她的眼睛红肿,竟似哭过。心下起了同情之心。 “怎么哭了?算了算了。虽然我是族长,但是还不至于小气到会公报私仇。你拒婚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不接受那就算了。反正欠你的人情算做还了,我则是无债一身轻。 “你说什么?”百里茹骄吼:“有本事再说一次!” 她刚才还是百般妩媚,怎么说变就变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了。 “女孩子家不应该温柔点、体贴点的?像你这么凶,我这种绝世好男人都会被你吓跑。”我开玩笑的道。“你回来找我有什么事?” “人家凶那是人家在乎你嘛?”百里茹低着头低声撒骄似的道,两手不停的缠指。 她到底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阴晴不定的?刚才拒婚,现在又来示爱,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这些男人一天到晚的做大事,一点儿也不明白我们女孩家家的心思。”百里茹靠过来,靠向我肩膀。顿时一股香气直扑鼻而来。本想顺势抱着她,转眼一想,等等再说,她那暴脾气说不定立马就会暴怒。 “我的小茹小姐,哭归哭哦,弄湿了衣服可要洗才行。”看她发出抽泣的声音,开玩笑的安慰道。 “你这几天的衣服哪一件不是本小姐洗的?”百里茹抬起头一显野蛮本色。 怪不得这几天的衣服怎么换着穿也不脏,原来是她偷偷洗过了。 “呵呵,呵呵。”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除了装傻充愣外,其余的方法都是自寻死路。 “你要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家害羞的嘛!”百里茹撒骄的道。 老子最吃这一套了,每每见到女孩子这么说,心都酥麻了。 “那你是答应了?” “别问人家这么害羞的问题吗?” 不问你问谁?哦!恍然大悟,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的。她这是在暗示我去向他的父亲提亲。以我现在族长的身份,这事情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问你,刚才的歌好听不?” “不好听。不过,我挺喜欢的。” “真的不好听?要不要我唱《关睢》给你听?” “不要,我想学你刚才唱的歌。” “好,没问题。” “曲子里面的‘地球’是什么意思?” “哎呀!” “怎么了?” “扭到脚了……” 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地球是啥玩意的!我能不被吓到吗?仔细一想,‘地球’是1522年麦哲伦环球航行结束以后才有的词语。 傍晚,同她携手回村。将她送回家后,便回屋继续研习剑法。直至深夜才睡。 次日一早,同朱金龙、丘铭、汀百户在村口视察。 朱金龙道:“大人,峡谷东、西、北三面环山,都是峭崖,无从进出。南面是滔滔的白河,所以这条山道是进出谷的必经之地。守住山道就可以防止敌兵进谷。我们可以在山道入口处设置栅栏,后面用大木建立箭楼。既可以观察前方山道的情况,又可以射箭防御。” 因为我是校尉,虽然没有回屯骑营复职,但是朱金龙仍然是上屯部的司马。所以延续以前的称呼。 “主意是不错。敌人若是采用火攻,会不会烧毁箭楼呢?” “木制箭楼在火攻下必然焚毁。主公的意思是要用青砖建造?” “用青砖可有困难?”我问道。 “谷里没有青砖。”朱金龙叹道。“需要自己烧制。” “这个问题你同三爷爷商量,他应该可以解决。咱们现在建造的防御工事,不能只着眼于目前,要将目光放的长远。一担朝庭派大军前来,这座箭楼要经的起石口(抛石机)的攻击。总之一句话,村口这个地方必须用青砖造楼!” 正所谓“一夫当关”之地,防御工事一定要做到最坚固。 丘铭道:“青砖造楼费时费力,没有数月是建造不起来的。在这数月里村口岂不是没有防御工事?” “这也简单,可以先在前面的窄道里建造小型木结构箭楼,做为暂时防御的前哨站。”朱金龙道。 “不但要建一座,而是要建造数座,防止敌军搞突破,那样的话他们突破了一座,咱们还有好几座,这仗就有的打了。至于青砖可以先烧制屯好,不必急着建造,也是急不来的。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在绵延数里的山道内建起数座木制箭楼,作临时抵御工事。” 突然明白面对十万汉军,张角是不会硬拼的。太平道的精英全在白蛇寨里,张角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撤退,转移到别处积蓄实力。到时侯一旦他撤走,就可能是我族独立面对这支强大的汉军了。 张角说十日后撤退,已经过去两天了,真不知道他会做怎样的布署。还有那十万汉军的动向也时刻牵挂着我的心。 “八天内,能不能建好三座箭楼?” 丘铭同汀百户对视了一眼,汀百户道:“连夜赶工,三座没有问题。” “你们立刻去准备,争取三天内完成。” 二人称是躬身而退。朱金龙道:“主公,族里的耕地全在白河北岸,若是发大水,就会全部被淹没。是不是该沿河岸建造防堤。” “这是水利工程,关系到族中的民生。等到战事一结束,我就着手安排。你现在提出来,莫非是想将箭楼同防堤建成一体?” “属下的确有这想法。” “详细说说。” “白河水流湍急,但是属下曾听说过有种在河床行走的方法,可以从上游走到这里。对峡谷实施突袭。若是将防堤之上再造箭楼,可以有效的防止这一突袭方式。同时,与村口的箭楼连成一体,可以增加峡谷的整体防御力。” “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吏!这是个非常好的方法。等到汉军退去,立即开始动工。” “这事情请交由属下来做吧。” “战事一结束你就回幽州去。” “不,大人,请让属下留下来。” “你是朝庭军吏,不能随着我们胡来。” 他得回去,相信以后能用得着他。“再看去看看别的地方吧,你把村子里面的防御工事给我细说一下。” ------------ 第036章 【灭族危机】(上) 我是刘备。 朱金龙环顾四周,眼光停留在族民的茅草屋上。 “村里的房屋建造太过紊乱,一旦外兵攻入或是内部叛乱,很容易被占领,而且整个村子形成不了有效的防守力量。例如院墙配合着弓箭手可以有效的阻止敌兵在村里的推进,但是村里的房屋都没有院墙。加之村道坑坑洼洼,宽窄不一,极不通畅,又简单明了,没有繁杂且四通八达的特性,不利于军队在迅速集结。” “草屋太多,容易着火不易扑救。偏偏草屋群离村口太近,倘若敌兵在村口采用火箭攻势,则会引发大火。所以现在的房屋从军事角度来说,都需要推倒重建。虽然如此,属下却认为最好不要推倒重建。” “说说理由。”我问道。 “若是战争在村里发生,固守村子应该是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只能退居山上;再者,族民估计也不会轻易的移居,除了游牧民族,所有的民族都有恋屋情结。” “是啊,或许这就是汉族的特点所在,要不然,怎么会有‘五胡乱华’的出现?虽然推倒重建是件难办的事情,可是益处你想过没有?” 朱金龙一脸的茫然:“什么是五胡乱华?” “这个以后再说。你先谈谈有什么益处。” “益处是提高增加村子的防守能力。” “还有一个你没有说到。增加族民的防守意识,从而增加族民的凝聚力。有此两点还不值得去做?”我反问道。 “大人,可是目前的形势很复杂,不益于有这么大的动作。”朱金龙道。 “你也看出来了?” “回大人。经过属下这两天对族民的观察,隐约感觉族里有股异势力正在蠢蠢欲动。他们隐藏的很深,始终让属下找不到他们的行动轨迹。”朱金龙压低声音道。 “观察入微,是大将之才。”拍着他的肩膀连道。“自从我当上这个族长,就在想尽一切办法化解族里的所有矛盾。内斗是极耗全族实力的,无耐找不到他们的反叛证据。” “大人知道他们是谁?若不将它消灭在萌芽里,将来可能酿造更大的祸害。” “再等等吧。此战若是能防守下来,族里将有多事情等着去做。相信他们不至于在这紧要关头弄出乱子,我们完了,他们也要完蛋。最可恨的是没有证据,要不然,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 望着白河水滔滔东去,叹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正说着,三爷爷火急火燎的小跑过来喘道:“备儿,汉军封锁了山谷的出口,白蛇寨已经陷入重重围困。” “此事您是怎么得知的?”我急忙扶着他问道,这才怪自己大意,竟然太相信张角能击败汉军了。才在这里吊儿郎当、不慌不忙的搞族中建设。真是该死! “这几天老朽都在派人仔细打探白蛇寨的情况。”三爷爷道。 “那白蛇寨采取了什么行动没有?” “白蛇寨组织了数次试探性突围,皆被打退。说来很是奇怪。汉军只是包围,既不进攻也不让突围。将白蛇寨围成铁桶似的。” 区区白蛇寨,能用的了十万人包围? “爷爷,汉军是不是十万人马包围白蛇寨?” “估计是半数,五万人。” 剩下的五万人去了哪里? 董卓虽然没有像曹操、孙策般善于领兵打仗,但是三国枭雄的名头也不是盖的。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诡计?想到董卓部下有位智囊李儒,不禁惊怕他出什么阴谋诡计。 演义中李儒是董卓的女婿、谋士,为董卓所亲信,大小事宜均与之参谋,堪称智囊。董卓趁乱进京、说降吕布、废立皇帝、迁都长安等举动,均有李儒的参与。 “五万汉军会不会进攻峡谷?”三爷爷猜测道。怪不得三爷爷如此着急的赶来,此事若成事实,那么峡谷危矣。 “极有可能。”朱金龙惊害的连道:“我们一直认为汉军先攻击白蛇寨,得胜后才攻过来。所以他们故意利用这种心理,采用迂回前进的战术,先包围白蛇寨,然后绕道对我们实施突袭,想一举将我们击败!” “若是如此,如当奈何?”有点慌乱的叹道。 峡谷的防御工事尚未开始建立,谷中军队只有二曲半,而且还是训练无素的村汉。就算三千族兵从旁协助,也是杯水车薪,对于抗击五万大军没有丝毫助益。 事情越是紧急,越要保持冷静。如今只有心中的谋神才成救峡谷了。当下快步去找百里长老,相信他一定有应付的策略 到了百里氏居地,百里茹正从屋后的山上背着草药下来,见我出现连背蒌都没有放下,急忙奔了过来,骄笑着挽着胳膊道:“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想你了呗!长老在吗?” “哼,假的!根本不想我。” “族里有大事发生,快告诉我长老在哪?”我着急的道。 百里茹见我一幅正经的样子,知道事情紧急,道:“你等着。”转身进了屋子。 片刻后传来她的哭叫声:“爷爷!” 急忙奔进去看时,百里长老躺在榻上已经寿终正寝了。不是中毒,不是刺杀,是真正的寿终正寝。 伤心的同时只得安慰百里茹。没有想到,上天会如此的恶心,在这紧要关头收走了他的性命。莫非,苍天有意灭我? 出了屋,朱金龙着急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安葬了长老再说。”我心乱的道。 关羽、张飞闻讯赶来。我们五人就在屋前商量起应对策略。商量来商量去问题都出在人数太少。而且敌在暗,我在明,汉军占尽优势。 唯有赌一赌了。将军队预先在山道设伏。把汉军阻止在山道里,山道不宽,军队施展不开,人数再多也是无用!对,就这么办! “朱金龙。你立刻去山道查探,勿必发现那五万汉军的动向。二弟,将军队拉到村口,准备时刻埋伏。”我的话刚说完,邓茂慌忙来报:“探子来报,山道内出现汉军!” “还有多少距离进谷?” “三里地!” “爷爷的,来的好快!”张飞骂道。 丘铭又惊慌的跑来报道:“李、单二氏叛乱,已经占领了族院。” ------------ 第037章 【灭族危机】(中) 我是刘备。 内有叛乱,外有强敌,真是到内外交困的境地了。 内乱一旦处理不善,便会全族覆没。不禁对赵、单那俩个老家伙恨之入骨,是自己做事太过仁慈了。若早杀此二人,就不会落到今天的窘迫境地了。 不杀此二人,难解心头之恨。 谁要妄图破坏我的根据地,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备儿,让老朽试着说服赵单二老吧!”三爷爷建意道。 “没用的,那两个老家伙在此时叛乱,分明是同汉军有所勾结。”关羽倒竖卧蚕眉愤道。 “攘外必先安内!否则腹背受敌,万劫不复。爷爷,烦请你去村里,务毕让李、百里二氏不再生乱!” “二弟,召集军队,想尽一切办法将汉军阻在山道口。丘铭,通知汀百户召集族兵,准备支援前线战斗。” “三弟,朱金龙、邓茂,随我去族院!” 妈的,惹毛了老子就灭了赵、单二氏! ****** ****** 午前的阳光调皮的洒在身上,让全身都躁热起来。 今天的太阳更毒了。 族院小广场前,李单两长老聚七百余众,持刀握剑,声势动天。 李单两氏的壮汉有近两千人,如今只有七百人在此,跟随的人只占到一半,可见他们两人并不是非常得民心。 望着这七百“愚民”,心里咬牙切齿。他们最为无辜,却是叛乱的主要战斗力;他们最为令人痛恨,却不能伤他们分毫,因为他们无辜。 “各位李、单族民,李、单二长老勾结汉军,叛族叛民,本族长知道你们被二人蛊惑,不知其中缘由。只要放下兵器,本族长既往不咎。否则,家中妻儿,父母兄弟,一概投入圣河,接受圣女的洗礼!” 我大声吼道。其实这是威胁,他们真要叛乱,我也不能迁连他人。 此话一出,收效不错。七百叛乱者开始不安的交头接耳起来。 “刘备,你窃居族长之位,又引来汉军,将我族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今天老夫受圣女法旨,逐你出族。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族长,老夫们也不再听你的族旨。”站在最前面的赵有福大喝。他的说话让身后的七百跟随者安静了下来。 “刘备,你身为汉军校尉,却处心积虑骗夺我族族长之位,如今又引来汉军,灭我四氏的歹毒用心昭然若揭。”单长老喝骂。引来跟随者的呐喊助威。 “这帮‘蠢货’!”我在心里骂道。 “三弟,有没有把握冲进人群,把那两个老家伙擒过来?” “那有何难!”张飞吼道。 “朱金龙,邓茂,从旁协助!擒拿乱首!” 朱金龙、邓茂踏步而出,直奔赵有福而去。 “赵有福!你犯上作乱!该当何罪!”说话的竟是几天前在这里长跑、赵有福的次子赵藏芒。 声音未落,站在赵有福身边的赵藏芒突然大刀一挥,赵有福身子一转避了开去,差点将他一刀砍死。 旁边的赵藏锋见状,愤怒的大吼一声,抽出大刀向赵藏芒砍去。刚才是儿子骂老子,现在是哥哥砍弟弟,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赵藏锋一刀砍下,赵藏芒挥刀来迎,两刀瞬间就咬合在一起。兵器互相挤压滑动的声音欲刺破耳膜。 “啊!” 赵藏锋大呼一声,将赵藏芒的大刀掀番,一脚踢中对方小腹,赵藏芒被踹飞跌落到了一旁。 这一系列的变帮只在电闪雷鸣间完成。叛乱的七百跟随者已经目瞪口呆。 看着赵藏芒不是赵藏锋的对方,想起赵藏芒的长跑独特之处,我急呼:“三弟,先救赵藏芒。” 张飞大脚一跃,如旋风般向赵藏锋刮去。 欲上前追砍的赵藏锋转身相迎。大刀像流星一般挥出。 “呀!” 张飞双掌齐出,竟将劈下来的大刀夹住,任赵藏锋如何动作都不能让刀动分毫。 张飞右脚突然踢出,赵藏锋机灵的向空中跃去,大刀仍然被二人相持着。不想张飞那一脚竟是虚招,左脚才是杀招。右脚只是为了带动左脚并作掩饰作用。 几乎是电闪雷鸣间,张飞左脚呼的踹出,将赵藏锋踹飞。然后一个转身,将大刀顺到右手。没有停顿,右手一甩,大刀直追赵藏锋而去。 速度竟然更快! 在空中下落的赵藏锋被大刀插中心脏,二者合为一体,跌向一旁。唯有几滴鲜血似脱离了万有引力一样在空中飘荡了几回便迅速落在干躁的土地上,变成鲜红的小泥团。 三招毕命!让我再一次见到张飞的勇猛。 “藏锋!” 同朱金龙、邓茂打斗纠缠的赵有福悲痛的大吼。双拳如龙爪一般飞扬,瞬间将朱邓二人击落在地。 “赵有福,看剑!” 单长老突然大呼。 没有想到胖呼呼的单长老居然会用剑,而赵有福高超的武艺已经渐露锋芒。空手就同他斗了起来。这下子的变故,让七百人手足无措,只得向两旁散去。 才明白,单长老玩的是无间道。 朱金龙、邓茂从地上跃起,重新加入战斗,助单长老共击赵有福。 赵有福已经夺了长剑在手,在三人间往来冲突,竟是行动自如。 真没有想到赵有福的武艺达到如此境界。突然赵有福一个闪身,长剑向我刺来,速度之快令人心惊,与闪电相近。 本欲倒退,但是族长的身份让我只允许前进,不能后退。要不,岂不是减了威风?正待想时,一剑斜来,直刺赵有福的侧胸。 赵有福回身后撤,那剑便斜插地表。皓白的剑身,在烈日下闪闪反光。 一人从远处奔来,不是百里剑是谁? 一袭白衫,常年冰冷的表情,像极了花无缺。 百里剑拨出皓白长剑,挡在我身前。一幅天下人莫想伤害的傲然架式。 “百里剑,你也想阻拦老夫?”赵有福冷冷的不屑道。 “剑奉百里长老遗命,保护族长安全。”百里剑漠然的答道。 咦?他要保护我?还是奉了百里长老的命令?难道百里长老早就算到了有这一天? 赵有福见他说话冷酷的,料想是说服无望。于是将剑高举,准备一战。 ------------ 第038章 【灭族危机】(下) 我是刘备。 “今天老夫就大开杀戒!”赵有福狠狠的道,无穷的杀气充满凌厉的双眼。 “喝!” 赵有福一声长啸,剑已经前探数尺,直取百里剑。 此剑之快,令人惊叹。 百里剑仗皓白长剑飞也似的迎了上去,如盘蛇一般将腰挺起,借助腰力闪电般弹起。两人相撞的瞬间,百里剑倒退着后滑过来,在我身前仗剑蹲下,嘴角的鲜血兀自顺着下颚往下滴去。 刚才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我现在的眼力根本无法看清。总之,刚才一击,百里剑败了。 “王越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若是同你师姐联手,老夫还忌惮三分,可惜啊。”赵有福的表情极度狂妄。 他在说李丫丫,居然声言可以同时对付百里剑和李丫丫的联手。真不知道是狂妄还是事实。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个人的存在:张飞。 百里剑冷笑:“赵长老果然了不起啊。”话一说完,百里剑将皓白长剑朝赵有福从斜里甩出。赵有福一见,颇不以为意的伸剑来挑。 皓白长剑破空直取赵有福. 此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百里剑的身体以鬼魅一般的速度直追皓白长剑,瞬间便越过长剑,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看不清楚了。总之,此击之后,站在原地的赵有福捂着左胳膊,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而百里剑已经躺在数丈外。口里冒着鲜血,皓白长剑则是落在身旁,剑身饮血而红。 众人无不惊讶这一瞬间看不清的战斗。 急忙奔过去扶起他。张飞也奔了过来,我问道:“三弟,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张飞的表情严肃:“他将自己的力量瞬间暴发,越过甩出的长剑后空手对敌,给长剑制造机会。只是那老头太厉害,将他打伤后,又躲过了长剑的攻击,只伤到了胳膊。” 原来如此。高手就是高手,这般快的速度像我这种初级菜鸟根本就是看不清楚的,希望修练了双股剑谱后有所提高。 “三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俺试试。” 头一次听到张飞在单挑时说试试。可见,赵有福不是一般高手。 “谁有铁矛?”张飞吼道。 “接着!张公。”邓茂从不知从哪里夺过一把铁矛扔了过来。 张飞伸手接过,试试了斤量。从他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是太轻了。 张飞吼道:“糟(赵)老头,俺张飞来战你。”声若巨雷在耳旁炸开,气势如宏。 赵有福早就扎好左胳膊的伤处,立即右手仗剑防御,仿佛对张飞有所忌惮。 张飞快速前冲,铁矛倒提在手,瞬间挥出雷庭一击。 “咣!” 赵有福挥着长剑架住铁矛的攻击,张飞则是停在半空,凭借铁矛将力道全部传到赵有福的身上。 突然,赵有福左脚极速踹出,直踢张飞挺矛的胳膊。张飞旋起右脚相迎。 “啪!” 我似看到一阵白光闪出,两人对脚后各退数步远。暗数步数,赵有福多退了四步。 赵有福刚停住阵脚,便又向张飞如狼一般扑去,长剑在空中不断的变换招数。 张飞大喝一声:“呀!”身体似出水蛟龙般迎去,黑漆漆的长矛如同凌厉飞扬的龙爪直取对方要害。 “咣!” 双方兵器都被震了开来。张飞倒转铁矛刺向赵有福的腹部。赵有福借着脚力转身的同时劈出长剑。铁矛被劈成两截。矛头在空中飞舞着落向一旁。 张飞大怒,弃断棍跃身接过矛头,铜铃般的大眼怒睁,直视三丈开外赵有福手中的长剑。 众人大惊!这矛身竟木铁制的,这次交手后张飞的武器完蛋了。 “哈哈哈……” 赵有福满意邪笑。 似乎每个坏人在占领上风时都会发出如此得意的诡笑。 “黑脸鬼,老夫此刻就用这方宝剑为犬子报仇。” 赵有福仗着宝剑似飓风一般袭向张飞。 “哇呀呀~” 张飞怒目圆睁,胡须如铁刺般根根倒立,断矛头在手中旋转了几圈便被右手持出。这一刻,我似看到一条黑龙的蛟龙破土飞腾而出,浑身上下都围绕着无尽的黑暗,气势同刚才完全不一样。 “喝!”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战斗结束! 张飞空手站在赵有福原先的位置,口里兀自喘着粗气,黑黑的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流淌下来。 赵有福则是站在刚才两人战斗的中央。一双眼睛像看到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东西一般,充满无尽的恐惧。嘴角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干涸的地表,被大地这个吸血鬼吸的一干二净。 所有失败者的鲜血都被这个吸血鬼吸去了。 “嗯啊。” 赵有福倒了下来,枯瘦的身体溅起丝丝的灰尘。一支断矛插在他的背心上。 众人愕然! “父亲!”赵藏芒哭喊着奔了过来。 悔恨、仇恨、憎恨在他的眼睛里交织着。 “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的生母是被父亲逼死的。”百里剑长叹。 “他是庶出?” 百里剑点头称是。怪不得赵藏芒在族里的地位同他哥哥差那么多。不禁感叹封建礼教害的不只他,也包括他的哥哥赵藏锋。而我,却要维护它。不禁叹息:大势所趋,现在的历史是封建社会的天下。 “刚才三弟的那一击,你看清楚没有?” 百里剑干咳了一声,自嘲的道:“看清楚了又怎么样?我这一辈子也练不出这种技巧与速度。” 他略带兴奋的道:“一寸短一寸险。张飞以自己的身体诱赵有福长剑前刺,却凭着过人的速度绕过这一击,在双方身体交错时,将速度瞬间加快,欺到他的背后挥出断矛。” 他说完接着叹道:“前面几个动作要做到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点在于双方身体交错时的瞬间提速和挥出断矛,不但要冒着被对方反击的致命危险,更要有过人的脚力、腰力、臂力还有挥矛技巧。估计师父见到了,也要惊叹。” ------------ 第039章 【华雄】 我是刘备。 单长老仗剑喊道:“赵有福叛族伏诛,尔等还不快放下武器,请求族长饶命?” 七百跟随者齐唰唰扔掉兵器,下跪请罪,罪己告饶之声此起彼伏。 正要说话,却见赵藏芒挥剑自吻。已然阻拦不及,吓的心里感叹,一名奇才休矣。 “喝!” 邓茂将脚边的断棍一脚踢出,正中赵藏芒右手背,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回落了下来。走过去道:“大义灭亲之举本就有功无罚,你这样自刎而去,当真不给自己机会为族民继续效力?父亲犯的错与你何干?” 为了彻底消除他的顾虑,对单长老道:“赵长老一时受汉军的诱惑才做错此事。但是几十年来为族里做过不少事情,不能因此而抹杀他的功绩。请单长老将其尸体运进族堂,择日一并同百里长老厚葬。” “百里长老去了?”单长老不敢相信的悲痛问道。 我叹息着点头。随后着急的道:“汉军正在攻打村口,这里的事情就交由单长老代为处理。藏芒,族难临头,当效力报效。可是否?” 未等他点头,又道:“你先留下处理父亲的后事。若能退却汉军,咱俩再叙。记住,切不可再生别念。” “走,下山!”我向张飞、朱金龙、邓茂挥手道。 叛乱的事情总算平息了,不知道关羽是否防守住了村口。心里一阵担心。 离村口还有二里许时,呼喊着渐渐传来。不禁加快脚步,远远看见村口处关羽弯弓搭箭,瞬间便有四五箭射了出去。周围三百弓兵排成三列,轮流发箭,一时箭声嗖嗖如蝗虫聚集。 后面的二百刀兵持刀待命,准备随时砍杀冲过箭雨阵的汉军。 村口前面的山道里橫七坚八躺着数百具尸体,而我族也有数人伤亡。 “二弟,情况如何?” “已经是第五波攻击。刚被打退!”关羽放下弓道。丹凤眼透出严肃却痛苦的眼神。知道他是不忍对汉军下手。“这股汉军只有数百人,估计是前锋部队。” “奶奶的,俺们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张飞怒睁着铜铃大眼急切的吼道,说着就要上前。 我一把拉住,喝道:“不要莾撞,怎么就不知道冷静对战呢!” 望着他渴战的眼神,明白是为了打退汉军。于是强压住了心里的怒火。 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硬拼下去,族民是耗不起的。保存实力的办法只能是停战。如何才能和汉军停战?不禁在心里搜索着手里可以谈判的筹码。 “大哥,趁着他们没有杀过来。俺们先杀过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不就退了嘛!”张飞吼道。 “不行!虽然他们只是前锋部队,真打起来,我们肯定不是训练有素的汉军敌手。更何况,他们还有五万兵力做后援。二弟,你可知道对面的前锋将领是谁?”我转而问关羽。 “听他们传令时的呼喊,好像是个姓华的军侯。”关羽回想着道。 姓华?董卓手下姓华的名将岂不是华雄?于是试着对山道喊道:“华雄军侯,幽州刘备敢请一见!”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仿佛是在给我传递话儿一样。 山道内没有应答。我又高声叫道:“听说华雄乃关中好汉。恰好我二弟亦是关中人。不如你俩以单挑决胜负,省的这样以弓箭对射,徒伤双方士卒性命。我若胜,请华军侯就此罢兵。” 此战我族守在山道口,双方虽然是弓兵对射,但是他们要冲过来就要直接面对箭雨阵。从刚才的战况来看,这股汉军前锋已经遭到重创。他们想突破进来已经是不可能。所以,这样的单挑机会,以华雄的武艺和个性,肯定不会错过。 声音刚落,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山道中响起:“若本军侯胜,该如何?” 果然是华雄,不禁暗喜。就算这次不收降他也要让他罢兵离去。 “我族任你处置,如何?” “好,你们过来!这战约本军侯应下了!” 听了对方的回答,我当即走向山道。 “大哥!”关羽拦道。“我一个人去便可!” “咱三兄弟一起去。朱金龙,仅守此地!”我的话刚落,张飞就冲到前面。 踏着汉军的尸体,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想当初,我们三兄弟也是汉军的一员。如今却是……这个世界,真的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山道里凉风阵阵,吹的额头汗珠魂飞魄散。对于这种深入敌境的事情,内心尽管紧张,但是凭着华雄二字,就可以放心而去。若对方是司马昭,我断然不会过去。 走了二百来步,已经脱离了我军的弓兵射程。站住脚道:“华军侯,你不会现在就开溜了吧?” “哼!” 山道转角处走出一名二十来岁的黑脸青年,右手握一柄大钢刀。个不高却是熊腰虎背,长的很是魁梧。脸上的黝黑与张飞有的一拼。 数名汉兵跟随而出。黑脸青年一步步的走来。“你就是刘备?” “不错!” “幽州前任屯骑校尉?” “当然!”他竟然听过我的名字,看来广宗那一战,我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 “你没有死?” “你说呢?” “既然没有死,为何不回军营却在此占谷为匪?”黑脸青年突然怒道。 我大笑一声,道:“我退隐山林乃是朝庭许可,你却诬我占谷为匪岂不是肆意陷害?” 黑脸青年道:“本军侯敬你曾为校尉,若是投降,保你不死。” “这种对白太烂了。你也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莫说我不是占谷为匪,就算我真的占谷为匪你又能奈我何?”当下就是要激的他快速与关羽一战,迟则恐生变故。 我怕的当然是诡谋李儒了。若是李儒赶来,决计不会答应此事。 “笑话,我华雄纵横关中,尚未遇敌手。刚才你说谁要与我一战?”黑脸青年吼道。 ------------ 第040章 【诡谋李儒】 我是刘备。 “神将关羽!”我夸道,退了两步,让关羽上前。 “神将?原来是个害羞鬼!”华雄一见与他对战的是个枣红脸,当即嘲笑。身后的汉兵更是笑的夸张利害。 关羽哪受得了这种嘲讽,大喝一声:“呵!~” 双脚如龙爪一般飞腾而去,速度之快让华雄乍舌。 华雄赶紧将手里的钢刀挥起。 可是已经晚了,钢刀刚挥到头顶,关羽一掌便击了下来,如火山喷发之势击在对方下颚,顿时华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嘴里的鲜血混着口水一起喷往空中,似飘出一鼓腥臭味。 华雄倒飞着跌去,将后面的汉兵一齐带倒。等他痛苦的叫喊时,关羽已经返了原地。武圣的名号对关羽来说,丝毫不逊。 怎么回事?这华雄难道是假牙?关羽只用了一招,便被打的“狗血淋头”了。 “妈的!” 华雄恶狠狠的咒骂。一抹嘴角的血迹,挣扎着脱离了汉兵的扶助,右手挥刀向关羽再次劈来。此次他学乖了,为防关羽的闪电攻击,左手防备在胸前。 这种移动速度和战斗技巧连我都看的出来,还想拿来对付关羽?真不愿看到他又被打倒的样子。 关羽双脚向左侧稍移,右掌轻飘飘的挥出却瞬间击在华雄的腹上。华雄便向另一侧如火轮般倒飞了出去。弃下的钢刀在空中飞转了着,关羽抬起左脚在刀柄处稍踹,钢刀像长了眼睛一样追了过去。 “哎呀!” 华雄刚跌滚到一人抱不住的山石旁,直飞而来的钢刀便“咔”一声**山石里,而山石丝毫没有裂开的痕迹。 已经跌的鼻青脸肿的华雄战战兢兢的爬起来。那一双慌乱的小眼睛和发抖的嘴唇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吓的不轻了。不禁在心里呐闷,这华雄是不是还没有练好武艺,要不然怎么还是个小小的军侯? 定然是这样的了。现在是184年,距离反董的日子还有6年,在这6年时间里,他的武艺一定突飞猛进。 一旁的汉兵赶紧过来扶起,他却一把推开,跑到关羽跟前就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边说边叩起头来。 看到关羽那愣愣的表情,我直在心里发笑:“这华雄,也太直接了。怎么和邓茂一个样子。被击败就死心踏地的跟随。” 张飞则是张着大嘴呵呵笑的恨不得把整座山吞下去:“你这军侯也忒无能了,俺二哥还没使劲,你就鼻青脸肿了。哈哈哈……” 那几个汉兵像是怀了孕似的惊愕的不知所措。 关羽见华雄一脸的真诚,扶起他道:“教你武艺可以,你同我一般大,可不能叫师父。” “行,行,行。师父说不叫,某就不叫。某寻遍了关中,从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高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华雄的大哥。大哥,你这武艺可得教我一些。”华雄兴奋的道。 “行。”关羽点头。 怪不得历史上的关羽能温酒斩华雄,原来是师父斩徒弟。只是不知道以后是否会真的发生。看到关羽一脸的兴奋劲,不禁有些担心他们师徒会反目成仇。依关羽的刚直性格,大义灭亲的事情能做的出来。 这华雄也真是武痴,为了学武,连军令也不顾了。 当即,华雄领着我们仨人去山道中点去见参军李儒,为了能从关羽那学到武艺,他愿意从中劝说李儒罢兵。 果然,分兵偷袭峡谷的馊主意是诡谋李儒出的。若不是遇到关羽收服华雄的事件,这一仗是不用打了,百分百的死定。 到了中军大帐,李儒正在伏案休息。案上叠着一大摞竹简,散乱的分布在案上。 “姐夫,姐夫!”华雄轻吼着。原来他俩是这层关系,怪不得华雄可以带我们直入中军大帐却没军士敢拦阻了。 李儒从“苏州”回来,眯着眼睛问道:“怎么?峡谷攻下来了?” “没有……” 华雄答道。正要继续说,李儒就吼了起来:“你搞什么东西。峡谷没攻下来回来做什么?我可靠诉你,军法可不知道你是我的小舅子!” 华雄买乖的道:“嘿嘿。军法不知道,可是姐夫知道啊?” 李儒摆出一服无可奈何的面孔,突然看到我们仨兄弟,喝问:“你又把谁带来了?” 看来这华雄曾常带些不三不四的外人来军营。 华雄介绍道:“这位是关羽,我刚认的大哥,武艺可高着呢?” “嗯?”李儒以不屑的眼神问道。 “是真的。这回和上几次的完全不一样,你看,这脸上的伤痕全是他给打的。那武艺,关中绝对没有第二人。”华雄兴奋的指着脸上的伤痕道。看来,真是武痴一级别的。 “关羽,你好大的胆子,把华雄伤成这样?”李儒指着关羽愤怒的吼道。 “姐夫,姐夫。”华雄拦阻道:“关大哥答应教我武艺。你可不能伤他。”说完又继续道:“这位是关大哥的结义三弟张飞。这位是中郞将卢大人的门生、前北军屯骑校尉、关大哥的结义大哥刘备刘玄德。” “哦?”李儒仔细打量着我,一双小眼睛像老鼠鼻子一样嗅着我身份的真实性。“他是刘备? “是啊。千真万确。” “你怎么会来此?”李儒问道。 “他是……”华雄插口道。 “不用你说,他没长嘴巴吗?”李儒颇有军威的道。 对于这种深谋的人,绝不能示弱,否则就会惹来他的鄙视。只是他的这句话让我很不舒服,想到要求他退兵,必须得客客气气的。当下铿锵有调的拱手道:“中山靖王之后、峡谷族长刘备参见李参军。” 李儒却不理睬我,去打量着关羽、张飞。二人却是不说话,即不自报家门,也不参见。看李儒的样子不像是不能容物之人。 李儒坐回案旁道:“峡谷族民聚众谋反,你身为族长当凌迟处死,有何话说?” 关、张一听李儒要处死我,急忙拦在了我的跟前。张飞早已经瞪大着眼睛,注意周围的动静。 ------------ 第041章 【营救董卓】 我是刘备。 李儒不叫侍卫进来,就猜到是在给我下马威了。 华雄却是当了真,劝道:“刘大哥助皇甫将军剿敌有功,朝庭都下旨褒奖。如今既然活着,岂不是正好?况且攻打四族是姐夫……” “多嘴!”李儒喝止,转而对我道:“刘校尉,不知道你缘何成为峡谷族长,但是本参军想告诉你。朝庭早有剿灭峡谷之心。这次本参军奉车骑将军之命剿灭峡谷,若是无功而返,必受责难。”说完就瞧着我,一幅好心人的模样。 我在心里大骂装B:若不是你,董卓会放着白蛇寨不打,来攻打峡谷?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承他的人情,看来李儒已经在心里取消了进攻峡谷的战略。这倒底是为什么? 才恍然大悟。和赵有福勾结的一定是李儒。从赵有福口里知道我卖了两万件兵器给白蛇寨,所以怕在他们进攻白蛇寨的仅要关头我们横插一脚,才对峡谷先下手的。 如今我既然到了军营,就不会助贼。他的这一番话其实在要我想一个理由,一个让他罢兵的好理由。不禁感叹好一个诡谋,思绪竟然如此繁杂而灵敏。心里更是对他的能力大为欣赏。 当即答道:“最近几十年来,冀州叛乱四起。峡谷族民全力打造兵器,配合州府平叛,何以说峡谷族民叛乱?此事冀州府官员可作证。此祼祼忠心、赤子之诚,天地可鉴,全民共睹。若是相助朝庭反而被剿,真是寒了天下各地平叛的地方将领报效朝庭之心。其中曲折误会,请参军代为转达车骑将军。峡谷族民愿助车骑将军平定白蛇寨。” “若是如此,本参军既便领你去见董车骑。”李儒满意的道。 “剿灭叛乱,备义不容辞。参军可知白蛇寨乃是黄巾精英聚集之地?”既然要配合,就要做出配合的姿态。 “哦?” 李儒有些惊讶。“这白蛇寨是黄巾残党?”看来白蛇寨就是黄巾太平道反叛力量的其中一支的关系朝庭并不知情。 我博取信任的时侯到了。 “白蛇寨不但是黄巾残党,还且黄巾太平道教主张角也在那里。”我故意提高音调道。 “啊?”华雄万分惊讶。“张角没有死?” “此事当真?”李儒问道。 “族民打猎路过白蛇寨时亲眼所见。回来报与我时才确信张角就在寨中。”当然不能说是亲眼所见了,要不然这通敌的罪名可不轻。也会招来李儒的怀疑。 而此时李儒已经怀疑了,他目视着我。对于这种情况,眼神一定要坚定,丝毫不能相让。 “怪不得当日皇甫将军发现张角的尸体时面貌尽毁,原来是金禅脱壳之计。”李儒若有所思的道。突然又大叫:“不好,董车骑有危险!” 张角那么厉害,董卓带兵肯定是要吃亏的。因为先前董卓在广宗一带已经败过了一次,这才让皇甫嵩顶上的。 “姐夫!义父有危险?”华雄连连惊讶,已经不知所措了。 “牛偏将!”李儒朝帐外喝道。 一名身着青色铠甲、披着黑风衣、留着两撇长胡子、三十来岁的将领迈步进了帐,拱手道:“李参军有何吩咐?” “立刻拨营,前往白蛇寨!” “遵令!”牛偏将二话不说就出了帐。 这个姓牛的将领莫非就是牛辅?正在疑问时,李儒道:“刘校尉,这就随本参军前去如何?” 到底董卓有何危险?却是想不出来。只得道:“遵令!” ****** 一路快步行走,根本没有机会询问。李儒的体能完全不像文弱的外表那样,体能出奇的好。 下午,距离白蛇山寨还有四五里路时,只见前方滚滚浓烟大起,李儒大惊,催军急赶。 到达白蛇寨山脚时,正巧出发前派出去的斥侯回来报说白蛇寨中起火,车骑将军率兵杀入。许久未见出来。 “为什么后续部队不全部杀进去?”李儒喝问道。 “开始寨门只是小火,车骑将军以为敌人要弃寨逃走便率兵冲了进去。进去之后火势大涨,后续部队冲不进去。李偏将正在灭火。” “灭个火也要半天吗!”李儒的话刚说出口,便恍然大悟了。那斥侯偏偏不识趣,答道:“山上没有水源。” 李儒狠狠的踹出一脚,面目睁狞的道:“牛辅!传令全军上山” 我同关张不远不近的跟在李儒后面。待跋涉到寨门前时,只见浓烟滚滚,无数汉兵刚冲进去不过一会儿就被熏呛的泪水四溢、大咳特咳的奔出来。 现在的山寨根本无法靠近。可见这是张角的诱敌之计。待董卓率军冲进去后趁着后续部队赶来的空档,将湿了的柴火堆上。制造浓烟阻挡汉军救援,然后关门打狗,活捉董卓。想必此刻的张角正在得意的大笑。不禁佩服李儒的远见。 一名副将穿着的中年汉子满头大汗的闪到李儒跟前道:“参军,将军在里头!” “不是让你保护将军的吗!”李儒喝骂,望着眼前滚滚的浓烟无可难何。 “郭偏将率着一万兄弟也在里面,参军放心,将军一定安全。” “哼!”李儒已经懒的说话了。问道:“刘校尉可知进入白蛇寨可否有其它途径?” 想起那天张角的侍女送我从后门下山,便道:“后山!” “向导!带路!”李儒挥手急道。 凭着脑中的依稀记忆,带头绕向后山。在茂密的山林里穿梭着,终于找到了那熟悉的小径。小径中还时不时的有碎米可见。心中狂喜,定是那天运粮时掉落的。顺着小径,五万汉军迅速穿插山林中,不久终于到达了山寨的后门。 斥侯上前探查了一番后来报:“后门有四名守卫,都在那聊天!” 怎么回事儿啊?前门打仗,后门聊天?总感觉不大对劲。 “想不到张角如此托大,后门防守居然如此松散。若不是刘校尉带路,还真发现不了这隐蔽的后门。参军,让末将上吧!”牛偏将请命道。 李儒思索了半晌,点头允诺。 牛偏将便一个人带着弓箭上前摸去,一会儿传来他的口哨声。李儒催兵大进。顿时呐喊声响起,五万汉军涌了进去。 半晌后,传令兵回禀战况:“禀参军,前军遭遇埋伏,死伤惨重!” “华军侯陷入重围,牛偏将正在全力营救。”又一名传令兵飞来禀道。 ------------ 第042章 【北斗七星阵】 我是刘备。 李儒大惊之余快速奔上前观察前线的交战情况,我紧紧跟随着爬到后门旁的箭楼上,登高远视。只见数百步外是块能容四千余人的平坦阔地,战况着实令人大吃一惊。 黄巾与汉军互相交织撕杀,兵器相交间,洒血比洒水还夸张。 华雄率数百人被困在垓心,左右来回冲突就是突破不了黄巾的封锁。 外面数千汉军正欲冲进垓心救援,却被横来的一股黄巾贼所挡,这股黄巾只两千人左右,分四个结点,步步为营,互相配合,直打的汉军向后急退。 不一会儿,场地上便剩下大片的黄色在西斜的阳光下闪闪耀眼。欲冲进去救援的数千汉军死伤殆尽。反观华雄部属却没有多大伤亡。这岂不是明显的围点打援吗? 不禁惊讶,这两千名黄巾贼怎么如此的厉害? “北斗七星阵!”李儒惊叹道。 我细细看去,黄巾贼分成七个大结点,像北斗七星一样按在地上。每个大结点下又有七个小结点。大结点带动小结点,小结点催动大结点,相互配合却又各自为战。看的人两眼直发晕。 “此阵按北斗七星的位置,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小阵组成大的北斗七星阵,每小阵又是一个小北斗七星阵。环环相扣,相互呼应,互为掩互,攻守兼备。”李儒喃喃道。 展目视去,由玉衡、开阳、摇光组成的斗柄与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的斗身以天权为连结点。所以天权的位置始终不变,其它六星的位置依战场形势而变。或包或围,或攻或守,或拦或阻,都在天权的指挥下纵横战场,无可匹敌。 由于天权是指挥中心,而且位置不变,所以此处建有一座小高楼。分明是张角早就料到了汉军会从此突袭。要不然,在这阔地上建小高楼就无法解释了。 高楼上一名大将两手分持一红、一黄小旗,指挥其它六星的运作。看那大将的手法与身材似在哪里见过……张梁。 张梁居然还活着。 苍天真是开眼了~丁平、张德福,还有被凌迟的李浩和众兄弟的血仇一下子溢满脑子里的所有思想。 报仇!报仇!!我在心里直发狠。 董卓呢?不见董卓万人部队。看来要救董卓、报血仇,首先就得破这北斗七星战阵。突然想出一计:用弓箭射他下来。 “二弟,站在那高楼上的极有可能是张梁,弓箭能否射到?” 关羽露出惊愕的表情,却摇了摇头:“不能。太远了,最少有四百步的距离。大哥你看天枢、天璇、天玑三处的黄巾兵都将汉军挡在距高楼两百步之外。可见张梁早就预防了这一点” 想不到关羽竟然也懂得这个北斗七星阵。 “二弟,你能破这阵法否?” 关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张飞见我望着他,亦摇了摇头。 难道这阵法真的有这么厉害,能让两千贼兵抵抗五万大军?突然想到五万大军在这里铺展不开,只能数千数千的去冲杀,展现不了数量优势。否则五万大军一起,早就吞没了这些黄巾贼子。 “李参军,这北斗七星阵可破否?”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李儒不说话,陷入沉思。 想不到这个破阵法居然难住了诡谋。突然,李儒对身边的传令兵叫道:“不牺一切代价,给本参军来回冲杀,一定要缠住北斗七星战阵!” 什么?只是冲杀?只是缠住?这叫什么战斗命令?真不知道李儒心里在想什么。 只见牛偏将又被打退了回来。此时的黄巾叛军士气高涨,反观汉军士气有些低落。五万汉军,竟然拿不下这个烂阵,是谁都会郁闷。 片刻后,牛偏将又组织三千余人冲了上去。此时的北斗七星阵已经变成了汉军的绞肉机。 牛偏将反覆两次冲锋后,李儒终于开口说话了。 “想不到本参军竟然被区区小阵给难住了,看来此战只能让张梁那贼子逃脱了。”李儒无奈的叹息道。他竟然也肯定了那个黄巾指挥官是张梁,看来,这个已经是事实了。 破不了?若是破不了,怎么救华雄、董卓,怎么杀张梁报这死去兄弟们的血仇?就算破不了阵,今日拼掉小命也要试上一试。 “现在重要的是破阵,擒张梁倒是其次了。”我略显无可奈何的道。只有破了阵,才有可能杀死张梁。 “当然不是。此战不擒张梁,就等于放虎归山。”李儒道。 “参军刚才说被这北斗七星战给难住,指的不是破阵,而是擒张梁?” “要是破阵,何须要等到现在!本参军早就派兵去破了。”李儒道。“阵一破,张梁必然远循。不能擒他,破阵有何用?” 怪不得李儒下令缠住战阵了。他竟然在想灭阵,而不是破阵。感叹我和他在谋略方面不是一个境界的。 “破阵有何条件?灭阵要怎么做?” “盛衰循环,盛中有衰,衰中藏盛。现在北斗七星阵已经运作了起来,困住了华雄,挡住了牛偏将。正是它大盛的时侯。灭阵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成功。若是破阵,一百精兵足矣。灭阵却需要三员大将各率一千兵,分击天权、玉衡、天枢三处,此阵必灭。全阵人员无一可逃。”李儒诡秘的说道。 “只是现在军中再无大将可派,否则,轮不到黄巾贼如此嚣张。” 为了将这股叛兵杀的片甲不留,他竟然置自己的小舅子华雄困在阵中,生命时刻受到威胁而不顾;竟然让牛偏将率领汉军一次次的冲锋、送死,以达到麻醉敌军主将的目的。 李儒的冷血真是太可怕了。 望着李儒那充满杀戮的眼光,我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诡”。 怪异,奇异,奸滑,冷血,为达诡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参军,你看我们三兄弟如何?” 李儒转过脸来,望着关羽、张飞,恍然大悟的喜不自胜的道:“此三虎将也!本参军真是空有双目,不识人才。” 这话真的真假,要用到我们三兄弟,你当然这么说了。 “请参军下令,我们三兄弟必灭阵而归,誓擒张梁!”我拱手道。关、张亦拱手称是。 “若此,好!你们三人各率一千兵,即刻灭阵。” ------------ 第043章 【破阵】 我是刘备。 将下箭楼时,李儒叮嘱道:“意志要坚定!” 什么意思?不待多想,点头答道:“参军放心。” 此时此刻,对自己说,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今日誓杀张梁。 集结三千士兵完毕。 望着四百步外站在小高楼上的张梁,我将领到的配剑“唰”的拨出。自从研究了双股剑谱,就弃刀用剑。尽管没有真正修练过剑术,可是基本的攻守剑法还是记得一些的。 “二弟,攻击天枢。三弟,攻击玉衡。”按排完毕,便率千兵直扑天权。 此时的北斗七星阵运作的气势如宏。黄巾贼在张梁的指挥下来回穿梭,旌旗闪动,刀枪闪现。呐喊声如雷一般传来。 前方这个战阵有如一个大旋涡,冲了进去,不能在激流中奋发,就只能在激流中灭亡。 “冲!”我举剑发令。 一千汉军迅速向战阵冲去,刚加入战斗的片刻,便感到一股无穷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般迫来。黄巾贼的刀兵、矛兵、枪兵、盾兵轮番上阵,互相配合,瞬间令手下的百名汉兵丧失生命。 “防!” 我高呼一声,后面的盾兵上前,弓兵躲在盾兵之后射箭。顿时止住了颓势。此番射击,黄巾贼居然没有死一人。真是令人气愤,不禁感叹此阵法的厉害。 “传令!盾兵在前,枪兵紧随,刀、弓兵压后。步步为营,攻击天权。” 在三名军侯的监督与指挥下,剩下的九百汉兵依新方针徐徐迫向天权。 “吼~哈!吼~哈!吼~哈!” 齐整划一的口号让我心血沸腾。转眼间,关羽、张飞已经率兵冲进阵中,消失不见。只听到张飞另类的吼声隔着汉兵间歇性的隐隐传来。 “大人,再深入战阵,恐怕会陷入重围,四面受敌。”军侯跑过来禀道。 “继续前进!命令不改!” 此去天权肯定要冒点危险,要不然,灭阵的方法岂不是太过简单,而李儒也就不必非要三员大将来灭阵了。 “吼~哈!吼~哈!吼~哈!” 又前进了数十步,那军侯又跑来道:“大人,前面已经被敌枪兵封死。目前的列阵无法向前!” “拆阵!盾兵让位给枪兵。继续推进!” 我就不相信黄巾的枪兵能强过训练有素的汉军枪兵。 又推进了数十步,另一军侯跑来道:“大人,枪兵损失惨重。可否让刀兵顶上?” “对方枪兵死伤如何?”我急忙问道。 “对方死伤略小!但是已经撤下去了,如今敌方正是刀兵拦截。” “妈的!刀兵顶上!一定要推进到天权跟前!” 只见身边的刀兵被立刻抽调阵前。与此同时,又一军侯来报:“天璇处有漏洞,可否传令攻击天璇?” 北斗七星阵如此利害,怎么会有漏洞?莫不是张梁故意做的诱饵?想到此,便吼道:“命令不改,继续前进!” 突然,身后涌出近百贼兵,将我队团团包围。 现在退路已断! “大人,已经攻入阵中。天权就在前方三十步外!而我队只剩下四百余人!”传兵令报道。 “传令,继续推进!盾兵上前,弓兵退守内侧,辅助刀兵进攻。” “大人,华军侯部队已经出现在左前方二十步外,是否冲入营救?” 牛偏将现在的军事才能应该在我之上,他率三千兵都不能救出华雄,我手下就这么一点兵力怎么可能救出华雄? “放弃营救,直扑天权!” 无论是什么样的诱惑都不能改变我攻击天权的意志。怪不得牛偏将数次率领三千兵皆被打退。这北斗七星阵步步杀机,寸寸夺魂。只要踏错一步,必是死伤无数。 想起李儒之前叮嘱的那句“意志要坚定”,让我更加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定能破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北斗七星阵。 周围喊杀声震天响,已经模糊了我的思绪。 不禁有点担心关张。只要他俩有一个受不了压力或是诱惑,就会功亏一篑。他们此去分担黄巾分力,若是他俩不按计划行事,我这边的防守压力将会瞬间增大,身边的四百人立刻魂归九泉。 突然,周围的汉军停止了移动。正纳闷间,军侯来报:“大人,刀兵遭遇敌枪兵袭击,所剩不过二十来名。属下已经暂停推进,由盾兵护卫周围,弓兵箭击,压住了敌枪兵的进攻。” “不行,继续推进!”我大吼道。 “没有近战攻击兵种,无法完成推进!”军侯跪下道。“全队只剩下一百来人了。” 妈的,一路推进过来,什么事情也没干,就死了八百多人。 “北斗七星阵,老子操你祖宗!” 盾兵是防守兵种,弓兵是中程攻击兵种。枪兵与刀兵已经在推进中丧失殆尽。该如何是好?已经深入阵中,退无可退。更是好不容易推进到天权的跟前,就此放弃真是心有不干。 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张梁在高楼上定然看到了我队的处境,只有盾、弓兵,向前推进已是不可能。 眼下,黄巾贼气势不减反增,反观我军士气低落。要完成推进,真是难上加难了。 但,越是不可能,就越要做到。想到此,不禁感慨的大呼道:“传令!弓兵集中射击后方之敌,一半盾兵掩护!做出后退之势!一半盾兵跟本大人往前冲!”说完,便仗剑直钻阵前。 “大人!前面危险!” 我仗剑而出,将刺来的敌枪一剑挑开,拉起栽倒的刀兵。 面前居然是数十枪兵,不禁胆寒。为了增加自己的胆量,我大吼道:“大风起兮云飞扬!”一刀挥出,和拉起的刀兵一起急退了两步。 那刀兵居然接口吼道:“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大刀一出,将数杆刺过来的敌枪一齐斩断。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身后居然传来数名士兵激昂的呼喊声。 为了激励士气,我将长剑一举,高吼:“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众兵士群起高吼,群情高亢,士气如潮! 我将长剑腾的挥出,又斩断了一支长枪。突然身后跃出数名盾兵,大盾一举,将数名敌枪兵推倒在地。后面的弓兵接着跃上,用箭簇将枪兵击毙。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再抬起头来看时,周围的盾兵依样划葫芦,向前面突进。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名受伤的刀兵呼喊着冲过我跟前,跃起劈下,将一名敌枪兵腹部劈开。由于刀锋卷口破损,将肠子一起带了出来。血淋淋的洒了一地。 ------------ 第044章 【垃圾董卓】 我是刘备。 “好样的!”我大吼着正要奔上去挥剑突刺。 突然整个战场传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巨吼之音。 不禁大感兴奋,看来整个战场的汉军势气都被带动了起来。于是协同手下百名兵士一鼓作气,冲杀到天权并一举占领天权的位置,立刻,北斗七星阵就像被沙尘暴扫过一样混乱不堪。 怎么回事? 此时才明白,天权是其余六星的来往必径要道。而玉衡、天枢则是备用的第二、第三要径。这两条路径一断,战阵的退路也就彻底的切断了。 抬眼看向身前的小高楼时,张梁已经不见了。不禁大惊:“想逃?没门!” 望着之前还运作不凡如今却混乱不堪的北斗七星阵,立马率着数名刀兵一路搜寻而去。 “擒杀敌首!” 大吼一声。此言一出,立刻得到响应。战场上尽是“擒杀敌首”的吼声,在如此声势之下,就不信你张梁长了三头六臂,能遁天入地。 “多谢刘大哥相救!”华雄奔过来谢道。 心里想着擒张梁,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随口道:“这是参军的计谋,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刚才刘大哥高念高祖名词,激励士气,小弟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华雄兴奋的就像刚才是他在激励士气一样。被他拉着,不得不用眼睛四顾,就见关羽擒着一名黄巾而来。 “大哥,看这贼子是谁?” 关羽将那人如同扔小鸡一样的仍在地上。那人渐渐抬起头,一双猥琐的眼睛下尽是惧怕的神情。双眼突出,额头内陷,嘴大如碗,鼻塌如牛屎。真是长的非常奇怪。或许正应了那句奇人必有奇相。 “张梁!”华雄大吼道,便举刀来砍。“操你祖宗,差点把老子给困死在里头。” “住手!”一个声音喝阻道。李儒急赶而来。“朝庭重犯,不能动用私刑。来人啊,带下去!” “姐夫,那狗娘养的不杀他尽糟蹋粮食!”华雄的怒气犹未平。 “住口!若不是你私自带兵闯入敌阵,何须本参军费尽心力救你。此次若不是刘校尉三人,你的项上人头恐怕早就搬家了。” 李儒说完就转过来对我道:“刘校尉真是神勇。若不是你带队,这贼子的战阵殊难破灭。” “参军客气了。都是参军大才,识得灭阵玄机。我等只是效牛力而已,不足参军夸赞。”我拱手谦道。心里在想,这张梁落在了他的手里,当下是不能杀死了。 牛偏将火急火燎的奔了过来。“参军,车骑大人和郭兄被叛军抓住,正绑在寨中央。” 李儒大惊,急忙带头赶去。走了里许,拐到山寨大堂前,弓手、剑手站满四周。 一个着明亮铠甲的肥矮子中年人被绑在堂前的大柱子上,特别显眼,应该是董卓。旁边还有一个瘦瘦的军官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绑在柱子旁的石头上。这个人应该是郭偏将。 “大人!”李儒叫道。 “怎么办?要不要用张梁换义父回来?”华雄着急的问道。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李儒喝斥,转而提声道:“将叛贼张梁押上来!”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张梁在后面叫了起来。 张角的武艺我是见识过的,二弟、三弟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败他。所以对他俩小声道:“注意张梁,若是发生意外,第一个先结果了他。” 关羽、张飞二人点头允诺,悄悄的靠近张梁。 蒙面的张角从大堂出来,好像没有听到张梁的求救一样,淡然的道:“朝庭车骑将军,果然威武异常。本寨主稍用计谋,便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送上门,还捎带了一万酒囊饭袋。真是厉害啊!” 如此的讽刺,让在场的所有汉军都面目无光,咬牙切齿。 张角说一万汉兵是酒囊饭袋,难道他们已经被……转头向旁看去时,山寨左边的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个堂前大地。而自己踏着的这片山地,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这头杀人猛兽!” 自张角叛乱以来,这场祸乱死了多少人,真是令人发指。而这场祸乱还在继续。令人更担心的是,三国时代的到来将会刷新这个死亡纪录。 董卓身为车骑大将军,做事如此的武断,偏偏又没有多少军事才华。害的一万汉兵枉死,更连累数千汉兵丢失性命来救他。最重要的是要老子费尽力气,冒着生命危险去灭阵来救这个武夫,真是太不值了! 董卓,你这个垃圾! “效文(李儒字)快救本将军!”董卓略有些急躁的道。 “对不住将军,属下奉朝庭命令剿贼,今日若能成功,而将军却不信殉难。属下一定为将军争得封谥(朝庭颁发给有功大臣死后的称号,是一种极大的荣耀)。”李儒淡淡的道。这种说话语气,颇与张角相似,唯一的不同却是充满诡秘。 李儒不是对董卓死心踏地的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是为了救董卓而故意说成这样的? “李儒!你这个……”董卓大怒,本来要大骂却突然住口了。闭上了眼睛作等死状。看来,董卓已经明白了李儒的用意,所以很是配合。 “这招对本将军是没有用的!”张角依旧淡定的道。 “有无用已经无所谓!牛偏将,下令准备火箭!”李儒依旧说话时带着诡秘的笑。 我察觉出来,只要李儒是在用计,他就会不自觉的诡笑。 “得令!” 牛偏将转身将命令下达,立刻身后出现了数以千计的弓兵将火箭上弦,蓄势待发。只要火箭齐发,白蛇山寨立马就会变成“火蛇山寨”。 料想张角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不拿自己的性命来与董卓交换的。此时,被绑缚的董卓竟是一幅自得的神气,颇有看不起张角的味道,好像在说:看你还不乖乖的放了本将军。 ------------ 第045章 【罢兵】 我是刘备。 这一下,轮到张角紧张了。他也不愧是做大事的,没有因此而忘记了手里的王牌。 “董将军。”张角略带客气的道:“你我无冤无仇,本寨主也不想与将军结仇。咱俩立个协定如何?” 董卓没有好气的道:“绑着本将,一切免谈!” 张角挥手下令松绑。以他的武艺,根本不须要担心董卓会伺机逃跑。而董卓却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白蛇寨全体上下恭送董将军下山,然后本寨主便率众离开此地,让将军对朝庭有个交待。以为如何?”张角颇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这么虚伪的言语直听的我作恶!真是两只癞蛤蟆,盘算着无耻的交易。 “好说!”董卓斜着眼挺着大肚皮答道。一步一步的阔步走下台阶向我们而来。 “诶,将军!舍弟是不是?”张角问道。 董卓肥手一挥,李儒便下令释放张梁。同时郭偏军亦被释放。 双方人俘各归各队。 董卓经过身旁时,见我穿着是民服。问李儒道:“什么人?” “卢中郎门生刘备刘玄德。” “哦?失礼。现在何处就职?”董卓有些正视的道。 “白身!”我拱手道。由于心里看他不爽,就懒的自报家门。 “哼!”董卓一转脸色为阴沉,不屑的自顾自的下山去了。李儒、华雄等紧跟上。 看到这场无耻的协议的整个过程,不禁心中烦闷。又见董卓如此势力,心里直叹不该救他的。 “岂有此理!气煞俺也!”张飞吼道。说着就要追上去。 “三弟,你要做什么?”关羽拉道。 “若不杀这厮,反要遭他的白眼。如今更要听他命令,俺要撕了这厮!”张飞倒竖着浓眉吼道。 董卓听到张飞的说话,回过头来怒视。张飞怒睁铜铃大眼,毫不相让。关羽一把挡住他的视线,道:“他是朝庭命官,岂可擅杀?” 见董卓气鼓鼓的离去,就拦在张飞面前道:“杀他岂不是脏了贤弟的手?”话一说完,才看到张角在盯着这边。 “老夫以为是谁能破这北斗七星阵,原来又是你!” “好说!”我不屑的答道。 “真是阴险小人。前几天还和本寨交易,许诺共抗汉兵。如今却助汉军来攻打山寨,真是古今第一无信小人。”张角痛恨的骂道。 “张角!你胡说八道,我可以当你是放屁。可是,别太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因为,你已经败在我的手里两次了。哈哈……” 说完拉着关张二人快步跟上前面的汉军。再不闪,可能就被他灭口了。 ****** ****** ****** 到了山脚的窄道,天色已经黑透。董卓早已领兵回界桥去了。只有华雄留下。 “姐夫许诺小弟在此学习武艺半年,刘大哥、关二哥、张三哥,可要多指点指点。”华雄的年龄比关羽稍小几个月,却比我和张飞大,现在自称小弟,当然是希望从关羽那多学点本事了。 “你小子就不怕董卓那老贼找你麻烦?”张飞问道。 “有姐夫在,小弟不怕这个。义父其实不错的,张三哥不要误解。”华雄说完就拉着我到一边,小声道:“姐夫要小弟传话,车骑将军心眼小,刚才听到张飞要杀他,回都后一定会借机刁难峡谷。姐夫的意思是刘大哥若要在此任族长,这白蛇山寨必须占领,还有这窄道得设置高楼障碍,以防不测。” 心里当然知道华雄说的不测就是董卓怂恿汉灵帝派兵围剿峡谷。 “刘大哥,这是姐夫给你的东西。”华雄说完,就从腰间取出一张白色麻布。 接过展开视之,是峡谷至界桥山道口的布防图。粗略的看了一下,整个布局以峡谷为依托,在白蛇寨设置大本营,周围建设各种防御设施。同时,在峡谷通向界桥镇的出口处设置小城楼。诡谋就是诡谋,如此修建防御工事,峡谷真就变成固若金汤了。若让我来设计,绝计没有这么全面。 李儒的这番情谊,我承受了。将来董卓兵败,一定要设法到长安去救他出来,以报今日之恩。 回到峡谷后,发现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 首先是百里长老的丧事。在征求三爷爷和单长老的意见后,决定举行族葬。葬礼一直举行了三天。 其次是赵有福叛乱一事。既然他已经死了,就没有再追究跟随者的责任。现在赵长老的位置空缺,本想让赵藏芒继任,怕给他背上弑父夺位的心理负担,最终还是取消了这个打算。 最后在赵有福的私人仓库的暗阁里发现了大量的黄金,略一点算,恰是他亏空数目,于是全数充公。 再次是单长老的无间道。原来他同百里长老早就察觉赵有福亏空库金的事情。所以决定让单长老投靠他,再借机行事。没想到赵有福要叛乱夺位。想到此,真是感叹百里长老的深谋。他的死,意味着是我的最大损失。 现在族里的旧制随着两名长老位置的空缺,以及族兵、军队的新制度的添加,已经面目全非了。而且白蛇寨在张角走后已经是人去楼空,目前已被关羽率军占领。峡谷的实际控制版图几乎扩大了一倍,所以该是建立新的族法制度的时侯了。 如今整个峡谷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了我的手里,以前的阻力已经不复存在。所以,如何新建族法,成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出于争霸天下的考虑,此次改制的目的是增强峡谷的军事能力,为将来的起事打下坚实的基础。 峡谷本来就易守难攻,此次大范围按李儒的设计图修建防御工事,目标是将峡谷打造城天下最坚固的根据地之一。想到此,心里更是暗暗切喜。 可是身边除了两位万人敌的关羽、张飞之外,邓茂、丘铭、汀百户等人都是二流级的武将,当前锋还可以,统率大军则是万万不能的。所以,现在急缺内政人才。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田丰、沮授虽然照过面,可是要拉来他俩也太难了。首先自己除了高祖血脉这一金字招牌之外,一没实力,二没人脉。要招到大才,只能等待时机了。 由此,欲将峡谷建成人才储备地。 YY了一番后,开始着手干正事。制定族法。 ------------ 第046章 【峡谷改革】 我是刘备。 从入谷至今,经历了十数日的波折与劫难,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现在,我就要开始对峡谷进行全方面的改革。 首先,行政方面,划分等级,列出尊卑。正所谓三教九流,各有各的地位。儒家的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层不变的拿过来套用。 峡谷族民统一称为汉族,每千人设长老。族中共一万余人,所以设十名长老。 十名长老分别是关羽、张飞、邓茂、丘铭、汀百户、百里剑、赵藏芒、单信(单长老)、百里铁(百里长老的儿子,百里茹的父亲)、三爷爷。余下的不足千人由我亲领,算做贵族。 贵族中包括百里铁、单信等有功有地位的门户。 我依旧是族长。这里有个小巧门,就是汉朝统治的族民都是汉族,而我却是汉族的族长。所以,这样的话……呵呵,皇帝都要听老子的!所以,有利于向外扩张领土,而且名声照样极好。 新族法规定族中只有族长有生杀予夺并治理峡谷的大权之外,长老亦享有某些特权。其余普通族民人人平等。 这样设置的理由很简单,没有特权,谁愿意当官呢?没有独裁,怎么强大呢?每每出现强大的封建帝国,这个国家肯定出了一名能力不一般的独裁君王。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无不如此。 其次,经济方面,改革生产资料所有制,调动族民的生产积极性。兴建窑炉,大造兵甲。以此为通商兴族之本。 族法规定,耕者有其田,猎者有其山,渔者有其河,商者有其货。峡谷的农田、可种植的山头皆归族中所有。族长依族法平均分配给每家每户。不收租金,不纳赋税。此点是藏富于民的根本保障。 族中的耕地其实不少,粗略计算了一下,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从外地购买。几百年来,族民的日子不但没有提高,反而越来越不如从前。根本原因是大锅饭的公有制破坏了族民的生产积极性,从而导致粮食减产减收,米缸无隔日之粮,厨柜无隔季之衣。农具破损无修,农业生产水平落后。整个族民像是活在火耕的原始时代。 当我提出这一点改革时,三爷爷与单长老皆下跪称颂。让人颇感意外。不禁感叹,封建社会压迫的根本就是赋税,没有赋税的压榨,百姓的生活岂能不好?虽然族里一直没有赋税一说,但是峡谷外却不一样。 依三爷爷的话说,这是帝王之业。在我看来,这是创世基业。相信在这样的生产资料所有制下,一定能让峡谷的经济实力壮大起来,乃至以后的统治区成为全国最富庶的地带。 乱世已经到来,各地烽火不断,兵器铁甲需求极大,出于制造工艺水平的限制、通货商人周转不便等原因,市场供应能力大大降低,而兵甲偏偏供不应求。 所以,生产兵甲,卖于各方,必然可以大赚暴赚。发战争财,这才是受军阀欢迎、敛财最快的手段。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三爷爷全权打理。 最后,军事方面。实行服兵役制度,取消族兵制度。 每位成年男子,每三年要服兵役一年。年龄到达四十岁后自动变成预备役,五十岁后即可退休,并可以领发族里的津贴。为了不降低预备役的战斗力,预备役每年须参加一次集训。 如此计算下来,正规军的人数就增加到了一千人。足足一个部制的军队,由我亲自统率。并请百里茹的父亲百里铁精心打造了虎符。只有拥有虎符才能调动军队。 由于眼下最急迫的军事目标是修建防御工事,所以部队暂由关羽领导。 本来修建防御工事的事情朱金龙是不二人选,他也想留下来。我之前就没有准。百里长老的丧事一结束就被我赶回幽州去了。我可是指望着他将来能在幽州响应呢。 至于教育、外交等方面限于能力和主次之分,待这一切安定下来再徐徐实施。 按这样的改革计划,族里实行了一个月下来,效果显著。不论是粮食生产还是兵甲制造,质量和产量都有所增加,而且是大增。 军队的士气更是十分高昂,一个月的时间,白蛇寨已经改造加筑完毕。现在它的规模是以前的一倍,而且具有更强的军事防御能力。就算遭到五万大军的围困,坚持数月都不成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军队会开始在峡谷入口以及村口修建箭楼,连白河大堤一并修建。此项工程,估计要用两年的时间。一旦修建完毕,白蛇寨和峡谷将变成城中之城。整个峡谷的军事防御体系就会连成一片。到那时,十万大军来围攻,也可以做到从容不迫。 ------------ 第047章 【年终会议】本篇终章 我是刘备。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华雄的武艺在关羽的指点下大有长进。 我伤好后也开始修练双股剑谱,每次将剑谱上的理论说给关羽听时,他总是装作思考别事。说给张飞听时,他则是大称荒谬。本指望他俩能指点一二的,却只能自己独自修炼了。 每天清晨起榻,拿着谷里最好的一把剑到族院的后面练武。先是做一百个俯卧撑,再抬一百次大腿,然后是间歇性极速奔跑一刻钟。这三个项目是练移动速度最好的方法。听说,刘翔、甄子丹就是这么练的。 接下来是练习剑术的时侯。剑谱的剑招很奇怪,并不像太极拳那样有特定的招式。只是一味的强调速度。而上面的剑招,则是为了让修炼者熟悉剑的控制。劈、刺、拉、挥、敲、拨等等一系列的动作,练的头都大了。 每次练剑都会在山上呆上一整天,其间百里茹会适时的送来可口的饭菜。然后等黄昏时一起下山。回到屋里后,就会找来《孙子十三篇》仔细研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四个月后,三爷爷经心筹备的族长就任大典终于到来。这一天的日子正好是汉朝庭颁发的夏历大节——春节。 改革五个月以来,谷里的生气明显比以往旺盛的多。谷民先前住的泥草房都已推倒,盖上了砖房。从山上看过来,一派繁荣的气象。 今天就是新年的第一天,大典过后便把十位长老叫到族堂里开会。 “各位长老去年一年辛苦了。去年谷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各位都很尽力。为此,已经下令掌管库房的单长老在堂议结束后,每位可以领到十金,做为族民对各位的酬谢。本族长希望明年能发给各位的更多。” “谢族长。”众人拱手答道。 这十金已经不少了,每位长老的月奉也只是一金。这年底的奖金相信对应目前的情况已经足够高的了。 “二弟,先说说谷里的军事建设进度吧。”我最关心的问题,谷里能不能适应未来的发展,就全靠这个了。 “峡谷的外围军事建设已经完工。军队的训练正在进行当中,眼下勉强可以达到作战的要求。” 关羽的话一向不多,既简练又精要,听了十分明了。现在的峡谷可以说已经变成了半个金汤了。军队的作战素质也上了一个台阶,而且新军制正常运作,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当下赞道:“二弟辛苦了。三弟,谷里的房屋建设的不错,不但质量好,而且美观大方,挺有艺术感的。” 这才想起来,张飞擅长画美人,算是个艺术家。怪不得房屋建的这么有层次感了。若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大房地产商。 “大哥,俺这建屋的活计可是祖传的。”张飞嘿嘿笑道。他这样一说,就明白为什么他是个小地主了。 接下来单长老禀报说谷里的经济也在节节上升。其余长老也报谷中事情一切正常。 最后,问三爷爷道:“兵甲打造的怎么样了?” 三爷爷兴奋的道:“足足打造了一万套。” 这个速度已经是挺惊人的了。可是不能满足将来的需求。五个月一万套,五年才十二万套,这让我怎么大买特买?光给袁术一个都不够,怎么给袁绍、曹操? 为此,规划明年初再兴建三个兵器库,六个打铁房,这事情就交给了张飞负责。 张飞和三爷爷突然都说人手不够。仔细思量后,命邓茂过完年去谷外招收流民,越多越好。流民全部安顿在白蛇寨,愿意长期留下的编入族民户籍,分派房屋,发放粮食,加入打铁的队伍;只作短期逗留的,包吃包住,加倍发放工钱,编入防御建设的队伍。 临散时,汀百户建意修建学馆。他是个有学识的人,此事就交由他包办了。 我拉着关羽、张飞到房间里道:“二弟,三弟。我们是结义兄弟,有福同享,这里是二百两黄金,你们拿去添点仆丁。若是可以的话,纳个妾,免的一个人孤单。” 说到感情的事情,张飞就无语了。只有关羽吱吱唔唔的道:“大事未成,我们不想这个。” “好!这个事情以后再谈。找你们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什么意见?”二人问道。 “现在峡谷里一切稳当,大哥我想到外面闯上一闯,看看能不能结交一些能人,为将来做准备。” “大哥所言甚是,常在此呆下去可没有出头之日。”关羽道。 “那么俺们过完年就出谷去。”张飞激动的道。 “就这么定了。族里的事情交给爷爷和单长老代为打理,你们可有意见?” “三爷爷视你为亲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单长老嘛……”关羽吞吞吐吐的道。 “我们是兄弟,没有不能说的话。” “赵有福叛乱的那天,单长老突然倒戈相向。虽然他说是和百里长老一起设计的对策,可是百里长老已经归天了。可谓死无对证。” “俺这就问他去,倒底是否诚心归降。”张飞吼道。 “慢着。二弟说的也对,死无对证。他是真是假,目前也难断定。就先防着他,让爷爷代理族长事务,百里铁、丘铭辅助吧。” 送走关张,感觉穿越到这里,不但是种幸运,也是一种磨练。二十一世纪可没有这么好的环境。或许,环境更恶劣。 “备哥哥!” 百里茹从墙角跳了过来,依依不舍的眼神说明她偷听了刚才的谈话。这个妮子对我根本就不知道隐藏内心的秘密。 “怎么了?要不跟我一起出谷吧。”拉起她纤手往族堂外走,在花园中散步。 屋外的天气很冷,寒风有点刺骨,却让我的思绪十分清醒。 对着这个清纯的姑娘,我竟没有一丝的淫邪歪念。相处了半年,她的天真、野蛮、清纯已经深深的打动了我。却还谈不上爱意,所以内心没有感到绞痛。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对她很好。两个人在一起,未必需要爱情的。而拥有爱情的两个人,也未必需要在一起。 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不只是理想,也包括爱情。我要走的是争霸道路,而甘章云的姐姐却只想做个平凡的人。她们两个性格很相近,一个从小骄生惯养,无忧无虑;一个出生贫寒,年纪轻轻就要背负家庭的责任,抚养弟弟,结果造就了两个不同理想的人。 和关张说出去找能人,其实是想借故去找甘小章。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张飞家中居住。 百里茹始终没有说话,依偎着我的肩膀。就这样,在花园中漫步,感受着寒风中的暖意。 远处的山已经黑的只剩下轮廓,新年更近了,我的心思完全没有新年的喜庆。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不禁又想起张卫健的台词: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 乙卷讨董联盟 第二篇 中山风云 ------------ 第001章 【沮授传旨】 我是刘备。 春节结束后,正月初五那天,丘铭突然从白蛇寨来报,朝庭派来特使。更说那特使是我认识的。问是谁?他便吱吱唔唔的卖关子。 走到村口,那里已经围满了谷民,喧闹不已。几名锃亮盔甲、器宇轩昂的汉军护卫在前领路,后面的卫兵则是抬着数口大箱,紧跟着还有一名小孩同一妇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正想着,就见一名传令官打扮的人持皇帝权杖走上前轻喝道:“白河峡谷族长刘备上前接旨。” 那人真是我认识的——沮授。他不是县令吗?什么时侯做了朝庭传令官的? 按沮授的才能,至少应当同李儒一样做个参军,汉灵帝居然派他来传旨,真是昏庸透顶了。 不再多想,立刻快步上前跪道:“微臣刘备恭祝吾皇万岁。” 低头斜眼间,瞥见族民都跪了下来,鸦雀无声。 “黄巾猖乱,祸国殃民。中山靖王后裔刘备剿贼有功,特除安喜县令,刻日上任。钦此!” “微臣接旨,祝吾皇万万岁。” “刘县令快快请起。”沮授连忙扶起我道。 接过圣旨,便同沮授回族堂相叙。而沮授却暗示找个僻静处,于是便领他到了后堂。 刚进后堂,沮授道:“此乃何大将军拉扰刘县令的计策,或许,这便是刘县令平步青云的时机了。” 我惊问道:“哦?此话怎讲?何大将军为何要拉扰我?” 自问只是一名小小的峡谷族长,何进与我是八杆子打不着的,怎么会对我使用拉拢的手段? 沮授道:“皇上病笃,或许刻日就要不幸山崩。如今太子未立,大皇子辩与二皇子协都年幼,无心力争夺帝位。但是十常侍与王贵人欲立二皇子协,大将军与何皇后坚持立大皇子辨为帝,在朝中已经形成两大势力。何大将军靠剿黄巾翻身,所以欲重用剿贼有功之臣在司隶外建立自己的势力。先后已经任命孙坚除长沙太守、董卓除凉州刺史、朱儁除河南尹等剿贼有功的文武大将数十员,镇守各地险要。此时机不正是刘县令平步青云的机会?” “不知道安喜县是个什么样的险要之处?” “安喜县离此不是很远,同属于冀州府管辖,位于中山国境内。” “中山国?” “是的。中山国制同郡,也叫中山郡。” 我刘备是中山靖王之后,这个中山国会不会同我的身份有所联系? 沮授压低声音说道:“中山国并非什么险要之外。去年下半年,皇帝重病,下昭大皇子辨继位,昭书还未宣读就不知所踪,尔后皇帝康复,册立诸君之事就被搁置。年底时,皇帝又发病,且比上次严重万分,陷入昏迷,不醒人世。册立诸君之事又被搬上朝议,由于十常侍从中作梗,拥立大皇子之事受到极大的阻碍。何大将军想起失踪的圣旨。经过多方打探,证实圣旨极有可能被十常侍放在了中山国。现任的中山国节王刘稚与十常侍关系密切,所以望大人此去能有所收获。” “为什么要选择我?” “大人是中山靖王之后,与中山国颇有渊源,所以大将军认为此事非大人莫属。” 看来老子不想掺和也不行了。“多谢沮令官提点。” 汉灵帝虽然病重,但是还不至于到挂掉的地步。据历史记载,汉灵帝的死是在5年之后,他有意立二皇子刘协为帝。现在是何进想要造反,却与蹇硕、张让等十常侍相争,却强拉我掺和。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损害,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再者,我若不表态,等他们分出胜负,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客气!敢问刘县令,张让在涿郡有个干儿子,可是你杀死的?”沮授神神秘秘的问道。 “不错。张祖德横行郡里,我任军侯时将他连根拨起,抄了老家,真是大快人心。”沮授此来传旨,相信他是站在何进这一边的。现在他既然有此一问,必然知道了一些,在这么聪明的人面前说谎无非是最愚蠢的事情,所以如实的回答。 “这就对了。韩大人让本官带口信给刘大人,张让为了安抚手下的爪牙,彰显他的威信,以凝聚力量对抗大将军,已经派出杀手,要行刺你。” 沮授口里的韩大人自然是韩馥了。 没有想到张让居然想玩杀鸡儆猴的游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他玩玩吧。倒要看看能派什么样的脓包过来。要杀我刘备,看你们有何本事! “多谢沮令官传话。回头请替本官感谢韩大人。” “刘县令客气了,本官和大人都曾受过刘大人的救命之恩,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沮授拱手作揖连道:“刘大人,本官还有一事相求,还请相助。” 对于文人来说,这可是大礼。当下急忙扶起。“沮令官尽管说事,只要你一句话,刘备绝不推辞。” 沮授大才,志向远大,目前在朝为官自然是不愿跟我在峡谷里瞎折腾。目前只有加深与他的友谊,拉近与他的关系,或许将来可以请过来帮自己。 “朝中大变,祸福难料。本官想让家人在此躲避,还请刘大人收留。”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这还不简单?沮授的家人都在峡谷里了,那么他自然也就有意在峡谷发展。好事情啊,不禁在心里拍手称快。 不对。沮授是在考虑退路,他正在做一件极危险的事情,弄的不好就要……所以怕连累家小就让妻儿在峡谷里安顿。若此,他到底在做什么大事情?莫非是在帮助何进诛除十常侍? 望着沮授坚毅的眼神,知道就算我细问也是不会说的。“沮令官请放心,小事一桩而已。你此去回朝要多加小心。若有危难,尽管来涵相告,本官一定顶力相助!” 沮授先是一愣,随后一展笑容说道:“本官能有什么危险,刘大人过虑了。” 当下就去安顿了他的家小。沮授有位妻子,一位八岁的儿子叫沮鹄,外加双亲一共四口人。便送给他们一所大院,足够他们居住的了。 一起吃过午饭后,沮授行色急匆匆的离了谷。看来何进与十常侍斗的非常厉害,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层度,更是十分危险。若非如此,沮授不会亲自来安顿家人。 可是今年是185年啊,朝中能发生什么大事? PS:你好,我是作者被判上网。你能阅读到这里,上网相信你心中多有不满。但是上网相信,从这一章开始,你的阅读将比以前更加愉快。在此感谢你的阅读,上网会继续提高水平的。 ------------ 第002章 【黄盖兄弟】 我是刘备。 安喜县位于界桥正北二百里处。若去安喜,过界桥往北直行即可。 次日清晨,族里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便同关张华三人出峡往界桥而走。华雄来到峡谷已经有半年,天天练武,武艺已经大进。这次一同出谷便是回关中。 一路悠哉游哉,中午便到了界桥镇。 这次是我第二次经过界桥。上一次在夜色中行动匆匆,无法在界桥上浏览周围的景致。此时此刻,我们四人正好站于界桥之上。 界桥是座古石拱桥,横跨白河两岸。数百年来为两岸的便捷交通做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当地人对界桥的保护做的非常之好,桥身很是洁净,没有乱涂乱画,更没有“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刻痕。 立于界桥之上,周围的景致尽收眼底。只是初春的寒意未去,大地尚未复苏,大好的春夏之景不能见到。他日定要重游此地,欣赏碧波白水、郁柳成荫。 华雄看了一眼周围萧索的景致说道:“三位哥哥,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分手吧。” “华老弟此去保重。”张飞答道。率先走进了一家餐馆。看他那馋样,实在很难想像能和虎将一词沾边。 客栈不小,很正规,生意却很清淡,只有墙角位置坐着两人。胖掌柜的像是渴极了的野兽,眼珠直向外张望,巴不得多来些客人。店小二见客人进来,无比热心的招待。 酒足饭饱之后,我贪了一口酒道:“三弟,结帐吧!咱们好上路了。” “俺没有钱。”张飞利索的答道。 “嘿,你出门不带钱的?二弟,你来给。” 关羽拉长着枣红脸道:“我也没有。” “你们也没有钱?”华雄惊讶道。 靠!出门都不带钱的!才发现此次出谷,我们四人除各背了点换洗衣服外,没有带半个铜子。 不禁向他们三人使眼色:“怎么办?” 关羽已是满脸的尴尬表情,张飞则是不自在的跪坐不语,华雄保持沉默。 半响后,华雄眼睛一亮。道:“嘿嘿!三位哥哥等着,华雄去去就来!” 华雄鬼鬼祟祟的出了店。又等了半晌后,春光满面的阔步回来。在门口时就大吼:“店家,算帐!” 好家伙!华雄将五块大金饼敲在席上,咧嘴得意奸笑。 “华老弟,没有想到你也是梁上君子!”我低声笑道。 “什么梁上君子,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从来不屑一顾。”华雄喝了一碗酒答道。 “这钱是从哪来的?”张飞急忙问道。 “若是来路不正的钱,我宁愿留下来打杂抵帐。”关羽一脸正经的道。 “这……”华雄刚要开口说话,客栈内便奔进来四名配剑壮汉堵住了门口,尔后大肚子中年男人迈进门。大肚子衣着华丽,一看便知道是个财主。肥阔的油嘴巴目中无人的斥道:“嘿,好小子。抢了大爷的钱还敢在大爷的客栈里吃东西?” 不由分说,四名配剑壮汉拨剑齐上。华雄跪坐原地,压根儿没有正瞧上一眼,抽出手边大刀向身后挥了一个回旋重新插回刀鞘中。壮汉们手中的长剑已然断了一截。 华雄的这口宝刀真是锋利的紧。 区区半年,华雄的武艺有了长足的长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华雄的出手,不但令我惊讶,更是让财主大吃一惊。慌忙带着手下一溜烟跑了。 “哈哈~华老弟的武艺见长啊!”我赞叹着笑道。 “那是关二哥**的好。”华雄谦虚的笑着。 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好不要脸的贼子!” “谁?” 华雄暴怒,扫视客栈内一眼后,便直盯着墙角席边的两个中年人。而张飞和关羽早就注意着他们了。由此,华雄与关张至少在观察力方面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不要闹事。”墙角席边文雅的一个制止道。络腮胡的另一个则是按刀欲起,见他说话便又静止了下来。 “刚才可是你在放屁?”华雄粗野的嚷嚷。他已经是忍住了性子,否则早就宝刀出鞘劈过去了。 文雅的中年人起身道:“抱歉。我这位兄弟刚才说的不是你。” “废话,有种的就拿起兵器,和老子我拼上一场。” 络腮胡欲动,文雅者忙道:“公覆,莫要急躁误了大事。” 公覆?难道是黄公覆黄盖?按年龄算来,黄盖正在这个年纪。不禁拱手称道:“这位壮士可是黄盖黄公覆?” 叫公覆的那人站起身道:“正是,有何指教?你是何人?” 哇塞!他真是黄盖!苍天啊,大地啊,又给我遇上名将了。旁边的文雅者会是谁?张昭吗?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黄超黄公信。”文雅者答道。 这两人的名字一个叫盖,一个叫超,同是超越的意思。又同姓,莫非是兄弟?当下问道:“两位前辈可是伯仲?” “不错。”黄超文雅的答道。 “你是何人?”黄盖站起身又一次道。 作了一揖道:“失礼,晚辈刘备刘玄德,见过二位前辈。” “你就是刘备?”黄盖满脸的惊喜。 “当然,刘备乃是一凡夫俗子,有何值得假冒?” “哈哈~大哥。此来免去峡谷走一遭。”黄盖对黄超喜道。 “是了,是了。”黄超亦喜。 “两位要找我?” “请坐!”黄超伸手请道。于是就跪坐在他的对面。 “原来是自家兄弟,刚才华雄多有误会,还请见谅。”华雄拱手道,说着就挤到了我的身边跪坐。张飞和关羽则是立在身后,作警卫状。 黄超道:“我们兄弟是奉长沙孙太守之命,前来通知刘大人。张让的刺客盟已经出动大批刺客,准备在路途袭击。” 他口中的孙太守自然是孙坚了。 “刺客盟?”张飞惊讶。 “是的。”黄盖微点头。 “这个组织我在外游历时也略有所闻。刺客盟高手如云,下手更是狠辣无情,在江湖当中,已是闻者皆风声鹤唳。”关羽叹道。 “还是由我来细说一下吧。”黄超作揖连道。 “刺客盟是宫中十常侍组织的杀手联盟。起先由各州郡的盗贼组成,负责诛除异党,刺杀不服从支配的朝庭官员。由于刺杀的官员地位越来越高,难度也就越来越大,这些匪类自然就胜任不了。所以蹇硕经过十数载密秘训练了一批杀手,组成了现在的这个刺客盟。” “据传言,刺客盟拥有数以千计的杀手,而且个个身手不凡,其中更有出类拨粹者能以一挡百。偷入官员府坻,刺杀目标后却不惊动旁人的从容撤退,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令官府无从查探。最近,又有数名官员被列入刺杀名单当中,而玄德就在其中。” ------------ 第003章 【尧帝后裔的唐门】 我是刘备。 “名单上的其它几位是否已经通知了?”略显担心的问道。 “已经不用通知了。”黄超叹了口气。 “莫非……”关羽惊讶。 黄超默默的点了点头。 黄盖紧接着道:“玄德,您是否现在就去安喜上任?” “你们如何得知?” “我们兄弟俩受孙大人差遣,特来相助玄德对抗杀手盟。” “俺哥哥正是去安喜。若是此去凶险,不如不当这鸟官,先回峡谷得了。”张飞嚷道。 “不错。我们也不是怕刺客盟。大哥是皇室血脉,不必冒这险,这种宵小殊不吉利,能避则避嘛。”关羽赞成的道。 不当这县令,就等于开罪何进。现在已经与张让结下了仇,再与何进闹翻,这大汉天下也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二弟三弟勿需多言。十常侍的爪牙,凡是汉朝子民皆得而诛之,既然他们送上门来,我们岂有躲避不见的道理。” “玄德果然胆识惊人。”黄超道。 华雄突然疑道:“各位,是否感觉这客栈有些不同?” 听了华雄的疑虑,顿时感觉这座客栈十分诡异。客栈里除了我们六人居然再没有别的客人,掌柜、店小二也不见了,更不见别的客人进来。客栈里死一片的寂静。透过大门看去,街上已经不见半个行人。 “不好!”关羽率先跃出客栈。 “走!”黄盖高喊着,我紧随其后奔到街上。 冬日午间的阳光散慢的挥洒着,周围的杂货摊与小吃摊都齐整的摆放着,却没有半位客人,连老板也消失了踪影。一碗热茶在露天小吃铺的饭席上了兀自升腾着热气,向别人昭示着刚才的热闹。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整座界桥镇几乎成了一座死镇。院墙上一声懒洋洋的猫叫划破寂静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叶流星镖破空飞出。猫儿跌落院墙,落在街上,抽搐了几下便停止了动作。 好快的镖!在三国时代,飞镖的技艺居然已经达到如此境界。 “大哥,一会儿打起来站在我们中间!”张飞低吼。 忽然一些东西如雨点般从南面袭了过来,在阳光下闪闪刺眼。华雄、黄盖两人急忙奔上前,挥刀抵挡。可是飞镖是如此的密集,根本不容易抵挡。一阵刀光剑影过后,飞镖都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而华黄两人胳膊上各中了数枚飞镖。 “哼!流星镖阵!”黄盖将刀插回鞘中,不屑的哼道,将流星镖一一拨出。 “刺客盟的杂碎,都给大爷现出身来。看大爷不将你们一个个砍为肉饼!”华雄挥着宝刀骂骂咧咧,两肢胳膊鲜血淋漓。 话音刚落,南街与北街尽头便出现六数名蒙面黑衣。踏着整齐的步伐,挥着锋刀冲来。 不等敌人靠近,张飞同关羽便各冲一方,没曾想对方尽是不简单的人物,关张立刻陷入苦战! 我欲上前帮忙,华雄止道:“刘大哥不要担心。” 只见关张渐渐展露实力,拳脚虎虎生风,如虎入羊群般展开了反捕杀行动。 此番情景,本是心情紧张的我却是暗自发笑。这帮杀手倒底是来刺杀还是被刺杀的,我已经搞不清楚了。总之,片刻后关张二人抽身回到跟前时,南北两面的两拨杀手都已经趴在地上*不断了。 想不到刺客盟的杀手这么菜。“二弟三弟,什么时侯我才能有你们这么好的身手?” “大哥!”张飞吼道,一脸的肃然。而关华黄三人也是这种神情。只有文雅的黄超同我一样的不知所措。 倒下的杀手渐渐的爬起来,却只是原地包围不再进攻。紧接着南街的众杀手让开一条道,后面一个全身皆紫衣的蒙面人徐徐策马踏过来。 “你是刘备?”紫衣扫视了一眼,以温柔的声音厉声问道。竟然是个女人,怪不得有长长的捷毛。对于女人的问题,我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刺客盟?”我反问她。 “不是。”紫衣人答道。声音依然是这么婉转好听。 “我会信你?” 不是刺客盟?我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从刚才所使的流星镖来看,莫非是唐门中人?若是丘铭在此一定能认出来。于是诈道:“唐门威名远播,自然没有必要冒刺客盟的烂名。” 紫衣人答道:“我还以为刘备是何许神圣,这番反映未必也太慢了些。”她眼神突然现出杀气:“刘备,为何要杀我门人?” 这么一问,就知道她的此行目的是为了被张飞撕死的陶芳报仇来的。当初丘铭认出了陶芳师承唐门,我还疑虑的惊讶了一番。看来这是真的。唐门在三国时代就有了。 “那个陶芳是俺杀的。俺来与你较量。”张飞上前吼道。 “黑脸鬼!你武艺了得,本小姐知道此次杀不了你们。但是,给本小姐记着。你们走到哪,我唐门就跟到哪!”说完,紫衣人就转身率众离去。 又是一个刁蛮小姐。真呐闷,怎么竟遇到这种女人? “玄德,你们什么时侯惹上了唐门?”黄盖问道。 “我在涿县任校尉时,处死了一名别营作乱的小官吏。没有想到那小官吏竟然是唐门出身。” “这下可遭了。唐门是并州实力最雄厚的学派之一。得罪了他们,就等于惹了一骚啊。”黄盖叹道。 唐门在并州?不在益州的成都。那么这个唐门肯定不是武学史上的唐门了。立刻请教道:“黄前辈,给我讲讲这唐门吧。” 历史上的黄盖诈降助周瑜在赤壁击败曹操,在心里一直很敬重他。加上他的年龄比我大一倍,称黄兄也就不合适,所以称他前辈。 黄超略显得意的抢先道:“‘唐’这个字最先典出于大尧帝的国号。两千年前,大尧帝是部落联盟的首领,建立了唐国。同时为了避免东夷部族的侵扰,安心农业生产,就率部西徙到现在的晋阳一带居住。后来大尧帝禅位给大舜帝。大尧帝的谪系后裔就一直居住在晋阳西南面的悬瓮山潜心做学问。到了战国时期,深受百家之一的墨家影响开始修练武艺。如今已经成为墨家学派的一个重要分支。” ------------ 第004章 【赵云】 我是刘备。 “黄前辈对唐门如此了解,难道前辈与唐门有些渊源?” 黄超道:“唐门是墨家学派的分支之一,我早年就学于墨家柴桑分舵,与唐门算是一脉相承。” “汉武帝独尊儒术后,墨家还没有消亡?”我不禁追问。 “一家学派,岂是那么容易消亡的。况且墨家乃是大派。只是日渐衰落而已。玄德,如今我们多了一个劲敌,要更加小心才是。” 黄盖道:“如今只有日夜兼程。尽早到达安喜才是上策。” “区区两百里地,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可赶到。咱们这就起程。”华雄嚷道。 “此去安喜危险异常,季武(华雄),咱们就此别过。”我拱手道 “正因为危险我就更不能离去。” “别婆婆妈妈的。要杀我刘备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同董将军约定的期限绝不能再拖,否则他会对我更有成见。” 华雄见我坚持,无奈下只得拱手告别离去。 突然想到历史上孙坚斩华雄的事件,拉着华雄到一边低声道:“季武,将来遇到孙坚一定要小心。” “怎么?刘大哥何以知道我将来会遇到孙坚?” 被华雄问住了。只好挠头道:“预防罢了。记住就行,他日再会!” “刘大哥保重!”华雄拱手告辞,又与关张黄四人互相告别后离去。 瞧着华雄的背影,不知道他的命运是按历史来的还是按演义来的。总之,可能不会再相见了。 “如今我们的行程已经被唐门获悉,很可能十常侍也知悉并在前面设伏。眼下只有改道而行。” “我这里有地图。玄德可以参考一下。”黄超从怀中摸出发黄的麻布。 我略看后道:“咱们从西绕行,可以经过常山郡。我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办。” 决定之后,黄超出资购买了马匹和干粮。一行五人就朝常山郡驰去。 常山郡,一位赫赫有名,却几乎被埋没的战将在等待着有识之君的召唤。历史上的刘备,若在夷陵之战中重用赵云,恐怕陆逊占到不半点儿便宜;猪猪北伐,若重用赵云守备街亭,司马懿连裤叉都要举起来投降。遗憾的是,出身平凡但文武兼备、长阪坡一战震慑天下的赵云终其一身只被任免为二线的镇东将军,总让人感到愤愤不平。 或许,这是蜀汉灭亡的一个次要因素。我这个刘备,绝不会埋没英雄,特别是这个英雄叫赵云。 策马一路狂奔,心情激动万分。 晓行夜宿,次日中午到达常山郡真定县。经过多方打听才在黄昏十分找到赵家村。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我们五人终于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小院前。小院矮墙坍塌,像是经历了一场强盗洗劫。 院门上挂着白布,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堂屋里设了灵堂。 老村长略带可怜的口吻叹道:“刘公子,这就是小赵家了。” “怎么会有丧事?” “小赵未过门的妻子和岳母刚刚去逝。” 突然发现院门上有刀痕,两人又同时逝世,就猜测着问道:“不是正常死亡?” 老村长饱尽苍桑的双眼微微的眨了眨。 “村长知道事情的始末吗?肯请告知。”想到赵云的遭遇,我已经百感交集、义愤填膺。 “去年年底,小赵依旧出去寻找离家出走的大赵,不巧的是唐门分舵的长公子同一般手下下来收田租。看到了如花似玉的桂香,就玷污了她的清白。桂香羞愤之下悬了梁。桂香的老母受了打击也跟着去了。可怜小赵本就是个孤儿,如今又孤苦无依了。” “大赵是不是叫赵风?” “不错。这名字是老朽给他们兄弟俩取的。”老村长长叹一声,转身走了。 “又是唐门!”张飞竖眉怒吼。 “大哥,你找的赵云就在里面,还进去吗?”关羽问道。 没曾想赵云会有如此遭遇。若是我去年就找来或许不会发生这场悲剧了。心中很是自责。 院门忽然被拉开一个弧度,一个缝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乞丐探出了头。 难道他就是赵云? 心里一阵悸动,双眼通红,双拳握的吱吱作响。 “赵云?” “你们是?”乞丐有气无力的问。 “我们是受赵风之托而来。” 乞丐激动万分,嘴角颤抖。“哥?哥在哪?哥在哪?”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抬起头,脏乱的头发下一双有神的眼睛放着异样的光芒。而他身上散发着发馊的异味。 “赵风让我带些家用给你。” 我刚说完,黄超适时的拿出两块五两的金饼。 乞丐根本不放在眼里。“哥哥好吗?他为什么不亲自回来?” “赵风在外面做了将军,为朝庭效命。有任务在身,不能回来。”我双眼湿润,赵风当日为了不拖累军队行程,已经英勇自刎。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实情。 乞丐更加激动了。“好样的,哥。” 乞丐接过两块金饼,随即又向我手里塞了一块。兴奋的道:“谢谢,谢谢。辛苦几位一路跋涉来此,进院细谈吧。” 片刻后,我们一行五人对逝者上完香就在院里围石桌而坐。 张飞嚷道:“赵云不像你说的武艺绝伦。” “不。”关羽将头转向另一侧,“看那。” 顺着关羽的目光,一柄被擦拭雪亮的银枪半藏在门后,只露出寒冷的枪头锋芒。整个屋子都被盖上了厚厚的灰尘,唯有这支银枪,一尘不染,寒光逼人。 “那杆银枪不是普通的枪。”黄盖说道。 “看来赵云是使枪的。”张飞兴奋的道。 “让各位久等!”赵云从屋里走出,来到石桌前,拱手向我们五人行礼。 刚才的乞丐经过一番收拾后,摇身一变成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俊青年,头上依然带着孝。 “子龙不要客气。” “子龙?”赵云疑道。 “‘子龙’不是你的字吗?”我问道,这该不会错吧。 “我虽然已经二十一岁,但是仍未取字。”赵云连道。“不知家兄在哪从军?” “在……中郎将公孙瓒麾下。”我灵机一动答道。 “原来如此。请告知家兄,云有孝在身,不能前去探视。” “你的遭遇我听说了一些。可想过报仇血恨?” 张飞嚷道:“对,报仇。俺们助你一臂之力。” 赵云叹息了一声。“找谁报仇?唐门分舵长公子还是汉灵帝?” ------------ 第005章 【张院血案】 我是刘备。 这是什么话,报仇当然是找那长公子。难道是另有深意? 张飞吼道:“你莫要怕,咱们为你做主,无需怕那唐门恶势力!” 赵云道:“发生在云身上的悲剧,在别处几乎天天有发生。还找那个长公子算帐?若要报仇,就去杀了汉灵帝。”赵云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如银枪现世,闪烁着冷绝于世的锋芒。 “多谢几位来此报信。云感激不尽。”赵云将另一块金饼塞到我手里。“请几位喝点薄茶。不送。”竟然转身回屋去了。 “这是何故?”黄盖不解的问道。 “居然如此托大无礼!”黄超道。 “莫不疯了?疯话连篇,连报仇的对象都分不清楚。”张飞吼道。 关羽默然不语,转头看向远方。我知道,他听明白了赵云的意思。 在这个乱世当中,凡事诉诸武力,只能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唯有平定乱事,重整朝庭威信,让百姓沐浴在隆恩德行之下,才能彻底消灭这种恶势力。所以赵云说,要报仇,找汉灵帝。 在以君王为上的时代,赵云对天下祸乱的根源能有如此深的见解,不禁令人叹服。 赵云,不愧是文武兼备的统帅之大才。 “赵兄,就此告别。他日再叙。”朝堂屋吼了一声,将十两金饼留在石桌,转身出院。 “这就结束了?”张飞问道。 我莞尔一笑:“趁天色未黑,还能再赶些路。” “是,大哥。”关羽爽快的答道。 于是一行五匹悍马,消失在天际。 张飞一直在追问:“怎么不拉赵云同行。” “赵云有孝在身,三年内,天塌下来也不会走出赵家村。三年后,我定准时在此迎接赵云出仕。” …… 夜晚,宿在真定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赵云未婚妻的遭遇始终萦绕在心头,桂香与赵云从此阴阳相隔,连说句话、看上一眼都成了万难之事。越思越感叹越想见甘小姐一眼。 在这乱世,谁也不能保证天下太平后我和她仍存在这个世上。只要再见她一面,远远的看上一眼,心就满足了。 打定主意,悄然起榻,留下书简,便一人出了屋子,来到马棚前。 突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谁?” “大哥,是我。”关羽的浑厚声音响起。 “怎么会在这里?” “马已经喂饱,大哥可以起程了。去年我和三弟来寻大哥时,她还在张家村。我已经叮嘱陈伯,让她等大哥回来。” 关羽居然知道我要出去找甘小姐,而且事先就做了这些安排,真是太神了,有点猪猪神算的味道。或许,真正了解我的人正是关羽。 “没有我和三弟在身边,大哥要保重。” 关羽的明白事理深深让人觉的他的办事能力已非一般武将可比,也知道我不会以让他们一起跟随,所以只字未随同行的事情。心下颇为感动。 “五天后安喜见!” 跨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策马出了客栈,心情大好。 “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一路狂奔,夜昼未停。 一天一夜行程两百里,途径廼城,通过天桥捷径渡过巨马河,于次日傍晚来到张家村三里外。 感叹万千! 去年四月份就在这里起事,踏上征剿黄巾的道路,大半年过去了,却只弄了个县令回来。看着村中烛火点点,不禁想起母亲来。刘母,是为了我而自尽的。每想到此,心里很是感伤。 马头一转,朝护城河而去。 整个大地陷入沉寂之中,隐隐可闻潺潺水声。站在涿城的护城河沿,夜色下的护城河如蛇身般曲折弯延,就像所有人的成功之路,都是如此的。 “娘,孩儿在看您来了。”我跪了下来。 去年的誓言依晰在耳边:备儿一定会拿着大汉的玉玺来祭拜您。 “许诺娘的事情,孩儿没有忘记,孩儿一直在努力着。”尽管知道人死后什么也不会存在,可是自小听闻的鬼神之说早已经让自己默认娘仍然以魂魄的形式存在这个世间,我的祭拜她仍能看见。 “孩儿找到了喜欢的姑娘。她很平凡,很朴素,也很倔强。她很漂亮,是最漂亮的年轻姑娘。孩儿知道她是喜欢我的,却总是对我逃避。对于姑娘家的心思,孩儿真的不明白。娘,您可否给孩儿出出主意?” 寒风吹过,一阵呼啸。 呆了许久,起身策马离去。 回到张家村三里外,才明白近“香”情更怯的道理。大半年未见,不知道她是否变的更漂亮了。 忽见张家村中火光乍现,瞬间大火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是张飞家的位置! 细鞭一扬,驱马急驰,赶到村中时,只见张飞家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夜空。连泥土院墙都烧着了。定然是被人泼了香油。 整座村子已经嚣声不断,村夫往来担水救火,却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望着火龙吞食着院落,思绪顿时陷入混乱。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逃了出来。不禁加入救火的队伍。突然村长赶来,发现了我后,对着我大喊:“陈伯逃出来了。” 来到村长家,惊魂未定的陈伯躺在榻上,浑身是血,染红了被褥。 “怎么回事?” “刘公子,张院遭人偷袭,铁匠和其余两百壮汉皆被杀死。老奴……老奴因为躲在柴房后面才幸免于难。” “甘小姐呢?”我心急如焚的问道。 “被……被……”陈伯头一歪,断了气。 妈的!又是一条人命!让我抓到那些恶徒一定要将他们活剐! 这情节跟拍电影似的,每每说到关健地方,幸存者就会死亡。 立刻掀开被褥,检查陈伯的尸体。背后、胸膛有多处伤口,不知道是剑伤还刀伤。一枚飞镖插入了他的右胸膛。 这飞镖似曾相识?赫然是流星镖!唐门的流星镖! 操,又是唐门!这几天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情,居然都和唐门有关,难道真的是巧合? “玄德!” 一名书生模样的人走进屋子。“一年未见,想不到会在此见到你。” ------------ 第006章 【简雍】 我是刘备。 他是谁?我竟不认识,只能保持沉默,以免引起“穿越”的误会。 书生笑谈道:“怎么了?玄德。一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不成?” 谁知道你是Who?见他非常的热情,猜测是“刘备”的朋友。“你怎么现在会来此?” 书生拍着我臂膀道:“别提了,到你娄桑老家去了无数趟,总是碰不到你。向左右邻居一打听,才知道你当了上屯校尉,居然把张祖德父子给治了,太有你的了。这不,华大夫说你有两个结拜兄弟在这里,雍就找来了。” 雍?难道是简雍?《三国演义》上说简雍是刘备的总角之友。于是低首低声喃喃念道:“简雍。” “兄弟,你太不丈义了。当了官,咱们的感情就疏远了?”书生的表情很难看。 原来他真是简雍。古代友人之间都是以字相称,幸好自己记忆绝佳。“宪和(简雍字)说哪里话,我是被眼前事给恼的。陈伯刚去世,心情不大好。” “玄德节哀顺便。”简雍作揖。 我微点首。 门外一村汉满身湿透的跑了进来:“扑灭了,大火扑灭了。” 同众人来到被大火焚毁殆尽的院落前,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焦酸味,一股股呛人的烟灰兀自从点点火星处冒出,预示着此处刚经历了一场熊熊大火。天夜,依然是黑的。 村民掌着火把展开搜救工作,在废虚中寻找着机率渺茫的生还者。 黑夜下根本无法仔细寻找,幸好不久后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然而搜救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两百多具尸体,全身焦烂,无法辨认相貌。 甘氏姐弟俩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多半是遇难了。我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他们还活着。不禁感伤万分。 究竟是谁下手如此狠毒! 不用猜,他们的矛头是指向我的。会是谁?会是谁?唐门?十常侍?还是张角? “一共两百二十七具男尸。”简雍从废虚中走出来说道。 眼光不禁一亮。“都是男尸?” “当然,我刚检查了这些尸体,全部是男尸,而且是成年男人。” “你会检验尸体?”我惊喜的问道。 “这……前不久给华大夫家帮忙,学了点皮毛。”简雍吞吞吐吐的道。 “华佗?” “当然,他可是时下最具盛名的代夫。” 这么说来甘氏姐弟俩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不禁喜上眉梢。瞬间又为自己的冷酷无情所惭愧:两百二十七人的性命居然没有他俩的性命重要,真是亲疏有别了。 所谓人之常情,于是不再惭愧自己。不过此血腥大案我刘备一定要查个水露石出,还枉死者一个公道。 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惹来此等祸事?甘氏姐弟又去了哪里?是被抓了还是早就离开了张院? 诸多疑问涌向心头,不禁从怀中掏出杀死陈伯的流星镖观看,同前日刺杀我的唐门中人使用的流星镖一模一样。难道唐门是此案的元凶巨恶?他们这样大胆的留下指认自己的证据,岂不是太过招摇,有种深怕别人不知道是唐门犯下案子的感觉。 “玄德,玄德!” 听到简雍的呼唤,我立刻回过神来。 “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些东西。” 来到简雍跟前,他用木棍挥动着,只见焦木下散落着数枚被大火烧黑的小型铁器。拿起一件细看,流星镖。 “这里怎么会有唐门飞镖?”简雍自言自语道。 “你也认识?” “名满江湖的唐门谁人不知。你同唐门何时有了过节?” “一言难尽。”如今只有先回中山国安喜县,同关张四人会面后再决定如何做。 我站起身叹道。“宪和,随我去安喜如何?” “好啊。左右无事,你新任县令,可要给我弄个文职做做。” “县丞、记事、掌事随你挑!” “哈哈~好极了。此后我也可以做官了。”简雍大笑。 远处一行官差急奔了过来。 “谁是刘备?”当先一名差役大呼。 找我的? “刘备,咱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贼曹梁际东率众人将我围了起来,看这架势,是要拿我。当下冷然道:“的确是许久未见!” 梁际东满是一幅得意的嘴脸:“刘备啊刘备,你也有今天!想当初你代掌涿郡军政,是多么的不可一视。三天之内,惩治张祖德,击败黄巾前锋,鞭死县令,是多么嚣张跋扈。更是骑在本曹头上作威作福,呼来喝去。得!风水轮流转,今天你轮为阶下囚,本曹定会使出拿手好戏,好好的招待你这位前上屯营校尉。” “笑话,我身犯何罪你要拿我?” “昨夜行凶杀人,纵火毁尸灭迹案。休得抵赖!”梁际东大喝,命令差役动手。 “慢着!我跟你们走。”我怒目喝道。 “贼曹大人,这其中有误会。这是……”简雍尚未说完,被我拉到身边,摇头示意不要辨解。 简雍低声道:“作案的明明是唐门所为,为什么不让说?莫非你想坐牢?” 抬头望了眼朝阳。“你不觉得他们来的太快了吗?” 简雍陷入沉思,恍然大悟。“县城来此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前城门紧闭。衙门是不可能事先知道这里有命案发生,除非……” 简雍连道:“我这就和他们理论。” “他们既然来了,理论也就起不了作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只有顺着他们的意去衙门,免的受些皮肉之苦,看看他们究境要如何。” “你俩在嘀咕什么!再不走,别怪本曹动粗了。”梁际东不耐烦的厉声催促。 我向来识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因为现在逃无可逃,凭我现在的那点武艺,对付两三个差役倒是没有问题。可是面前是十来个差役。 “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就轮不到咱们发言了。”率先走在前头,被差役套上枷锁。居然正好两副,同简雍每人一副,不禁心下生疑,看来他们真的是有备而来。 “这就对了,听了本曹的吩咐,入狱的日子会好过的多。”梁际笑得意道。 一路上梁际东冷嘲热讽,一副势力小人嘴脸令人万分作恶。 ------------ 第007章 【审判】 我是刘备。 初春依旧寒冷,晌午十分,阳光如同一股暧流披在身上,外加步行的原故,倒不寒冷了。 押着我们的差役队伍渐渐进了涿城。 半年前历经黄巾血洗的县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景象,处处残垣败墙,摊贩寥落,行人稀少,店铺大都关着,一派萧条、百废待兴的迹象。战争对百姓生活的破坏力之大,比自然灾害更为可怕。 套在脚脖子的铁镣在地上拖的沙啦直响。在这寂寞的街上,沙啦声比在旷野显的更加刺耳,更加令人感到烦躁。 不禁背诵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住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跟在身后的简雍讽刺道:“玄德好雅兴,居然有心情作诗。” 我岂有这么好的才华,刚才的诗句是宋朝诗人姜夔作的《扬州慢》。当初是被高中老师硬逼着背下的。此刻才真正明白“废池乔木,犹厌言兵”的意境。 “先人的诗句,拿来用用罢了。” “我自问读遍天下可读之书,从未听说过姜夔此人,莫非是姜太公后代?” “也许吧。”你要是知道宋人姜夔,那这个天下真的是大乱特乱而无法收拾了。 沉重的脚镣拖拖拉拉,拐过几道弯后气派的郡衙就出现在了眼前,一块全新的不知用什么上好木材的匾额挂在大门顶端,上书“郡衙”。如果说整座城破败不堪的话,那么郡衙就是唯一的例外之处。 全新的木料,重刷的油漆,将记忆中损坏的郡衙修复的有如新建一般,与周围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这个问题我倒可以解释:中国的官员,都好面子。 “这个时代也有油漆?” “何谓油漆?”简雍反问。 “那些涂在围墙上的染料。”我指着墙说道。 “漆墨。是在树上刮下的汁液配上染料做成的。这东西价格不菲,一般百姓家是用不起的。重刷这么大的郡衙,不知道又要刮多少民脂民膏。”简雍叹息了一声。 “不用说,又是一名贪官。”我叹声和道。 “少罗嗦,进去。”差役一脚踹出,我俩赶紧迈步进门。 郡衙很大,大到一眼窥不出全貌。 进了衙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所木结构审案大堂。我俩被差役们催促着挪了进去。大堂的规模七十平方米左右,两边没有站立着的差役,也没有装饰品。整座大堂内只有北面设一长长的案席,上面摆设着一块惊堂木和数卷垒叠工整的竹简及盛着数支令箭的木匣子。 郡守从偏门大摇大摆的进来,后面跟着郡丞和两名差役。没有鼓声,没有“威武”的堂威声,就这么简单的开堂了。 “大人,卑职已将两名张家村杀人纵火犯押到。”梁际东拱手行礼。 “跪下!”差役按住我俩,逼迫下跪。 简雍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我反抗道:“本官是安喜县令,有皇命在身,岂可跪你这区区郡守。” “大胆刘备!冒认朝庭官员,死罪一条,当诛九族。”堂上郡守厉声暴喝。 咦?他怎么知道我是刘备? “官印就在身上。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搜身!”郡守下令。 差役从怀中搜到印信后呈给郡守。 “这是什么破玩意?来人啊,将这冒认朝庭官员的小斯重打十大板。” “你居然敢藐视朝庭印信,可是诛九族之罪!”我厉声道。 “等一等!”郡守得意的连道:“你可记得我是何人?” 郡守身材细瘦,留有一把胡须,若是除去这身郡守官服,十足是个教书的夫子。 是他!去年制造那场教书协约案的腐儒,被我当街破了他的诡计。如今他居然当上了郡守,这汉朝真是他妈的腐败到家了。 “想起来了?”郡守离席,踱到跟前。“幸亏你当日点拨了本太守。若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官场权力的重要性,也就不会去司隶洛阳走动。本太守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拜你所赐。这份深厚恩情,我一定好好的报答。”说到后面,郡守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小人得意,我从未怕过!”我还以颜色。 “刘备。本太守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有大靠山。可是现在我要靠诉你,你玩完了。你的性命从此就要终结在涿城。” “哦?我有大靠山?我怎么不知道?” 郡守哑然一笑。“聪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看来你连聪明都不是,是我太看高你了。” “能被你看高真是我的幸运。对于你,我也有一句评论。” “说吧。反正你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本太守从不喜欢与将死之人争一长之短。”郡守乐道。 “见到乱叫的疯狗吗?你就是。” “骂吧骂吧,尽情的骂。你若是骂够了,本太守可要动刑了!”郡守威胁着道。 “动刑?满清十大酷行我都见过,还怕你这些小儿科?尽管使出来便是!” 郡守大怒。“来人啊,大刑伺候!” 梁际东听到急忙对郡守耳语了几句,郡守立刻表现出无奈的表情,便压下了怒火。 “来人!将两名疑犯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关入重犯牢狱。” “慢着!”我急道。 “现在后悔了?”郡守满足的笑道。 “简雍是个文人,受不了杖刑。二十大板我替他受!” “本官就卖你个人情。免去简雍刑责,将刘备重打五十大板,这另外的十大板是本太守额外赏你的。”郡守吼完,对我低声道:“好好享受。”说完便甩袖哈哈大笑离堂而去。 “重重的打!”郡丞说完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刘备,请吧!”梁际东得意的喝道。 “玄德!”简雍满脸的愧疚之色。 “区区五十大板何足道哉?” 我被立在案席旁的两名差役带到后院,绑在了一根倒地的粗木上,准备受刑。 ------------ 第008章 【杖责】 我是刘备。 “给本曹重重的打!”梁际东命令差役施重刑。 “好咧!敢得罪郡守大人,活的不耐烦了。非得让他见识见识这堂棍的滋味不可。吐~”两名差役吐了口吐沫在手心,使劲搓了搓手掌,轮起棒子就重重的打了下来。顿时后背像是被卡车撞了一般疼痛。 爷爷的,不捡肉多的屁股打,居然打后背。妈的,后背全是骨头,五十杖下来非把老子打成驼背不可。 “1……2……” 差役高声吆喝着,每喊一声,都是沉重的一下。背部有如千斤重担压下来,伴随着巨大的痛楚,令我咬紧牙关。 “3……4……” 声音突然停止,杖责也停了。怎么回事? 左边差役笑嘻嘻走到梁际东跟前,谄媚道:“贼曹大人,小的突然想起来有些私事想和您谈谈。” 梁际东小眼一斜:“跟我谈?” “烦劳您挪个地。”那名差役偷偷塞给梁际东一吊钱(一百文),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去了偏僻处。 “重重的打!”梁际东回头朝留下的差役吩咐道。 “您放心,小的非把他打成残废不可!” 右边差役见两人走远了,蹲在我旁边低声道:“恩公受苦了。” 恩公?我和眼前之人素未谋面,八杆子都打不着,怎么变成他恩公了? “对不起恩公,刚才那几杖是打给贼曹看的,属于迫不得已,请恩公见谅。” “你是?”我不解的问。 这名差役年龄比我小些,大概十**岁光景。生得瘦小,个子挺矮,不是做差役的料。想来是靠着关系进来的。 瘦小差役四下环顾,确定了没人才说道:“小的姓钱,父亲讳名立本。父亲原是城门小吏,得恩公提拨,才做了典狱长。此次奉家父叮嘱,特来助恩公逃走。” 哦,原来是钱立本的儿子。钱立本曾说过,他有三个儿子。原来去年命梁际东关照钱立本之后,他便做了典狱长。 我才被押到这里,钱立本是怎么预知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被押来?”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家父叮嘱过。想必父亲知道其中原因。”瘦小差役连道:“小的这就给恩公松绑。” “慢着。”我连道:“我若走了,梁际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况且,现在我真的不能走。” “恩公!”瘦小差役满脸不解。 其中原由自然是不能说出来,而且他知道的越多,对他们越是不利。 此次决定留下来,为的是弄清一件事情。郡守一伙是怎么知道我回了张家村的?他们为什么要抓我?郡守到底是何进一伙还是十常侍一党?在这些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若走了,将会陷自己于完全的被动之中。 以后要防犯他们,就更加困难了。反正他们抓我过来为的不是杀死我,要是为了杀我的话,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布下周密的陷阱:屠戮张院再嫁祸我。 这背后定是藏着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很可能跟我这次出谷上任安喜县有关,更可能直接与汉灵帝立皇子辨为太子的圣旨有关。如今外面的形势错综复杂,步步杀机,谁是谁非,我已经分辨不出来。只有暂时被囚在这里才能慢慢的去调查,去逐步接近事情的真相。 这些想法在脑中一闪而出,想明白之后,心里就更铁定要留下来。无论什么样的阴谋,最终逃不过露出真实的目的。而在这最终的目的未到来之前,只要我按他们的意愿来,我仍然是安全的。否则,惹毛了他们,无权无势的自己只有被灭的份。 “若是不走,依贼曹的性格,他肯定会在狱中折磨你的。”瘦小差役担心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转移话题道。 “钱叔百。”瘦小差役答道。 “刚才引开梁际东的是你大哥?” “是的,他叫钱伯百。” 伯仲叔季,古代人起名字就是这个特点。 “钱叔叔现在是典狱长,我被关押的地方也归钱叔叔管辖吗?”钱立本四十岁左右,以前一直唤他为兄,还是称叔叔显的尊重而亲切。 “所有的牢房,都归父亲管治。恩公如今不愿走,小的不好向父亲交待。”钱叔百作难的道。 “这事情我亲自跟钱叔叔解释,你放心好了。绝不会让钱叔叔责怪你们。” “如此甚好。”钱叔百道。看来钱立本对儿子教育的很严厉。 “大人小心台阶!”声音被故意放大,肯定是钱伯百故意通知我们他们回来了。 “大惊小怪!本曹看不见吗?别挡着路!”梁东远的声音传来。 钱叔百低声道:“请恩公暂且装作晕迷。”说完他便抽出配刀,割开手指,将鲜血涂在我后背的衣服上。 我立刻闭上眼睛,感叹钱家父子乃是仁义之士。 “大人,杖刑已毕,犯人已经晕死过去!”钱叔百的声音传进耳中。接下来是梁际东的得意傲慢之音:“哟?都出血啦!” 感觉有人在扯我后背的衣服。 “你们兄弟俩真是会办事!你们的事情回头我会跟郡守大人提的,别忘了,让你们典狱长父亲备上一份厚礼。” “多谢大人关照。”钱伯百谢道。 “嗯。犯人押到重犯牢狱。告诉你们父亲,他是朝庭要犯,不要因为曾经受了他一点小恩小惠就徇私枉法。” “是大人,小的一定转告。” 片刻后。 “恩公,贼曹走了。”钱叔百道 我睁开眼。钱氏两兄弟蹲在面前。 “恩公,你为何不逃走?”钱伯百急道。 “大哥,恩公说不想连累咱们。”钱叔百道。 “唉。如今不走,巩怕以后再难以逃脱。现在就走吧。”钱伯百劝道。 “好了,好了。带我去牢狱吧。”我催促道。 “这……”钱叔百看向大哥钱伯百。 “既然如此,恩公,请吧。”钱伯百无奈道。 两兄弟给松了绑,押着我往牢狱而去。 ------------ 第009章 【入狱】 我是刘备。 郡衙的右院就是牢房。 钱立本见我被他两个儿子押过来,脸上立刻堆起怒色。 “钱叔叔!”我拱手行礼。 钱立本将我们三人领进他办公的屋子后对两个儿子骂道:“你们两个居然贪生怕死,不是叫你们放了大人吗?”又满脸的愧色的对我道:“大人,我教导无方,生出这两个逆子来。”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要留下来的。”我解释道。 “大人为何要留下?郡守此次就是要陷害大人。” “钱叔叔何以知道?” 钱立本让两个儿子把守了门口,低声道:“昨天傍晚,我同几名友人在青楼喝酒。不敢瞒大人,老伴去的早,所以与青楼老鸨关系不错。郡守和县令、贼曹来青楼喝酒,老鸨在送酒时听到了一些谈话,是她给的我消息。” “他们接到大将军的文书,命将大人抓来在市口处斩。文书中有大人的行程路线,以及何时到达张家村,还有捉拿的计策都安排的十分周详。当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命犬子出城通知大人时,郡守下了严令,提前关闭城门。所以我才想办法让犬子在郡衙助大人逃脱险境。” 由此看来,张院的凶案的确是何进一伙所为。只是不知道唐门在受命于何进还是被嫁祸的。 “这么说来,郡守是大将军何进的人?”我问道。 “现在是的。” “怎么说?” 钱立本顿了顿,道:“郡守去年到洛阳走动,花重金巴结上了十常侍,于是做了郡守。年底的时侯听说皇帝病重,何大将军掌管朝政,他见十常侍不再得势,就投靠了大将军。” “你可知道他们准备什么时侯处决我?” “十天后的正午。大人放心,我一定帮助大人安全逃离此地。” 何进下令杀我,还保荐我做安喜县令,黄盖兄弟又是奉他的命令来保护左右。何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何进不惜杀害张院两百多条人命来诬陷我,难道为的就是找个合法的理由杀我?这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通的。 看来今晚有事做了。得好好的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最好能想出点眉目,否则一直被别人耍着玩,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好钱立本偷听到了这个重大消息,否则,我现在就更是糊涂了。 “大人,牢房里多是梁际东的耳目。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找我的话,就让管事的狱卒通知我,他的手上有块刀疤。狱中有个叫王霸天的狱霸,要小心他。” “钱叔叔,辛苦了。你也要小心保重,现在外面的势形对我们非常不利。你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你本可以不用掺和进来。”我说道。 钱立本急道:“大人这是说哪里话。若没有大人的提拨,便没有今日的我。” 出了他的办公屋,两兄弟就押着我进了大牢。 大牢里阴森昏暗,空气不畅,弥漫着恶心的气味。路过普通牢房时,见里百都是七八个人挤一间房。牢房的样子同电视里古装剧中场景并没有多大区别。 一进牢房,里面就热闹了起来。口哨声、欢笑声不绝于耳。看来这是他们欢迎新同伴的方式。 所谓的重犯牢房原来是位于最里面的几间。重犯是两人一间。 进了牢房,才发现里面连普通牢房里的烂木床都没有,只有一些枯草铺在泥土上,外加一条薄绵被。牢房一面是围墙,三面粗木栅。唯一的通风口也有铁棍嵌入墙里。粗略看了一下,里面的犯人插翅难飞。也包括我。 “玄德。” 简雍的声音响起,他成了我的邻居。 “对不起,连累你替我受罚。”简雍愧疚道。 “别傻了,做兄弟的说这个,你这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我走到木栅旁边坐了下来。才发现后背隐隐作痛。幸好只挨了四棍,真要是五十棍全承受下来,只能被人抬进来了。 “你的伤怎么样?” “区区五十堂棍而已,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简雍疑惑的问。 “微不足道的意思。”我解释道。四顾周围,同我被关在一起的是个满头披发的家伙,一身囚衣,却是看不清相貌。 “想不到你的身子骨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以前啊我总想来这里看看,没有想到真的进来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倒霉透了!”简雍打趣的说道。又问:“真不知道什么时侯能够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先睡会吧。” “好句。半年不见,你的文采见长啊。想当年,你连打油诗都不会做。”简雍说道。 “是吗?”我傻笑。 “不是吗?以前的你最恨读书,最爱瞎闹。记得有一次,咱们去偷看李大姐洗澡,被发现后你小子居然甩下我先跑了。那一次,李大哥差点把我打成残废。你可记得?”简雍嘻笑道。 不会吧?“刘备”居然是这样的人。 “别装不识,快说你记不记得?” “你他妈的真烦人。进来之后一直唧唧歪歪不休。小子,给老子闭嘴。若再让我听见你罗嗦一句,老子就让你提早去见阎王。”同在我一个牢房的家伙不满道。声音粗野,样子披头散发,非常邋遢。 “你是谁?”简雍问道。 话音刚落,与简雍同关在一起的重犯迈步过来,一把将简雍提起,重重的扔向墙壁。重犯大力踩在他身上,文弱的简雍根本无法躲闪,只得卷缩在墙脚呼救。 周围牢房的犯人兴奋的挤在各自的木栅前围观。几名狱卒听到呼喊居然走的更远了。 “停手!”我喝道。 重犯根本不理睬,大脚继续跺着简雍。简雍的呼喊声更为凄惨。再这样下去,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从地上摸到一块石头,甩手奋力向重犯头部砸去。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转头一看,是这个邋遢鬼。 ------------ 第010章 【狱斗】(上) 我是刘备。 此人蓬头垢面,散发着藐视一切的霸气。他力大无穷,我的胳膊渐渐便拉了过去。 “你就是王霸天?”我猜测道。钱立本跟我说过的狱霸应该就是面前之人。 “你是刘备?”他冷傲的问道,这样的反问其实就是承认了他是王霸天。 他居然认得我,真是奇怪了。 “让你的兄弟停手,要打,我奉陪。”一心想救简雍,话就脱口而出。面对那个大汉,我没有半点儿把握。尽管在谷中习练《双股剑谱》半年,可是从没有用来实战。 “停。”王霸天藐视一切的低声道 重犯像是接到圣旨一般,立刻将往下跺的大脚收回。走到木栅边,恭敬的对王霸天道:“主人。” “如果你输了,就自行了断。”王霸天说完就坐到一边。等待着观看战斗。 我和重犯隔着木栅,根本不可能有接触,更不要说战斗了。 重犯朝着远处狱卒扯开嗓子吼叫:“差大哥,麻烦把锁打开。” 狱卒拿着钥匙串哗哗啦啦的一阵响,居然真的来把门打开了。“爷,麻烦叫你的手下快点。这样不合规距,小的也难作。”差役说完站的远远的观看。 “出来!”重犯招手大吼,出了牢门。 妈呀。他的身材壮实,全是肌肉。虽然我的肌肉也不少,可是和面前这个肌肉男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可是这场战斗若是不进行,不但简雍要继续挨打,我自己也不会好过。只能拼尽全力一搏了。 “来吧!”重犯大吼一声。双臂挥舞,像半兽人一样对面前之人虎视眈眈。 我慢慢走出牢门,脑海里急速搜索着对付这种怪物的方法。尽管那时关张华三人都在身边,可是从没有找他们试试身手。对于自己真正的实力,真有点吃不准。 和重犯相隔十步对立。重犯看上去越发的孔武有力。双臂肌肉有如石块,相信臂力一定相当惊人。 重犯双脚迈起,冲了过来。 正在想对策的我不敢轻易应敌,急忙闪身躲到一旁。 双脚用劲全力跃往一侧,在重犯碰到我之前早早的闪到了一边。 靠!我的移动速度,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双股剑谱》的练习有如此神效,关张华三人居然不屑一顾,哈哈,他们也有不识真武术的时候。 几番闪躲下来,已经深深得知我的称动速度是重犯望尘莫及的。他还没有碰到衣角,我就闪到了一旁。 不禁忆起寒冬时为了练习速度,顶着阴冷的寒风,光着脚丫满山的奔跑。后来,渐渐的在脚上绑着铁块,增加负重,每天这样一练就是四柱香的时间。如今终于见到效果了。 又是几次闪躲下来,重犯已经大喘吁吁,而我依然身手矫健。真没有想到重犯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不禁在心里开始蔑视他。 “总是闪躲,算什么好汉!”重犯暴吼。 既然我的移动速度得到了这么大的提升,说不定武艺也已经得到提升,而自己却不知道。于是打定主意接他一招。 “来吧!”我伸出手掌,做引诱状。准备与他正面交锋。 “喝!” 重犯猛的右拳挥出,直取我的下额。他的移动速度在我看来变的非常缓慢,他的每个动作在昏暗的光线下,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随即旋起右脚,迅速踹出。 “轰!” 重犯的庞大身躯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呸!”重犯爬了起来,不服气的双**错来攻。 这回他的下盘露出空门,只要再踹出一脚,他立刻倒地。只是他皮粗肉厚,将他这样打倒后又会站起来,对他没有什么杀伤力。这样一来就没完没了了。等到我的力气不继时,他就能大逞威风。 立刻双掌伸出,堪堪抓住重犯交错攻来的双拳。欲给他重重一击。 不想重犯的劲力果然非同凡响,我的力道根本不是他的敌手。立刻被他双拳变掌后反制,将我双掌牢牢抓在他的手中。 欲争脱,却始终无法撼动他的双手。一股牛劲挤的双掌生疼。后背的棍伤也不识时务的开始作痛。 重犯龇牙咧嘴,“嘿嘿”暴笑,口臭令人窒息。“小子,没辙了吧!” 重犯大手一甩,我被便摔到墙角。他迈步跟上,伸手来提。 他根本不懂武艺,只是靠着双手力大无穷在逞能罢了,于是故意等到重犯靠近了,双脚瞬间蹬地,整个身子从地上弹起,跃到重犯面前,右拳重重挥出,击向他的脑门。 重犯立刻像一头中箭的野马一样翻身倒地。“轰” 老子这么重的拳头击在你脑门,还能站的起来?靠!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摆脱这个家伙了。 “彩!”简雍兴奋的叫道。突然他的脸色刷的绿了。 难道?不想其它,立刻迈动步子闪到一旁,可是还是晚了一点。右胳膊被划了一道浅浅却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下来,顺着胳膊肘滴往地面。 闪到一边的我转过身来,只见重犯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上沾着的鲜血兀自往下滴落。 “卑鄙!”简雍骂道。 重犯怒眼一横,简雍立刻吓的不敢再表达不满。 有几个围观的犯人却是高声叫了起来。 “背后偷袭!无耻!” “武士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自尽吧!” 重犯张嘴暴吼:“给老子闭嘴。想让刀子饮你们的血吗?” “Come, Baby!” 我招手呼道,异常气愤。 重犯呸了一口,尽管不明白我说什么,可是从愤怒之色,应该猜出不是什么赞美之词。他重重的握了握匕首。“小子,让你再偿偿刀子的味道!” 先下手为强!不等他发动攻击,双掌按《剑谱》中的指法握成螳螂状,双手如螳螂臂向对方腹部插去。 重犯力大势盛,匕首一挥,砍向我伸去的手臂。 他的动作在我看来依然很慢。 脚下瞬间提速,左螳螂臂前伸,将对方持匕首的右手挡开,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出右螳螂臂,正中对方肌肉满布的腹部。 ------------ 第011章 【狱斗】(下) 我是刘备。 我是刘备。 重犯怒眼尽显狂妄笑意,居然丝毫不感觉疼痛。左手挥出,伴着一股轻风向我的脑门砸来。如此大的力道,若被击中,我绝然不能像他那样能够再站起来。 不禁双脚连退,立刻后退了七八步,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嘿嘿。”重犯得意的咧了咧嘴,习惯性的扭扭头。 “你的性命借我使使。” 重犯挥刀刺出,像一只挥舞着粗枝的傲慢野猩猩。 不禁咽了口吐沫。我明白,重犯根本不是我的敌手。只要自己冷静下来,不莽撞出手,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 就在重犯攻来时,为了稳中求胜,打乱他的步伐,我急忙再后退三步。 重犯欺身靠近,匕首的寒光在粗臂下咄咄逼人。重犯拳、脚、匕首并用,一时迫的我连躲带闪,无法还击。 此刻,闪到墙角的我已经退无可退,闪着阴冷寒光的匕首凌空刺下,直取我的心脏。情急之下,一个侧滚,躲避了这一击。若是有匕首在手,绝不会如此退缩。 重犯转身,见数击未果,失望的露出恶狠狠的目光,如恶犬一般狂性大发。 对方越是攻势盛,我就越要冷静。 重犯将匕首使的天花乱坠,见到不停倒退的我,他的攻势更盛了。 眼下,重犯手中的匕首平平刺出,欲刺穿我的小腹。同时,也发现他下盘空门大开,终于露出了破绽。 反击的时机来临。可是要冒着被匕首刺透小腹的危险。 思绪在脑中迅速旋转,瞬间便决定赌上一赌。看看到底是他不走运,还是我命大! 双手立刻握住对方持匕首的右手,让匕首在腹前三寸前停止前刺。重犯没有想到我会冒险来这一招,就在他稍微迟疑时,立刻侧身绕过匕首,左腿横扫对方下盘。 “啊~!” 重犯下盘受击,跌倒下来。我立刻双手加劲,重犯手腕吃痛,匕首当啷落地。同时翻身压了上去,将他双手反剪,将重犯制服。 “如何?”我骑在他背上问道。 “哼!”重犯喷出一口恶气。“有能耐放了我,咱们再来!” “放了你?说的轻巧。” “莫不是怕了不成?刚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已经腹穿而亡!”重犯吼道。 真是不要脸!刚才你的右手分明是被我制住了,才无法动作。就在我思绪稍微出神时,重犯借着腰力挺了起来,将我掀翻在地。 重犯立刻抓起匕首,回身朝我的胸口便刺! 我侧身闪到一旁,利用优势移动速度欺到重犯左侧。“这次绝不让你再站起来。” 右拳运尽全身之力攻击重犯脑门。 “啊~” 重犯一声悲叫,倒地不起。 匕首从重犯的手中落下,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 一阵寒光在昏暗的牢狱中闪现,匕首重新饱饮鲜血。重犯咽喉割断,鲜血流淌一地。 “没用的人不配活着。”王霸天舔了一口匕首刀锋上的鲜血,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自言自语。 真是会装B。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这番熟练的匕首功夫令人乍舌,他的武艺必然不俗。 所有围观的囚犯突然散了开去,不敢再看一眼这边的情形。只有几个邻近的犯人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偷瞄上一眼。他们似乎感受到了不寻常。 不禁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重犯,他已经魂归地狱。 王霸天没有要和我战斗的意思,他把玩着匕首回到牢房。在他看来,输者必然要负出生命为代价。他倒底是怎样的重犯?居然连差役也怕了他。 警察怕贼!天大的笑话。不寻常事下肯定掩藏着不寻常的理由,不禁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战斗结束,我回到牢房,解脱的靠坐在简雍牢房一侧的木栅上。差役叫来几名帮手将尸体抬走,牢房重新被锁上了。 一阵脚步声远去,整座牢狱陷入寂静之中。所有犯人都似约定了似的沉默了。周围死一般的沉静。 阴暗、潮湿包围了这里。偶尔老鼠觅食的“吱吱”声非常清晰。 “咳咳!” 王霸天又咳嗽了。 简雍不敢大声说话,以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我先睡了。” 一夜未合眼的我,由于经历了一场战斗,当困倦袭来时便在不知不沉中靠着木栅睡去了。睡梦中仿佛听见了咳嗽声。 ------------ 第012章 【竟然是这样的】 我是刘备。 “咳咳!” 不知道什么时侯被越来越响的咳嗽声惊醒。 周围烛光通明,差役们站立两侧。王霸天不要命的咳着,声音在沉寂的牢狱中极度刺耳。钱立本在差役的领路下赶到,脚步急促而慌张。 “快打开!”钱立本站在牢房前吆喝下令 差役一阵手忙脚乱,牢房门“吱呀”被打开。 “华大夫请!”钱立本道。 “他又饮血了?” 暗黄的蜡光下,一名黑须长胡、个子稍矮、身着长青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果然是华佗。经过一番银针诊治,王霸天的病情有了缓解。 “不能再让他沾血了。否则……”华佗没有继续说下去。 钱立本回头冲着差役大怒。“怎么回事?” 一名差役颇有点委屈的道:“何大个同刘备比试战败,王霸天就把何大个给杀了,其间舔了匕首上残留的血渍。” “何大个死了?”钱立本惊道。 “典狱长,派个人跟着来取药吧。”华佗收拾出诊箱,转身时看到了我。“真是是您,刘校尉?” 我站起来作揖。“华大夫有礼。” “您怎么会在这里?”华佗躬身回礼。 我莞尔一笑,不知如何解释。随即转移话题道:“令师远游是否已经归来?” “没……没有。”华佗颇不自在的道。 “华大夫,你也会诓骗人了?”躺在一旁的王霸天忍着痛插口道。他依旧披头散发。 华佗正要说话,王霸天连道:“华佗的恩师早就云归仙外。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助你。”说着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唉~”华佗扭过头去,恨王霸天把实话说了出来。“你怎么如此的心直口快?” “华大夫,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我厉声道。 “唉。我也是受恩师临终之托。”华佗叹息了一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着急着问道。 “钱狱长,能不能让我同刘校尉独自说几句话?”华佗肯求道。 钱立本思考了片刻,道:“临时关押房里可以说话。” 跟着华佗去了刑房对面的临时关押房。华佗道:“既然最重要的部分都知道了,也不差这一点。去年四月一日,我和师父在街上闲游……” 华佗开始诉说一段故事: 汉桓帝初年,朝政荒弛,赋税繁重,大灾连绵,民不聊生,天下开始叛乱不断,百姓生活水深火热。一位怀才不遇的书生,数次自荐入仕,欲一展平生抱负,还天下安宁。皆因出身贫寒而郁郁不得志。 一眨间,几十年过去,汉朝天下传到汉灵帝手中,书生也从俊俏青年变成了苍桑的老者。他就是我的恩师。 在你断腐儒的教书案时,恩师和我正巧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 恩师见你意气风发就赞许的开怀大笑。 我陪伴他多年,恩师的心思便猜出了几分。于是叹道:“恩师,您一直找的那个人今日终于出现了。” “是啊!”恩师捏须欣慰的感叹了一声。“老夫的心终于定下了。” “恩师之意,徒弟不解,何谓心终于定下了? “此事稍后再谈。你去打听清楚那人的身份。” 花了几天功夫,我将你的身份查的毫无遗漏。鉴于你是中山靖王的后裔,恩师决定由你来承担中兴汉室的重任。于是我们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等到你击败黄巾前锋,收降邓茂班师回涿城时,与甘姑娘的相遇也在我们的视线中。 恩师在让你服下“忘忧丹”之前,我们已经找过甘姑娘。并且说服了她与我们一同促使你完成大业。甘姑娘与你互相一见钟情,为了你的事业,她答应了。 恩师给了她一枚“忘忧丹”让其服下,同时给了两枚解药,并要求在你大业未成时不准再见面。这一切办妥之后,恩师便自尽而去。 华佗说完,惋惜的轻声叹了口气:“恩师一身致力于匡汉,不惜以性命为代价,实在令人欣佩。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犯了一宗杀人纵火案。”钱立本抢先答道。 “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师父为你尽心尽力,在邹校尉前竭力保举。你竟如此不堪扶持,可惜的是恩师选错人了!”华佗生气的道。 怪不得当日加入汉军时邹靖立刻任命我为校尉,原来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心下不由的对老者颇为感激。 华佗盛怒填胸:“想不到你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居然会犯事坐牢,前途毁矣。枉费了恩师一片苦心。” 我莞尔一笑。总不能说解释没杀人吧?谁信啊?随口安慰华佗道:“人生无常,百年既成枯骨,何必斤斤计较?” “你成了枯骨,天下百姓也随着你成了枯骨!”华佗大怒,拎起诊断箱甩袖而去。 怎么了这是?连给人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出了临时关押房,回到牢房时,钱立本等人仍在场。 我重新靠回木栅,合眼假寐。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终于明白当初甘小姐的表情为什么是那样的奇怪了。当我第一次心口作痛时,她问,你真的很痛吗?这说明她早就知道我会心痛了。我真是笨。当初就是想不到这一层。 不禁感叹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若不是华佗说出来,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只是甘小姐失去了踪迹,天下之大,难以找到。不知道是否会有再会的那天。 更不知被那名老者相中究境是福还是祸。华佗刚才说由我继承老者的志愿,是否意味着老者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 “走吧走吧。”钱立本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催促手下一起离去。为了方便将来行事,他必须这么做。 他们一走,牢狱又重新沉静了下来。周围依然黑暗。 ------------ 第013章 【问答游戏】 我是刘备。 “玄德,你刚才去哪了”简雍不知何时醒来,爬过来问道。 “临时关押房。” “去那做什么?” “臭书生,真是罗嗦。再不睡觉,大爷让你永远沉睡。”王霸天站了起,边活动着筋骨边骂道。他的身份真让人好奇。生病后居然还能请名医华佗来治聊,而且华佗对他显的挺关心,实在让人费解。 “刘备,刘玄德!你有什么本事能让师父为你做这么多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霸天居然和华佗是师兄弟关系,太惊讶了。既然是师兄弟,王霸天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不好奇师父的真实身份?”王霸天问道。 “不想,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王霸天兴致很浓。“我是什么人?监狱中一名恶霸而已。” “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却又不相信你是恶霸了。” “哦?挺有意思。那你相信什么?” “你是霸,但不恶。” “你是第二个这么说我的人。”王霸天颇为感叹。 “备很荣幸。敢问谁是第一个?” “张角。” 居然是张角!他们怎么会认识?对王霸天的真实身份我是越来越迷糊,越来越感兴趣了。 “来了兴趣了吗?”王霸天问道。 “是的。” “我可以告诉你。你也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王霸道商量着道。 “被人陷害进来的。你信吗?” 王霸天不假思索的道:“信。” “你真是个怪人。”我打趣着道。 “因为你是刘备。”王霸天在说相信我的理由,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面部表情,可是他的语气很严肃,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认真回答的。 “我回答完毕。该你说你究竟是何人了。” “想知道的话,跟着来吧。”隐约见王霸天大手一挥,手中匕首将铁链锁砍断。这份力道,实在太惊人了,比他认识张角更让我吃惊。 王霸天率先出了牢房门,向前走去。我起身摸黑跟上。 几名差役看见王霸天出来走动,丝毫没有惊讶及戒备之心,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本想问“他们怎么会允许你私自出来”,转念一想,根本不用问。再过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王霸天走进一扇门,这是所刑房。那个时代所有的刑具里面几乎都有,墙壁上蜡烛通明。 “把门带上。这里是隔音的,没有暗阁,别人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王霸天自在的坐在盛满清水的木桶旁开始洗脸。 我关上门,坐在他对面的木架上。王霸天简单的将头发拨往两旁,露出沧桑而结实的四方脸。皮肤光滑,鼻子挺拨,颇具一丝王者风范。看他样子,四十岁左右。 “我们玩个游戏。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如何?” 他居然有心思玩游戏。 大凡不凡之人,总有特殊的处事风格。好,我应了。“既然是游戏,肯定要分胜负。怎么分?” “这个游戏没有胜负。只有生与死。”王霸天将匕首轻轻甩出。匕首凌空飞驰,瞬间钉在木门上。 “行。怎么个生死法?”若不答应,立刻就会有场恶斗。败者,肯定是我。既然如此,还不如一试。 “回答一个问题,击对方一拳。不回答,承受一拳。”王霸天道。 “可以开始了。”我赞成的说道。 “你是晚辈,你先问。” 我最好奇的就是他的身份。“你的真实身份?” “中山节王刘稚。” 晕倒~!他居然就是现任中山国国君中山节王刘稚。为这个消息受一拳太值了。立刻扎好马步,等着受王霸天攻击。 王霸天走到跟前,淡淡的道:“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 “很少有人能受得了我一击!”王霸天自信的道。 “我就是那很少人之中的一员。” 王霸天不再说话,瞬间右拳击出,虎虎生风。腹部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拳。 痛,锥心的痛。王霸天的这一拳果然不简单。整个腹部都翻滚了起来。忍住痛楚,等待王霸天发问。 轮到王霸天发问了。 “你为什么要来涿城?” “找女人。”我捂着小腹答道。 “哈哈~”王霸天笑了。笑声尽显霸者之气。“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多情之人。” “我也没有看出来你就是中山节王刘稚。” 王霸天立着,等待着我的攻击。 “你的一拳力道很大,不过,我的更大!” 我右拳挥出,虎虎生风,丝毫不让,击在对方腹部。王霸天嘴角轻微一咧,没有叫出声来。可是他的表情已经让我肯定,他在忍着痛。 轮到我发问了。 “怎以会来到这里?” “去年,我按例去洛阳进贡,被何进扣押,展转来到了这里。” 腹部承受了王霸天一记虎拳。 “怎么进来的?”王霸天问道。 “张家院遭奸人屠戮,在勘察现场时被诬陷行凶,关押到了这里。”我右拳击出,还以颜色。 ------------ 第014章 【墨家钜子】 我是刘备。 这次受何进推荐去安喜县任县令,目的就是汉灵帝留下的圣旨。如今鬼使神差,来到涿城竟然见到了更名换姓的中山节王刘稚。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问问他是否知道圣旨的下落。 “汉灵帝册封太子的圣旨在哪?” 王霸天沉默了,做出一幅受拳的架式。居然放弃了回答。到底他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不回答问题,按照游戏规则,他必须受一拳。我轮起猛拳,在击出的瞬间立刻减弱攻势,轻轻击出一拳。 “这一拳打五折。”我笑道。 王霸天惊奇的问道:“为什么不使尽全力?” 饶他一次居然还这么罗嗦。 “从没有见过有便宜而不占的人。”王霸天连道。 “击你一拳,我能占你什么便宜?”我不解的问。 “我痛苦,你不感觉开心,不感觉畅快?” “神经病!”你的想法我真的是无法理解。“难道我是虐待狂?” “见到我痛楚,我不相信你不感觉痛快。”王霸天似看破人性似的说道。 这是什么样的封建思想?真是太愚不可及了。或许是因为他太聪明,太自傲,所以生出这种霸道的无理想法。 我正经的回道:“你痛苦我能得到什么利益?” 王霸天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这次的笑声与刚才截然不同。 这次是开怀大笑,如饥渴的沙漠探险者找到绿洲一样的兴奋。“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人。坐。”王霸天一改凶狠傲慢的面目,露出慈祥面容,招手示意我坐下。 难道我又被别人试探了? 王霸天道:“师父在世时总是提起你,关于你的一切,我和几位师兄弟也都非常了解。你心存仁慈,对兄弟义气,对下属关怀,为人胸襟宽广,将来定能匡扶我大汉江山,成就不凡大业。” 我只是下手轻了一点,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夸张的词汇,真是太惊人了。听他这么一说,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才好。 “现在的大汉江山不是仍掌握在我刘姓族人手中,何来匡扶之说?” “一切都是表像而已。” 王霸天叹息着连道:“自从汉武中兴,大汉江山就已经陷入重重隐患之中。最近几十年来,天下各处大小叛乱不断,犹其经过去年黄巾叛乱,朝庭已经千疮百孔、行将就木。大汉遭遇颠覆已经是确定之事。” “宫中,何进与十常侍分立两党,明争暗斗不休。宫外,各州刺史、郡守拥兵自重,对朝庭虎视眈眈;农民、商人、隐士,人人自危,此乃天下大乱之征兆。如今灵帝病危,他的死,将是天下大乱的导火索。” 好一个中山节王,居然有此认识,殊不简单。以上这些事情我都是借着历史知识才了解的。 “你是中山靖王之后,算起来,该是我的侄儿。今天做叔叔的要叮嘱你几件事情,你切记要牢记。”王霸天严肃的道。 才几句话,居然把我变成他侄儿了,口才真是不错啊你。 依大汉血脉,我与他同宗;依年龄,他已是中年,就算出于道德礼貌,叫他一声“叔叔”也是可以接受的。 “请叔叔训示。” 王霸天一幅长辈模样的道:“师父一生收了六名弟子。大师兄张角,修文习武,性格激进,所以离开了师门,独自创立了太平道教。我是二师兄,嗜好武艺,由于身份地位特殊,又对政治毫无兴趣,所以是五人当中最无建树的。华大夫是三师弟,专研医学,医术精湛,救死扶伤无数。四师弟、五师弟只听师父说有这么一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姓什么叫什么只有师父一人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分别赠给他们一杆银枪与玄铁剑。” “师父说过,我们五人不适合成为继承人,所以才满天下的找人才。这个人就是你,算是六师弟。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角与你三次见面都没有杀你的原因。” 天啊,我居然和张角是师兄弟的关系!连华佗也是,真是晕菜了。平白无故就成了别人的徒弟,还是个死人的弟子。这是在拍武侠剧吗? “这么说,张角叛乱的事情,师父是知道的喽?” “师父当然知道。只是张角不听师父的劝阻,一意孤行,才令太平道遭受如此重创。师父早就说过,汉朝要灭亡,时机未到。” “师父是如何说的?” “师父五年前说,汉朝统治四百年,民心虽然丧失不少,但是刘姓正统的思想仍然深种在百姓心中,汉朝统治虽然腐败,但是统治根深蒂固,既得利益阶段仍团结在皇帝周围,所以汉朝灭亡,最少还有十年的时间。” “透彻!”我赞道。 “可惜的是,大师兄始终不这么认为,如今遭到朝庭通缉,只能四处藏身。终年不见天日。更是引起一场雨腥风的杀戮,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 王霸天连道:“你是继承人,师父属于何门何派你必须要知道。师父是墨家教派第七十六代钜子(掌门)。我派主张兼爱救民。这一套早已经过时,派中人也都弃文习武,立志行走四方,所以江湖上很多游侠都是从我派中走出的。” “叔叔,你是说我是墨家第七十七代钜子?”我又惊又喜的问道。 “是的,难道还有假的不成?”王霸天连道:“你的名字早已经刻在长安墨家总舵的万年碑之上,万年碑所刻名字都是历代钜子,每年逢七月七日便公示于众,供派中弟子参拜。今年七月七日那天,整个江湖都会知道你是墨家的新一代钜子。” 恍恍惚惚的成了千古留名的墨家弟子掌门,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 第015章 【十常侍的阴谋】 我是刘备。 “华佗是墨家弟子的事情有人知道吗?” “除了你我之外,连张角也不知道。如今钜子令就在华佗手中,师傅临终前托他转交于你。拿到之后立刻去长安总舵,主持墨家大局。否则,钜子长期不现身,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事情你可以细问华佗,他之前这么生气,完全是一时之气。华佗这个人除医术精湛之外,对别的事情比傻子还傻。但是对于师父、对墨家绝对是忠诚的,你尽可放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促进汉朝的加速分裂。” “什么?”我惊道。“促进汉朝加速分裂?”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的汉朝已经无可救药,只能另建朝庭。这个重担师父早就交给你了。” “这……我根本不知啊。” “现在知道也不迟。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墨家教派钜子,天下没有人敢不尊重你。我也知道,突然让你承受这么重的担子的确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今天告诉你的这些,本来是由华佗转告给你的。刚才见他生气,我不放心,才说了这些。更重要的是,你身处险境而不自知,很让我担心。” 身处险境之事我怎么会没有感觉?郡守与贼曹虽然看我极为不爽,早就怀有陷害之意,但是依他俩的智力与实力,是不可能做到张院事件来诬陷我的。只是自己太笨,看不出他们背后的人是谁。钱立本说郡守一伙投靠了何进。现在的何进可是在利用我找圣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纵容他俩侵犯我的? 王霸天似看透了我的心思,问道:“你来这里是不是何进的命令?” 既然王霸天与我有这些关系,那么就不用防备他了。于是答道:“我临时改变行程才回来看看。没有想到,遭人诬陷。”接着将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遭人诬陷是早晚的事。”王霸天听完后肯定的叹道:“难道你不觉得诬陷你的这件事情很是蹊跷?” “怎么说?”其实我深有同感,这么回答就是要听听他的见解。 “你刚踏进张家村,张院就发生了凶杀纵火案,然后贼曹梁际东黎明十分赶到现场将你诬谄。可见你的行踪早就暴露,别人也早早的设下了陷阱,等着你钻进来。从你临时改变行程这一点来看,你身边出了内鬼。” 那夜只有关羽知道我的行踪。他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背叛我的,张飞也不会。那么最令人怀疑的就是黄盖兄弟俩。他们兄弟的客房在隔壁,极有可能监视着我的行动。于是又将自己因何出谷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王霸天听完后,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自从你出谷的那一刻,所有的陷阱就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包括诬陷你杀人纵火。就算你不临时改变行程回乡探视,他们也会逼你回来,然后抓进牢里。” “这个‘他们’是谁?”我惊道。 “十常侍。”王霸天道。 果然是他们,可是仍然有一个疑问堵在心头:“他为什么要逼我回涿城?” “因为我被关押在这里。他们要带你来见我,然后从我口中探出圣旨藏在何处。”王霸天连道:“你应该也知道,这里的郡守投靠了何大将军。” “是的。这个我听说了。” “其实不是,应该说是十常侍命郡守打入了何大将军内部。” “这么说来,何进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不至于,何大将军也早就猜到了这点。也一直注意着郡守。” “如今我们被困在此,何进知道吗?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何大将军已经收到我放出的消息,再过几天,就会派人来营救咱们。只要不说出圣旨的下落,我们仍然是安全的。”王霸天转而笑道:“他们算错了一点。 “哪一点?” “十常侍把你抓进来的计策肯定是认为我会把圣旨的藏匿之处告诉你。可笑的是,我也不知道圣旨在哪。如今可算是错有错着,让我们叔侄俩在此相聚。”王霸天道。 “叔叔,我还是不明白,十常侍为什么要抓我来此?怎么就不抓别人?” “何大将军选你来查探圣旨的下落,所以十常侍才对你下手。” 原来如此,真被何进给害惨了。既然十常侍才是这一切陷阱的主谋,为什么张院中会遗留下唐门飞镖。十常侍要嫁祸我,直接把张院中人杀了不就了结了吗?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是我和王霸天所不知道的。 从此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黄盖兄弟是何进的人,没有理由出卖我。到底是谁出卖了我,把消息透露给了十常侍? “如今所有的问题都系在一件东西上。”王霸天道。 “什么东西?” “圣旨。”王霸天一字一吐的道。 “高祖留下的圣旨?” 王霸天暗暗点头。 “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道圣旨吗,我给他们找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弄这些阴谋出来?”基于张院被枉杀的两百多条人命,我气愤的随口说道。 “你太天真了。那道圣旨自从光武中兴之后,两百年间,不知道有多少显赫一时的大人物打过它的主意。最后呢,仍然毫无所获。如今你可能找到它,能让十常侍能轻视吗?这不只关系到他们的荣华富贵,更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 所有勾心斗角,漫天杀戮,都离不开“利益”两个字。 “叔叔,你在这里为什么这么自由?” “还不是因为那道圣旨。十常侍认定了我知道圣旨的下落,所以对我特别优待。唉,牢狱里的自由,哪及的上外面的无拘无束。” “他们将您改姓换名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想我中山节王,竟然落到此地步,真是……唉……”王霸天连声叹息。 “叔叔在这里,长期不出现于中山国,难道中山国就没有人怀疑吗?” “这也是我想不通之处。”王霸天徐徐道。 ------------ 第016章 【武艺九九阶段】 我是刘备。 沉闷的敲门声传来,不知道是谁来了。 王霸天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 “我会的,叔叔。” “记住,是任何人。”王霸天又重复了一遍。 “我记住了。在这个乱世,我绝不轻信别人之言,然后再次跌落十常侍的陷阱。” “轰!” 大门被人推开。贼曹梁际东率差役冲进来。 “好大胆子!竟敢私自走出牢狱!”贼曹厉声骂道。“王霸天,千万别说错话,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有更多人离奇失踪。” “贼曹误解了。我见刘备身手不错,才与他在此切磋武艺。不曾说错话。”王霸天示弱的道。 “没有说错就好。要知道,你们的性命全部掌握在本曹手中。能否活着出去,全看本曹的心情。” “梁际东!少跟老子装B!有种单挑试试!”我大声吼道。梁际东不会武艺是众人皆知的。 “刘备!你少猖狂!”梁际东怒道。 “怎么?老子就猖狂了。有种就来找老子!不过老子要奉劝你一句,敢动老子一根毫毛,你们要的东西休想得到!”说着便拉着王霸出了刑房。对付这种走狗,根本不会客气。 “刘备,好好休息。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哈哈哈~”梁际东在身后狂笑。 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结果他。 回到牢房,一把新锁重新锁上。 “给本曹叮紧了。别让他再去刑房!”梁际大声训示众差役。 “玄德,你去哪了?”简雍打着哈欠问。 “刑房。” “去那做什么?” “打架呗,还能做什么?”我随口答道。 王霸天突然问道:“你现在是武艺几段?” “武艺还分阶段?”我不解的反问。 “给我说说武艺是如何分段的吧。”我靠近问道。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感觉他很是亲切。由于四周满布梁际东的眼线,“叔叔”二字就不能说出口了。 “没有参加过朝庭的考核比试?哦,对了,去年黄巾叛乱,朝庭没有举行。”王霸天续道:“武艺自低向高分为九段。一段基本、二段正常、三段防守、四段攻杀、五段击杀、六七**段也就不必知道了。练到那个段别的人几乎没有。” “每段分九阶。朝庭会在夏季于各州府举行考核比试。一、二段每年一次,三、四段每两年一次,五、六段每三年一次。更高段数只有在每五年于洛阳举行的武者大会才能做出考核。每次考核合格后,朝庭会当场颁发刻有段阶名称的特殊竹简。竹简可以佩带于腰际。” “刚才看你挥刀砍断锁链,力道惊人。你是几段几阶?” 王霸天伸出四只手指,再换成三只。四段三阶。 “依你看,我呢?” 王霸天伸出一只手指,再换成四只。 “一段四阶?不会吧?”晕死了。居然这么低。 我拿过他的手,在手掌上写上隶书“张角”二字。“他呢?” 王霸天伸出五只手指,再换成九只。五段九阶。张角真是太恐怖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霸天对我的武艺进行点拨,传授了一些武艺技巧,令我获益非浅。反正是出不去,所以我就静下心来练飞武艺。 今天是入狱的第八天了。在这八天里,牢狱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正好让我勤习武艺。 今天练完功夫,晚饭也来了。我、王霸天、简雍三人吃的伙食每餐都是大鱼大肉,其它犯人吃的则是青菜白饭。看来十常侍很怕我们三人会营养不良,失能找圣旨的能力。 王霸天道:“刘备,依我刚才的观察,你现在的武艺等级刚从一段四阶上升到了一段五阶。八天就上升了一阶,不简单啊。” “真的?”这个好消息不禁令我兴奋万分。 “你是一块习武的料子。” “你看看我是不是骨格特异,具有武神的潜质?”我打趣的问道。随手将碗递给他。 “武神?我怎么没有看出来?”王霸天接过碗笑道。 我刚要动筷子,就听到差役在喊:“刘备,出来!” 差役打开锁,示意我走出去。 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王霸天,他微点头,我便走了出去。差役将我带到刑房,里面钱立本在等着。 刑房关上,不等我开口,钱立本先道,神情紧张:“郡守命人在碗中投了剧毒,准备将你除去。” “他要杀我?难道是为了他的知县舅舅报仇” “正是如此。” “为什么选在今晚动手?” “我刚探听到消息,何进正在派人准备劫狱,救大人出去。” “不对啊,郡守是何进的手下,何进要救我只需一道命令即可,没必要劫狱。”按王霸天的解释,郡守是假意投诚,实则是十常侍的内鬼。可是我想听听钱立本的解释,所以如此问道。 “这个卑职也不清楚。卑职认为郡守与大人有仇,可是他又不敢冒犯何进,所以暗中投毒。然后将责任推给送饭的差役,此事就落不到郡守头上。何进就算发火,也没有理由惩办郡守。” 按钱立本的说法,郡守不是十常侍的内鬼,是真心投靠何进。这说法正好同王霸天的对立。究境是相信谁好? “大人,你若要走,卑职这就想办法。若是大人定要留下来,大人以后吃饭时请用这根银试上一试。银针若是变黑,则表示有毒。” 看到这根银针,让我想到钱立本这次是大出血了。这根银针的价格定然不菲。光从这一点来说,钱立本对我这位惜日的恩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PS:银在三国时代尚属贵重物品,产量很低,比做为流通货币的金子还要贵上一些。而银子真正做为流通货币使用,是从宋朝开始。 ------------ 第017章 【越狱】(上) 我是刘备。 既然郡守铁了心要杀我,这次见我不被毒死,肯定会想出更多防不胜防的卑鄙方法来。如今之计只有先逃离虎口,再想应对之策。 “钱叔叔,群守只想杀害我一人?” 钱立本道:“这倒不清楚。眼下他只在你的碗中投了毒。” 只要郡守决意杀我一人就好了。我一个人越狱总比带着简雍一起要容易些。当即道:“钱叔叔,可否把牢房的钥匙复制一把给我。” “你要独自一个人逃走?”钱立本问道。 “是的。这次越狱只能是我一个行动,你不能参加进来,这样会连累你们。” “大人,牢房逃走了犯人,按汉律,卑职全家都要发配远疆。不如让卑职助大人一臂之力,一起逃走。卑职也不稀罕这个典狱长。若没有大人,卑职仍然是一名城门小吏。” “不行。钱叔叔,我现在身陷重重危险之中,你们同我一起反而不利于我的行动,你们若是同行,不担不能帮我,反而会连累我。”只有这么说,才能让钱立本打消帮助我的念头。我不能连累他们。 “既然如此,大人一定要小心。” “谢谢钱叔叔这几天的关照。他日有缘咱们再聚。” 回到刑房,用钱立本给我的银针一试自己的那碗饭菜,银针立刻泛黑。 “是谁下的毒?”简雍吃惊的问道。 “郡守。” “为什么我吃了安全无恙?” “放心吧,你现在很安全。” “玄德,下一步准备怎么做?”简雍急道。 “能怎么做?等死呗。”收起银针,靠在木栅上休息。 王霸天挪了过来,在我手掌上写了一句话:“你要逃走?” 我莞尔一笑。 “不行!”王霸天继续写道。 “睡了。”说完我便收回手掌,合眼假寐。 郡守与何进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王霸天说郡守假意投诚,钱立本的意思是郡守是真意投诚。这两个人到底谁说的是正确的? 王霸天与我同宗,又是我的师兄,他的话应该不假。然而钱立本对我的忠心更是不用怀疑,若是说谁更有可能欺骗我的话,我会选择王霸天。他的身份太特珠,说话做事都要背负整个中山国的命运。钱立本则是不同,他背负的要小一些。 整夜想着这些事情,我根本无法入眠。半夜,牢狱中漆黑一片,深手不见五指。 一名差役提着烛光静静走了过来,脚步声特别沉重。这是例行巡房。偶然间他蹲在牢房前整了整布鞋,正好看见持蜡烛的手上有块刀疤。然而他就径直离开了,周围又陷入黑暗中。 不禁想起钱立本对我的话: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找我的话,就让管事的狱卒通知我,他的手上有块刀疤。 立刻伸手向牢门外摸去。发现一件小包裹。瞬间拿进牢房,打开后凭着手摸,里面是一把钥匙,一把匕首,几张薄饼。 将匕首别在腰际,薄饼塞进怀里。等待着黎明的到来,那时城门才开启。逃出牢后,第一时间冲到城门下。只要打倒看守城门的两名差役,就可以逃到城外。那时就算是郡守派兵追来,我也可以从容应对。 等待的日子无疑是最难熬的。特别是在沉静有如地狱一般的牢狱里,除了几个犯人的鼾声,便能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最是煎熬。 一声鸡鸣!天亮了。 拿起钥匙悄悄打开链锁。尽管我的动作很轻,可是声响依然不小。幸好有别人的鼾声做为掩护,伴着一长一短的鼾声,链锁在没有惊醒任何的情况下被取了下来。徐徐打开牢房门,突然一把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在手掌上写道:“小心。” 是王霸天。大手松开,我轻盈的步出牢房,徐步走着,来到牢门口,紧贴着墙角,只见两名狱卒已经熟睡。只是天助我也! 正要上前,牢门被打开,四名狱卒前来换岗! “快醒醒!站岗时睡觉,小心被罚俸禄!”新到的狱卒甲吓唬道。 “哥哥莫要告诉典狱长,下回小弟请吃酒。嘿嘿。” “行啦,走吧。”狱卒乙催道。 妈的!就差一小会儿!怎么办?四名换岗的狱卒精神饱满,吹起了牛来。让我无法下手。况且一对四的情况下肯定会惊动郡衙的守卫,局时定然跑不掉。 “哎呀!打人啦!”简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小子,找死呢!”王霸天的声音传来。 “打死人啦!哎哟!救命啊!”简雍的声音越叫越凄惨。 “安静点儿!找抽呢!”狱卒甲道。 “没事儿。该我问了。你老婆的儿子的爹爹的女儿的父亲和你是什么关系啊?”狱卒丙笑道。 狱卒丁答道:“我妈呗!是不是?” 狱卒丙笑道:“你竟胡说八道儿,怎么变成你妈了?” 狱卒乙猜道:“是我爹爹?” 狱卒甲道:“不对不对。是爷爷,爷爷。” “哎哟!”简雍的叫声又传来。“救命啊!打死人不犯法啊!” “找抽呢!”狱卒甲从墙上取下鞭子向牢里走去。 “我也去看看老正的手段!”狱卒乙跟着而去。 现在正是好机会。守卫狱门的只有两名狱卒。 ------------ 第018章 【越狱】(中) 我是刘备。 狱卒甲、乙已经离去,我立即拨出匕首,准备行动。 狱卒丙道:“刚才的迷底究竟是什么?” 狱卒丁道:“我妈。肯定是我妈。” 两人唧唧歪歪的说着,只要一现身,总是有一人的视线能够看到我的行动。若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只能杀死一人,另一人肯定会高声呼救。不行,再等下去,狱卒甲、乙很快就会发现我已经逃了出来,局时更加危险。只有抱着试试的心态赌上一把才行。 匕首反握在手,瞬间朝狱卒丙甩出,同时脚下飞跃而起,扑向狱卒丁。匕首扔出后就没有管它,一心一意的去收拾狱卒丁。 狱卒丁转头间见我出现,欲喊叫,我抢先一步一脚踹至,狱卒丁脖子被踢中,立刻断裂,一命呜呼。回头来收拾狱卒丙时,他已经被吓晕了过去。匕首插在他胳肢窝的缝隙中。 “暂且饶你一命!” 收回匕首,打开牢门,侧身闪了出去。 外面天色昏暗,正好利于行动。正要起步,昏迷的狱卒丙突然叫了起来:“越狱!犯人越狱!” 情急这下,匆忙间向后院闪去。按照郡衙防守的重次点,后院的把守应该是最弱的一环。越过长廊,闪进假山之中,只听狱卒丁的喊声立刻得到了周围守卫的响应。他们立刻把住各路要口,连后院的主要通道也被控制住了。 必须想办法躲起来,否则等他们搜到这里,便无处可逃。 假山前面有一排房间,似是客房,于是悄然跃滚到了一间房门口。突然前面有四名侍卫搜查过来。而房间门却是反锁着的。 无处可躲!退回假山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大力推坏门栓,房门开了。立即闪身进去,随手关上门。 “谁?小翠是你吗?” 是一名少女的声音。不会这么巧吧?又遇到少女? 按电视剧的套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女人肯定是在浴桶中用鲜花沐浴,而且女人的身份不是千金小姐就是未嫁夫人。同时这个女人会对闯进来的陌生男子颇有好感,大部分情况下是一见钟情。然后会有手下搜查过来,女人则是自愿的给这个男子掩瞒。 不禁醒了醒脑,悄悄向里屋探去。里屋被一幅布质屏风所挡,瞬间便到来屏风下。只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歪头看去!切!一名少女正在浴桶中洗鲜花浴。 “你是何人?”少女一脸的惊慌。 情急之下只想退出屋子。此时屋外传来询问声:“小姐,你可安好?” 无奈,紧了紧手中匕首,等待与破门而入的差役生死一战。若是要我挟持少女,我是做不出这等事来的。 门外又问了一遍:“小姐,你可安好?” 桶中少女躲入鲜花水下,只露出一对香肩及披着秀发的头部。水灵的大眼一眨不眨的与我对视着。 少女的眼珠很黑,黑到可以从中看到手中匕首的反光。 “小姐,你还安好吗?” 少女从惊愕中醒来:“我没事!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名重犯越狱。请小姐锁好屋门,不要出来。” “知道了,你们到别处搜去吧。” 差役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少女看见我正瞧着她,脸上泛起一阵彩霞。 尴尬! 我点头示意没有告发自己而感谢,向屋门走去。 “他们正在外面搜索。这里会比较安全。”少女特有的音质传来。 既然差役们称她为小姐,她与郡守肯定是父女关系,这在电视剧里见的太多了。我不能受她的恩惠,将来无法还。 不理她,继续向屋门走去。 “你若再走一步,我就大叫!” 我相信她不会叫,可还是无奈的转过身:“小姐,你想怎么样?” “转过去!” 无奈,只得转过身去。我本不是那些好色之徒,再说女人的身体谁没有见过。不稀罕看! 一阵出水的声响之后,少女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可以转过来了。” 神经病!以为自己貌美就了不起啊?我若是不喜欢,再漂亮清纯也白搭。没有转身,问道:“如果你想让我负责任的话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要负责任,也不会去负责任。男女授授不清的论调我刘备是唾之以鼻的。” 一阵如风铃般的笑声从背后轻轻飘至,煞是令人陶醉。不禁转身,少女掩嘴而笑。 少女一席白色薄纱披着白色肌肤,隐约可见白色内衣。而玲珑身材则被薄纱似掩非掩着的动人心弦、撩人心魄。如果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话,我会与他决斗,来决定这个人间尤物属于谁。对于这种尤物,任何男人都只能拥有,而不能永远占有。因为她注定会引起任何男人最原始的兽性争斗。 谁胜,谁拥有。而没有人能够永远拥有,因为没有人能够永远胜利。 “你就是刘备?” 晕菜了。不会连她也听说过我吧? “小姐有何指教?”我刘备自诩是君子,所以对女人特别礼貌,特别是面对这么动人的少女。 “指教不敢当。小女子早就听闻刘玄德率千名铁骑长途奔袭广宗,打的黄巾措手不及。今日能见到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心里只感觉非常荣幸。” “荣幸是吧?可以走了吗?” “刘大人稍等。你不好奇小女子深在闺中,又是怎么知道大人的英雄事迹的呢?”少女媚态百生,煞是令人心醉。 “我没有兴趣。”生死关头,哪有心思深究这些! “大人如此说,未免有失风度。小女子只是仰慕大人,大人何必拒人与千里之外呢?” “你不会不识数吧?我们“距”离的这么近,一步两步三四步,你居然能说成千里,真是佩服,佩服!”我拍手叫好。 “早就听闻大人难言善辨、淡笑风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得得得……我可以走了吗?”我急道。 “你随时都可以走。如果你愿意的话。”少女挺着胸脯说道,对自己的诱惑力非常的自信。 只可惜他错了。我虽是男人,但是不是仅是男性,更是一个人。没有爱的性,那是肉 欲,是堕落。而我平生,最不会的就是堕落。 “再会!”脚下快步急走,闪出了屋子。 有种直觉,那名少女,还会再见。 ------------ 第019章 【越狱】(下) 我是刘备。 “快,在那!”差役们呼喝着向前院奔去。 躲在假山旁的我感觉非常奇怪。难道也有人逃狱了不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出郡衙再说。听到前院的呼喝声,在后院仔细搜查的差役都赶去支援,趁着这个空档,我翻出丈高的院墙,终于逃了出去。 如今越狱之事提早泄漏,相信城门已经关闭,无法逃出县城。眼下只有先找个藏身之所,然后徐图后计。 环顾四周,全是屋舍,不知道哪一间是没有人住的。 小心翼翼的向前间歇性奔跑,没过半会儿,相中了一间没有院落的荒废茅草屋。够破败!应该没人。 走近才见屋门锁了,于是挥起匕首御掉窗户,钻了进去。重新装好窗户。 在屋里巡察了一阵,发现堂屋推了几口大箱,又摸了摸堂屋的案席。灰尘不轻,应该有许久没有人打扫了。想到白天最不容易行事,更不利于逃跑,加上一夜警惕未合眼,便到里屋番出衣箱里的棉被铺在榻上。尽管棉被有种长期没有晾晒的霉味,却比牢狱中的被褥好上了数倍。于是片刻后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窗户外还是亮的。因为初春的白天比较短,所以应该没有睡几个时辰。 “到里面再说!”声音粗野,绝对是位青年壮汉的声音。 开锁声传来,接着门被打开,又被合上。听脚步声,是三个人。 幸好他们在堂屋止住了脚步,堂屋与里屋也隔着一道不透明的灰色布帘。要不然,定然会发现里屋的我。 通过声音,辨别着他们的说话。 “怎么样?听说逃出来了。”声音粗野,原来是先前之人。暂且将他定为路人甲。 “是的。郡衙里的弟兄告之是在清晨越的狱。”声音有些猬琐,将此人定为路人乙。 “看你的神情,应该是抓到了。”说话的是最后一个人,定为路人丙。 路人乙答道:“没有抓到” 路人甲气道:“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没有抓到岂不是更好?” 路人乙问道:“衙役满城搜索都找不到,我们怎么能找到?” “啪!” 听声音应该是路人甲重重的拍了路人乙的脑袋:“傻啊你。他是躲在外面好找,还是我们去郡衙劫狱容易?” “当然是劫狱难了。”路人乙喃喃的道。 “既然如此,咱们立刻去通知帮主,召集兄弟找人。”路人丙建意道。 “潘大哥,有件衣服放在里屋已经很久,我去取来。”路人乙道。 什么?他要进来?不禁将匕首挡在胸前。在这种时刻,我是千万不能动的,只待他进屋,再出奇不意从榻上跃起突施攻击,便有把握解决他。。 路人甲急切的道:“不用了,衣服有的是,回头穿我的。” “这怎么好意思。”路人乙呵呵笑道。 “别罗嗦了,快走吧。”路人甲急道。 “嗯!抓到了他,唐门大小姐一定非常高兴,说不定会收咱们入唐门,那就够威风了。”路人丙以兴奋的口吻幻想道。 他们仨要抓的人好像是我?听到唐门大小姐的名头,我就更肯定了。想不到她居然有本事跟踪到这里,唐门的实力殊不简单。 三人相继而出,屋门重新被锁上。听脚步声远了,我便悄然起榻,透过窗户往外瞧。 窗户外依然是普通的街景,没有异常。走的倒挺快. 突然一把尖刀刺透窗布木架,像枪一样突刺了进来,若不是立刻歪头,真要被刺中了。 会是谁?难道他们并没有走? 尖刀抽去,同时屋门被大力的一脚踹倒了下来,三个人影立在门口。 惊下之余我握紧匕道,双眼死盯着帘布,只要帘布被有任何动静,就扑上去准备拼死一斗。 “刘备,乖乖受缚。”声音粗野,是被暂命为路人甲的人开的口。 一阵不该有的微风吹动挂着的灰色帘布,似乎可以听到帘布的轻飘声。透过帘布与墙壁的缝隙,隐约可见一名满脸胡渣的青壮年瞪着眼睛,一眨不眨。与他对视的瞬间,可以收到的唯一迅息就是对方绝不是一名普通人。 对于对方的喊话,我默不出声。 “出来吧,你逃不掉的。”路人甲劝道。 “良哥,你怎么知道里面有人的?”路人乙问道。 “堂案上有被人摸过的新痕迹,窗户上也有手印。”路人甲淡定的答道。 糟糕,真不该摸堂案! “为什么肯定里面之人就是刘备?”路人丙问道。 “屋门上了锁,一个从窗户进屋的人,肯定不是善类,定然别有居心。我看到堂案有被人摸过的痕迹,说明他有警惕之心。堂屋的箱子上却没有手印,说明来人对箱子里放着什么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进来之人不是小偷,那么他进来肯定是躲避的。眼下有谁需要躲起来?” “大哥果然厉害。”路人丙赞完连道:“刘备,快快出来受缚。” 那个路人甲心思缜密,颇是个人物。既然被认出,沉默与否认都是没有用的。对于聪明人,我从不妄图欺骗他们。因为那是自欺欺人。 对方是冲我来的,这一场打斗已经无法避免。心里做好了生死一搏的准备。 “不知屋外是哪三位好汉?” 路人乙道:“好说了,在下巨马帮……” “啪!” 是打嘴的声音。 “闭嘴!”路人甲喝道。“刘备,你若不出来,咱们可就冲进来了。” “门都倒了,你们还不冲进来?”我大声回应道。 “大鼠、全福,咱们冲进去!”路人甲暴喝。随即有大踏步的脚步声传来! “一群傻子!”不禁在心中暗笑。纵身冲向窗户,跃到了屋外。你们聪明我也不笨。Bye-bye了您咧! 忽然一把连环刀向脖子袭来! 晕!居然还有一人留在屋外。双脚趁势连续旋转,匕首护起脖子。 “叮。” 两人分开,距离七步对峙。面前之人正是路人甲,手握连环刀,气势不凡。 紧接着一胖一矮从屋里冲出。胖子外表憨厚,拿着尖刀却没添几分凶狠像,就像憨豆握着尖刀,很是滑稽。矮个长相和蔼,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丝毫没有成熟感,像似十三岁孩童。 “在下与巨马帮互不相识,更未与各位谋面,为何如此咄咄相逼?” 路人甲道:“阁下虽然与巨马帮无怨,但是拿人钱财,必然要做替人消灾之事。今日阁下若有不服,下辈子尽管再来报仇。” “好大的口气。你确定今天一定可以拿住我?”先与他们胡扯几句,再寻机逃走。 “废话少说,刀下见真章!”路人甲大吼舞刀欲攻。 急忙制止道:“慢着!咱们都是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经过刚才一试,他的刀法并不普通,而且他们是三个人,我万万不是敌手。况且我手中拿的还是匕首,怎么和他们斗? “你也算江湖人?”路人甲讽刺的道。 “你是朝庭的走狗!”路人丙怒道。 “你们是不是江湖人?” “我们自然是了。”路人乙急切的答道。 “我若不是江湖人,怎么会和唐门有恩怨?尽管我在朝中任职,难道官员就不能是江湖人了?” “好像有些道理。”路人乙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了一般才答道。 “是哦,你是江湖人。”胖子路人丙连道:“现在你是江湖人了,你想怎么着吧?” “很简单。单挑!三场两胜。” “潘大哥,我们答应他吧?若是不答应,被江湖中人知道了,我们还怎么有脸在道上混?”胖子路人丙道。 我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给路人甲看。你们这些自诩江湖人士最是讲江湖道义,绝对不会不答应。 现在该想想如何战斗才行。先和胖子打,再和矮子打,只要胜了这两场,第三场与路人甲的比试也就可以免了。 路人甲犹豫不决。 “想好了没有?如果你们愿意被江湖同道耻笑的话,我也无所谓。过来拿我吧,我是不会还手的。” “大哥!”胖子急的满脸通红。 “三场两胜,我先来打第一场。”路人甲突然喝道。 “胖子,你们老大一出场,我肯定挂了。你可就没有机会上场了。你不想试试吗?”我使激将道。 “大哥,就让我试试,若输了大哥再上不迟。反正三场比试总要比完的。”胖子恳求道。 路人甲双眼出神的想了几秒钟。“你上吧。” 胖子路人丙大喜过望。轻轻甸了甸手中尖刀,大肚子都快乐歪了。 “大鼠,把刀借给他使使,免的说我在兵器上占便宜。” “不用。”我急忙道。我本不擅使刀,匕首与尖刀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况且一寸短一寸险,怎知匕首不能克敌制胜?“来吧,别小看我的这把至宝匕首。” “它是宝物?”胖子问道。 “当然,斩人无血,削铁如泥。胖子,你若只有一把刀,可就要小心了。被砍断了可是没的换了。” 胖子吃惊的瞄了眼手中的廉价尖刀,有些胆怯了。 “不用怕。根本不是至宝,瞧它暗淡无光,皓白中掺杂着暗点,只是普通匕首。不要被他吓到了。”路人甲说道。 “匕首这么短,若不是至宝,他怎么不愿意换成更长的尖刀?”胖子的声音颇不自在。 “胖子,至宝匕首来了!”我挥出匕首向胖子刺去。 ------------ 第020章 【巨马帮】 我是刘备。 胖子有些后悔第一个应敌了,紧张的神情盯着我前刺的匕首一眨不眨,手中尖刀不知是挡还是躲。 费的那些口舌功夫,为的就是让胖子发生这一愣。 胖子只愣了两秒。 我凭借着过人的移动速度,立刻欺到胖子跟前,等到他欲挥刀抵挡时早就一脚踹出。胖子受踹不自觉的倒退一步,我随即匕首跟进,电光火石间匕首已经架在他的粗脖子上。 胖子后悔的将手中尖刀握的吱吱作响,不服的道:“你赢了。” 我将匕首收回,退后四步,以江湖游侠的口吻拱手道:“承让,承让。” 第一场我胜。 此时的路人甲大睁双眼,一显颇为吃惊的神色。手中连环刀抖了抖,道:“怪不得能打败何大个,身手果然不错。敢问武艺几段几阶。”他居然也知道武艺段阶之分。 现在才注意路人甲使用的兵器,他使用的正是连环刀。连环刀与普通刀的区别就是刀背宽厚,刀背上穿有六个小铁圈,舞动起来当啷作响,又称六环刀。 “一段五阶。”我答道。 路人甲笑了。“别人都说刘备狡猾似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以你刚才的动手速度,最少是二段一阶水平。”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依王霸天所言,我的确是一段五阶。“信不信由你。” “信与不信,比过了就知道。”路人甲跃起,连环刀撕咧着空气从半空劈下。 暗思手中匕首不能用来抵挡,万一被砍断,则连自己也会被劈为两半。于是脚下连退,避过这凌空一击。 “等等!”我立刻伸左手止道。 “你又想干什么?”路人甲不耐烦的问。 “你说我说谎,那么你是几段几阶?”先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跃墙逃走。 “二段三阶。”路人甲边说边横起六环刀削出,欲要将我拦腰削为两截。 晕了,居然不上当。匕首竖起,挡在腰际。 “叮!” 两刀咬合在一起。 根据扛杆原理,我使用的是匕首,力臂短,付出的力量大;路人甲使用的连环刀,力臂长,付出的力量小。就此一点,我就吃亏了许多。更何况六环刀刀锋长,一个不小心整只胳膊都可能被划破。 我一脚奋力踢出,路人甲踢脚相迎,相脚相交间,两人各被击退三四步。 刚站稳的我还没有做好反击的准备,路人甲的六环刀已经砍到。晕,居然这么迅速,二段三阶的水平果然不是假牙,我这一段五阶的水平在他面前而言根本不算具有攻击力。 路人甲的六环刀架在我肩上。 “一胜一负,还有一场!”我说道。 “你真是天真的过份。你也当过官,难道看不清形势?” “什么形势?” “你被我擒住了。”路人甲道。 “那又怎么样?” “意味着你要跟我走。” “你居然食言?” “随便你怎么说。你未胜出,我们未败。此约他日再续。现在,你得跟我走。” 真是狡猾的很。那个矮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第三场比试肯定是我胜出,此约定我已胜利在握。没有想到他食言而肥。这个江湖,表面上讲仁讲义,其实是狗屎一堆! “别动!否则我只能扛着一具尸体回去。”路人甲的声音冷冷的传出。 威胁我?当我是傻子啊?你们才不舍得杀。你们的前途全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没有人会蠢到自毁前途。“真有本事,杀了我好了。反正都输了,该把匕首收起来,免的伤了自己。”我徐徐蹲下答道,将匕首插入绑在小腿肚上的剑鞘中。六环刀依然架在脖子上。 “不行,把匕首交出来。”矮子路人乙喝道。 “由他去吧。全福,弄根绳子来。” “还是大……大哥厉害。”胖子憨厚的转身进了屋子。 “我去找口麻袋!”矮子得意的笑道。 “你们想要把我带到哪去?” “你害怕了?”路人甲鄙视的道。 “反正要装进麻袋,如果距离远的话,我想睡上一觉。” “死到临头还在贪图享受。”路人甲恨道。 “啊!”脑后一痛,晕了过去。 ****** ****** 不知什么时侯才醒来,总之头晕晕的。 我被绑在一根靠墙竖立的柱子上,这里是一间石屋,四壁严实。 六步外的石门前架着一火盆,火盆置于半丈高的粗石柱上。火光照的狭小的空间光亮通明。既然是石屋,又不见通风口,怎么能点燃这么大的一个火盆? 听路人甲他们说自己是巨马帮的人,难道这里是巨马帮的密室? “咕咕~” 肚子叫了。 手脚动了动,靠!被绑的结结实实。 “有人吗?我醒啦。要折磨我的话,快进来啊。不然就咬舌自尽了。”我大声叫道,吸引别人进来。可是没有反应。 既来之则安之,索信唱起歌来。“我和我追逐的梦,擦肩而过,永远也不能重逢……”(《我和我追逐的梦》) 片刻后,面对着的墙壁旋转起来,路人甲、紫衣蒙面人、披发老男人走了进来。我立刻停止了歌唱。 紫衣蒙面人尽管只露出一双清秀的眼睛,可是这一双眼睛若不是女人的,绝不可能如此清秀,捷毛不会如此之长。普天之下,千方百计要活捉我的紫衣人,除了她之外,别无二人。抢先道:“堂堂唐家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哼!”紫衣人不满。 “唐小姐,是此人吗?”披发老男人问道。 “你们做的不错,巨马帮今年的年钱免了。”紫衣人以天赖之音答道。 “多谢唐小姐。”披发老男人满脸的喜悦,躬身谢道,饱含着极大的敬意。如此看来,他是巨马帮的帮主。 “潘凤,本小姐荐你去安喜分舵任舵主,明日同我一起回总舵。” “谢大小姐。”路人甲激动的跪了下来。 晕,路人甲是潘凤,三国大龙套!我是墨家钜子,唐门是墨家分支之一,这样算起来,潘凤也是我的下属。只是我是钜子的身份不能立刻透露出来。 “出去。”紫衣人轻声下令。 潘凤与巨马帮帮主躬身而退,密室被重新关上。密室中便只剩下我和她两人。我总是有幸能和女人独处。 紫衣人从腰后解下长鞭,甩了甩,靠近了两步。貌似所有的野蛮小姐都有虐人的癖好,眼下可惨了。 “你是何人?”我故意问道,拖延她动手的时间。 “啪!” 一鞭子抽来,胸膛火辣辣的疼。妈的,她还真毒。“问啊,怎么不问了?” “你变态啊!”我大声吼道。 “啪!”又是一鞭抽来,大腿火辣辣的痛。 “再问啊?”紫衣人格格骄笑着,声音如天赖。 “你是不是有虐待狂?瞧你长着一双秀眼,原来如此泼辣。小心嫁不出去!当一辈子老处女!” “刘备啊刘备,尽情的骂吧。本小姐会好好的招待你。”紫衣人说着又是一鞭子抽来。 对付这种野蛮小姐,只有反其道而行之,让她觉得抽鞭子反而是令别人快乐的事情,依她们反叛的个性,一定会停止下来。于是我忍痛呵呵笑道:“唐大小姐,你抓我过来无非是想要折磨我,那就快来吧。千万别杀我,我最怕死了。刚才这两鞭子抽的太不过隐,快,再加点力。” “刘备,没有想到你如此的心理变态。”紫衣人恶心的道,又是一鞭子甩出。 “啊,好爽。再来。” 紫衣人见我欢喜,有些不平了,眼光中泛着迟疑的神色。 “快啊,快啊!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我美滋滋的道,心里则是痛的咬牙切齿。 “你……”紫衣人挥鞭相指。 “有没有玩过滴蜡?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玩过。这是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而且是一男一女,两人都**着身子,一人用点燃的蜡烛将融化的蜡油滴在另一人身上,蜡油遇到皮肤会立刻释放热量,并凝结为固态。那时皮肤受的刺激有如腾云驾雾般爽快。别愣着啊,火盆旁边有蜡烛,拿过来试试。” “慢着慢着,先把我的上衣脱去。快快,快啊~” 紫衣人愣在那,被我说的眼神惊害并带着恶心之色。“刘备,你这个无懒流氓!” “错了。我刘备不是无懒,也非流氓,我是**,一位道德高尚的**。我从不喜欢侮辱女人,只求同乐,共赴巫山仙境。”我挤眉弄眼的胡扯道。 “你果然变态。本小姐从未听闻如此恶心之事,今事更不想成全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本小姐就会放过你。”紫衣人语气骄喘,瞬间抽出数鞭,悉数落在我的胸膛。顿时胸膛痛楚非常。 “爽,真爽!别停下来,继续!”我痛苦的嘶吼,表情仍然带笑。 “哼!”紫衣人气的转身欲走。 “别走啊,我还没有爽够呢。你若不肯玩滴蜡,继续拿鞭子抽我也行啊。千万别一走了之,我现在**焚身,得不到解救会出人命的。难道你就这样看我痛苦死去而不帮上一把?” 紫衣人秀目喷火,怒不可遏,转身向室外叫道:“开门。” ------------ 第021章 【密室佳人】 我是刘备。 她终于走了。哎,终于松了口气。体味着身上的伤痕,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望着石门合上,不禁好笑:玩滴蜡?我可没有兴趣。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没有半个人进来过,更没有人送饭进来。饿的我两眼昏花,只能合上眼睡觉,以减少体能的消耗。 不知又过了多久,密室外人声顶沸,脚步声杂乱。片刻后,密室门被打开,紫衣人持鞭率先跨了进来,眼神略带慌张。难道她想明白了刚才是激她的阴谋,特来泄愤?那就惨了。 紫衣人见到我,恶心似的又向另一侧走近了一步,难道我长的真有这么寒碜?巨马帮帮主披发老男人也走了进来,神态自若;胖子路人丙、矮个路人乙也持刀跟了进来,两人同样眼神慌张。 密室门重新合上,外面的声音仍然杂乱又急促。密室内没有人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难道他们是来避难的? 又过了一会儿,潘凤闪进来,满身血污,语气急促的向披发老者报道:“官军开始攻寨,弟兄们已经快顶不住了。帮主,怎么办?” 披发老男人尽管没有说出解决办法,但是神态安宁。旁边的紫衣人则是手足无措。 潘凤又急道:“官军包围了寨子,躲在这里是没有用的。不如试着冲出去,或许有一线生机!” 披发老男人开口了:“没有用的。外面是五百官军,我们才四十几个兄弟,山寨只有两个出口,都被封锁了,无论如何也是冲不出去的。” “周帮主,本小姐曾听说每一处分舵都留有逃生密道。涿城分舵应该也有才是。”紫衣人忽然眼神明亮起来,向披发老男人问道。 “回大小姐话,这里就是。”披发老者带有歉意的答道。“逃生密道从来只有帮主知道。上任帮主意外死亡,所以属下继任时不知道密道的所在。之后属下曾率人找寻密道,每次都找到这里而无法前进。” “这么说来,这里肯定就是逃生密道的入口。那我们大家赶快找吧。”紫衣人命令道。于是众人开始四下找了起来。二十几平方米的密室的每一块石砖几乎被他们找了个遍,仍然没有结果。 他们自顾自的说话、寻找,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官军怎么会来围剿这里?”我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属下想到了,大小姐,只要咱们把他交出去,官差就会离去了。”潘凤说道。 想不道郡守居然不肯罢休,非要致我于死地。可是他怎么可以调动这么多官差?整个涿郡都没有五百名差役,密室外的五百差役是从哪来的? “本小姐说不行就是不行。”紫衣人怒道。 “大小姐,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本小姐好不容易抓住他,决不放他走。他要跟我回总舵,听从爷爷发落。”紫衣人倔强的道。 她倔强起来,还是蛮有型的。 “我知道密道在哪!”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停了下来。 “放了我,我告诉你们在哪。” “不要听他的,咱们继续找。”紫衣人道。 “我跟你们一起走,又不是逃跑。” 潘凤道:“你若趁机跑了,我们到哪再抓你去?” “我跑什么跑啊?刚逃狱出来,被外面的差役抓到更是死路一条。如今我们是同坐在一条船上的老鼠,再自相残杀,不同心协力,迟早要一起共赴黄泉。” 紫衣人道:“你先出密道的位置,我再放你下来。” “我反正一无所有了,死了无所谓。你们可就不同了,一位是堂堂唐门大小姐,美好生活就在眼前;一位就要继任安喜分舵舵主,事业有成;一位是巨马帮帮主,正在享受天年。有你们陪着一起死,黄泉路上不用寂寞了。” 马帮主劝道:“大小姐,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刘备若是跑出密室,也是死路一条,逃狱的罪名是很大的。” 紫衣人想了片刻,大眼眨了眨:“好,就依你言,先给你松绑。” 胖子与矮个立刻将我松了绑,立即全身上下舒坦了。 紫衣人急忙问:“快说,密道在哪?” “你们不觉得这件密室是密封的吗?” 马帮主道:“当然是密封的。连水都进不来。” 我莞尔一笑,指了指火盆。 胖子问道:“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紫衣人惊喜的叫道,吸了众人的目光。“若是这里是密封的,这火盆燃烧了这么久,居然没有熄灭,我们也没有感觉呼吸不畅。说明这里不是密封。” 胖子又问道:“这又如何?” “不是密封说明密室里有通风口。通风口的位置就是密道入口的位置。”潘凤解释道。于是众人又立刻找通风的位置。 紫衣人围着火盆打着转,喃喃自语:“四周都摸遍了,没有感觉到有通风的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你们没有检查过。”我提醒道。 “什么地方?”紫衣人瞪大秀目。 “上面!”潘凤指着屋顶。 “当然不是。若是屋顶漏气,岂不是要塌下来不成?” “究境是哪?”紫衣人又问。 “那里!”我指着火盆下的粗石柱答道。“石柱肯定是空心,新鲜空气就是从柱中进入到火盆外围,所以火盆里的火才能一直旺盛的烧下去,这样也方便空气对流。因为那里温度高烫手,所以没有人去检察。” 紫衣人兴奋的打断道:“密道就在石柱下面!快,将火盆移开。” 潘凤听后一脚将火盆从石柱踢到地砖上。 “呼~”一股轻风从石柱中传出,石柱果然是中空。 众人欣喜。紧接着胖子用衣布裹着手将石柱搬离一旁,现出容一人进出的地道。 众人大喜。马帮主立刻命令潘凤与矮个进入地道视察。我则是躺在地板上有气无力的休息。 紫衣人朝我的腰部重重踢了一脚。“怎么?装死吗?” 没有好气的回敬道:“别动我。我现在心情不佳,没功夫和你扯嘴皮子。” “想不到你还有那么一点小聪明。就凭此,我会求爷爷留你全尸。” 我顿时来了兴趣:“你们唐门这么重视一名门人吗?我就不明白了,陶芳虽然是你们的门人,却身在朝庭任职。朝庭都不追究,你们干嘛死追着我不放?” “这事不用你管!”紫衣人怒道。 “那个陶芳长的挺俊,你不会是看上了他,欲招他入赘。不曾想死在了我三弟的手中,所以你大发雷霆,恼羞成怒,拼命追杀于我。” “你胡说!”紫衣人怒不可遏,踢出一脚。 我急忙滚到一旁,靠在了石墙上:“定然是这样子。要不然你怎么如此愤怒?” “他……他……他是我的表哥。表妹给表哥报仇,理所应当。没有你那些龌龊的念头。” 这是不打自招啊。若不是真的,你干嘛这么紧张?笑嘻嘻的答道:“明白,其中原由我最是明白了。” “你……哼!”紫衣人暴怒,鞭子随手就抽了过来。 准备闪躲时,鞭子早已经挥到。“啪!”背部挨了一下! 她的速度怎么如此之快?不禁问道:“你几段几阶?” “以你的本事,也配问我的段阶?”紫衣人颇不以为意的道。 “我一段五阶,你说不说随你的便!”江湖人最讲究公平,我报出自己段阶,对方定然也要如实报出。这就叫做江湖道义。 “二段七阶。”紫衣人道。 晕了。她居然这么厉害!真是惭愧的很。此后一定要加倍努力练习《双股剑谱》。“正所谓大不欺小,你段阶如此高,是二段人物,我才是一段。虽然你是女人,但是也要遵守江湖道义。” “同你这样的小人为什么要讲江湖道义,你不配!” “那就来吧,就算被打死我也无怨。只是以后江湖中就会盛传唐门大小姐以大欺小,不守江湖道义。看看你们唐门如何在江湖立足。” “好!这次饶过你。”紫衣人骄喝道。 此时,密室外突然喊声大躁。 “他们冲进来了!密室会立刻被发现的。”胖子急道。 “大小姐,先进密道。”马帮主急道。 “潘凤还没有回来。你们两位先下,到下面接着堂堂大小姐。我在上面扶着她,免的让她摔着。”我徐徐站起说道。 “就这么办,我们先下。”不等紫衣人同意,马帮主立刻下了地道。等胖子下去后,我便扶着紫衣人下地道。 她的纤手搭着我的胳膊,头紧贴着我的肩膀将双脚往下探,徐徐将双腿探入地道。 “慢点,下面有点陡!”地道下面传来马帮主的提示声音。 紫衣人慢慢下降,不想紫色面巾掉了下来,露出一幅羡煞西施的面容:五观秀气,有如天仙下凡。如此面容就在眼前,不禁歪头吻了一口迷人的粉唇。感觉真是太棒了! “啪。” 紫衣人气愤的瞪着双眼,急忙将面巾重新带上。之后一掌甩来,我没有闪躲。哪怕挥来的不是手而是砍刀,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紫衣人打完一掌立刻将我推到一旁,只听到“啊”一声,她掉了下去。 我坐在地上暗自感叹道:“好一幅面容。今生吻上一次,就算以后打光棍,也足味今生。” ------------ 第022章 【刑场】 我是刘备。 正当我爬起时,密室门突然打开,数名汉兵冲进来,大汉士兵的军刀立刻架到了脖子上。 梁际东像走秀似的踱进密室,见到我被擒,放肆的笑道:“刘备,你挺会逃啊。戒备森严的城门居然被你骗过。” “大人,发现密道。”士兵禀道。 “想要再逃走吗?”梁际东一脚踹来,令早被大汉士兵押住的我结实受下了。“本曹看你还能往何处逃!带走。” 被他们押着出了白马帮密室,来到一座村落前。此刻天光大亮,依太阳的方位大致可以肯定时间是正午上下。此地已经在城外,不知潘凤等三人是怎么将我带出城的? 钻进囚车后一路东行,进城后立刻被押回牢狱之中。依旧和王霸天关在一起。 刚进入牢房,隔壁的简雍告之明日法场行斩头之刑,处决的“犯人”抱括他自己、王霸天,还有我。 “如今有了正常理由,郡守巴不得早点除去我。”靠在木栅旁的我喃喃说道。转而问王霸天:“他们怎么会连你也要一并处决?莫非我走之后狱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隔壁的简雍摇头晃脑的提示着什么。披头散发的王霸天在我手上写道:“我已经哑了。” 立刻惊恐的问道:“是谁?是谁毒哑你的?” “不要问。”王霸天继续写道。 看着他暗淡无光的双眼,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一样。他的傲慢,他对一切事物的蔑视之心到哪去了?我认识的王霸天虽然身陷囹圄但是意气风发,绝不是目前这个颓废样。 “宪和(简雍),究境发生了什么事情?” “郡守找他去了刑房谈话,回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妈的郡守,老子和你没有完!立即对王霸天道:“我们一起逃出去。” 王霸天默然。 “以你的武艺,逃出这里轻而易举。” 此话一出,沉重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像是对我所说之句的极度不满。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面前,手中钢刀闪着阴冷刺骨的寒光。 “是吗?”他的声音如千年鬼魂一般带着对所有武者的蔑视吼叫起来。 不自觉的站起身。“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我在这里,你们——不可能逃出这里。”高大身影的双眼闪烁起来,似笑非笑。 “少跟老子装B,快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毒哑王霸天?”我近乎抓狂的吼道。 “如果你们想逃的话,最好还是省点力气。不过,也是白省。”高大身影迈开步伐向牢门走去。 心里直恨的发痒。究竟是谁?他究竟是谁?尽然如此狂妄。 “他叫高览,二十七岁,冀州河北郡人。擅使钢刀,名曰‘索魂刀’。重八十一斤。高览也有一套成名刀法叫‘九九索魂’,所以江湖人送外号‘九九索魂刀’。”简雍歪头靠在木栅旁小声说道。 “他的武艺是几段几阶?” “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少年开始就行走江湖,久负盛名,与颜良、文丑、张郃并称河北四庭柱。高览是第三柱。” 张郃的武艺我很清楚,虽然他使的是一杆木枪,但是杀起敌来丝毫没有任何阻碍。以张郃的武艺在河北四庭柱中居然排在末位,那么高览的武艺定然不会比张郃差。 不禁转身问道:“王霸天,你是否清楚他的武艺是几段几阶?” 王霸天缓缓在我手上写了两个字:“五三。” 五段三阶!如此之高,怪不得高览会狂妄。 王霸天是四段三阶,依他惜日所讲,武艺相邻两段之间有质的差别。不禁问道:“你能抵挡他多少招?” 王霸天写道:“空手相搏,百招。” “加上兵器呢?” 王霸天继续写道:“我从不使用兵器。高览若是使起索魂刀,武艺便是五段九阶。” “使用兵器能使武艺的段阶上升?”我吃惊的问道。 “兵器可以增加杀伤力,却不能增加速度和力道。所以只能提升本段内的阶级。” “这么说来,张角是五段九阶,就算他使用兵器,仍然还是五段九阶,不能晋升到六段,只是攻击的杀伤力得到了增强。” 王霸天沉重的点了点头,似乎伴着一丝的痛楚。 我追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若高览使用索魂刀,你能抵挡他多少招。” “十招!” 我愣住了。就算用脚肚后的匕首砍断铁链出了牢房门,也逃不过高览的索魂刀。而我一段五阶的武艺水平恐怕连一招也过不了。难道,当真要命丧涿城? “不是说何进已经派人来救,为何至今仍没有消息?” 王霸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陷入沉寂之中。他怎么会变的如此消沉?那天郡守在刑房里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简雍紧盯着我,望眼欲穿,像似盼着想出逃生的办法。而我,却陷入了迷雾之中。自打今年出谷以来,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仿佛受到了一只无形大手的推动。而迫害我的十常侍,很像幕后的这只大手。 第二天清晨,若不是被带出了牢狱,我也不知道时辰。 王霸天、简雍、我身戴镣铐,在数十名差役的看押下向刑场走去。行刑是午时三刻,为何这么早起行? 沿着通往南城门的大街往南直走。这条大街曾经埋藏着大富的忠诚,曾许诺给他建造金水石碑。如今,却是需要别人给我立碑。这个许诺不知道今生能否完成。若是不能完成的话,也只有到下面给大富道歉了。 街道围观的百姓很多,比几天前我被抓来时多的去了。他们个个眼神兴奋,交头结耳,指指点点,像是久未看到官府斩杀重犯。 自己清晰的记得去年曾誓死保卫着他们。自问不是贪图报答的人,只是希望他们能够给送些饭菜,送坛陈酒,因为我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从越狱遭擒归来,他们未给我半粒米饭。既然要死,做个饱死鬼不算是过份的要求吧? 突然想起新版三国电视居中刘备的台词:天下大乱之根源,首先在于人心丧乱。现在想来,真是一针见血。下臣对皇帝有不忠之心,百姓有对朝庭有怀疑之心,而皇帝对天下则有**之心。人心丧乱如此,大汉安能不乱? 走了半刻钟终于到达刑场,位置是位于南城门边的菜市口。 刑场周围早就布置下重兵,郡守、梁际东分别北坐于案席。王霸天、简雍、我被押于尺高的小型刑台之上跪立着。 此刻的时间仍然是早晨。初春的微风很是寒冷,心里却很热。 梁际东装模做样的念着我们三人犯罪的“事实”与判决书。最后一句我听的非常清楚:“即刻行刑!” 真的要被杀了吗? 缓缓闭上眼睛,早就想好的激昂壮词已经忘却。感觉插在背后的犯人标签被刽子手拨出,接着就是刽子手喷酒在大砍刀上的声音。 “行刑。”梁际东的厉声呼喝再次传出。同时感觉脑后一阵阴风袭近,突袭阴风消散于无形,怎么回事? “啊~”三声悲鸣从左右响起。 不禁睁眼转头看去,三名刽子手胸口中箭倒地身亡。 “诛杀郡守!诛杀郡守!” 呐喊之声突然暴涨,人群立刻四下逃散,露出排列整齐的便装弓兵队伍!一排排弓兵,绝不下百人。 “弓!” 一声呼啸,百箭齐发,守卫刑台的差役瞬间死伤大半。与此同时,城门被打开,数以千计的大汉士兵冲进来,即刻将刑场反包围数层。 “众衙役听着,郡守谋反,与尔等无关,放下武器者免罪!”汉军中一名司马穿着者喊道。 我转头看去监斩台,郡守与梁际东已经不见踪影。四周差役在高览的指挥下开始反抗,一时之间汉兵不能攻入刑场之中。 正当站起时,高览突然出现在三步外,索魂刀凌空劈下。速度之快令人惊愕。 “啊!” 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到,跌滚到了一旁。急忙回视,高览的索魂刀已经钳入王霸天肩头。 “啊!” 王霸天一声长啸,身上绳索尽皆绷断,不顾肩头痛楚,伸掌去抓高览咽喉。速度之快,较之高览亦不遑多让。 他不是哑巴了? 高览左手拨刀,右手变掌拍出,同时右脚前踢,动作连惯,只在瞬间完成。以我一段五阶的武艺水平居然能看的一清二楚。难道,这又是历史送给我的穿越礼物? 两人掌力相对,王霸天被高览踢中,刹那间索魂刀脱离肩头,鲜血喷涌如柱。同时王霸天倒退着跌倒一旁。 高览索魂刀刚拨出,立刻瞬间转身,挟万钧之势挥刀向王霸天头顶劈去。 王霸天刚止住后退之势,眼看就要被劈中,突然巨吼一声,震的我耳中隆隆作响,只见他跃起左脚将索魂刀踢偏原先方向,致使高览的身子前倾。 王霸天虎拳挥出,夹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击向对方的下额。高览躲无可躲,结实的受下这一拳,由于王霸天力道极大,致使高览整个身子微微向空中提起。 王霸天趁机右脚抬起,踢向对方背部。 高览左掌拍出,电光火石间将对方踢出的右脚拍离原先轨道。而他也借势翻身踏回刑台地板。此时两人相距三步之距。 他俩一攻一守之间,已经过了七招。 王霸天右脚落回地面,却在不停的发抖。怎么回事?莫非刚才的那一掌…… 高览见对方迟疑,立即索魂刀劈下。王霸天左脚蹬起,闪到一旁。但是右脚却在地上拖着。高览脸上突然闪出一丝得色,甩脚踹中对方腹部,王霸天旋即从刑台倒飞起,跌落至地面。 我欲起身去救,无奈仍被绑着,行动不便。 高览根本没有停下,瞬间跃起,索魂刀破空劈下,插入王霸天腹中,王霸天一声悲呼,立刻大喷鲜血。 此刻我仍然被绑着,任自己如何挣脱也无继于事。 高览立即抽刀转过身,挥起索魂刀向我削来。 ------------ 第023章 【真相】(上) 我是刘备。 “休得伤人!” 身后不知是谁一声暴吼,一枝利箭从我耳旁掠过,射向高览。高览回身躲过。随即一名曲侯穿着者持剑跃至,连连发起攻势,高览一一化解。两人缠斗起来,却可以辨出高览渐渐处于上风。 “玄德受难了。”一将给我边松绑边道。 “阁下是?” “在下孙静,兄长乃长沙太守孙坚。” “有劳有劳!”我感激道。之后孙静挥刀加入战斗。我随即奔到王霸天身前,扶起他轻声问道:“师兄,我己经知道你在装哑。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霸天嘴角鲜血溢出,颤抖着就是不说话。 “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在威胁你,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卖命?”我大声问道。 王霸天轻微的挤出两个字:“快走!”随即双眼翻白,魂归地府。 看着王霸天身死,心头一阵触动,若不是我的出现,他不会死。 往事历历在目,心中的疑问突然解答了。谁制造了张院的血案,谁在幕后操纵,此刻心中一清二楚。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证明我的判断。 抬头间,高览以一敌二,打的难解难分。周围的差役已经被汉兵制服,郡守的大势已去。 “以一敌二,非好汉所为!”高览轻喝一声,奋起索魂刀将两人逼退,纵身逃奔。两人并未追赶,转身回到我跟前。孙静对右首的汉将介绍道:“这位是家兄麾下司马朱治。” “刘备谢过两位救命之恩。”我拱手淡淡的谢道。心中则是恨不得将他俩千刀万剐。 简雍跑过来欣慰的道:“玄德,你没事就好。”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突然脑中闪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郡衙有血案发生。” 朱治、孙静、简雍均显异色。简雍迟疑道:“郡衙能发生什么血案,只怕现在郡守正在收拾行装准备逃跑。” 孙静忙道:“刘县令多虑了。我知道你饿了许久,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郡衙不迟。如今的四城门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量他也跑不掉。” 朱治道:“先吃饭,再行动也不迟。” 望着他们三人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一点:他们三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于是不再与他们纠缠,转身直奔郡衙。 远远看见郡衙大门时,两名侍卫已经倒下。一股鲜血的腥味传来。“不好,始终来晚了一步。希望能有个活口。” 可惜还是晚到了一步,整座郡衙满地都是流星镖,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书房内,梁际东、郡守并排仰躺,脖子鲜血淋漓,尸体尚有余温。 简雍、朱治、孙静站在左右,脸上尽是惊讶神色。 “又是唐门!”简雍气愤道。 我立刻说道:“朱司马,麻烦你让下属搜查郡衙,看看能否找到活口。” “刘县令请放心,我立刻去吩咐。”朱治转身出了书房。 孙静怒道:“唐门真是心狠手辣。不知道是何原因令他们如此疯狂大胆,刺杀朝庭命官。” “唐门与郡守定然是一伙。如今事情败漏,所以杀人灭口。”简雍道。 我不禁问道:“什么事情败漏?” 简雍答道:“唐门对玄德恨之入骨,所以联手迫害。如今朱司马率军赶到,只要我们擒住了郡守,就等于拿到了唐门合谋的证据。到时侯,朝庭就会出大军剿灭唐门。为此,他们抢先一步下手,将郡衙全部屠灭,将证据消毁。” 我又问道:“郡衙里满地都是唐门专用的流星镖,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或许是唐门见你赶到,没有时间收拾清理,也或许是故意留下,让我们认为这是别人嫁祸于唐门,正好给他们洗清罪名。” 朱治进来道:“牢狱中差役与犯人尽皆活着,没有遭到屠戮。” “朱司马动作好快啊。我们才说了几句话你就查完了偌大的郡衙,办事效率果然高。”我淡淡的说道。 朱司马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的表情,又立刻堆上了自谦的笑容:“刘县令过讲了。” 一名汉兵驻足在门外禀道:“启禀朱司马,弟兄们在柴房发现大量火把与桐油。” “这定然是唐门用来火烧郡衙,毁尸灭迹所用。”孙静肯定的说道。 “定然如此。”简雍赞成道。 我找了个案席跪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道:“好了,宪和。不要再装了。难道费尽心机欺骗别人不累吗?” 简雍吃惊的愣住了,吃吃的看过来。“玄德为何说此话?” “你,简雍。是我刘备的总角之友,关系非同一般。你说的话我当然要信任。但是,恰恰是我的这种心理,让我一步一步的钻进了你和你的同党们精心设下的陷阱。” 简雍疑道:“玄德,你是不是饿昏头了?说此话未免有伤我们兄弟感情。我对你致诚,你怎能说我设计害你?”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没有,就把华佗请过来。验一验郡守和梁际东的尸体。一切真相自然就会大白。” “既然玄德如此说,我也没有办法。我这就立刻去请华佗过来。”简雍道。 “不用。劳烦朱司马走一趟。我们在这里等侯。” “好。”朱治答道。 朱治走后,书房内一片沉寂。简雍立在那,神态自若,却时不时的偷眼瞄瞄躺在地板上的两具尸体。孙静则是叫人准备了酒菜。 空气似凝结了一般,令人窒息。而我,则是装B似的闭目养神。 片刻后,华陀到了。 我起身请道:“华大夫,麻烦你验一验这两具尸体的死因。” 华佗道:“我是代夫,又不是仵作(古代验尸官),怎么验?” “代夫尽力就是。”我恭敬的道。 华佗盛情难却,只得动手验尸。检验完毕后,华佗道:“郡守和贼曹大人都是一刀毕命,根据伤口的大小和深度来看,因该是钢刀所致。从两个的身高和伤口连惯性可以看出来,两人是被并排站立被杀死的。” “有劳!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医馆很忙吗?”我问道。 “经常忙碌。”华佗答道。 “那么你会请一些杂役来做短工吗?” “这倒不致于。在医馆做工比不得在别处,需要对草药医理有一定的认知。所以,我的医馆从不请杂役。” “多谢华大夫帮忙。有劳朱司马派人送送华大夫。” “不必了。刘备,我上次和你说的很清楚。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华佗极为不悦的说着就独自离去了。 “宪和,当日在张院,你曾说过给华大夫的医馆打过杂。可是华佗说没有。这怎么解释?”我淡淡问道。 “那天一夜未睡,是我记错了。”简雍忙道。 “那么你说会辨别被烧毁尸体的性别也是说谎喽?若不是的话,其中的医理就请宪和给咱们讲讲。” “我有说过这话吗?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是吧?那么你现在会不会辨别呢?” “不会。”简雍答道。 “好。”我厉声道。“我清楚的记得,那日你说张院被杀毁尸的全是男性。既然你不能辨别尸体的性别,那么你是如何得知其中没有女性的?” 简雍不答。 孙静道:“也许张院中没有住着女性。” “不。那里恰恰住着一位女性。”我高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甘三三是否在此之前就离去了。此时此刻,就是要诈出真相。“我想这不用过多解释了吧。除了行凶的凶手之外,你,简雍,不可能知道尸体中没有女性。” 简雍愣住了。 “说吧,甘氏姐弟俩被你和同党抓到哪里去了?” “玄德,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那一晚我们真的没有发现女人。”简雍答道。 “哦!那一晚……”我叹息一声道。 简雍这才意识到失口了。 孙静吼道:“来人啊!” “慢着!”我阻止道。“你们不想知道谁是制造张院凶杀纵火案的幕后真凶?” 朱治道:“幼台,先听听简雍如何说。” 想必幼台是孙静的字了。 “说吧,把那一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我们听听,最好不要有什么错漏之处。”我淡淡的道。 简雍抬头望了望屋顶,深吸一口气道:“一个月前,我同母亲进城归家。于路上遇到一伙强盗。他们绑走了我们。原来他们不是强盗,是唐门中人。他们听说我与你关系不错,就早早的在路上等侯。他们将母亲囚禁了起来,要我同他们一起做一件大事。为了母亲的安全,我只有配合。” “因为你曾杀死了他们的门人,所以他们要找你报仇。就在你回到张村的那一晚,他们发现了你的踪迹,并沿路跟踪。最后见你转头去了护城河,他们就临时决定不杀你,却要让你身败名裂,借官府之手报仇。于是我们扑入张院,杀死了里面的两百多口人,并纵火焚烧,以俺盖他们所使用的暗器流星镖。” “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讽刺的冷笑道:“宪和,你编故事的本事真是比的上宁财神了。你若去当编剧,绝对发财!” ------------ 第024章 【真相】(中) 我是刘备。 “什么意思?”简雍疑道。 “你或许忘了,当日在张院找出唐门流星镖的正是你自己。难道你出卖了唐门?” 简雍不说话。 我继续道:“你配合的不是唐门,而是梁际东!” 简雍立即怒道:“荒谬!” “我也觉得荒谬,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那日你在张院的废虚中找到了被烧黑的流星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唐门的流星镖,而不是别派的流星镖。当时我就很郁闷,你不是闯荡江湖的游侠,也不是一个习武之人,而是一名不出郡县的文弱书生。试问,你是怎么认识唐门流星镖的?” 简雍一时哑口了。 “当日你说那是唐门的流星镖,你的目的不是要告诉我唐门就是罪魁祸首,而是提醒我,有人要陷害唐门。而这个人就是梁际东。因为贼曹梁际东来的太快,快到不可能。本来你已经成功了,我也相信了。可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把你给出卖:当日在张院,梁际东来抓我们的时侯。正好带了两幅枷锁。你一幅,我一幅,不多也不少。为什么?这除了说明梁际在陷害我之外,也说明他早就知道前一晚我与你会重逢,并且一起留在张院调查。” “那么他凭什么知道我俩会重逢?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与你的重逢是你们设下的局。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张院失火的那天晚上的情况是这样的:有人提前将我来到涿郡张家村的消息传给了你们。于是你们就开始布置这个诬陷的计划。在我进张家村的前一刻,你们开始屠杀张院的无孤之人,只要我踏进张院的大门,你们就当场诬陷。可是不巧的是我突然勒马转头去了护城河拜祭母亲,你们不知道我何时会回张院。于是索信放起一把大火,将张院化为灰烬,然后回城去了。” “可是我又回到了张家村外,跟踪我的人把行踪报告给你们。于是你们变换计策,兵分两路。一路通知贼曹梁际东将我‘捉拿归案’,一面令你卧底到我的身边,以随时掌握我的行踪。” 简雍蔑视道:“你说的如此精彩,仿佛是亲眼目睹一般。我想问你,这算不算你的凭空臆测?” 我答道:“别急,话还没有说完。你们百密一疏,陈伯受了重伤躲进了柴房,逃过了一劫。你们放完火后就离去了。而陈伯却爬了出来。尽管他最后伤重而亡,可是传递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信息。当初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死因,直至刚才王霸天的死才让我恍然惊醒。流星镖虽然射进了陈伯的右胸堂,但是并不致命。陈伯的死是因为躲在柴房的时间太久,失血过多而亡。想通了这一点,以上的情形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简雍反问道:“就算陈伯的死同你说的一样,那又如何?之前的一番论证仍然是空论。” 我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因此证人都死绝了。可是,你别忘了,所有的当事人都死了,唯有你还活着。你已经承认与张院血案有关,公堂上不判死刑也难喽。真相,有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道一定要有。” “玄德。你果然厉害。是我们太小看了。”简雍无奈道。 “不要夸我,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刘县令,何大将军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才派我们来救。如今真相大白,你的冤屈也洗清了。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孙静喜道。 “有。当然有了。”我不急不缓的道。“梁际东与郡守为什么要诬害我?” 简雍道:“玄德,你的记性真差。郡守在做夫子时曾受到你的刁难,梁际东也受过你的喝骂。有机会报仇当然不会放过。” “那么你呢?”我问道。 简雍又沉默了,一幅很无辜的表情。 孙静忙道:“你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平日之中肯定有些小摩擦。想必简雍是个小心眼、小度量之人,对你们之间的小摩擦耿耿于怀,心怀不愤,于是趁着这个时机报复于你。” “你太小看他了。”我连道。“我不记得与梁际东、郡守、简雍有如此深仇大恨,需要屠杀两百多名无辜来陪葬。真正的原因就是他们是十常侍的人。” 众人大惊。 “这还得从我为什么出谷开始说起。十几天前,仍是年初。我在白河峡谷接到何大将军代拟的圣旨,任命我为安喜县县令。当时就在想,任命一个县令而已,只需要一道朝庭文书即可,怎么就动用了圣旨?原来是体现了何大将军对我的重视。传旨官沮授与我有一面之缘,他对我千叮万嘱,小心十常侍。之后,在界桥遇到长沙太守孙坚麾下的两员官吏:黄盖、黄超兄弟俩。他俩带给了我一个消息:十常侍将一份名单交给了刺客盟,上面列着刺杀的官员,我的名字就在其中。” “所以,十常侍要对付我是不争的事实。然而,郡守与梁际东是先反叛十常侍,后投诚大将军的。我也算是大将军的人,他们如此对我,难道你们不怀疑吗?” 孙静答道:“郡守与梁际东是假意投诚,何大将军早就注意他俩了。” “说的不错。王霸天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当我独自一人来到涿城后,十常侍就动手了。暗中命梁际东、郡守还有简雍将我捉拿到牢狱中。同时,让我接触被移到牢狱不久的中山节王刘稚,也就是王霸天。此前,何大将军早就怀疑中山节王刘稚与十常侍勾结,藏匿了皇上立诸的圣旨。而如今十常侍却把刘稚给囚禁了起来,很显然他们之间闹翻了。刘稚藏匿着圣旨始终就是不交出来,十常侍很是无奈。” “于是十常侍设计将我抓入牢中,利用我从刘稚口中套出圣旨的藏匿所在地。可是,刘稚什么也没有说。于是,十常侍大怒,下令将我与王霸天、简雍一起处斩。当然,间雍也没有想到十常侍如此心很手辣,连他也要除去。幸好你们两位及时赶到,否则,我也要魂归九泉了。只可惜王霸天……” “刘县令不要难过了。”朱治安慰道。“大将军定会厚待他的家人。” 我蹲下拨出匕首。“将来定用此刀结束十常侍的性命!只可惜郡守与梁际东已经被灭口,要不然,我一定能问出十常侍的其它党羽。” “来人,将简雍押入大牢,等侯大将军发落。”孙静喝道。 “且慢。”我收拾情怀,对简雍劝道:“宪和,大将军正在用来之际,只要你肯弃暗投明,我愿在大将军面前替你求情,咱俩一起为国效力。如何?” “今日事败落入你们手中,雍无法可说。尽管动手便是!”简雍怒目道。 突然房梁上寒光一闪! 终于出现了!可让我等的心焦。不枉我说了这么多话!之前简雍承认配合唐门屠戮张院时抬头看了看屋顶,我就断定上面藏了人。 “哗啦!” 房梁上一把钢刀直唰唰的劈了下来,下面正是简雍站立的位置。 我立即将手中匕首甩出。 持刀的黑影放弃下劈,闪身躲避匕首。黑影随即绕过梁柱,从窗户扑到了屋外。 “刺客!”孙静大叫着拨刀。朱治已经追了出去。 “先把简雍押入大牢吧。”我建意道。 孙静叹道:“那名刺客动作真快。” “他是高览!” “刘县令是如何得知的?” “刺客使的是一把六环钢刀,所以挥动时才哗啦作响。”说完我便喃喃自语道:“杀了梁际东、郡守灭口还不够,居然还要杀你灭口。唉。” 简雍愣在哪,眼睛眨都不眨。我了解,他是被吓到了。他没有想到,连他也要遭到灭口。我走到前面地上捡起匕首。“高览真是怕死,我哪会扔匕首啊。只是随便扔扔罢了。” “玄德!”简雍叫道,满脸的内疚神色。 “来人啊,将简雍押回牢狱好生看管!”我朝外叫道。此刻外面已经喊杀声四起。“孙兄,你刚才命人准备的酒菜弄好了没?饿死我了。” “这就去催一催。”孙静随即押着简雍出了书房。正当我也准备出去时,书房墙壁中忽然有了响动。难道还有刺客? 当即握紧匕首,闪到门口喝道:“出来。否则就放火烧房了!” 存放着大量竹简的柜台渐渐平移开来,在墙壁上露出一个小门。一只纤手伸出,既而整个人钻了出来。 是她!郡守的女儿。那日在沐桶中她的上半身还被我欣赏过。此时的她一席白纱在身,秀发披肩,显的身材妙曼,摄人心魂。 她的脸色煞白,像一朵萎了的白玫瑰。瞧着她的面容,心下突然不忍了。 “你是谁?”我尽量温柔的问道,不想吓到她。 她徐徐摇摇头。 原来郡守与梁际东的尸体还躺在这里。 她欲晕倒,我急忙奔过去扶住。“你究竟是谁?若不说话,恐怕难免同他们一样。” “义父。”她盯着郡守惊害的轻呼。 “你是不是看到了郡守被杀的过程?” 她摇了摇头,音如天赖般骄声道:“我躲在暗室里听到他们谈话,看不见外面。” 见她吓的不轻,也就不再询问。这么柔弱的女人见到死人还能够说话也经是难得了。才发现自己抱着她,心下一阵遐想。不禁心跳加速,将她扶坐在案席上。 “你的名字。”我蹲在一旁问道。 她微启粉唇答道:“苏韵。” ------------ 第025章 【真相】(下) 我是刘备。 真不知道老天怎么搞的,从密室里走出这么一名无敌美女。她是郡守的义女,若被孙静与朱治知道,定然是杀人灭口。救还是不救?或是任由她自生自自灭? “刘县令,这位是?”孙静从外面进来,手中端着饭菜。 “表妹!她是我表妹。听说我被救就过来看看。”我略显紧张的起身接过饭菜。 “是未婚妻吧?这么绝色的美人,刘县令好福气。”孙静贴近我耳朵轻声道。苏韵的脸色则是越发的紧张异常。 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菜挺香。” “有尸体在侧怎么能有味口,不如换个房间?”孙静建意道。 “说的太对了。你忙自己的吧。表——妹,跟我来。”我端起饭菜往隔壁屋子走去。 大饱食欲之后,滴水未进的苏韵跪坐在案席旁柔声问道:“你能救我吗?” 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出仍未从惊吓中醒转,反问道:“你有危险?”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昨晚来找义父的其中一人就是刚才送饭进来的那个人。” “是吗?”我喝了口酒淡淡的回答。苏韵提供的消息没有令我有任何的惊讶。因为这一切的真相已经了然于胸。 “我想离开这里。”苏韵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去哪?” “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我起身擦了擦嘴。“你先安心在这里休息一会。”话说完时已经走到了门口。 苏韵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实在是不忍让这么温柔的女子担心。可是现在的我需要去问问简雍才能作回答。于是道:“回来再谈。”带上门出去了。 现在的时间是巳时二刻(10:00),初春的阳光遍洒四周,比屋子里暖活多了。郡衙里的汉兵都在忙碌着收拾被屠戮的数十具差役尸体,在询问了一名汉兵后得知孙静与朱治正在衙门外的酒楼中的畅饮,说是庆祝。 出了后院,经过前院,来到牢狱前。 牢狱已经被汉兵接管,他们口呼着“见过刘大人”让开了道。找到在哨屋里老泪纵横的钱立本后立即拉他去了隔音的刑房。 “怎么了,钱叔叔?”看他如此伤心,立即问道。 “伯百和叔百被人杀了。”钱立本哽咽着。四十岁的他无声的哭着,眼泪四溢。伯百和叔百是无辜的。梁际东和郡守被灭口,连郡衙里的差役也遭了殃。凶手如此残暴,实在是法理难容。 “叔叔请节哀顺便。此仇我一定替你报。”我郑重的道。“叔叔可知道杀手是何人?” “领遗体时听汉兵说是十常侍的手下所为。” “当然不是。”我立刻否定道。 “是谁?”钱立本激动的问。 “是何进的命令。” “怎么会是何大将军?外面都说十常侍为了灭口才下的毒手,杀了所有的差役,连郡守和贼曹都被杀了。” “叔叔你把简雍带进来,我一并告诉你们。” “好。”钱立本拭泪应诺而出。 稍后钱立本就将简雍带进了刑房。此时的简雍双眼暗淡,无精打彩,活像一具干尸。 钱立本解开简雍的手脚镣铐。 “宪和。想通了没有?” 简雍道:“没有想到他们连我也要灭口。玄德,我若说出来,恐怕你不信。” “你是不是想说你、郡守、梁际东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何进的命令,与十常侍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怎么得知?”简雍很是惊讶。 “自从王霸天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你、孙静、朱治、高览、郡守、梁际东都是何进的下属。你们设下圈套,为的就是让我相信十常侍欲致我于死地。然后何进假装出手相救 。让我对何进感恩戴德,忠心不二,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为他在中山国找到失踪的圣旨。” “不可思议。”简雍连道:“你居然连这个也知道,太不可思议了。”突然简雍大睁一双小眼:“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就是因为他太完美,曾让我一度相信十常侍害我,而何进是在救我。但是,太完美的东西往往也将弱点暴露在最明显之处。就如维纳斯的塑像,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没有双臂,但是没有人会认同这就是她的弱点。因为她因失去双臂而更加完美。” “我不知道维纳斯是什么东西,不过你的意思我懂。我们精心计划的计策最明显的弱点究竟在哪?” “在界桥的时侯,我临时改道去常山郡,所以没有人预知我的行程。到了常山郡见过赵云后,我又临时决定回涿城,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关羽。但是黄盖兄弟俩和我住在同一间客栈。此后我刚踏入涿城,就遭到了你们的诬陷,这说明你们知道了我的行程。是谁透露给你们的?只能是黄盖兄弟。想通了这一点,你们的幕后是谁自然就清晰了。” “仅凭这一点?”简雍不敢相信的问道。 “撕开天衣的缝,一条就足够了。” “此刻我才明白你的可怕。心细如尘,记忆超人,智慧敏捷,想法大胆。真的,我有点后悔选择与你为敌。以前的你没有这样的本事。我想不通没有见你的一年,你究境下了多少功夫去成长到今天的能力。” 面对夸奖,我一向是保持沉默的。你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刘备。穿越,让我成了刘备。 简雍连道:“为什么在书房当着孙静与朱治的面不说,却跑到这里把一切都向我坦白?” 我郑重的道:“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如此对你,你还把我当朋友?” “生死之交。”我的缓缓答道。 “生死之交?以你是非分明的性格,还会把我当朋友?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不错。我是另有所图。我希望与你一起报效国家,拯救天下。” 简雍笑着摇头道:“你还是喜欢大话。报效国家,拯救天下?我不过是一介门客,你不过是一县之长,拿什么去行动?我终于明白你请华佗来给郡守、梁际东验尸的原因了。你早就猜到高览躲在梁上,想借高览之手杀我,然后你再出手相救,让我受你的恩惠,死心踏地的跟着你。” 我莞尔一笑:“你这样说稍微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想说,你为何进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又怎么样?当你身份被揭穿,没有利用价值时照样将你灭口。你跟着何进这种嗜杀的魔鬼,能有什么样的出路?你不想想梁际东与郡守的下场!” 简雍一惊,低首陷入沉思。 “玄德,在今天之前,我认定大汉亡定了。” 我伸出手掌道:“怎么样,咱们一齐奋斗,创造大汉的另一个盛世!” 简雍抬着看我,双眼闪过一丝精芒:“好!”说着一掌拍在我的手掌上。 两手相握间,一切恩仇烟消去散,留下的是两颗奋斗不息的心。 我问道:“那天晚上你们袭击张院的时侯,真的没有看见一位小姐带着小孩?” “没有。我们诈开张院的门后借着搜查犯人的理由查看了所有屋子,了解了张院的一切情况。里面没有小孩和姑娘。只有一些残疾人和壮汉。”简雍答道。 不禁叹息了一声。那些残疾人曾是随我冲杀战场的兄弟,曾是为大汉平乱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结果,却被大汉将军下令屠杀。其中的讽刺意味实在让人难受。 收拾心情,我说道:“我始终不明白何进为什么挖空心思的设计这个圈套来加深我对他的忠诚。难道是害怕我找到圣旨后不交给他?” 简雍答道:“这就不清楚了。听梁际说,是沮授献的计策。王霸天受了何进的威胁,只要不安吩咐去做,中山国就会灭国,重新灰复成中山郡。而且家中数十口都要陪葬。” “如今王霸天死了,中山国由谁继任?” “还是节王刘稚。” “什么?”我惊道。 “王霸天有个孪生弟弟,叫刘靖。自从王霸天失踪后就由刘靖冒充刘稚坐镇中山国。” “我都糊涂了。你详细说一遍。” “王霸天与十常侍盗去了立诸圣旨,并且由王霸天保管。何大将军趁着王霸天在洛阳进贡的时机将他困禁了起来。年底时移囚到涿城。同时刘靖受何进之命冒充刘稚当中山节王。说来很奇怪,十常侍从没有派人劫狱。难道他们不想救王霸天出去?” “如果圣旨真的被王霸天藏匿了,十常侍不采取行动救人的确令人费解。其实王霸天还有另一重身份。”我说道。既然钱立本与简雍死心踏进地的跟着我,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们知道。 “是什么身份?”立在一旁的钱立本突然惊道。 “他是我的师兄。” 简雍道:“这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王霸天有师父,你们俩怎么可能是师兄弟?” “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的师父是墨家教派的钜子,我和王霸天都是墨家教派弟子。如今师父已经仙逝,据王霸天说我是墨家第七十七代钜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钱立本道:“墨家是当今江湖最大的教派,弟子遍及大江南北。若真能继任钜子,连朝庭也要敬你三分。” “这事情有待进一步确认。眼下趁着孙静和朱治在外面庆祝,咱们立刻就走。先逃出郡衙,再想办法出城!迟则简雍定要遭到灭口。” “是高览他们吗?他们为什么要杀简兄弟?”钱立本问道。 “在他们看来我是现在唯一被玄德怀疑的人。只要我一死,玄德就不会查出他们设的这个圈套。” 简雍连道:“这次雍要连累两位了。” “简兄弟何必说此话——”钱立本话未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由于隔音的原因声音很小。我们立刻警觉!简雍立即贴墙,伏在门后。 钱立本缓缓开门,门口是个狱卒。他满头大汗,一脸的紧张之色。 “大顺,什么事?”钱立本问道。 “小心!”我高喊道。预感到不好,立即拉着钱立本后退。只见狱卒的胸膛穿然透出一截血淋淋钢刀,钢刀旋转着向钱立本刺来。若不是退的早,他胸膛就同狱卒一样穿出一大洞来。 狱卒双眼圆睁,口辰发白,无力的倒了下去。同时高览从狱卒头顶跃过,握起血淋淋的六环钢刀就向钱立本劈去。速度之快是我平生少见。恐怕只有张飞关羽才能达到。 ------------ 第026章 【剑源珠】 我是刘备。 绝不能让钱立本死!立即抽出插在脚肚后的匕首不顾一切的向高览刺去。 一命换一命!高览决不会愿意。 果然,高览的连环刀突然后撤,居然顺势将匕首削断。同时我只觉腹中一痛,随即倒退飞起,跌落在刑架上。 “哗啦!”刑架被压垮。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高览大吼一声,转身六环刀劈下。隔音门四分五裂,简雍嘴角溢着鲜血倒了下去。 “高览!”我嘶吼着爬起来顺手拿起一件铁棍砸了过去。 “不识好歹!”高览挤出一丝话语,闪过铁棍,六环刀已经向我劈了下来。这速度,实在太惊人! “嗖!” 高览突然后退数步,一支利箭在他颈边插过,瞬间从我的脸边飞掠而过,**木桶中。好大的臂力! 朱治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站在门口,他扔掉长弓,拨出配剑向高览击去。孙静也出现在门口,持刀加入战斗,立刻他们三人战了起来。 妈的!做戏给我看是吧? 我奔到简雍身旁,摸了摸他的鼻息:没有气息。不禁怒吼道:“高览我一要杀了你!” “高览纳命来!”朱治大吼,攻势凌厉起来。高览抽身逃出刑房,朱治孙静追了出去。 钱立本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简兄他……” 突然简雍大眼圆睁。 “啊!” 吓的我一退再退。诈尸了不成? “咳——咳!”简雍咳道,立即坐了起来。 他没有死。实在是太好了。 “简兄弟,你刚明明已经……”钱立本道。 “高览的六环刀劈下时我以为死定了。但是我却没有事。于是瞬间咬破嘴唇装死。总算骗过了他。”简雍张着满是鲜血的嘴说道。 “太棒了!咱们立刻走。逃出衙门。”我急道。 “慢着,玄德。既然他们已经相信我死了,不如将计就计,让钱大伯将我埋了,正好将我运出衙门。”简雍说道。 “这样做太冒险。钱叔叔要将你运出衙门,孙静定然会仔细检察,若发现你假死,那就遭殃了。” “大人放心,此事就包在下属身上。”钱立本自信的道。既然他俩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强迫否决。 “出了衙门,咱们躲在哪里?” 钱立本道:“北街的青楼。那里人员混杂,最有利于探听消息。老鸨是我的相好,躲在那里最是安全了。” 这事情曾听钱立本讲过一次,应该靠的住。于是道:“好,这就么办。你们什么时侯混出衙门?” 钱立本道:“傍晚吧。傍晚换岗的时侯。” “好。到时侯咱们在青楼的后门见。” 再商量了一些细节后我就独自出了牢狱。至于他俩用什么方法混出衙门就没有追问,对于钱立本的本事我还是放心的。 刚出牢门就遇到孙静与朱治,两人淡笑风生。 妈的。你们两个混蛋故意让高览去刺杀简雍,定然是以为得手了才如此开怀。殊不知阴谋已经被识破了。眼下装作不知情的道:“可曾抓到高览?” “那斯武艺特高,又被他给逃走了。简雍伤势如何?”朱治答完又问道。 叹息了一声,面带难色的道:“还是难逃被灭口的命运。不知道十常侍还要再杀多少人。” “刚才打斗是否受伤?”孙静假惺惺的道,脸色则是致诚。 “后背有些痛,正要出去找华代夫看看。” “我们陪你去吧。” “不用了。小事情而己。你们经过一场打斗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就起程去安喜。何大将军交待的事情我还没有办成。此次承蒙大将军劳神,派你们二位来救我性命。此恩之厚,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为将军办事才能图以小报。不说了,回头再聊。”说到此,我的内心已经在作恶,不得不离去。 “刘县令好走。” 两只猪!你们聪明老子也不笨,随便说说你们就信,能聪明到哪去?白痴! 进了华佗的医馆,硬是拉着他进了卧事。现在事情紧急,我已经顾不上宾主之礼了。 医馆卧房中,我关上门小声请安道:“三师兄,这几天睡的可好?” “就知道二师兄的嘴不严实。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华佗淡淡的反问。 “三师兄不要见怪。二师兄只是见我困惑才出言相告的。” “找我什么事?外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治疗。” “我想知道师父临终前说过什么。” “你这样问显然已经知道了。开门见山的说,什么事?”华佗不耐烦的道。 “我欲接过师父兴汉的重担,完成他老人家没有完成的大业。” “你行吗?对了,你不是杀了人,怎么又出来了?” 我答道:“我是被人诬陷的。” “就算没有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他人怎么不诬别人,偏偏诬你!” 华佗对我有偏见啊。得,开罪不起他。堆起笑脸道:“三师兄,我想取回钜子令。” 华佗脸色一沉:“你要钜子令做什么?” “去长安,继承师父兴汉的遗愿。” “就凭你?”华佗气愤道。 “我知道三师兄不相信我的能力,可是师父的眼光应该不会错吧。”我深有感叹的连道:“如果今天师兄不把钜子令给我,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要杀我?”华佗不屑的气道。 “三师兄误会了。师弟的意思是过了今天,我就要去安喜上任,永远的被人监视起来。师兄若要见我一面,是非常的困难。等到我没有利用价值时,就会被杀死。” “你还说没有犯事?别人好端端的会去杀你?” “今天早上,我和二师兄被押付刑场处斩,师兄不知?” 华佗摆出一幅不屑的神态:“我一向不闻世事。你既安然无恙,二师兄如何?” “二师兄已经遇难了。”我感伤的道。 “什么!”华佗十分震惊。 “二师兄是被高览杀死的。你肯定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他是何进的手下。” “快告诉我,二师兄究竟犯了何事?” “你多次去狱中为他治病,没有问过吗?” “你又不是知道,他的脾气比我还倔,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做到底。我三番四次的去问,总是惹的他大发雷霆,将我赶出牢房。”华佗有些感伤的道。 “二师兄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生死攸关的纷争。” 华佗道:“你和二师兄到底做过什么事,逼的何进要杀你们?” 我把来龙去脉详细的叙说了一遍,直听的华佗摇头切齿。“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的我误会了你们。” 我安慰道:“提早告诉你的话,恐怕你的医馆也没法开了。二师兄说过,不让你过问政事。” “我知道自己对政事的见解差,能力又弱。但是,我们是师兄弟,你们不能独自冒险。二师兄的遗体在何处,我要去将他好好安葬。” “你不能去。这件事情何进一党会替我们做的。三师兄,如今形势非常危急,我的势力又是非常单薄,根本无法和何进斗。如果你还念及师兄的毕生志愿、可怜数千万受苦受难的百姓的话,就把钜子令给我。” 华佗犹豫了。 我急道:“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何进为了诱使我上当,不惜杀害了数百杀人命,还动用了远在长沙的孙坚。到目前为止,十常侍仍然没有出手。这才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只要十常侍一出手,势必引起一场大战。到时,整个中山国,甚至洛阳都会发生巨变。二师兄,能和你说的我都说了。给还是不给就等你一句话。” 华陀愣了愣,神色庄重的道:“跪下。” 下跪?搞什么鬼? 我稍迟疑便跪了下来。 华佗从怀里掏出一粒透明的珠子道:“双手来接。” “这是?”接过珠子捧在手心。这是一颗龙眼大的通体透明珠子。珠子中间有把小剑,虽小却气势磅礴。 “这叫剑源珠,是我们墨家的至宝。今天就传给你了。”华佗说完将我扶起,神色很是和蔼可亲。 “剑源珠就是钜子令?” “当然不是。钜子令是镇派之宝,我怎么能随身携带,万一遗失怎么办?钜子令与剑源珠都是本派圣物,可以号令派中弟子,也就是墨者。但是两者又各有功用。钜子令只能钜子携带,可以号令拥有剑源珠的墨者。剑源珠可以是任何人配佩,而且它有一位守护者。” “是谁?”我急切的问。 “不知道。每一任守护者都是上一任指定的。每一任都武艺高强,据说达到六段六阶之高。” 哇!真牛X。若是能找到他,还用怕臭高览?立即问道:“如何才能找到这位守护者?” “师父临终前只说遵循‘至高无上’之法就可找到守护者。” “什么是‘至高无上’之法?”我急不可耐的问道。 “不得而知。我也想了很久,总是不得其解。或许在总舵的‘万卷阁’里能找到答案。” 失望,大失特失。于是又问道:“钜子令在何处?” ------------ 第027章 【出逃】 我是刘备。 “钜子令被拆分成四块,师父分别交给了四大支舵的掌门保管。一是晋阳唐门,二是柴桑至尊会,三是成都天门,四是洛阳四海盟。你只要拿着这颗剑源珠,他们就会交出自己保管的那一块。” 晕死了。要得了这么麻烦吗?难道师父别有深意? 对于那位只见过一面就将整个墨家教、复兴大汉重任交给我的师父,对他既感激又崇拜。心中莫然的有种激昂的情绪。 华佗急着去给病人救治,匆匆闲聊几句后我就回了郡衙。 进到屋里,苏韵已经躺在榻上睡熟。连睡姿都凸显大家闺秀的风韵。本来郡守有着很好的岳父命,如今他魂归地狱,却连累女儿在这世间从此无依无靠。 坐在榻边,瞧着苏韵的面容,竟然痴了。太美,美到令人感觉驾临了仙境:人间怎么会有如此丽容的姑娘? 我现在结识的女子当中,论气质、论美貌,属她最佳。论野蛮,论可爱,百里茹最佳;论体贴、论贤淑,甘小姐最佳;论清纯,论任性,唐门小姐最佳。每一位都是美人儿,而这四个人当中,最让我嘱意的还是甘小姐。见到她,感觉踏实。但是,好像对她们每个人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却是说不出来。 当日见到唐门小姐的相貌,不禁香了一口。眼下面对苏韵却没有了这种冲动。只想将她唤醒,随便聊聊,听听她的天赖之音。 她睡的太香。 困意袭来,却不敢在她旁边睡下,怕亵渎了美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侯变的这么正经了。找了床被褥铺在地上睡去了。 醒来时,天色将黑未黑,已然是傍晚了。 钻出被子,看见苏韵正在窗户边发呆。 好一幅美女图。苏韵一袭白色貂皮,戴着白绒帽,倚在窗边出了神。不知道是否在想着什么时侯可以逃出这个险地。尽管郡守只是义父,他的死对她的打击绝然不小,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的处乱不惊。如今的她则是出奇的静。 “表妹!”我朗声道。该是带她一起逃走的时侯了。 苏韵转过秀脸,双颊有泪痕。 “睡了一天了 ,陪表哥出去活动活动如何?” “我不想去。”苏韵答道,完全没有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可我又不敢明说,担心隔墙有耳。 想了想,又暗示道:“今早你不是说想到出去走走的吗?现在又不想去了?” 苏韵秀目回转,点头道:“麻烦表哥了。” 于是与她并肩出了屋,走到衙门口时就发现后面跟着尾巴。 出了衙门,同她走在昏暗的街道,左右行人寥落,才发现周围很萧索,伴着阵阵寒风更觉沉寂。“不应该再往南走了,咱们去北街看看。听说那里热闹。” 苏韵转身相随,沉默不语。 逛街却不说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鬼,又怎么能骗过后面的尾巴。为此我大声道:“没有想到周围如此安静,不知道北街那边的情况会怎么样。” “你不是自幼在这里长大的吗?应该不会陌生吧?”苏韵答道。 我真正的逛涿城夜市还是第一次,以前只顾着平乱,根本没有心思。如今虽然身处险境也要险中做乐,好好的游玩欣赏一番。微笑道:“近一年没有来过了。经过一场战争的洗礼,城里沉静了许多。不知道是否像往昔一样热闹。” 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北街,此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北街的夜市很有人气,一条不长不短的宽街居然有近千人在游玩,颇为热闹。贩货郎的叫喊、行人的谈话声、车马嘶鸣声互相交织着,令人有种忘却乱世的情怀。 周围的灯火不算明亮,正是这种暗暗的烛光让苏韵看起来更美,更迷人。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温柔的白兔,畅游在自由的空间里,引来周围孤独男人的驻足注视。也让我几乎忘记后面跟着的尾巴。 十步外的前面烛火更加暗淡,隐隐的透着粉红色的光亮。细瞧之下才了解粉红色的光亮是从一幢二层楼里透出来的。“香春院”三个大个字挂在门边,门口各色之人往复进出,拉客小姐姿态婀娜,抚媚撩人,应该就是钱立本口中的青楼了。 “表妹,咱们到那里面玩玩?” “你要去那种地方?” 我压低声音道:“怕把你卖进去?” “你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玩吗?”苏韵不悦道。 “好了,不玩了。如今后面有两个尾巴,呆会儿咱们钻进人群里悄悄溜走,试着甩掉他们。一会儿可要跟紧我。” “嗯。” “走!”我低吼一声,矮身钻进人群。悄悄绕到一旁。没想到那个尾巴简直就是摆设,被我们轻易摆脱。我在前,苏韵在后,一齐向香春院的后面走去。 街上的喧闹声渐行渐远,周围已是一片沉寂。 “玄德!” 黑暗中一个音声响起,随即两个黑影闪到了跟前。简雍和钱立本。 “跟我来。”简雍说道。随即跟着他进了一间小木门,来到一个院子里,转进一排房子中的一间。 钱立本点燃数支蜡烛,房间里立刻明亮了起来。 简雍问道:“玄德,你怎么带了位姑娘。” 简略的交待后,简雍又道:“按钱大伯的意思,我们就在此躲上一阵。朱治发现我们失踪后一定会全城搜查。为了应付搜查,得先在此挖一条地道用来躲避。等风声没这么紧之后再设法逃出城。” “如此甚好。”我连道:“钱叔叔,这几天就要麻烦你了。” 钱立本道:“大人就委屈和简兄弟睡在这里,我再让老妈子给苏姑娘单独开间房。” 突然敲门声响起。 钱立本紧张的问道:“谁?” “父亲,是孩儿。” 钱立本开门后,走进一名青年,小眼大鼻,样子很是机灵。钱立本有个儿子,大儿子和三儿子已经死亡,他应该是第二个儿子钱仲百。 “父亲,汉兵已经封锁全城,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不曾想朱治的反应如此之快。”简雍叹道。 “我们立刻就是要开挖地道,一定要在朱治搜查到这里之前完成。”我急道。 “我这就去拿铁锹。”钱仲百说完奔出了屋子。 钱立本说什么也不让我动手,说是三个人足够,一晚上就可以挖好。多一个人反而没有多少增益。于是我就被“赶”出了房间。 苏韵的房间安排在隔壁,本想进去聊聊,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独自在后院乱逛。 这里是春香院的后院,是给打杂居住的地方。院子里的脂粉味很浓,到哪都是各种脂粉味。刚转进长廊,就听到尖细的喝骂和哭泣声,偶尔还伴随着抽鞭子的声音。好奇下向前走去,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前驻足。屋里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婆子手持短皮鞭,大怒着喝骂跪在地上的哭泣少女。 “今晚就给老娘出去接客。哭也无用。你也不想想,从你进院开始,每天的花销都是其她女儿里最多的。比你晚来十天的冬梅早就赚了数吊钱,可你还在吃老娘喝老娘住老娘的。你说说,你对的起老娘?” 老婆子说着又是一鞭抽下,少女悲叫一声哭的更凶了。 在古代,这种沦落为风尘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我若出手相救,又能救多少?转身离去。 “救一个是一个!”想定后回身进了房间。 老婆子凶道:“这位客官,后院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要开心,请到前院吧。” 我不想多说些什么,从怀中掏出剑源珠。老婆子一见就瞪大了眼睛,陪上道:“哎哟,这位客官真是富贵。不知道你找老妈子有什么事呢?” “给她赎身,要多少钱?” 老婆子的双眼瞄了瞄少女,立刻正经的道:“她还没有**呢。身价可不菲。如果贵客真的看上了她,一口价十两金。” 真是狮子大开口。十两金足够我武装十名壮士了。“你是老鸨?” “是啊,瞧着贵客眼生,一定是第一次来。”老婆子媚态百生的笑道。 “好,就十两金。过些天我让人送给你。但是,这几天我不想让任何人碰她。” 老鸨立即扶起少女。“你真是好福气,能遇上这位公子。” “这是定金。”我从怀里摸出一两黄金,也不知道这黄金是从哪来的。 “谢谢公子。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刘公子。时间一到我就过来提人。”我答道。拿起席上的一壶酒转身出了屋。为了不让老鸨再碰到,独自爬了屋顶享受寒风。 圆月高挂,心情落寞。身在官妓场所,我却并没有丝毫的风月情怀。 被何进像耍猴子一样的猴来耍去,间接害死了张院两百多人,还有中山节王刘稚,甘氏姐弟也失去了踪影。如今身陷孤城,关羽和张飞不知道会不会遭受黄盖兄弟的毒计。 本是花好月圆人团圆的日子,而我却孤独一人。不禁又灌了一口酒。 “刘公子,梅儿可以上来吗?”低头看去,是刚才挨鞭的少女。 “当然可以,我来接你。” ------------ 第028章 【春梅】 我是刘备。 月光倾泻,宛如黑暗中的烛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她的请求,同她一起坐在屋沿上。 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种不知名的脂粉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伴随着寒风扑进我的鼻孔,让人感觉清爽的同时感受到一股醉人的芳香。 少女从怀里掏出一件青色小包裹,抹上笑容:“刘公子,请你品偿。”说着就递到了胸前。 包裹被打开,现出一堆暴炒过的绿豆。 “绿豆?现在也有这个玩意吗?” “什么叫做‘玩意’?”少女眨着大眼睛问道。 “‘玩意’是我的家乡话。就是东西、物件的意思。”我不介意给她解释现代词语,就像不介意拉她上来一样。对于女人,我的抵抗力一直很差。 “刘公子的说话真有意思。快偿偿吧,这是梅儿特意为您炒的。” “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你不要用尊称‘您’字来称呼我,用‘你’字就行。” “梅儿不敢。”少女低首低吟道。 “以后这就么叫,不然我也要用‘您’字来称呼你了。” “那可不妥。”少女急道,双眼眨着纯真。 “既然不妥,那就这么定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春梅。春天的春,梅花的梅。”少女眨着大眼答道。 “名字美,人比名字更美。我先来偿偿你的手艺。”捡了一颗豆子扔在嘴里。“嗯,手艺不懒!” “刘公子喜欢就好,多吃点吧,吃完了梅儿再去炒。”春梅俏脸上布满兴奋,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挨打。 我举起酒壶:“会喝酒吗?” “梅儿不能喝酒,身体会过敏的。”春梅骄羞道。 真是个纯真的小丫头,说到“身体”二字也能羞怯。这样纯情的小姑娘被卖到青楼真是老天瞎了眼。 偷瞄了一眼她丰满的身材,估计着问道:“十六岁?” “还没呢。梅儿今年十四岁。” 这个答案让人感觉到惊呀。十四岁,未成年,居然已经发育的这么好,难道古代女子都早熟? 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开始承受男人的重量,真是可怜。听她一口一个“梅儿”的自称,不禁让人感受着她的天真浪漫,思想无邪。 不想问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凡是来到这里的女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与遭遇。我不忍勾起她的伤心事,于是跳过这一节问道:“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梅儿已经是刘公子的人了。公子去哪,梅儿就去哪。”小春梅低首吟道。 “呵呵~”我不自在的微笑,居然把赎她的事情给忘了。如今身无分文,哪有这么多钱去赎她。要救她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钱立本让老鸨子放人。就算救了她出去,也绝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我现在是去跑路,不是去度假。万一在途中遇到危险,反而会害了她。 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等酒与绿豆全部吃完时,才发现小春梅靠在肩膀上已经睡着。看着她的发髻,我轻唤了两声:“春梅,春梅。” 见她苏醒又道:“怎么睡着了,上面这么冷。” “梅儿已经许久没有入睡了。”小春梅喃喃的道。 “回房睡吧!走,我扶你下去。” 回到地面,梅儿道:“公子可以送梅儿回房吗?” 有无不可。“好,走吧。” 她在前,我在后面走着。进了她的屋子,春梅突然一把抱住我,一双纤手环住腰际。此刻才明白她的话中隐含着第二层意思。 “好了好了,我也要回房了。”我试图解开她的双手。 春梅不说话,抬起头,双眼一眨一眨。 “怎么了?不想睡了吗?” “梅儿……梅儿害怕。梅儿已经好多天没有像刚才睡的这么香了。”春梅红着脸缓缓道:“让梅儿伺候公子就寝吧。”说着就把脸埋在了我的怀里。“梅儿要把第一次献给你。” 晕。这么小的姑娘居然有这么成熟的想法。 我深刻的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别人给我就可以要的。就算她发育良好,毕竟只有十四岁。在我眼中,是绝不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连胡思乱想也不曾想到过。 眼下还不能直接拒绝,毕竟女孩子主动说出这种事情已经是突破了自己的底线。直接拒绝无疑是会伤害她的自尊心。于是缓缓拉开她的纤手:“放心吧,我不猴急。等到你离开这里的时侯再说。” 春梅立刻自羞的双眼垂泪:“梅儿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侍奉公子。” 有些慌张的安慰道:“你误会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赎你出去,自然不会让你去侍奉别人。你还小是不?等你长大了再说。” “梅儿不小,梅儿已经长大了。”春梅说着就给自己宽衣解带,像是要用什么来证明她的说话。 这事情,真是平生第一遭!侵犯萝莉对我而言已经是在道德准绳之外,是绝不容发生的事情。 春梅的衣服越脱越少,地上的衣服一件又是一件的堆起来。 “这……这……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转身急道。“你好好睡觉,明早再来看你。”说着夺门而出。 出了门,不禁靠在一旁松了口气,幸好克制住,不然就要后悔了。 转过拐角,只见数步外苏韵站在月色下,一双媚眼紧盯着自己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表哥好强的定力啊。”苏韵挖苦道。“这么漂亮姑娘你不动心吗?” 我尴尬的道:“跟你说了吧。柳下惠都没有我的这份定力。” “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也不要,难道你的身体……” “看你这么斯文美丽,居然也会问出这种问题。”我连道:“如果换做是你的话,我未必就会拒绝。” 苏韵婀娜的走到跟前,漫不经心的避而不答:“你替她赎身,准备带着她一起逃亡?” 问题如此犀利,看来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心态。这才是真实的她。 “当然不会。” “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对女人承诺。”苏韵话锋一转,不满的道。 我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对。 回到房间,简雍正在打扫地上的泥土,一问之下才知道地道已经挖好,钱立本父子休息去了。 简雍赞道:“他们父子俩真是好的没话说,重活抢着干,我在一旁简直就是休息的。” 走近地道口,伸头观察后问道:“可以躲几个人?” “最少五个,挤一挤的话,八个也不是问题。”简雍说着将泥土倒在屋前。 我担心道:“得倒远一点。被人看到会惹怀疑的。” “谁能这么聪明看见泥土就怀疑屋子里有地道。就剩下这么一点了,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再说了,就算有这种人,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他一定在朝庭任大官。”简雍一边利索的扫泥土一边喜道:“最后一点了,搞完就可以休息喽。” ……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沉睡当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宪和!去开门!”我闭着眼呼道。 一会儿后,只听见钱立本紧张的声音传来:“大人,大人,高览带人搜过来了。” 我惊叫着坐起来吩咐:“把苏韵叫过来,咱们先到地道内躲一躲。” 等苏韵过来后相继钻进地道中躲避。地道内阴暗,空气浑浊,只有通气的细缝透着外面的一丝光亮。 等了片刻,屋外响起高览粗暴的呼喊声。“你们去那搜!要仔细的搜!” 昨天我们失踪后,朱治就会知道阴谋败露。高览加入搜捕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阴谋既已败露,高览就没有必然继续假装十常侍的部下,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以何进手下的身份出现。 如今等于已向何进摊牌,我的逃跑则是告诉何进不会同流合污,更不会帮他找圣旨。不知恼羞成怒的何进会下怎样的命令来对付我。 不禁闭上眼,竖起耳朵细听地道外的动静。 房间门被“吱呀”推开,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翻箱倒柜的声音在房间各处响起。 “大人,没有发现!” “继续搜剩下的房间!”高览的声音传来。 “慢着!”一个声音响起,是如此的熟悉。“大人,这里四周都没有动土的痕迹,这些草地上怎么会有新泥土?” 是他!李辅君!他跳山涧居然没有死,还做了高览的下属。 “你脑子是不是被我打糊涂了。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泥的。”高览的声音正在发怒。 “大人,依卑职看,这有可能是刘备等人挖掘藏身之所抛出的泥土。” 一阵沉默后,高览问道:“老鸨,屋前的这些新泥土是从哪来的?” “这……这……”老鸨的声音吱吱唔唔。 “哼!待我找到刘备就把你的妓院一把火烧光。众侍卫听着,把房间里的地板都掀开!仔细搜查。”高览厉声下令。 妈的,出事了。居然死在泥土手里,真是不干心。而李辅君跳山涧前的那句话在我心里不断的回响,“我李辅君会回来的!到那时,就是你们的末日!” 他做到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大家。”黑暗中简雍的声音带着愧色从耳旁低声响起。 如今已经不是责怪谁的时候,一旦头顶的地板被掀开,生擒是必然的结果。 但是无论如何,绝不助何进在中山国寻找圣旨。何进杀人成狂,对下属心狠手辣,只要没有利用价值就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跟着他,就等于时刻准备为他的欲望牺牲。梁际东和郡守就是最好的例子,简雍也因此差一点丧生。 屋子里响起一阵掀地板的声音。 “妈妈,您快给我派个小仆去看一下那枝小梅树吧,梅儿想把它移到屋前来。女儿都弄了几天了,妈妈您看呀,绣鞋全沾上了泥土。走路都走不动。” 这是小春梅的声音。 “这里的泥土是你弄的?这房间不像是你的。”高览的声音充满怀疑。 “哎哟,这位军爷真会说笑。梅儿刚来到这里,哪有前院的红牌姑娘的好命可以住好房间。能有地方安身已经不错了,哪能计较那么多。”小春梅的声音中充满雌性的魅力,也夹杂着一丝恐惧。 ------------ 第029章 【难填之恨】 我是刘备。 “你是刚来的?长的挺勾魂。”高览道。 “还不快给军爷赔理,伺候军爷到前院休息。”老鸨答道。尽管老鸨答应我不让春梅伺候别人,可是眼下事态紧急,她的做法我能理解,所以心里并没有责怪之意。 “这么说来……老鸨,她还没有……”高览的声音极尽淫邪。 “是,是。”老鸨答道。可以听出老鸨已经意会高览的下流之意。 “哈哈……没必要去前院。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没有偿过做女人的滋味岂不可惜。来吧……”高览笑道。 “啊~”春梅惊叫。 尽管我看不到,但是人类的想像力是无穷的。不禁心中充满愤怒,将手握的格格作响。 “大人。她只是一个无力的女子,怎么可能挖得动这么多泥土。其中有可疑啊!”这是李辅君的说话声。 “别罗嗦了,你带着兄弟们去别地接着搜,香春院不用再搜了!” “军爷好好享受。”老鸨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吱呀”关门声和大部队离去的脚步声。 “军爷,不要,不要……”春梅声嘶力竭的呼喊,充满求饶之意。 “往哪儿跑……”高览暴喝。 “啪!”是掌嘴的声音。 地道中的我拔出脚肚后的匕首,准备冲出地道。然而地道就在床榻之下,要出地道,必须先挪动床榻。这势必会引起高览的注意。 苏韵拉住我,在我手掌心写道:“不可以。” 我知道这样冲出去的后果,也知道原地不动的结果。最终,我还是没有冲出去。 春梅的痛苦悲泣声、高览的粗暴喘气声、床榻摇晃的吱呀声折磨着我,痛苦、愤怒,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能。 狭小的地道空间里一片黑暗,仿佛自己身处的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我已经忘却。 过了良久,屋子里才没有了任何动静。 “高览走了。”苏韵低声叹道。 我缓过神来,立即掀开地板,冲出地道。 床榻上,春梅满布瘀痕的**着身体,冰冷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地仰躺着,双目圆睁,渗着鲜血。颈上布着四指淤痕,下身一片狼藉,鲜血一滴滴的滴在地板上。 苏韵是什么表情,我没有看到。只听到她躲在墙角的哭泣声。钱立本父子出了屋,探听风声去了。简雍表情木然,尽是极度后悔之色。 春梅死了!以最屈辱和残酷的方式被虐杀死了。 我不敢大吼,怕引来外面的汉兵;不敢流泪,怕自己淡忘这份救命的恩情与血海深仇。默默的,默默的给春梅穿上衣服,脑中一片混乱。 三国,我第一次痛恨这个时代。这是个残酷的时代,冷血的时代,没有人性的时代。我热爱的三国时代,尽然是这样的。 大富、李浩死于战争,那是男子汉之间的热血拼斗,其中虽然阴谋阳谋层出不穷,杀戮不断,但是,从不迫害妇孺,也算战争中仅存的文明。而春梅的死,是死于男人对女人的肆意蹂躏,是死于失去制衡的权力。这是三国时代人性的丧失,是道德的罪恶,是时代的耻辱。 “春梅死了。”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春梅是为了救我们而死。” 报仇?报仇!我怎样才能报仇! 此仇不共戴天! 静静的给春梅穿上衣物,轻轻吻她带血的双眼,我的心在喷血。 老鸨跑了进来,声泪俱下。尽管这是她的本能,可是我不怪她。她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让简雍偷懒。 春梅被火葬了。 我用一节寸长的竹子装了一点骨灰,用丝线绑着吊在脖子上。让自己永远的陪着她,更警惕自己,这才是真正的三国。 接下来的几天,香春院再也没有被搜查。然而城门却是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晚上,我们五个人围坐在席边议事,讨论着出城的办法。然而却没有任何的结论。因为朱治太狡猾。他认定了我们还在城中躲藏,所以在城内一遍又遍的搜查。 “如今之计只有挖密道出城,否则早晚是要被发现的。”简雍道。这几天他的脸色一直都不好。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他仍在自责。 钱仲百道:“这里距城墙有一里多地,挖地道要挖到什么时侯?这一条是行不通的。” “既然挖行不通,那么我们可以找啊。或许城中有现成的密道。”苏韵猜测着道。 钱仲百讽刺的道:“别乱想了,谁没有事会事先挖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这可是大工程,不是说挖就可挖就的。” “或许真有一条现成的密道。”我说道,引的众人惊讶的看过来。 当日逃狱后遇到潘凤,然而被打晕,等到自己醒来时就被绑在了城外的巨马帮密室。那时城门四闭,潘凤是如何将我带出城的?难道是通过密道? 不禁联想到当日躲避的那所破屋,它归巨马帮所有。潘凤等人明明在城里,却不住在破屋。那么破屋的作用是什么?里面灰尘极重,说明他们不经常用到这所屋子,也就是这所屋子的作用很少被用到。 对了。有这样的一个可能性,就是那所屋子是通往城外密道的入口。因为城门一向是准时开合,巨马帮进出城根本不必通过密道。所以将屋子锁起来,防止被人发现。 “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随即出屋爬出院墙,悄悄摸到破屋前。从窗户进去后,借着暗淡的月光在屋里番找着。终于在大箱子底下发现了一口地道。 一个时辰后,我们走出地道,地道的出口是一个草堆。附近是一片农田,而涿城已经在我们身后。 终于出了涿城,众人兴奋不已。 此次老鸨也跟着逃了出来。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老鸨与钱立本的感情如此之深,居然愿意放弃香春院跟着他出来逃亡。让人感到这个世界还是有真情存在的。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潜入安喜县,设法和关羽张飞会合,然后回白河峡谷发展自己的势力,让这十常侍与何进这两帮狗嘶咬。 想罢,趁着天黑又继续向巨马河方向赶路。等到天明时,已经离城二十多里。简雍呼喊着需要停下休息。 苏韵凑过来:“我要走了。” 我没有惊讶。本就是萍水相逢,如今出了县城,逃离了虎口,分开的时间也就到了。“去哪?不和我们一起走?” 苏韵的双眼并没有放出喜悦的光彩,相反则是一片茫然。“回老家。那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你们打打杀杀的生活不适我。” “我的家现在一片峡谷之中,周围景色绣丽,谷民很是好客,假使你有空的话,不妨跟着我们一起去游玩一番。”我试图留下她。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孤苦无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虽然你是族长,但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苏韵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族长?”我吃惊的问。 苏韵不自在的笑道:“哦,我猜的,没想到我这么厉害一猜就中。” “一人上路恐怕多有不安全。我让简雍送你一程。” “不必了。离这里不是很远,下午就可以到。”苏韵婉拒。 既然她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强留的必要了。 “谢谢你救我出来。”苏韵又道。 “何必说这个。今日一别恐怕没有机会再见。一路保重。”我起身说道。 “你也是。”苏韵说完便独自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倩影,简雍不满的道:“性格孤僻,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 “怎么了,宪和。你舍不得了?”我笑问道。 简雍嘻道:“是有点舍不得,不能再饱眼福喽。如此美貌的姑娘,世间仅此一位。” “她都把我的头牌姑娘比下去了。”老鸨笑道。 钱立本道:“你的那些女儿尽是庸脂俗粉,怎么能她的高贵气质相比?你太抬高女儿们了。” “好啊,钱立本。你对她动心了不成?”老鸨佯怒。 “别瞎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除了你能看的上,谁能看的上?”钱立本说道,引来老鸨的一顿拍打。 “恩公。我们现在如何走?”钱仲百环顾四周问道。 “人多一起行动多有不便,咱们分开走。你们往南绕道去白河峡谷,跟三爷爷说是我介绍的,他就会安顿你们住下来。” 简雍急道:“玄德,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我去安喜找二弟三弟,找到他们后就会立刻回峡谷。” “我同你一起去吧,你一人上路我不放心。”简雍道。 “不用了。我去的这条路太危险。不想再有人为此而受伤害。”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竹截感叹的道。若是再有人为此而丧生,我会更加的难受。 “路上小心,我们在峡谷等你。”钱立本说着递过来一个包袱。“里面有些盘缠,是老婆子多年的积蓄。” “谢谢钱叔叔。” 包袱有些沉重,想必里面的盘缠绝不只钱立本口中的“有些”。 与众人分手后,我向廼城赶去。准备到城中买匹马并准备些干粮,然后直奔安喜。 ------------ 第030章 【唐门长公子】 我是刘备。 沿路未歇,傍晚到达巨马河天桥。只要过了天桥再行数里就到廼城了。 此时踏上横跨巨马河的玄铁天桥,感觉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去年五月,我曾亲率三千铁骑路过此地,并在一旁隐蔽的山洞中拨除了黄巾的暗哨,且获得了一张藏宝图。如今藏宝图仍在怀中收中。 从怀里掏出藏宝图来看,才注意到夜幕已经降临。正准备取打火石点火,却听到脚步声临近。立即闪身躲到山石之后观察四周动静。 天桥廼城一侧渐渐亮起火光,一枝火把被人举着。那人紧紧的跟随前面的一个倩影。 “你别再跟着我了。”声音沙哑,像是个男人婆的粗声喘气声,感觉颇为熟悉,似在何处听到过。 “师妹,师妹!”持火把者紧跟不舍,高声连叫。 俏影在天桥周围兜兜转转,最后在天桥上驻足。 “师妹,山上冷,咱们回山洞吧。”持火把者连道。 “要回你自己回。”甜美的声音越听越熟悉。 定盯看去,十几步处的天桥被火把照的阴森可怖,加之间歇吹动的山中寒风,让人不禁心凉。火光下,年轻颇俊的男子手持火把站在黑衣蒙面人的一侧,双眼中痴痴的爱恋之意流露无疑。 黑衣蒙面人面对着山涧,我只能看见她很是俏丽的背影,而她头上的发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男子面带笑意的体贴道:“师妹,有件东西送给你。” “不稀罕,留着自己用!”俏影冷冷的回道,依然侧身对着男子。 男子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块土色黄布,依旧面带笑容道:“传说天桥是秦始皇麾下大将王翦所造,天桥下的山涧中更是埋藏着他从赵国邯郸王宫搜来的无数珍宝。王翦将埋金地点绘在藏宝图之上,此图就在我手中。” 黑衣蒙面人转过身惊道:“真的?” 男子欣喜的道:“表哥哪能欺骗你。若是不信,你仔细瞧瞧,这布质正是秦始皇时期所造。” 黑衣蒙面人接过土黄布,在手中不断的摸搓着,立刻开怀道:“果然是秦朝时的布质。” 男子喜道:“表哥知道你喜欢四处游玩探险,这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寻得到这张藏宝图——” 黑衣蒙面人不满的打断道:“谢谢表哥。” 男子更加喜上眉梢,急切的道:“教中长老说这件藏宝图的藏宝地点就在玄铁天桥之下的山涧之中。”说着伸手去摸黑衣蒙面人的玉手。 黑衣蒙面人警觉,立即收手将藏宝图扔在男子怀中,嗔道:“别以为弄张破图就可哄我开心,让我嫁给你。” 男子喜色立刻消退,带有恳求之色道:“你我自在胎中就指腹为婚,姑父母对我也是喜爱有加,为何表妹你总是……总是……”男子喃喃张口,表情极为无奈,竟是说不下去。 黑衣蒙面人侧过身不说话。 男子连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做晚辈的不应该尊守孝道,完成长辈的心愿吗?本来我俩三年前就要完婚,你说要外出游历,推迟一年,我立即就答应了。可是前年你又借故推迟,如今已过三年,你还是不肯……不肯完婚。难道我堂堂唐门长公子的身份辱没了你或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才令你如此冷漠?” 黑衣蒙面人转身欲走,男子伸手阻拦,脸色转冷道:“表妹,难道你就不为姑父母想想吗?他们已经年迈,需要你在身边伺候,就算你不顾及长辈的感受,也要想想你家的祖业。” 黑衣蒙面人长鞭在手,仍不免身子一颤,像是被说到了痛处,没有强行突破的意思。 男子见对方有了反应,加强语气道:“只要你肯答应,我什么条件都能满足。别说借钱,就算让我唐门将晋阳的生意全部交给姑父来做都不是问题。只要你答应出嫁。” 此话一出,其中情由我已经明了几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本经上题名爱情。 男子扶着黑衣人蒙面人的双肩,伸手去解黑衣人的面纱。 蒙面人的玉手突然抓住男子伸出的动作之手。 男子道:“表妹,我对你的心意致诚,难道你还不知?我成年来从未有碰过其它女子,将来更不会纳妾,只会对你一心一意的好。” 蒙面人愣了愣,玉手渐渐松开,显然是被说动了。 不禁在心中暗道:“甜言蜜语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失身毒药,却是我们男子的万能良药。” 男子的脸色渐渐大喜,给我的感觉就是牛市了! 玄铁天桥的铁板上一缕面纱飘然降至。 男子捉住黑衣人的玉手,嘴角笑意溢于言表:“自从芸儿在大尧帝像前立誓开始,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你的相貌了。如今一见,连西施都要自羞的沉入河中,不敢再在世上露面。” 男子问道:“芸儿,你十四岁那年怎么突然立了这个誓言?为什么宣誓谁能第一个揭开你的面纱,就嫁给他,否则就杀了对方?” 黑衣人道:“那只是一种形式罢了,芸儿从出身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表哥的人。” 蒙面人的声音失去了面纱的阻挡,透出一种清水流动般好听的声音。不知道会不会长像如芙蓉姐姐,那就可怖了。既然这年青男子喜欢,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男子高兴万分,黑衣人的声音则是一如既往的冷:“表哥,请不要忘了对芸儿的许诺。” “当然不会,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局时会让全江湖都来恭贺我俩的喜事,大摆筵席三千桌,招待所有江湖朋友。”男子兴奋异常,张嘴欲吻黑衣人。 “激情戏开场喽!”我兴奋的睁大眼低声吼道。 “谁?是谁在偷听本公子谈话?”男子大叫起来,双目如鹰般环顾。 居然没有发现我。想必是我躲在暗中且山谷中风声嘶吼才隐藏了我的正确位置。反正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无意的偷听而已,现出说清楚也好离开这里,免的看的我浑身发热。 从山石后跳出,阔步走向天桥。 此时黑衣人转过身,露出天仙般面容! 唐门大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紫色衣服在火把的黄光下呈现的是黑色。 “是你?”我同她几乎是同时惊叫出来。 突然想起她发的那个誓言,又忆起巨马帮密室里曾不小落下了她的面纱,还香了一口。那我岂不是比眼前这个男子还要更早的见到她的面容!她断然是不会嫁于我,所以必然要动杀念。 若要被男子知道我比他捷足先蹬,还干了那事,保准在她没有动手前男子已经追杀我十八回了。 “表妹,你们认识?”男子问道。 揭她面纱的事情绝不能让面前这个唐家长公子知道,否则一场激斗难免。重要的是现在有重事在身,不能耗费体力耽误行程。 紫衣人双眼怒火暴涨,杀机啊!我立即抢先道:“认识而已,纯粹是认识。我认识她的这身紫衣,唐门大小姐嘛,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男子厉声道:“你既然有此阅历,不知道是在哪派下习武,竟干这偷偷摸摸之事!” “误会,误会。在下赶路太累,便在这里睡着了。不想打扰到二位唐门大侠,在下这就告辞。”我说着就往天桥上走。 紫衣人长鞭一扬,“啪”!我匆忙后跃躲过。 男子道:“到底是何人?何以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让老子走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这个墨家钜子怎么着!于是戏道:“唐门长公子的相貌英俊非凡,被整个江湖人士互相称赞。既然称赞当然是要传诵了。既然传诵,我们这种江湖小卒当然也就知道长公子的英俊非凡。你不在江湖走动,当然不知道有多少江湖痴情儿女为你痴狂,每年因此而跳长城死亡的痴男怨女排起来比长城还长!” “胡说八道。快说,你究竟是何人?”唐门长公子举刀喝问。 “我啊,简单了……我就是威震天下、奸诈无比、吓死万千少女、调戏过芙蓉姐姐、骑过奥巴马、上侧所都用欧元擦屁股的江湖败类冠军、YY老祖巴罢?” “巴罢?” “乖!今天打飞机了吗?” 唐门长公子满脸的愤怒,难道他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已一脚踹至,等到我有反应时,已经跌落在一旁。不禁徐徐爬起,只觉背部疼痛。妈的。不是假牙,这么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闪喽! 转身没跑两步,一个黑影跃到面前。刀瞬间挥起,便架了我的脖子。 男子喝道:“你到底是何人,再不言明,就只能跟阎王说了!” 妈呀!他的武艺怎么如此之高?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唉,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别!小心刀锋快。如此宝刀沾上在下的臭血岂不是对宝刀的另一种玷污?对阁下久负江湖的盛名有所亵渎?” 男子笑道:“这番说话倒是很中肯。快说吧,我已经有点不想知道你是谁了?” 咦?这么吊! “我……” 男子双眼顿现杀机。“嗯?” “在下刘备。”我低首答道。 “你就是刘备?”男子的声音很是惊愕!“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第031章 【天桥激斗】(上) 我是刘备。 男子将手中火把一扔,正好**石缝中。随即一声轻啸:“来人!” 声音高傲,在山中不停回荡。从天桥另一侧冲出数个黑影,全都像日本武士一样头绑白色布条,似死了亲人一般的打份,脸色却是十分恭敬,冲到男子跟前躬身齐声道:“请公子吩咐!” “将此人绑了带回总舵。” 他们立即将我双手绑住,押向他们过来的天桥一侧。 我立即喊道:“是杀是剐好待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杀了区区一名弟子也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走在前面的男子转身冷然道:“谁都可以死,就是陶芳不能死。可是他被你杀死了,引起我们唐门内部的一场多大的纷争,你可能想像?如果不将你带回,纷争就不能圆满平息。告诉了这些,就是让你做好准备。你这一生活的已经够风光了,让们唐门丢尽的颜面!” 正要强辨,男子手一挥,我就被强押着离去,经过紫衣人跟前时,瞧见她的面容毫无表情,无神且伤感的秀目直视前方。今天的她没有以往碰面时的活泼,似苏韵一般遇到打击就会表现的很沉默。 我大声道:“我刘备区区一介江湖小卒,哪有这个能耐。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错与不错,到了便知。押走!”男子率先走在前头,踏上天桥。 “慢着!”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我急忙扭头回视。 一个黑影从夜色中跃出,一把六环刀抢先向我劈了过来。同时只觉耳旁一阵寒风扫过,又是一把寒刀从背后飞出,男子冲上前直迫黑影,立即解了我的危险。 黑影一个倒翻跟斗,落在七步之外。身形立定,傲慢的转过身,是高览。他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挡在我跟前的男子道:“六环刀!我道是谁,原来是河北第三柱。” 高览满脸的得色:“阁下好眼力。” “江湖有谁能不认识六环钢刀。”男子冷然道,语气中尽是讽刺之味。 “废话少说,既然认得这把兵器,就乖乖的将人留下,老子可以考虑放过你们一条生路。”高览粗声暴喝。 男子依旧冷然道:“留谁?” “当然是刘备,难道是你这个小白脸吗!”高览说话的同时将目光转向天桥,眼神中突然有一丝惊艳。高览成名江湖已久,心态自然很好,连他都惊艳的事情,想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高览连道:“江湖中传说的紫茉莉居然揭掉了面纱,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又或者撞上了这个大霉头。” 他口中的“福气”当然是紫衣人下嫁,“大霉头”则是指紫衣人不愿下嫁,大开杀戒。我实在想不到,唐门大小姐居然有此江湖名号。莫非她的武艺高强? 紫茉莉面无表情,重新戴上紫色面纱,双眼却死死的盯着我。 干什么?你千万别说出来!我可不想死。 “紫茉莉果然绝色,今日能睹一眼,真是大饱眼福。既然没有人要你,不如跟了我高览得了。我虽然江湖地位不高,但是钱财有的是。最近还攀上了一条高枝,或许可以混个军官当当,也不会委屈了你,也能算的上门当户对。” 高览的声音十分狂傲,充满戏弄的语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紫茉莉轻喝一声,长鞭迅捷甩出,高览侧身躲过。 高览放肆的笑道:“哈哈哈,我听说你曾立下一个誓言,谁第一个揭开你的面纱就嫁给谁。否则就杀死对方。如今你的面纱已经被人揭去,此夜之后整个江湖都会知道。不知道如意郎君是谁,难道是面前这个小白脸?” 男子大怒:“你若再出言讥讽,恐怕河北四庭柱自今夜之后就要少一柱了。” 高览不屑道:“你这个小白脸平时尽占女人便宜,我平生最讨厌你这等人。眼下只好让六环钢刀饱饮你血才能泄我之恨!”横刀向男子腰部急削。 男子竖刀挡隔,“当”一声溅起金属碰撞的火花!随即滑退一步,想是高览膂力过人,男子不是对手。 高览喝到:“小白脸,就这点本事?”又是一刀削至。男子急忙闪身躲避。高览每削出一刀,男子就跃起闪躲,连躲十几招之后突然回身攻击,手中钢刀避过六环刀锋向对方大腿砍去。 高览断喝一声,在钢刀离大腿只有寸许时左手迅速抓出,正好抓住砍来的刀背,任男子如何使劲都无法让钢刀再下砍一寸。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也就是这么一丁点大。”高览说完手起右刀,砍向男子左肩。 瞬间一支长鞭曲折探出,将六环刀缠住。高览右手一扬,紫茉莉就飞身而起,被长鞭带动到别一侧。同时高览前踢左脚,将男子逼退。 “好啊!狗男女一起上来了!”高览骂道。 周围只有火把在照明,仿佛山崖就像一座战斗场!只能踏着对方的尸体才能离开。 四周依然寂静,偶尔的寒风如厉鬼般呼啸。 紫茉莉俏脸显怒,挥起的长鞭像长蛇吐信一般唰唰展开攻击。高览左躲右闪,手中六环刀只剩下防守的能力,就在高览展开反击之时,男子适时挥刀发起攻击,同长鞭配合,凡是鞭长没及之处皆由钢刀补攻。本就处处防御的高览闪躲之际遭男子重踹,跌落在地。胜负立判。 “唐门刀鞭合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败于你手虽然心不服但口服,他日定找你寻回今日之败。”高览愤怒着站起道。 “滚吧!”男子大喝! 高览没有移动,劝道:“两位要想清楚,刘备是何大将军要的人,你们唐门也敢抢?” 男子色变,对紫茉莉道:“表妹,何大将军独揽朝政,我们着实开罪不起。不如今日就放了刘备,内部纷争之事可另想办法。” 男子处处以紫茉莉为中心,足见他的爱恋之深。 紫茉莉缓缓的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就算是何大将军来了江湖,也不能逾越这规矩。如今你已经落败,再不走,江湖规矩也救不了你。” 男子要再劝,紫茉莉冷冷的盯着我道:“如果你要我嫁给他就尽管放他走吧!” 男子惊道:“你的面纱曾被他揭开过?” 紫茉莉道:“我今夜就要亲手杀了他。” 男子充满怒火的双眼早已布满杀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刘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举起就要砍下。 高览急道:“既然大家都身在江湖,那就按规矩办事。咱们来个一场定胜负。” “你刚才已经输了!”男子停手答道。 “你们是两个人同上,以多欺少,怎能算我输!”高览挥刀站起。“你若不是小白脸,就与给决一死战!” 男子已经败在高览的钢刀下,若不是紫茉莉及时出手,他的左臂早就废掉了。他愣了愣,道:“笑话。你已经是手下败将,无需再战。且不说你是一个人,就算是十个人,也是我们表兄妹同上。今日若不是看在枪王韩老爷子的面子上,你早已经尸首异处。” 紫茉莉急道:“你不动手,让我来!”长鞭挥落,男子躲到一旁。我情急之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撞倒唐门弟子,跃起躲避。 哪知脚下一个踉跄,跌到天桥边沿。好不容易平衡了身体没有掉下去,只见一脚飞来,踢中腹部,整个身体立即失去平衡,跌落下去。 难道真的就此结束穿越生涯? 突然一支大手抻出,将我拉住。是高览。 高览大叫一声,我就被抛上了崖上。我要杀的人尽然救了自己,以后要杀他岂不是成了不仁不义? 他救我,正是利益使然。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了。有的只是利益。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弯曲事实,颠倒黑白,这个世界已经被利益所统治。 “此刻是我们的生死关头,应该放下仇怨,共抗大敌。一切事情可退敌后再说。”高览奔过来一边道,一边给我松绑。 我恨不得杀死他!然而他的话却是十分在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和自己最痛恨的人并肩战斗,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今天偏偏要品偿了。 只见数把钢刀从高览背后劈下。我失声叫道:“小心!” 高览听到立即转身,侧身滚到一旁,抓起地上的六环刀反击,数名唐门弟子立即毙命。此刻崖上只剩下四个人:我,高览,紫茉莉,被我呼为男子的唐门长公子。 山崖上依旧寒风阵阵,我的心里却是躁热异常。 “你们以为联手就可以应付我们的刀鞭合壁吗?”男子的声音极尽狂野,徐徐走到紫茉莉身边。 高览立即给我松绑。而他们却没有趁机攻过来。难道,他们对自己的本事就这么自信? “有没有办法破解他们的刀鞭合壁?”我急忙问道。 “有,个个击破。只要你缠住其中一个十招,十招之内我定可以拿下另外一人。”高览轻声道。 我问道:“对方的武艺是几段几阶,能不能看的出来?” “男的四段一阶,女的三段五阶,误差不超过一阶。”高览的双眼闪烁,轻声道。 以我一段五阶的水平怎么去抵挡?咬咬牙道:“女的给我!” 高览点头。 “你们俩低估够了没?”男子不耐烦的举起刀。 “先发制人!”高览说完挥刀向男子砍去。我抽出脚上匕首直扑紫茉莉。 ------------ 第032章 【天桥激斗】(下) 我是刘备。 紫茉莉的俏脸紧绷,清澈的双眼让人看着不忍下手。 但是她的武艺则是高过于我。三段一阶。我只是一段五阶,这样扑过去是否意味着飞蛾扑火? 紫茉莉迅捷原地转身,长鞭如蛇般向我握匕首的右手腕攻来。 以真功夫硬碰硬我绝对敌不过十招。所以,得另外想办法。 闪躲!凭我过人的移动速度躲避攻击。于是立即左翻躲了开去。正当我庆幸躲过之余时,一声怒吼传了过来,是高览的声音:“快缠住她!她在夹击我!” 刀鞭合壁的威力我刚见识过,为了不让高览落败,我立即再向紫茉莉扑去。 紫茉莉移动身形,手势一改,长鞭就向我抽来。 靠,拼了!继续前扑! “啪!” 左手重重的受了一鞭,趁着鞭子回收的瞬间,右手探出,正好抓住鞭尾,全力与对方对扯。长鞭不知是用什么筋做成的,软而不滑,这才让长鞭没有脱手。 一股回抽的力道传来,脚下不禁打滑,向紫茉莉滑去。左手忍痛抓住旁边一根伸出的树枝,立即止住了滑势。拼武艺技巧我自然是会输,说到蛮力嘛,你是女人,怎么能拼的过我。 就这样任紫茉莉如何回抽,鞭子始终被我抓着。 七步外传来高览的赞赏声:“奶奶的,这才干的漂亮!” “别废话了,快点击败他来帮忙!已经过去三招了。” 斜眼间看见高览与男子斗的难解难分。 “少得意!”紫茉莉骄喝,长鞭一抖,鞭子迅速拱起并迅捷无比的移动过来,像海啸时的波浪一般,速度之快,虽然能让我看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慢的跟不上。 瞬间右手被鞭子缠住,此时紫茉莉的长腿已经袭来,矮身闪过。腰部却重重的受了一记手斩,身体失衡的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眼睛看到了,出招的速度怎么感觉如此之慢?按理说我应该是可以做到看到哪打的哪的。 紫茉莉又是一掌攻来,我向后便逃,但是右手被鞭子缠住,只见紫茉莉长鞭回抽,不自觉的就向她扑去。腹部又受了一脚。不禁在心中数道:“五招了!还有五招我就可以解放,要忍住了!” “你等不到十招了。”紫茉莉骄喝,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语气中饱含着无尽着委屈与杀气。左手双脚连番攻击,我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趴在地上了。 “九招了。” 紫茉莉疯狂的脚踢,我倒在地上翻滚。“十一招、十二招、十三招!你搞定了没事,我快被踢死了。” 高览不答,只听到两刀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密。 “让你亲我!让你亲我!”紫茉莉低声连续道,脚下的力道越来越狠,踢的次数越来越密集。我突然气血上涌,喷出一大口血来。妈的!内伤了。 “等一下!”我张着鲜血淋漓的嘴巴伸手阻止道:“再打我就真要的死了。” “死了才好!”紫茉莉又是一脚踢出。 不是说女人比较心软的吗?她怎么如此狠心!不就是揭开面纱看上一眼,哪有这么深的仇恨。“你知恩不图报,早晚要天打雷劈!死后在地狱受尽酷刑,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紫茉莉停住脚,问道:“你何时对我有恩?竟胡说八道!像你这种人才要打入十层地狱。” 咦?她回答了。看来有门。 立即答道:“在巨马帮密室,若不是我找出密道的所在,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说不定被汉兵就地轮——那个了。你说是不是我救了你?” 紫茉莉不答,也没有再动脚踢。 “你受了我的逃命之恩,今天若将我打死,你以后想报恩都没有机会。到时,江湖上人人都会骂你狼心狗肺,不识恩义,以后你如何在江湖行走?如今又不是叫你放了我,容我说几句话,就当做你还恩了。说完再打绝不怨你。” “说话快说,有——”紫茉莉突然住口。“快说吧!” 我躺在地上,这个角度看不到高览与男子的打斗,但是打斗声却是听的很清楚。不禁吼道:“高览,我快要死了!” 高览的声音传来:“再等十招!” “妈的,你不识数啊!三十几招都过去了!” “你当老子是神啊。哪能这么快摆平那家伙!” 我吼道:“那你不是说只要十招?” “老子不这么说,你能有勇气起身反抗?” “你爷爷的,老子被你害惨了!”话一说完,紫茉莉又是一脚踢出,痛的我快没有感觉了。“送死吧。” “表妹,快来助我!”男子的大喝声传来。 我爬起急道:“别理他,先杀我吧。” 紫茉莉不予理睬,跃起挥鞭,向高览杀去。我立即扑了上去,将她从背后抱住。双手十指相扣紧锁,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开。 “放开我!”紫茉莉大叫。 当我傻子吗?放开让你夹攻,高览不就输定了?到时我也只有等死的份。 “你的两片嘴唇真是世上最软的东西,那次吻完若不是你掉下了密道,我定要再吻上十次八次,就算吻到天荒地老也不觉的腻!” “污言秽语!”紫茉莉大叫,长鞭直抽向后背。 只要能阻止她与男子刀鞭合壁,我就有机会活着。要不然,我如此抱着她,还说出吻她的事情,就算她不杀我,身为唐门长公子的男子也不会让我活着。 “在下看过的A 片不少,但是从没有像你这般好身材的。就这样抱着你,那感觉真是太舒服了。”说到此,在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哎呀!”我大声惨叫。鞭子抽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再加上内伤的痛楚,整个人仿佛正在遭受酷刑。只有大叫才能让我更加的无视痛楚。 “爽!再抽吧!你每抽一下,我就吻一口。” 紫茉莉果然停下抽鞭,突然胸口受了一记重击,感觉胸脯正在天崩地裂的哭吼,手足后继乏力,倒下昏了过去。 当醒来时,感觉身体冰冷,睁开眼,天依然是黑的。寒风吹的更加猛烈。 一个声音正在传来:“刀鞭合鞭,呸!”那个身影站了起来,缓缓的拖动着六环刀,发出沙沙声。 “表妹,表妹!”是男子的呼叫声。 我忍痛爬起,借着淡淡的火把光亮,瞧见男子倚靠在山石旁,高览拖长六环钢刀步步进逼,紫茉莉横躺在十步外,不知是死是活。 高览转过头,停止挪动。“刘备,你能否走动?” 我轻轻向外迈出一步,只觉胸口隐隐作痛,但是还不致于影响走路。出于对自身的保护和对高览的极不信任,便一屁股跌坐下来,佯痛的答道:“不行,动不了。” 高览得意的笑道:“你奶奶的,吓死老子了。” 我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 “你不要见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逃跑了。”高览顿了顿道:“如今我和他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拼完后大家都得躺在地上,谁也动不了。但是老子这次是提前骑快马追来,朱司马等人随后就会赶到。这样一来,你们谁也逃不掉。包括躺在地上的美人,等老子伤好全痊定要好好享受一番。哈哈……” 我骂道:“你的用心可谓险恶之极。” “你这个畜牲!”倚靠着山石的男子唾了一口带血的痰骂道。 高览张着大嘴,左掌狠狠一抹嘴角的血渍,龇牙咧嘴道:“你伤成这样还想反抗?你不必着急,大不了等老子玩过她便送还给你,继续让你们做对恩爱夫妻。哈哈……” “无耻!”男子喝骂。 高览继续向男子挪近,双腿一瘸一拐,显然是遭受了重创。 “喝啊~” 高览惊人的跃起尺余,抡起六环刀向男子的左肩劈去,腹部空门大露。他怎么会犯如此错误,只要男子挥刀砍向腹部,高览躲无可躲。 男子并未躲闪,右手握向地上的钢刀,刚握上手就掉在了地上。原来男子的力气已经用尽,怪不得高览如此大胆暴露空门。 暗黄的火把光亮下,大刀闪着寒光劈落,溅起一缕鲜血,高览得意的狂笑。钢刀劈入男子左肩! 就在此时,男子的脸形变的极扭曲,右手迅速扬起,一束寒光乍现,高览弃刀重重的跌倒在地。 “流星镖!”高览趴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啊~”男子抱着左肩痛楚的大叫,却没有满地翻滚。这是何等的耐痛力。他似狂的笑道:“似你这种淫邪之徒,早该死去。让你活着,真是老天不长眼。” “老天在这样的时势下只会睁一眼闭一只眼,你所谓的天眼已经失去了他的功能。”高览低声道,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两败俱伤,终于只剩下我刘备笑到最后。 我慢慢爬起,边向天桥走边道:“拜拜了两位。在下还有重要事情,这就不奉陪了。” “你……你不是不能走动吗?”高览大眼圆睁,声音充满惊讶,。 “等等……”男子急忙道,嘴里的鲜血横流。“刘公子,本公子有一事相求,还请答允。只要你答允,唐门上下感激不尽,钱财任取。” ------------ 第033章 【唐社】 我是刘备。 我回首问道:“你想让我带她走?” 男子的表情痛苦,从嘴角挤出两个字:“是的。” “带她走当然可以。不过,是我第一个揭开了她的面纱,她得嫁给我,我才能答应带她走。你也瞧见了,我受了内伤,非亲非故的人,任谁也不会去救。” “好,我答应你。”男子想都未想便答道。 我问道:“你能做的了她的主?” 男子闭上眼倒叹一口冷气,又睁开道:“表妹极重名节,只要你占了她的贞操,就算表妹有杀你之心,也会放下一切至死不渝的跟着你。” 男子不自觉的苦笑连道:“表妹的心思我最明白不过了。她喜欢四处游历,而本公子偏偏要处理门中事务,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陪她。你就不一样了,你生**游历,定能让表妹日日开怀。” 男子越是这么说,越让我感到他对紫茉莉的深情厚意不同一般,不禁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怎么会心甘情愿让给我?” 男子答道:“说实话,本公子不是心甘情愿。但是嫁给你总比让这个畜生遭蹋的好。本公子相信你能够好好的对待女人。像她这般的柔弱女子,是需要别人疼爱的。” “你有没搞错,她弱?她的武艺可是比我高出两段!” “刘公子,刘公子!”男子越发的急了,嘴里鲜血横溢。“你……你不觉得表妹很漂亮吗?你不动心吗?” 的确,紫茉莉的漂亮足以令任何雄性动物动心。虽然及不上苏韵的美貌,但是两者也都不遑多让。 不禁对紫茉莉很是同情,这样一位美貌女子,身边居然全是才狼虎豹。我厉声骂道:“你真是个畜生,肆意决定女人的命运,同高览有何区别?在这等死吧。” 转身欲走时又仿佛明白了男子的苦心。男子不愿让紫茉莉落入高览手中惨遭蹂躏才忍痛割爱。一个男人将心爱的女人双手奉送给他人,其中的无奈与割舍之情无以名状。 立即走到高览面前,厉声道:“今日咱们联手对敌,我不会杀你。春梅的仇,他日再算!”感伤的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竹截。 高览惊道:“那一日你果然就躲在暗道中,真是悔不听司马懿之言。” 我惊呀,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谁是司马懿?你说当日向你谏言的那人叫司马懿?” 高览反问:“你们认识?” 司马懿在去年已经死亡而前些天在香春院向高览谏言的人明明是李辅君的声音。难道李辅君为了隐姓埋名,同时也为了纪念弟弟,所以取了同他弟弟一样的名字:司马懿。 整个三国的进程已经乱套了。司马懿因为我的到来而提前登上了政治舞台。李辅君这样一个攻于心计、精于阴谋的人不知会在朝庭掀起怎样的风浪。 不再犹豫,一掌击在高览的脑门,高览立刻昏死了过去。 我来到男子身边道:“忍着痛,我将钢刀拨出来!” 男子点头,任我将钳入他肩中的六环钢刀拨出。顿时鲜血喷起。 男子痛的嚎叫:“药药!”手指着胸怀衣内。 将伤口包扎好后,我道:“世间像你这么痴情的男子不多了。再会!” “等等!”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本公子?本公子之前是要杀你的。你不怕以后再追杀你?” 转身答道:“我犯贱!” “且慢。”男子道:“既然你不要钱财,本公子也不想受你恩惠。本公子身上有一本武术秘笈,就送了给你。” 我道:“等等,你另有事情相求?” 男子道:“表妹受了刀伤,要立即止血。本公子现在又动不了。” 真是麻烦。这个世上最不能做的就是好人。 将紫茉莉抱到他跟前,问道:“怎么做,你教我。我不会的。” 男子探头看了看她的伤口道:“把胸口的衣服撕开。”说完就转过了头。 古代人,真是的!好色的巴不得占为己有,守礼的看也不看一眼。看来只有让我这个现代人吃点亏了。撕开紫茉莉的衣服,露出一对丰 乳。这才意识到劲使大了。 伤口在左乳 房的下侧。卑鄙的高览,打架时也这么好色。 “也像刚才那样洒一点药粉先止住血?” “先清理伤口!”男子依旧扭着不看。 我抓起紫茉莉的紫色外衣,撕掉一块边布,轻拭伤口。 突然紫茉莉的眼睁开了。妈的,吓了我一跳。胆小的还以为诈尸了! 紫茉莉一脸的羞愤神色。这种情形下是少不了挨她巴掌的。“别乱动啊!正在给你清理伤口!” “啪!”紫茉莉一巴掌甩来。 早就料到了,结结实实的受下。“伤口溢血了。你再动就等死吧。” 紫茉莉怒道:“就算死也不要你救。你跟我转过去。” “好好,堂堂唐门大小姐兼骇人听闻的江湖紫茉莉。”我转身坐到男子旁边。 男子依然保持着转头的姿势,道:“表妹你醒啦?” “她是醒了,我就要晕了。严重怀疑她的伤远没有那么重,下手太狠了。”我唾了一口愤道。 男子道:“刘公子,你没事吧?” “三段五阶的武术底子甩出的巴掌能不把我这个一段五阶的色狼给打晕吗。” 男子道:“表妹,让刘公子给你治理伤口。” “我自己可以。”紫茉莉说道,随即又传来一声:“啊!” “刘公子没有恶意的。”男子说完又对我道:“麻烦刘公子了。” “好好好!服了你们俩了。”我转过身给她接着擦拭伤口。紫茉莉欲再动手,我吓唬道:“你别动啊。再动手我就把你下面的衣服也给扯了。” 紫茉莉双眼怒火中烧。 “不信就试试!” 这一招果然管用,紫茉莉收回手,一双清澈的秀眼死盯着我。我回报以微笑,她便闭上了眼催道:“你快点。” 听了她的催促,本想对她戏弄一番,想到男子在侧也就饶过了她。包扎好后,鉴于他俩都不能走动,就安排到隐蔽的山洞中休息。 这口山洞是去年黄巾贼监视天桥的暗哨。山洞四周都是枯草,没来过的根本无法寻出山洞的具体位置,所以他们在洞里是安全的。 我捡起包袱转身出洞,身后传来男子的道谢声:“刘公子的恩情本公子不会忘记。以后我们唐门再不会纠缠于你。保重,后会有期。” 我继续走着,答道:“see you!” 走到天亮,在廼城看了代夫,得知没有大碍后就顾了一辆马车,向安喜县徐徐进发。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马车安然抵达安喜县。本来以为城门处会贴着我的通缉画像,我见没有就大大咧咧的进了安喜县城。 安喜县是中山国的治所所在地。中山国名称是国,实则是一个郡,归属于翼州。管治这个郡国的是中山节王刘稚。而真的刘稚已死,现在的中山节王是刘稚的双胞胎弟弟刘靖冒名顶替的。 对于安喜县的情报我只有这些。 进了县城,尽是一派繁华景象,就算是战前的涿城也比不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商品杂多;街道上人声顶沸,车水马龙,骆驿不绝。 随意的在街上逛着,瞧着百姓的纯朴,不禁有种厌倦政治斗争的感触。街中的繁华地段有一家唐社吸引了我的目光。它是一幢二层楼的房子。外表装饰豪华,进出者也都身着秀丽。透过大门望去,里面很宽敞。 进了大门,一名迎面妙装侍女柔声问道:“敢问公子,酒道、棋道、茶道、武道?” 侍女着装蓝色侍服。一眼扫去,大堂内尽是蓝色身影。 大堂装饰儒雅,一架三丈见方的小高台占据着最北侧的位置,坐席围绕着高台东西分布,几乎高棚满坐。不知是何处在弹奏,大堂内弥漫着温雅的琴音。 这阵式我哪见过?随口回了一句:“酒。” “公子这边请。”少女温柔的说着在前领路。径上楼梯,上了二楼。楼上也是坐席,也是坐着文人雅士,不拥不挤,没有酒馆里的喧闹嘈杂之声,偶尔可以听到席间客人款款而谈,其间迷漫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在一个靠近楼中天井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侧身正好可以看见一楼的小高台。。 侍女道:“公子要何种酒?” “这里是古赵地,就来赵酒好了。” 侍女又问:“公子是否要其它下酒菜?” “这里有什么?” “牛肉、炒豆。如果公子不饥饿,可以选择炒豆。” 听到“炒豆”二字我不禁摸了摸脖子上挂的竹截。“牛肉好了,半斤。”侍女什么时侯离开的我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侍女端来酒肉时才回过神。 “向你打听个事情。” “公子请问。” “县衙离这里有多远?” “出了门往右手走到第一个街口再北走到尽头就是。” “谢谢!” 侍女倒酒间,我侧身看到客人朝天井处聚集。当即侧过身向下看去,一楼的小高台上立着一位年轻书生,正在发表言论。“他这是在做什么?” 侍女答道:“下面是言论台,凡是有自己言论者都可以上台言说发表。” ------------ 第034章 【鬼才郭嘉】 我是刘备。 “有意思。”我饮了一爵酒微笑着道。 赵酒辛辣,以前只在电视剧里听到过。现在能够品偿到,感觉此次没有白来安喜。 侍女躬身倒酒,姿态优雅,尽管长相欠佳,可是也算入眼。不禁旁观周围的侍女,尽管她们礼仪周到,之中也不缺少长相美貌的,但是完全没有旁边这位有一股优雅的气质散发出来。心里不禁好奇,开口问道:“小姐怎么称呼?” 侍女立在旁边,左手牵着垂下的右袖,以右手掩口道:“公子可以叫我梅姑。” 听到“梅”字心中一凛,对于春梅的死始终无法释怀,她的惨死真正的从内心震憾了我。出神良久,等到收拾情怀去听言论台上的书生演说时,书生已经在做总结。 “如今天下大势,必然趋于稳定。经过黄巾叛乱之后,朝庭势必兴起另一波‘独尊儒术,罢黜道家’的新政策。这就是我的言论。” 书生说完作揖阔步下了言论台,众人习惯性的响起喝“彩”之声,围观的文雅人士没有回到坐位上,凭栏议论刚才的言论。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说了等于没说。太平道教聚众叛乱,朝庭再不打压,岂不是让天下人一起跟着叛乱!” 我闻声转身回顾。说话的是一名穿着脏乱,头发也似没有梳洗草草的扎在脑后的青年,一幅不怕别人笑话的神色。他的酒席上凌乱的洒满了炒豆,地上也落了不少。他正在一粒一粒的捡着往嘴里送。神态举止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斜视瞧着我。妈的!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穿越过来后的那天,有个巫师主张烧死我,就是他假扮的。 梅姑见我不满的盯着他,掩嘴轻声道:“那人是这里的流氓,公子无须理会。请再饮一爵。” “这里挺雅致的,怎么让一个流氓进来?” “主人家的事,奴婢不敢过问。” 我问道:“梅枯,你们这里经常有人上台发表言论?” “是的公子。安喜县有一个雅号,叫做‘言论之县’。过往的士人有意无意的来县里发表言论,希望能被官府赏识,得个一官半职的。就算没有被官府赏识,能被大家族看中,请去做夫子,也是一件美差。” “这里叫唐社,应该有典故吧。” 梅姑微笑道:“公子真厉害,一语中的。‘唐’字取于远古时代大尧帝建立的唐朝。” 又是大尧帝,难道和唐门有关?于是问道:“这里是你们分社?” “是的。总社在晋阳。” “唐社和唐门是什么关系?” 梅姑作难的道:“奴婢就不知了。请品偿炒豆吧,这是最好的后厨做的,味道极好。” 三步外忽然响起一声清爽的叫道:“在下有一论!” 那个人快步走下楼梯,长袖一甩,踏上言论台。他长相清新俊逸、身材挺拨,一幅儒家青衣打扮,行动举止不拘束、不傲慢、萧洒轻便,有一种猜测不透的神秘感。 不知是谁兴奋的叫了一声:“又开新论了。”周围立即噤声,期待演说者发表高论。 “诸位,在下有一论!”言论台上儒生拱手平揖。 围观着参差不齐的高叫:“好!好!说吧!” 儒生朗声道:“我颍川阳翟人郭嘉有一论。我以为,朝庭去年实行的州牧制度,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大汉朝因此会有一变,各州府也将有一变,可能将天下推至一场英雄逐鹿的大争时代。” 闻名不如见面。被后人称为“鬼才”的郭嘉终于被我遇上了。立刻挤到围栏边,将一切抛于脑后全神惯注倾听他的高论。 台下有人问道:“这位公子,州牧制度缩短了平黄巾之乱的时间,敢问有何不妥?” 郭嘉上前一步答道:“州牧制与刺史制相比,前者加强了刺史的统兵权。刺史升任州牧后就有了自主指挥本州内军队的权力,无需再经过朝庭的允许。这样一来,只要有朝一日朝庭对州牧的监督不力,那么一些怀不臣之心的贼子势必会趁机坐大,借着平黄巾之乱后的兵力割据城池,独霸一方。久而久之,朝庭就会失去对州府的控制。例证就是太常刘焉去年请调益州,上任益州牧。刘焉到任后暗命汉中五斗米道切断益州与朝庭的联系。如今的益州已经是国中之国。” 众人情绪高涨,大声喝道:“彩!”如此看来刘焉的阴谋在士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郭嘉脸上没有喜色,平静的继续道:“如今太平道已灭,应该是朝庭收回各地军权、取消州牧制度的大好时机。然而此时,汉灵帝病重,何进大将军摄政。” “何进本身就是武官出身,摄政后更是集天下军权于一身,手下武官遍及各州府。朝庭要收回下放的军权,废除州牧制度,必然要消弱何进的实力。试问,有哪一位权臣肯心甘情愿的被削弱权力?所以,州牧制已经在朝庭形成不可拨除的结症。” 二楼有人问道:“州牧制度不除,朝庭将有哪一变?” 郭嘉神彩奕奕的道:“何进大将军独揽军政大权,势必让根深蒂固的十常侍势力感到如疽在背。然而双方都视对方如肉中刺、眼中钉,必拨之而后快。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地不容二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必然有一方倒下,另一方崛起。由此在下推论,首都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风的争斗,首都势力格局必然发生巨变。首都一变,朝庭必变。” 有人问:“你还没有说朝庭有变,天下何变啊?” 郭嘉道:“这位兄台好性急。”忍的观众哄然大笑。 “首都陷入争斗,朝庭无暇他顾。州牧失去监督与制衡,彼此间为城池、地盘、利益而争夺不休,其中弱者被吞并,强者欲更强。如此一来,天下安得不变?” 如此深远之见,真是令人惊骇。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没有郭嘉的参加,不敢说是周瑜的幸事,但绝对是曹操的不幸。 四周观众陷入沉默。 郭嘉一揖,离台回到二楼,刚坐回间席,周围的士子才恍然的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彩!” “有理!” “令某茅塞顿开。” 喝彩之声不断,将大堂内的气氛推向至*。一些士子纷纷从楼下奔到二楼在郭嘉的邻席坐下。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向郭嘉走去。我急忙让梅姑换了席位,坐在郭嘉的东侧一席。 中年人傲慢的道:“刚才听先生一言,实在畅爽。恳请移驾,奴家主人欲请先生执教小公子。” “畅爽?执教?”郭嘉不悦,脸色冰冷的像南极大陆,眼神像虎将纵马砍出的大刀,起身换了席位,自斟自饮,当作没有听说过。。 中年人愕然,立即甩袖愤怒的离去。 我立即走到郭嘉的席前,深深作了一揖:“郭先生!” 郭嘉离席回礼。“阁下如此大礼,嘉不敢当。若蒙不弃,敢请一饮。” 这话正是我要说的,他却首先发出了邀请,可见那双深邃的眼睛下饱含着多少才智。 我坐下,跟随而来的梅姑向两爵中倒酒。 郭嘉的脸色显然比刚才好的多。 我赞道:“听足下高论,分析透彻,实在令在下大开眼界。但是先生所说,似言犹未尽,另有所指。” 郭嘉一愣,欣然道:“阁下既能听出弦外之音,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我道:“在下初出家门,蜗居闭塞,请求解惑。” 郭嘉忙道:“如此说来,阁下也认同朝庭会变?” “正是。” “朝庭变,天下变,有何疑惑?” 朝庭有变,天下则变为英雄涿鹿的大争时代。那么做为士人的郭嘉准备如何做,是我最想知道的。“先生之见,何去何从?” 郭嘉似有所忧的道:“有益则去,有利则从。” 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好再问。略思后道:“敢问先生学从何派?” 郭嘉道:“百家罢黜,世上还有何派?” “依在下之见,先生不像儒派。” 郭嘉仿佛来了兴趣:“哦?是何派还有像与不像之分?” “正像先生所说,百家既罢,儒家独尊。但是百家并未消亡,而是融入儒家之学,让儒家更加适合君王,成为真正的御天下之术。” 郭嘉眼睛一亮:“阁下新解令我眼界为之一宽。请!”郭嘉举爵相敬。 我举爵回敬,将爵中酒一饮而尽。“先生是颖川人,颖川离此千里,先生怎么会到此?” “平生所好唯游学耳!”郭嘉坦然的连道。“听阁下口音,不是安喜本地人。” 我答道:“先生不妨猜上一猜,当做解闷助兴。” “也好。”郭嘉如狼锐眼开始打量着我,突然离席作揖道:“原来是大人,儒生有礼了。” 我一愣神,否定道:“在下不在朝中为官。” 郭嘉略为愕然,入席自嘲道:“恕我眼拙了,实在是猜不出来。告罪!告罪!”郭嘉吩咐梅姑倒酒。 饮毕。我托词上了一趟侧所,回来时郭嘉已经走了。 梅姑道:“郭先生已经将您的账结了。” “哦,是吗。”我轻声喃喃自语。 错失良机,人海茫茫,郭嘉这样的大才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再遇上。不禁失神的跌坐在坐位。偶尔间看见郭嘉的酒席上用酒水写着字。我好奇的躬身去看,顿时心下一凛。 好一个郭嘉。那两个字赫然是隶书字体的“刘备”。 ------------ 第035章 【暗涌的安喜】 我是刘备。 起身离社时,那个假巫师、梅姑口中的流氓正好也要出社。我寻思了一番就跟了上去。“有笔买卖,做不做?” 流氓盯着我仔细瞧着,不友好的道:“在下的要价可不便宜。” 我暗忖包袱里的金子还有数十两,应付他绝对是足够了。立即道:“事情很简单,你开多少是多少,我不还价。” “爽快!跟在下来。”流氓欣喜的答道,之前的不友好之色消失不见,变的非常热情。跟着他东转西转,最后来到一间破院子里。 刚进院,流氓便喊:“二狗!你大哥我回来了。” 流氓见屋子里没有反应又道:“有酒有肉,要吃的话就出来,迟则就没啦。” 屋子里立即想起脚步声,屋门打开,一个如乞丐模样的人飞奔出来,模样憨厚,迎到流氓面前喜道:“徐老大你回来啦。酒肉呢?” 流氓伸手骂道:“就知道吃。有生意上门,招待一下。”说着进了屋子。 我被招呼在院子里的石席上坐着。等徐老大再从屋里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理了,相貌虽然说不上俊俏,但是也算的上五官端正,年纪将近三十的模样。 “什么事?说吧!”徐老大一边揣着裤带一边道。 “我有两个兄弟在县衙里做事,你要做的很简单,将他俩带到这里来就行。” 徐老大摸着下巴,眼神闪烁,敏捷的伸出一只手掌。“五两金!” “哇!这么多。”二狗连道:“叫人出来而已,要这么多客人恐怕不会干啦。” 徐老大怒瞪了二狗一眼,对我道:“怎么样?在下事先就说过,要价不便宜。” 二狗还要说话,被徐老大一瞪,就萎了。 五两金子对普通百姓绝对是个大数目,对我来说则是小菜一碟。事情紧急,就算明摆着被宰也不能不给。“什么时侯能见到人?”我将一块五两的金饼从包袱里掏出往石席上一扔。 徐老大见钱眼开,立即对二狗吩咐道:“你去办,我累了去睡一会。” “哦!”二狗应诺着狂奔出院。 我吃惊的看着二狗飞奔而飞,他居然不问问要找的是什么人。 “笨蛋!”徐老大骂了一声,也不喊他回来。问道:“你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我简略的答道:“关羽,红脸,长须,高个。另一个叫张飞,铜铃大眼,黑脸虎须。年纪都与我差不多。” 徐老大道:“如果他们在县衙的话,一刻钟(半个小时)就可以见到。” 我提醒道:“还有,我不想见到其它人。” “没问题。”徐老大突然惊道:“金饼呢?”他愤怒的暴吼:“二狗,我要杀你全家!” ****** ****** 我在院子里闲逛着,发觉院子虽然破旧,但是四周人家少,只有一条路通往院子也被尽收眼底。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可以提前跃墙逃走,钻进错落的民居里。 一刻钟后,徐老大带着关羽与张飞两人赶到。相见甚欢,为了借这个院子说话,就给了徐老大一两碎金子,让他出去转转。我和关张就在院子里谈话。 关张先说了他们的经历。在常山分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安喜县,受到了即将离任县令的热忱招待。三天后没有见到我的踪影,准备赶赴涿城。正巧城里发生大案,城门紧闭,直到今天才开门。关张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去涿城,徐老大就到了。 我详细叙说了在涿城十几天的经历,关张听说了何进的阴谋后,张飞直喊着去撕了黄盖兄弟。 在我说到继任墨家钜子时,关张均是兴奋异常,恨不得立刻拉我去长安总舵继位。最后当我说到放弃安喜县令不做,回峡谷发展时关张的神色立即变了。 关羽从怀里掏出一枚竹简递给我。竹简上面写着:若想甘氏姐弟无事,拿圣旨换人。 竹简后没有署名。 没等我发问,张飞迫不及待的道:“这枚竹简是个小孩送来的,俺和二哥已经查过,小孩没有背景。在暗查的时侯发现安喜县聚集了很多江湖匪类,已经住满了各街道的客栈。” 听张飞这么一说,感觉安喜县远远没有中午看到的那么太平。最少有N股势力潜藏在这里,N>2。 我道:“这事情非常蹊跷。简雍说过,甘氏姐弟俩不在张院。若是真的被人掳了,只能是十常侍干的。那些突如其来的江湖匪类说不定就同十常侍有关。” 张飞疑问:“何以肯定大嫂的事情是十常侍的行为?” 晕!见到我身边的女人就称大嫂! “竹简上说拿圣旨交换人。说明他们知道圣旨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知道此事的只有两伙人,何进与十常侍。既然不是何进做的,只能是十常侍一伙干的。” 张飞摇着大头道:“十常侍至今没有现过身,杀手盟也没有出过手,俺们若要去追查藏人地点,还真找不出来。总不能真的去拿圣旨交换吧?” 我愣住了。先不说能否能找到圣旨,假设圣旨已经在手,也不能交给十常侍。给了十常侍,何进肯定暴怒,到时侯兴兵攻打白河峡谷,死的就不是甘氏姐弟两个人了。 关羽拈须道:“甘姑娘深明大义,当初在涿城能为大哥的事业服下排忧丹,如今我们绝不能放着她不管。世间的女子能有这般魄力与远见的,实不多见。” 张飞吼道:“二哥说的在理,俺就不相信救不出大嫂!可是圣旨怎么办?真的要交给何进那鸟人?” 我道:“现在安喜县令一职是不能不做了。可是何进与我已经势成水火,安喜县令能不能做的安稳也是一个疑问。圣旨等找到了再说吧。” 关羽道:“我看未必。黄盖兄弟俩对我和三弟一直有礼,想必何进现在还不想对大哥下狠手。总之在圣旨没有找到前,大哥仍然是安全的。不如这就去把黄盖兄弟叫来,看看他们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我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片刻后,黄盖兄弟二人来到了院子。 一进院门,黄超就拱手自惭道:“刘大人啊,我们终于等到你安全归来了。一切都是梁际东与郡守的阴谋。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十常侍的间牒,妄图加害刘大人,才引起了你对何大将军的误会。那晚在常山见刘大人独自去涿城,我的本意是通知梁际东等人加以照顾,不想生出如此事端,致使刘大人受苦,两百多人无辜受难。我心下委实不安。幸好刘大人能够安全归来。” 黄超将全部责任推到梁际东和郡守身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以为简雍已死,没有供出何进的阴谋。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理解我逃走的。于是问道:“朱治、孙静同高览又是怎么一回事?” 黄超答道:“朱治与孙静确实是奉何大将军之命去救大人的。高览原是十常侍的属下,后来弃暗投明,听说他曾在天桥与大人并肩战斗,赶走了唐门恶徒。” 消息传的真是快。以此可以确信何进一党仍然认为我对他们的阴谋没有觉察。这样一来,我在暗,他们在明,应付起来就更从容了。立即假装不知内情的答道:“是有此事。当时我还误会他仍是十常侍的走狗。”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了,接着又叹道:“没有想到十常侍如此阴险狠辣。不知道我在安喜县是否安全?沮(授)传令官说过中山节王刘稚同十常侍是一伙,他会不会对我不利?” 黄盖抢答道:“刘大人尽管放心,朱司马已经率部队赶来,此来专程是保护大人。况且刘大人是朝庭任命,就算是皇亲也不能肆意妄为,无视朝庭律法。” 关羽道:“朱司马带来了多少人?” 黄超答道:“一千步军。” 我道:“现在的形势如何?” 黄超道:“朝庭还算安稳。有消息传出,十常侍之首蹇硕已经密密向安喜县赶来,节王府也密密调入众多江湖高手。如今的安喜县已经是波涛暗涌。” 我道:“蹇硕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想来节王府拿回圣指。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县衙交接。明天开始寻找圣旨的下落,绝不能让蹇硕将圣旨带走。还有,麻烦两位继续派人日夜监视节王府。” 黄超拱手答道:“大人请放心,我已经命三拨人马轮流监视,只要节王府稍有动作,立即就可以得到回报。” “既然如此,去县衙。”我带头出了院子,往县衙走去。 ****** ****** 县衙门口围满了群众,里面隐约传出苍老的哭泣声。我们快步挤进人群,一名穿着极普通的老妇人躺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而县衙门前站岗的两名差役视若无睹,倚靠着门谈笑着聊天。 询问之下才知道是老妇人的房子被别人强行拆除。我登时大怒,吩咐张飞将她扶进县衙。 两名差役拦道:“黄先生,大人传下令,不准卑职们让她进去。” 我冰冷的问道:“哪位大人?” 左边的差役似乎看出了我来者不善,问道:“请问这位是?” 我随手甩出一巴掌。“你家大人!” ------------ 第036章 【案发】 我是刘备。 以最快的速度交接完后,我立即开堂审案,并允许百姓在堂外围观。 原先的安喜县令杨永泰早就接到了州府的文书,降职做了县丞。原先的县丞戴布雷被罢职,看着他对杨永泰愤愤不平的模样,我请他做了幕僚。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此时此刻,我北坐审案席,关羽、张飞、黄超、黄盖分立左右,县丞杨永泰坐在右侧偏席做笔录。堂门口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数名差役手持堂棍维持秩序。 我一拍惊堂,威武的喝道:“带告状者。” 差役将老妇人扶进大堂。 还没等她下跪,我就道:“给老人看坐!” 差役立即给老妇人搬来一张小方凳。老妇人激动不已,硬是跪下感谢。 我问道:“有什么冤情,尽管说出来,本官为你做主。” 老妇人坐在方凳上,缓缓的说着。由于口齿不清,加上方言太重,说的话我只能连蒙带猜的听懂一半。我道:“宣戴布雷出堂做翻译。” 县丞杨永泰立即反对:“启禀大人,审案时无关人等是不能宣进大堂内的。” 我道:“戴布雷是本官幕僚,为本官管理县中事务。现在本官审理民案,关系到县中百姓的民生,朝庭律法的威严,怎么说没有关系!” 杨永泰根本不买我的帐,道:“此举不符合朝庭制度。” 黄超道:“的确不合制度。” 两个鸟人唱双簧,老子才鸟你们。惊堂木一拍,喝道:“有案不审,有冤无察,才是最不符合朝庭制度。县丞有什么不满,尽管向御史检举。现在本官审案,不想听到阻扰之声,否则以扰乱公堂罪论处。” 杨永泰脸色极为难看,却不敢再说什么。等到戴布雷进堂,我又问道:“老人家,有什么话尽管说。” 老妇人说完一通,戴布雷翻译道:“今日清晨,她与家人在屋里睡觉。中山府的管家带着一伙人将他们强行拖出屋子,然后推倒了房屋。最后那伙人才发现拆错了地方,就立即离开了。现在他们一家人没有地方住,屋里的家具农具都毁了,所有积蓄都没有了。” 我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道中山府的管家为什么要拆房子,又为什么会拆错?” 堂外有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被差役拦着大叫:“娘亲!娘亲” 我一挥手,男子进堂后跪道:“草民蒋大顺叩见大人。” “你家的房子被人拆了?” 书生神色紧张,犹豫道:“没……没有。是草民自己拆的。” 我不禁和关羽对视一眼,问道:“你的母亲说是中山府的管家拆的,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目睹了,你别妄想扯谎。” 书生惊骇答道:“草民是一介书生,体弱无力,所以请他们来帮忙拆的。望大人详察。” 妈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当老子是傻子呢! “哦,你拆房子连家具农具也不要?衣服被子也不要?” 书生道:“那些用品太过陈旧,草民准备购置新的。” 县丞杨永泰插嘴道:“你是不是要撤讼?” 书生连忙点头答道:“是是是,草民撤讼。” 杨永泰得意的道:“大人,蒋大顺说撤讼了。” “县丞怎么知道堂下的书生叫蒋大顺?” 县丞杨永泰哑了一口,又道:“卑职在安喜七年,城中的百姓自然认得一些。” 这事情明摆着是蒋大顺怕事。我道:“他说撤就撤吗?此案关系到本县的长治久安,必须立案审理。” 杨永泰满脸的得色:“大汉律法规定,只要不涉及命案,户主有权撤讼。蒋大顺,你可是户主?” 蒋大顺忙道:“草民父亲早逝,家中户主正是草民。” 这什么律法? 戴布雷在堂下给我使眼色,我立即宣布退堂。 ****** ****** 后堂,戴布雷道:“主公,此案最好不要审了。汉律中规定,凡是户主主动撤讼的民事纠纷案件,衙门不能干涉。最重要的是此案牵涉到中山府,就算县衙立案办理,官文递到中山府就再也传不上去,只能被驳回,到不了州府。到不了州府也就意味着审判的结果批不下来。主公在县衙里判了也没有用,是不合法的。” 张飞扯着嗓子道:“你这幕僚做的,也忒无能。连俺张飞都能看的出来,户主分明是怕了鸟中山府,俺们可不怕。你也不能怕了鸟中山府。” 关羽道:“中山府管理中山国一切政务,安喜县既然是中山国的治所所在地,那么这一层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再说蒋大顺也不愿意起讼中山府的管家。” 戴布雷道:“关羽说的不错。今早在主公没有到任之前,中山府就派人过来向卑职打过招呼,不要理会蒋大顺一家。” 我道:“就算如此,此案也要审理。在我的治下,绝不允许有这样的冤情存在,也不允许有欺压百姓的官员家属存在。没有房子,百姓住哪,哪来的安居乐业?” 关羽道:“大哥有所不知,百姓有冤不申的情况我见的多了。现在有多少做官的能为民做主?个个都在想都会办法鱼肉百姓。就算眼下我们给蒋大顺做了主,过不了几天,中山府肯定连本带利的向蒋大顺讨回,而我们与中山府也变的水火不容。蒋大顺忍过了这一次,也就可以得到生存的机会。否则,恐怕立刻就要家破人亡。” 我叹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关羽又道:“如今的官府与当地豪强勾结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其中关系之复杂,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不行。既然由我来当这个县令,一定要让这个县归于法治之下。”我连道:“戴布雷,你立即去暗访,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这个事情,我刘备管定了。” “喏!”戴布雷拱手称是。 等到戴布雷出去后,关羽急道:“大哥,现在找圣旨最重要,此事不如先放上一放。” 我道:“万事民为本。此事处理不善,我做官也就没有意思。相信我,越是做大事情,越是离不开老百姓。审完此案,我们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对了,二弟三弟,你们知不知道朝庭对武艺的制度?” 关羽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总称叫做‘九九阶段制’。将武艺分成九段,每个段又分九阶。” 我兴奋的道:“你现在是几段几阶?” 关羽道:“前年考核的时侯是五段一阶。” “现在呢,应该有六段了吧?” “也许吧。” 瞧着关羽的脸色,我就知道他是在谦虚,铁定达到六段了。 张飞不解的道:“什么段段阶阶的?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关羽仔细的介绍后,张飞就拉着关羽做测试。结果两人打的难解难分。结果不言而喻,张飞也达到了六段的水平。 接下着处理完一些县中事务后,已经到了天黑。中山府送来请贴,为我上任祝贺。我正在气头上,立即婉拒了。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懒觉。关羽慌张的将我吵醒。 “大哥,不好了。蒋大顺一家被灭口了。” 我惊讶的起榻问道:“戴布雷去哪了,我不是命他暗访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关羽道:“戴布雷死了。” ****** ****** 辰时三刻(8:30),旭日初升,城东护城河边,县衙差役沿着河岸围成一个半圆,将众多围观百姓挡在圆外。我沿着河岸四下来回的走动观察。仵作奔到身边道:“大人,验完了。” 我双手朝背:“报!” “死者叫戴布雷,与卑职共事多年。尸体的鼻腔、口腔含有大量泥沙,可以肯定戴布雷是溺水而亡。” 溺水?也是淹死的。这么冷的天他不可能下水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侯?” “昨晚戌时(19:00)左右。” 这个时间是晚饭前后,而天色已经黑透了。城门关闭,他是怎么出的城? 仵作道:“卑职怀疑是自杀。” “哦?说来听听。” “戴布雷做县丞六年,按照朝庭制度,明年就可以升做县令。可是昨天被罢了官,前途尽毁。戴布雷已经四十多岁,至今还是一人,前程受阻又没有人安慰,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了。” 妈的,你蠢当我和你一样蠢吗?“能不能验出他有没有吃饭?” “卑职按了尸体的腹部,压出水后肚子依然是鼓的。人死后粮食在胃中的消化极慢,所以可以肯定昨晚戴布雷进食了。” 我道:“好,还有什么可疑的吗?” “卑职在尸体的口腔里发现了一根水草。”仵作用麻布包着递给我。 “水草?初春之际哪来的水草?城县有这样的地方吗?”水草的样子与鱼草十分相似,一般的鱼草到了秋天就会枯萎,冬天更是找不到任何踪迹。 仵作答道:“卑职从未听说过初春时节有如此嫩的水草。难道是水鬼作祟?” 我嘲笑的道:“也许吧。” 此刻关羽奔过来道:“大哥,三弟已经封锁了蒋大顺那边的现场。戴布雷的死有可疑否?” 我将水草递给他。“你看看这根水草,是在戴布雷的口腔里发现的。” 关羽思忖道:“我立刻让人下河。” ------------ 第037章 【分析】 我是刘备。 巳时(9:00)左右,蒋大顺屋子的废墟前,瓦砾遍布,梁木倒榻,一场大火将这些残物烧的漆黑,周围的空气充满着刺鼻的桐油气味,混和着焦火味令人作恶。 蒋大顺一家四口,母亲、蒋大顺夫妇以及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皆惨遭不幸,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门口。 仵作走近我跟前报道:“大人,五人都是一刀毙命,伤口都在前胸。” 望着被抬走的尸体,我感触的问道:“有没有特别之处?” “没有。” “死亡时间是多少?” “与戴布雷相近,都是戌时(19:00)左右。” 如此相近的时间,难道是巧合?我问:“能不能从伤口看出是被什么兵器所伤?” 仵作拱头致歉:“卑职无能,只能断出是刀类兵器。” “辛苦了,下去吧。” 一旁的关羽道:“五具尸体的伤口平整而且深度一致,绝对是出自于一名高手的刀下。” “这样的伤口你能不能做到?” 关羽摇了摇头:“伤口平整不难,难的是深度一致。每次出刀不但要保持衡速,还要保证力道不变,刀口的方向也不能有丝毫的改变,这说明凶手是个极利害的刀客。武艺绝对在我之上。” 我叹道:“这样的一名高手怎么会向普通的人家动手?看到了吧,这个案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这就是收获。只可惜被凶手捷足先蹬了,要不然我们知道的会更多。” 回到衙门后,我独自一人在后花园思考案情。 午饭前,关张黄四人走了进来。 张飞道:“现在有两桩命案等着俺们去破,大哥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画画?” 听到张飞的声音我立即将写在地上的案情分析划乱。这个时代没有适合书写的铅笔和纸,只能在地上写字了。这比用毛笔在竹简上书写快的多。 我起身道:“有何发现?” 关羽兴奋的道:“差役们将河底捞了个遍,除了摸出几条鱼上来之外,毫无发现。” 黄超道:“刘大人,我们也查过了,案发那晚蒋大顺一家住在临时搭的草棚子里,没有亲人去过。因为是晚上,案发时邻居都睡下了,所以没有人看到案发经过。” “依俺看,定是那个鸟中山府管家所为,是杀人灭口。”张飞吼道。 黄超分析道:“中山府管家没有必要去杀人,蒋大顺已经撤了讼。他也就安全了。再说了,拆房子又不是什么命案,没有必要杀人命口,弄的满城风雨。” 张飞不满的吼道:“怎么没有可能。那人能无端的拆人家房子,就不能无端的杀人吗?他和蒋大顺有拆房子的纠纷,为了以免往后麻烦,杀人灭口再正常不过。” 黄盖见张飞生气,转移话题道:“刘大人是何想法?” “我和三弟的想法是一致的,除了那个管家再也没有疑犯了。这样吧,你们二位去问问监视中山府的手下,看看管家昨晚到底有没有出府,除外还要查他有无可能买凶杀人。” “是,我们这就去。”黄超应答着,和黄盖离去。 关羽走近低声道:“大哥是有意支走他俩?” “是的。对他们两个我们始终要提防一些。” 张飞的黑脸上写满疑惑:“提防他们两个做什么?现在又不是去找圣旨。再说了这两个案子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道:“不见得没有关系,而且这不是两个案子,是同一个案子。” 张飞表现的很惊讶,关羽似乎早就猜到了。他道:“我认同大哥的想法,早上接到消息时我就怀疑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张飞道:“若是两案并成一案,俺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一个死在护城河被凶手伪装成是自杀的模样,另一个死在家门口,却没有掩饰成自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杀。若是同一凶手所为,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笑道:“三弟变机灵了。这个问题先放着,不如现在试着推敲一下案情。首先,戴布雷与蒋大顺的唯一联系是拆房案,这一点可有疑问?” “没有。”关张同声道。 “其次是戴布雷是他杀,有没有疑问?” 张飞道:“这一点俺也明白。戴布雷虽然是淹死的,但是嘴里有嫩水草,二哥派人在护城河掏过,没有发现水草,说明戴布雷是死后被人移尸的。所以不是自杀是他杀。” “那么再次,蒋大顺一家的死为什么没有弄成自杀或意外死亡?” 关羽淡淡的道:“自杀是不可能的。” “那么意外呢?你别忘了,蒋大顺家被拆掉的房子遭凶手放了一把火,而且临时居住的棚子也被烧掉了。若将蒋大顺一家打晕,再扔到火里,弄成意外失火死亡岂不是更好?” 关张不答,陷入沉思。 我抬头看了一眼朝阳,继续道:“好,我换一个问法。蒋大顺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为什么还要再放一把火?不觉得这把火有点多余了吗?” 张飞的铜铃大眼突然一亮,道:“可能是凶手与蒋大顺有深仇大恨,那一把火是泄愤所为!” “三弟你忽略了一点。蒋大顺一家都是一刀毙命,五具尸体的伤口平整而且深度一致,二弟肯定这些伤口出自于一名高手的刀下。老实巴焦连房子被人误拆了都不敢报官的人,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一个武艺高手有深仇大恨?” 张飞又道:“可能是元凶买凶杀人。” 我强调道:“不论是否是买凶杀人,我还是那个问题:那把火烧的太多余了。拆毁的屋子到处是瓦砾,要点火十分的难,而且现场有桐油的味道,难道凶手来杀人还费力的拎着桐油顺便放火不成?” 关羽道:“大哥的意思是说……” 我点头道“不错。凶手的目的不是杀人,还是放火!杀人只是为了转移我们官府的视线。” 张飞愣愣的问道:“凶手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火烧房屋的废墟,这个讲不通啊。” 关羽道:“三弟的疑问也对。” 我道:“通常人们生火的原因不外乎两种。第一种利用火做别的事情,比如做饭、取暖。” 张飞着急的问:“另一种是?” “火的最大功用:烧毁一切东西。” 关羽道:“大哥是说凶手放那把火是为了烧毁某个物件。” 张飞急道:“如此一来,俺怀疑管家拆错房子只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找那个物件,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这么说来,管家就是元凶。” 我道:“我觉得管家不是凶手。他昨天那么大张旗鼓的拆了蒋大顺的房子,如今蒋大顺一家被杀,他就是首号疑犯,怎么会笨的去杀人?” 关羽道:“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另有他人。” 我道:“好,回到最初三弟的那个题:为什么一个死在护城河被凶手伪装成是自杀的模样,另一个死在家门口,却没有掩饰成自杀,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关羽道:“应该是让我们认为戴布雷是自杀,终止对戴布雷一案的调查,让真凶得以逍遥法外。” “这是其一,也可以说是次要的。我换一个问法:如果戴布雷是他杀,在你们得到蒋大顺一家被杀后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张飞道:“俺会认为两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Good!凶手伪装的原因就是不让我们将戴布雷的死和蒋大顺一家的死联系到一块。从而让蒋大顺的死直指中山府的管家,诱使我们去调查那名管家,从而忽略真正的凶手。” 张飞又道:“凶手为什么要杀害戴布雷?” 关羽道:“听了大哥的分析,我已经明白了。昨天晚上,戴布雷撞见了凶手杀害蒋大顺一家,同时凶手也发现了戴布雷,于是就杀人灭口。” 张飞思一半晌,兴奋的赞道:“原来是这样!如此严密的层层推理,只有大哥和二哥能做到。现在我们怎么样才能破这个连环杀人案?” 我道:“既然两案合并为一案,只要破了戴布雷的案子,蒋大顺的案子也就水露石出了。现在我们有一个最大的两个疑团。一是蒋大顺家到底有什么物件,招惹了中山府的管家和凶手,引来了杀身之祸;二是这个物件到底是被杀人凶手拿走了还是被烧毁了或是失踪了。” “目前这个案子的追查方向有两个。一个是蒋大顺的方向,另一个是戴布雷的方向。蒋大顺的方向无疑是指向中山府管家的,这是凶手的圈套,我们且先不去理会,也正好让我们摆脱黄盖兄弟的监视,让他俩去查。然后我们直扑戴布雷之死的方向,追杀凶手。” 关羽道:“戴布雷被杀的现场周围一定有水域,而且水中长有这种初春就发嫩的水草。这种地方肯定是在城内。” 我道:“只要找到嫩水草的生长之地,就能找到戴布雷被害的第一现场。还有一点就是戴布雷是在护河城被发现的,他是怎么出城的呢?毫无疑问,是凶手将尸体从城墙上仍下的。如果我们能寻到凶手抛尸的地点,那么可能也有收获。” 关羽急道:“后者相对说来比较简单,我去找抛尸地点。” 我笑道:“二弟,其实前者才简单。不过你既然做了选择,那就麻烦你多跑跑了。我和三弟去找第一案发现场。” 张飞道:“大哥,你可别骗俺。那个水草都没有人认识,怎么找?” 我得意的道:“这种嫩水草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我想有一个地方的人肯定认识这种嫩水草。” 关张同声问道:“什么地方?” “唐社!” ------------ 第038章 【混混徐庶】 我是刘备。 唐社高棚满坐,依旧弥温漫着雅致的琴音。 同张飞踏进唐社,一身蓝装侍女服散发着特珠气质的梅姑迎到跟前,柔起她的声音道:“敢问两位公子,酒道、棋道、茶道、武道?” 张飞笑嘿嘿的抢道:“武道。” 看着张飞的那股痴劲,就没有阻止,况且调查水草的出处他也不能帮什么忙,就由着他去了。 梅姑躬敬的道:“公子这边请。” “大哥我先去练练。”张飞跟着另一名侍女向后堂走去。 梅姑道:“公子依旧是酒道?” 我笑答:“梅姑好记性。” 径上二楼,点一斤牛肉,一坛赵酒。 梅姑边倒酒边道:“公子来的正是时候,片刻后有大盘战役棋可以欣赏。像这样的大战平时可不多见。” 我自讽的笑道:“围棋我可是一点也不懂。” 梅姑掩口道:“公子定是在说笑了。” 饮完一爵酒,天井处的主持侍女朗声叫道:“诸位贵客,大盘战役棋—广宗之战开盘。请诸位欣赏。” 侍女的话几乎将所有客人吸引到了言论台四周。此刻的言论台上已经竖起大型围棋,前面步许分别立着两名侍女。侍女旁边的大缸分别盛满同薄饼一样大的黑白子。 主持侍女继续道:“现在开盘,请棋手选择势力。” 众人将眼光齐聚二楼的西厢。那里正有两名年轻男子对坐,三名侍女在旁边伺奉。 梅姑道:“大盘战役棋就是那两位在下,我们将下的过程呈现到言论台的大盘上供客人观赏。” 主持侍女得到示意,向言论台四周的客人宣布道:“左首公子选黑子大汉朝势力,右首公子选白子太平道势力。按规则,白子先手。” 广宗之战是去年发生的汉朝与黄巾太平道的战略决战,参战人数接近两百万。当时我也有幸参与,并偷袭了张角的指挥台,让百万黄巾大军失去总指挥,此役也让我一战成名。 梅姑建意道:“公子不妨去猜猜输嬴,猜中是有彩头的。” “是什么彩头。” “猜黑子胜,一赔一,猜白子胜,一赔五。大盘战役棋的规则对白子作了诸多限制,以符合当时太平道的势力情况。棋局未开,太平道已经处于劣势。白子要想胜出,十分艰难。” 我头号道:“你认为那俩名棋手的棋艺如何?” 梅姑道:“这是公子问的,若是换了别人,梅姑可不告诉他。选黑子大汉朝势力的公子棋风温雅,落子虽然精妙,但是往往限于俗套而无法出新意;选白子太平道势力的公子棋风犀利,落子常常不拘一格,看起来随便却暗含高深战略。” “感觉梅姑对那两位棋手颇为了解。你们认识?” 梅姑掩口而不答。 我从怀中掏出一枚十两金饼:“虽然不懂围棋,但是也知道墨守成规不如破旧立新。我下注十金,买白子胜。” 梅姑笑了。“这么大的额度,在本店还是第一次。去年曾有位公子下注九金。”她说完立即吩咐另一名侍女去柜台下注。 片刻后,言论台上的主持侍女道:“大盘战役棋—广宗之战开棋。” 我急忙命梅姑换了坐席,坐在白子棋手的背后。侧眼间看到对面的黑子棋手皮肤白净,五观端秀,神态攸闲,正像梅姑评价的棋风一样:温雅。 以背对着我的白子棋手从棋坛中取出一子落下,旁观的侍女报道:“太平道第一手,天元。” 黑子棋手向对方道:“许孟德重来,不然下你注的客人恐怕这就要离席愤足而去了。” 白子棋手的声音浑厚,道:“中枢之地,辐射四极,雄视八荒,正是战略要地。先文不要诓我。” 黑子棋手道:“我若占地,孟德之势,荡然无存。”毫不犹豫的落下一子。侍女报道:“大汉第一手,右下三三。” 台下周围响起热烈的呐喊声。“好!坚实。” 看着他们下棋,因为看不懂感觉乏味,于是道:“梅姑,有样东西请你看看。”我掏出麻布裹着的嫩水草。“你看看是否认得这种水草。”如果她不认识,我就在棋局结束后悬赏询问。 梅姑接过手细看,欣然道:“这种水草是北疆进贡到朝庭的鱼草,可以四季常青,因为是贡品,所以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我兴奋的道:“梅姑好见识。知不知城中什么地方有这种水草?” 梅姑道:“公子真粗心。既然是贡品,还能有什么地方有?” 我恍然大悟,自己真的是粗心了。中山节王是皇亲,整个中山国也只能是中山府能够拥有。 我立即起身,准备走时,徐老大大大咧咧的移了过来,依旧是一幅邋遢的模样。“嘿嘿,今天好运气,又遇到公子。梅姑手中的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 徐老大是涿城的混混,可能知道别处也有。我立即点头,梅姑递出麻布。她的神情并没有常人对徐老大的岐视。 徐老大仔细的瞧着水草,双眼乱转,忽然露出满脸的得色。“这种水草除了城东的中山府外,还有一个地方有。” “什么地方?” 徐老大装B似的嘿嘿直笑,吞吐不语,将麻布递还给我。 我即塞给他一两碎黄金,徐老大摆手拒绝道:“只要公子将刚才下的棋注转给我就行了。” 我道:“棋注虽然是十两黄金,若是输了你可就一两也捞不着了。” 徐老大躬身伸手拣了一块碟中的牛肉片塞进大嘴里,边嚼边道:“也许会是五十两黄金呢?” 看着他的邋遢样,不想脑子挺机灵。一两博五十两,绝对是值得一博。 我同意道:“梅姑,你把我下的注换成他的名字。” 徐老大高兴的拱手大声道:“谢谢公子。” 梅姑问:“客人贵姓大名。” 徐老大啜着拇指上的油渍答道:“徐庶。庶是中庶子的庶。” 我仿佛是被雷电劈中了。徐庶怎么是这个样子?太惊人了。恍然记起徐庶是求学荆州后才成为名士的。 我道:“徐老大,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徐庶道:“中山府。” 妈的!这是不耍我吗!本来是要生气,但是看他言犹未尽的样子,就默不作声,等待着他的解释。 徐庶笑道:“阁下好器量,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已经暴跳如雷了。就凭这一点,我徐老大就陪着你走一遭。” 我依然不答。 徐庶连道:“我说的这个中山府不是城东的中山府,是城西的中山府孝王府。” 梅姑的脸色突然很难看,像是对“孝王府”三个字有忌讳。 徐庶眼尖,道:“看来梅姑也听说过那座中山府。”他坐了下来,示意我也坐下,听他慢慢的说。 梅姑立即转换了脸色,给徐庶添了一爵并倒满酒。 徐庶一饮而尽,缓缓道:“百年前,中山府的主人孝王刘兴被同宗的刘箕子上表参奏,当时的皇帝下诏免除了孝王刘兴的王位并命令迁到别处,孝王刘兴的妻子是当时任三公之一的太尉千金。太尉见刘兴没落就把女儿嫁给了下一任中山王刘箕子。” “因为刘兴深爱着妻子,所以受不了打击,在搬走前一夜于府中上了吊。刘箕子住进中山府后不久,太尉的千金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府中。从此中山府月月死人,六年后,中山王刘箕子也突然暴毙。” “刘箕子的儿子认为中山府不干净,所以重建了城东的中山府。说来也怪,这么豪华的一住大院子空置在那,于是吸引了很多流民、游历的士子入住。但是无一例外的第二天被发现在院门口,全都死了,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梅姑神色异常道:“这个奴婢也听说过。所以那座院子一直空着,连四周的百姓也都搬走了。” 我道:“那座孝王府是挺邪门的,这和嫩草有什么关系?” 徐庶道:“去年,我离开涿城,来这里访友。友人不在,而我身上的钱又花完了,只能找免费的地方住。” 梅姑插口道:“于是你就住进了城西的孝王府?” 徐庶道:“当时是夏天,天上的明月很圆,照的整个城西的孝王府如同点亮了所有灯盏。夏虫吱吱的叫着,周围一片寂静。我从大堂里走到后院,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沉默不语,耳中已经忽略了主持侍女宣布的棋步声和一切的喧嚣。梅姑也愣着神紧盯着徐庶。 徐庶自己斟了一爵,一口饮完后眼神闪烁,神色紧张的道:“一具长发白衣女尸的倒影映在墙上,七窃出血,头发披散,徐徐上升。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梅姑急道:“然后呢?” 徐庶胆颤心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怖的夜晚,表情极为后怕。“幸好我练过几手武艺,立即转身翻墙出了院。要不然,第二天院门口肯定有我的尸体。” 我急道:“这和嫩草有什么关系?” 徐庶道:“次日的大白天,阳光毒辣,我热的没地方去,壮着胆子又去了孝王府。说来很奇怪,府中有几个屋子一尘不染,在其中一间屋子的外面有一口大水缸,缸中养着金鱼,里面的鱼草就是你手中的这种。” 我立即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梅姑,麻烦将与我同来的三弟请过来。” ------------ 第039章 【孝王府】 我是刘备。 安喜县城方圆十二里,一条南北大街将县城分为东西两部。 唐社位于南北大街的中点附近。从唐社出发,往西七里就是徐庶口中的孝王府——百年前的中山府。孝王府周围一片萧索,没有半个人家,仅有几处破败的屋子显示已经长久没有人居住了。 踏着小道上的枯草来到孝王府虚掩的锈铁门外,书有“中山孝王”的匾额歪挂在大门之上。破损的蛛蜘网粘着厚厚的灰尘,从匾额一直挂到锈铁门上。一阵春风吹过,萧索的景像无以复加,与刚才的唐社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飞习惯性的扯着嗓子吼道:“大哥,这就是你祖上的院子?” 我毫无感觉的点头。除了有点感触盛衰之理外,没有半点儿伤感,因为有罪肯定是要罚的。 中山靖王刘胜和他的后代一直居住在面前的这住大院子里,直到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才让后人被迫离开。而“刘备”的曾祖则是这些后人中的一支。如果这个院子有思想的话,那么它一定能猜到我并不是这里主人的后代。 在同母亲相处的一天时间里,她曾与我说过不下三次要肩负起光宗耀主的责任。那画片仍然历历在目。现在,我终于来到了“先祖”居住的地方。一种油然而升的敬意浮现脑海,更有一种恢复院子昔日盛景的冲动。 徐庶惊呀的下跪道:“原来您就是新上任的安喜县令。草民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徐老大请起。那个鱼缸的位置你还记得吧?” 徐庶站起恭敬的道:“记得记得。大人请随草民来。” 见到徐庶去推门,我阻止道:“不要从正门进去。”他回过头,问道:“大人是何意?” 如果里面真的是戴布雷遇害的第一现场,那么很显然凶手不是通过大门进出的。现在也不能破坏这个证据。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这里好多蛛蜘网,走过去弄脏了衣服换起来麻烦,翻墙进去。” 院墙很高,约有丈许,幸好有几处已经蹋坏,于是轻松跃进院中。 院子里满是枯草。座落在面前的是一所大屋子,两边有厢房数间,门窗已经破损,隐约可以看面里面的格局。两条隐约可分辨的小路分别从屋子的左右向后面沿伸。 周围除了脚踏枯草发出的吱吱声,仿佛可以听到舒懒的阳光照射院子的声音。 徐庶指着面前的大屋子道:“这是前堂,穿过后就是花园。左边的小路通往西院,右边的小路通往东院。鱼缸就在花园后面的北院里。” 他说着正要去推前堂的屋门,突然屋门向外暴裂开,一个黑影极速跃出,闪闪的刀光刺向徐庶。 我还没有反应如何动手,旁边的张飞跃起前冲,抢到徐庶的前头,大吼着一拳挥中对方胸膛。黑影的双眼突然闪现出不可思议的恐惧,渐渐失去神色,嘴角鲜血溢出,一滴滴正好滴在张飞没有收回的拳头上。黑影高举的砍刀掉了下来,身体也歪倒了下去。 我惊讶的急忙奔上前,摘掉黑影的面巾,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气绝。 徐庶从惊愕中醒来,在尸体上翻找一番,找出一枚五两的金饼,和一片竹简。他看了看我,笑嘻嘻的将竹简递了过来。 竹简上写着四个字:“四段一阶。” 我终于明白黑影死前的那个眼神了。四段一阶的武艺水平,被人一招杀死,可见下手者的武艺之高。斜眼间瞧见徐庶神神秘秘的将金饼塞进怀里。 徐庶对着张飞拱手谢道:“雷公兄真是好武艺!” 张飞道:“什么雷公!俺叫张飞。” 徐庶嘻道:“嘿嘿,张兄好武艺。” 我暗道:“不好。” 穿过前堂,经过后花园,到达北院,瞧见偌大的鱼缸旁边水湿了一地。奔到近前,县丞杨永泰双眼大睁的浮在水面。 急忙抬他出来,可是施救无果,立即吩咐徐庶去叫仵作来验尸。 县丞杨永泰怎么会死在这里?带着这个疑问我和张飞粗略的查探了整个孝王府。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后院东厢的三间房鲜尘不染。 第一间房中有淡淡的脂粉香味,应该住着一个女人。 第二间房中没有铜镜,没有梳子,衣柜里只有男人的衣服,猜测是男人的房间。 第三间房几乎同第二间一模一样,只是衣柜里除了有成年男人的衣服外还有小男孩的衣服。 出了屋子,徐庶和仵作以及数名差役正好赶到后院。 徐庶惊慌的道:“大人,前面黑衣人的尸体不见了。” 转眼看向鱼缸,发觉有些异样,然而尸体还在。 张飞吼道:“什么!怎么会不见了?刚才还在的。” 我立即奔到前院,黑衣人的尸体果然已经失踪。 张飞道:“是谁搬走了尸体?” 我问道:“后院有没有人看守县丞的尸体?” 仵作道:“没有。” 我立即赶回后院,不出所料,县丞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能够趁着这么短暂的时间将两具尸体移走,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移走尸体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 徐庶从前院奔过来道:“大人。院门的尘网纹丝未动,可以肯定尸体还在院中。” 我立即派差役守住后院,然后赶去前院。看到院门依旧虚掩,上面的尘网没有一丝破损。扛着尸体翻墙出院子,动静肯定不小。立即下令道:“查看院中的所有角落,包括屋顶,通通细查。” 我回到鱼缸旁边,总觉得鱼缸有所变化,却是说不出来是哪里有了变化。鱼缸呈方形,很大,足足可以容下七八个人。 里面的金鱼在鱼草间四下游走,似是忘记里面刚才夺走了一条生命。伸手捞出一条水草,与麻布里的嫩水草对比,纹理相似。难道戴布雷真的是死在这口大缸里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准备今晚就去拜见城东的中山节王,查看一下他那里是否有这样的嫩鱼草。 经过差役的搜查,没有找到尸体的下落。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如果能够这么容易的找出来,对手也就没有必要藏起尸体。到底尸体上有什么东西不能被我们知晓,值得对手如此大费周章? 无奈下只得吩咐差役把守孝王府,同时叮嘱他们不要进去,特别是晚上。 刚回到县衙,关羽来报城墙上有发现。 西城墙,关羽指着城墙边沿沾着的一块泥巴道:“最近十几天都没有下过雨,我也问过了,巡逻的差役没有在这里踏过脚上的泥巴,其它人又上不来。你们看,这里距离戴布雷被抛尸的护城河地段只有半里路程,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是凶手留下的。” 张飞疑道:“一块未干的泥巴而已,能有什么?能带俺们找到凶手?” 关羽道:“未必不能。” 我将泥巴从墙砖上掰下,放在掌心细心观察。泥巴中有一股淡淡的辛辣酒味透出,而这种酒味颇为熟悉。“好像是赵酒气味?” 说到酒,张飞就来了精神。一把夺过泥巴闻了又闻,兴奋的道:“大哥猜的不错,的确是赵酒。” 关羽接着道:“赵酒辛辣,特点是不易走味,所以耐挥发。以至于一夜之后我们还能闻到它的味道。” 我笑道:“没有想到咱们本是带兵打仗的将领,却来这里破案子,还能这么得心应手。真是奇了。” 关羽道:“只要有智慧,干什么都会顺利。” “依你看,从这块泥土能得到什么信息?” 关羽道:“我听说在县城里赵酒只有在唐社才有的出售。” 我立即道:“走!” 来到孝王府后院的大鱼缸前,我同关羽趴在地上使劲的嗅味道。 张飞道:“俺还以为是去唐社喝酒,怎么跑到这里学狗来了?” 关羽怒道:“休得胡说。好像没有赵酒的味道。” 我嗅过一阵后应道:“的确没有。” 张飞使性子吼道:“大哥二哥,你们在做什么能不能讲明白说清楚,弄的俺不知所措,你们再不说,俺就到一旁练武去了。” 关羽站起身道:“我们是在嗅味道。闻闻这里有没有赵酒的气味。” 我也站了起来,伸了伸腰道:“如果这块泥土是凶手留下的,那么凶手肯定在洒有赵酒的湿地上踩过。如今我怀疑这里是戴布雷死亡的第一现场,若能在这里发现有赵酒的气味,那么说明泥土是出自这里。这里是戴布雷死亡的第一现场就可以肯定下来。” 张飞道:“如今这里没有酒气,是不是说明不是第一现场?” “也不能这么说。但是第一现场的结论还要有待其它的佐证。”我连道:“走吧,天要黑了,正好去唐社吃饭,也给你解解馋。听二弟说你好几次去唐社都没有舍得喝酒,嫌贵了?” 张飞道:“前段日子花的是黄盖兄弟俩的钱,总不好意思。现在大哥有钱了,俺就大喝一顿。” 关羽道:“大哥,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我有种感觉,案子和咱们要找的圣旨有关。” ------------ 第040章 【围棋之道】 我是刘备。 我叹道:“希望如此。” 对于立储圣旨的下落我们只知道在假冒的中山节王手中。如果这个案子和圣旨有关,那么就多了一条关于圣旨下落的线索,找出圣旨的机会无形中会增大一倍。 “走,去唐社!” 来到唐社,依旧是梅姑招待。径上二楼,大盘战役棋仍在继续,侍女正在报着棋步,围观的客人情绪高涨,似乎已经到了分胜负的阶段。 徐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笑嘻的尽是一幅巴结的嘴脸。“大人,您要吃什么,草民给您吩咐下去。” 张飞喝道:“你这小子又来巴结?去去去。俺们吃饭不需要打扰。” 听到喝斥的徐庶立即萎蔫了,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我安慰道:“徐老大先回坐席,过一会我再去找你。”县丞死了,总要有人继任,徐庶不涉及何进与十常侍任何一方,是目前不二的选择。 徐庶恭敬的谢道:“喏。草民在东席等侯大人大驾。” 张飞不满的瞧了一眼徐庶离去的背影。“大哥何必同这样的市井无懒客气。若不是看在他领俺们去孝王府的面子上,俺就甩他出社了。” 张飞莫名的生气让我很是不爽。若不是他头脑简单,只图个口快且不会真的动手,我早就出口教训了。 立在一旁的梅姑笑道:“张公子莫生气,偿偿本店的酒菜,定能让你怒气顿消。你数次进店,总是径去武道馆,从不上楼饮酒,敝社想要赚些你的洒钱都很难。” 张飞斜了一眼梅姑道:“这里的酒虽然好,但是忒贵。俺去别家店花同样的钱能喝的更痛快,俺干麻要来里花冤枉钱!” 梅姑依旧面带笑容道:“你口里说不来,这不还是来了?倒底是止不住本社好酒的诱惑。” 我不禁同关羽大笑,我道:“三弟还是这个财主脾气,虽然嗜酒如命,对兄弟朋友阔绰,但是对自己却是非常吝啬,绝不乱花一分钱。” 梅姑疑道:“一分钱?”关张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疑惑的双眼正在盯着我要答案。 “一分钱是古语,意思是一枚铜钱。” 一向不苟言笑的关羽道:“三弟一天是财主,一辈子就是财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喽。” 张飞大手撕着一块肥牛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道:“财主有什么不好?有钱有地,吃穿不用愁。娶**个妻妾回来,也不用但心她们会因饿了肚子而生不娃来。” 张飞的话引的我们哄然大笑,梅姑更是笑的花枝乱颤,一点儿也不做作。 饮酒间,我闻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棋局席位。棋局旁的侍女以千年不变的语气报道:“太平道五六路。” “大汉七二路。” 棋风温雅的黑子棋手表情严肃的道:“孟德招招高位,步步悬空,全无根基实地。你的战略恐怕是空中阁楼,水口花月。” 以背对着我的白子棋手道:“但有高位,岂无实地?看好你的汉军便是。” “太平道二三路。” 黑子棋手满脸的得色:“孟德看好了。” “大汉六七路,大汉灭太平道。” 言论台四周响起高喝声。 不知是谁叫了句:“彩!黑子高远,老夫重赏十金。” “哇十金呐,真大方。够我半年的花销了。” “此棋下了两个时辰,终于分出胜负了。” 白子棋手双眼定睛,全神惯注的思虑了半晌才举手落子。 “太平道四六路,解围。” 台下叫道:“好棋!” “太平道死耗子,暂时逃过一劫罢了!胜不了!” “那倒未必!决战正在进行,孰难断言结局。” 侍女又叫道:“太平道七八路,灭汉。” 众客人哗然惊讶,似乎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在言论台竖起的大棋盘的确是如此显示的。 侍女连道:“太平道胜。” “怎么可能?太平道两个时辰以来处处防守,怎么一出击大汉就败了?” “真是一剑封喉啊。白子好战略。” “不出则已,出则必胜。白子好棋法。” 台下兴奋异常,暴发出响彻满堂的喝彩声。 黑子棋手起身离席作揖道:“孟德棋道高远,仲道又输了。” 白子棋手起身回礼,低声回答,我却听的仔细。“大汉早已经灭亡了。” 梅姑走了过去,立在白子棋手旁对黑子棋手道:“师兄果然利害,先文终究又输了。” 白子棋手道:“师妹过誉了。是不是胜者要自解棋道?” 梅姑道:“有劳师兄,请!” 白子棋手立即下了二楼,踏上言论台。此刻,我终于可以看清他的相貌。 白子棋手身着江湖上的青色剑客服,头扎髻,个子不高接近1米7,三十岁上下,浓眉挺立,大眼大鼻,五观不算俊秀,相貌十分平常,却隐隐透着异样的威武之气。 他萧洒自如的讲解,发着一口纯正的声音。 “世间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又被造物围,最终,造物又被芸芸众生围。此为棋道,更为天道人道。所以,棋以围命名,正合天地万物之法则。” 台下听众齐声叫道:“彩!” “太平道如何灭了大汉朝,请先生拆解。” “棋道,以围地为归宿,但必以取势为根本。势高则围广,势卑则围小。方才之棋,若太平道处处与大汉朝纠缠争地,则太平道早已不能支撑。这也是去年太平道失利的重要原因之一。若以高远之势围地,再乘机削弱大汉,则太平道自胜。” 台下听众应声呼喝道:“彩!精彩!” 几名客人兴致十分浓厚,上台邀他入席,皆被婉拒。白子棋手回到二楼,与原先的黑子棋手一起进食,梅姑则是在旁边伺侯,一脸的幸福之状。 关羽盯着白子棋子饮了一爵。“胜了一盘棋就如此夸夸其谈,未免太过骄躁,华而不实。” 张飞举爵应和:“二哥说的极是。一幅猥琐的形象,真叫人欲怒。” 我放下爵,踏步靠近过去。他们三人正在谈笑,梅姑坐在黑子棋手旁边,对面坐着白子棋手,他笑的特别夸张。 “两位先生有礼。梅姑,两位公子的所有花销算在我的帐上。” 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梅姑急忙从黑子棋手的旁边站了起来。“公子客气,请坐下一饮。” “在下的出现不会打扰三位吧?” 白子棋手微笑道:“公子豪爽,我们也不是不懂情理之人,但坐无妨。” 坐在白子棋手旁边,我拱手道:“今天能看到两位的精湛棋艺,真是平生一大幸事。” 白子棋手的神色微愣,豪爽道:“公子过誉。难道公子对赵酒也情有独钟?”他举爵相敬,此时梅姑早已经命人给我添了爵器并倒满赵酒。 我举爵回礼,道:“先生认为赵酒如何?” 白子棋手不加思虑的道:“赵人武勇,铁骑纵横中原。正是冰水烈焰,兼具一身。” 我道:“烈焰神韵,肃杀凛烈!” 白子棋手道:“犀利!”大笑着着饮完爵中酒,我亦一饮而尽,只觉一股压不住的热气直冲头顶。 黑子棋手道:“我至今还不知孟德对酒有如此研究,你来说说我喝的是什么酒。”说完摆出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白子棋手将对方的爵器端到大鼻尖闭眼细闻片刻,立即睁眼道:“宋酒。” 梅姑拍手道:“彩!听闻师兄的酒艺不逊杜康,今日一见,师妹敬服了。” 黑子棋手一脸的不解神色,疑惑的对白子棋手道:“我方才点酒时你偷听了?” 白子棋手将爵器放回原位。“此酒生僻无神,闻起来有一股孤傲的腐儒味,与宋人如出一辙。若不是宋酒,难道是宋尿?” 梅姑撅嘴道:“粗!” 白子棋手立即拱手。“失礼,当着师妹的面我这个做师兄的应当做好榜样。下不为例。” 梅姑抹上笑容道:“这才是西园八大校尉的处事风格。”她说完自觉失言,立即掩口。黑子棋手一脸的无措,白子棋手好像没事人一样,好整以暇的拣了颗炒豆扔到嘴里。 我虽然对三国历史不是极熟悉,但是对西园八校尉却是非常的熟悉。 西园八校尉是汉灵帝为了分何进的兵权而改组的军队,负任首都洛阳的防卫工作。第一校尉即首领是上军校尉由小黄门(官职)蹇硕兼任。第二校尉中军校尉是虎贲中郎将袁绍兼任,第三校尉下军校尉是屯骑校尉鲍鸿兼任,第四校尉典军校尉由议郎曹操兼任…… 不知道旁边的人是袁绍还是曹操或是……黑子棋手称白子棋手孟德,莫非正是曹操? 我立即离席起身作揖。“原来是典军校尉大人私访民情,下官安喜县令刘备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白子棋手双眼紧盯着我,面无表情。突然哈哈笑道:“刘县令不必多礼。请入坐。” 我没有入坐。因为还不知道黑子棋手的身份。古代对礼数是非常讲究的,所以不敢轻易入坐。 ------------ 第041章 【蔡文姬】 我是刘备。 曹操介绍道:“与本尉对棋的这位公子叫卫仲道,名将卫青之后。这位爱玩的梅姑是本尉同门师妹蔡文姬。刘县令无需顾忌,但请入坐。”(蔡文姬本叫蔡昭姬,因避晋时司马昭讳改‘昭’为‘文’) 蔡文姬被后世封为古代第一才女,对于他的事迹我很是清楚。 父亲蔡邕是此时大名鼎鼎的文学家和书法家,精于天文数理,且能音律,是曹操的挚友和老师。蔡文姬因为生在这样的家庭而自小耳濡目染。长大后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且擅长辩才与音律。 记得史书上还说蔡文姬从小以班昭为偶像,也因此从小留心典籍、博览经史。并有志与父亲一起续修《汉书》。可惜东汉末年,社会动荡,蔡文姬被掳到了南匈奴,嫁给了虎背熊腰的匈奴左贤王,饱尝了异族异乡异俗生活的痛苦。之后,曹操统一北方,想到恩师蔡邕对自己的教诲,就用重金赎回了她。她归汉后,嫁给了董祀,并留下了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 对于卫仲道,脑中的记忆则很是有限。卫仲道是个大才子,家中世代经商,偏偏到了他这一代时硬是要习四书五经,对做生意特别反感。家人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与蔡文姬结婚后恩爱非常,可惜好景不长,结婚不到一年,他便因咯血而死,蔡文姬也不曾生下一儿半女。 咯血是痨病的一种,患者咳嗽不止。可是眼前的卫仲道并没有咳嗽。我顿时明白,这个三国是不一样的三国。人物命运也不像历史或是《三国演义》,否则我去白河峡谷为什么历史与《演义》中没有涉及?不知蝴蝶效应是怎么发生的,居然能治好古代绝症痨病。也不知道这对恩爱的夫妻倒底会有怎样的命运。 卫仲道、蔡文姬起身对我作揖:“草民(奴婢)见过县令大人。” 我道:“两位快快免礼,下班来唐社喝酒,我就不是县令大人的身份了。”不禁脱口道:“不知道两位是否完婚了没有?” 卫仲道惊道:“你能看出在下与文姬有婚约在身?” 就算我没有历史知识,看你俩媚来眼去的,在封建礼教下没有婚约,你们这对才子才女才不会越雷池一步。我解释道:“猜测而已。” 曹操鬼笑道:“有人互送秋波,我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他能看不出来?”边说边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 不知道曹操怎么会来此的?做为西园校尉是不能轻易离京的。莫非他的到来也是与圣旨有关? 蔡文姬娇笑道:“师兄别取笑我们了。你儿子都十岁了,还来取笑我们。当心我去大嫂那生事非。” 曹操似乎不怕这招。“也就有先文能受得了你这大女人主义,若是换了别人,恐怕跳黄河都不愿娶你。” 蔡文姬不在乎的道:“我哪有大女人主义?你们没有听说过上古时代都是母系氏族吗?” 卫仲道装模做样的叹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唉,你这思想可是要不得,自今晚之后可得远离那些经史子集。” 蔡文姬微怒道:“我这思想怎么了?只是不让你三妻四妾而已,你若喊冤,别来找我就是。” 卫仲道突然大声叫道:“两位,你们瞧瞧。凶巴巴的,才女的名头都给你弄没了。可是要告诉你,你若不是才女,我可是要纳妾的。” 蔡文姬娇怒,举爵器道:“喝你的酒吧。”灌的卫仲道全身都湿了。 我和曹操被惹的大笑。曹操对我道:“这位才女在别人面前都是淑女,在我们面前却是正宗的泼妇再生。”转头对卫仲道道:“趁着没有结婚,赶紧的去解除婚约。恩师是个明白世理的人,也不愿女儿使别人痛不欲生。” 蔡文姬妥协的转移话题道:“那日见到郭公子留下的两个字奴婢就应该猜到的,真是惭愧。那位郭公子真是厉害,居然能猜出大人的名字。” 我急道:“此刻我不是什么大人,也没有奴婢在场,咱们是客人之间的闲聊。” 曹操突然表现的极为兴奋,道:“刘备说的对极,师妹就不要过谦了。可别转移话题啊。我们刚才说到哪呢?” 蔡文姬撅嘴道:“校尉下令,文姬不敢不遵。” 我明白曹操对郭嘉来了兴奋,便道:“说到郭嘉,真的是令我太惊奇了。他的才智真是惊人。仅凭我的几句话,就能猜出名字,真是奇人。” 曹操道:“哦?真有如此厉害之人?” 蔡文姬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曹操叹道:“这样的人才,我一定要见上一见。” 蔡文姬叙述道:“恐怕是见不着了。他是个游历的士子,来唐社也只有一回。不过他的州牧论,却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曹操急道:“师兄说来听听。” 蔡文姬一字不落的将郭嘉那天的话背了出来,最后补充道:“如此深刻的见解,恐怕连师兄也要比下去了。” 曹操不禁叹道:“我哪有他的本事。这样的人才我迟早要去寻他一寻。” 莫非此刻的曹操已经暗有取天下之志了? 蔡文姬道:“我去添点菜来。”说着离席下了楼。 我道:“离开这么一会儿,卫兄就害相思了?” 卫仲道收回看着她的视线,笑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婚约在身,孟德在司隶做事,认识不少好姑娘,不如让他介绍介绍。” 曹操道:“我有一侄女,长的倒是不错,刘备若有意,可以请媒婆来说。” 卫仲道禁不住的大笑。 曹操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内子说有羞花之容。” 卫仲道道:“贵侄女我见过一面。之后三日不知肉味。” 曹操道:“怎么?极美不成?” 卫仲道道:“那天我也正好在场。贵侄女摸的是含羞草!” 我不禁大笑。曹操更是喷出一口酒来,笑道:“回到京我再另给你寻一名。来,不醉不归。不知道刘备今天可有公务要处理。” 今晚打算去拜访假中山节王刘稚的,不过能和枭雄曹操、第一才女蔡文姬喝酒,这种千古难逢的事情地震也不能让我离开。立即表态:“公务已经处理完毕,现在是私人时间,咱们不醉不归。”举爵相敬,一起饮尽。 卫仲道道:“孟德对国家大事一向颇有见解,仲道在此询问一事,恳请解惑。” 曹操道:“哈哈,我能有什么见解。先文但问无妨,我试解之。” 卫仲道道:“黄巾太平道之败,一年就被朝庭扑灭。今天虽然是棋,但是能在孟德手中反败为胜。看来孟德对黄巾之败颇有见解。” 曹操思虑一番,不加掩饰的道:“依我愚见,黄巾之败有关键的三处。第一处是黄巾叛乱仓促,准备不足。黄巾首领张角制定的叛乱时间是三月份,但是二月份朝庭就收到了举报,准备举师围剿。在这种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叛乱成功的可能性要大打折扣。” “第二处是黄巾叛乱分三支主要队伍,分别在荆北的宛城一带、徐州、冀州一带。他们各自为战,互不支援配合,这让朝庭有了个个击破的可能性。” “第三处,也是最重要的一处。朝庭虽然腐朽,但是百年之虫死而无僵,并不是不可解药。此时的民心还是向着朝庭的。所以,黄巾叛乱欲建立新朝只是张角等叛贼一厢情愿罢了。” 我暗道:“精彩,这分析都能赶上历史教科书了。” 卫仲道道:“难道张角等人的军事统率能力不强不做为考虑的因素?” 曹操笑道:“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军事能力太强,也只能像秦朝,三世而亡。不足道。” 卫仲道又道:“依你看,汉朝能否再次中兴?” 曹操笑了。“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来,再饮一爵。” 席间谈笑风声,接着曹操笑谈棋艺,酒席一直吃了两个时辰,直到戌时三刻(21:30)才在卫仲道醉倒的情形下散去。告别了曹操,我头晕脑涨的走到社门口,徐庶迎了上来。 我有点晕的道:“徐老大明早来衙门找我,有事相商。我现在晕的历害,不方便相谈。” 此刻关张迎了过来。之后说了什么话已经不记得了,到了衙门里喝了醉酒茶头晕才好了点。 关羽问道:“大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他们是什么人?” “矮个子的是典军校尉曹操,梅姑的真实身份是才女蔡文姬。” 关羽道:“今晚是要去试探中山府的,大哥难道忘了?” “没有忘。不过和曹操喝酒更重要。明天再去。” 张飞不解的道:“典军校尉好大的官?” 关羽答道:“曹操是宦官之后,职位是西园八校尉之四典军校尉,是蹇硕的手下。” “大哥和蹇硕的手下喝酒,是想投靠蹇硕对付何进?” 关羽道:“大哥不会真的是要联和蹇硕对付何进吧?” 我道:“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喝酒而已。”说完又沉沉的睡去了。 ------------ 第042章 【蹇硕】 》》》》》》》》》》》》》作者话: 安喜北城的一座大宅子中烛光暗淡,仿佛是伤感初春半夜的寒冷。 大宅子名叫蹇府,四周遍布暗哨,只要有生人接近,立即格杀勿论。这样的森严的防卫是今天才有的。因为里面刚住进一位身份特殊的人。 突然一只夜猫矫捷的爬上宅墙旁的枯枝干,尚未站稳脚尖,黑暗中一支利箭划破寂静的夜空疾驰而来,夜猫嘶心裂肺的一声悲鸣后就从树枝头跌落下去。 此时的宅中大堂内,一名脂粉味特重、打份花俏的中年男人以尖细的声音笑道:“干的不错,只要让刘备与何进反目成仇,咱们就有利可图了。” 中年男人的眉毛全白,没有胡须,长长的黑发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肩头。皮肤白嫩光滑,动作优雅如女人无异。虽然是一幅商人打份,但是掩不住浓重的官腔。 他有九名结义兄弟,朝庭内外称他们十常侍。他们深受汉灵帝的宠信,只要是汉灵帝心中所想的,他们都能想到;只要是汉灵帝想到而不能做的事情,他们都能主动且极卖力的去做。因此,汉灵帝当他们是知己,所有大臣们关于十常侍的谏言都当作是心怀叵测。于是十常侍在朝中呼风唤雨,只手庶天。 而他,就是十常侍之首的宦官蹇硕。自古没有宦官掌兵的先河,汉灵帝就做了一件前无来者的事情。汉灵帝担心外戚大将军何进的权力过大,于是力排众议,命宦官蹇硕领上军校尉,掌管司隶军队,直接向皇帝负责,不受何进的钳制。于是十常侍越来越嚣张,不但把持朝庭,更是阻止朝臣参见汉灵帝,俨然成了皇中之皇。 十常侍的嚣张行为终于让何进忍无可忍,就趁着汉灵帝病重命以保护安全为名义,调军接管了皇宫的守卫。虽然十常侍因为手中拥有司隶的军权不至于立即被何进击败,但是没有汉灵帝支持的十常侍很快处于下风,面临着倒台的危机。朝中昔日巴结奉承的官员都倒向了何进一侧,现在的十常侍已经是孤立无援了。 同时何进串通心腹大臣擅自更改立诸的遗诏,将汉灵帝嘱意的太子人选由刘协改为刘辨。刘辨是何进的姐姐何美人的儿子,只有14岁。只要汉灵帝山崩,刘辨继位,何进就可以成为辅政大臣,彻底的将十常侍连根拨除。 面对危机,十常侍与汉灵帝最为信任的中山节王王霸天合计后将圣旨盗出,且由王霸天保管。遗诏不见了,何进心中清楚是谁所为,敢与他作对的除了十常侍一党根本不会有第二人选。于是王霸天被何进借故囚禁起来。但是王霸天一口咬定圣旨的遗失与自己无关,没有证据的何进对他施尽酷刑,仍然没有结果。 何进见得不到圣旨,就听从了沮授的建议,让刘备骗王霸天得知圣旨的藏匿之地。沮授虽然只见过刘备一面,但是以他的学识和识人之能,已经将刘备看了个半透明。刘备是皇亲,正直的人格使他不会参加任何有害于汉朝的事情。于是沮授定下计策,联合黄超、黄盖等人设下圈套,以提高刘备对何进的信任度,并且让刘备成为圣旨事件的风口浪尖人物,迫使刘备为何进寻找圣旨。 同时王霸天也意外被高览杀死。结果失去了圣旨的下落。由于遗诏不能仿制,何进想让外甥顺利成为太子,只能找回遗诏。由于刘备同王霸天单独接触过,何进就更有理由相信,世上若有人能找到失踪的圣旨,那么这个人非刘备莫属。于是让沮授将计就计,将一切推到梁际东和郡守身上,以期死无对证。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刘备在涿城不但没有上当,更是识破了所有的计谋。而这一点,何进一伙人并不知晓。将计就计的反而是刘备。 这些事情十常侍一伙并不知情,只知道刘备受何进之托来找寻被王霸天收藏起来的圣旨。所以身为十常侍的老大,蹇硕义无返顾的密秘来到了安喜,与何进争夺圣旨。因为他不知道王霸天将圣旨放在了何处,而且断定何进找刘备来找圣旨不是没有理由的。所以,他现在的要做的就是离间,让刘备与何进交恶,从而使刘备投靠自己。到时圣旨自然就到手了。所以,蹇硕针对于此进行了精心的布局。 从不沾酒的他兴奋的老二张让拿了一坛酒,准备边饮边聊。 他刚才这句“干的不错”正是在夸讲张让。蹇硕对任何事情的谨慎个性让他想了解一切行动的细则。于是对张让吩咐道:“仔细说说行动过程。” 张让解下身上的配剑放在案席旁,坐下道:“昨晚戌时前,我到了蒋大顺临时拾建的棚外,看到他们一家人在吃饭,就一剑结果了他们了事。之后又搜查了棚里,还搜了倒蹋成一片废墟的屋子旧址。什么也没有找到,于是我就将准备好的桐油洒上,点燃火,烧掉这一切。” 蹇硕惊道:“你把那片瓦砾废墟也点着了?” 张让兴奋的答:“虽然何进同我们都没有找到圣旨,但是难保圣旨不在那片瓦砾废墟中。倘若被刘备找到交给何进咱们就麻烦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把烧光。如果圣旨在里头,烧了正好。只要不是被何进他们找到就行。” 蹇硕赞成的点头道:“说的也对。毁了这件圣旨,咱们另有秘密武器可用,何进他们就不一样了。” 张让得意的继续道:“做完这一切,我就回到了这里。没想到有个人跟踪我来到了外面。由于不知道他的来路,所以我就放他进了院子。他鬼头鬼脑的,一开始我认为他是何进的人,就没有动手。后来他喃喃自语的说要报告刘备,我就把他杀了。” “什么?你怎么能再用剑杀人。你的剑法如此特别,若是被别人认出来,那我们嫁祸给中山府的目的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大哥放心,没有用剑。我是将他按在水缸里溺死的。然后偷偷上了城墙,将尸体扔到了护城河里,弄成了自杀的假象。” 蹇硕略微放心的道:“如此就好。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刘备新请的幕宾,叫戴布雷,刘备上任前是县里的县丞。” 赛硕道:“这真是一步险棋,被刘备知道了的话咱们就麻烦大了。溺死他也好,只要不让刘备将戴布雷的死与蒋大顺的死联系到一块,那么刘备肯定会怀疑蒋大顺家的凶案是中山府所为。而戴布雷的死则是一个意外的插曲。” 正说着,一个黑影鬼魅的闪进大堂。“大人,刘备下午闯进了孝王府,烂土被杀死了。” 蹇硕巨惊的站了起来:“孝王府的秘密被刘备发现了?” 黑影人叫败金。是杀手盟五大杀手之一。杀手盟的五大杀手分别败金、残木、断水、旧火、烂土。五人中,以败金的武术最高,今日被杀的烂土最低。五人来自不同州郡,但是情同手足,许诺同生死。 败金神色一愣。他们五兄弟替蹇硕卖命十几年,但是蹇硕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蹇硕关心的是孝王府的秘密,而他们兄弟的命并不值得介怀。 败金失神的道:“大人请放心,刘备还不情。” 蹇硕怒道:“今日还不知情,明日就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张让劝道:“老大惜怒,且听败金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蹇硕坐了下来。“慢慢从头道来。” “今天下午,属下和残木准备依计划将县丞杨永泰的尸体运到中山府进行嫁祸,突然听到了院外有人声。残木到前院去查探,却遭到了一个黑脸的毒手。我情急之下将两名人质藏了起来,又借着机会把残木和杨永泰的尸首藏了起来。” 张让叫道:“你说的那个黑脸叫张飞,武勇过人,决不下六段一阶。” 蹇硕问道:“刘备怎么会去孝王府的?他难道不相信府里闹鬼吗?还是你们以前做不够逼真,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败金立即跪了下来:“与刘备同来的其中一人去年来过两次孝王府,相信是他带刘备来的。” 蹇硕怒道:“查清那个人的底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事不宜迟,你立即去。” 败金躬身欲退。 蹇硕急道:“慢着,注意看管那两个活口,他俩是我们手上对付刘备的最大筹码。” “遵命!”败金躬身退下 张让道:“老大,如今县丞杨永泰之事已发,是不是要改变计划? 蹇硕思虑了半响。“计划不变,不过得要增加一项。” 张让张嘴相问,蹇硕低语。最后道:“你去进行下一步计划。勿必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张让道:“哥哥尽管宽心,中山府这次的麻烦大了。”说完哈哈大笑,提剑出了大堂。 蹇硕看了眼席前的赵酒,道:“冰山烈焰。” ------------ 第043章 【管家之死】 同一时间,城东中山府后院内堂之中烛火暗淡。 假中山节王刘靖、黄盖黄超兄弟、中山府白管家聚在案席周围一起商量对策。 黄盖见其它人良久没有说话,于是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蒋大顺一家的死还没有查清楚,杨永泰又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另外的第四股势力?” 这句话虽然平白无奇,但都是其他三人围绕在心头的疑问。如果说蒋大顺一家的死他们还有一丝眉目,那么戴布雷和杨永泰的死则是一愁莫展,毫无线索。第一股势力指的是何进势力,是他们自己;第二股势力指的是十常侍;第三股势力指的是刘备,具体的来说就是刘关张;第四股势力则是潜藏在暗中的不知名势力。 他们为此商议了半年,除了全部归结为仇杀之外,找不出半点破案的方向。 刘靖左思右想的想到了一点,立即面庞极度的兴奋,道:“可能是十常侍所为。” 黄盖自信满满的道:“我们的探子遍布城内外,若是十常侍进城,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管家小心翼翼的插口,因为这里他的地位最低微。“如果说十常侍杀蒋大顺一家是为了寻找圣旨,那么为什么杀戴布雷和杨永泰?他俩根本不知道圣旨的所在。” 黄超立即答道:“我们没有了杨永泰,损失也不大。可是戴布雷并不是我们的人,他怎么又会被杀了?或许,真像仵作判断的那样,是自杀。” 黄盖思虑道:“定然是这样子。戴布雷无亲无故,又丢了官职,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黄超道:“蒋大顺一家是被谁杀的?杨永泰的死和蒋大顺有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茫然了,呼吸几乎要停止。只有烛火在独自跳动。 刘靖想了又想,最后道:“不要管这些。只要我们盯紧刘备,找到圣旨。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加官进爵,何必想现在的麻烦。” 黄超否定道:“节王错了。一个小小的失败就可能引发我们切底的失败。到时别说加官进爵,就连小命也难保。还是再想想吧,这样的无头公案,总是要费些功夫的。” 刘靖又问道:“刘备叫你们来查问管家的出府情况,难道他们怀疑是管家对蒋大顺下的手?” 黄超冷笑道:“那是当然了。蒋大顺一家死之前刚被管家拆了房子,是近期唯一结过仇的。不怀疑他,难道怀疑我?依我看,怀疑管家则是次要的,怀疑你才是刘备的真正目的。” 刘靖不信的道:“怀疑我?他刘备凭什么怀疑我啊?” 黄超暗思刘靖实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虽然长的和他哥哥刘稚一模一样,但是脑子里装的东西则是天壤之别。“管家是谁的管家?是你中山节王的。他所有的一切做为都是受你的节制。刘备让我来查管家的事情,其实就是间接的怀疑了你。” 刘靖道:“我又没有杀人,我怕个啥子。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黄超笑了。“你虽然没有杀人,可是……如果是真命天子,自然就不用怕。如果是滥竽充数,恐怕逃不过刘备的锐眼。” 刘靖道:“你是说他可能会识破我的身份?” “你别忘了。刘备在涿城仅凭两副小小的枷索就把卧底简雍给挖了出来。还被迫让我们命高览除去了他。再加上刘备和真的节王呆过,如果你被识破了,嘿嘿……”黄超说到此就咧嘴冷笑。吓的刘靖一身冷汗,带着笑意的胖脸突然冰冷煞白。黄盖和管家也感觉到一冷。 他们三人都清楚黄超没有说出的是什么话:只要被刘备识破真实身份,何进会像对待梁际东一样,杀人灭口。 凡是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是这个模样,深怕别人识破。更何况这种识破带来的后果是丢掉性命。于是一向胆小的刘靖慌道:“这如何是好?黄大人可要救救我。” “节王不要紧张。此事我已有计较,只要你狠的下心。” 黄超平静如水的说着,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睛却看向管家。“只要线索一断,就算是怀疑,他也不得不终止调查,到时你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刘靖注意到了黄超的眼神,明白话中意思。然而他愣住了。 管家骇然,急道:“外甥,我可是你的舅舅啊。你不能这么做。” 黄盖感觉莫名其妙,管家是刘靖的舅舅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干嘛非要说出来?立即问道:“管家为何这样惧怕?发生了何事?” “弟弟,咱们出去。” 黄超面无表情的率先出了后堂,黄盖虽然疑惑,还是跟了出来,同时将门带上。 “怎么了?哥哥。” 黄超看着弟弟一副不解的模样,笑道:“不要问了,这事情已经解决,咱们回去吧。明早还要告知刘备。” 黄盖跟了上去。“刘备让我们来监视管家,明天怎么回答?” “不用回答。管家已经畏罪自尽了。” 黄盖大惊,终于明白了刚才管家的骇然神色和那一句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刘靖能下的了手?他们可是甥舅的关系?” “为了王位他连亲生哥哥都出卖了,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哼,不值一提。”黄超说着加快了步伐,向客栈走去。 》》》》》》》》》》》》》》》我是刘备。 次日醒来,张飞告诉我徐庶一大早就侯在衙门外。立即走出屋子,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天空灰蒙蒙的,似要下雨。 徐庶一改往日邋遢的形象,一副普通百姓的服饰打扮,顿时给人清爽的感觉。我走近道:“徐老大今天穿的挺精神,走,咱们里面说话。” 徐庶受宠若惊似的不自然的被我搭着肩膀。来到偏堂分宾主坐下后,我道:“我想请你暂代县丞之位,等到杨永泰的案子了结,就上书州府,请任你做县丞,为朝庭效力。不知道你的意思怎样?” 徐庶一愣,继而拱手喜道:“卑职听凭大人吩咐。” “徐老大免礼。”好极了。如此一来,有徐庶的帮忙,我就多了一个可以信懒的人。现在身边除了关羽和张飞外,我都抱之以十二分的警惕。 黄超黄盖兄弟走了进来。 黄盖报道:“不好了大人,中山府管家死了。” 我巨惊。怎么一查他,他就死了? ****** ****** 中山府的管家房中,管家的尸体挂在梁上,凳子倒在一旁。屋里的陈设没有损坏的迹像。仵作刚要去扶倒下的凳子。我急道:“慢着,所有人出去。二弟三弟留下。” 黄超问道:“怎么了大人?” 我笑道:“我会通灵术。只要是冤死的人我可以和他们的亡魂进行对话。” 黄超的脸色显示他在将信将疑。 “出去吧。没有我的准许,不准靠近。” 等到黄超等人出去,屋门紧闭。屋子里的视线突然显的昏暗起来。管家的尸体笔直的挂在面前,屋外的喧闹声更显的这里异常诡异。 张飞不解的道:“大哥真的有这等奇术?” 关羽道:“三弟莫急,大哥一定是有话要说,不想让别人听见才让他们出去。” 我道:“既然他们有人让我相信管家是自杀的,那我就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知道迷底了。” 关羽道:“管家不是自杀?大哥刚来这里啊,仵作还没有验尸。” “三弟,你去把凳子扶正。” 张飞将凳子摆正,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如此。这管家的脚尖离凳子还有三寸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上,管家自尽是不可能蹬翻凳子的。” 我道:“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为了不让仵作发现这一点,我特意命他们出去。” 关羽道:“究境是谁杀了管家?” “这很简单。杀手一定是中山府里的人,因为屋子里很整齐,凶手将管家杀死并吊在这里,再布置场景,这需要很多时间。如果杀手是外面的人,那么他做了这些事情再安全离开,而且一点儿也没有被发现,岂不是很难做到?” 关羽道:“凶手到底是谁?” 张飞道:“俺认为假中山节王刘靖最为可疑。” 我作噤声状,轻声道:“小声点,这话若被别人听到,假中山节王就完蛋了。” 张飞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和你说的梁际东和简雍事情了吗?只要被何进知道我们识破了他的身份,肯定要遭灭口。现在留着刘靖咱们还有用。必竟他在冒充着十常侍心腹及中山王的角色。这样的双重角色,何进肯定委以重任。现在咱们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一点,此时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无论刘靖做什么咱们都可以应付自如。” “倘若他死了,何进就会改变策略,到时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就处于不利地位了。再者,切记他是真的中山节王,是刘稚,不是刘靖。” 关羽道:“如此说来,咱们为了保护刘靖,就要承认管家是自杀。然后放弃这一条线索?” ------------ 第044章 【又遇紫茉莉】 我是刘备。 “这条线索本就是没有什么大用,丢了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演一场戏来表示我们相信管家是自杀。这样一来,杀害蒋大顺一家和戴布雷的凶手肯定就坐不住了。他要诬陷中山府,必然另有大的动作。到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我说话的同时示意关张把吊着的管家尸体放下来。 关羽说道:“是否需要和黄盖他们合作,一起缉拿凶手?” “不需要。如果说凶手代表的是第三股势力存在,那么表面上我们可能需要联合何进势力来对抗,其实没有必要。第三股势力要陷害中山府,说明他们是和何进势力对立的。刚才你问谁是杀死管家的凶手,如果我估计的不错,是何进势力中的自己人干的。至于是谁,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现在等同于他们两股势力之间在狗咬狗,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张飞道:“哥哥说的极是。那么管家的这个案子不查了?” 我点道:“不查了。” “之前的案子怎么办?我们还没有新线索。” “不急,旧线索我们还没有用完,不用急着找新线索。难道你忘了赵酒的事情了?”我连道:“才过去一天的时间。新线索总会有的,咱们好好找肯定能找的到,这一点是急也急不来的。再说,那个剑术高手还会做案。他做的案越多,咱们的线索就越多。到时找到他反而更容易。只是会有更多的无辜被害,这是是唯一让我不忍的地方。” 关羽劝道:“做大事,有小仁和大仁之分。你做的是大仁,自然要从大局出发。这些小的死亡,是无法避免的。如果没有大哥你,死的人会更多。” 张飞也道:“二哥说的极是。大哥不能舍不得这些性命,就算是俺的性命,大哥若是需要,俺也随时奉出。况且,任何人取天下时要杀的人多了趣了,不能一概而论。” 杀戮,是乱世的别称。我感叹道:“我知道轻重。开门吧,让他们进来。”随即又叮嘱道:“不是他杀,是自杀。” 张飞开了门,唤黄盖等人进来,仵作开始检验尸体。 黄超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定。 我开口道:“极有可能是自杀。” 黄超一愣,道:“大人也认为是自杀?” “你认为管家是自杀?” 黄超道:“刚才在外面,我盘问了几个与管家要好的奴仆。管家好赌,欠了很多赌债无法偿还,所以他的死应该是寻短见。” 我假装认同道:“这个线索很重要。” 仵作验完后报道:“大人,白管家是他杀。” 我巨惊,这个仵作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他一向不是傻傻的吗? 作仵朗声道:“白管家的确是勒死的,大人您来看,脖子上有两处不同的勒痕。” 管家的脖子上有两条勒痕,一条粗,一条细。粗的一条同横梁上的绳子一般粗。 我笑道:“这很简单,第一次自尽时绳子断了,自然就有了两个不同的勒痕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一条粗一条细,细的绳子被扔了,所以现在横梁上剩下的是粗绳。” 作仵道:“细的那一条不可能是上吊的勒痕。” 我厉声的打断道:“如果说不是上吊的勒痕,好,我命你当官差三天,查出真凶。否则,就定你的误作判断之罪。” 仵作惊惧的不答话。 我道:“尽心办事是好事。但是有时错了也要受罚。像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的乱猜测一通,你们的知识是用来猜测的?难道我的通灵术会比你的眼力还差?岂有此理!” 仵作低头道:“小人不敢。” “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好好工作。中山节王在哪?”最后一句是对黄盖说的。 黄盖道:“在大厅里,节王说让你快点过去。” “我去拜访一下。总是说要来,却是没有功夫,今天却被案子逼着来了。你们俩个在这里,不要乱走。再弄坏别人的鱼缸可就不好了。”我对关张说着就出了屋子。 大堂内,我刚踏一只脚进门,就见北坐的中山节王一席正规穿着,满脸肥肉堆起笑容,立即起身道:“刘县令,本王恭候了。” 我揖手答道:“下官安喜县令刘备参见大人。” 刘靖道:“不用多礼,坐坐坐。”他极度的热情,让我极度的感到意外。“管家的死查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管家最近遇到什么难事,居然想到自杀,真是太可惜了。”我假装健忘的道。这样做是让一旁的黄超安心,以我的性格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相信别人。这样一来,他会觉得我被他们戏弄了,却还怀有心机。 “也是。本王听下人说管家欠了很多赌债。他是本王二弟的舅舅,只要开口,本王一定会全力相助。如今出了这种意外,等到二弟游学归来,本王怎么向他交待啊。”节王的脸色很悲伤。 “这种事情是不可预知的,节王请节哀顺便。”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遇到一点挫折就寻短见,实在是不可取。本王现在也是心力交瘁,你忙公务去吧。” 晕,死了一个非嫡系亲属就心力交瘁,心里肯定有鬼。极有可能是怕与我处的时间长了被我看出破绽。 “是节王。下官告退。” 我独自一人出了中山府,命黄盖等人留下处理尸体以摆脱他们的监视。关张从后面跟了出来。 张飞低声耳语道:“花园里有鱼缸,也有鱼草,就是旁边没有赵酒的味道。” 我道:“怎么样?我猜的不错吧。真正的凶手不是管家,也和中山府没有关系。” 关羽道:“鱼草的线索已经断了,只剩下赵酒还没有查。” “走,去唐社。” ****** 唐社内依旧琴音优雅。 现在是接近午饭的时间,客人已经比较多了。同样的是坐在二楼的酒道区域,侍女也是蔡文姬化名的梅姑侍奉左右。她倒满爵器,道:“大人这几天天天来,难道是看上我们这里的姑娘了?” 我笑道:“是看上了,就是不认识,改天请梅姑给我介绍才好。” 蔡文姬道:“恐怕是不行了。” “怎么了?难道你们这里的姑娘要的条件都极高,连我这样英俊的年青知县也不在择偶区域?” “我们只是一般的姑娘,没有想过高攀。只是我明天就要离开安喜了。” 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祝你和卫兄一路顺风。” “感谢大人的祝福。如果可以的话,请至河东郡喝杯薄酒。” “哦?你和卫兄要办喜事?恭喜恭喜!”我拱手贺道。 蔡文姬腼腆回礼。 “卫兄呢?不会是还没有醒吧?” “大人猜的不错,他还在房里睡觉呢。昨晚喝多了,宿醉未醒。” “曹校尉是否住在这里?” “师兄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找赵酒的味道去。” 我略一惊,道:“找赵酒的味道?” “其中的意思我也不明白。难道安喜县还有别家卖赵酒吗?” 关羽道:“整座安喜县城,除了你们唐社之外别无第二家卖赵酒。” 张飞急道:“你们这里的赵酒允许外带否?” 蔡文姬答道:“只要是客人的的要求,唐社一切应允。” 这么说来凶手是从这里买的赵酒。我道:“你们的赵酒出售是否有记录?” “当然有了。帐房先生是必须要做帐的,以备月末对帐。” 我兴奋道:“好极了。跟你们的店主说,我要调看这个月的赵酒卖出记录。” “好,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她出来。” 片刻后,一袭紫衣在数名侍女的陪同下款款而来。 我大眼圆睁,紫衣人虽然带着面纱,但我能肯定他就是紫茉莉。不但能从外形看出,也可以从闻到的一股淡淡茉莉香辨出紫衣人的身份。 我戏虐道:“伤好的挺快啊,怎么来安喜了,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蔡文姬愕道:“你们认识?” “江湖顶顶大名的紫茉莉,我当然记得。”我将“记得”两个说的特别大声,示意紫茉莉其中另有含义:我记得自己是第一个摘掉她面纱的男子。 紫茉莉立即怒道:“哼,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喝酒。” 张飞拍席怒道:“你这娘们好大胆,敢这样与俺哥哥说话,小心俺撕你为两半。” 紫茉莉道:“还没有人敢在唐社撒野,张飞,咱们的帐,本小姐要和你好好的算算。” 此话一出,二楼立即冲上十数名男子,个个手中持着刀剑,头上扎着白布条。这是唐门弟子的标志。同时,他们身后闪出一粗汉,是潘凤。 我道:“真是冤家路窄了。三弟,尽管放开手,打烂了东西有公款,我全部报销。” 张飞愣了愣:“什么是报销?” “打烂了东西,县衙给钱。” 张飞咧嘴嘿嘿道:“你们这此人不够俺练习的。你是唐社主人,发句话,让他们跟俺打,顺便将陶芳的事情做个了结。” 潘凤喝道:“黑鬼大言不惭。大小姐,在这里打的话……” 紫茉莉道:“你们不是对手。” 潘凤道:“大小姐,唐门威震天下,唐社是唐门的产业,请允许小的们为唐门尽一份力。” 紫茉莉道:“好,反正打烂了东西有县衙赔。不过你们若是败了,医药费唐社可不会给。” 潘凤朗声道:“小的们自动请战,自然不敢享用唐社的公款。”立即转身向张飞吼道:“弟兄们,让那黑鬼偿偿我们唐门的名头。” ------------ 第045章 【唐社银库】 我是刘备。 我坐下自斟自饮,关羽似乎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认为不是张飞的威胁,也坐了下来。唐门弟子在潘凤的激励下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三弟,今天我就和二弟欣赏一下你的武艺。社里的一切摆设尽管打烂。” 张飞答道:“哥哥们放心,不会打烂一件摆投。否则俺张飞再也不使武艺。” “大言不惭!”潘凤大刀一横,唐门弟子叫嚣着向张飞冲了过来。 紫茉莉的秀眼紧盯着我,我举爵回礼,她便转头看向别处,也不看打斗。 一名唐门弟子冲在最前头,张飞的黑手前伸,将对方的手腕抓住。对方立即痛的龇牙咧嘴、面部扭曲,尖刀脱手掉下。 当刀落在地上时,那名唐门弟子受了张飞一记膝撞,倒在了席边。“哎呀!”“当啷!”两个声音同时发起。 其余的唐门弟子略作犹豫,张飞大踏步冲上前,出拳、踢腿,简单的三两下,唐门弟子都倒在地上翻滚*。几个围观的客人高声喝彩。 潘凤吃惊的咽了口吐沫,神色紧张的道:“黑爷好武艺,今日不比也罢。他日潘某定登门请教。” 张飞嘿嘿大笑:“要打便打,不打就滚!” 潘凤迟疑的看了眼紫茉莉,立即道:“潘某要去别的客栈巡视,后会有期。唐大小姐小的告退。”说到最后一句时潘凤已经不见了身影。 “哈哈,又是一孬种!”张飞大大咧咧的回到席间,我斟了一爵递上。 潘凤突然跑了回来,手里提着酒坛,尖嘴猴腮的喝道:“黑鬼,你不是说只要有东西被打烂,就从此不使武艺吗?好,你看好吧。”说着狂傲的将右手一松,任酒坛从四尺多高的地方落下,做自由落地运动。 突然一个人影以急速的行动闪到了潘凤的跟前,形同鬼魅一点儿也不假。 张飞托起酒坛缓缓站起,潘凤的眼睛都绿了,嘴唇哆嗦的说不了话,双腿则是颤粟不止。围观的众人更是惊讶的张大着嘴巴。 张飞道:“像你这种武术中的败类俺见的多了。滚吧!” 潘凤像接到圣旨似的,“叮叮冬冬”、“乒乒乓乓”从二楼梯上滚了下去。张飞将酒坛举起,牛饮了起来。 我道:“唐大小姐,我们现在可以看帐本了吗?” 紫茉莉似从惊讶中醒来,道:“本小姐说不允又当如何?” 我笑道:“虽然安喜的酒栈很多,像唐社这样大规模的实在是缺的很。但是,我相信如果唐社退出安喜,会对其它的酒栈有很多的帮助,说不定还能有益于全城GDP的增长。” 我虽然说了她不可能懂的“GDP”一词,但是整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紫茉莉怒道:“你敢!” 我斜视她:“既然唐大小姐不给看,我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乐趣。梅姑,结帐。” 蔡文姬对紫茉莉劝道:“茉莉,给他们看吧。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帐目。” 紫茉莉气道:“姐!我们何必怕了刘备这种淫邪之徒,唐社遍及整个黄河两岸,少了这里的一桩生意,对收入来说只是凤毛麟角。” 蔡文姬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结拜姐姐的话,就给刘大人看帐目。” 紫茉莉道:“这种淫邪之徒实在可恶,姐何必帮他。” 我插口道:“不知道什么时侯我刘备有了这么一个好听的雅号。‘淫邪之徒’可是好听的紧。” 紫茉莉骄怒道:“厚言无耻的人真是可见一班。” 蔡文姬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反驳,这件事情就包在她的身上了。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才不会放过,偏要气气这个堂堂唐大小姐。“不知道唐大小姐有没有证据,来证明我刘备是个‘淫邪之徒’。” 紫茉莉道:“怎么没有。那一天你在巨马帮密室……”说到这里就突然哑了口。 有种就将我亲你的事情说出来。依照现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习俗,你可是要嫁给我的。 我故意朗声道:“唐大小姐没有,我这个‘淫邪之徒’可有。大家注意听了,那一天,我刘备……” “给你看就是!”紫茉莉紧张的打断道。 “唐大小姐真是配合。”我举爵相敬,一饮而尽。 蔡文姬忙道:“大人稍后,我这就去让帐房先生过来。” 见紫茉莉尴尬的立在那,我道:“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紫茉莉翻眼不答。 “你若不来坐,我就只好把证据讲给大家听听了,让在坐的评论评论,以做酒余饭后的谈资。” 张飞好奇的问:“什么证据?” 我低声道:“回去再告诉你。” “你真是卑鄙。”紫茉莉咬牙恨道。甩袖缓缓的走了过来坐下。 “怎么,不情愿啊?那就别坐好。” “你少得意。” 我道:“人生得意需尽欢,陪你饮一爵。”随即给她倒满一爵。 蔡文姬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帐房先生死了。” 我立即跟她赶去帐房。 帐房在唐社的后院,下了二楼出一楼北门直走就是。帐房不大,是一个单间,里面摆满了柜架,柜架上全是竹简。 帐房先生趴在几案,鲜血流的几案地上都是。我让张飞把门,只令关羽、梅姑、紫茉莉进来。 我急道:“梅姑,赶快查一下赵酒的出售账本在不在。” 梅姑寻找了一番,摇头表示帐本不见了。 看来那个凶手一直在跟踪我们,所以才先下了手。等了片刻,差役和仵作赶了过来。 我吩咐差役道:“立即去问问社中其他人,看看有没有人记得最近一个月的赵酒出售记录。” 仵作验完后道:“刚死不久,是被利刃戳穿心脏而亡。” “什么利刃?” 仵作道:“应该是砍刀之类的利器。” “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仵作摇头。 关羽叹道:“同蒋大顺的死不一样。”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同时差役来报,买赵酒的人很多,他们只记得长相不知道名字。 妈的!又跟丢了线索。现在手中的线索只剩下鱼草了。难道非要等下一桩连环案子发生才能继续查吗?真是他妈的运气背。不,是对手太厉害了。我一直低估了对手,他是有备而来。 踌躇间看到紫茉莉一幅幸灾乐祸的眼神。死了员工她没有感觉的吗? “你真是冷血。” 我向紫茉莉靠近了过去,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杂着茉莉香直扑鼻孔。她惊道:“你说什么?” “你的心真是恶毒。死了人还这么开心。” “我哪有开心。对我们遍及黄河两岸的数十家唐社来说,有数千杂工,哪一天不要死人?再说他的死我们早已经有了赔偿制度,我伤心他就能活过来吗?” 我突然意识到一点,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么大的唐社,不可能没有备份吧?” 紫茉莉的眼睛烁了一下。怪不得她这么幸灾乐祸,原来真的是有副本,成心想要看我的笑话。我道:“只看副本,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当喝了孟婆汤,全忘了。那件事情也不会再提起。” 紫茉莉道:“你若再提我会杀死你。” “尽管来吧。我等着。” “你别得意。” “我哪敢啊。你们唐门的实力如此强大,我刘备是决绝不敢挑衅找死的。备份在哪?” “哼!” 紫茉莉甩袖而出。 “三弟跟我来!”我边走边道。在这种时侯,可不能出意外。那个凶手肯定还在周围监视,有张飞在身份保护安全些。 紫茉莉走到帐房旁边的铁门前命下人打开,转进地下室的楼梯,用一把样式古怪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铁门。这个铁门和外面的不一样,摸上去是寒冷的,刺骨一样的寒。 “这是什么铁?” “千年寒铁。” “非常坚固?” “火烧不化,水淹不进,宝刀也削不开。” 铁门一开,露出长长的宽敞通道。里面立即闪现出四名男子拦在通道中央。抱刀行礼:“大小姐。” 我道:“想不到唐社下面有如此隐蔽的所在。” 紫茉莉道:“咱们唐门可不是浪得虚名。” 我催道:“走呀!” 紫茉莉道:“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唐门的银库。里面有所有帐目备份,每天都会有人送进来。所以你要的东西里面肯定有。胜过他们四个,才能进去。否则任谁来也没有用。” “那么你们平时送帐目银子进来的人,也要打败他们四个吗?” “另当别论。他们之间有暗语。” “你不知道?”我急问。 “我只是这里的管事。若是知道暗语,岂不是可以监守自盗?我虽然不会这样做,难保其它县城的管事也不会。这也是我们唐门之所以能管里这么大唐社的原因之一。” “果然不简单。幸好我有三弟在。” “我看黑鬼不一定行。要不然,岂不是谁都可以进来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朗声说道,退到一旁。而张飞已经上前,拉开了架势。 四名男子仍然目视前方,动也不动。 ------------ 第046章 【张飞一敌四】 》》》》》》》》》》》》》作者语: 张飞的铜铃大眼紧盯着三丈外的抱刀四人,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高手的傲慢。张飞自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就算是百里剑、李丫丫甚至赵长老都没有让他感到无处攻击。 他们四人虽然站立着,但是攻击哪都不行。仿佛被金钟罩罩住了一般,没有弱点,无懈可击。 张飞不由的立在那,等待对方先动手。 抱刀四人的武艺均达到了六段一阶,加上他们的性格冷静,心思惧密,多年来只是负责守卫银库,所以他们的防守比攻击更加厉害。再加上四人朝夕做伴,从小到大的三十多年都是一起行动,睡觉、吃饭、逛妓院……无一例外的片刻不离,这让他们四人对彼此非常的了解,什么时侯出拳、出什么样的套路,四人彼此都很清楚,已经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 他们四人的名字很简单。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四人的真名他们自己或许也忘记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连续呆上三四年,若是一般人早就疯了。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来自江湖,因为犯了事,被朝庭缉拿,躲无可躲才选择了这份工作。 这样的四人组合比临时组合的八名六段一阶的组合还要强大。如今张飞要一对四,显然处于劣势,正所谓双拳难敌八手,更何况这“八手”还是心灵相通的。一贯防守惯了的四人也在等待着张飞的进攻。 双方都立着不动。 通道内烛光通明,照的众人影高大异常。 气氛沉重,在这不通风的地方,凝结到了极点。 刘备对张飞充满信心,于是靠在墙上完全不顾气氛的沉重,睁着俊眼欣赏高手间的对决,趁此时机也学些对战的技巧。 紫茉莉的心中充满疑问,她既希望张飞被打败,好让刘备受到些挫折,以报当日在密室的轻薄之仇。却又不想让刘备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害他对自己产生不满。紫茉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对这个轻淫邪之徒产生了好感。不禁偷偷瞄了刘备一眼,见对方全神贯注的盯着将要展开的战斗,丝毫没有注意自己,顿时心里一阵失落。低着头无趣的绕着手指,心中浮想联翩。 双方静侯了一分多钟,本来性子就急的张飞已经按耐不住。大不了就是输!先探探对方的虚实再做定夺。 张飞的身体突然向后倾斜,右腿一蹬地,粗壮的左腿有如石柱一般向阿大踢去。 阿大没有动,阿三阿四也没有动。阿二双腿一错,上身没有晃动,整个身体笔直的移到了阿大的跟前。双眼紧盯着张飞踢出的左腿。右手迅捷的挡在胸前,在张飞左脚就要碰到他的手掌时,阿三出右拳,阿四出左拳风一般向张飞的胸口击去。 张飞心中嘿嘿一笑,右脚掌瞬间一点地,整个倾斜横出的身体攻势立止。与此同时右手一扒地面,身子一个侧翻立回了原地。 双方一攻一守所使的实力都在四段上下,而且时间不过一秒钟。速度之快已经让三段五阶的紫茉莉看不清晰动作,可是一段五阶的刘备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眼睛与别人的不一样。可以看清武艺高出自己三段的动作。他认为别人也像自己一样,可以看清刚才双方的试探性动作。 立回原地的张飞暗思对方果然不简单,虽然单打独斗他有信心在十招内御掉其中一个人的战斗力,但是同时对战四个,一点胜利的把握也没有。 张飞重重的吸了口气,只有倾尽全力打倒一个才行。铜铃眼在四人中寻找着最弱者。 阿大等四人都感觉到了异样,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凭多取胜。所以,他们知道绝不能让战友受伤,使这个优势被削弱。阿四是他们之中实力最弱的,于是他自己不自觉的向后一倾,阿大阿二阿三同时将身子前倾。 这个细微的变化被张飞看在眼中,乐在心里。立即挥动拳头向阿大砸去,同时右腿稍带着对阿二进行下一招的攻击。 阿二阿三挥拳与张飞对攻,阿大、阿四在左右呼应,时不时的使出杀招。 张飞对于阿四的攻击不予理睬,全心全意的与阿二阿三纠缠,时不时的对阿大使出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拳击腿踢,短短的十几秒中已经交手三十多回合,从通道口打到通道内侧,又打到通道口,打的难解难分。 之所以形成这种局面主要原因是阿大四人采用分担承受张飞的攻击,以车轮战的方式让张飞的体力消耗于无形。更主要的是他们没有拨剑。他们认为,对方没有兵器,自己决不率先拨刀。 又过了十来招,四人感觉张飞的出拳速度已经有了减缓,出招的间隔也越来越大,认为张飞的体力已经开始下降,不禁大意了起来。 五十多招快攻,对于一名武者来说是很难做到的。既使做到了也要消耗不少体力,所以他们这样认为完本是合乎逻辑的。 紧接着,张飞出现了大口喘气,退身到一旁停止了攻击。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张飞边喘气边大喝:“奶奶的,再来!”又是迅捷的一拳击出,速度已经显然比第一拳变慢了一些。四人一起围攻上来,要将张飞立将击倒。 阿大挥出右拳,阿二击出左掌,阿三踢出右脚,阿四扫出左腿,分上下左右四路夹击,欲至张飞于败境。 张飞心道来的好!立即抛弃了伪装,使出全部力道。脚下加速,侧身躲过阿大的右拳。进步矮身时一掌将阿二击退数步。当阿二止住了后退之势时,张飞已经越过阿三,一拳将阿四击飞了起来。 紧接着张飞跃起,一脚将半空中的阿四踢飞。张飞踏脚狂奔追击,双拳如暴雨般落在阿四的胸口,最后又是大力一脚,阿四倒飞跌撞在了身后的通道中,直滑了数丈远。 此时此刻,他们四人才感觉上当了。张飞的体能没有下降! 阿大阿二阿三立即奔到阿四跟前,阿四痛苦的挣扎着吐出数口鲜血,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现在只剩下三个,难度降低了不少。”张飞的心中得意的笑了,脸上却是非常冷静。因为对阿四的连翻攻击已经让他的体能受到了一定层度上的损耗。他微喘着立在那,趁着这一难得的机会加紧休息。 阿三冷冷的道:“幸好是重伤。” 阿二扯着嗓子叫道:“此仇不共戴天!” 阿大徐徐的站了起来,静静的拨刀,刀光阴冷异常。三人虽然都是六段一阶,但是有兵器在手,实力立即提升到六段四阶,而且兵器还有附加伤害:划破对方的皮肉,甚至要了对方的性命。 阿三将阿四抱到了一边,转身回到队伍,同阿二同时拨出配刀。立时三把寒刀对着张飞。 这种寒刀采用千年寒铁炼成,与打造银库铁门的寒铁属于同一料材。寒铁打造的兵器不但锋刃无匹,更是坚韧异常,能够承受数百公斤的力量而不折断。 紫茉莉知道这种刀的利害,于是叫道:“黑鬼小心了,这是寒刀!寒气能够冻伤皮肤。” 阿大三人不禁暗怒,这个掌事是向着外人的! 刘备听了暗叫不好。张飞只擅长使用矛类兵器。没有兵器在手,更加上寒刀的冰冻伤害,这战胜利无望。 张飞呸了一口。“幸好刚才打倒了一个,要是面对四把刀,俺可要输定了。”立即摆出进攻的架势。 阿大三人顿时一惊。对方疯了不成,没有兵器在手还在想着进攻? “进攻!”阿大一声大喝。三把尖同时向张飞的上中下三路攻来。张飞暗忖不能进行贴身肉搏战,只能出奇不意攻击对方要害。还是老办法:个个击破! 刘备担心的叫道:“三弟不要逞强,打不过咱们就撤。” 张飞退了两步道:“大哥莫要放弃,三把小刀而已,难不到俺张飞。” 阿大三人见对方口出狂言,手中兵器使的有如行云流血,将对方的反击尽皆封堵住。更是在宽敞的通道内对张飞展开扑杀。 张飞凭借着脚力左躲右闪,一时对刀锋无可奈何。必竟是兵器,稍有不慎便会缺胳膊断腿。阿大三人急于报仇,招式越使越快,反使自己的体力遭到大量的消耗,五十余招后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迹像。而张飞只是左躲右闪,加上本来体力就是超人一等,所以在体能上渐渐占了上风。 三人的招势越来越没有先前的凌厉与迅速,让张飞闪躲自如。 尽管如此,张飞依然没有反攻的机会。只要张飞稍有反攻的迹象,三人立即挥刀挡在胸前,张飞立即无可奈何了。必竟双方的实力差距不是很大,所以又过了十来招,依然平分秋色。 再这样打下去,战斗就变成了比拼体力,这无疑是张飞必胜。三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立即变换策略,退身到三丈外,只守不攻。这样一来,刘备等人依然不能踏进库房。 ------------ 第047章 【张飞的悟】 张飞微微喘息,双拳紧握的吱吱作响。若能再打倒一人,剩下的两个就好办了。对方只防守不攻,得诱他们进攻才行。 于是张飞骂道:“你们三个小杂碎,给俺提鞋都不配。还不认输?趁早认了输,免的像躺在旁边的那个杂碎一样!” 阿大阿二阿三加起来的实力在张飞之上,但是刚才见到张飞猛烈的招式,他们已经有了惧意。更主要的是,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自从来到这里,根本没有再和外面的人比试过武艺,所以让他们的招式变的像死水一样没有生气,没有新意,没有创意。本是六段四阶的水平,却只发挥到了五段七阶,所以才让六段九阶的张飞占了便宜。 阿三盛怒,想到大局,就强忍住了。 张飞又骂:“杂碎就是杂碎,骂了都不吭声。俺呸!你们以多欺少都胜不了,守卫的这口饭趁早别吃了,回家种田去吧。” 阿三等人曾经是江湖人物,虽然这几年修心养性,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人的怒火立即直冲云宵,眼睛的光芒如刀子一般刮在张飞的身上。 张飞心里一乐,暗道有效果,还得骂。“跟你们仨说话呢,就算不答应也要放个响屁应应声,表示你们听到了。不会是吓的连屁都不敢放了吧?啊?哈哈哈~” 阿三终于忍不住了。 挥着刀向张飞砍去。阿大阿二见已经拦不住,又怕阿三受伤,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冲了过去。 张飞嘿嘿一乐,无视阿大阿二的助攻,拼了命似的向阿三进攻。拳头嚯嚯,有如电闪雷鸣般惊的紫茉莉小嘴大张。 紫茉莉在江湖中的重要地位不是来自于她的武艺,而是她对武艺的见识。紫茉莉通晓各种门派的武术,无论是江湖上的大门派还是小门派,只要对方施展一招就能丝毫不差的知道对方的信息,包括优缺点和克制的招数。 加上紫茉莉对于武术的见解颇深,让一些武术大家都汗颜,所以江湖便以她的穿着和身上的香味取了一个恰当又好听的名号:紫茉莉。 紫茉莉的本名叫做唐小爱,是唐门现任掌门的义女,也是掌门唯一的女儿。所以人称唐大小姐。 又由于紫茉莉立下了那个揭面纱的誓言,让江湖上没有人见过她的面貌,使别人都认为她是神秘的。在江湖之中,神秘的东西总能引起众人的互相追捧,于是紫茉莉的盛名经久不衰。 紫茉莉尽管对武术的见解极具透彻力,但是自身的武术却是练的一团糟,多年来一直停在三段五阶。弄成这个的主要原因是紫茉莉对于练武提不起兴趣,她的爱好是探险、旅游,于是夏三九、冬三九是不练武术的,而是玩耍去了。武术本来就是勤练出成绩的技巧,断断续续的练习在达到一定的高度后就无法再上升了。 此时紫茉莉看着张飞的拳势刚猛非常,她从没有见过有人能使出如此刚猛的拳势。同时也明白了张飞的用意,于是心下一惊,对刘备道:“快让黑鬼住手,这样下去后背会中刀的。” 刘备转头盯着紫茉莉。“闭嘴!” 紫茉莉道:“你不相信我?” 刘备道:“唐大小姐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紫茉莉气极了,他生气的不是刘备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而是刘备将自己摆在了敌对的一方,不信任自己。她不禁暗叹了一声。唐小爱啊唐小爱,人家根本不把你当朋友,你何必自讨没趣? 紫茉莉失望的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了地面,对着发芽的桃枝发呆。 地下室中,张飞对阿三的攻击越发的猛烈,到了第八招时,一脚踢开阿三的刀,虎拳向对方露出的空门胸膛打去。 阿大阿二来不及阻挡,急忙采取“围魏救赵”的方略,两刀像张飞的后背劈去。 张飞听到背后呼呼风响,却不管它,千斤虎拳将阿三的打的喷血不止,立即让其失去了战斗力。同时,张飞的后背遭到两刀的攻击,划开了两道寸深的伤口。鲜血立即汩汩下流。 刘备着急的向前,张飞吼道:“没事!这两个家伙俺能摆平。” 张飞全然不顾背上的巨痛,同阿大阿二缠斗起来。刘备清楚张飞的脾气,突然想到紫茉莉身上有唐门的止血药,立即转身出了地下室。 来到紫茉莉身后,踌躇了一番,道:“唐大小姐。” 紫茉莉心头一阵乱颤,情绪忽然变的紧张起来,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答。 刘备见对方不说话,以为对方是在生气。想到为张飞治疗伤口,于是自责道:“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紫茉莉转身道:“不用道歉。不用……” 刘备道:“既然你不生气了,能不能借你的止血药一用?” 紫茉莉失望的道:“你来道歉就是为了止血药?” “如果不愿借就算了,我找别人借去。” 紫茉莉戏道:“说的轻巧,你能找谁借啊?” 刘备不答,转身就去找关羽。 “慢着。”紫茉莉暗思如果再不借出,那么刘备不可能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小瓶递出。“拿去吧。” 刘备瞧了对方一眼,感激的道:“谢谢。”拿了瓶子就直冲地下室。 紫茉莉尽管生气,但是看到刘备肯为了黑鬼向自己道歉,足见是个重义气之人,并不是江湖上的无懒或是官场的奸诈小人,不禁心头一阵遐想。突然回过神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羞死人了” 。 就在刘备回到地下室的前几十秒,张飞忍着巨痛,对阿大阿二同时展开了最后的攻击。痛楚让张飞的攻击变的更加猛烈起来。他自己很清楚,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因为他的实力已经下降了。 看到张飞受伤,阿大阿二终于解开了畏惧的束缚,开始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招招显示的是六段四阶的水平,加上双刀展开了极有效的合壁配合,让一张飞立即处于下风。 张飞不明白为何对方的实力突然大增,本以为可以轻易击败的两个敌人正在拼命的反击,一时想不出应付的办法,只得全神贯注的全力防守。 此时刘备走下地下室,看到张飞处处凶险,不禁准备时刻替张飞挨下致命的一刀。 阿大与阿二的攻势越发的迅猛起来,张飞竭尽全力只能稍稍的化解,同时又落入下一个危险当中。“奶奶的!这刀法也忒鬼异了!” 阿大与阿二互相助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攻击,没有兵器在手的张飞只能闪躲,加上背上的鲜血仍在流着,张飞每挥出一拳,背部就被牵引的疼痛万分。斗大的汗珠混和着鲜血挥洒在空中,成了血雨。 阿大与阿二似乎看到了成功的署光。感叹现在终于能为阿三阿四出这口恶气了。 刀光寒影,逼的张飞一退再退,身后已经是墙壁,无处可退了。身前、身左、身右都被阿大阿二的刀光笼罩。张飞喘着粗气,暗叫这回真的是遇到了绝境。 阿大阿二见张飞无处可退,立即使出杀招,分别向张飞的左胸、小腹劈去。张飞早就料到了对方会如此做,但是躲无可躲,只能拼掉一个算一个。随即蓄势待发,准备与阿大来个鱼死网破。 “左路是虚招!”紫茉莉在地下室门口叫道。 刘备大惊,她根本没有看到,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已经看透了那两个人的招数? 紫茉莉说完就向自己房间走去。她今天不想再见到刘备,更不想被认再误会。 张飞听到声音后,感觉灵光一闪,暗叹原来是这样! 左右拳同时向阿大阿二的左侧攻去。两人立即向后退跃。张飞得意的吐了一口带血的痰,向阿大的左路攻去。 任何一个高手,在进攻的同时一定保持着一手进攻,一手防守,以达到进退有据,不至于陷入敌人的反攻之中。所以一个右手持剑的人,攻击的一侧一定是右路,防守的一侧则是左路。 所以张飞一改这种一手进攻一手防守的攻击方式,改成双手同时进攻,并将进攻的目标改为对方的左路,于是当张飞进行左路反击时,阿大阿二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防守,双双向后退跃。张飞的危机不化自解。 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正是出于对武艺的领悟与实践,让张飞的武艺由六段九阶晋升到了七段一阶。这种质的飞跃使张飞变的更加凶悍,刚猛的拳头像开足马力的法拉利,速度惊的吓人。 站在一旁观看的刘备彻底的看不清张飞的招试了。 此刻的张飞已经忽略了背上伤口带来的巨痛。每挥出一拳,都能带给他极大的满足与成就感。他从没有感觉到拳势如此之顺,战斗的快乐从没有这么大过。 阿大阿二处处招架,处处防守,尽管有刀在手,但是对于张飞这个七段一阶的高手,刀的优势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 第048章 【凶手现身】 张飞摇头一声巨吼,如同猛虎下山,双拳虎虎生风,左拳荡开阿二的手中刀,右拳将阿大逼退,几乎是瞬间,右拳回旋,将阿二拦腰击翻在地。 阿大见状,拼命三郎似的向张飞袭来,正入佳境的张飞根本没将他进入正眼,侧身避过刀锋,右拳斜出,阿大退飞了出去。同时,张飞脱力的倒了下来。 刘备慌别上前,将张飞后背的衣服撕开,把止血药洒在上面,鲜血立止。 “三弟!” 刘备轻唤了一声,张飞大睁着眼已经不醒人世了。刘备探了探张飞的鼻息,还有气。刘备立时松了一口气。 关羽从地面上奔了下来,见了周围的情况,心中已经明白发生了何事。刘备急道:“将三弟背回去。” 关羽二话不说,背起张飞飞奔而出。 》》》》》》》》》》》》》 我是刘备。 张飞受了重伤,本该跟着去,但是跟过去又不能做什么。先把要找的东西找到。看着守卫的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我立即向通道里头走去。 通道两旁点着白色粗烛,应该就是长明灯。通道足有二十多丈深,尽头是一扇铁门。轻轻一推,端然不动。铁门中间是个凹下去的小孔,开状非常的奇怪,与钥匙孔完全不同,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孔旁边是个明显的钥匙孔。莫非开这道门也需要钥匙?这里的门真是一重又一重,别说一般人,就算是武术高手来了也没辙。 身后受了重伤的一名守护者的声音传来:“钥匙在我腰际。”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转身不解的问道。 “我没有帮你。这是行规,竟然吃一行饭,就要遵守规矩。”他断断续续的费力说着。 “你们没事吧?” “你倒仁慈起来了。那黑鬼死了我们四个都不会死。” 取了钥匙,打铁门后,宽敞的空间出现在了面前,至少有一千平方米。而且四周都是用寒铁悍上的。可以说是一个挖不进、钻不出的坚实密室。 里面摆满了柜架,架上全是竹简。每个小架框都用竹片做了标签挂着,是按时间的顺序,以日为单位。往里走,架上放的不是竹简,而是一匹匹裹着的布。 再往里,柜架上摆的全是银子。怎么会是银子?怎么不是金子?刚才一直听紫茉莉说是银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三国时期的银子还不是流通货币。 “刘大人,你要的东西在这边。”蔡文姬的声音传来,我回过头,果然是她。看来刚才是自己看的入神了。这么多银子,穿越以来只见过细细的银针,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还是成砖块状的。 “这些银子?”我指着那些大块银子道。 “有问题吗?”蔡文姬不解的反问。 “这里应该放黄金才对。” 蔡文姬抿嘴笑了。“刘大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知就是不知,哪有真假之分?” “这么说来大人是真的不知道。”蔡文姬连道:“银子比金子贵上十倍。唐社财钱进出量大,若是用银子,不论是存诸还是转运,都比金子要方便的多。” “原来如此。呵呵~”我傻笑着嘲笑自己又长见识了。这让我想起拿破仑有一次在招待贵宾时用的是铝碗,而不是金碗银碗。原因同现在的一样:那个时代铝的产量低,比黄金还贵。好比现在银子的产量低,比金子贵。 “这些就是关于赵酒的出售记录。一共有五卷,都是本月的。”蔡文姬将竹简抱了过来。我又指着那些布问:“布用来做什么的?” “也是用来记录的。帐房先生每隔半年就会把这些竹简上的记录抄录到白布上,一匹白布可以抄一百多卷竹简的内容。这样可以节约存诸的空间。” 我不禁点头:“里面的学问倒把我变成傻子了。来吧,你放下,资料我来捧着。” 出了地下室,将五卷竹简交给徐庶,便往衙门赶。回去要好好看看这次资料,凶手必然在其中。 热闹的街道上,我快步向县衙走去。快到午饭时间了,街上的行人依然这么多。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我回首见到徐庶跟在我身后,之后就是数十名差役。 耳中突然听到一种熟悉的口音。 “走南边!” “听我的,走西边!” “听我的,走东边!” 接着就是吵闹声。一把好听的野蛮女音传来:“都给我住口!走北边!” 这声音太熟悉了,不禁四下张望,就是不见人。不禁继续向北走。 又是刚才的野蛮女音哼唱着一种极熟悉的曲调。我寻声找去,歌声越来越清晰。 “世界一直一直变,地球不停的转动,在你的时空。我从未退缩懦弱。” 《够爱》!心里一阵狂喜,是百里茹那个小妮子。她居然找到这里来了。真是个傻妮子。当我向前追去时,一辆马车奔过,挡住了去路。等马车走后,歌声也消息了。我不禁骂了句:“该死的马车!” 徐庶捧着五卷竹简来到我跟前:“大人,刚才怎么了?” “没事!走吧。” “小心!”徐庶一把将我推倒,当我回过神时,街上的行人早已吓的尖叫着四下逃窜,身后的十几名差役已经倒地*。一名黑衣蒙面人持剑站在我跟前,剑上的血渍正在一滴滴的往下落。很显然,蒙面人不想杀他们。这么高的武艺,和关羽猜测的凶手武艺高强很符合。 “把竹简给我!”蒙面人喝道。 徐庶正要递出去,我喝道:“不能给!” 敌人这么厉害,瞬间就杀伤了十几名差役,如今又来索要竹简,毫无疑问,他就是我要找的凶手。可惜关羽不在身边,而张飞又受了重伤治疗去了,否则轮不到他猖狂。 我突然发现,如果蒙面人要杀我夺竹简,我和徐庶已经死了。更不要说还有思考的时间。既然他不会杀我,那么还怕什么。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能杀手已经是事实。 “站起来,徐老大!”我站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徐庶早已经吓的不轻。 “我数三下!”蒙面人有恃无恐,公然在大街上威胁朝庭命官,想必后台够硬了。 “我帮你数!一二三!到了,动手吧是。身为大汉官员,何惧生死!”我大叫着,是说给躲在一旁的百姓听的。 蒙面人仰天大笑。“你果然够聪明!不错,目前我不会杀你。” “笑话,杀不杀我岂是你能决定的?只怕到时侯你得求我不要杀你!” “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临。”蒙面人说着一剑向徐庶刺去,立即一柄皓白长剑飞了过来,直扑蒙面人而去。 蒙面人双脚一错,踢的皓白长剑沿原路飞回,尔后一剑将徐庶捧着的竹简挑到空中。 “喝!”百里剑从一旁跳到半空,将长剑接到手中,向蒙面人攻去。 瞬间剑影飞闪,我只能看清模糊的动作。三招后百里剑倒飞了出去。此时竹简正好往下落,蒙面人抄起剑将竹简砍成了细细的竹条。随后飞奔消失在街尽头。 看着蒙面人做这一切,我根本无能为力。 “备哥哥!” 我转过身,百里茹奔了过来。来到我跟前,小脸蛋立即泛起红晕。牵起她的的纤手问道:“我的野蛮小姐,你这样出来走一遭,峡谷里还不找你找翻天?你可是他们未来的族长夫人。” 百里茹扭捏着慎道:“人家想念你嘛。” 百里剑走了过来,将剑握在身后拱:“族长,这次出来是李长老批准的。” “这次让你护送她出谷,吃了不少苦头吧?”我微笑道。 百里剑正要说话,三个人影跳了出来。 李大福装苦的道:“百里剑没有受苦,可苦了我大福。” “放你的屁。你一路来吃了多少烧鸡?最苦的是我二福。” “不对,不对。我三福才最苦。每次都给你们跑腿买吃的。族长你说说,谁最苦?” 百里茹笑意嫣然的道:“可是每次你买回来的烧鸡翅膀都不见了。” 李大福道:“不但是烧鸡,烧鸭也是。” 李二福道:“还有我上次烤的鹅,一转身翅膀就没不见了。” 李三福道:“它们……它们飞走了,能关我什么事?族长你评评理,我三福从不喜欢吃翅膀。” 我挤眼色道:“我可以作证,三福最讨厌吃翅膀。” “我一来你就和着伙欺负人家,真是白白让人家日思夜想着你,早知道来受气,人家就不费这累功夫跑来了。” 百里茹生气的将头歪向一侧。 “全部看不清了字迹了。”徐庶捡起地上的竹条叫道。 “没关系,先回衙门。”我牵着百里茹的向县衙走去。 “我不要走,人家不要走嘛!”百里茹扭捏着不依。 “好啦好啦,你不肯走,我只能背你了。可不能让我的未来族长夫人受累。” “大庭广众下,羞死了。”百里茹说着拦我向前走去。 我笑道:“反了,反了。衙门在后面。” ------------ 第049章 【百里剑的暗恋】 我是刘备。 回到县衙,蔡文姬捧着一个麻布盖着的竹篮子等在后堂,样子很悠闲。我牵着百里茹快步走上前,掀开麻布,正是五卷竹简。 我先前早就料定凶手潜伏在附近,以他的武艺,一定会现身出来抢夺。果不其实,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明证。 蔡文姬向前道:“刘大人,竹简我可是给你送来了,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放心吧,答应你的不会忘了。”我笑答着。她让我许他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在那种仅要关头,我当然要答应了。否则这五卷竹简岂能完好无损的到达在这里。 “那就好,我走了。”蔡文姬像个小女孩似的出了后堂。百里茹则是盯着她的后背瞧着,眼睛里尽是羡慕神色。 “徐老大,替我送送梅姑。” 众人出去后,百里茹摇着我的胳膊问道:“她是谁呀?” “一个朋友。”我坐在席前,展开一卷竹简,粗略的看了一遍,全是人名与赵酒的出售的价格与数量。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跟你说话呢!” 我被百里茹推醒,当即问道:“什么事?” “我和你说话,干嘛爱理不理的?” “哪有,我在办案。有什么就说吧。”我将竹简放在一旁,将百里茹拉到身前,看着她那双纤手,不禁令人惊叹。还有那被花衣包裹着的正在发育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呈现出动人的起伏。 有时,不脱比脱更醉人。 “我问你,她是不是你新喜欢的姑娘?”百里茹弱弱的问,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怎么了?吃醋了?”抱着她的腰,感受着她略带狂野的体香,不禁令人神醉。 “如果是的话,我就去问她多大了。她若比我大,我就叫她姐姐,她若没我大,我就叫她妹妹。”百里茹天真的答道,看着她的天真劲,真是一种享受。本以为她会不高兴,没想到居然如此豁达。心里很是感动。小妮子就是单纯,单纯到令人不忍花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要将所有的爱给她。然而,我爱她吗? 我问道:“你能允许别的女人和你分享一个丈夫?” 百里茹小鸟依人的道:“好的东西,是人见人爱。何况像你这么智慧的男人,能和别人一起分享已经是一种福气了,哪还敢想些别的。” 听着她的说话,叫人既疼又爱。能有这样的女朋友,岂不是我的福份?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今生有你已经足够了。” 百里茹笑道:“你说的好听。虽然这个不是你喜欢的,但是遇到了别的姑娘,说不定就动心了。” “这样好了。不论以后我娶不娶别的女人,如果你不准,我坚决不娶。怎么样?” “那可不好,我还没有答应嫁不嫁你,怎能管得了这么宽,都成老婆子了。” “不会吧?还没有想清楚?现在就想,到底是嫁不嫁我。” 百里茹思虑的片刻,笑道:“不嫁!” “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嫁不嫁!”我装淫邪状,将她抱坐在腿上。“现在就办事,免的夜长梦多。”她用纤手抵住我的嘴唇,就是不让吻。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一抬头,徐庶站在门外。才注意到这里是后堂。 “徐老大,你把这些竹简上面的资料整理一番,你对县城比较熟,找找有没有可疑的人物,晚上我要知道结果。”说着,我就拉着百里茹出了后堂。直奔我的房间,干好事去喽! 李大福三兄弟跟了上来。 我装怒道:“你们三人出去转转,安喜县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李大福道:“我不去。李长老千叮万嘱,让我紧跟着百里小姐,寸步不离。” 李二、三福道:“我也是。” “你们是听李长老的,还是听我这个族长的?” 李大福奸笑道:“嘿嘿,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去。” 百里茹道:“对了,备哥哥,咱们要去哪儿啊?” 我一时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二福道:“你不知道吗?族长要带你去体验一些你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百里茹道:“好啊。备哥哥,咱们快走吧。把他们带上也瞧瞧去。” 你真是天真的过了份了,心里一点邪恶思想也没有。反而是这疯疯癫癫的李氏三兄弟一猜就中。我吱吱唔唔的无可否定。 李三福道:“族长若能给咱们一些花销,我们这就离开,绝不打扰。” 居然学会敲诈勒索了,好,先给你们,完事再找你们算帐。我从怀里掏出三枚五两的金饼道:“记住了,晚点回来。” 李三福道:“今晚不回来都行。”三人嘻嘻哈哈的离开了。 我立即拉着百里茹钻进我的房间,将她一把抱上床。 百里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扯开被子道:“快上来,快上来!” 这么急?“等着。我先把鞋脱了。” 百里茹也利索了脱了鞋,头顶着被子兴奋道:“快钻进来,咱们来舞狮子!” 啊?我惊愕的躺在了地上。“你一直在想着这呢?怪不得如此兴奋。”我才想起来,历史上记载,舞狮是起源于三国。说不定就是百里茹发明的。 百里茹从被子里探出头。“你不喜欢玩这个吗?要不咱们玩别的。” 我立刻来了精神,坐起道:“玩什么?” “踢毽子!” 晕!又是一项起源于汉朝的运动。你就不能想想人类祖先发明的运动? “你先玩着吧,我出去办案了。”我迅捷着的出了屋子。没走几步,就发现没有穿鞋子。回到屋前,就听到百里茹喃喃自语:“我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嘛,那事情不能做。你就忍耐一下吧,备哥哥。” 我叹了口气,真是古灵精怪的丫头。 转眼间看到百里剑立在远处。我走了过去,百里剑随意的拱手道:“见过族长。” “不用来这个。峡谷里的事情进行的都顺利吗?” 百里剑冷冷的答道:“防御工事正在按计划进行着。邓茂从界桥带了众多难民进谷,劳动力增加了一倍。” 真是太好了。我又问:“族里的兵器生产怎么样?” “都顺利。”百里剑的语气像死人一样沉闷。 “这样就好。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嗯,和我一样大。按照族里的习俗,应该要结婚了。” 百里剑酸酸的道:“我这种身份哪个姑娘能看的上?” “凭你这身武艺,就足够让多少女孩子倾心的了。” 百里剑有意无意的道:“可是她偏偏看不上眼。” 这话听着好像是特意说给我听的。不禁察觉到了异样,他之所以在这里……哦,明白了。“你看上的是百里茹?” 百里剑不说话。 真是造物弄人,像演电视剧似的。 此刻我才意识到,对于百里茹的感情不是爱情。若不是和百里剑说上话,我早已经迷失了方向。好东西,并不一定要得到手,况且是自己喜欢却不是挚爱的女人。对于百里剑的感受,我很能体会。我道:“百里长老仙逝时将我的安全托给了你。我没有什么能感谢的。” 百里剑怒道:“别在这里假腥腥的,要笑就笑吧。” 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态,可我没有生气。他是个冷酷的人,能让他动心的女孩子绝无仅有。“三年之内我不会碰她,如果你能让她回转意,她就是你的。否则,谁也不能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情。明白吗?” 说完我就径向张飞的房间走去。这个约定或许对百里茹不公平,但是对于真的爱情,绝对是公平的。 在张飞的屋外就听到了他的鬼叫吼声。走进屋子,张飞正在说的津津有味,关羽则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耳朵。“大哥,你来的正好,俺给你说说俺对武术的心得。” “行啊,三弟的心得可要听了。你现在不痛了吗?”我坐在榻沿道。 “不痛不痛,俺这就从头说起。” 关羽急忙插口道:“二弟别说了,我的耳朵都快出茧了。等我出去休会儿,你单独和大哥说。这一会功夫,你都说八回了。” 张飞不好意思的兴奋道:“俺不是兴奋嘛。跟你说啊,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比试的痛快过。大哥,那四人杂碎怎么样了?没被俺打死吧?” “差一点。你知不知道,梅姑跟我说了,他们四个都是六段一阶的高手,使剑时水平更是六段四阶。三弟,以你现在的武艺,恐怕早已经上七段了。” “嘿嘿,俺现在也觉得浑身是劲。”张飞说着一挥胳膊,痛的龇牙咧嘴。 “你就捆风吧。”关羽说着端着带血的脸盆出去了,地上的血渍还没有擦干净。 张飞道:“大哥,俺听说大嫂来了。” “以后叫名字,不准叫大嫂。”我提醒道。 “为什么?她迟早不成俺的大嫂?” “叫你别叫就别叫,哪来的这么罗嗦。说吧,说你的心得。不过我有言在先,只准说一遍。” ------------ 第050章节 【凄凉丸】 我是刘备。 傍晚,百里茹端着药上来,我接过手喂张飞服用。 “俺自己来就行。你这样子俺多不好意思。”张飞伸出手要自己喝。 “别装了。想让美女喂是吧?我问她愿不愿意。”我转头问百里茹:“小美女,帮忙照顾一下病人如何?” 百里茹坐在我旁,眼神闪炼不定:“人家熬了一个时辰的药,胳膊都酸了,你忍心啊?” “俺不是想要百里茹喂,俺想自己吃。只是背上受了点轻伤,胳膊还是能动的,没必然大惊小怪。” 百里茹忙道:“不行。必须得让人喂,你的手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胳膊活动时容易牵引后背的肌肉,触动了伤口可不好。后背的恢复本来就慢,黑鬼你得注意才行。” “来吧,来吧。别害羞,宝宝乖哦!大哥喂你。”我舀了一汤匙喝了过去。 张飞的表情很是无奈,却也只能张着嘴。 百里茹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解解闷也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干什么了。” 想到百里茹对药理很有见识,我问道:“你说世上有没有一种可以控制男女情欲的药?” 百里茹脸上泛着红晕,撅嘴白了我一眼。你可别乱想啊。 “百里大夫,莫非也有你不知道的医理?”我激道,小妮子肯定受不了激将。 “谁说我不知道。”百里茹抢着道,深怕别人会抢了说一样。发现上了当,接着又沉默了。 “这样吧,如果你说出来,我明天就去陪你玩一天。如何?” “当真?”百里茹惊喜道。 “族长说话,一言九鼎。只是怕你不知道那就没的说了。” 百里茹的大眼机灵的转着,双手背着在房间里装模作样的踱来踱去。 “别装深沉了,若是不知道就趁早认了,明天我就在衙门里睡大觉,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胸口还有点痛呢。” 百里如立即跳到我跟前,握起我的手腕,把完脉笑道:“胸口是受了伤,不过快要痊愈了。休息几天就好。”说着秀拳垂在我的胸口。 有一丝的痛感,却是比前几日的情况好多了。“别打,再打就吐血见上帝了。想到了没?” “刚好想到。”百里茹伸着食指点着精致的下巴道:“《皇帝内经》里有提到过,凡是人的各种大小感情都可以用药物来控制。比如想让你哭的话,就吃一粒‘凄凉丸’。我这里也有,要不要试试?” 百里茹从腰带里拿出一颗绿色小药丸。“这颗就是,还是爷爷生前教我练制的呢。出谷前我悄悄炼了几粒,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你要不要试试?” 我接过手,正准备一试。转念说道:“三弟,你的榻边怎么有老鼠。”趁着他们转头之际,我将小药丸放进了药碗里。然后装作刚咽完药丸一样,咽了咽咽喉。 百里茹张大着嘴巴看着我,似在等待着我的‘不良反应’。 “你的药不行。你看,我都没事。来三弟,把最后一点药渣喝了。”我用汤匙捣了几下碗底,将药丸捣碎。 张飞接过碗,一饮而尽。 “好极了。咱们看效果吧。”我乐呵呵的笑道。 百里茹瞪大着眼睛指着碗:“‘凄凉丸’被黑鬼吃了?” 张飞愣愣的看着我。“不会吧?” 我道:“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张飞的铜铃眼转了几圈,于是摇了摇头。 “你那个炼治水平,还能炼药?太差劲了。”我暗讽道。 百里茹生气的挥着拳头砸来。“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怎么是我的错来着?” “‘凄凉丸’混着药吃下去,有可能延缓发作的时间,更可以让药效失去。药不能混吃,你懂不懂?还不是你弄的。不论怎么样,明天你得陪我逛街。” “你真是毒,干脆杀了我吧!”陪女人狂街真是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百里如骄吼着站起,秀眉上扬,清澈的大眼睛瞪过来。 “要陪你也行。先把刚才的问题回答了。你到底是知不知道啊?不知道我就问别人去了。”我站起身欲走。 “我不是说了嘛,人的情感都可以用药误物来控制。” “包括爱情也行?” 百里茹顿了顿:“当然了。要不然就是《皇帝内经》说谎骗人。” “我情愿相信是你在骗人。” 百里茹气道:“不理你了。我找百里剑玩去。” “唉!”我叹了口气。这个小妮子啊,真会折腾人,若是娶了她,我将来的苦日子就有的受了。 张飞试探性的道:“大嫂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闭上你的嘴巴!赶快休息。”我莫名的很生气。 “大人,已经检查完毕。”徐庶捧着竹简站在门口道。 “辛苦了。结果如何?” “依卑职之见,只有一家最为可疑。” “哪一家?” “城北的蹇府。” “快进来,坐下慢慢说。” 徐庶坐下后,展开竹简道:“蹇府的院子以前是蒋府。” “姓蒋?莫非是——” 徐庶点了点头。“就是全家被杀的蒋大顺的祖宅。宅子建于汉光武帝时期。祖上是中山府的管家。一百年前,孝王被削爵后,蒋家祖上也跟着辞了管家之职。在蒋院里养老。之后蒋家渐渐衰落。到了蒋大顺一代,由于蒋大顺的的父亲早逝,蒋大顺又偏爱读书,不理家业,所以蒋家的产业就剩下了这座蒋院了。” “去年年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院子变卖给了一位姓蹇的大商人。说来很奇怪,卑职刚派差役查过县城的所有店铺,没有一家是他的商铺。” 我急忙接着道:“如此一来是很可疑。你接着说。” “蹇府的主人从没有在县城里露过面,连交接地契时,户曹说是蹇府管家出的面。据唐社里的人说,蹇府的管家经常来买酒,点明了要赵酒,其它酒一律不要。而且买酒时从不问价格,还经常打赏售酒的侍女。卑职亲自问过那个侍女,最少的一次打赏是一贯钱(一百铜钱)。” “没有收入的来源,花销还如此之大,仅此一点就足令人怀疑。蹇府中请了许多短工,白天值勤、做事,晚上都要各回各家。所以卑职认为,蹇府最为可疑。” 徐庶的办事效率真是惊人。区区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蹇府的情报收集的如此细致。真是不容易,不愧是徐庶。可想而知,如果他去了荆州再学向猪猪等人学习一番,将会成为一个多么厉害的行政人员。 “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办?” 徐庶道:“我们可以借着蒋大顺全家被杀为理由,对外界称彻查一切与蒋大顺有关的人。这样一来,蹇府也就不能例外的不查了。” “这是个好计策。你这就派人去通报蹇府,说我们明天就去拜访。” “是。” 张飞不解的道:“我们去的话,应该是突袭,怎么要事先通告,这不是让他们有所准备了吗?” 我笑了笑,示意徐庶回答。 徐庶道:“若是蹇府与凶手有关,相信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们突袭而去,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更重要的是突袭表示我们已经怀疑了他们,反而是打草惊蛇。我们大大方方的去,正好让他们放松警惕,方便我们做事。” 张飞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徐老大,过一会儿你去库房拿十两金子,买些生活用品。你第一天当差,就当做是我们三兄弟的贺礼了。”我说道,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徐庶立即跪道:“大人赏识之恩,庶铭记于心。” 我将他扶起,深情的道:“咱们是同僚,不用行此大礼。” “不不不!大人是卑职的恩师。” “这可不敢当。你早点回去吧,早点洗漱休息,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是,大人。卑职告退。”徐庶躬身而退。 “慢着,你不是有个朋友叫二狗吗,明天让他来当差。你看着哪个位置合适就给安排一个。” 徐庶又跪道:“大人对卑职真是天高地厚之恩。” “快快请起。知人善用,才是为官之道。” 徐庶走后,张飞道:“那个二狗有点傻愣,让他来衙门岂不是坏了大汉官差的名声?” 关羽突然走了进来,道:“大哥的意思是要绑住徐庶。大哥,依我下午的观察,徐庶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有他这样的人在大哥身边,将来做大事也有个出注意的人。” 张飞疑道:“徐庶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笑道:“这只是庐山一角,他的能耐会让整个三国吃一惊的。” 张飞与关羽齐道:“又是三国?什么是三国?” “啊?哈哈……吃饭去。我让百里茹烧几个好菜,咱们兄弟三个好好的吃他一顿。”就此避过了这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晚饭过后,独自在房里研习了一番《双股剑谱》后就睡去了。 三更半夜,我被哭声吵醒。不禁骂了句:“死人啦!这么个哭法,有完没完?” 刚躺下,心叫不好。从窗户里探出头,哭声是从张飞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同时又想起百里茹说过“凄凉丸”的药效是四个时辰。 ------------ 第051章 【初探蹇府】 我是刘备。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刚开房门,李大福就从旁边闪了开去,消失在拐角。这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鬼把戏。 伸了个懒腰,吸了口新鲜空气,心情舒畅,精神充沛。 “备哥哥。”温柔的声音从前面拐角传出,百里茹捧着脸盆盛水走来。 百里茹如此热情,拒绝吧,不好;不拒绝吧,对百里剑不公平。我犹豫不绝的转身进了屋。 “昨晚睡的不好吗?”百里茹跟了进来,放下脸盆招呼我洗脸,是在问我问什么见了她就转身回屋。 “看到你来了,我就知道省的去打水了,所以立即给你让道。” 百里茹脸庞抹着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只银色小瓶,向空酒杯里洒了点粉末,倒了水拌上,立即一股清爽的味香飘了出来。递到我跟前。“漱口吧!” “什么玩意?”我略显疑惑。 “好东西。清洁牙龈的,比燕窝漱口好使。”百里茹睁着秀眼,信心百倍的劝我试试。 我接过浅偿一口。“甜的。” “这个甜不像糖的甜味会坏牙齿,快漱口吧。早饭已经弄好了。” 这妮子搞什么名堂,怎么突然这么好。以前在白河峡谷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 漱完口,感觉就像用十几块钱的佳洁士刷完牙一样清爽。这药的确是个好东西,伸手向她要一瓶。百里茹道:“这叫百草粉,是我刚配出来的。以后有我天天伺候洗漱,你要了做什么?” 我不禁莞尔。 吃完她做的早点,便穿了官服同徐庶、百里剑领着差役向蹇府行去。 …… 蹇府管家是个中年汉子,有着威武的体格,做事说话显的极有规矩。在徐庶的说话下,他立即请了蹇府主人出来。 “草民蹇石页拜见大人。”他是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人,说话走路与管家同出一辙。这让我很是好奇。 “免礼,起身吧。”我随口道。 “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你的这所宅子可不‘寒’。”我故意说着,瞧他的反应。蹇石页的脸上堆着笑,忽然显出一派商人的嘴脸。 “大人这边请。”蹇石页躬身做请。我便走在前,进了厅堂。 北坐后,百里剑立于左,徐庶坐在右首,蹇石页坐在左道。我问道:“先前,蒋大顺的死你可知道?” “现在满城都在流传这件事,草民在昨天接到通知前已经听下人说过。”蹇石页突然离席站了起来说道,神情十分恭敬。 “坐。县丞说你足不出门,可有此事?”我淡淡的问。 “回禀大人,草民的一切事情都是交由管家打理。平日蜗在家里弄些花草,也算悠闲。” “你和蒋大顺没什么关系吧?” “不敢瞒大人,这所宅子就是蒋大顺卖给草民的。” 屁话。老子要是不知道就不会来了。“仔细说来。” “草民去年刚到此地做生意,想在此定居。就去户曹处打听房子的事情,于是户曹就给草民介绍了这里。草民本人也没有与蒋大顺见过面。他为什么要卖这所宅子,草民实在不知。或许户曹大人知道其中缘由。不过,听说蒋大顺因读书而误了家业,所以才变卖了此宅以求生计。” “这所宅子你们是以什么价格成交的?” “一百两黄金。”蹇石页说着将地契和户曹的买卖公证竹简递给了我,真的是早有准备了。 地契我才不看,看了无用。略看了户曹的买卖公证协议上潦草的写着他的名字:蹇石页。“这个房子值一百两黄金?” “草民主要是急着要入住,加上草民对于书生有着骨子里的佩服,所以没有还价。” 妈的骗鬼呢,这破宅子我连十两黄金都懒的出。将竹简递给了徐庶。“依你看这宅子值多少钱?” “瞧这宅子上下都重新装修过,二十两黄金。”徐庶答道。 “本官买来送给你如何?”我打趣的说道。 蹇石页忙道:“大人,这……这……”神情极度紧张。 我道:“你别急嘛,我再四处看看。好的话我再买,不好我另选一处。” 此时男仆端出酒来。脸上微红,睡眼惺忪,显然是偷喝了酒。突然脚下一滑,噼里啪啦的酒坛全摔碎,他自己则是醉倒在地,不醒人世。管家大怒,见于我在场,不好打骂,急忙拖起他下去了。 蹇石页急忙致歉。“草民这就另去准备好酒。”说着躬身下去了。徐庶离席走到我身边耳语:“大人您看,户曹公证的字迹潦草,看上去是“石”“页”两个字紧挨着,其实是一个字。” 我细看,的确是这样子。这是一个“硕”字,加上姓就是蹇硕!十常侍之首的名字也是蹇硕!之所以看面前的这个赛府主人不顺畅,原因就是他不是这里的主人,是个山寨版,所以处处显的便扭,真正的主人不是蹇石页,而是蹇硕。 真正的蹇府主人之所以隐藏起来,是因为蹇硕是个太监,就算我没有见过他的相貌,也会看出他是个太监,所以定然会令我起疑:一个太监能在这里买的起大宅子,背景自然不简单。于是蹇硕隐藏了起来,弄出一个山寨版来迎接我。 我点了点头,以示了解。徐庶又耳语:“大人,你闻这股酒香,不是赵酒,好像杜康酒。” 连赵酒也隐藏起来了,果然是准备充份。但是,我相信,假的就是假的,真相若在这里,如何掩藏也是无用的,徒自欺尔。 蹇石页亲自端着酒坛出来,再次致歉道:“草民疏忽,请大体谅。”说着给我和徐庶各斟满一爵。接着又举爵道:“草民斗胆敬大人一杯。” “蹇商不用客气,这是何酒?” “上好的燕酒,来自唐社。请大人品尝。” “好。我本想来府里喝点赵酒的,却喝上了燕酒,也算与燕酒有缘。”我笑着举爵一饮即尽,味道是不错,极纯。“这种价钱不菲吧?” “十两一坛。大人若是喜欢,草民这叫让人送几坛到府上。” 不要白不要,这么贵的酒拿去赏给随我出来的差役也是好事情。 “若是这样,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大人为全县百姓劳碌,草民只是代表其他乡邻略尽心意。”蹇石页满脸的虚伪。 我故意说道:“本官来此,不知道蹇商是否准备了午饭,这燕酒喝的我都不想回衙了。” 蹇石页立即高兴万分:“大人能在此用宴,是草民的福份,草民求之不得。” “你这就下去准备吧,不知道府中可有后花园,供我观赏一番,以消磨时间。” “有,有,有。就在堂后。”说着要领我而去。 “本官有县丞差役陪同,蹇商自忙去吧。本官希望饭席上有些珍品。” 蹇石页会意,立即准备去了。 到了后花园,我对着身后的差役道:“你们中午要吃什么,竟管去和蹇商说。” 众差役面面相觑,以为我在说笑。我道:“若是你们不去,中午都给本官回家吃去。” 众差役听了立即转身而退,只留下徐庶与百里剑。徐庶道:“大人这招支人的办法真是绝,卑职长见识了。” “更绝的还有呢,以后慢慢让你知道。现在没有旁人,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嫩水草。” 说着分头在后花园找了一圈,没有丝毫的发现。看着整座后花园没有一座池塘,我就奇怪了。没有池塘,也该有个大鱼缸才对。凡是后花园总要有盛水的地方,以方便主人随时取水浇花。 看着周围的各色花盆,我一愁莫展。戴布雷被害的第一现场有嫩水草和赵酒味。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后花园,可是偏偏没有找到。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 一名中年妇女从后园的另一入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麻布,全身上下一幅仆人的打扮。嘴里嘀咕着什么“可惜”、“鱼缸”之类的东西。我走了过去。妇女见到我,一时手足失措,表情紧张万分,似做了贼一般。 徐庶道:“见到本县知县为何不跪?” 妇女急忙对着徐庶下跪。 徐庶忙道:“不是我。” 妇女又对着百里剑下跪。 百里剑冰冷着脸将妇女扶了起来。“是这位。” 妇女又要下跪,我扶起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妇女吓的不行:“老奴知错,老奴知错。大人不要把老奴关进牢里啊。”说着已经跪了下来。 同徐庶对视一眼,我道:“起身说话。仔细的说,否则立即关进大牢。” 徐庶将妇女扶起,妇女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眼神闪烁不定。 “慢慢说,不急。”徐庶吩咐道。 妇女开口低声道:“老奴偷了主人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主人是让老奴丢掉的,老奴看着挺好的东西,就没有舍得。” “到底是什么?” “主人放在鱼缸里用来养鱼的水草。” 我急忙道:“是不中一年四季常青的鱼草?” 中年妇女疑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我和徐庶大喜。“在哪,带我们去。” 妇女将我们带进柴房,里面有个小木桶,桶中盛着的就是我们千寻万找的嫩水草。 ------------ 第052章 【凶案第一现场】 我是刘备。 “终于找到了。”徐庶一展笑容,轻叹了一声。 “原先放鱼缸的地方在哪?”我急切的问。 中年妇女表示立即带我们去。 又回到后花园,在园中心地带被挖出的一个大坑前驻足。妇女指着坑说:“就是这里。” 坑是新挖的,从土质颜色来看,应该就发生在我们来之前。 我蹲下随意摸土闻了闻,只有土香,没有酒香,更别谈有赵酒香了。不禁站起身道:“鱼缸呢?” “今天一早被管家砸碎扔到了院后的池塘里头。” 在妇女的带领下,我们从院子的后门鱼贯而出,来到了她口中的池塘前。 “小刀,快来拜见大人。”中年妇女向着池塘对面洗农具的少年呼唤。小伙子听到后放下手里的活,立即奔到了跟前下跪磕头。“小的小刀拜见大人。” 少年很机灵,一身粗布麻衣,听凭着妇女的指挥。 徐庶问:“你在那做什么?” “小的……小的在洗铁锹。” 我忽然灵光一闪,问道:“铁锹是不是用来挖后花园里的坑的?” “是管家命小的挖的,又让小的将泥土全部丢在池塘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管家让小的干的,不关小的事情。” 我立即奔到池塘对面,指望着铁锹上能留下一些泥土。可是已被洗的干干净净。那些泥土上倒底有没有赵酒的香味已经成了一个不解之迷。我叹息了一声,将铁锹扔进池塘头,溅起一个大水花。 徐庶似乎明白了我的担忧,关于这个案子昨天曾仔细的和他探讨过。“大人,这个小家伙机灵。机灵的做事定然不完全,或许他运土的路径曾掉下了泥土也未为可知。不如咱们去找上一找?” 我对着小刀喝道:“你所挖的泥土全部扔进池塘了?” 小刀紧张的神色令徐庶逼问道:“再不说话,本丞就把你关入牢中。” 妇女在一旁骂道:“你这个挨杀的,快回大人的话。别连了你老娘。” 小刀接连的磕了磕头:“小的偷懒,只扔了一半,另一半泥土被小的藏在了后花园。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 …… 后花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堆着有丝丝赵酒气味的泥土。我将手里的泥土扔掉,和徐庶对视而笑。 终于找到了——这个后花园就是戴布雷被害的第一现场。也就是说凶手是这个宅子里的人。 我又问立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在府里可曾见到可疑的人物?” 中年妇女和小刀摇摇头。 “府里买来的赵酒是给谁喝的,这个你们总知道吧?” 妇女吓的不轻,弱弱的道:“老奴只见过三梁偷过酒喝。” 驴唇不对马嘴!不过,还是感谢他们,没有他俩,今天来蹇府岂能有此收获?此时差役们回来,我命打道回府,并将小刀和妇女一起带了回来。没等蹇石页出来相送,我就出了宅子,直回衙门。 刚到衙门,蹇府的管家就把燕酒送了过来。并说请我回府上用餐。让刚才随行的差役跟他去了,我和徐庶百里剑留在县衙,同时把这些上好的燕酒赏给了其它留守衙门的差役。 后堂里,关羽的枣红脸因为今天的发现而越加的红火。“把小刀和那老奴妇带回来作甚?” “他们俩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们一走,他俩肯定被杀了灭口。让他俩暂时住在衙门,安全由百里剑负责。” “大哥为什么不分派我工作?”关羽问道。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接着细细说了一通。关羽和徐庶就下去准备去了。 忙了一早上,正要吃饭时,差役通报,唐社紫茉莉求见。 真是稀奇了。难道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命人领到后堂,我独自一个朝后堂而去。 后堂中,没有蒙面的紫茉莉换了一身正规的大小姐服饰,头上盘了发并插了玉簪子,身着汉服,玲珑身材展现在了眼前,令人尤为惊叹。 “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江湖赫赫有名的紫茉莉居然换下了紫衣,摘了面纱,想趁着地球爆炸前尝尝新颖?”我坐在席间说道。示意她坐下。 “本小姐才不想来见你这个淫邪之徒。若不是受了旁人之托,才懒的来这破衙门。”紫茉莉一脸的不悦,口里虽然说不想来,但是眼睛却是四下观看。 “这个衙门居然还能入唐大小姐的玉眼,真是令人大呼受宠若惊。既然你一口一个淫邪,那我今天就应了这句话,免的让大小姐您成了口出狂言之辈。”我踏前两步,眼神盯着她的丰胸,露出垂涎之色。 “不准看!”紫茉莉慌忙退了两步。“你若再看,本小姐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你穿着这些衣服,我的眼睛又没有透视异能,要看也是这了这些外在的衣服,怎么能看见里面的春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知道你在心里想些什么下流勾当。”紫茉莉有些生气。 “怎么如此说你的未来夫君?再说,那地方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在天桥给她止血时曾看的清楚。 “你这流氓!”紫茉莉骂着挥掌打来。 我抻手接住。她若是成心想打,我一段五阶的武艺水平根本反应不过来。 看着她迷人的俏脸,突然又有了一种在巨马帮密室的冲动。 “啪!” 右脸结实的挨下了她的飞来一掌。我横目对视,她的眼神突然过意不去的道:“是你无礼在先,可不能怪我。” 将她一双纤手握在手中,她竟没有挣扎。正眼瞧着紫茉莉的俏脸,自己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气来。不禁松开手,我坐回案席讪讪的道:“来找我什么事?” “有个人在唐社等你。” “是谁,竟然劳你大驾前来通告?” “去与不去,随你的便。话已经带到,告辞。”紫茉莉打着江湖手式,转身离去。 这世间唯有女人的心令人捉摸不透。通告这种小事,差一个侍女即可,何必亲自走上一遭? 出了后堂,碰见百里茹端着饭菜而来。这饭菜肯定是她做的,为了不让她有机会留下我吃饭,抢先道:“来的正好,我正要去唐社。” “吃了饭再去行吗?这是小茹亲手为你做的。” “我现在不饿,怎么吃的下?” “百里茹道:“那好吧,我也去。” “你就呆在县衙里,我去去就回。” “你说过今天陪我的,怎么说话不算数?” “突然有大案要办,办完案一定陪你。再说你若在街上出现,全城的男人眼球都被你吸引了,你让大街上的其它女人怎么活?岂不是要羞愧的纷纷跳城楼?” “就你会胡说。”百里茹抿嘴,脸泛红晕。“那好吧,你去吧,我不去了。这些饭菜给黑鬼送去。” “黑鬼在养伤,忌口。你给百里剑送去。他可是忙的饿了。”话一说完不禁暗骂自己也学着他的口吻说话了。 “你可要早点回来,我要给你做点心。” “好,一定早回。”我说着立即闪身出了县衙,径往唐社。街上行人纷纷行礼,才发现自己的官服忘了脱下来。随意选了一间衣服店,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掌。店家早就吓的眼神**。 “到县衙找县丞要钱。顺便把这官服送过去。你若不要钱,明天本官就抓你进牢。” 进了唐社,是另一名侍女接待的。一问才知,梅姑已经走了。 径上二楼,点一坛赵酒、一斤牛肉,独自享用。同时等待找我的人出现。 今天的唐社没有多少人,言论台也没有开,但是优雅的琴间依旧。 没吃几口酒,曹操举爵走了过来。“刘县令,我久候了。” “大人找卑职何事?”我起身作揖。 “我听说你在查一个案子,就特意去给你找了一个证人。” “大人怎么知道的?” “满城流传,我岂不知?”曹操说着饮了一爵,神情极为萧洒。他身为典军校尉,此时离开京城来到形势复杂的安喜,不可能是个偶然。 曹操坐了下来,哈哈笑道:“刘县令疑虑我为何在此出现,又为何帮你查案,又是怎么查这个案子的,是吗?” 我一愣,不愧是曹操,太厉害了。立即拱手道:“大人猜的全对。” 曹操伸手在碟子里拈了一块牛肉,指着它说:“你一个人吃,得细嚼慢咽,这么一盘子肉,何时才能吃完?多一个人分享,吃的就快。”曹操说着就将牛肉塞进了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这是话里有话啊。将办案比喻成吃肉,他的意思是要助我加快破手里的案子。 我也坐了下来,道:“多一个人分享,卑职就吃不饱了。” 曹操的食指点点我道:“你啊,我虽然吃了你的一半,但是给你带来更好吃的东西。” 我惊讶的抬起头。 曹操的脸色突然正经起来,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淡黄色裹布,“啪”一声重重的按在席上。 曹操徐徐松开手,眼色示意我拿起来看看。我暗忖无法拒绝,拿起慢慢展开,是张地图。淡黄色布上绣着五个大字:“大汉疆域图”。 ------------ 第053章 【曹操的野心】 我是刘备。 “什么意思?”我心下一凛,曹操的用意究竟是什么?莫非是劝我造反? “刘县令是明白人,何必有此一问。”曹操的小眼睛目光犀利起来,像千军万马一样的气势磅礴。 他一掌拍在地图上,大头靠近过来,压低声音道:“操今天吃了你一半牛肉,日后送你一块地盘。值或不值,刘大人不妨思虑一番。” 他这是明摆着拉我入伙,趁乱分天下。我若答应了,等同于造反;若不答应,曹操必势再劝。嗯,不答应。看看曹操如何办。 “大人太抬举卑职了,此意卑职实在懵懂。” “刘县令既然执意装不识,操也无可奈何。只是有一话相送。”曹操给我斟了一爵。 “请大人指示。” “刘县令身处险境,是否自知?” “安喜城虽然发生了几件血案,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安全的。卑职何险之有?大人过虑了。” “但愿如此。”曹操举爵饮尽,又道:“何进不日即到安县,刘县令好自为之。”说着便走,我一把拉住。看来曹操知道很多内情。不能放过打听的机会。当即笑道:“大人的牛肉已经吃了,怎见得日后会有地盘相送?” 曹操一愣,立即喜上眉梢:“这就对了。”他坐下低声道:“若天下大乱,以刘县令之才,何需操送?” “何以见得天下会大乱?”我假装疑惑。 “操此来就是为此目的。”曹操的声音越发的低了,除了我之外,不可能再有其它人听见。“天下已经浑浊,大乱是必然趋势。若玄德能在其中搅上一杆,天下立时大乱。” “哦?卑职竟然有此能力?”我表现出极为惊讶之状。 曹操不答,换了话题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然要立不世之功。眼下正是好时机,若错过,必然要再等多少年尚未可知。操已经三十四岁,而玄德你也二十九了。虽然你生的年轻,但是时间不饶人啊。大家都等不了了。” 曹操的这话说的够露骨、够坦白。怪不得说曹操善攻心,此时我已经被他打动了。尽管我只有二十一岁,时间不饶人这句话却是至理名言。又试探着问:“卑职可是皇室后裔,大人劝说这些,见的对卑职有用?” 曹操登时哈哈大笑,笑的极真、极开怀,笑毕即低声道:“放屁!莫说你是皇室宗亲,就算你是汉灵帝的亲弟弟,也有取而代之之心。” 我莞尔。曹操说话一针见血,且不失幽默。虽然被骂“放屁”,但是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曹操又道:“眼下十常侍与何进相斗,天下浑浊。若何进胜出,天下依旧浑浊,或许逐渐清澄起来;若十常侍胜出,天下立即色变,动荡再起,大乱必生。局时,天下群雄并起,共分汉室江山。如此一来,玄德与我,岂不是能各霸一方,自成一主,何必受朝庭的牵制?” “大人何以知道是群雄并起,而并一雄独霸?” 曹操又笑了。“天下英雄,除玄德与操之外,还有很多。” “大人的话似乎没有说完。”我盯着他的小眼睛道。这个曹操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曹操道:“哦?是吧。” “天下群雄并起之时,必然有一方雄主能代替汉室,取得天下一统。而大人,仿佛有此志向。” “此志谁无?只是能力不及耳。难道说玄德没有此志?”曹操反问,我哑口无言以对。曹操对人心的观察和分析,实在透彻。将来与这样的人为敌,我刘备是幸还是不幸? 天下大乱是必然,就算我不插手,也是必然大乱的。“若天下纷争起,大人与卑职相争,那时又当如何?” 曹操道:“不论那时是你玄德强还是我操强,个人意志是决定不了战与和的。你说我说的是吗?” “透亮!”我举爵相敬。 饮毕,曹操揖手道:“操即刻动身回京。离去前,送玄德兄一份小礼。盘问三梁这个人。” 他是怎么知道三梁的?我急道:“大人还未说如何去做才能乱!” “我相信我的眼力。”曹操再次作揖后便挥袖离去。 颇有深意的话,我沉思几秒,才恍然大恍:“诶,我没有带钱!饭钱……” 曹操已经消失了踪迹。唉,只有拿出县令的身份来骗吃骗喝了。转念一想,不成。大庭广众之下要脸的好。我立即对楼梯口的侍女招呼:“把你们家主人找来。” 侍女片刻后回道:“我家主人说您可以走了,这顿饭算……算……” 侍女的脸色不好看,我催道:“算什么?” “算打发行乞的了。”侍女说完匆忙下了楼梯。 行,行乞就行乞,我刘备还没当过乞丐呢!我气生生的出了唐社,回到县衙时,转去后堂经过花园处,看见百里茹和紫茉莉在聊天谈笑,好不欢快,偶尔有银玲般的清脆笑声传来,令人神醉。 怎么回事?刚才在唐社骂人的不是她,会是谁?对了,是潘凤那个兔崽子。肯定是他!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张飞戏弄,如今一定是见机撒气。 看她们两人聊的挺开心,像姐妹似的投缘。暗道不能打扰她们,要不然肯定有我受的。退出花园,径往偏堂。那是徐庶办公的地方。 进了偏堂,见徐庶的案席上放着我的官服。我道:“那个店主来取钱了?” “没有,给钱他不敢要。把衣服留下就溜了。”徐庶离席笑道。 “计划的怎么样了?” 徐庶从案席上抽出一块黄麻布,展开,赫然是蹇府的结构图。 “蹇府与城西孝王府的格局颇相类,简直就是孝王府的缩小版。分前、左、右、后四个院子。中间以厅堂和后花园连接。据蹇府的仆人所说,后院从不让他们进入。估计不错的话,蹇硕应该在后院里头的某个厢房里。” 我赞道:“如此甚好。命关羽夜探蹇府,一但发现蹇硕,立即逮捕。咱们在外面做好接应,绝不让蹇硕逃了。” “大人,杀人这种事情蹇硕是不会亲自动手的。抓了他来若抵死不交待出真凶,也是没有用的。迟早要放他回去。” 我笑道:“蹇硕在我们手里,还怕真凶不出现?这里是安喜,不是皇宫,那个高手真凶肯定日夜守护蹇硕左右,所以要多准备调集一些差役,准备大战。你再去人才市场雇些壮汉来。” “人才市场?”徐庶的双眼充满疑惑。 “别管什么场了,总之人手越多越好。今夜一定要有收获。否则,此案就再也难破了。另外,你还记得有个叫三梁的人吗?” “记得,是蹇府的仆人,经常偷赵酒喝。” “你把他找来,这或许又是另一条重要线索。”希望曹操没有耍我。 徐庶躬身退下,一个时辰后,三梁被抬了进来。 “大人,三梁带到。” 我一看,就是今早在蹇府大堂打碎酒坛后倒地不起的那个醉仆。“怎么回事?” “三梁偷喝酒,加上早上又打碎了酒坛,落了蹇府的而子,被蹇府管家打断了双腿扔了出府。代夫说已经不可治了。” “这么严重?下手也太狠了。三梁,本官问你,你可有话对本官说。” 三梁的脸上充满痛苦之色:“小的不想报官,双腿是小的不小心摔断的。” “本官不是问这个。” “大人您问的是哪一个?” 我喝道:“装蒜是吧?” “小的哪敢啊。小的没有犯事,不知道说什么呀。” 真是流氓品性。“戴布雷你可认识?” 三梁的眼神闪烁不定,最后咬咬牙道:“不认识。” “蒋大顺一家可认识?” “不认识。” 难道三梁和此案真的无关?可是曹操的话我得信。立即又问:“不承认是吧?” 三梁的表情充满委屈。“小的真的不认识他们,小的一直本份的工作,早出晚归,累的要命,一回家就睡觉,除了家人哪能认识其它人。” 小样儿挺会演戏的。刚才的那个眼神已经出卖你了。“我再问一遍,倒底认不认识他们?” “小的真的不认识啊。”三梁越发的表现出委屈。 行!装吧,我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侯。“徐老大,把百里茹叫过来。” 等到百里茹进来。我道:“你医术高明,看看能不能治。” 百里茹用手摸了一遍三梁的双腿,道:“不就是腿骨折断,骨髓内流嘛。能治。” 小妮子的医术真是了得。我惊道:“真的能治?” “当然。三天,保证解痛,一个月下蹋,三个月跳楼都没事。”百里茹的俏脸满是自信。 三梁听了非常激动,差点从木架上跳起来,仰头请求道:“请姐姐为小的治治吧,求求您了,给小的治治吧。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尽,来世为您做牛做马,服侍左右。”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要做点心吗,走,我陪你。徐老大,将三梁送回去吧,不审了。”我拉着百里茹就往外走。 “这……这……大人,大人,大人请留步。” 我驻足道:“何事?” “小的想起来了,小的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真的想起来了?”我转身喝道。 三梁急切的肯定道:“想起来大人,想起来。小的真的想起来了。”语气极尽请求之意。 看着他的表情真让人气愤。转身对百里茹道:“你先去做,把紫茉莉也叫上。等你做好了。我这边的事情就解决了。” “好吧,小爱姐姐还在花园等着呢。” “嗯,去吧。多做点,你做的可好吃了。” 百里茹喜滋滋的出了堂,我坐回案席后道:“说吧。” “小的要是说了,大人得答应替小的治疗残腿。” “那就要看你的情报价值了。” ------------ 第054章 部署 兜兜转转,终于让三梁自愿的开了口。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小的因为醉了酒没有回家,留在了蹇府的酒窑里。当小的捧着酒坛路径从后花园的后门准备溜回家时,“唰”的出现一个黑影闪进了后花园。小的吓的立即躲到了鱼缸旁。” 徐庶问道:“你拿在手里的是什么酒?” “赵酒。”三梁肯定道。 徐庶点了点头又道:“当时你很紧张,所以赵酒泼出了坛子。” “大人是怎么知道的?”三梁惊讶道。 “继续说。”我催了一句。 “是是是。”三梁表示歉意后忙绘声绘色的续道:“小的当时非常紧张,若是被人发现,绝少不了一顿毒打。幸好周围一片黑暗,月光不明,要不然小的没准会被那个武术高手发现。” “你怎么肯定黑影是个武术高手?”徐庶插口道。 “黑影从后花园到后院不是用走的,是用跃的。像鬼一样跳跃,速度极快。若不是有落地的脚步时,小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到了哪里。一跃丈远,吓死人。”坐在木架子上的三梁说着,眼神闪现出惊讶。看来说的话不会有假。 “当黑影跃进了后院,又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小的立即起身蹑手跟脚的离开了鱼缸。起身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将酒全洒了出来。” “刚离开后花园,想到窑门还没有合上,于是转身回来关门。就在小的踏回后花园后门的时侯,你们猜如何了?” “哪来那么多话,快话。”徐庶大喝了一句。 见三梁满脸的失望,我道:“是不是又有一个黑影跟了进来?” “大人不愧是大人,简直神了。难道大人当时在场?” 我瞟了三梁一眼,他立即道:“一个黑影从前院进了后花园。小的又立即躲了起来。这个黑影刚走了几步路,就被先前的黑影从后院跃出来,按在在鱼缸里溺死了。” “你怎么知道杀死后面进来的黑影是之前的一个?就凭一个跳跃的动作?”我问道。 “因为之前的黑影说话了。他进后院时说了一句‘你还真不死心!居然跟到这里来了。’声音很娘,似女人似的尖细。但是小的肯定,他不是女人。他杀死后面进来的黑影后,又说了一句‘还没有人敢跟踪杂家。’说完就将尸体抬走了。” 依照三梁的叙述,后面跟踪来的是戴布雷。戴布雷的案子算是弄清楚了,疑犯的锁定也让蒋大顺全家的血案得以了结。“你先下去休息,治腿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官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多谢大人。” 命差役将三梁抬下后,徐庶迫不及待的道:“那个凶手想必是个公公。” “还是一个武术极高的公公。”我补充道。 “这个人有无可能是蹇硕?” “不好说。”我叹了一口气。 “卑职从没有想到大人破案如此神速,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将两宗无头公案调查到了这个阶段,如今只待今晚捉拿真凶,此案即可告破。如此神速,卑职佩服不已。”徐庶作揖道。 “别拍马屁了。真凶能不能抓到还是另一回事呢。” “大人此言何意?莫非会有意外不成?”徐庶满脸的疑惑。 我也觉得疑惑了。案子进行的如此顺利,难道真的是自己能力特强?“我一直在担心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刺客盟!自从我出峡谷到现在,刺客盟从未出过手。如今蹇硕若是真在蹇府,那么刺客盟也不会离蹇府有多远。县衙那些只知道知饭喝酒的差役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遇到刺客盟只能是羊入虎口,还谈什么进府抓人。” “卑职也曾听说过刺客盟这个组织。组成人员个个是高手,而且心狠手辣。那么今晚的计划是否需要改变?” 我定了定神道:“计划不变。你吩咐下去,多弄些人手来,争取以多取胜。我就不信抓不到凶手。对了,到现在怎么没有见到黄盖兄弟俩?” “他们在您去唐社时来过一次,说节王府管家的丧事已经处理完毕,他们俩找不到理由再呆在节王府进行监视,来请示您的命令。他俩坐着等了一会儿,来了一个汉兵,两人就匆匆的离去了。” “哦,这么古怪。”对于黄盖兄弟俩的情况我还没有对徐庶说。这个事情他不知道反而是为他好。万一我在这个险境中有什么不测,或许他会因为不知情而拣回一条小命。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黄超快步从外面进来,我没有看见人就听到了他独特的声音大喊叫:“大人!大人!” 黄超进门喜道:“朱司马的一千步军已经到了城外。听凭大人的吩咐。” 来的真是巧啊。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时侯他居然来了。“太好了,这下可解了我的大麻烦。”我笑着让黄超带我们去城外。此时正是利用他们的时侯。对付蹇硕时,他们无疑同我是一条战线的。 到了军营,留徐庶在营外,我与黄超进营。 与朱治、孙静寒喧一番后,我直奔主题:“正好今晚有行动,朱司马来的正是时候,解了我的人手不足的大难题了。” 一身铠甲的朱治拱手道:“能助大人,是卑职的荣幸。” “呵呵,今晚注定咱们要为大将军立下一功。”我拍着朱治的肩膀道。对于在涿县的事情,我们双方都只字未提。 黄超、黄盖、朱治、孙静听了均是一喜。“请大人示下。” “蹇硕出宫来到了安喜县!这正是我们立功的大好时机,只要捉了蹇硕,还怕圣旨找不到手吗?哈哈……”我开怀道。 “大人真是神人。来安县区区三天时间,就查出了蹇硕的下落,为大将军立下此奇功,卑职也跟着沾光了。”黄超作揖道。 “咱们自家兄弟,不说这个。不知道朱司马带来的这一千步军的战斗力如何?” “这些士兵都是从拱卫洛阳的卫队中精拣细选出来的,每个士兵都是身手不凡。是我大汉最精锐的步兵。”朱司马拍着胸脯答道。 “如此真是太好了。今晚的血战十分艰苦。因为我们对付的是让整个朝庭闻风丧胆的刺客盟。” 此话一出,众人都表现出惊讶。 “大人追查到了刺客盟的下落?” “没有。”我答道。 “那……” “蹇硕出了皇宫,能不用刺客盟护驾吗?” “大人说的极是。”黄超认同道。 黄盖道:“若是刺客盟全部出动,我们这一千步军若对付得了?” 我转头看向朱治。他立即道:“大人放心。我这一千步军都是重灰重甲,单打独斗或是不行,但是说到布成阵势,除非刺客盟的成员是神仙,否则一个也逃不掉!” “好,有朱司马这句话,我就等于吃下了安心丸。对了,你们此来不会被别人侦查到吧?” “军队晓宿夜行,没有可能被侦查到。”朱治答道 “这样就好。”我立即将关于蹇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咱们今晚就要拿了蹇硕,立下头功!” “敬听大人吩咐!” “怎么不见高览?”我问道。 “他在营外,不敢来见您。”孙静说道。 “他在哪,我要向他道歉。” “大人为何要道歉?该是高览向您道歉才对。”朱治说道。 “是我误会了高览,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天桥崖下了。” “大人稍后,卑职唤他来就是。”朱治说完就出了营帐。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了,立即跟着朱治出了账。今晚我一定让高览死无葬生之地。 到一外高地前,高览正在和一群士兵吹牛B。远远的就听到他在说着如何蹂躏女人的身体。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竹截,暗向春梅道歉,直到今晚才能给她报仇。 高览见我过来,立即奔上前下跪道:“高览叩见,览无脸见大人,请大人责罚。” 你都说出口了,还有何要不要脸之说。我忍下心中的仇恨怒火笑道:“高兄快起。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大家同为大将军办事,有些小摩擦是难免的。再说若不是你相助,岂有今天的我?”说这话时我在心里狠狠抽自己的耳光。他救过我一命,我也饶过他一命。如今已是两清,和他无恩只有仇。 我将他扶起接着道:“身为河北第三柱,你的武艺我早就见识过。今晚有极重要的任务非你不可。若能完成,属你头功。” “蒙大人不弃,敬请吩咐。”高览起身道。 “走,回营里再续。” 回到大营,我道:“今晚咱们去包围蹇府,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去探查一番。确定蹇硕是否在蹇府。只要确定了,咱们立即攻进去拿人。你现在若是不明白,稍后你再问朱司马。我现在需要得到你的回答,敢不敢去?” “大人看的起卑职才给了这个机会。卑职感谢大人的栽培。”高览拱手道。 “好,现在我们布署一下今晚的行动。”我续道:“天黑后,朱司马率军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城,之后把守四门。等待高览的探查结果。只要确定了蹇硕在府中,立即分重兵包围蹇府。高览独自一个前去若遇危险,不利应付。我命二弟陪你一起去。以互相照应。” “众位听清楚没有?” “清楚!” “那就那计划行事。我先回城准备其它事务。天一黑,我就在南城门与你们会合。” ------------ 第055章 【关羽VS高览】 我是刘备。 出了朱治的临时军营,我同徐庶急忙向县城赶去。 将今晚对蹇府的布置向徐庶仔细的说了一遍,向他请教其中的漏洞。徐庶听完后道:“大人原定是让关兄去闯蹇府,如今为何又加上了高览?以关兄的武艺,一人足矣!人多反而不利于行事,容易被发现。” 我驻足,心情沉重的说道:“我另有用意!”。 徐庶见此就没有再问。只说其它布置无误。 傍晚的春风让人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更有一种解脱的快意,然而我感觉更多的是紧张和热血。从出谷以来,一直像被人蒙着眼睛,眼下终于要揭开黑纱布了。 片刻后穿过城门,百姓们正在赶着什么,街道上人来人住络绎不绝。今晚的安喜,注定要成为朝庭权力更迭的核心。那道影响大汉命运的圣旨也终于要出现了。 …… 同徐庶回到县衙,天已近傍晚。命徐庶暂且不要回家,留在偏堂待命。我与关羽单独在自己的房中议事。 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我咬牙道:“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给你制造机会,找个僻静处,将高览绑来见我。我要亲手为春梅报仇!”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杀了高览可能会引起黄超等人的猜疑,是不是稍后才好?”显然关羽认为现在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 “管不了这许多了。现在形势复杂,若是咱们让高览死无对证,他们就算有怀疑也不能怎么样。总之杀了高览后,你就说他暗通蹇硕,在途中欲害你。为求自保,迫于无奈之下才将之杀死。” 我叹息着连道:“已经不能再等了,我越来越觉得此次来安喜是个重大错误。无缘无故将自己置身于两大势力的漩涡中心,随时都会粉身碎骨。死倒是没有什么,怕的是连累其它人。所以在我遇险之前,必须将能解决的恩怨全部解决,不然,纵然不死也要后悔终生。明白吗,二弟?” “好,此事就交给我。”关羽拱手答道,立即下去准备行装。 屋子里立时只剩下我一人,屋中烛光暗淡,照的心情也愁惆起来。摸着胸前的竹截,心里又是一阵惋惜又是一阵内疚。若不是为了救自己,春梅就不会惨死。尽管会沦为出卖肉体的官妓,可是至少还活着。 活着,是一个人最起码的权利与欲望。 我似乎能感受到在高览跨下挣扎时春梅的所思所想。春梅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的安全。如果这种情感还不能叫**情的话,什么才是爱情?我与甘小姐的那种相思,在此面前已经变的渺小不堪。 此恩此情,不容不报! 收拾情怀,我踏出屋门,与百里茹撞了个满怀。将对方捧着的糕点撞洒了一地,碟子也碎了一地。此时的我眼中只有春梅,只有仇恨,而对眼前生来骄生惯养的百里茹,突然有种瞧不起的感觉。这种女人能要来做什么? 我愤怒的瞟了一眼百里茹,挥袖转身便走。径直到了花园里头吹着冷风。 看着夕阳西落,心里只有恨,恨这个充满杀戳的东汉末年,而眼前夕阳的红仿佛预示着未来乱世造成的无数鲜血屠戮。 “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该拿别人出气。你说是吗?”紫茉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居然还在这里? 我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难道你们眼中只有国家大事,只有兄弟?可以装进整个天下的胸怀竟放置不了喜欢你的女人吗?” 我冷冷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说完才觉的过份了。这句话本是历史上的那个刘备说的,而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却是我第一个说出来的,难道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你居然有这种想法,真不知道是你们男人的不幸,还是我们女人的悲哀。”紫茉莉的声音充满感叹。 安静了一会儿,紫茉莉又道:“你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别处,就不能留一点给喜欢你的人吗?只要留一点点就足够她受用的了。” “你好像没有资格来教训我!”我恶狠狠的道。“你对你的表哥不也是这样的吗?” “那不一样!”紫茉莉气愤道。 通过她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她愤怒的情感。不禁转过身,她的俏脸在霞光下充满悲凉。这是何故? “别以为小茹喜欢你,把你当成宝,事事以你为中心,你就可以忽略她的感受、肆意践踏她的尊严。像你这样自大自视甚高的自私之人,本小姐今天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我无言以对。不错,她说的对,对百里茹来说,我是自私的。 “项羽算是强者之中的强者了吧,可是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凡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做的越是大事情,最后就会失败的越彻底。”紫茉莉说着,眼神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让我很是惊奇。 “刚才的态度是我不好。不该迁怒于人。”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以愤怒?”紫茉莉试探着问。 “这不关你的事。”我淡淡的道。 紫茉莉盯着我,理解的道:“此次本小姐帮你去安慰小茹,算是你欠本小姐的一个人情。日后定是要还的。”说完自顾自的去了。 瞧着紫茉莉离去的背影,竟有种莫名的感激。我知道自己若是要做大事,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在胸口重锤了几下,将愤怒的情绪收了起来,到前堂叫上关羽向南门而去。 到达南门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黄超等人几乎与我同时赶到。仔细的商谈交待一番后,关羽与高览穿上夜行衣,先后向蹇府闪去。两人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看着两人离去,我借故回了衙门。 ########## 关羽将高览带到一个无人的巷中,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道:“高览!今日你我就在此决战!” 高览不解,怎么生出如此变故?疑惑道:“关兄此话何意?” “休要再假装不知!你同黄超等人杀害了张院百多口人命,欲设计让我大哥对何进死心塌地。可惜,你们的计策已被我识破,还想再欺瞒我多久!”为了让高览放手一搏,关羽故意将一切坦白了开来。 “想不到你已经知道的这么多了,既然如此,今日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高览横起六环钢刀,欲对关羽展开攻击。 关羽冷然道:“如此甚好。咱们在此做一了断!”说着大喝一声向对方逼近。 高览虽然听说关羽厉害,但是对于没有兵器在手、空手相搏的关羽,高览信心百倍。 “喝!”高览纵身挥出凌厉的一刀,借着暗淡的月光劈向对方。 关羽暗忖着脚下使劲跃起,一个跟斗翻到高览身后,提起左脚将高览踹倒。“这种挥刀速度真是浪得虚名,白得了河北第三柱的名头。” 高览惊讶!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自己五段三阶的水平单打独斗从未一招致败,只道是自己大意了。立即借着腰力弹起,纵刀如风般横削对方腰际。 关羽向后连番急退,在对方数招力穷后突然前跃,右脚斜踢刀背,砍刀立即脱对方之手下落,在砍刀落地时,高览的也中脚跌滑到了墙角。 高览不服的爬起来,暗叹关羽武术果然高强,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尽管不服,今晚也只能就此打住,以图后报。二话不说,立即转身就逃。 “以你这种移动速度,还想逃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关羽后发先至,高大的身影接连两个跳跃已经拦在了巷口。 高览骇然!这种移动速度,只有鬼才能做到。 “你甘心就此离去,不想试试自己的绝招?”关羽双手负背,提醒道。他也想知道威震江湖的“九九索魂刀”究竟是如何的厉害法。 高览恍然大悟。自己是急昏了头了,连“九九索魂刀”都忘了。立即转身捡起八十一斤的六环钢刀,使出全部力道,将刀使的快如闪电,疾如狂风,向关羽迎头快劈。 关羽没有闪躲。 高览大笑:“你太狂妄了!”至今还没有人能破解我的六环钢刀,连师父也没有直接破掉! 六环钢刀伴着划破月光的呼啸声大力劈下,寒刀映着月光,更加的寒。刀势伴着高览的吼叫,如同深夜里的出来索魂的鬼差。所以此招名叫“九九索魂刀”! 关羽的嘴角掠过一丝嘲笑。这就是名震江湖的绝招?双手迅捷无比的变掌上举,下行的寒光立止。 高览愕然!世间竟有如此之事! 关羽双手紧紧夹着离自己额头仅有一寸距离的八十一斤六环钢刀,任对方如何挥动手脚,六环钢刀纹丝未动。高览突然感觉面前之人不是人,而是神,是刀神!只有刀神才能阻止如此快速、带有千钧之力的刀劈! 高览的心神被慑,愣在了那里。关羽操起一脚,将高览踹飞在地。“这种能力也配使刀?此刀没收!” 关羽说着提刀拎起失了神的高览向县衙快步闪去,形同鬼魅。 ------------ 第056章 【知识就是力量】 ########## 我是刘备。 刚回到衙门不久,百里茹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我歉意的道:“刚才……对不起,我……。” 百里茹抢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应该在你生气的时候去打扰你。”百里茹说完一头栽进我的怀里,温柔的抱着我的腰。她将我的错误清描淡写的一言带过,反而是自责,现在又是这番情景,想必是真的不生气了。 百里剑站在远处的角落里,转眼间又不见了。 我立即说道:“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不,我睡不着。”百里茹眨着大眼睛,满脸尽是忧伤之色。小妮子心中一定掩藏了什么。送她回到屋里,她说道:“春梅妹妹的仇一定是要报的。” “是张飞告诉你的?”县衙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张飞和关羽。关羽的嘴一向严实,只有张飞是个大嘴巴,什么秘密都往外说。 “你不要怪他好吗?是我求黑鬼说的。”百里茹恳求道。 “别傻了,若不是三弟说出来,你想必还在生我的气。怎么会怪他。” “小茹早就不生气了。小爱姐姐的说的对,做为女人,应该为男人分担忧愁,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要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分担,这样你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我答应你就是了。”这种敷衍的话语应该不算是欺骗。紫茉莉叫小爱,挺亲切的名字。“你和紫茉莉倒是挺谈的来。怎么她一说你就不生气了,难不成这其中有些秘密?” “这可不能告诉你,是我们女孩家的秘密。” “真的不能说?”我故作生意的道。 “我答应了小爱姐姐不能对别人说的。要不这样好了,明天我去问问她,允不允许让你知道。” “你还是别问了。这是不明摆着独不让我知道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说着接过百里茹递来的酒杯。她转身去关上了。接着骄羞的躲到了屏风之后,透过屏风,可以看到她正在宽衣解带。 我看的痴了。想不到如此看她,更有一种朦胧美。要换衣服也不让我出去,莫不是也变的不讲礼教了那一套不成?不对,不是换衣服。她没有拿衣服去换。 “你在玩什么?”我将酒杯放了下来。 百里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只留着一件白色衣服自胸前摭了下来,一对白如雪的香肩露在衣服外,一双莲藕手臂按着衣服,只见一双修长的玉腿向我靠近过来。她的脸颊已经绯红到了脖子,似一朵盛开的娇艳欲滴的花朵。 百里茹伸出莲藕白臂紧抱着我,头埋进了我的怀里。缓缓的骄羞道:“备哥哥!从今往后,小茹就是你的人了。” 我早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捧起百里茹的粉脸,看着她迷人的香唇,低头吻了下去。突然心口绞痛,像刀插一般。将我痛醒,情欲尽退。 不动声色的离开她的粉唇。“这个就是你和紫茉莉的秘密?” 百里茹点了点头。“我没有法子,怕你再生气。” “她教你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这么相信这一招?” “不要说了,人家都羞死了。”百里茹将头埋进怀里。 “好了,好了。穿上衣服吧。” “备哥哥是嫌弃我了吗?”百里茹抬头,双眼含泪。 “我若是嫌弃就不会吻你了。此刻起,这一生就要你陪我渡过了。不过,你是个懂礼数的女人,如此做必然让你在心里留下郁结,若是因此生病,岂能陪我到老?我要你永远的陪着我。把衣服穿了,我在屋外等你。”轻吻她的粉颊后我转过了。等听到她的脚步到了屏风后,我便开门走了出来。 不远处,关羽将高览拎了过来,捆好了扔在地上。 我收拾色心,蹲下淡淡的道:“可知道为什么要抓你回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高览紧张的滚跪了起来,磕头如捣蒜。 “本官还没有说要杀你。”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本官也没有说不杀你。” 高览愣住了,表情愕然。 我站起淡淡一笑:“还记得香春院吧?那个被你蹂躏致死的小姑娘。” “这……” “还记得被你砍死的中山节王刘稚吧?” “你……你都知道了。” “今晚就要为他们报仇,顺便为张院枉死的人伸冤!” “看来你今天是不会饶过我了。”高览轻吼。 “饶你?你叫我怎么饶你!”我圆睁怒眼大吼。百里茹开了门出来,已经穿戴整齐。她拉着我进屋子坐下,有些害怕的道:“刚才你的眼神好可怕。” “你今晚去我的房间睡。” 百里茹轻点头依言出去了。 “哼!老子杀了这么多人,能够今天才死,已经是便宜我了。”高览说着哈哈大笑。 我立即鬼笑起来,笑的比他更大声,更狂野。更暴戾。高览的双眼充满恐惧的盯过来,我厉声指道:“今天就让你死,岂不是太便宜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高览立即失去先前的狂妄脸色,声音充满惊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干什么,怎么干,我已经替你想好路子了。”我走到屋外对着偏堂方向大喝一声:“徐庶!” 徐庶立即小跑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对付一个无耻下流而又该死的卑鄙之徒,你有什么好法子,既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又不致于让他立即死去。”我对着徐庶使了个眼色。 徐庶歪头看了一眼屋里,立即道:“容卑职想想。” “你慢慢想,已经不急在这一时。”走到关羽身边,我道:“还能不能去蹇府?” “拿这小厮没有费一点功夫。我立刻就去。” “从蹇府出来后你就直接去南门,我也去那。至于黄超等人问起高览,你就按先前的说,最后换上一句,他不知了去向。” “行,我立即去。” 关羽去后,徐庶走近道:“先卸了他的武术,然后进行阉割。第一天阉半边,让其痛不欲生;第二天阉剩下一边,让其生不如死。最后将其光着身子游街,在东市口进行七七四十九天的凌迟刑罚。不过在这之前先割了他的舌头,防止他咬舌自尽。” 徐庶的话刚说完,屋里就传出了“啊”一声! 我转过身,高览“呜呜”的满地打滚,嘴里鲜血狂涌,流了一地,居然真的咬了舌。 徐庶拱手禀道:“回禀大人,对付这种恶徒,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其自以为是的智慧,让其上当自残,从信心上彻底打垮他。如今高览已经咬了舌,自尊自信丧失殆尽。就算大人不杀他,他也会羞愤绝望而亡。” 徐庶的话刚完,高览就撞了墙。让我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在杀人方面,刀剑与智慧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高览今日的下场,算是他自食恶果。看着胸前的竹截,我叹了一句:“安息吧。” “你怎么知道这人就是高览,你并没有见过他。”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从军营回来时听大人说的那番话,刚才看到关兄站在一旁,心里就猜到被绑的是他了。” “哈哈哈……徐庶好才学。命人将他的首级割下,明天一早悬于南城之上。同时贴布告,罪名就是在涿城杀人百余,具体的你看着写。” “遵命!” 吩咐完,我立即向南门赶去。 ######### 就在徐庶向刘备献计时,蹇硕与张让在蹇府的后院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此刻的蹇硕仍然不知道刘备已经破获了戴布雷与蒋大顺的案子,密秘派了关羽前来,并准备了一千大军,时刻对蹇府进行包围。 蹇硕同张让仍在做着寻找圣旨的春秋大梦。 此刻,张让对着蹇硕说道:“孝王府那边进行顺利。只要找到高祖留下的圣旨,就算汉灵帝立诸的圣旨被何进得到,也是没有丝毫作用的。局时整个汉朝江山将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通知在孝王府的败金,让他们小心行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错。杂家就帮着何进引导刘备去找那道立诸圣旨来转移视线。”蹇硕说完尖笑起来。 张让道:“今天刘备抓走了府上的两名仆人,是否意味着已经发现了什么秘密?” “后花园的痕迹已经处理了,就算刘备有三头六臂也查不到什么。刘备之所以扣下两个仆人,毫无疑问是一招无中生有,想让杂家紧张起来,以致因乱生错。他太小看杂家了。” “大哥说的是。要不要通知刺客盟加强对蹇府的守卫,以保不虞?”张让担心道。 “防患于未然,是必要的。明天一早你就去下令。同时加强对刘备的监视,杂家倒要看看这个刘备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还有一事,京城里的三哥传来消息,何进已经两天没有上朝了。” 蹇硕蔑视道:“哼,何进终是不相信他的这些无能手下,要亲自来安喜了。待明早城门开了,你去通知万年公主,让她率城外的刺客盟部属暗暗潜进城。只要何进一出现,咱们就结果了他。” “是!”张让拱手答道。 关羽在屋外听到这个重大消息,立即闪身出了院子。 “谁?”张让感觉有声响,大叫着提剑奔出了屋。四下一瞧,只是风声。 “院外已经布满了暗哨,若有人进来,他们岂能不知?”蹇硕说着立即唤张让进屋,商量其余之事。 关羽纵身如一阵风般闪出蹇府,周围的暗哨只觉得皎洁的月光下似有影子闪了一下,定睁细瞧,什么也没有。 ------------ 第057章 【围剿蹇府】 刘备到了南门不久,关羽就带回了蹇硕在蹇府的消息。 在刘备的命令下,一千步军分六路行动。第一路至四路各一百人,把守县城东南西北四门,严禁任何人的出入;第五路三百人,由朱治率领,负责包围蹇府;第六路三百人,由刘备亲自统率,目标是攻入蹇府捉拿蹇硕。 皎洁的月光下,刘备一马当先,关羽黄盖在后,率第六路步军直奔蹇府。顿时城内齐整的踏步踩地声大作,震的寂静的安喜县城不安起来。六路人马贯穿着县城的大街小巷,让整个县城立即沸腾了起来。 差役在徐庶的指挥下,把守了城内的各个要道,执行宵禁。老百姓急忙熄了灯火,热闹的夜市也立即散了,街上立时变的冷冷清清,只听到夜风呼呼的响。 等到蹇硕听到异常后,朱治的第五路人马已经与守护蹇府的部分刺客盟杀手展开了拼杀。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凶悍的刺客盟杀手片刻被汉军屠尽。 同时刘备率人直闯大门,三百步军持火把蜂涌而入。见人就擒,顿是蹇府鸡飞狗跳。 院外已经被包围,后院里的张让与蹇硕立即荒了神。张让眨着眼睛急道:“眼下事急,大哥随我杀出去。” “来不及了。四面都是官军。你先逃吧。” 张让道:“大哥不走,我怎么能独自逃走。” “你一定要逃出去。通知其他人,从常计议大事。他们虽然抓了杂家,但是不会把杂家怎么样。你快去。”蹇硕单手一挥,命张让离去。 “大哥,我背着你一起走。”张让吼道。对于不懂武术的蹇硕,张让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你若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蹇硕顿足。 张让无奈,拿起剑便转身出屋,鬼魅般的跃过院墙。院外的步军哪是张让的对手,三两招后张让便失了踪影。 后院正屋里,蹇硕额头汗珠斗大。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以致泄漏了身份? 蹇硕来回踱着步,屋外杀喊声大造。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隐藏在县城里的刺客盟下属。他们得知蹇府被围后,一定会集结来救。到时,不但他们十常侍在安喜县的实力会大减,更会让辛苦建立的刺客盟遭受重创。现在,他只有寄希望于张让,盼他能脱险,然后阻止这场自投罗网的战斗。 “咣!” 屋门被踢开,刘备走了进来。关羽、黄盖立在左右。 看到屋里站着的人涂满了胭脂水粉,弄的满屋子都是香气。刘备肯定这个人就是蹇硕。当即蔑视的道:“下官一直以为十常侍得宠十数年,是怎么样的了不起,原来也只是卖弄小聪明的无知小人。” 蹇硕的官位是上军校尉,比刘备的县令官阶要高。 “在杂家眼里,不见得你能强过多少,刘县令!”蹇硕阴阳怪气的扭捏着身子道。 “说的不错,下官是不比你们强多少。只是下官强就强在下面。”刘备在案席上坐了下来。他今天终于可以惩戒痛恨入骨的十常侍之首了。这不由得他不兴奋。 刘备自斟了一爵案席上的赵酒,小抿了一口。“烈焰神韵!早就知道你爱喝赵酒了,偏偏今早又拿着燕酒来糊弄下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了。一切应该要结束了。蹇硕大人,只要你告诉本官圣旨的下落,你立刻就可以走。”刘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什么圣旨?杂家不知道。杂家来此,是奉了皇命。你们夜间私自闯入,眼中还有没有皇上?”蹇硕拱了拱手,以示说到皇帝时产生的敬重。 “编!继续编!下官最喜欢拆穿西洋镜了。只要你能编的出来,下官就给你拆个支离破碎,体无完肤!噢,好像用词不当。”刘备说着饮尽一爵,哈哈大笑。他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你……”蹇硕恨的牙直痒痒,偏偏又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下官对你们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最为敬重了。不知道校尉大人现在有何要求,下官一定照办。” “哼。杂家要休息,你们都给滚出去!”蹇硕扬了扬纤手。 “下官听说最近县城内闹连环凶杀案,有些人好好的就被杀了,有些还被布置成自杀的模样。下官担心大人的安全,特率一千步军前来保护,请大人移驾县大牢。那里守卫重重,只有一条出入口,十分安全。大人在里面的消费皆由本县百姓承担。正所谓是包吃包住包安全,大人请吧!” “你敢!”蹇硕怒喝! “下官不敢?下官有什么不敢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身为校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立刻将你就地正法都不为过,现在只是关入大牢,你还推三阻四,扭扭捏捏。告诉你,别以为你是TJ老子就怕了你。识趣的赶快走,否则,哼!满清大十酷刑伺候。”刘备犀利的快言吼道,唬的蹇硕一愣一愣的。 蹇硕强迫自己定了定。“杂家究竟犯了何事,让将杂家打入大牢啊?” “靠!你这个死TJ居然懂得‘抵赖’这么贱的技巧!好,让你死个明白。你命令手下杀害蒋大顺一家,外加戴布雷,还有城西的陈睡扁一家七十八口,一共是八十三条人命。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刘备的声音越来越亮,节奏越来越快。 “杂家何时命人杀过陈睡扁一家?你休要栽脏陷害杂家!” “三天前的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命人杀死蒋大顺一家后,又命人杀死了戴布雷,最后再下令杀死了陈睡扁一家七十八口,是也不是?”刘备走近一步喝问。 “杂家不曾下过杀陈睡扁一家的命令!”蹇硕否认道。 刘备暴吼:“还说没有?分就是你杀红了眼之后下的命令!” “杂家只是命人杀了蒋大顺一家四口,怎么会杀红了眼再杀别人?”蹇硕弱弱的道。 “噢!!!你已经承认了命人手下杀死蒋大顺一家。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熟知《汉律》的蹇硕辨解:“这……这……这是你成心下的套,故意弄什么陈睡扁、陈欠扁出来,让杂家钻进你设的套。这种行为是不能产生有效供词的。” “说话不算数,果然是你们TJ的作风。不过就算如此,老子还是有证据的。”刘备笑道。 “区区县令,竟敢在朝庭校尉前自称老子,此乃大逆不道的行为。杂家要上奏朝庭。” 刘备甩手就给了蹇硕一个耳刮子。“老子就喜欢自称老子!汉灵帝都不上朝了,你到哪去参老子一本啊?” 蹇硕被打蒙了。面前这个青年莫不是疯了不成? “实话告诉你。不论那两件案子是不是你干的,老子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汉灵帝能救你,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信不信明天就给你扒光了游街?” 蹇硕被吓蒙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别跟老子装疯卖傻充愣子,你现在就给老子放清醒点。就一件事情,答的满意了,我立刻就撤。” “你要问什么?” 刘备喝道:“汉灵帝的立诸圣指在哪?” “这……这乃是皇帝秘事,杂家怎能知道?” 刘备奸笑:“装的还挺像啊。再不说,就将你交给何大将军,你猜他老人家会如何对付你?” “刘县令。你这样为何进办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财,何进给多少,杂家给十倍;若是为了功名,何进给你弄个县令,这不算什么,杂家给你弄个州牧,如何?” “我呸!”刘备向蹇硕的老脸吐出一口痰!“再问一遍,说是不说?” 愤怒的蹇硕气的双手发抖,却只能掏出手绢擦掉,然后对着刘备缓缓的道:“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嚣张。应该低调一些。” “老子低调个屁!”刘备喝骂。 “嘿嘿!”蹇硕突然张嘴笑道:“年轻人做事就是毛躁,好雷厉风行,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不得了,厌恶的东西厌恶的不得了。” 刘备感觉到了异样,他这是话里有话。 蹇硕又道:“杂家的手下去过一个地方,叫做张院来着。从院子里请出了两姐弟,都是姓甘的。” 刘备狂怒的拎起蹇硕的胸衣道:“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他们在哪?” “嘿嘿!松开,松开。”蹇硕的纤手敲了敲刘备的脸庞。刘备无奈的松开了手。 “这就对了。杂家知道他俩对你很重要。特别是那个姐姐。杂家说的对吗?” 刘备铁青着脸不语。 “咱们做个交易,你让杂家走。杂家回去后就会命人放了他俩,如何?”蹇硕说着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关黄两人没有得到刘备的命令不敢阻拦。 刘备盛怒的转过身,一脚将蹇硕踹翻在地。“如果你不说出这个,今晚可以不用受皮肉之苦。” “你若敢伤害杂家,就等着给他俩收拾吧。”趴在地上的蹇硕怒道。 “唬我?没有得到你的命令,你的那帮笨手下才不敢下毒手。再说你身在县牢,有没有受刑,他们能知道吗?带走!”刘备大喝,关黄两人立即将蹇硕装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大麻袋。 ------------ 第058章 【神秘的孝王府】(上) 蹇府大门处,火把通明,汉兵侍立,守卫森严。 朱治向刘备禀报县城四门已在严密控制之中。当黄盖诉说已经擒到蹇硕时,朱治、黄超、孙静三人均表现出了不同层度的兴奋。 这些都看在刘备眼里。这次立下大功,这些人早就喜出望外了。只要再找到立诸圣旨,他们个个都会借着何进的翅膀飞黄腾达,而自己的前途命运却因一开始何进对自己欺骗显的暗淡起来。又想到曹操的话,感叹此次抓到蹇硕到底是错是对? 回到县衙,蹇硕被关入县牢。整个县牢都由朱治率领的三百步军接管,把守的密不透风。 大牢偏堂内,当关羽向众人说出高览要刺杀自己时,朱治三人都极为惊讶。他们相信贪图名利、建功心切的高览不会这么做。但是关羽是当事人,又没有别人在场,所以任由关羽怎么说怎么算。加上刘备从旁帮腔,三人也只好痛骂高览是奸贼、叛徒。见状的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均在心里偷笑。 黄超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刘备说道:“蹇硕已经归案,但是两宗案子还没有结束。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夜以继日的审问蹇硕,争取早日拿到圣旨。我嘛,就偷偷懒,拣个轻活,追查元凶。” 黄超四人面面相觑,同声道:“大人过谦。” 立功心切的朱治道:“今晚就由卑职来审问。” 黄盖欲争抢,黄超摇动示意不必抢。孙静在一旁看的清楚,做为孙坚的弟弟,他与别人争的不是这种小功劳。只要是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完成任务,哥哥孙坚都会受到何进的褒奖,到时孙坚给他的绝对比任何都要多。所以他也没有争抢。 朱治见众人认同,高兴的拱手进了大牢,独自审问去了。 剩下的众人闲话了几句也都散了,各归各住处。关羽则是急忙拉着刘备回自己屋,将自己在蹇府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出。刘备惊讶的合不拢嘴。 “居然有另一道圣旨。想必这道圣旨比汉灵帝的立诸圣旨更为有威信,所以才让蹇硕如此大言不惭。那么何进到底是知不知这个情况?” 关羽急切的说道:“何进定然不知道。否则不会任由十常侍在孝王府秘密行动,他自己也会派人到孝王府中搜查,就算挖地三尺,何进也定然要把圣旨给翻找出来。若是实在找不出来,一把火烧了孝王府,一切都干净了。如今蹇硕命人秘密进行,可见何进是不知道的。” “说的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后悔了。”刘备不安的坐下道。 “怎么?大哥早就探出了端倪?” “那天和三弟在孝王府中搜查,发现三间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当时我就怀疑过,可是脑子里只有戴布雷的案子,加上这两天忙着查案,又遇到了曹操、蔡文姬,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一切都畅通了。” “怎么说?”关羽问道。 “我们在戴布雷嘴里找到的嫩水草原先只有孝王府才有。后来因为在城东新建了中山府,所以中山府也有了。也就是现在的节王府之所以有嫩水草的原因。可是,蹇府为什么会有,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的。你来看这地图。” 刘备将案席上的布质孝王府地图与蹇府地图打开,对比道:“从两座府坻的结构上来看,蹇府,也就是先前的蒋府是城西孝王府的缩小版。但是现在,从今早的探访来看,两个宅子除了结构相同之外,还有一点是一样的。” “那个装着嫩水草的鱼缸。”关羽急切的道。 刘备欣喜。“正是。为什么事隔上百年,这一点仍未变?如果说宅子的结构不容易改变的话,鱼缸总是可以变换的吧。奇怪的是,仅有鱼缸是两座府坻唯一的完全相同的东西。今早在小刀带我们去看藏角的泥土时,我就发出了一块新打碎的瓷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上面的纹路与孝王府后院的鱼缸纹路是一样的。将小刀带回衙门后,让徐庶画了孝王府的鱼缸给他看。他说是与蹇府里被打碎的一模一样。还说鱼缸本来是在后院放着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自己的疏忽,忽略了孝王府的那口鱼缸。” “或许是蒋氏先祖为了怀念城西孝王府的老主人孝王而下的家族命令,后人不允许改动。所以才让鱼缸保存了下来。” “也只有这个解释是成立的。蒋府历经蒋氏后代数位主人,鱼缸的位置都没有变动过。奇怪的是蹇硕得到宅子后,立马挪动了这口鱼缸,但是没有去打碎它。直到我们要去探访蹇府,才迫不及待的把鱼缸给砸了。难道是巧合吗?” “大哥的意思是鱼缸里头另有秘密?” “不是这口鱼缸有秘密,而是另一口。蒋府的这个鱼缸只是蒋氏先祖用来提醒后人的一个暗示物。结果这个密秘被蹇硕破解了,所以蹇硕怕我们知道,就砸了这个鱼缸。你想想,若是怕咱们因鱼缸而查出戴布雷的死因的话,他完全可以将鱼缸转移位置,或是藏起来。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原因应该就是怕它被我们见到,引出别的东西出来。” “到底是什么秘密?”关羽满脸的疑惑。 “我若猜的不错。这个鱼缸和城西孝王府的鱼缸之所以是一模一样的原因,就是提醒蒋氏后人不要忘记了孝王府的那口鱼缸。蹇硕怕的就是咱们和城西孝王府联系起来。这也证明了一点,他知道我亲自去过孝王府,看到了那口鱼缸。所以,当天被张飞打死的四段一阶的蒙面人就是蹇硕的手下,刺客盟的成员。” “大哥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凭空猜测?” “这不是猜测,叫做推理,和易经里的推演差不多。只不过这个要简单很多,说了你现在也是不会懂的。总之就是一句话,孝王府的那口鱼缸有古怪。至于是怎么古怪法,还得明天去确认。”刘备打响了一个手势。 “大哥如此说,就是知道那个秘密了。快说出来听听。”关羽越发的好奇了。中山孝王曾是轰动整个汉朝的封王。他的府坻若是有秘密,这个秘密一定不简单。 “记不记得我先前说的孝王府那三间收拾干净的屋子。我现在把当时看到的说一遍给你听。第一间房中有淡淡的脂粉香味,当时我就判断应该住着一个女人。第二间房中没有铜镜,没有梳子,衣柜里只有男人的衣服,猜测是男人的房间。第三间房几乎同第二间一模一样,只是衣柜里除了有成年男人的衣服外还有小男孩的衣服。” “这又如何?” “你没有听蹇硕说甘氏姐弟俩被抓了吗?那个住着女人的屋子,显然是甘小姐住的。他有一个弟弟叫甘章云的嘛,所以第三间房间里有小男孩的衣服。这不就吻合了?”刘备淡淡的说着,为自己没有提早想到这一点而后悔。 如今甘小姐仍是下落不明,这比折磨他还要痛苦。 “这一点‘推理’我是听懂了。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甘氏姐弟俩在那住过。但是,他们俩现在在哪?”关羽也坐了下来。 “当然还是在蹇硕里呆着了。” “这怎么可能?差役已经将孝王府封锁了三天,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关羽惊道。他知道大哥不会拿甘小姐的生命开玩笑。若是甘小姐仍在孝王府,可是在府外的差役的确是没有看到府里有任何的动静,这不禁让关羽胆寒。 “人住的地方不一定是地上,还可以是地下。” “地下密室?” “YES!就是地下室。”刘备叫道。 “没听说过孝王府有地下室。” “你若听说了,蹇硕要找的那道神秘的圣旨早就找到了。那天三弟杀死了一个蒙面人之后,我们就去了后院,然后就发现了县丞杨永泰的尸体。紧接着徐庶带差役赶来,发现前院的蒙面人尸体不见了。我们就赶到了前院,接着再返回后院时,杨永泰的尸体也不见了。当时我立码封锁了杨永泰的死讯,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当然我和你说过一次,你可能忘记了。接着我们发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尸体不可能被运出去,于是搜查了整座教王府。结果是一无所获。同样是因为追查先前的两个案子,所以没有对杨永泰的死加以关注。如今这两个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时间正好仔细的调查一翻。” “你的意思是说,杨永泰与蒙面人的尸体,还有甘氏姐弟俩都被人转运到了孝王府的地下密室?” “我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个密室与鱼缸有关。”关羽试探着问道。 “对。”刘备确认。 “有地下密室我可以相信。但是和那口鱼缸有关我持怀疑态度。” “要不咱兄弟俩打个赌怎么样?”刘备建意道。 “赌什么?” “我赌和鱼缸有关。谁输了就去听三弟说他的武术心得。” “这么狠?好。我应下了。不过可是说好了。输了不许抵赖!”关羽笑道。 “绝不抵赖!”两人拍掌以示约成。 接着刘备就回了自己房间,烫完脚上榻时才发现百里茹睡在上面。一时色心大起,却只吻了吻了对方的脸颊,转身去百里茹的房间睡觉去了。百里茹房间内的香味让刘备美美的睡去,并且做了一个好梦。梦到和甘小姐、百里茹结婚拜堂。 ------------ 第059章 【神秘的孝王府】(中) 次日清晨,百里茹起的特别早,做了包子端到自己房里。当布置完洗漱用具后,她便坐在榻沿观赏着这个令自己魂梦相牵的男人。 看着刘备的俊脸,她开始幻想以后在一起生活的甜蜜日子。在峡谷的小山上盖一所茅屋,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闲暇时欣赏山中美景,还可以跟他学唱歌,学不同的曲调。等到有了孩子后,就相夫教子,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 百里茹痴痴的表情上尽是笑意。突然又回过神来,脸上尽是羞怯。“昨晚真是羞死人了,头一次在别人面前脱的光光的。” 百里茹不敢再想,双掌捂着通红的粉颊喃喃道:“以后要住在一块,睡在一起,身子肯定是要被他瞧光的。” 刘备听到后眯起了眼,早在百里茹进屋时就已经醒了,只是贪睡,又合上眼享受睡眠。不想听到了小妮子的心声。心道:“看你还能说什么奇怪的话出来。”立即又闭上了眼。 “第一次可能会害羞一点,时间一常,习惯就没事了。被你看又不是被其他人看,况且心都是你的人,身子又算得了什么呢。”百里茹自言自语,忍不住伸纤手触摸刘备笔挺的鼻梁。 刘备假意睡醒,睡眼惺松的吹着欠。 “弄醒你了吗?”百里茹嘴角含笑。 “你的房间真香。”刘备将对方揽入怀里。“以后我就睡这个房间了,咱们一起睡。” 百里茹低头不语。 刘备对着百里茹的粉颊嗅了嗅,淫笑着连道:“你的体香比这房间更香。” “尽说这些闲话。”百里茹嗔道。 “我发誓,我是认真的。” “谁要你发誓来着。” “呆会儿我从这儿走出去,你猜别人会怎么想?”刘备笑道。 “随他们怎么想。不过现在得先洗脸,我去把包子热一热。” 百里茹挣扎着要起来。刘备一把将她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瞧着对方的黛眉绣眼,深情道:“你不是觉得未婚同居有碍于礼仪吗?” “碍是碍了。谁叫人家心里只有你呢。你又不喜欢人家,只是人家掏着心给你,放下了所有尊严,你还和百里剑定什么协议。你当真这么讨厌我,让将我送给别人吗?” 刘备顿时爱怜之意填满胸怀。“我喜欢。喜欢的要命。正因为喜欢,怕自己给你委屈受,才让你多一份选择。” “说的真是奇怪。谁要这个选择了。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我吗?”百里茹满脸的伤感。“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在族晨早就嫁人了。人家背着父亲出来找你,不想遇到你的爱理不理……” 刘备抬头吻向百里茹的粉唇,不让对方有机会说下去。百里茹除了上唇碰下唇,吻过碗筷之后,两片粉唇再也没有碰过其它东西。如今被刘备强吻着,心中情感激荡,既紧张又快意,既羞怯又向往。 浅吻过后,刘备深情道:“以前是我一时糊涂。今生就算只娶你一个,也无悔了。” “现在有钱或是有势的男人哪个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你若娶了我,再想娶别的女子,我万万不会不答应。若是对方不答应,我还可以帮你去劝她。你要娶多少就是多少。” 这句话说到了刘备的心坎里。如此阔达的可人儿,竟被我刘备遇到,真是几千年修来的福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在我那个时代啊,是一夫一妻制,男人是不允许娶第二个的,否则就要受国法的制裁。” “你那个时代?” “唉,就是刚才的梦境。我现在还有点糊涂。”刘备假装迷糊状。这个思想可不能传给你,要不然以后哭着喊着不许纳妾,问题就大人。 百里茹眨着大眼睛羞忮盯着刘备,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刘备暗道都说女人是老虎,一点儿也没错。只要让他们尝到一点儿甜头,就时时刻刻的想要。刘备喜滋滋的深吻下去。一时**焚身,翻身将百里茹压到身下,伸手去解对方的衣扣。 百里茹双眼紧闭,这突如其的动作吓坏了她。她已经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做些别的,本想拒绝,又怕坏了对方的兴致。自己的贞操迟早就要交给对方的,既然对方想要,也只能让对方任意施为。 因为她太爱刘备了。 刘备将一颗一颗的解开外衣扣,露出里头的粉色肚兜。突然胸口纠心的疼痛。刘备感到是断爱绝情丹在肚子里翻滚。曾几何时会这样的?忽然感到百里茹是这么善解人意的美人,任谁也不能拒绝她的爱意,任谁也不能不动心。 刘备慢慢的停下手,不想让对方知道这种离奇的事情。立好不动声色的忍痛在百里茹的粉唇吻了又吻。他不想给对方造成很突兀的感情。“忘了曾经答应过你。先去热包子,我饿了。” 百里茹羞红着脸轻哼:“我已经忘了。” 刘备愕然,立即堆上笑脸道:“你真是善解人意。若是因此有了娃娃,恐不太好。” 百里茹听族里的老妇人说过,未婚先孕是要进猪笼的。立即不自在的低声道:“包子热了才好吃。” 用完餐。刘备去了一躺牢房。一夜未合眼的朱治困倦的道:“真是又臭又硬,大刑都用了个遍,就是不肯招。” “慢慢来。还怕他跑了不成?”刘备说着时,黄超黄盖兄弟俩进了来。“大人原来在此。” “哦?你们找我?” “卑职想请大人一起审问蹇硕。” “对于审问,我是一窍不通。有你们在,我放心的很。尽管放手去做,弄出什么事来我担着。对了,我得抓紧时间把那两宗案子给了结,再拖就成悬案了。” 黄超躬身道:“大人劳于公务,请保重身体。” “行行行。有什么消息通知我一声。”刘备说着着急似的离去。 黄超暗道:“你就去忙活吧。若是查出圣旨的下落,这个功劳就不能分给你了。”三人对视了一眼,向关押蹇硕的刑房走去。 …… 刘备出了牢房,叫上关羽徐庶,三人直奔城西孝王府去验证昨晚的推理。 守在孝王府外的众差役见到县令过来,立即躬身行礼。 “这几天有没有可疑的发现?”刘备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几天小的们一直守在外面,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辛苦了。你们继续守着吧。本官到里面看看,不必跟来。”刘备吩咐着同关徐两人由塌墙处进入院内。三人直奔后院的鱼缸。 三人在后院盯着鱼缸仔细的瞧着,又观察了周围的迹象。徐庶道:“大人,你看,这是什么痕迹?” 关羽细看,四方的鱼缸底与地面有着明显的转动痕迹。“这是鱼缸转动的滑痕。你们看,缸底是四方形,在转动时才会留下痕迹。若是圆形,就看不出来了。” “这口鱼缸有古怪。”徐庶肯定道。 “大哥昨晚推理的毫无错漏。这口鱼缸……”关羽说着小心翼翼的去转动鱼缸,却是纹丝未动。 “应该有机关控制才是。”徐庶说道。“想必下面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这里范围这么大,机关到底在哪?这下难找了。”关羽丧气的叹了一声。 刘备转身站起向身后的三间紧闭的屋子走去,仔细的探查了每间屋子的门口。然后叫道:“机关在这间屋子里。”说着推开中间屋子大门。关羽徐庶跟着走进去。三人在里面寻找着机关。半晌后,仍然没有找到。 “机关真的在这间屋子里?是不是弄错了?”关羽疑道。 “三间屋子的门槛上都有灰尘,但是中间屋子的门槛中间却鲜有灰尘,说明这几天经常有人走进这间屋子。而没有进另两间屋子。这是为什么呢?”刘备问道。 徐庶惊喜的答道:“要通过鱼缸进入地下室,就要打开机关消息。这么巧这间房子里有又有人经常出入,所以能够肯定控制地下室的机关就在这间屋子里。” “原来如此!”关羽赞道。丹凤眼在屋内扫视,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刘备与徐庶则是用手触摸着各色家俱上的灰尘。最后刘备发现案几上的一个笔槽上没有丝毫灰尘。立即笑了。“既然找不到,咱们就回去吧。” 关徐两人只是觉的奇怪,才找了这么一会儿就放弃了。当看到刘备异样的眼神时立即明白了过来。三人一起出了宅子。 到了宅外,关羽迫不及待的问:“大哥找到了?” “嗯。机关就是那个笔槽。”刘备自信的答道。 “为何现在不打开机关进去?” “咱们现在在上面打开机关,地下室的人肯定知道。现在下去实为不智。既然他们有经常出来,咱们就守在外面。等到他们出来时,将来人击晕,我们再下去。就不会引起注意。” PS:第一人称向第三人称的过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数百万字将会用第三人称呈现更精彩内容。您能订阅到了这里,说明您是铁杆。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是对文中人物有何要求与期望,请留言。并在留言后单独附上“军阀”二字,上网会优先处理。感谢您的阅读。您的订阅是上网最大的动力。 ------------ 第060章 【神秘的孝王府】(下)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必然不敢出来。”徐庶肯定的续道:“咱们晚上再来。” 刘备同意了。三人立即归衙。 回到衙中,百里剑拦在了刘备面前,表情疑重。 两人来到僻静处,百里剑冷然的开口道:“咱们的约定还算不算?” 刘备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百里剑道:“我要解约。” 刘备更加愕然,双眼睁的牛大。 “请你以后好好照顾她!”百里剑说着转身就走。他还要回去保护小刀母子的安全。 “等等。”刘备叫道。 “怎么?你不同意?”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喜欢小茹的吗?”刘备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的百里剑,就像看到穿越前的自己。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已经有了爱人。“这么做,是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百里剑答道。 “为什么要将我们的约定告诉小茹?你不应该说的。” “是吗?她的心里只有你,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样的。” 刘备欲出言安慰,想到百里剑孤傲的性格将会把别人的安慰理解成同情,于是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百里剑突然转身。“如果哪一天你对小茹不好,我会毫不犹豫的抢她过来。记住我的话。” 刘备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摇头,表示对方不会有这个机会。百里剑展现出一个少有的自在笑容,转身离去。 刘备暗道在爱情面前,这样的阔达男人不多。 …… 天刚入夜,月光皎洁,刘备三人悄然来到孝王府外,先后猫进府中,来到后院隐蔽处。凝神静气,六只眼睛紧盯着鱼缸的动静。 果然片刻后,鱼缸自西向东转动,露出一个容一人上下的洞口。里面爬出一个黑影。黑影出来后,将鱼缸重新转回原先位置。 关羽见对言落单,没等刘备吩咐,一个跳跃,闪身到黑影身后,左手掐着对方咽喉,右手捂住嘴巴,低喝道:“要命就别动!” 黑影吓的任关羽将自己拖到一旁。刘备本想将之杀死,想到对秘室的情况一无所知,于是低问:“你上来做什么?” 黑影吓的不知所措,只道今天必死无疑,于是也不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上将校尉命我来问你们,圣旨到底何时能够找到!”刘备假装发怒。 黑影暗思他们若是蹇硕大人派来的,为何这么鬼祟?立即道:“什么圣旨,我不明白!” “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违抗校尉的命令!”刘备拨出脚肚后匕首,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黑影再问。 “刺客盟内出了内鬼,我们不得不小心。快说暗号,否则杀无赦!”刘备也不回答,因为这种情况下越是正面回答,越是惹怀疑。就像一个贼探入院子里,被护卫发现后说自己是主人派来的一样傻。 “什么暗号?”黑影自问不知。 “看来你不是内鬼!”刘备使了个眼神给关羽。黑影被放开了。 黑影不解。他们真的是上将校尉派来的?难道刺客盟里真的出了内鬼?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对方不是敌人。因为敌人不会放开我。 “看你一眼的惊讶状,就知道你不是内鬼。办事去吧。”刘备说着让其自由行动。徐庶与关羽十分不解。若是黑影大叫一声,必然会惊动地下秘室里的守卫。到时就麻烦了。 黑影见对方让自己离开,立即相信了是自己人。因为若不是自己人清查内鬼,没有理由放掉他走的。立即拱手道:“这位大人是?” “在下刘备。”刘备随便拱了拱手,神态充满不屑。 黑影大惊,对方居然是力破黄巾大名顶顶的刘备。 “怎么,有什么要说的?”刘备故意道。 “你……你不是何进的党羽吗?”黑影试探着问。 “放屁!老子是奉了校尉大人之命假意归顺何进。若不是我归顺何进,骗取了他的信任,怎么知道这里有内鬼?”刘备大怒骂道。 黑影吓的点头相信了。“小的肖大力见过大人。” “你现在上来做什么?宅子外面都是差役。若被发现,泄漏了这个秘密,谁能担当的起?”徐庶插口喝问。 肖大力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小的上来取些酒。” “岂有此理!办事途中居然喝酒,看我不如实禀告校尉大人,将你们一个个凌迟活剐。”关羽喝道。 肖大力立即跪了下来,委屈道:“不是小的喝,是败金大人吩咐的,小的只能遵命。望三位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给你们磕头了。”说着立即每人磕了三个响头。刘关徐三人相视而笑。 刘备暗思这败金应该是这里的头头。立即道:“小小的败金,也敢如此胡做非为。立即带我去见他!我倒要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迟迟找不到圣旨,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黑影听刘备这么一说,立即站了起来,跑到鱼缸对面的厢房中去转动笔槽,打开鱼缸下的秘室入口。刘关徐三人对视了一眼,果然是这个笔槽有鬼。 “三位大人请!” 肖大力躬身,请刘关徐三人进秘室。 鱼缸露出的洞口之下是个窄梯。窄梯足有十米高,倾斜着通往秘密下的通道。通道四壁以石砖切成,左右两壁间隔数步就点着长明灯,一排排长明灯照的通道内有如白昼。 肖大力在前面带路,向前走了三米后在一片方砖铺就的地板前驻足。通道的宽度正好是五块砖头平铺。每块方砖足有尺方。自此向前二十米都是这样的方砖铺地。 “怎么不走?”徐庶问道。 “大人是第一进来吧,请紧跟着小的步伐。若是有错漏,咱们都要葬身在万箭穿心之下。”肖大力示意方砖中暗藏机关,只要踩动机关,上下左右的四道墙中均会射出密集的毒箭。中者有药无救。 “嗯。走吧!”刘备点头表示了解,又怕肖大力弄虚做假,回头看了一眼关羽。关羽意会,与刘备换了位置,跟在黑影之后。刘备在最后,徐庶在刘备前面。 肖大力抬起脚向前跳跃,按着五行规则踩在方砖上。关羽随后紧随,徐庶再跟上,最后是刘备。四人如袋鼠般在肖大力的带领下有规则的踩踏方砖。瞬间便安全到了对面。 四人又刚走了一段,肖大力又停了下来。关羽问道:“又怎么了?” “前面是假砖,不能踩。踩就会掉坑里,坑中倒竖着尖刀。跌进后绝无生还的道理。”肖大力心有余悸着说着。他第一次进来时,就因为踩错了一脚,差点掉下去。 “不能踩怎么过去?”徐庶问道。 “虽然不能踩,但是用滚的就没事。小的先示范一次。” 肖大力说着立即躺下便滚,咕噜噜滚地葫芦一般滚到了对面,果然没事。 关羽立即躺下也滚了过去。 “这也太滑稽了,居然能滚而不能踩。”徐庶说着轻轻踩出一脚。感觉地很结实,没有什么不妥。随即踏上另一只脚,正在高兴时,谁知全身的重得压在前脚上后,数块地砖立即翻跷起来,露出黑黑的大坑,大坑之下隐约透着寒气。 看着徐庶下跌,刘备敏捷的伸左手拉住,这样一来,两人一齐向黑坑滑去。徐庶吓的哇哇大叫,刘备立即抽出匕首,看准了地砖缝,猛力插了进去。顿时滑势立止。 远在另一侧的关羽吓的差点试着爬壁跃过来。 此刻因为刘备的援手,徐庶紧贴着坑沿悬在黑坑里,脚离离倒插的尖刀刀锋只有寸许。 关羽看到这一变故,立即问肖大力道:“现在怎么办?” 肖大力叫道:“没事。不要紧张。慢慢爬上来,爬上来就没事了。” 徐庶早已经吓的满头大汗。听到对方说没什么危险后也冷静了下来。沿着刘备的胳膊徐徐爬了上来。徐庶刚离开黑坑,侧起的方砖立即又合上,回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多……多谢大人相救!”徐庶躺在地上喘息,心里仍有余悸。 “你爷爷,吓死我了。”刘备暗叫这里真是机关重重,步步生险。 “这机关也太邪门了。”徐庶忍不住的惊叹。 刘备将匕首插回脚肚鞘内,暗思设计这个机关的人真是大才。这里机关如此险要,里面放置的东西定然不是寻常物。 “我先过去!”刘备躺下滚将过去。徐庶看着地砖,想着下去就是黑坑不禁咽了咽口水,也躺下滚将过去。 四人继续向前走,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中间的一条黑暗无比,左右两条则是长明灯通明。 肖大力道:“中间的是死路,走不通的。左路是通往一个衣冠塚,右路是一片小型建筑群。败金大人就在里面。前路已经没有机关了。” 四人进了右路,又向前走了百多米,面前突然开阔了起来。刘关徐三人惊叹,世上竟有这种地方。肖大力尽管每天进出数次,但是每每到了这里,都要忍不住的惊讶。 面前根本不是地下室,而是另一片天地。有山,有水,有天空,有白云,有花草树木,有鸟虫鱼兽。 PS:上网感谢您的订阅,下一章更精彩。 ------------ 第061章 【最具权威圣旨】 中山孝王府地下室内,不是简漏的秘室,是巍峨磅礴的地下江山:在十几米的地面下掏出一个高七米、面积达数千平方的空间,简略的构造,再现了大汉江山的全貌。 蓝白水彩描出的天空白云铺满天花板、真实的花草植于田野间,两道浅浅的水沟代表黄河长江,将大地一分为三。水中鱼、丛中虫、小鸟小兽都是真实的存在,一条长城弯延曲折穿梭于山岭间。再以一颗无比硕大的珍珠做月亮、以金球做太阳悬于天花板。光彩夺目。 山川河流、丘陵田地,大汉十三州的天地万物尽缩于此处。 刘备看的痴了,惊叹巧夺天工。徐庶暗暗推了推,将他弄醒。 肖大力道:“那些花草虫鱼都是真的,唯有蓝天白云是弄假出来的。大人瞧那颗大珍珠,绝对是世无仅有,举世无双、冠绝于世。” “太惊人了。别说弄这么多东西,仅仅挖出这么大的空间,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刘备惊叹就算是现代人去弄,也是造价不菲,更何况在这冷兵器时代。 四人沿着“江山”往里走,刘备双眼紧盯着这件惊天作品。一会儿便碰到第一波刺客盟侍卫。过了“江山”,面前又是长长的通道。通道都有石门。肖大力在第四间石室前驻足。“三位大人,败金大人就在里面。” “打开。”关羽下令。 “败金大人脾气不好,见小的没有拿酒下来,定然怪罪。到时请三位大人说情才好。”肖大力拱手,满脸的惧怕神色。 “开门吧,有我们在,败金这个臭小子岂敢放肆!”刘备示意开门。 肖大力轻按门缝正中央石块,石块立即下陷。“轰”一声石门转过开来。里面是个厅堂,右手门帘后摭住的是个内室入口。四人进到厅堂,石门合上。肖大力示意败金在里头。关羽突然出掌,将肖大力击晕,置于一旁。三人对视一眼,关羽走近内室入口,掀开门帘。 一柄长剑伴着寒气刺破门帘,直逼关羽心脏。关羽上身侧起闪过,右手一把将门帘拉扯下来,露出帘后握剑的披发青年。 败金长剑一转,关羽倒脚后撤,一阵剑花乱舞,帘布化成碎布飘落下来。“你们是什么人?”转眼看到刘备与徐庶,惊道:“是你们?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们。”长剑抖起,直取刘备。 刘备立即后闪,关羽迎上,一脚将剑踢偏。败金大惊,这个红脸比那个的黑脸还要厉害几分。本想呼唤侍卫,想到石室是隔音来着,立即打消念头。铁剑挥起,向狂风般向关羽刺去。 关羽见这速度绝不会超过六段,心下已经成竹在胸,立即使出全力,大喝一声,身影左闪,一掌拍向对方腰侧。败金回剑防御,被关羽横起一脚踢飞,同时失去防御的腰际毫无悬念遭到对方的重掌,整个腰都麻痛了起来。接着背部中一记手刀,人立即趴了下来。 关羽一脚踏上,将重心移到脚上,败金已经被压的爬不起来。 “怎么寻找圣旨?说了便饶你性命。”刘备问到。一旁的徐庶疑惑不解,怎么和圣旨扯上了关系? “不说是死,说了死的更惨,如果是你会不会说?”败金痛的龇牙咧嘴,头被关羽紧紧的用脚掌踏着。 “十常侍连根拨起后,他们还怎么去杀你?”刘备劝道。 “嘿嘿!”败金吐出一口嘴里的泥土,眼神复杂的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说了?”徐庶再道。 败金合上双眼等死。刘备见对方死志已生,示意关羽动手。关羽一掌下去,败金晕厥。 “到里面看看,或许有线索。”刘备说着步入内室。十平方米的内室充满淡淡酒香,一眼看去尽揽无余。地上是东倒西歪的酒坛,一侧是一案一榻,案上几卷竹简,之后再也没有什么。 徐庶翻着竹简,兴奋的道:“上面有写。” 刘备接过,仔细阅读。不禁心神为之一震。“居然有这等事!今天来对了。二弟,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竹简上书:高祖临终前留下一道圣旨,拥有圣旨者可以统天下之兵清君侧。周亚夫平定吕氏作乱、景帝平定八王之乱、光武中兴皆用过此圣旨。据可靠消息,此圣旨由中山王保管。中山节王刘稚证实圣旨在百年前孝王保管时遗失。所以,此圣旨必在孝王府之内。尔等切记小心搜查,不可惊动旁人。此外,蒋府曾是孝王府管家居住,或有线索。 落款是“蹇硕”二字。 “没想到竟然真有这种圣旨。若是如此,大哥岂不是可以……”关羽兴奋的盯着刘备。 “先找到再说。”刘备淡淡道。 徐庶道:“若是上面所写是实,刺客盟找了这么久,至今没有找到。定然是缺少线索。像他们这样漫无痕迹的找下去,一生也未必能找到。” “说的也是。现在咱们知道了这个秘密,除非能找到圣旨。否则,都逃不了十常侍的灭口。”刘备正色道。 “可是我们没有线索,如何能找到?”关羽有些失望。 “我觉得不是没有,而是我们没有去找。你们不记得还有另两条叉路吗?” 三人立即将肖大力、败金同石榻绑缚结实,再拣起碎布塞住嘴后放心的出了石室。到了室门口,刘备大声道:“遵命,没有大人的吩咐卑职绝不进来打扰。” 这话是说给不远外的侍卫听的。刘备说完又将侍卫叫了过来:“你们好生把守这里。败金大人有要事在办。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若耽误了此事,你们人头保不保的住,就要看败金大人的心情了。” 众侍卫暗道看败金大人的心情,有人进了密室,他的心情一定大坏,到时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立即在心里发誓不让任何进去。 刘备三人沿着“江山”往回走,回到三叉路前。三人商定先去光明的左路,没有发现后再折回去探中间的黑暗之路。关羽在前,刘备在中间,徐庶在最后,徐徐在光亮的通道内走着。一百多米后,面前开阔起来,现出一处百来平方的空间。正中放着一口石棺。石棺没有封口,里面是华丽的王妃服饰。 石棺外刻有隶书。上面记载,是吕后衣冠塚。除了一些歌颂之词的文字之外,丝毫不提吕氏叛乱一事。 “吕后的衣冠塚在这里,是不是说这个地下室是吕氏后代所修建?”关羽疑惑道。 “没有可能。吕氏一族全在叛乱后被处斩。再说,吕后与高祖没有儿子,哪来的后人?”刘备又连道。“越是解释不清的东西,到最后真相大白时,往往是最令人吃惊却又最合理的。但是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难猜。” 探查一番无果后,三人离开,返回叉路口。关羽向侍卫们要来三只火把,率先走进黑暗的中路。中路里头空气清晰,给人以清爽感。走了几步后,已经不是石砖铺路,而是小沙石混杂。上、左、右三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山石。借着火把的淡淡火光,三人继续前行。 刘备感觉这个通道是通风口。若不是如此,这么大的密室怎么换新鲜空气? 通道黑暗曲折,一直斜向上。大约走了十千米后,便到了尽头。面前是坚硬的山石。众人大奇,怎么没有路了。这里的新鲜空气又是从哪来的? “到头了,真如肖大力所说。是条死路。”徐庶叹道。 刘备观察着四周,没有任何的发现。关羽惊道:“快来看,四周都是铁锹挖掘过的痕迹,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徐庶道:“莫非这座地下室没有完工。” “若是没有完工,之前的那些建筑又怎么解释?它们建设的可是非常漂亮。我倒倒感觉这个通道是多出来的。” “看来咱们得打道回府了。”关羽轻叹一声。 于是三人叹息着回头。将要出通道时,刘备感觉到了异样。“这里的石砖不是一小块一小块拼成。而是一大块一大块铺就。” “这又如何?”关羽不解道。 “石砖越大,造价越高。地下室里其它地方都是用的小块,唯独这里用的是大块,岂不是奇了?” “掀开瞧瞧!”刘备下令。关羽立即去叫侍卫。刘备数了数中路里的大石砖,一共是五块。片刻后,侍卫们拿着工具过来,将大石砖一一掀开。下面是泥土,平常的很。 刘备蹲下摸着泥土。“是软的。并不坚硬。说明被挖掘过。” “快,快。动手挖!”关羽下令道。 众侍卫疑惑,这可是力气活。 刘备站起道:“败金大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批皇室珠宝,想必是在这下面了。” 众侍卫既惊且喜,跃跃欲挖。 刘备又道:“败金大人说了,找到宝藏后,我们能拿多少就带走多少。若是找不到宝藏,一直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直到找到为止。” 此话一出,众侍卫再也站不住,立即动手挖掘起来。 ------------ 第062章 【犀利的关羽】 刺客盟侍卫铁锹挥动,半晌后已在松土处挖出一个小坑。再过半晌,一名侍卫兴奋的大叫:“小的挖到了。” 刘备急切将火把移近,徐庶趴下双手扒开松土,渐渐露出一颗头骨。吓的徐庶往后倒跌,众侍卫也是讶然。 刘备按下心中惊惧,命道:“继续挖。” “这……”众侍卫举锹不定。虽然他们习惯了杀人,但是打扰入土为安的先人会招来不幸。江湖中人最信这一套。 关羽道:“快挖。下面的或许就是宝藏。” 冲着宝藏的份子,众侍卫狠下心,继续挖掘起来,立即泥土翻飞。结果是一具又一具尸骨被发现。看的刘备唏嘘不已。猜测这些死者都是修建这座巍峨地宫的工匠。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张让在后面喝问。他自从昨晚逃离蹇府后便去联络城内的刺客盟成员,稳定了众人之心,制止了一场自投罗网的行动。为了尽早找到圣旨,他摸黑偷进孝王府,来问败金是否有新的消息。不想看到众侍卫围在一起,所以怒喝。 “拿着锹挖什么?败金在哪?”张让又喝问。众侍卫吃了一惊,解释道:“败金大人在石室里办事,新来的大人让我们挖宝藏。没想到尽是些尸骨。” 张让走近一看,果然是尸骨,问道:“哪来的新大人?” 众侍卫四下寻找着,却是找不到。“刚才还在这的。” “胡扯!我从来没有命别人前来。你们干的好事却赖他人,罚一月俸禄。都给老子收拾好。老子说过,这里没有什么宝藏!”张让咒骂着向石室而去。进了石室,张让大喝:“败金!败金!” 石室内只有回音,又瞧见门帘尽碎,杂乱的丢了一地。心里立即起疑,往里屋一瞧,败金与肖大力正被绑在石榻上,两人双眼大睁,吱吱唔唔的说不了话。张让上前将败金口里的碎布取出,败金大喊:“大人饶命!” “怎么回事?谁闯进来了?” “刘备带着两人闯进来了。”败金呼喊。 张让听到刘备二字立即转身闪出石室,也不给他俩松绑,立即集结地下室所有侍卫,共一百人。封锁出口、四处搜查。然而找了半天,仍没有找到。细问之下,还有一处漏了:挖掘出尸骨的那条黑暗通道。 张让二话不说,立即率人持火把进去搜查。 此时刘备三人正在黑暗通道里走着。张让在侍卫后面大喝时,刘备从声音辨出是那天在大街抢竹简的凶手。立即拉着关徐二人悄悄躲进侍卫里,徐徐向黑道里退。 “幸好大人眼锐,要不然现在咱们就被擒了。”徐庶在黑暗中边走边道。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不如不走了。反正前面也是死路。”关羽驻足道。 “真凶在别处找不到我们,迟早会找进来。咱们现在就赶到最里头,好好休息。过一会儿,免不了一场恶战。”刘备叹道,靠在洞壁上休息。 “大哥,要是刚才要我动手,说不定现在咱们已经出去了。”关羽有些不服的道。 “这话是不假。你也说了,是说不定嘛。你能打,我和徐庶可不行。到时我和他被擒,你还不得束手就擒?” 关羽觉得说的在理,一时默不作声。通道内黑暗无比,又静的出奇,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比地狱还可怕。 “这里的空气虽然混浊,这么长的通道,若是没有换气的地方,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徐庶的一番话点醒了刘备。他立即道:“我记得二弟在通道尽头看到了挖掘的痕迹。而这条通道曲折,直往上走,按照地下室的深度,这条通道应该是通往外面的。说明有人想从此挖出去。” 关羽又道:“是哦。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从刚才的尸骨看来,这个通道极有可能是被埋的工匠们生前挖的。之所以一直往上走,就是逃生的出口。若是接着往前挖,即有可能挖到外面。” 刘备也道:“应该是距离地面不远了。我们都知道蚯蚓生活在地下,这说明地下其实是有少量空气的。而这个通道内之所以让我们呼吸这么久而没有感觉到胸闷,是因为离地面近,有少量的空气与外界进行交换的缘故。” “卑职明白了。这个通道离地面不远了。”徐庶大喜,立即又苦着脸道:“没有工具,怎么挖?” “嘿嘿,我这里有。”刘备说着将手里的铁锹重重的磕在洞壁上,发出金属之声。 “大哥是什么时侯拿的?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关羽喜道。 “本想拿着做防御武器的,没有想到会有此用。哈哈!不过拿着怪累赘的。”刘备大笑。 “怪不得刚才凭空有什么东西拖着地发出声音,原来是铁锹。哈哈!”徐庶笑道。 黑暗的通道内,三人大笑着往前赶。他们要在刺客盟找来之前将通道口挖开。不知走了多久,三人便到了尽头。关羽操起铁锹便使开双臂,奋力挖掘。 半晌后,通道内响起脚步与呼喝声。刘备惊道:“这么快就追来了。” “怎么样关兄,挖多少了?”徐庶忙问。 “还没有着落。只挖了丈远。”关羽叹息。 刘备暗道必需拖住刺客盟。“二弟,我们来挖,你去堵住刺客盟。可有把握?” “在这么狭小的范围内,他们人再多也施展不开产生优势。”关羽说着将铁锹交给刘备,独自向刺客盟摸去。 没走多远,前面通拐弯外的通道中出现暗光。关羽暗忖着通道比人稍高,立刻计上心头,给对方来个一个措手不及。 十几丈外,张让催促着败金往前走。败金知道对方红脸的厉害,就催着肖大力往前走。肖大力无可推拖,拿着火把和几名侍卫小心翼翼的在通道内带头行进。 他们个个带了兵器,包括弓箭,如何对付刘备等人,张让早就想好了。将对方赶到通道尽头,抓了刘备去换蹇硕。若是实在不行,就射杀他们解恨。 败金心里则道战斗一起,就直扑刘备,抓了刘备,那个红脸只能束有就擒,就此将功补过。 一行人向前徐徐前进,眼睛借着火把之光紧紧的盯着前面的黑暗之处,防止对方偷袭。特别是快到尽头,就格外的小心,步伐也放慢了下来。他们有一百号人,认定对方已经是瓮中之鳖,胜利不必争在一时。因为“胜利”跑不掉。 一行人来到一个拐角处,都屏心静气的紧盯着前方可能有的偷袭。败金推着肖大力,肖大力只好徐徐向前移动。他暗道若是有偷袭,自己是最先中招的,于是格外小心。 先是火把尽量前移,照料拐弯处。接着头后偏,徐徐探过拐点。在看到拐点之后什么也没有时,不禁舒出一口气。向身后招呼道:“一切正常。” 败金暗道刘备等人没准已经逃出去了。我们还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太笨了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紧肖大力。 此刻,在他们头顶之上,关羽四肢撑着左右两壁,紧贴洞顶。那长长的胡须已经藏进内衣里,不是怕垂下暴露目标,而是怕被火把的热烟苗给烘燃。 丹凤眼观察着身下的行人,暗喜都是些吓兵蟹将。当看到他们背后的箭套时,心下一凛,自己也必然抢几个,好守住这个拐角,将他们堵在这里。同时看到张让步伐稳健,只道对方是个好手。 此刻关羽没有再犹豫,双脚一松,身体自然垂下来,立即将败金踩在脚下,同时虎拳出击,将败金身后的两名侍卫击翻。 众侍卫遭此突袭,慌乱间立即后撤。走在前头的肖大力只听到后面有呼呼风响,正要回头,关羽大力一脚踹至,肖大力头部猛的撞向洞壁,*迸裂出来,登时毙命。关羽没有稍停,双脚踏前,将走在肖大力身后的三名侍卫瞬间击毙。败金正要站起逃走,关羽转身旋出一脚,败金的大头在脖子上转了几圈,呜呼哀哉了! 在此一眨眼之间,已经有五人毙命。行动之迅速、出招之凌厉,令刺客盟侍卫惊叹的不敢上前战斗。张让看到后更是感到庆幸,若是他袭击的不是败金而是自己,恐怕比败金好不了多少。 关羽闪回拐角,将倒在拐点的肖大力尸体拖去,御了背上的箭套及长弓躲了拐角处。暗数箭套内共有十只箭。 “上前,冲上前,他就一人,咱们扑上去杀死他!”张让大声催促着,声音在寂静的通道特别响亮。 队伍中间和后面的侍卫没见到关羽的身手,听到张让的声音后立即高声应喝。前面的侍卫虽然吓的不轻,但是对方的确是一个人。而且没有兵器。于是暴喝一声,向拐点涌去。 “来的好!看你们有几个是不怕死的!”关羽暗骂着,抽出一支箭,想着箭只有十枝要省着点用。立即拨出肖大力的配刀,听着对方的声音已经接近了拐角,立即跃出,形如鬼魅,长刀挥舞,七名最前面的侍卫血溅当场。关羽并未趁势追杀,闪身退回拐角。 这一幕惊的众侍卫张嘴不下,面面相觑就是不敢上前。张让也看出来了,对方是个武艺高手,更可怕的是对方有着一颗冷静而果断的性格。先是趁他们不备实施偷袭,然后取得兵器,借以防守。在这种不利的处境中还能如此心细,对方绝对是个可怕的角色。 ------------ 第063章 【攻守】 看着通道内只能并排三人,张让计上心头,大喝:“准备弓箭!”指挥三排九名持刀侍卫在前,后跟六排十八名拉弓上弦弓箭手,徐徐向前迫近。 张让暗令十八名弓箭手只要对方出现,立即做饱和射击,休管前面九名持刀侍卫的死活。弓箭手立即明白,前面的九名侍卫是诱饵,不禁为自己庆幸。 在前的九名持刀士兵不知就理,只知道身后有弓箭手保护,多了一层安全,大胆的一步一步向前迫近,关羽探出头看一上眼又立即闪身返回原地。看到刺客盟阵势后心里一凛,这次需要冒一冒险。 当最前排侍卫走到拐角点,关羽立即闪身,只见刀光影动,一刀横削,将第一排三人全部削颈毙命。同时弓箭手众箭齐发,关羽飞身扑离,立时其余持刀侍卫中箭身亡。后面侍卫大惊,竟然连自己人也射杀,心里一阵恐惧,暗叹张让果然名不需传,如传言中的一样冷血。 张让得意的大叫:“对方已经中箭受伤,一齐冲上前将之剁为肉泥!” 众侍卫不敢怠慢,呼喝着立即挥刀涌向拐角。关羽闪身出现,尖刀乱舞,血溅四壁,在倒下七名侍卫后,刺客盟见对方攻击不减,断然没有受伤,立即乱哄哄的撤回原地。 看到又倒下去的七具尸体,张让暗思自己明明看的清楚,对方腿部中了一箭,怎么行动还如此敏捷?强攻不成,一时心中无计,自己又没有把握胜过对方,只得另想它策。 关羽紧贴黑暗的拐角洞壁,大汗淋漓,脚旁摆着一枝被砍断的箭簇,左小腿上赫然插着一截箭。关羽咬着牙撕开衣布,将渗血的左小腿再次绑紧。“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受伤。” 张让暗思对方怎么是一个人,因该是三个人才对。又想到对方走的是死路,只要自己耐心等待,饿也要饿死他们。想到此,心里也坦然了。 “大人,既然我们攻不进去,他们又不敢出来反击。不如在这里挖土将通道堵死,过了一两个时辰,里面不能通气,必定闷死在里头。”一名清秀的侍卫禀道。 “嗯,好计策。这么毒的计也能想的出来。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张让问道。 “小的司马懿,是败金大人的老乡。”李辅君恭敬的答道。 当日李辅君在白河峡谷跳下山涧,随水流飘到了下游,被村民救起。那时高览在村里拉壮丁入伍,欲投靠何进混一官半职。李辅君就这样被招入军中,借以步入建功立业的仕途。之后跟随高览到涿城办事,他因在香春院建议高览搜查房间未果,后来高览在天桥受重伤被救,盛怒下的高览将受伤的责任怪在李辅君劝谏不力,以致在香春院跑了刘备,将他仗责军棍一百。 李辅君感觉高览目光短潜,不可辅佐,就买通刑官,逃了出来。来到安喜县城后,遇到在街上打探消息的败金。败金原是王越弟子,本名李辅城,是李辅君的堂哥。早年就出了峡谷加入刺客盟。两人相见甚欢,败金知道李辅君颇有才智,就留他在跟前。之后又带他来了孝王府地下室。只是败金一直没有告诉他来此的目的,所以李辅君空有一身才智,却无法施展。 今晚他在石室睡觉,听到张让的召集令才出来集合。得知张让命令搜查刘备时才知道刘备闯了进来。心中暗喜报仇的机会来了。此刻,他毛遂自荐、欲建功报仇。 “我才不管你是谁的老乡,不过你这人看上去虽然猥琐,但是比败金要聪明的多,现在败金已死,他的工作就由你负责。”张让吩咐道。 “小的一定誓擒刘备,献于大人跟前。”李辅君躬身下叩,低下的脸庞尽是邪笑,他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立即吩咐侍卫回去拿工具挖土封堵。 关羽听到对方说话,本想着离开让大哥知道,却怕是诈,不敢离去。同时又想到大哥说过,这里有少许的空气与外界交换,对于封堵半点儿也不用怕。封堵了通道,倒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于是耐心的守在拐角,心里期望大哥能早点挖通地道。 …… 刘备挖的累了,喘息着倒在地上休息。通道已经斜向上前进一丈半,仍然没有任何将要到达地面的迹像。徐庶拿起铁锹,吃力的接着挖。 “你毕竟是半个文人,挖不动的。”刘备刚休息片刻,接过徐庶的铁锹。徐庶早已经累的虚脱。刘备心知事态紧急,要逃出生天,只此一法,别无良途。 咬牙使劲,奋力挖掘。黑暗中,只听到铁锹的挖掘之声。 …… 趁着侍卫回去拿工具的空档,李辅君向张让请示朝对方进行喊话,以期让对方投降。至少可以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态。 “喊吧,喊吧。”张让拿出一块手绢垫在地上坐下。 “刘备!在下李辅君,请求对话。”李辅君向拐角靠近了几步。 关羽知道李辅君,尽管没有见过面,可是从刘备张飞口中得知,对方是个心计极深之人。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深怕泄漏了不怕封堵的秘密。 “你们所在之地是条死路,若是出来投降,张大人保证留你们一条小命。否则,当我们封堵之时,就是你们将死之刻。” 关羽默不作答,李辅君又说了几句狠话,无奈的也坐下休息了,只道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其它侍卫见状,也跟着坐下休息。 任败金等人的尸体躺在拐角处。此时在败金居住的石室隔壁,甘氏姐弟俩正被困在里面,等待救援。 李辅君虽然知道押着他们,但是不知道他俩的身份,也不知为何会押在此,更不知道他们对刘备的重要性。否则,李辅君若是利用这一点,刘备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张让虽然知道一切,但是一时没有想起来。不但他没有想起来,连刘备也没有想起来。因为,刘备对于他姐弟俩是否在密室里就存在怀疑,加上进来后历经重重机关,又看到巍峨的“江山”,得知高祖圣旨的秘密,一时将自己的爱情抛到了脑后。 此刻甘三三同弟弟甘章云被押在密室之中。这间密室只能从外面打开,所以他俩在里面算是自由的。甘三三自从答应华陀的恩师离开刘备时,就想到自己将要面对极痛苦的一生。 一见钟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美好的事情,相知相爱的伴侣一生难寻,世间有多少人苦寻一生,最终都没有脱离单相思的苦恼。这一点来说,甘三三是幸福的,她有一位对自己一眼钟情的男人。 她不指望能和刘备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希望她喜欢的这个男人可以快乐的生活、成就想理想的事业。为此,她一无返顾的离开了刘备,被日思夜想所煎熬着。 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青瓷瓶,痴痴的望着,秀眸璀璨,心含哽咽。“世间能有什么是比忍受痛苦更痛苦的事吗?没有。” 小青瓷瓶里装的是三颗药丸。一颗排忧丹,两颗解药。自己的那一颗她没有服下,她肯定自己能够坚持下去,能够不去打扰刘备,坚持不让刘备因自己而误了事业。但是她不能保证别的女人也能如此做。所以,这颗排忧丹是留给另一个真心爱刘备的女人。 甘三三轻抚着小瓷瓶,一颗晶莹的珍珠落下来,打湿了纤手。她从不轻易哭泣,只在内心实在忍不住思念时才流下几滴泪。望着四周徒壁,她不知道究境是怎么一回事。那些黑衣人将自己从张院掳来是为了什么,感叹连累了弟弟。 …… 通道拐角处,双方对峙着。良久,刺客盟侍卫取来铁锹,立即动手封堵。看着对方的行动,为了让对方相信封堵是有效的,关羽拿出弓箭,身体倏然跃出拐角,在半空中射击,箭如飞蝗,奇准无比。 “嗖!” 动手挖掘的一名侍卫头部被箭穿透,左眼穿进,脑后露出锋利的箭矢,轰然倒下。众人大骇,举弓反击,箭如雨下,关羽却是早早的返回了原地。 “还有九只!”关羽暗数着抽出三只,身子从地上滑出拐角,右手一松,电闪雷鸣间又是对方三人倒下。同时右脚点中侧壁,身子弹起来,闪过一阵箭雨。 等到剩下六只箭用完,刺客盟又丧失六名好手。 一枝箭杀一人,气的张让大怒,欲与对方单挑决斗。想到自己肩负救大哥的重任,立即按下了。指着众侍卫喝道:“盾牌挡起,继续封堵!” 立即数面盾牌垒起,关羽捡起地上箭枝,欲再射时却是穿透不过盾牌。瞧着对方暂时不再进攻,便立即转身跌跌撞撞去找刘备。 PS:刚接到编缉通知,说书名与内容有些相左。加上这是热门三国类作品,书名中没有突出“三国”的信息,所以可能会改书名,到时您在书架里看到了陌生的书名,请留意作者名:“被判上网” ------------ 第064章 【重逢】 刘备一边挖一边听关羽说明情况。听完后停手喘息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挖通道。也不用像刚才那么紧张。你的伤势如何,能撑的住吧?” “这点小伤算什么,无须理会。”关羽说着全身无力的倒跌了下来。 刘备惊道:“怎么了?” 由于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一直在摸黑行动,所以刘徐二人只听到关羽突然跌倒的声音。徐庶急忙摸去,扶起关羽。“没事吧?” 关羽脂唇发白,忍着巨痛,额头汗珠斗大,缓缓道:“没事。”他意识到普通的箭伤根本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这枝箭正好射中了小动脉,血流太多,他已经支持不住了。 刘备感觉到了异样。关羽的体能极好,就算受此小伤也不至于如此经不住。立即放下锹,闻声摸到关羽身边:“二弟你怎么了?” “没事!”关羽忍着剧痛答道,脸色已经发白。好在刘备看不见,要不然会更加担心。 刘备感觉到二弟的手在发抖,接着全身都抖擞起来。徐庶摸着关羽的伤口,感觉湿答答的。“血流太多,必需要快点止血才行。”徐庶着急的说道,立即撕开衣襟,将伤口绑的更紧。难免会碰到伤口,痛的关羽几欲晕厥。嘴里却笑道:“无碍的。” 刘备听的直咬牙发恨,三弟已经受了重伤,如今二弟又受伤,都是因我武术不济引起。倘若自己武术稍有进步,偏不会令他们如此受苦。转身摸起铁锹猛力挖掘,只有尽快出去,才能治好关羽,其余的一切说什么也没有用。刘备想着,手下加倍使劲。但是他已经挖了一个多小时,几近力竭,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在支撑。 徐庶听到刘备挖土的节奏越来越慢,感叹对方已经支持不住,又恨自己自命是市井之徒,却是天生无力。不禁暗自惭愧。 …… “封好了没有?”淡淡的火把光亮下,张让抬头盯着李辅君大喝。 “封好了,大人。”李辅君拱手回答。 “好。干的不错。等抓到刘备,有重赏。”张让得意的支起剑站立起来。“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休息会。” 李辅君恭送张让离去。 …… 此时的地面之上已经进入黎明,东方的鱼肚白正在引诱着城内的公鸡啼鸣。 “咯咯咯~!” 地下的刘备停下挖掘,因为他隐约的听到了声音。 “咯咯咯~!” 又是一声鸡鸣。没有挖掘声的干扰,这次连徐庶也听到打鸣声,不禁兴奋的大叫起来。 “二弟!二弟!”刘备呼叫着,却听不到关羽的回答。他不敢想别的,立即加快挖掘。能听到声音,土的厚度不会超过一丈。 此时的关羽已经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了。 …… 张让走出黑暗的通道,来到三叉路口前,他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去补个好觉,相信醒来后刘备就会被擒在面前。他向败金的石室走去,刚打开石门,突然想起什么,对身边的侍卫问道:“刚才你们都跟我去了通道,没有人留守在这里?” “回大人的话,没人一人留下。全跟您前去了。” “这么说就是没有人看管他们喽?”张让转身怒问。 “是,是的。”侍卫胆战心惊的回答。 “若是让他们跑了,你们这帮蠢货都要陪葬。”张让顿时大吼。 “回大人,他们跑不了。关押的石室只能从外面打开。” “放屁。快带我去瞧瞧。快啊!”张让急不可耐的一脚将侍卫踢翻。侍卫立即踉跄爬起,惊慌失措的去打开隔壁石室。张让走进石室,见到坐在榻前的甘三三,心里直后悔做了公公。这样的美人儿,足令任何雄性动物对别的雌性动物永久失去“性趣”。他今天是第一天见到她。 张让两眼大放色光,看着甘三三的眼神恨不得把切掉的命根子再装回去。“怪不得刘备对你一见钟情了,长的这么标致可人,反而让宫中的那些绝色佳丽成了庸脂俗粉。愿不愿意进宫伺候皇上啊?” 甘三三听着对方腔调怪异,明明是个威武的堂堂男儿,却偏偏从嘴里发出女人的声音,心里直作恶。却不知道对方是公公。她被困在这里,对外人从未说过一句话。只知道不说话,才能保住自己和弟弟的性命。当下甘三三将头一转,盯着墙壁。双手轻拍还在熟睡的甘章云。 好在蹇硕下过严令,不准使用非常手段逼迫,否则落在刺客盟手里,不皮开肉绽,就是天下第一奇闻了。 “你同刘备也有半年未见面了吧?呆会儿就让你们见见,好解你的想思之苦。”张让说着坐了下来,将剑放在案几上。挥手让侍卫出去。 甘三三听到刘备的消息,芳心一颤。却立即做成没事人的样子,不闻不问,无动于衷,只道这是对方的计策。如果他们能抓到刘备,说明自己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怎么还会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呆着。 没有得到对方的反应,张让不觉得奇怪,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立即笑道:“你这样的年龄正是骄花盛开之际,砸在刘备那个臭小子手里能得到什么?岂不可惜了吗?你若跟我回宫,服侍皇上,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天底下多少姑娘争着进宫,多少名家大小姐为此苦学床第之术,都没有进得宫去。如今这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何不珍惜?” 张让想着她若能进宫,定能博取皇帝的宠信,到时,皇帝就会更加信任他们十常侍,何进要想对付他们就更难了。没准还能让何进翻一跟头。 自古宦官的权力都是来自皇帝,得宠,便有一切,失宠,什么也不是。张让自然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无时无刻不将皇帝放在第一位。处处为皇帝的“兴趣”着想,这是宦官得宠的唯一途径。 甘三三仍然不说话,张让正要再劝,石门被打开,侍卫禀报:“刘备欲挖通密道逃走,被李辅君大人拖住。双方正在激战。” 张让巨惊。“那条死道怎么就被挖通了?”若是让刘备回到地面叫来差役,堵住洞口,他们与刘备的处境就对调了: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没,还没有挖通!”侍卫更正道。 “你他妈的!”张让火冒三丈,一巴掌将侍卫打的吐出两粒黄牙。 “马她带上,立即赶去通道!”张让大叫着向通道赶去。暗骂通道怎么可能说挖通就挖通?李辅君真是个不能办事的主,封堵通道都能惹出意外来。对方武艺之高,自己都没有胜算,何况是你们。 原来李辅君封锁通道后坐在地上休息,周围极安静,却是听到通道里有挖掘的声音。他怕刘备逃走,立即推倒泥墙,率侍卫冲了进去。那时洞口已近挖通,刘备迫不得已拿着关羽支撑走路的尖刀反击。 众侍卫不知就理,持着火把前冲,将自己照在明处,却是看清对方,黑暗中的刘备趁机斩杀数人。 众侍卫只道是关羽在使刀,立即惧怕的后退到拐角处,拈弓搭箭乱射一通。直到张让带人押着甘三三赶来,双方仍然对峙着。 张让暗忖对方武功利害,但是相信有甘三三在手,不怕刘备不主动投降。李辅君见到张让押着一个俏丽姑娘,立即上前请示。张让得意的说了一翻,李辅君便使劲拍马屁叫好。 “刘备,你来看看谁来了?”李辅君在拐角后大叫。 刘备感觉极怪,对方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惊叹是李辅君。听到呼喊,他立即向前走了几步。同时暗命徐庶配合着自己的声音轻轻挖掘。“李辅君,没有想到你居然也到了这里。” “我来到这里还不是拜你所赐。不过,你现在应该高兴才是。” “见到你处处与我为敌,我没法高兴。你若弃暗投明,我倒是会开怀庆祝,峡谷时刻欢迎你回归。” “见到我不高兴?哼!那么她呢?”李辅君说着,将被绑缚的甘三三推到拐角点,用绳索在另一头牵着。甘三三听到刘备的声音早已经激动的芳心紊乱,她没有想到还能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顿时双眼含泪欲滴。暗淡的火光下,犹为可怜。看的刘备为之神伤。 他曾在脑海里想过无数个相逢的场面,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甘三三看着眼前的黑暗,明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却是看不见。她本想大哭特哭,偏偏又知道不能哭。 通道内,两人互看着,尽管甘三三看不见对方,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 “你还好吗?”刘备不知道说什么,痴看了半晌,最后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甘三三为了不让刘备束手就擒,她有些骄傲的说道。为了对方,她愿意立即就死。如果对方束手就擒,她就提前撞死在这里。 刘备已经清楚对方为自己做的一切,她的这句话,更是她的心情写照。她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但是自己不能害了她。自己若说不在意她,不知道刺客盟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迫自己承认这一点。 ------------ 第065章 【逃出生天】 “不要害怕,不要哭泣,我就在这里。”刘备动情的说着,心里极度担心。 甘三三不知所措,对方怎么就不明白,他们是在拿自己做饵。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劝对方离开。 “李辅君!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我刘备答应就是了。”刘备知道当下不是缠绵之际,必须设法救人才是正途。 “算你还不算太好色,没有忘记我的存在,也不枉我们费尽心思请你的相好来这里坐客。只有两条,答应了就放人,否则玉石俱焚,我们这些顽石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现在就差一个借口了。”李辅君的语气充满慷慨付死之气,显出不惧死之意。他与张让趁着刘备与甘三三说话之际,已经商量好了交换条件。 “别婆婆妈妈的,说吧。”刘备吼叫着,心里打定注意,无论对方开什么样的条件都设法拖着。给徐庶充分的时间去挖开通道。 “第一嘛,就是你们现在出来束手就缚;第二嘛,用你交换上军校尉大人。答应了这两条,我们立即放人。如何?” “前一条还算公允,我本来就逃不掉,迟早是要被你们抓到的。后一条却是不行了。蹇硕是犯人,我没有权利私自放走。” “怎么不行?安喜县都是你说了算!”张让插口以尖细的声音吼道。 “你错了。安喜县是皇上说了算。除非他老人家下道圣旨特赫,否则,我就要按汉律行事。将其绳子以法。”刘备装做大义凛然的答道。他也明白自己手中的唯一筹码就是蹇硕。 “谁不知道何进现在最为宠信你,整个安喜县都是你说了算的,就连那个假中山节王实际上也要看你的脸色行事。直说了吧,第二条是答应还是不是答应!”张让尖细的声音大叫,在他看来,刘备是个巧言令色的滑头,和对方说话不能多说,要立即决断。 “你未免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区区县令……” 张让将绳索一拉,甘三三立即摔倒在地。刘备恨的双手紧握。“你若不想谈,竟管弄死她好了。一命偿一命!”虽然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极度怕对方真的伤害她。 “哼!你的样子是在谈条件吗?我现在不是和你在谈,明摆着告诉你,你若不答应这两条,她顷刻就死在你面前!”张让大叫。 李辅君尖笑着对张让请示道:“大人,小的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些日子,许多没有碰过女人了。心里早已经饥渴难忍,既然她都要死了,不如便宜小的们,大人若能如此做,小的们必然更加忠心办事,真是一举两得。” “你说的是!”张让开怀的尖笑着。“刘备,你再不出来,你的女人就让别人偿偿鲜了。” 刘备听的双眼发绿,无奈之际正要上前,突然想到绝不能上前。自己一旦被抓,甘三三就真的失去了利用价值,到时真的会死的难堪。可是心里又怕春梅的遭遇再现。他不禁摸着脖子上挂的竹截,春梅,我应该出去吗?我刘备不是怕死,只是怕你的遭遇又重现在别人身上。 “如何?”张让大声催道。 甘三三已经站了起来,心中羞愤,就算死也不能失了贞洁。此时死了,也好让刘备解脱,立即向洞壁撞去。吓的刘备惊呼:“不可以!” 李辅君心细,早就防止着她寻死。立即拽动绳索,甘三三前冲的身体在洞壁前一寸停住。李辅君暗自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甘三三同李丫丫颇为相似,都是烈性女子,宁死不屈。想到李丫丫的死亡,心里感伤万分。痴痴的看着甘三三,仿佛是看到李丫丫的影子。恨不得将之抱在怀里。心里只道丫丫虽然美丽,但是没有这么惊艳的面容。 张让欣赏的拍着他肩膀。“还是你比较细心,可不能就让她死了。将她拖过来!”立即两名侍卫上前押起甘三三拖到跟前。 刘备只道对方失去了耐心下毒手,立即吼道:“我答应你们。” 张让颇为得意,不禁暗道既然对方如此在乎这个美人,尽可以再谈些条件。再者对方迟早要落入自己手中,这个小妮子就带入宫中好好训导。“我现在要加条件,你想清楚了再过来。我是不会逼你的。” “无论是什么条件,我全部答应。只要你不伤害她。”刘备因爱失了方寸,一心想保全她的性命。 “哈哈……果然是个情种。你听着,第三个条件就是你过来向我磕三个响头,再叫三声亲爷爷,拜入我刺客盟门下。怎么样? “好,我答应。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有什么条件尽管现在提,以后再加上来我可不答允,就算死也不允。”刘备感觉现在是个拖延时间的机会,同时也看到了身后通道尽头一束曙光照进来,不禁心中狂喜。 张让左思右想的说着,正在刘备一一答应时,徐庶将洞口挖的越来越来,已经可以容一人进出。刘备与对方的说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不等刘备吩咐,立即爬出通道口。发现竟然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让他立即拨跑狂奔而去。 …… “第七条……” 张让正说着,李辅君感到了异样。一股清新的空气吹了起来。“大人,通道内怎么有清风吹进来?” 张让也感觉到了。却道:“无须管它。第七条……” 突然地面上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震的通道内轰轰作响,细细的沙土沿着洞壁滑下来。张让等人立即着了慌。“怎么回事?” 上面的大力呼喝声清晰的传了下来。 “快!快!动作快!” “包围院子!不允许一只鸟儿飞过!” “刀手冲进院内!” “弓手占领制高点!” 听的张让、李铺君等人惊荒失措、头皮发麻。 此时通道的地面之上三千汉兵长龙般冲进来,将徐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朱治、黄盖、徐庶的呼喝指挥下,一队队汉兵布成阵势,拈弓搭箭、拨刀持盾,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通道出口的几百平方米的范围。 黄盖从通道上跳下,看到倒在地上的关羽后立即朝黑暗的通道内叫道:“大人!” 这一声叫喊让张让等人大惊失色,对方真的挖通了地道。 黄盖拿着火把奔到刘备跟前,身后汉兵一个接一个从通道口跳下。 刘备听到通道之上的脚步声踏的通道内轰轰响,接着看到黄盖走近,心里立时舒了一口气。 “将二弟抬上去救治。” “大人受苦了!三千甲士已经包围这里!”黄盖拱手称道。此话传入张让耳内,立即吓的面无血色。 刘备也不急着冲李辅君喊话,对黄盖吩咐道:“城西孝王府的入口封锁了没?” “回禀大人,愚兄黄超已率一千甲士进行封锁。相信只要有一颗人头探出来,立即变成血葫芦。” “做的好。”刘备夸道。接着又对着拐角处喊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先放人,然后你们竖着离开。二是不放人,横着离开!” 张让气的两眼发直,眉头倒竖。万万没有想到,才片刻功夫,攻守易势了。一时怪自己拖三拖四,若是及早擒下刘备,就没有现在之祸了。 “不说话是吗?好。你慢慢想。不过,李辅君,你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掉了一根头发,也要让你们饱受人间酷刑。对了,如果你们要自尽的话,告诉我一声,断头饭我还是送的起的。” 接着本想对甘三三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叹息一声立即转身出了通道。刘备明白,甘小姐是对方手上的唯一保命牌,既不会让她死,又不会轻易的放了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设法救她出来。 强攻固然可以攻入,但是甘三三的性命却是无法保证。刘备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甘三三见到心上人安全脱离险境,一时喜上心头,面露喜色,刚才的苦难尽抛脑后。与周围张让等人的垂头丧气形成明显反差。 她心里只希望刘备能够把弟弟救出去,至于自己,则是次要的。 …… 回到地面,刘备已经累的虚脱,加上心里牵挂着甘三三,神体俱疲。 “有什么好办法攻进去,又能确保人质的安全?”刘备在徐庶屋里对着朱治、黄盖、徐庶问道。 “不论是新挖地道还是从现有地道下去,都会被他们发现。一旦被发现,他们定然会死守。在死守不利的情况下,人质安全没有保证。”朱治说道。 “那就是没有办法喽?”刘备叹息着坐了下来,看着徐庶准备下的可口饭菜,硬是没有心情。又瞧见徐庶眼馋的模样,说道:“坐下吃吧。”随着拿起一坛酒,自斟自饮起来。 徐庶知道刘备不是那种讲官威的人,立即坐下大嚼大啃,鸡腿牛肉伴着燕酒直往嘴里塞。看的刘备也想吃点。拿起竹筷却又放了下来,心里忐忑的问道:“蹇硕审的怎么样了?” “死太监嘴极硬,命都快被鞭子抽没了,没吐出半个字。”黄盖答道。 “我去盘问他。”刘备感觉只有用蹇硕才能换回甘小姐。突然站起来欲走,感觉头晕目眩,又坐了下来。 ------------ 第066章 【四面楚歌】 门外侍卫高叫:“何大将军到!” 朱治黄盖惊的立即出迎,徐庶则是吓的喷出满嘴饭,惊讶的望着刘备。刘备也觉得何进来的突兀,暗思来的好快,起身在朱治之后出迎。 叫声刚歇,数十名重甲士卫冲进院落,分列两旁。尔后两名俏丽侍女妙步走进。看的众人惊奇不已。 重甲及身的何进在沮授等侍卫严密拱卫下踏进院门,威严之势慑人心魂。 “参见大将军!”众人高呼下跪。刘备暗道这威严排场怎么偏偏让两名俏丽侍女在里头? 享受完众人的参拜,何进走到刘备跟前挥手笑道:“刘知令果然能干,公与(沮授字)向本帅推荐你时是赞不绝口啊。”他张开阔嘴说着话,手却在两名侍女的盛臀上大力一拍,尽显荒淫的得意之色。 “刘大人快请起。”沮授看到何进的手势,走上前将刘备扶起。 何进粗声捋着长须续道:“本帅听说你抓到了蹇硕,所以日夜兼程而来。你能在一个月内即可抓到蹇硕,实为不易。” “大将军谬赞,卑职惶恐。”刘备拱手道。 “本帅夸你好,你就是好,不必自谦。不知道本帅要你办的事情如何了?”出生屠夫的何进虽然靠着妹妹做上了大将军,但是说话仍然像个市井商人。 刘备一愣,立即回道:“仍在处理当中。” “这么说就是没有办成了?”何进脸色突然一转,阴沉着脸喝问。 “卑职认为只要对蹇硕详加盘问,圣旨下落必然有所知晓。”刘备拱手躬身回答。他此刻已经明白为什么历史上记载,贵为大将军的何进被十常侍给宰了。这样的屠夫,根本不懂政治。 “看来你很有把握。好,再给你三天时间找出本帅要的东西。”何进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句话。因为他已经连续审问了蹇硕两天而没有任何结果。 “三天?”刘备低呤一声,看到何进阴沉的脸,知道无可延加,立即硬着头皮应下。 “本帅在中山府小住三天,等侯你的好消息,你千万别让本帅失望。” “卑职一定竭尽所能,尽快找出圣旨。” “不是竭尽所能,是一定要。朱治,现在安喜县一切军务由你统领,直接向本帅负责。”何进扔下这句话后搂着侍女转身离去。朱治等人躬身随后出院相送。 沮授拉着刘备到一旁问道:“大将军此番所来,为的就是圣旨。刘大人切记要抓紧时间,否则时间一过,大将军盛怒,谁也救不了你。” 刘备本来对沮授骗自己出峡谷就心存芥蒂,如今又闻对方如此说,气急之下要向对方摊牌,转念一想不能这么做,那是给自己往火坑里推。又想到必须与对方套交情,于是立即怒道:“枉我救你一条性命,你却叫我来做这等惊险之事,如今不但仕途变险途,更是会随时丢了自己的这条小命。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救了你!以致留你性命惹出这么多祸来。” 刘备骂完暗自在心里切嘻学古人说话实在是太像了。 沮授暗思难道刘备已经知道了真相?心里只道没有可能,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对方不可能识破。立即道:“刘大人何出此言?我何曾让你涉险?” “你在大将军面前举荐我来此任职,你可知道,我差点因此丢了性命。在涿城,被押至刑场斩头;在巨马天桥,差点掉下断崖。本以为到了安喜就没有事了,没想到蹇硕率着刺客盟混进了城,闹出杀人案,真真的是叫人头痛。若不是朱治三翻两次的相助,况怕你现在也就见不到我了!”刘备说着语气变的缓和起来。 沮授忙辩解道:“刘大人,玄德,我事先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危险。你救过我的性命,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至礼仪廉耻于不故?我沮授虽不是什么大才子,可也是个饱读圣贤书的孔门后生,玄德你是误解我了。” 沮授说着拉起刘备进了屋,心诚的说道:“玄德尽管放开手脚办事,大将军那里有我顶着。只要找到圣旨,大将军自然就欢喜了,局时加官进爵,你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 刘备斜眼瞧着沮授,心里骂了无数遍老狐狸,背地里捅我刀子,面前却是嘻嘻哈哈,与李辅君相比,实在是更险恶。李辅君是个真小人,沮授则是伪君子,相比之下,李辅君要坦荡的多。 “咱们可说好了。你负责搞定大将军,拖延时间,我三天的功夫是一定找不出圣旨来的。还有,大将军临走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朱治统领安喜军务,那我呢?我岂不是要听他的?”刘备装作气愤的道。 沮授劝慰:“玄德不必在意。只要找出圣旨,立下大功,你就是大将军面前的大红人。到时谁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何必在意一时之快意?” 刘备暗道找出圣旨的那天就是自己掉脑袋的时侯。“我这里才抓到蹇硕两天,何大将军就来了,从洛阳到安喜,千里之遥,其中原因到底是为什么?你别想再瞒我。” “大将军在你抓到蹇硕的那一天就进城了,也审过了蹇硕。朱治跟你说对蹇硕用过大刑,你想想,没有大将军的命令,谁敢下手?蹇硕好歹也是朝庭上军校尉,位高权重。大将军之所以现在才现身,就是因为审问蹇硕没有结果,这才想到了你。” 刘备暗叹好险,幸好何进审问没有结果,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时想的入了神,直到沮授叫唤才醒过来。 “看你刚从地道里出来,精神萎靡的样子,定然是累了。这次先不说了,我得赶紧追上去,要不然大将军有事找不到我就麻烦了。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啊。”沮授说着奔出院子,剩下刘备独自一人在墙角苦思。 “现在的情况变的复杂起来了,何进与蹇硕都来了,蹇硕被囚在县牢,何进住进中山节王府,中山节王府的假刘稚是何进的人。这么说来,真刘稚就不是何进的人。而是蹇硕的人。要不然,何进没有必休弄个假刘稚出来充数。这也就可以解释当初高览为什么会杀王霸天(刘稚)。而王霸天在牢里告诉我说,他是被十常侍抓来的,实则是何进抓来的。他之所以帮着何进欺骗我,定是因为受到了何进的要挟。到底是什么要挟了他呢?” “对了,他是节王,妻子定然不少,儿女也是不少的。所以,为了让家人安全,他受了何进的要挟,最后宁愿就死。” 刘备想到此,不禁想要救出师兄的家人,以便报答师兄对自己的恩情。又想到现在的自己是真正的处于四面楚歌了。汉朝两大势力集团的操控者都被自己得罪:何进要利用自己找到圣旨,蹇硕是自己抓到大牢的,自己是两头都不讨好。投靠哪一方都是死路一条。 张飞受了重创卧榻不能下地,关羽又受了伤,好比是自己的左右手已经失去了行动力,又怎么能斗的过何进? 再加上甘小姐落在刺客盟手里。如果我再帮着何进对付十常侍,那么甘小姐的性命就无法保全。不禁叹息一声,形势怎么弄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了? 现在刘备手中一无权,二无兵,三无将,这让他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很迷茫。 “大人!” 徐庶走近拱手叫道。刘备再次回过神,看着徐庶精神不振的样子,更加感到迷茫。 “朱司马刚才派侍卫来说片刻后就开展剿灭刺客盟行动。可是依咱们现在手上的情报显示,刺客盟已经全部进入安喜县,人数达到两千人,恐怕……” “你是想说刺客盟虽然人少,但是高手不少,朱治不见得可以一网打尽。” “卑职也是颇为不解。” “地下室里的那些刺客盟也要清剿?” “侍卫传话说那些人已经是瓮中之鳖,留在这里的几百步卒已经足够防止他们出逃。所以要留到最后。估计得今晚才能轮到他们。” “唉,先不说这些。你我都累了。先休息吧。我就在这屋里睡下,你去吩咐百里剑,就说那两个证人不用守护了,让他全心全意保护好小茹。嗯,今天县内不安全,再盯瞩小茹,不要轻易出县衙。她若问我在哪,你就推说不知道。” 刘备现在脑中混乱,只想让大脑思绪清醒一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就在刘备进入梦乡后不久,三万步军进驻安喜县城,率领之人赫然是四世三公的中军校尉袁绍。 加上原在城内的一万步军,何进在一万人口的安喜县城的总兵力达到了四万。他在沮授的建意下兵分四路,袁绍、朱治、孙静、黄盖各领一路,将小小的县城分成四小块,逐门逐户进行清查。加上先前搜集的情报,又本着宁可抓错也不放过的原则,城内刺客盟被一杆打尽,悉落落网,区区两千刺客盟成员,抓到最后人数竟高达九千。尽于傍晚时分在城外屠尽。 自此,何进高呼刺客盟已经覆灭,十常侍的势力彻底拨除。殊不知一只为数千人的刺客盟精锐在一名女子的率领之下悄无声息的逼近安喜县城。 ------------ 第067章 【袁绍】 入夜后,刘备醒转,听到屋外声音吵杂,立即出来巡视。只见院外火把通明,人头攒动,尽是步军。 “所有刀手准备,弓箭手整理箭囊!”孙静对着整装待发的一千步军训道,看到刘备出来,故意装作不识,向队尾走去。 “孙静!”刘备呼道。 孙静只作周围声音吵杂,没有听到,继续离去。刘备快步追上拦道:“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莫非是要强攻入地下室?” 孙静避无可避,默然不语。火把照的脸色有些尴尬。 “如果我说不行,你会不会停止行动?”刘备淡淡的说道,如今的他已经没有治军权力。 “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孙静很是报歉。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觉得刘备重情重义,机智过人,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只是身份所限,迫不得已,才没有诚心相交。 刘备只道是世态炎凉,都喜欢锦上添花而耻于雪中送炭。冷然道:“这是谁的命令?” 孙静沉默不语。他知道刘备的爱人被困于地下做了人质,对于他的感受深能体会,但是做大事者,牺牲无辜是在所难免。尽管心中不忍,可是军令如山,不能自己违抗。 “是我!”朱治的声音高傲的从队伍后面袭来。他迈着得意的步伐,眼神之中尽是快意。“刘县令,本司马奉大将军之命治军,抓拿刺客盟乱党,你这是想越权阻止?” 朱治在刘备面前驻足,拍拍自己脑袋嘲笑道:“啧啧,本司马已经忘了,你不再是以前的刘大人。你没有兵权了,现在的你也要听令于我,刘县令,你说我说的是吗?” “本官是朝庭命官,除了皇上,不听任何人差遣。”刘备眼神如刀,语气如冰,盯着一转常态的朱治,异常气愤。 “你真是自傲啊。刘备,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本司马就是要强攻地下室。此乃大将军之令。若有人敢违抗,以军法严处!”朱治满脸尽是快意的得色。自觉以前在刘备面前卑躬屈膝,现在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刘备大怒,欲要动手,孙静急忙拉往一旁。“大人不要怪罪。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是吗?”刘备咧嘴自嘲,满心的苦涩。权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更可能让其露出真面目。不禁想到朱治以前的谄媚状,对于官场与人性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还是去求求情吧,朱司马也不是个忘本的人。”孙静好心的劝着。刘备感叹的点头道:“谢谢。”对于孙静能一如继往的对待自己,心里很是感激。 两人立即回到朱治跟前,孙静先说道:“现在刺客盟已经被清除,只剩下这半股残党在下面,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如饿他们两三天,到时下去可以手到擒来,也可以少些士卒的伤亡,还请司马大人三思。” “哼!孙静,别以为你是孙坚的弟弟就可以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我看的起你才让你率军,想你在大将军面前立功,别不识抬举!” “你……你太狂妄了。”孙静暴怒。 “狂妄?哼!你若有本事也可以狂妄。若没有,就在一旁呆着去。哦对了,我已经脱离孙坚,正式进入大将军门下。以后你回到长沙,别忘了替我向孙太守问个好。如今我和他同朝为官,只是他是个外放官员,而本司马是个京官。念在惜日的情份上,他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本司马一定不吝其烦的帮他的。” 朱治说完哈哈大笑。 “朱治!你尽然如此说主公!”黄盖持着短鞭从队伍中走出,眉毛倒竖,异常气愤。 “怎么,你也有话要说?别说本司马没有叮嘱你,先认清了主子再说话。”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若不是主公,你早就饿死街头,今天一朝得势,尽然背叛主公,看盖不教训你。”黄盖说着抡起短鞭。孙静急忙抱住。“他现在得势,由着他去吧。” 黄盖大喝:“得势又怎么样?这种无信无义之人,打死活该。” “你若能真的打死他也就算了,你也不看看周围的形势。别说他手中有一万人马,只周围就有一千,你还没碰到他,就被剁为肉泥了。” 朱治得意的大笑:“还是孙老弟识趣。黄公覆,怪不得别人说你没有大脑,你还真是蠢。连形势都看不清楚。你哥哥倒是明智许多,心甘情愿的守在孝王府。若不是看在他的面上,你早已经皮开肉绽。”说到后面,声音变的越发严厉狂傲起来。 朱治对刘备笑道:“本司马知道你的心上人在里头,也知道你曾与一个**发生过暧昧。只可惜啊,她被高览捷足先蹬。反正你已经很痛苦了,也不怕再痛苦些。本司马就帮你这个忙,来人啊!进攻地下室!让下面的那位也偿偿男人的味道。” 刘备怒不可言,只要对方攻击地下室,自己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阻止。“有种你就试试!” “恐吓?”朱治伸头讽笑,转而厉声道:“所有步军听令。立即展开进攻。谁杀敌最多,有重赏。” 众步军虽闻有重赏,但是心里头都不赞成这种不顾他人性命的行为。除了三三两两醉心名利的应和声外,并没有似朱治想像中的那样,暴发出雷鸣般的提振士气的呼喊声。 朱治顿觉难以下台,又喝道:“行动!” 众步军见军令即下,虽然心中不赞同,但是军令如山,立即冲向院内通道口。 刘备抢过黄盖短鞭,奔入院内,挥鞭阻在通道口外。“今日谁想下去,就先从本官的尸体上踏过。” “别以为本司马不敢杀你!”朱治冷冷的喝道。 刘备持鞭而立,面容严肃。被惊醒而站在门外的徐庶惊讶从未看到刘备如此严肃。急忙跑到刘备身后,靠背而立,誓于对方共抗大敌。 “还来了个帮手。哼,本司马不杀你,你还要找圣旨的嘛。杀了你岂不是得罪大将军,自毁前程?”朱治得意的连道:“将刘备二人绑了!本司马要让他亲眼看到她的残躯被运出来。” “我自问没有哪里对不住你,今日何必逼人太甚?” “你说的没错,你是没有对不起,而且对本司马还很好。但是,本司马就是看不惯你的做风。” “笑话!你的这般做风谁又能看的怪?”黄盖喝叫。 “还不动手?”朱治喝令手下绑了刘备。他今天终于熬到头了,不用再看刘备的脸色。虽然以前刘备没有给他脸色看,但是在内心总是不平衡。一个毛头小子,什么本领也没有,靠着皇室血脉当上了县令,更可恶的是让自己听他的差遣。这是对自己的极大污辱。 朱治的信念就是论资排辈,他已经三十多岁,听命于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心里自然不舒服。 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建功立业,只是拿这个做借口。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成就,取得了何进的赏识。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建功,取得何进的进一步信任。他的目标就是成为何进心腹,到时要权有权,要势要势。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 朱治穷困潦倒了三十年,受尽冷言冷语,极度压抑自信与尊严,他要彻底的找回来。而刘备,正好拿来下刀。 众步军听令上前,突然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众步军闻声回顾,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走来。朱治暗笑,就好两个人? “是谁要动手啊?”声音极度富有感染力,充满男性的雄浑与粗放。众人都感觉是一把好嗓音。 说话者五观端正、面容俏立,身材挺拨,俊逸非常,正是四世三公、当朝司徒袁隗的侄子、西园中军校尉袁绍。身后魁梧的汉子就是河北四庭柱之首颜良。 袁绍走到刘备跟前,拿下对方的短鞭安慰道:“刘县令受苦了。” 刘备直感觉莫名其妙,这人生的如此俊俏,若是穿上花衣,简直可以扮女人。偏偏声音又雄浑,是标准的公子哥。 袁绍笑道:“在下袁绍,久闻县令大人威名,今天有幸相遇,真是三生之幸。” 刘备立即以官礼作揖回道:“下官刘备拜见中军校尉大人。” “好说,好说。请稍侯片刻。”袁绍客气的说着转身道:“朱司马,你好大的军威啊。” 朱治看出是袁绍,立即拱手道:“卑将参见大人。” “不敢当!你贵为司马,本尉区区一校尉怎么样敢受你如此大礼,本尉倒怕他日你飞黄腾达了来找本尉的悔气。”袁绍的口气充满嘲讽。 朱治心下一凛,袁绍说这话明显是来帮刘备的。 他怎么也没有弄明白,刘备已经得罪了大将军,面前的袁绍怎么还帮着刘备?立即道:“卑将不敢。” “哼!是谁叫你来这里的?”袁绍喝问,俊脸严肃起来让朱治胆颤心惊。 朱治立即跪下来:“卑将是奉大将军之命擒拿刺客盟余党。” “可有大将军手谕?”袁绍轻喝。 “这……这倒没有。” “哼!你假传军令,私自调动军队。犯的是何罪?”袁绍说着稍侧身面向颜良。 “假传军令,死罪;私自调动军队,死罪!身为军官,罪加一等,两罪并罚,诛九族!”颜良拱手念道。 “那还等什么?”袁绍淡淡的,回头向刘备瞄上一眼。刘备暗道这口恶气有人代出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朱治知道袁绍的手段,真正的是杀人不眨眼,吓的连连磕头。 颜良上前一步,狼拳挥出,朱治来不及躲闪,立时*迸裂,倒在一旁。 看的众人心惊,三言两语就了结事情,果然是袁家的做风。 ------------ 第068章 【来意】 颜良收手立回原地,袁绍满意的转身,对众步军喝道:“立即回营,迟则尽斩!” “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回营!”孙静大喝,同黄盖踏步带着一千步军离去。 刘备暗舒一口气,危机暂解。心里却在纳闷,袁绍对我如此礼遇,必然有所求。替人做事最重要的不在于用心去做,而是主动去问。把替别人做事变成自己想为对方做事,到时既免的对方开口尴尬,又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加上袁绍的显赫家世,若能结交,是非常利己的。 刘备上前作揖道:“今晚卑职欠大人一份恩情,若是有用的着卑职的地方,请大人指示。” 袁绍惊讶,曹操说刘备是个极聪明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立即堆笑道:“县令大人客气,不如里面谈?” 刘备将袁绍请入内屋,徐庶与颜良守在门口。此刻的院子内,只剩下十数名把守通道入口的汉兵持着火把立在周围,鸦雀无声,似乎可以听到火把燃烧树脂的声音。 院外黑如地狱。 屋内,袁绍与刘备对席而跪坐。袁绍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本尉此来,是想听听县令大人对天下大势的预见。” 刘备欠身斟着酒,尽管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心里充满疑惑。自己倒底是何得何能,让何进、蹇硕、曹操、袁绍这些显赫之人对自己另眼相看。“卑职地位低微,哪敢有什么预见。大人过誉了。” “诶,县令大人何必如此过谦。你与孟德说得,却与本尉说不得?难道是与本尉见外了?”袁绍秀目盯着刘备,让刘备感觉心里直发毛。明明是一双女人的眼睛,却偏偏生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还又偏偏生的巧、长的妙,让脸庞更秀气了。 刘备暗叹对方相貌秀气之余,想到袁绍刚才三言两语便杀人的举止,于是转移话题道:“朱治是大将军的人,校尉大人为了卑职开罪大将军,卑职实在感激,受宠若惊。” 袁绍不以为意道:“区区一名司马,本尉还是有些决定权的。”话语说的极尽平淡,就似白开水一般不加修饰。 “若是大将军追究起来?” “一个屠夫,如何能追究?在他的眼里,只有猪肉罢了。”袁绍举起酒杯,细品一口。“嗯,好燕酒。” 刘备闻言装作大惊:“校尉大人刚才什么也没有说,卑职什么也没有听到。”故意紧张的举杯就饮,却打翻泼了一身。 “哈哈……”袁绍大笑。心里暗道曹操太抬举这个刘备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怕成这样,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能让天下大乱。但是又想到任何一个人都有长短,而且曹操目光锐利,对于这种大事情,断然不会错看。 “县令大人无非是故做此态?” 刘备不禁心惊,立即慌不择言,只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好了,好了。本尉没有功夫和你打官腔。你还没有回答本尉的问题,对天下大势究竟有何预见?” “这……”刘备吱吱唔唔,心道万万不可乱说。 “好了。看来你还是有些疑虑。跟你明说了吧,本尉此来和孟德的目的是一样的。”袁绍说着随即压低声音:“本尉知道你在找圣旨,不但是那道立诸圣旨,还有一道高祖圣旨。” 刘备惊讶之余同袁绍对视,对方知道的果然不少。 袁绍双目射出寒光:“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只有你能找到圣旨。” “卑职不解。”刘备答道,双目如鹰。在这种时侯,他已经无需隐藏什么,因为已经隐藏不住了。对方知道高祖圣旨,显然是有备而来,该知道和不该知道都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你是中山后裔的缘故,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中山秘密。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也不想再说孟德说过的话,只想要个回答。天下是乱还是稳?” “卑职哪有什么秘密。”刘备暗叹如果自己答“稳”,门外的那位高手会立即要了自己的性命。如果答“乱”,就等于和袁绍曹操一伙,既反何进,又反蹇硕。转念一想,若是帮助袁绍曹操,反而是帮了自己。如今的天下只有他们才能救自己。不过,现在他们有求于自己,自己开出任何的条件,对方都会答应。 于是说道:“当初典军校尉是同卑职说过此事,只是此事太为凶险。万一有所不慎,必遭万劫不复。” 袁绍劝道:“诶,玄德过滤了。实话告诉你,仅凭本尉与孟德两人,怎么敢有此意图,其实是受全朝文武所托。何进与十常侍争斗弄权,搞的朝庭乌烟瘴气、失去威信,更是民心尽失。如今汉灵帝将崩,满朝文武不想大好江山毁于此二贼手中,特派本尉知会你,让你建功立业。” “如今司隶洛阳由于蹇硕与何进的离去,禁卫军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只是何进手握天下兵马大权,若不能在此除去他,必然后患无穷。这等良机,莫能错失。” 刘备暗道不说真话是吧,好,立即道:“若真是如此,刘备万死不辞。只是,典军校尉说是共分天下,若非此点,卑职不愿冒这杀头危险。再者,共图大事,讲究的是信用。不能充份的信任对方,将来何以共抗困境?”暗道这回还不把你的真心话给逼出来。 袁绍一惊,这个阿瞒做事就是这样,为了骗取信任,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少年时代,袁绍与曹操已经是好友,两人游手好闲,就想着一起去抢别人的新娘子。为了能顺利进入喜院,曹操逢人便说袁绍的身世。村民听到四世三公当然是毕恭毕敬的让道。 最后失败逃跑时,袁绍陷入泥坑里不能起来,而村民又快追到,曹操大呼:“袁绍在这里!”吓的袁绍奋力腾起,跳出泥坑,免去了一顿毒打。 虽然此后两人再也没有提起此事,但是却给袁绍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象。那就是实话总是比假话来的有威力。 现在的袁绍不禁想起此事,于是向刘备坦言道:“刚才所说都是戏耳。实不相瞒,本尉堂弟已在豫州南阳郡准备起事,欲联手推翻汉室。本尉知道你是汉室后裔,才有所顾忌,不得不做一番试探。你若不答应,本尉不会怪你。依然会助你安然离去。” 随即又朗声道:“玄德虽为皇室,但是先祖孝王遭诬谄,以至于你流落民间,受尽苦难。这还不算完,沮授为了在何进面前立功,将你推到安喜当县令,一旦你找到圣旨,立即人头不保。不但如此,何进已经秘密调军三万,向白河峡谷进发。只待你找到圣旨,立即发起突袭,到时血流白河,遍野横尸。” 刘备大惊,暗叹何进好狠。 “你以为是何进的意思?”袁绍问道,不等刘备回答自己抢先答道:“何进屠猪倒是有些本事,说到政治与军事,就如三岁孩童。何进的门客上千,以前都没有什么大做为。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让何进彻底的改变。” “是谁?”刘备问道。话刚出口,就知道是谁了:沮授。 “不错,就是他。”袁绍见刘备眼神放光,立即猜到对方已经知道是谁。 “沮授到底做了什么事?”刘备隐约的猜到一些,但是还不完整。 “他向何进建议学王莽,拥立幼帝,做摄政王。时机一到,取而代之,改朝换代。” “大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刘备随口问道,心里则是在想沮授真是卑鄙。 “不要多问,这就是政治。”袁绍答道。“沮授要建功立业,本就无可厚非。但是,一个杀猪的若是当了皇帝,整个天下还不变成屠戮地狱?” “我家世为三公,但凡有救汉之策,绝不会如此做。只有稍有见解的都会知道,朝代更替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汉朝历经四百余年,已经到时侯了。要么,再来一次中兴,要么,改朝换代。显然,中兴是不可能的。” 刘备品着这句话,感觉袁绍的这番话乃是真知灼见,与历史同出一辙。做为历史上闻名的河北军阀,袁绍的能力自然是有一些的。 “错了。”袁绍改口道:“没有见到你之前,本尉相信中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日遇到了你,中兴,大汉已经有了一丝希望。”给他一些盼头,总是好的。 袁绍又叹道:“不论是中兴还是改朝换代,这个天下绝不能落入一个屠夫手中。将来我们若许会成为敌人,但是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何进与蹇硕。玄德意下如何?” 刘备问道:“诛完何进与蹇硕,你们下一步会如何?”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袁绍连道:“本尉不知道你下一步如何,也不知道曹操一下步会如何。但是,现在这一步,我们都应该知道如何去做。” 四目相对,刘备暗叹袁绍的话不无道理。朗声答道:“愿闻接下来的方案。” 袁绍兴奋的开怀大笑:“好。本尉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 第069章 【万年公主】 袁绍大掌一挥,门口颜良将门带上。 “如今形势,很明显是何进占尽上风,而蹇硕则是一败涂地。这样发展下去的结局当然是何进独霸朝野,十常侍退出历史舞台。我们要的,是双方都退出历史舞台。所以要暗助十常侍,对抗何进。” “愿闻其详。”刘备拱手问道,暗叹何进以为有了沮授这个智囊就可以做皇帝梦。殊不知做皇帝梦的岂止他一个?曹操、袁绍是眼下可以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就更多了。一块偌大的江山,怎么能不引来一批才狼。又想自己算不算是才狼? “现在整个朝庭都只知道有立诸圣旨的事情,而鲜有人知道高祖圣旨。这个秘密是曹操从蹇硕那里得知的。” “等等。蹇硕会把这个大秘密告诉典军校尉?” “孟德父亲是宦官,自然是十常侍一党。加上孟德率领部分禁卫军,所以被蹇硕拉扰,成为心腹。” “大人似乎漏了一点没有说。”刘备淡定的道。 “哪一点?”袁绍双眼放光。 “典军校尉是十常侍的内腹,而大人则是何进心腹。何进与蹇硕明争暗斗,却不知双方两名心腹已经达成同盟。” “玄德说这句未勉有些霸道,太伤和气。”袁绍微怒。 “若是这话就能让大人动怒,想必典军校尉也不会与大人合作。” “坦率!透亮!”袁绍击掌赞道。“天下像玄德这样诚实的人,已经不多了。实不相瞒,孟德处事的性格本尉十分欣赏。在此也很想知道,若本尉与孟德相争,你会帮谁?” 刘备不假思索的答:“谁强大,卑职就帮谁。” 袁绍暗道以袁家的势力,曹操根本无法相抗,所以认为这句话就是刘备答应帮自己。立即对他亲近了许多。“言归正传。蹇硕处于弱势,只要我们将找出的圣旨交给蹇硕,十常侍的势力立即壮大。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高祖圣旨。” “大人说的是。”刘备颇感为难。高祖圣旨连眉目都没有,仅凭蹇硕一番话,如何去找。立即又怀疑道:“高祖圣旨是否真有其事?” “这不用怀疑。蹇硕对孟德绝对不会说假话。”袁绍肯定道。 “卑职的意思是,会不会连蹇硕也被骗了。是谁第一个知道有这圣旨的。是秘档记载,还是自古就有说法。” “倒底是哪一个,本尉也真不知情。玄德不必理会这个。只要全心全意找出圣旨,到时,十常侍绝对有与何进一拼的实力。” “双方火拼的实力其实就是军队。十常侍有军队?” “军队算什么。军队在刺客盟面前,就相当于狼群遇到虎群,找灭!” “我听说今天刺客盟已经被全部歼灭。”刘备道。 “这话你是从哪听来的?”袁绍暗思虽然全城抓捕刺客盟,但是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刘备抿了一口燕酒。“刚才朱治说刺客盟只剩下地道里的那一股残余。他如此说,我若再猜不出来,那就有点……” “玄德果然心思缜密。猜的不错,刺客盟已经覆没。”袁绍肯定道,但是眼神却在闪烁。 “大人这话岂不是前后矛盾,你之前说刺客盟是虎,汉军是狼。怎么一天之间,狼倒把虎给灭了?” “本尉的话还没有说完。刺客盟覆没了,何进相信,沮授相信,朱治相信,整个汉军都相信,你也相信,但是偏偏本尉不相信。”袁绍颇有些得意。 “愿闻其详。”刘备适时相问,给足袁绍的虚荣心。 “刺客盟是十常侍多年来培养出的刺客杀手。个个武艺高强,核心成员武艺绝不低于四段一阶。而汉军的武艺,普遍在一段四阶上下。这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五十个汉兵未必是一个刺客盟核心成员的对手。但是今天下午,本尉奉何进将命,在城内参与捉拿刺客盟。亲眼所见,那些所谓的刺客盟成员武艺平庸,最好的一个不会超过三段九阶。这很明显,今天剿杀的那些不是核心成员,而是十常侍故意喂给何进的诱饵,骗其放松敬惕。果然,今晚何进就下令,取消夜间巡逻。” “对了,卑职忽然想起一件事。卑职二弟关羽曾偷听到蹇硕说一部分刺客盟在万年公主的率领下驻扎在城外。” 袁绍惊愕,眼睛睁的牛大,根本不能用“大惊失色”来形容,要用的话也要加-est。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万万没有想到!万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忽略了她。怪不得汉灵帝一直没有对刺客盟下手,任由刺客盟胡做非为,原来刺客盟的最高统领竟然是她。” “万年公主是个代号还是真的有这样一位公主?” “是真的。”袁绍回过神叹道。“万年公主是汉灵帝第九个女儿,生的俏丽动人、艳绝全国。” “她一个女儿家,怎么率领刺客盟?这么说来他是十常侍的人。” “不。我们都错了。”袁绍恍然大悟,眼中尽是不可思异的神色。 “哪里错了?”刘备追问。 “不是万年公主是十常侍的人,而是十常侍是万年公主的人。” 刘备巨惊,真真乃天下奇闻。 袁绍道:“汉灵帝曾说过,如果万年公主是名儿身,那么他会立即退位让贤,整个大汉将会迎来大治。” “居然有这等事情。由此说来,万年公主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刘备惊道。 “何止是厉害。简直可以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来形容。” “不会吧,大人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刘备有些疑惑。 “汉灵帝荒淫无度,经常持续数月不上朝,不理政。所有奏章与议事都由三公六卿代理,并与万年公主一同议决。不过份的说,这三四年,都是由万年公主替皇帝理政。这事情以前我也不知道。直到去年黄巾叛乱,汉灵帝不得不上朝,因为久不临朝,所以对国家大事生疏。于是命万年公主临陪同听政。而平叛的方针及军队部署都是万年公主亲自策划。同时,主张解除党禁,动员一切力量进行平乱,才让黄巾之乱迅速平息。若不是万年公主如此能干,汉灵帝早就把她指婚嫁人了。” 刘备不禁感叹,去年严密的汉军部署竟然出自一名女流之手,可谓是三国武则天了。 “这么说来,万年公主有意要当女皇帝喽?” “看来是的。她费尽心思,无非就是要将何进除去,取而代之,掌屋天下兵权。到时,两个弟随便弄个出来当皇帝,她都可以在幕后操纵,做真正的女皇帝。” “这个三国真是别样的精彩了。”刘备暗叹一声,说道:“按你这么说,刺客盟核心成员是在万年公主的统率之下。这岂不是十分危险?” “镇静,镇静。”袁绍挥手说道。其实是他已经乱了方寸,之前想好的计划都因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失效。“不行,咱们的所有计划都要重新安排。本尉立即快马通知孟德与公路(袁术)。今天就到此为止。咱们明日再谈。”袁绍说着火急火燎的奔出屋。 刘备暗叹万年公主果真是女中豪杰,心中有了几分敬佩。他一直很尊重女性,因为他来自二十一世纪。 …… 安喜城外五里,黑漆漆的一片。一千刺客盟核心成员组成的精锐之师正在养精蓄锐。他们匆匆赶了三十里路,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劳累。但是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展开攻城战。他们的目标是何进。 一幢小草屋,是这些刺客盟首领的指挥所、万年公主的临时居所。 此刻,屋里烛火通明,却是没有人。 万年公主披着风衣,站在屋外享受着寒风。因为寒风可以令思绪更加清晰。她的俏脸有些忐忑。感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今晚过后,她就是“君”临天下、开天辟地后的一代女皇。 “主公。”一名婀娜女子走到她身后,赫然是才女蔡文姬。她没有回家结婚,而是找了借口出城,给万年公主送信。蔡文姬是万年公主的文学老师。两人感情深厚,亦师亦友。如今,蔡文姬更是她的智囊。 她的真实身份,连曹操都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曹操的真实想法,也知道对方与袁绍的事情。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个惊心设计的大骗局。为的就是吸引何进离开洛阳。 什么立诸圣旨,什么高祖圣旨,都是万年公主骗出来的谎言。但是这个看似简单的谎言却是骗过了整个汉朝,包括一代枭雄曹操、袁绍,一代军师沮授。 “主公,可以行动了吗?已经接近亥时(21:00)”蔡文姬立在身旁禀道。 “再等等吧。等城里人都熟睡。”万年公主又问道:“这个计划可以骗过刘备吗?” “当然可以了。刘备虽然聪明,识破了何进与蹇硕的圈套,但是怎么算也没有算到今晚。” “你说刘备和曹操比起来,谁更聪慧些?” “师兄嘛,谁都看的出来他很聪明。刘备给人的感觉总是故作聪明。 ” “你错了。大智若愚。凡是看不出来的聪慧才是真正的聪慧。” “公主对这个刘备倒是刮目相看。”蔡文姬说着抿嘴骄笑道:“难道这世上也有让公主动心的男人吗?奴婢以为没有呢。” 万年公主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说刘备会是个好皇帝吗?” “怎么,公主要将皇位让给刘备?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蔡文姬急忙劝道。 “随意说说而已。”万年公主有些伤感的转身,秀目璀璨。边说边向屋子走去:“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 ------------ 第070章 【何进的野心】 同一时刻,安喜县内中山府秘室,何进召集众人议事。 何进北坐,沮授侧坐,袁绍、假中山节王刘靖按主次分列左右,这三人都是何进心腹。孙静、黄盖、黄超三人则是在秘室外侯着,三人因为是孙坚部下,没有被何进划进自己的小圈子。 袁绍坐在位子上感觉颇不自在。他刚离开刘备就被何进叫到了这里。心里一直记挂着万年公主的事情,所以心神不定。何进以为对方是杀了朱治感觉不好向自己交待。对于袁家,何进现在还不能动手,而且必需要拉扰,天下官员有三分之一是出自袁家门下。他现在极需要袁家的支持,这让何进不得不暂时放下朱治的事情,反而怒骂朱治,以给袁绍宽心。 “本初啊,你不必记挂在心。朱治那小子本帅早就想收拾他。如今你给本帅做了,免去了本帅的烦恼。该奖,该奖。” 何进说着哈哈大笑。没有半点文化的何进说起话来十足是名不副实、贻笑大方、粗俗不堪。 袁绍收回心思,若再不收敛,就算瞒得过何进,也绝不会骗过人精沮授。站起下跪道:“卑职行事鲁莽,犯了大错,将军不但不加以责罚,反而出口安慰,卑职惶恐,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不必如此,本初起身吧。公与(沮授字),你说有要事相商,现在可以说了。”何进吩咐道。 “回禀主公。如今十常侍之首已经被擒,刺客盟已经覆没,只剩下一股残势在孝王府地下室之中。如今整个大汉江山都归主公所有。在下已经想好未来几年的行动计划,想禀告大将军知晓。” “诶,你做事,本帅放心。不必禀报。”何进说着又吩咐道:“今日本初在这里,节王也在,你说给他们二人听听。本初啊,有什么不同意见,哪里有不妥,尽快批评,不要藏着掖着。” 何进使了个眼色,沮授起身说道:“当今天下分十三州,共有兵马二百三十八万。主公手中掌管一百九十万,其余四十八万分别是在两处。益州刘焉掌管二十万步军,幽军公孙瓒掌骑兵十万,步军十八万。两人虽然表面听从朝庭号令,但是各自为政,不尊主公号令。当然,没有他们俩 ,主公登基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在下有一计,可以让公孙瓒、刘焉交出兵符、诚心归降。” 袁绍听到“登基”二字大吃一惊,一直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很明显何进与沮授是在试探自己,该如何是好? 沮授看到袁绍脸色异样,心中有些明了,连道:“益州与幽州两处基层官员大都出自袁门,更有数名带兵将领是司徒袁隗大人的门生。只要袁隗大人写几个字,相信到时益州与幽州军政大权就会大半归于主公。到时公孙瓒与刘焉见大势已去,众意难返,为了落个好下场,定然会双手奉上兵符。” “此计甚妙!”假中山节王刘靖大声称赞。“卑职在此祝贺公与再立一功,更贺大将军,不,贺皇上千秋万载,功盖寰宇。”立即跪下叩头不止。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妙。节王果然是一副好口才。”何进大喜。唯独袁绍脸如死灰,沉默不语。 “本初,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何进问道。 袁绍暗道这种大事情,不能表现的和刘靖一样,否则定会惹起何进的怀疑。立即起身离席下跪:“卑将万死。” “怎么,你不愿助本帅成就大业?”何进阴沉着脸大喝。 “卑将不敢。恰恰相反,卑将与家叔早有此意。今晚能得到大将军推心置腹,卑将激动万分。卑将愿意跟随大将军左右,听凭调遣。”袁绍说的极尽心诚。何进大喜过望,急忙离席将对方扶起。“本初之意,真是令本帅开怀啊。” 沮授觉的袁绍答应的太快,其中定然有不妥之处。等到袁绍与刘靖离去,沮授向何进谏道:“主公相信袁本初之言?” “他一脸心诚,本帅当然相信。他说话时铿锵有调,若是说谎的话,必然吞吞吐吐,怎么会这么畅快。”何进仍然沉醉在皇帝梦中。 “袁绍素以口才极佳名著朝野,说荒不打结算什么。” “诶。本帅知道你处事谨慎,但是以袁家的实力,他若反本帅,根本无需投靠。你想多了。” “主公。”沮授再劝。 “不要说了。本帅想听听你对刘备找立储圣旨的看法。”何进的脸色有些变化,这让沮授无奈,却又无从反驳。只好收拾情怀,立即答道:“立储圣旨我们与十常侍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恐怕很难在三天之内找到。” 何进突然想通了一点,说道:“找不到也好,反正有没有圣旨都无所谓。有实力,还怕什么!刘备知道的太多,正好找这个借口除去。” “主公英明。可他若是找到圣旨,该如何办?” “也要杀掉。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你们文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何进说着,又连道:“本帅一直没有弄明白,门客之中有那么多才子、武者你不选,偏偏选这个刘备。一直不肯说为什么,本帅也由着你。现在大事即成,可以说了吧。” “尊命。当初圣旨被中山节王刘稚所盗,而刘备偏偏又是中山靖王的后裔。大将军命他去查,十常侍一定非常紧张。加上刘备是个君子,一心报国。去年,他为了助朝庭叛乱,竟然率一千骑兵狂奔数百里去突袭黄巾的百万阵地,可见对汉朝的忠心。加上大将军的威信,刘备必然会死心踏地的去找圣旨。加上在他出谷后在下布的几个局,他已经对主公极度忠诚。只是在下没有算到,蹇硕居然离开皇宫,又居然被刘备抓到。让事情顺利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这些都是主公成就大业的祥兆。” “原来如此。本帅就说嘛,你怎么偏偏相中那个毛头小子。” “只要处死蹇硕,主公在朝中再无敌手。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先让刘备去找圣旨。早上在下已经和刘备通了气,保主公给他足够的时间。主公十数年都等下去了,还急在这几天吗?在下私自决定,请主公责罚。”沮授说着作揖不起。 “你做的对。做大事,必须有你这种谨慎的心态。说的不错,本帅十几年都熬下来了,自然不在乎再等几天。那就先让蹇硕留着狗命,等拿到圣旨后一并与刘备解决。” 何进得意的笑道。 …… 袁绍出了中山府,向南城的临时军营急赶。他要立即派出快马飞报叔叔袁隗与堂弟袁术以及曹操,何进真的要造反了,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片刻后,两骑飞出南城门,带着袁绍的密信,分别赶往洛阳与南阳。两骑刚狂奔数里,俊马突然长嘶,刹蹄不再向前。两骑士疑惑,前面有人。 一名持剑蒙面人,从一旁的树上跃下,身形鬼异。“交出书信,自断一臂。” “大言不惭!”两骑士同声暴喝,拨出配刀,出鞘声划破宁夜。 “交出书信,自断一臂一腿。”蒙面人淡然道。 “少说废话!”两骑士策马前行,挥刀便砍。 刀锋即将砍到面庞,蒙面人仍然没有闪躲。对他来说,杀这种武术水平低贱的人是一种对自己的污辱。 那两名骑士是袁绍精选的家将,武艺不下五段三阶。 黑夜之中突然冷气森然,一柄绝世宝剑出鞘,两把下劈的军刀被削断,两骑士大骇。蒙面人瞬间跃起,两骑士从马上跌下。铁甲护胸的胸口都有一朵血肉模糊的剑花。 “哼!” 蒙面人从两具尸体上摸出书信,上马飞奔刺客盟营地。 来到小屋前,蒙面人敲门。蔡文姬应声开门,蒙面人交出两封书信便转身离去。蔡文姬将信转呈坐在席边的万年公主。对方拆开视之,俏脸不禁莞尔。 “袁绍还不算笨。”蔡文姬接过信后笑道。“信上说要袁隗联合刘焉公孙瓒一起对抗何进。这一套可行吗?” “当然可行。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这点势力还是有的。”万年公主说道,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没有刘备的消息。难道是被何进杀害了? “那我们可要当心了。” “这正好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若是将来袁隗用这一招来对付我们,恐怕要生出很多麻烦。”万年公主淡淡的说着,不像是在回答问题,像是自言自语。 “主公打算如何做?”蔡文姬问道。 “你问我?不是都心中有主意了?” 蔡文姬格格骄笑:“你当我是你啊,文章画画我倒是懂很多,这些政治事情,我哪懂。不过心里是有一个法子。告诉刘焉和公孙瓒,说袁隗要谋取他们的性命。到时,他们自然就会对那些袁家门生先下手为强了。你看行不?”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你让谁去告诉他们俩个?他们就一定会相信?” “这?”蔡文姬被难道了。说到文章画画,她不怕考。说到政治,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派人告诉却俭和刘虞。他们两个分别和那两个人感情不错。他们说的话,自然就相信了。” “唉,你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蔡文姬叹息着出了屋。 ------------ 第071章 【蹇硕的危机】 同一时刻,刘备在徐庶陪同下来到县衙大牢。朱治刚死,所以大牢就由孙静接管。两人寒喧几句,孙静就打开牢门,刘备独自走了进去。 牢内阴暗潮湿,有些鬼异。每走一步都有重重的回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刘备暗忖不愧是折磨罪犯的好地方。来到最里面一间暗室前,守卫的差役见到孙静给的令牌后敏捷的推开铁门。刘备知道,这里面是隔音的刑房。 刑房里火盆旺盛,可以看清里面摆放了极多的刑具,比涿城大牢的还要多出许多。 “你终于来了。”被铁索绑缚在粗木架上的蹇硕披头散发,声音尖细。但是比起张让来,更显的男人一些。 这是蹇硕吗?刘备暗叹对方说话不是这个音色。 “不用怀疑,杂家以前都是装出来的。”蹇硕无精打采的说道。 “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刘备惊讶。 “你虽然聪慧过人,但始终年青,涉世不深。通过你的表情,杂家就可以粗略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么你说说,我此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从杂家口中套出圣旨下落。”蹇硕不缓不急的道。 “哦?是吗?虽然现在时间紧迫,但是听你说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刘备说着坐了下来。 “你要杀了杂家?”蹇硕有些惊愕,他在想对方没有得到圣旨前,自己性命是安全的,所以才这样问。 “当然不会。”刘备答道。 “那为何说时间紧迫?” “这个嘛,其实你也知道。不过,咱们现在都可以装湖涂。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认定我此来是问圣旨的。”刘备神情悠闲,让蹇硕有些摸不着北了。 “何进矫诏,命你来中山国寻找圣旨。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居然也知道,手眼果然通天。接着说吧。” “还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杂家的双眼。何进认定立储圣旨是节王刘稚取走了,所以来这里取回。而杂家来这里,也是为了取回圣旨,只是杂家也没有找到。因为你们不相信,所以何进出司隶亲自来问。他见杂家死都不说,而大刑都用遍了,无耐之下命你来问。” 刘备问道:“说的不错。还有吗?” “难道有这些还不足够?你别费心思了。杂家是不会说出圣旨下落的。”蹇硕狂傲的道。 “难怪袁绍与曹操不把你看作一回事。原来你尽是这么的好骗,真是单纯啊。”刘备摇头叹道。 “你说什么?”蹇硕不满。 “你的心腹曹操其实是何进的人。” “你说什么杂家听不清楚。什么心腹曹操的,杂家不明白。” “我真是没有耐心去解释。不过,今天高兴,很想和你好好谈谈。因为,你比猪还要蠢!不说明白些,你还真不了解现在的形势。” 蹇硕大怒:“这种下三滥的激将法对杂家是没有用的。” “你真是自大了。要想从你口中知道什么,我根本不需要用激将这一招。因为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刘备神情淡定,将身子靠在刑桶旁,与披发的蹇硕对视。 “哼!大言不惭!” “惭不惭你一会儿就知道。至于是否是大言吗,你也会知道的。你既说了,那我也告诉你,为什么说时间紧迫。因为一股刺客盟精锐打算今晚劫城,来擒拿何进。” “这……” “你不必惊讶。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个事情发生。你的主子只告诉你,她率着刺客盟精锐在城外给你接应。只要你一找到高祖圣旨。她就会救你出去。怎么样,希望我还能说对几分。” “主公率着刺客盟在城外埋伏以及高祖圣旨的事情,刘备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啊。”蹇硕暗叹,这是机秘事情,连曹操也不知道关于主公的事情,也只知道高祖圣旨,刘备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张让被抓了?不对。张让是不会供出任何信息的。 “今天晚上,你的主子,也就是万年公主,就会来这里擒拿何进。你不知道吧?可是我知道。我还知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立储圣旨失踪,更加没有什么高祖圣旨。这些都是你的主子、万年公主编出来的谎言。更是她设计的惊天大网,目标就是利用你引出何进,再将何进擒拿。” 蹇硕突然感到不妙。如果刘备说的是实情,那么自己也会主子被灭口。但是他不相信刘备所说的一切。 “又不说话?再不说话恐怕你就要和我们一起挂掉了。不知怎么的,我今天心情特好。再来给你说个故事,相信这个故事会给你一些启发。” 刘备连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暂且叫甲吧。去年年底,甲的主子偷偷把立储圣旨藏了起来。然后甲发现立储圣旨不见了,然后就去告诉他的主子。主子告诉他,立储圣旨是被中山节王刘稚偷走了。于是甲就把这件事去告诉自己的心腹曹操,因为他要全力揖拿刘稚。此时,曹操又去找袁绍商议,袁绍是大将军何进的心腹。所以,何进就将刘稚抢先抓了起来。” “盘问之后,一无所获,仍然没有圣旨的下落。因为刘稚的确不知道圣旨在哪,他是被诬陷的。何进的谋士沮授献计,叫同样是中山后裔的我去查圣旨的下落,并设计了一连串的事情,让我与刘稚在涿城巧遇。企图利用我从刘稚口中得出圣旨的信息。但是,圣旨仍然没有下落。鉴于此,为了防止甲救人取走圣旨,沮授就命高览将刘稚杀死。因为他相信,刘稚将圣旨藏在了封地中山国。如果连我这个中山后裔都找不到圣旨的话,那么别人更不会找到。” “因为有曹操与袁暗通的缘故,所以曹操就将沮授的想法告诉了甲。而这个甲自然要采取行动来擢穿对方的阴谋。所以甲设计了一个又一个案件,将我引向中山府,让我去调查中山节王,暗示中山节王是假的,这样一来何进和沮授的计策自然是败露了。可惜的是,我还有一点小聪明,早就识破了这一点。所以我不但没有去查中山府,反而顺利的找到了城西孝王府。最后找到了这个甲。你说,这个故事真实吗?” 蹇硕知道刘备话中的甲就是自己的代称,直听的惊讶不已。“你都知道了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异了。” “本来嘛,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二弟关羽在捉拿你的那一晚,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说什么高祖圣旨。这让我重新对城西的孝王府产生了兴趣。终于,让我发现孝王府后院鱼缸下面是一座雄伟的地下宫殿。紧接着自然是没有找到高祖圣旨,而且被下面守卫的刺客盟发现了。经过一番波折后,我安全出了地下室。但是,何进突然出现,还规定给我三天的时间,必须找到立储圣旨。” “这让我很头痛。于是睡了一觉,醒来后,也就是刚才,袁绍来了。他对我说出了他们的秘密,并要求我站在你这一边,让失败的你重新得到实力,与何进火拼,最后达到两败具伤的目标,好让他们从中渔利。同时,通过彼此交换信息,我们知道,你原来有个主子,叫做万年公主。所以,我们自认为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袁绍走后,我感觉有些不妥。隐隐约约的有个事情一直阻在脑海里。最后,来这里的路上,路过唐社时我终于想通了。问题就出在蔡文姬的身上。” 蹇硕静静的听着,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 “那一天我拿着在死者戴布雷嘴里的嫩鱼草去唐社询问。化名梅姑的蔡文姬暗示我在中山府里有这种藻类。她不可能可能见过这种北疆贡品。因为这种贡品必然是放置在皇宫内。现在想来,她虽然学识不错,又是大学士的千金,但是父亲官位只到郎中(官职),在司隶东观校书。这么低的官位,他的女儿又是怎么会进宫?她又没有去过中山府,又是怎么知道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进过皇宫或者有意这么说。” “无论是哪一种解释,都令我怀疑他为什么来唐社做一名侍女?偏偏我每次去都是他接待的。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她那天说的话就是在帮你。而你又不认识他。” 蹇硕听到这里也有些不明白了。蔡文姬的确不是他所认识的。“你怎么知道杂家不认识他?” “很简单,我猜的而已。”刘备笑道。 “我的确不认识他。”蹇硕淡淡的说道。 “现在就有个问题出现了。蔡文姬是奉谁的命令来监视我?并引导我去中山府?很显然,就是你的主子万年公主。” 蹇硕不解,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让自己知道? “此刻我才知道,何进与你都被万年公主欺骗了。你之所以找不以立储圣旨,因为立储圣旨根本就在她的手里;为什么你找不到高祖圣旨,因为根本没有这道圣旨。她这么说的原因就是骗你亲自到安喜县,然后引出何进。再你们一网打尽。” 蹇硕听的满头大汗。他自己清楚,万年公主的野心他也是知道的。只要十常侍与何进一死,她就是整个大汉朝的真正主宰。 “杂家不相信公主是这么做。杂家对公主没有威胁,更有利用价值。”蹇硕不禁摇头否定道。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刘备喝道:“整个朝庭上下,对十常侍的态度你不会不清楚吧?只要她除掉了你,到时整个朝庭都会对她称赞一不已。局时她做了幕后皇帝,阻拦的人就会更少。以她的才华,大汉朝恢复清明很快就会实现。到时朝庭官员见到国家强盛,自然更不会说什么了。加上她不篡位,只是做个幕后皇帝而己。而两个小皇子是需要辅助的,这样一来,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你说,万年公主会不会牺牲你来换取朝庭上下的认同?” 蹇硕陷入沉思,若是如此,实在是太可怕了。 ------------ 第072章 【出逃安喜】 “怎么样?现在咱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如果你要活的话,我就陪你。若是要死,我也陪着你,是生是死,全由你决定。”刘备淡然嘻道。他断定蹇硕会问要活如何?必竟生存是人的第一欲望。 蹇硕此时终于猜出对方的来意,不禁感叹自己老了,年经人越来越聪明。如果能活当然是更好,正所谓没有永远的主子,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既然来了,肯定是想出了对策。说吧,如何合作。” “痛快!”刘备兴奋的站起身。“相信万年公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晚就会对县城发动攻势。城内有四万步军,你估计能抵抗刺客盟精锐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蹇硕自然是最清楚的了。“正面对抗绝不会超过三天,如今是突袭,能抵抗三个时辰算是汉军指挥得当了。” 刘备不禁惊讶,这个答案比他事先想的还要少。他原先估计是四个时辰。“无端又少了一个时辰。看来要加快时间逃走才是。我们一起逃离这里,如何?” “现在这个时侯,也轮不到杂家不同意了。”蹇硕轻叹一声。 “好,既然如此,就等我的好消吧。”刘备说着去开刑房门。 “你要去哪?”蹇硕不解。 “还能去哪?给你弄钥匙呗。” 刘备径直走出刑房。此刻,他暗吸一口气,今晚能不能逃走,就要看孙坚是否有野心了。来到牢门侧屋前,孙静与徐庶正在聊天。“大人。”徐庶叫了一声。 “守住门口!”刘备吩咐道。 徐庶起身出了屋,并随手带上门。 “大人有话要说?”孙静疑问,对方一来就关门,真是令人费解。 刘备暗忖生死就在此了,必须赌上一把才行。开门见山的问:“孙太守命你出来前,可有什么话叮嘱?” 孙静哑笑道:“自然是有的。要卑职保护大人的安全。” “只有这一点?” “当然。难道还有别的不成?家兄做事一向谨慎,所以才如此吩咐。” 刘备直截了当的道:“没有想到江东子弟也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孙太守明明和你说了一些关于见机行事的叮嘱。” 孙静暗叹刘备是怎么得知的,不如如何做答。 刘备见对方神色异样,续道:“当今是大争之世,凡是血性男儿,应当怀有一颗争霸之心。如果孙太守没有说过,那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只是恐怕过了今晚,他的争霸之心就要收起来。你们孙家要想光宗耀主,也只有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官等着升迁,某条捷径恐怕就被封堵了。” 孙静听出刘备此话的弦外之音,暗思刘备是个聪明之人,当前的处境对方应该已经清楚,不论圣旨找到与否,都要被灭口。于是立即道:“大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若是卑职能帮上忙,定然万死不辞。” “赞。”刘备大叫一声。“今晚安喜县城就要遭到屠戮,连何进也自身难保。你若相信我,咱们就一起逃出去。若是不相信,可以将我所说报给何进。职责所在,我绝不怪你。” 孙静听刘备如此说,心道难道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何进若是自身难保,他自己也是要遭殃的。 刘备见对方没有立即去向何进告发,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将万年公主埋伏在外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听的孙静大呼不可思异。 最后,刘备强调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让天下大乱,孙家从中渔利,孙静决意与刘备合作。“有必要带着蹇硕一起走?” “留着蹇硕,万年公主就不会轻易杀何进。再者,实不相瞒,我有把柄在蹇硕手中。” 孙静自然不知道甘三三落在蹇硕手里。但是第一个理由就足够他带着蹇硕一起走。因为,不让万年公主阴谋得逞才是最重要的,何进与蹇硕现在不能死。可以说,万年公主是现在所有人的公敌。在万年公主未被灭时,众人都有生命危险,他们必须团结。 孙静二话不说,与刘备出屋前往刑房。同时,刘备告诉徐庶,回县衙通知关张、百里茹、百里剑悄悄收拾行装。 来到刑房前,孙静将两名侍卫叫进刑房,然后将其打晕。再从身上取出钥匙解开蹇硕。刘备与蹇硕换上侍卫装,由于蹇硕遭受重刑不能行走,刘备背着蹇硕跟在孙静之后安全出了牢房。 紧接着三人来到城西孝王府。孙静又命黄超黄盖将守卫调离。在蹇硕的暗号下,张让带着众刺客盟出了地下室。甘三三也被释放,与刘备相见自然是相拥良久。 若不是“断爱绝情丹”的提醒,刘备已经差点忘了身处险境。一行人辗转来到县衙,换上早已准备的差役服后在孙静的开路下,一路畅通的出了县城。 回头瞧着黑暗中阴森森的大门,刘备叹息终于离开这个斗争漩涡中心了。 城外西三里许,在刘备的按排下,一行百余人脱了差服,换上难民装,点上篝火,在一片荒地上休息。据刘备分析,他们还有一道险关未过。 此时,刺客盟在万年公主的命令下,开始对县城进行突袭。 黑夜之中,一个个更黑的蒙面人开始向小小的安喜县城靠扰,身形急闪,武艺卓绝。 万年公主亲自坐阵监督进攻西门。她预感何进会向西门突围。三百名刺客盟在她的率领之下,向西门迫近。距离西门五里时,探哨来报,两里外发现百名上下的流民。 心细如尘的万年公主亲自去看,怕手下妄开杀戮,引起县城守卫的警觉。 刺客盟本就人少,要对付四万汉军,打的就是突袭战、声势仗。如今何进与蹇硕唾手可除,在这紧要关头,她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 万年公主来到席地而坐的流民前,看着众人满脸灰尘,衣裳破旧,的确是流民。出于谨惧,便命蔡文姬上前打探情况。 蔡文姬对着众流民问道:“我们是刺客盟,你们还不让路?” 刘备早就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妄动。 见流民无动于衷,蔡文姬心道果然是一般流民。只要稍与江湖或是朝庭有所联系的,必然知道刺客盟的威名。对方的迷茫表情正说明他们是良民。回头向万年公主请示后又道:“你们是哪里人?” 黄超应声弱弱的站起来,上前道:“在下是江东人,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蔡文姬听着口音,果然是江东人。 “你是念过书?” “那又怎么样?百无一用是书生。”黄超做了一揖。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提早进城,却在这里挨冻?” “在下与村民是三天前被赶出来的,咱们这种难民,还能去哪?” “可以了。”万年公主吩咐道,示意蔡文姬结束盘问。 刺客盟一行三百人从流民一旁走过,徐步的万年公主秀目偶尔一扫,突然喝道:“你出来!” 万年公主指的那个就是打份破烂的刘备。 刘备心下一凛,不会这么倒霉吧。眼看就要蒙混过去了,还来这一招。真是苍天开眼了!操! 刘备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万年公主挪去。 “不是他。虽然身形有些像,但是眼睛失落,还是瘸子,不会是刘备。此刻的刘备正在县城睡觉还不一定呢。”万年公主失落的笑自己太过荒唐,催手下向西门赶去。 望着刺客盟精锐消失在在夜色里,所有“流民”都舒出一口气。 刘备急忙问蹇硕:“刚才那人可是万年公主?” 蹇硕点头。 刘备感觉好像在哪进过,却是想不起来。又吩咐道:“咱们的假装骗不了多久,她片刻就会回来。” 孙静讶道:“不会吧,万年公主既然没有发现破绽,如何能再回来?” “那是她心里挂着安喜的大事情。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个‘村子’就两名女性,一百多号人都是男人,有这样的村子吗?” 孙静恍然大悟。“咱们现在如何办?得赶紧离开才是。” “兵分两路。一路诱敌,一路逃跑。” 孙静顿了顿,拱手道:“卑职担任诱敌的任务。” “有心了。我和上军校尉一组,往西北走,那是去司隶洛最近的一条路,相信万年公主一定派主力追赶。你们南下,该回江东的回江东。” “咱们一起南下,岂不是更好?”黄盖叫道。 “这里的事情还未解决,我们在一起,会连累你们。”蹇硕答道。经过此劫,能够死里逃生,他深深的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更加明白功利如浮云,最值得珍惜的是生活。“刘备,咱们斗来斗去,没有想到会有一起逃难的日子。” 黄超道:“世事无常。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会。” 黄盖急道:“蹇硕,你在朝中杀了那么多忠良,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说着拔出配剑。 张让闪身挡在蹇硕身前,这般移动速度,吓的黄盖不再言语。 刘备打圆场道:“今日一起逃难,算是有缘。以前的事事非非也不是能用一把短鞭能说清楚的。三位就此好走,后会有期!” 孙静拱手:“后会有期!” 三人相继离去,消失在黑暗里。 PS:黄盖所使短鞭,其实是剑。只是名字而已。 ------------ 第073章 【蹇硕的悟】 “朝庭内部争斗残酷,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要杀忠良的真的是我们宦官吗?”蹇硕自嘲,满心苦涩,从未有过的感触。 “大哥!”张让欲安慰,蹇硕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全部罪名由你们背负自然是不公平,因为我相信,没有人不想做好事留名千古。你们的存在,你们犯的过错,都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没有你们,也会有别人。这是汉灵帝的错,是这个时代的悲剧。”刘备极度感慨。 “没有想到最了解其中原委的竟然是杂家的敌人。今生能遇到你,也算是一种安慰了。”蹇硕长叹,良久方道:“套用江湖的一句话,后会有期!” “咱们同行。”刘备道。 蹇硕不解,斜眼盯着对方。 “要回县城,咱们一道,这口气咱们一起出。”刘备冷然道。 众人巨惊,好不容易出来,居然又要回去? “你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聪明。”蹇硕莞尔。 “聪明一点不好吗?老百姓都希望自己聪明。”刘备淡淡道。 张让听的莫名其妙。“真的要回去?” “不能不回。”蹇硕吩咐道。“你带着他们走吧。今晚之后,刺客盟就挖解了。从此隐居山林,不要再在江湖上走动,平稳的过日子吧。” “刺客盟杀人无数,仇敌更是无数,往哪躲都是没有用的。大哥既然决定回去,我们愿跟随左右,这里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没有人会贪生怕死。” 众刺盟拱手齐声呼道:“愿追随主公左右。” 蹇硕颇为感动。虽然以前没有少听这种呼声,但是今天身处绝境仍然能够听到手下的跟随,一时感觉愧对他们。将他们拉进刺客盟这个万劫不复地狱的人正是我,而他们却是如此忠诚,不惧生死。 “刘备,我有一事相求!”蹇硕说着跪了下来,对方惊讶,也没有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众刺客盟见主公跪下,立即也跟着下跪。 “杂家这一生都活在尔虞我诈的宫庭里,一生勾心斗角,害人不少。不想在此刻能有这么多兄弟死心跟随,杂家知道你有一处地盘,远离世间争斗,杂家恳求收留他们。不然,他们定然是必死无疑。” 蹇硕说的极是感慨。对一生做恶的他来说,除了九个兄弟外,没有谁真正的对他好过。所以,愿意为了这些忠诚的手下下跪。此时此刻的他,慢慢领悟到了生活的真谛。也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进入那个黄黄的圈圈里。也知道后悔无用,把握身旁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刘备感叹宦官终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一颗善良的心始终在最深处掩藏着。如果不是汉灵帝昏庸,相信以蹇硕的弄权才能,转移到别处,或许可以成为又一个蔡伦或郑和。 立即扶起对方道:“只要他们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他们就是白河峡谷的成员。” 蹇硕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此刻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没有想到刘备胸襟如此能容物、答应的如此爽快。 “大哥,我们不怕死,愿跟你一道。”张让喊道。 蹇硕示意刘备离开一会儿,与张让到一旁说话。 “我知道你不愿离开,如果你不能去峡谷,手下那些弟兄也就不会去。如果真的不愿意跟着刘备,等到他们到了峡谷你就离开。咱们兄弟作孽一生,就在临死前做点善事吧。” “请大哥让我留在身边保护,我会说服手下弟兄去峡谷安顿。你就答应我吧。咱们自入宫以来从未分开过,其它八位兄弟千叮万嘱让我陪伴左右,难道大哥忘了咱们的结义之情了吗?”张让激动的道。 蹇硕长叹。“也罢,你随我一道回城。只是不知道其它八位兄弟在宫里如何了。” 此时刘备正在与徐庶谈话。先前看到蹇硕与张让有话私聊,就走开了。 “徐老大,咱们相识一场,万不得已才拉你下水,你不会怪我吧。” “大人何必说这些话。大人对卑职的知遇知恩,卑职无以为报。请让卑职跟随左右,此去安喜必然凶险万分。” “谢啦!”刘备拍着徐庶肩膀微笑。今年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徐庶对自己一直忠诚不变。想到此,将怀里的剑原珠掏出交付徐庶。“你帮我去找一个人。然后就去荆州。我知道你胸怀大志,但是以你现在的学识,顶多做个县丞。要想做的官位更高,得去荆州。那里名士云集,相信会遇到你的良师益友。” “去荆州?”徐庶讶道。 “对,去荆州,那里比较太平。” “遵命,卑职去荆州。不知大人让卑职去找何人?” “你把这颗珠子交给对方,然后请他来安喜就可以了。”刘备说着将地址告诉徐庶。 “遵命。大人此次回城一定要保重!”徐庶作揖。 刘备拱手道:“有预感,咱们会在荆州再会。”虽然如此说,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离开安喜。 徐庶再拜,与好友二狗匆匆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刘备。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李辅君走近道。他是刺客盟成员,所以跟着张让逃到这里。 “今天算是你出谷后咱们的第三次相遇。” “想我李辅君处处与你为敌,你仍然还能救我。这份阔达,是我永远也学不会的。” “希望你能留下,一起回峡谷。我会向族民解释……” “不用。”李辅君打断道。“说真的,我恨过你。是你夺了我的一切,让我成了无处容身的流浪狗。欠你的两次人情,我会还的。” “李辅君!”刘备再劝。 “从离谷的那一刻,李辅君就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司马懿。” 刘备惊骇。那个小司马懿死了,却让“司马懿”提前登上了三国舞台。以后的三国,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司马懿加入赤壁之战或是加入孙家集团又或是……刘备迷茫了。 “还是那句话,你与我,只能是敌人,做不了朋友。终有一天,我会回来,让那些冷血无情的峡谷族民血债血偿!”司马懿愤愤的说着欲走,他的心里仍然忘不了李丫丫与未出世孩子的死,还有才几岁就横死的小司马懿。 刘备脱口而出问:“准备去哪?” “这次的经历让我知道一点,并不是什么学问都适合这个大争时代。”司马懿说着向百米外抱着熟睡甘章云的甘三三走去。在他的心中,她太像李丫丫了,简直可以完全重叠。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对方心中只有刘备,而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甘三三抬头望着对方,示意弟弟熟睡不方便起身。“你要去哪?不跟我们一道吗?”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司马懿无端的感到心跳加速,恨不得将对方拥入怀里。“你多保重。” “嗯。谢谢。” “什么?” “谢谢你在密室里的饭菜,弟弟好久没有吃这么多饭了。”甘三三感激道。 “不用客气。”司马懿微笑着回答,转身离去。 刘备远远的看着两人聊天,心里有些不自然。不是酷意,而是一种感觉。他是男人,对于司马懿的举动他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刘备走到关张跟前,说道:“二弟三弟,赶了这些路,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张飞受的重伤只好了两成,关羽的脚是刚受的新伤,两人走路都很困难。 “大哥要回安喜?”张飞问道。 “是啊,必须得回去。”刘备淡定的道。 “俺不明白,那里如此危险,回去做什么?” “从出谷开始,一直被别人耍的团团转,差点丧命。这口恶气,怎么能咽的下?”刘备轻叹,感觉自己如此做有些冲动。但是,贪生怕死,不是他的性格。他已经不是去年那个刚穿越过来、只知道玩游戏看小说的网虫。 “大哥既然决定要去,就把百里剑带上,至少安全此。”关羽建议道。 “一个人去反而可以轻松上路,多一个人多一份累赘。” 关张沉默了。他们都清楚,大哥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 刘备刚要转向甘三三,百里茹凑了过来,抹上微笑。“她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吗?” “吃醋了?”刘备笑问。 “人家哪敢啊,怕你有了她就忘了人家了。这几天你忙上忙下,好久没有陪人家聊过天了。” “我……” “行啦,不为难你了。快去吧。好好哄她,不能再让她走了。”百里茹说着将刘备向甘三三轻轻推去。这样一来,刘备倒是感觉有些不自然了。眼中余光看到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那些家伙是在拍电影吗?怎么像是说好了一样的。 甘三三轻轻放开熟睡的弟弟,刘备伸出手,甘三三微笑着提起纤手,相手相触间,仿佛以前的分离都变的精彩起来,所有的苦难都变成了甜美回忆。 “累吗?”刘备动情的问,四目相交,甘三三脸上抹过一丝绯红,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站在夜色中的甘三三秀发随着夜风飞舞,看的百里茹有些莫名的自愧。远处的张让暗叹刘备好福气。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有情人终于眷属。”张飞似有所悟的大吼。 ------------ 第074章 【小茹中毒】 “三弟居然也有所领悟,真叫人吃惊了。”关羽虽然惊讶,但是板着脸,因为心中似有一条伤口在滴血。 站在一旁的百里茹满心愁绪,担心刘备有了甘三三之后会疏远自己。她自问已经做的很好了,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爱人,这是许多女人做不到的。而如今,如果甘三三不愿意分享,刘备可能会站在对方一边。 百里茹的伤感让百里剑看的怒火填胸,欲上前安慰,却是知道是没有结果的。心想不如杀了那女的,让刘备断了念头。刚拨剑上前,百里茹拉住。 “要做什么?” “你不用管,到一旁休息就行了。”百里剑推掉对方拉着自己胳膊的玉手。 “你若不说,我就不松开。”百里茹倔强道。 百里剑无奈,气愤的道:“他刘备凭什么有了你还能再纠缠别的女人?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要……我要……” “不允许这么说他。就算他娶十个百个也不用你管。” “小茹!”百里剑为对方不值。 “你快到一边呆着去,不准靠近过来!”百里茹以命令的口吻道。 “唉!”百里剑长叹一声,向另一方的黑暗走去。看着他的孤独身影,百里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百里剑的心思她了然于胸,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是强求不来的。自己对百里剑是这样,假使刘备对自己也是这样,那么自己也只有暗淡退出,默默祝福的份了。 看着刘备与甘三三含情默默,神伤的走去另一边。让自己独自在黑暗里哭泣,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想让刘备知道而可怜自己。越哭越感觉心口绞痛。 就在百里茹默泣神伤时,刘备对甘三三深情道:“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已经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都已经有了深彻的体会。三三,我很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能留下来,我愿意抛弃一切,陪你做喜欢的事情。你若喜欢水,就陪你去桂林,泛舟漓江;若喜欢山,就陪你去泰山,看山林青鸟;若喜欢日出,就陪你去黄山,看日出东方;若喜欢草原,就陪你远走漠北,再不回来;你若……” 甘三三纤手轻碰刘备嘴唇,一股电流自纤手传入芳心,让惊喜交加的兴奋添了一份感动。“你一下子说出这些‘若喜欢’来,已经令我心醉。只要有你这份牵挂,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还敢奢求你放弃一切陪着我。” “这么说来,你不会走了?”刘备非常兴奋,紧握对方玉手。 刘备的话让甘三三从沉醉中醒来,暗叹不能如此下去,必须克制。 “我本来就没有思考走的问题,因为走是必然,根本不用去想。” 甘三三不动声色的一句话让刘备措不及防,锐睛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异一般充满疑惑。 甘三三在心中提醒自己,爱一个人,不能捆住他。要让他自由翱翔在天际。从对方大手中抽离,缓缓道:“很感激你救我们出来,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可是,天明我就要离开。”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既服下了那颗‘排忧丹’,说明你是……”刘备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甘三三从小青瓷瓶里倒出两颗青色药丸,都是解药。 “解药都在这里。当日我答应老者的请求,是因为你曾救过我们。现在两颗丹药都交给你,咱们互不相欠。” 听到这话,众人都惊讶起来。甘三三是怎么了? 刘备愣愣的看着对方,女人的心思她真的不懂。 “我跟她聊过,发现她很喜欢你,也适合你。不要辜负别人的苦心。”甘三三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要离开?”刘备不解的问。 “请你不要多想,我一直把你当做恩人,没有其它的。” “好。你说不要辜负别人的一翻良苦用心,那么我的良苦用心呢?就这么不值一文,可以任意贱踏?” 甘三三听的心神交悴,恨不得立即扑在对方怀里说对不起。最终,还是忍住了。内心的痛苦让她说话咽哽起来:“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既然你不愿意要这个瓶子,先替你保管。哪一天你想要回去,来找我好了。” 甘三三利索的收拾瓶子,她很怕刘备会要回去。若是这样,她的一番良苦用心就付诸东流了。 “保重!” 甘三三转身叫醒甘章云,向西南的夜色里走去,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刘备看的心力交悴,合上眼回想着这一切难道真的是一场报恩游戏? “小茹!”百里剑一声惊喊,刘备闻声看去,百里剑向一旁狂奔。 百里茹因为心口绞痛至极点,昏厥了。 百里剑把着脉,对着神情紧张的刘备道:“脉象平和,怎么回事?” “小茹!”刘备轻唤一声。百里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刘备怀里,周围站满了众人。 “怎么了?是不是奔波太劳累?”刘备心痛的问。 “胸口好痛。”百里茹蹙着黛眉,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 “你的医术比我好,自己号脉看看。”百里剑急道。 刘备将百里茹左手纤指放在右手腕处,百里茹号完脉,淡淡道:“我中毒了。” 百里剑忽然满脸的兴奋:“中毒就好,中毒就好。” 此话听的别人莫名其妙。只见百里剑从怀中掏出一只绿瓷小瓶,倒出一粒绿色药丸给交给刘备。同时拨出配剑。 “你要做什么?” “解药需以鲜血做药引。” 刘备听说后二话不说,将解药塞进百里剑手中,接着抽出脚肚后的匕首,在左手掌迅捷划出一道长伤口。 “大哥,若要鲜血,俺多的是,何必动手伤自己呢?二哥,纱布。”张飞着急的大吼。 “把嘴张开。”刘备对着百里茹微笑温柔道。 百里茹心疼的拼命摇头,紧闭粉唇。 “大哥,我来给你扎上。”关羽从怀中掏中自己备用的纱布。 “等会儿。”刘备道。 关羽着急,看着鲜血如细流般往下流淌,心急如焚道:“你就张着嘴巴,要不然大哥的血非要留干不可。” 百里茹闻言微微张开粉唇,刘备移动右掌,紧握成拳,鲜血从拳下滴入百里茹嘴中。 “够了。”百里剑说着将药丸塞进百里茹口内。 片刻后,百里茹明显感觉到了好转,也恢复了一些气力。“疼吗?”百里茹红着眼,泪珠成串。 刘备深情的看着对方摇头。众人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识趣的走开了。 “刘备,小茹若再受什伤害,我定然不饶你。”百里剑怒喝着仗剑离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毒?” “我还要感谢这毒呢。”百里茹的脸色恢复了血气,被火光映的绯红。刘备知道对方的意思,一时怪自己只知道和甘三三说话,忽略了她。 “她走了,你快去追上,能追上的。” 刘备莞尔。“此时我才知道,你对我是多么重要。鱼和熊掌不能兼的话,我会选择你。” “说的好听。你若现在抱着的是她,自然也会是这么一番话说出来。”百里如笑道。 “你不信我?好。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 说着就要大喊,百里茹忙阻止道:“你这样叫喊,真是羞死人了,不怕别人笑话。” “有什么羞不羞的。回到峡谷就向未来岳父提亲,到时普天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谁还敢笑?” “就这么肯定父亲会答应吗?如果被拒怎么办?” “我相信岳父会答应的。如果真不答应,咱俩就私奔。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 “不要脸。谁和你私奔啊。”百里茹嗔道:“说真的,那样的话我宁愿不嫁。” “我相信未来岳父会同意的。”刘备笑道。 百里茹刚要说话,突然黛眉紧蹙,手捂胸口,痛苦万分。 刘备紧张的问:“怎么了?毒还没有解吗?” 百里茹已经痛的不能说话,又经过一次解毒后,百里茹方再醒过来,看到刘备右掌被裹着更厚的纱布,心疼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究竟吃了什么,这毒性这么厉害。”百里剑急道。 “也没有吃什么。刚才和甘姐姐聊天的时侯,她给了一颗药丸。说是解乏的。” “是不是从青瓷瓶倒出来的?”刘备急问。 “你怎么知道的?”百里茹惊讶。 刘备道:“瓶子里装的是青色解药。” 百里茹更正道:“我吃的是红丸,不是青色的。” 刘备大惊失色,排忧丹正是红色。甘三三哪来的还有一颗? 当即想到去年在涿城张祖德院中,自己痛的倒地,她却能带着弟弟离开。这足以说明她没有服下排忧丹。如今骗百里茹服下,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否要追上去索要解药? 忽又明白甘三三的良苦用心。她一直希望我能成就不凡功业,不想让我为了感情而放弃。这也算是爱我至深了吧。同时,又想到百里茹两度昏厥,足见爱自己又是至深。两个都对自己情深意重,我刘备真是三生有幸了。 立即在百里茹耳旁低语一番,羞的百里茹脸颊绯红。按照刘备说的做,百里茹果然好了一些,却是不能根除。嘟哝道:“世间真的有这种药丸,真是太神奇。” ------------ 第075章 【真实身份】 “你在说什么?”百里剑好奇道。 关羽明白的走了开去。张飞忙跟上:“二哥,你定然知道大哥对大嫂说了什么,快告诉俺。” 关羽付耳低语,听的张飞大喊大叫:“真是对苦命鸳鸯。” 众人走开,百里茹从刘备怀里坐起,刘备问道:“你不恨她吗?” “人家哪有资格。相比下来,她的情意更深厚些。反倒是我感觉做了错事有些不安了。”百里茹依偎在对方怀中,芳心在药物作用下有些隐隐做痛。相比能和刘备拥抱,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刘备感叹良多。“你们真的希望我成就一番大事业吗?” “这倒没有想过。但是成就一番大事业是件好事,人家当然没有理由反对了。”百里茹说完摸着刘备下颚羞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没有要求。” 刘备刚要说什么,蹇硕走了过来。“你还是回去吧,你的仇,杂家一并给你报了就是。” 刘备将百里茹扶起,淡淡道:“谢了。报恩报仇的事情我还是想亲自动手。”转身对百里茹道:“你随二弟三弟回峡谷。” “我要跟你一起去,那里那样危险。”百里茹急道,紧握着对方粗壮的臂弯。 “既然知道危险,我又怎以忍心让你跟着冒险。”刘备依依不舍的摸着对方俏脸。“等我的好消息。归来之日,就是咱们成亲之时。” “可是你说的。人家回去就织新衣了。”百里茹含羞似怯的道。 众人告别,刘备、蹇硕、张让三人见众人去的远了。开始商量如何进城。 “现在进城一来不便,二来危险,不如现在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天明再进城。”张让建议道。 “你的意思呢?”蹇硕问刘备。 “也不用咱们自己去,他们自己会找过来。到时不去也得去。”刘备答道。 “说的是,万年公主发现不妙自然会派人回来。此地非常危险,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张让急道。 蹇硕否定道:“不行。他们到这里找不到我们,必然往前直追,到时那些回谷的兄弟就危险了。” 刘备摸着缠满纱布的左手莞尔:“既然如此,也就不用费神了。坐下休息会儿,等着他们来请岂不是更好?” 片刻后,十数名刺客盟精锐赶至,刘蹇张三人气定神闲的被押往县城。 就在此时,在响箭的信息下,久等在安喜城下的刺客盟精锐搭人梯飞身上楼。然后放下绳索,一千成员神不知鬼不觉从四面八方登上城墙。利落的解决四门守卫后,对驻守在南城的四万步军大营发起总攻。 先是几名神射手拈弓搭箭拨除营门岗哨。接着纵火队持火把跃过营栅,逢营帐便烧,一时大火冲天。众步军从睡梦中惊醒,见到火光便拼了命的往外逃。同时七百刺客盟杀手精锐持刀剑闪入,逢敌便杀。本来武艺就差劲的士兵几乎被当作活靶子,整座四万步军大营成了七百精锐的练习场。处处杀声震天,处处惨叫连天,虎入羊群的杀戮让四万步军在一刻钟后死伤过半。甚下两万步军只有少数在袁绍颜良的组织下展开防御。颜良虽然武术绝伦,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只得保着袁绍往节王府节节败退。 两个时辰后,四万步军所剩无几,袁绍绝望的退往节王府。 此刻的节王府大门紧闭,突围失败的何进率着几千侍卫死守王府待援,为了防止刺客盟突破进来,就任由颜良狼拳砸门而没有任何反应。袁绍见何进见死不救,一怒之下率领五千残兵投降了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考虑到对方的显赫家世,就接纳了袁绍。同时五千步军在袁绍的命令下倒戈狂攻节王府。一时之间节王府喊杀震天,胜负难下。 万年公主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将何进烧死在节王府。于是桐油树脂、干柴枯草堆满中山府四周,瞬间燃起雄雄大火。任府内侍卫如何扑救仍无法阻止火势漫延。就在此刻,久未下雨的安喜突降大雨,大火立即淋灭。让何进感叹拥有天时。 但是,万年公主并没有因此而减缓进攻,而是命刺客盟与汉兵组成混合编队,兵分两路夹击节王府。在如此强大的攻势之下,半个时辰后,节王府攻破,何进沮授被捕。 万年公主再次下令,除何沮二人外,所有俘掳尽皆处斩。一时鲜血混着雨水,流入护城河,整条河尽染。 天明时分,大雨初歇。整座安喜县一夜间换了衣裳,大街小巷到处血红。全城百姓被发动起来清理尸首。顿时安喜县在紧张的杀戮后开始了紧张的清扫工作。 大获成功的万年公主尽管一夜未合眼,但是依然精神奕奕。下令将何进、蹇硕、沮授三人囚入大牢,严加看管。只要再等一个消息,就可以杀了这些敌手。 此刻,她正在节王府后院内,命人将刘备召入。她独自一个坐在堂前,对着没有绳缚的刘备没有丝毫戒心。因为她知道,刘备不是这种对女人下手的男人。再者,他的贴身护卫就隐藏在一旁。只要刘备动手,会立即命丧当场。 进来后的刘备正紧盯着面前的万年公主,心跳一直在加速。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万年公主竟然是苏韵。几天前自己还救过她的性命,几天前自己还拿她当做孤弱。如今,自己却成了对方的阶下囚。这不能不让刘备感到讽刺。 “居然是你,以前我还多此一举的救你,真是太笨了。”刘备自嘲道。 “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只是没有机会说清楚罢了。”万年公主答道,双目秀气,私毫没有以往的锐力与强势。因为在他面前,她强势不起来。 “说吧,你叫我来这里,不会是让我一直这样看着你吧?”刘备侃道。 万年公主很想回答是的,迫于形势,她说了一句:“坐吧。” 刘备没有坐。因为他对对方只有气愤。一个人为了功名利禄奋斗不是坏事情,但是杀这么多无辜的人,而没有丝毫悔意,这个人绝对不值得交朋友。如果他们算是朋友的话,刘备会立即断交。只是他也觉得,几天的缘份,算不上是朋友。 “你对我怀有敌意?”万年公主有些伤感的问。她是多么的想对方回答说不是。 “是的。是敌人,当然有戒意。”刘备淡淡的道,不加任何情感。 万年公主心一沉,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原来是这么一个位置。她想不明白,刘备已经是个阶下囚,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率性而为,丝毫不惧怕权势。转念一想,或许就是这一点,让自己对他另眼相看吧。 “如果我以苏韵的身份请你坐下,你可以答应吗?” 刘备直截了当的道:“会。不但会,谈笑风声都可以。” “好,既然如此……”苏韵起身去了屏风后,换上苏韵的那袭白衣。她走到刘备跟前,跪坐在席间,含笑道:“表哥,表妹请你做下,应该可以赏脸吧?” 表称呼是当初刘备为了救苏韵而对孙静等人想的权宜之计。 面对曾经的苏韵,刘备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必竟初次见面时的动人心魄仍然留在心底。虽然刘备不是什么纵欲之人,但是怜香惜之心一点也不比普通人少,甚至更胜。 刘备跪坐下来,与万年公主面对面。“或许,做为男人来说,永远也难逃不了美丽尤物的捆绑。” 万年公主会心一笑。“很高兴能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我已经知足了。” “难道我说与别人说有不同吗?我不觉得。”刘备淡然道。 “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的。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自小听惯阿谀奉承的人来说,谁说的话是真是假,一听便知。而你,对于女人,在这种环境下恰恰是不会说谎的。你对于女人的态度,就是和别人都不一样。” “这是不是就是我能够在这种环境之下还可以得到如此待遇的原因了?” 万年公主给对方斟一爵,微笑道:“别人都说刘备见识不凡,我早就想结识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结束咱们的初次见面。” “你们女人都在乎这第一次,而特别记忆犹新?”刘备想到与甘三三的见面,脱口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着她?”万年公主举爵相敬,对于刘备的事情,蹇硕知道的她都知道。刘备并没有举爵,因为对他来说,能够坐下来和对方详谈,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 “听说你喜欢赵酒,这是特意准备的。不尝尝?” “说正事吧。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是为了聊天喝酒这么简单吧?若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不会让你开心多少的,相反,会给你带来一些困惑。”刘备暗讽道。 万年公主依旧含笑,不以为忤:“如果你是别人,已经死了。” “哦?是吗。”刘备言语不惊。 万年公主也没有让对方吃惊的意思。她本想说陪我聊会天会死吗?可偏偏说出这句话来。从没有人像刘备这样让她感觉若即若离,偏偏又不敢怎么样。 ------------ 第076章 【沮授的毒辣】 “既然走了,又为何回来?”万年公主想不通这一点。在她看来,生命最可贵,没有回来送死的理由。 “本是想回来报仇,没有想到万年公主竟然是你。”刘备坦然道。 “报仇?我与你有何仇?”万年公主惊讶。 “你把我耍的团团转,还不算有仇?” 万年公主问道:“现在还打算报仇吗?” “每人都有死穴,你看我,上唇比下唇厚,是重情之人。这点仇怨又能算什么,就当咱们从未相识过。” 万年公主尽管相信对方的话,但是始终不明白刘备为何又放弃了。“是不是因为你跟本就杀不了我?” 刘备倾头靠近低声道:“每个重要人物身边时刻都有着保镖护卫。我若动手,这么近的距离,相信谁也来不及相救。不过杀了你,我根本无法逃走。这种不赚不赔的买卖刘备不会做。” “如果我请你留下来,你会答应吗?” “留下来做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刘备反问。“不会是让我当皇帝吧?” 万年公主惊讶对方怎么会猜中,转今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方理应猜中。“怎么,不愿意?” “你看我吊儿郎当的样子,适合当皇帝吗?”刘备巨惊,随便说说怎么就猜中了? “汉武帝之孙也是出于市井,后来不也仍然做了皇帝吗?”万年公主劝道。 “我若成了九五之尊,你呢?不想做女皇帝?” 万年公主淡定的道:“若能当皇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你看高我了。我不是先祖高祖皇帝,容不得一个如此聪明而又野心勃勃的‘吕稚’在身边,更何况是皇后大位。” “我不配做皇后?” “不是不配,只是我不配做拥有你这个皇后的皇帝。你要知道,国无两强,当一个皇后比皇帝还要能干时,臣子就惶恐了,这个样的天下不会太平。” 万年公主知道对方是暗示吕后造反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政事,专心为你打理后宫。” “先不说别的。我虽然是高祖后裔,但是做皇帝……”刘备摇了摇头,明白的告诉对方不行,内心却在说不到时侯。事情谈到这,刘备感觉差不多了,起身便走。 万年公主急忙挽留:“不能再陪我做一会儿吗?” “留着这样的一个事事都知道,事事又不肯帮己的敌人在身边,你不觉得如疽在背,不想拨除吗?”刘备的话说到对方痛处,万年公主不再出言相劝。 刘备突然道:“无论你现在准备做什么,都不要忽略曹操。”在刘备眼中,曹操依然是三国时代最厉害的枭雄,没有之一。 见刘备被侍卫押回大牢,万年公主陷入沉思。她明白曹操颇有智谋,但是不相信曹操有这个实力。 久侯在门外的蔡文姬避开刘备,从偏径进门。因为她不知道对刘备说什么,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欺骗过他,从而保全这份纯真的友谊。 进屋后,蔡文姬禀道:“主公,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时刻盯紧洛阳那边的动作。再通吩咐下去,加强戒备。”万年公主困倦的回榻就寝,见蔡文姬没有走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事吗?” “主公。奴婢斗胆进一言。” “说吧。”万年公主似乎猜到了内容。 “那些公卿大臣都是守陈之人,如果洛阳那边不支持主公,怎么办?” “我又不是夺皇位,而且对他们没有坏处,反而是有好处。不用再受十常侍与何进的控制,他们会非常兴奋。” “可是他们愿意听从一个女人的支配吗?” 万年公主沉默,这是一个大问题。在这个男子为尊的社会里,这帮大小男臣会诚心归顺吗? 蔡文姬又道:“十常侍之中还有赵忠等八人留在宫内,他们得到消息后会不会弄出乱子?” “这点不用担心,他们八人是诚心归顺,不敢像蹇硕张让那么大胆。” 蔡文姬又道:“奴婢想提前准备退路。” 万年公主反问:“无论洛阳同不同意,都要杀了何进蹇硕。只是洛阳方面不同意的话,咱们只能当做为国除害,然后暗然退出政治舞台,找片安静之所隐居于世。”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蔡文姬叹道。自古到今,没有哪一名政客谋政失败后可以安然隐居的。强如吕不韦,仍要身败名裂,全族车裂街头,怎么还能过上隐居生活。 万年公主没有说话,径直脱衣卧榻休息。尽管合上眼,尽管疲倦,仍然不能轻易入睡。如果刘备答应做皇帝,这一切都会得到改善。可是刘备拒绝了。她想不明白,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这么大的诱惑。这么大的诱惑,不值得冒险吗?或许是她累了,精神倦怠了,才没有想到那一层。 对刘备来说,群雄割据,汉朝庭已经无可救药。要维护汉朝庭的统治,只能推陈出新,另建朝庭。在原先的基础上进行改良,等于是自取灭亡。 “还有事?”万年公主睁开眼,忽然发现蔡文姬没有离去。 “他想要见你。”蔡文姬禀道。 “就说我累了,晚上再见。”万年公主没有好气。 “他说有重要事情。” 万年公主不耐烦的吩咐:“让他进来。” 蔡文姬退下后,一个书生男子走了进来。“公主。” “沮先生说要事?”万年公主问道。 沮授答道:“是的。”答完却不再说话,跪坐在席大堂席间品酒。 “究竟是什么?”万年公主催问。 沮授道:“在下来只是想陪公主聊聊天,为公主解解乏。” 万年公主知道对方的心思,若不是沮授爱慕自己,也不会将何进的所有秘密告知自己,更不会帮着自己完善这个计谋,最后得以大功告成。此刻,万年公主突然有个疑问,便道:“当初你力荐刘备充当咱们的棋子,为什么要选择他?” 沮授不知道刘备则被召唤进来,所以并不把对方当做自己的情敌。“刘备这个人表面看来友善,重情重义,则实沉俯极深,可以说是所有高祖男子后裔中最具能力一位。如果不能尽早将之铲除,之后必然生出许多祸事来。” “现在汉灵帝重病,北方鲜卑从蠢蠢欲动,东海之滨也常遭到倭国流寇袭扰,西、南两面疆土也不平静。而两位小皇子又太年轻,但是朝庭极需一位出色的继承人来平定内忧外患的局面。对于那些皇室宗亲以及公卿大臣来说,保持所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高祖后裔,是不是现任皇帝血脉并不重要。如果他们一起拥戴刘备上位,到时天下必然大定。公主也就没有机会了。” “你认为刘备会是个好皇帝?”万年公年有些得意,也有些失落。 “每位杰出的皇帝,都是外表仁慈而内心狠辣。仁慈一面引导臣民向善,狠辣一面惩治奸邪,可以说是外儒内法。在下与刘备总共见面三次,但是第一、二次见面时发现他雄心勃勃。前几天见面倒觉得他平淡无奇了。” “那是你错看了,还是另有原因?” “当然是另有原因。曾经是一滩汹涌澎湃的河水,如今变的平静如溪流,将汹涌藏于水下,足见他的成长。区区半个多月,竟然有此成长,可见刘备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眼下趁着这个机会除去,实乃天赐良机。”沮授满心兴奋。 “刘备曾经救过你,而你的家小又在白河峡谷,他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做大事必然有所牺牲,若不是在下用家小相押,刘备不会相信在下,更不会轻易出谷。若能为公主效命,在下一族甘愿为公主奉献所有。” 万年公主听的眼睛瞪的牛大。计谋狠毒,实为不仁;抛妻弃子,实为不义;背叛何进,实为不忠;枉顾双亲性命,实为不孝。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竟然还在这里口若悬河、大言炎炎,真是人神共愤。沮授不愧是古今大才,但是这样的人才,实乃国家幸事,又是亲人的不幸。 “你的心意本公主明白。还有一事,你看曹操会不会干扰咱们的计划?” “曹操只是区区一名校尉,手下兵力只有两千,成不了大气侯。” “你先退下吧。本公主累了,晚上再与先生相叙。” 沮授忙道:“在下身为公主幕僚,担不起先生二字,直呼在下字便可。” “本公主对先生敬重,怎么直呼字这么唐兀。本公主很感激先生的谋划,以后还有请多多烦心。” “在下谢公主谬赞。”沮授闻言大喜,躬身而退。 紧张的等待了两天,洛阳那边终于传来消息。政方以司徒袁隗为首、军方以典军校尉曹操为首,皇室以刘虞为首,以汉灵帝名义颁布圣旨,命万年公主摄政,总揽全国军政。万年公主接到圣旨后差点虚脱下来。对她来说,这意味着洛阳以软弱姿态向自己屈服,也意味着何蹇二党要立即被处死,包括刘备在内。 ------------ 第077章 【越狱2】 “刘备对于朝庭来说,不但无罪,而且有大功。主公若是杀了刘备,恐怕会引起在黄巾平乱中擢升的武官产生不必要的慌张。再者刘备只是区区一名县令,杀不杀他都不足以影响大局。” 深夜,窗外月色暗淡,一朵乌云摭来,县城陷入黑暗。中山节王府的后院房间内,蔡文姬为万年公主粗略分析形势,以求对方饶过刘备。 “怎么这么晚来给刘备说情?”万年公主讶道,她怀疑蔡文姬对刘备产生了感情。 “奴婢只是将主公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主公既然不忍心杀他,将刘备放了就是,何必苦思到半夜?” “刘备是整件事情的核心,没有他,何进不会被吸到这里来,没有他,也不会有咱们的胜利。说起来,他对于我们还是有功的。只是我们一直在欺骗他。” 万年公主轻叹,在大事与情感方面,让她感到犹豫不定。依沮授的看法,刘备是自己掌握大汉实权的一个隐患,未雨绸缪,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是她做事的一贯风格。但是做为一名站在朝庭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公主来说,要找一名知心的朋友实在是难寻。特别是万年公主不但掌握权力,还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就这两条可以让无数男子趋之若鹜、阿谀谄媚、百般讨好,万般利用,更不用说她的聪慧与体贴了。 “依奴婢看来,主公已成天下之主,难道还不能赫免一个小小的刘备?请公主三思。”蔡文姬一劝再劝。 “你为何要我饶过刘备?”万年公主试探的问。 蔡文姬感觉到了公主的疑虑,立即澄清道:“是奴婢有些私了。” 万年公主听的心惊,莫非蔡文姬真的看上了刘备?那个刘备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但是蔡文姬接下来的话立即让她打消了这个疑惑。 “奴婢的结义妹妹唐小爱对刘备钟情已久,所以才代妹妹求情,请主公怒罪。”蔡文姬说着跪了下来。 万年公主终于放下心中大石,扶起对方道:“疼爱妹妹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又暗思:“如果刘备真的只是无所作为之徒,也就不必让沮授这么花尽心思除去了。”不禁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行刑。” 蔡文姬没有惊讶,对于万年公主的心性,她最是了解不过的。她此来求情只是抱着尽力的心态。看到蔡文姬退出房门,万年公主抬头看向窗外月色,月光朦胧,思绪万千,不禁低喃:“但愿做个平凡女,不再生于帝王家。” 次日天明,接到万年公主命令的刺客盟精锐立即在菜市口提前警卫,使大牢前的守卫减少至百人。此时的整座安喜小城紧张万分,百姓们灵敏的嗅到了血腥味,不敢出门观看。只有少数胆大和无惧者围观过来。 …… 县城大牢内潮湿阴暗,何进、蹇硕、刘备、张让分别关押在最里间的牢房内。由于他们四人的“入住”,万年公主下令原先牢中犯人尽皆处死。所以偌大的牢房内,只关押着四人。每间牢房外都有一名刺客盟精锐守卫。 最里面的一间房内关押着刘备,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以使他放弃睡眠,所以此刻的他睡的正香。而隔壁的张让则是在休养生息,时刻准备着殊死搏斗。 再隔壁的何进则是心急如焚,始终想不明白,万年公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而自己的行踪保秘的很好,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本来已经成功在望的他,如今成了阶下囚,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从人生顶峰跌落谷底并不是一件容易承受的事情。好在官场打滚了十数年、见贯大场面的何进没有乱了方寸。他在心中搜索着可以挽回败局的方法。 最靠近外面的牢房内,看透世情的蹇硕虽然没有睡着,但是内心极度平静。对他来说,就算死,也不会让敌人好过。他也在想着如何出去 “大威,快点把饭拿过来。”一名侍卫见到大牢门打开,走进一个拎着木桶的身影。算算时间,到了早饭的时侯了。而他值了一夜勤,已经饿的不行。 一名叫大威的刺客盟成员将木桶拎到四名侍卫跟前,应万年公主的吩咐,要好生招待犯人。所以看押者不敢有丝毫怠慢。 忽然,自从进入大牢从未发过一言的蹇硕此时却是不停的吟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救危扶困兮把寇荡,命可舍兮青史长。” 何进与张让闻听皆觉得蹇硕受不了重挫而变的精神失常。刘备暗道蹇硕一向没有念诗的习惯,怎么突然好这一口了?默默在心中重复了数遍,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蹇硕回城时胸有成竹。 将这首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大-威-救-命。 大威真实身份是蹇硕安插在刺客盟内的心腹,负责观察盟内不忠之徒。巧的是被万年公主征入精锐队伍之中。自从蹇硕被关押到这里,他就主动申请送饭。时刻等待着蹇硕的召唤。 刘备抬眼看去,四名侍卫正在狼吞虎咽早饭。名叫大威的刺客盟成员突下重手,手刀向两名侍卫袭去,利落的解决了对方。同时两名侍卫见状正要叫喊,何进双手齐出,两枚流星镖从袖中飞出,两侍卫登时毙命。 谁也没有想到何进是个武艺高手,而他已经拥有七段三阶的武艺水平。何进会武术的秘密世上无人知晓,因为何进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墨家教派弟子,帮中名字叫何井,负责派中肉铺生意。 之后妹妹进宫当皇后,有了权势,所以当时的墨家钜子,也就是刘备的师父应何进的要求,销毁对方在墨派中所有资料,并找借口将当时知道何进信息的弟子统统杀尽。所以整个天下都只知道何进是个买猪肉的。包括最擅长情报收集的刺客盟都不知道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墨派因此在何进掌军的十几年内,得以迅猛发展。 何进的出手尽入张让眼中。此刻的张让凭借着流星镖已经大差不差的得知了何进的过去。 大威二话不说,挥刀砍断铁锁,救出蹇硕,张让、刘备依次被救。而何进则是自己挣脱铁链,走出牢门。 张让捡起地上配剑挡在蹇硕跟前向何进吼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何进不答话,双拳前伸做防御,面容颇为不惧。 “墨者!”张让淡然道。“你竟然是墨者。” “这个秘密在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本帅以为可以带入棺材,没想到被你识破,倒是一件痛快事。”何进笑道。 “其实我早就该怀疑你了。试问一个只懂猪肉的人,又是怎么统率大军平定黄巾之乱,又是怎么能在步步杀机的朝庭登上大将军宝座的呢?”张让晒笑着连道:“刚才杀敌的流星镖暴露了你的以往背景。” “墨者与刺客盟从未有过结,眼下大家都被囚于此,若不团结,在其他人发现前离开,那就谁也跑不掉。”何进劝道,但是仍然底气十足,毫无惧色。 张让见对方说的在理,犹豫起来。 “还说这些干什么,再不闪,就真的要等死了。”刘备着急的劝道。蹇硕接着道:“此刻先放下仇怨,先过了这一劫再算也不迟。” 众人点头表示认同。大威适时诉道:“主人,若要出去,其他守卫倒是不惧,有个人物却是不能不小心。” “谁?”何进惊道。 大威斜眼没有回答,赛硕示意继续。大威才道:“不清楚。只是那人一直蒙着黑纱布,身上背着一杆长枪却是从不使用。杀人只用手里的那柄宝剑。” “居然是他!”何进大惊,脸上终于有了惧色。 “谁?”张让查觉到对方脸色变化,急切的问。 “河北四庭柱一正梁的那根正梁,枪王韩琼。” 张让、大威惊讶的合不拢嘴,韩琼的大名早在二十年前就响震江湖。最近几年却是销声匿迹,反倒是徒弟、河北第一柱颜良的名声大躁。 看到张、大二人的惊骇表情,刘备便知道这个韩琼武艺定然绝伦。 “大哥放心,就算拼死也要护你安全离开这里。”张让说着向大威示意一眼。大威会意,两人正要出门,何进急道:“算上本帅,或许有些胜算。” 众人商定,大威率先踏出大牢门。 守卫牢房的一百刺客盟侍卫见是自己人出来,就没有生疑。大威武艺六段七阶,是刺客盟精锐中的精锐。所以在刺客盟中有些地位。大威走到一名侍卫前,开玩笑道:“小杜,你的这把配刀看来不错。借我瞧瞧?” 小杜恭敬的解刀奉上:“威先生!” 大威拔出配刀,晨光下闪着阴冷的寒光。周围侍卫没有一人特别注意大威的动作,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拔刀动作而已。 “果然是把好刀。”大威暗道一声,嘴角掠起一道邪意。周围几名侍卫察觉到异常,正要戒备,大威手中宝刀已经挥起,瞬间那几个便倒了下来。众侍卫大惊失色,就在此刻,张让与何进挥刀跃出牢门,在几名侍卫倒下时,又有几名被毙。 ------------ 第078章 【二十年之约】 刺客盟一百侍卫虽然尽是精锐,但是武艺阶段都在五段左右,面对七段三阶的何进、七段一阶的张让、六段七阶的大威三人的连番相辅相助的攻击,便 有四十名侍卫倒下,不是一命呜呼就重伤失去战斗力。何、张、大三人则是杀的兴起,招式越发的狠辣起来, 让众侍卫惊惧不已。 但是受到严格训练的他们虽然心生惧意,但是并未退缩。服从命令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剩下的六十名刺客盟立即想到结成阵式,将数量优势充份的发挥出来。但是熟悉刺客盟的张让、大威两人在敌队中左冲右突,让刚刚有些成形的结阵打 乱的混乱不堪,根本形成不了强大的战斗力。同时何进抓住时机大出杀招,钢刀在手中狂舞,又有十数名倒下。 大牢的杀喊声惊动了早早守卫在暗处的韩琼,他蒙面,着黑衣,背负长枪,腰别长剑,这是他永远不变的打扮。此刻韩琼见战斗中三人武艺虽然精湛, 但是与自己比起来还差距甚远,单打独斗,他有信心在十招内解决任何一个。若是以一挑三,也有把握百招内取对方三人项上人头。所以并不急于抢入 战斗中结果对方。兀自站在屋顶潇洒的看着双方厮杀。特别是对于何进,他很想看看到底对方有怎样的实力。 此刻的刘备与蹇硕趁着混乱徐徐探出大牢,向院墙出口处猫去。韩琼见状,双脚掠起,轻飘飘落在地面,挡住两人的生路。 “刘备,好一招声东击西。”蒙面的韩琼讽刺道。 “是吗?韩琼。”刘备驻足,锐眼观察着面前的蒙面之人。周围厮杀声震天响,而他心中却是静如波澜不惊的湖面。 “没有想到消失已久的江湖名宿尽然成了万年公主的鹰犬,真是叫人大开眼界。”蹇硕大加讽刺道,对于不懂武术的他来说,除了讽刺外,能做的真的 是不多了。 “阶下囚也有资格评论我。”韩琼话说的极轻巧,仿佛刚才被讽刺的不是自己而是敌人一般。就在话语刚落未落之时,韩琼空余的左掌瞬间挥出又收回 ,蹇硕脸上已经多了一道五指印记,让本就有些粉红的脸更加的通红起来,仿佛是要烂掉的老苹果。 蹇硕冷不防的遭到羞辱,心中愤怒之情无以言状,本要发作的他被刘备拦下。 “韩先生。” “这才像个人说的话。”韩琼依旧淡然,面无表情,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一个武艺高到这种地步的人,往往是与平凡小卒有些极大区别的。而这区别 ,也是明显的。正是这种区别,让他成为武艺中的不凡人。 “韩先生必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肯定自己的行为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要不然,韩先生就不会在此出现。做为韩先生这样的江湖名宿,是众多江湖 后辈学习的楷模,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江湖对朝庭的态度。在下也相信,韩先生不会愧对整个江湖。” 刘备暗思韩琼在武林中成名已久,向来被人敬仰,如今也只能“扬”而不能“抑”。果然对方听说刘备如此说,心里不禁有了一份亲切。因为从没有人 如此赤*裸裸的称赞自己投靠朝庭没有选错路,有种伯牙遇到子期的感觉。但是老练的他并没有因为刘备的奉承而忘了眼下的事情:抓刘备回牢。只是 心中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何必争在一时?不防听听刘备能说些什么。立即摆出一幅拒绝马屁的姿态:“马屁拍够了,该 进入正题了吧。” “韩先生不愧是江湖名宿,不以人世间的虚名为荣,此份阔达与清明是在下永远学不会的,也是在下永远的楷模,在下诚敬重。” 刘备绘声绘色的连续赞道:“在下听闻江湖中对韩先生为人有一句评价,在下颇为愤怒,下令严惩造谣者。” 韩琼虽然蒙着面纱,但是眼神中露出好奇神色。刘备知道有门,立即鼓起三不烂之舌,激动愤慨的道:“在下于涿城听一人说道,‘河北四庭柱应该只 有一柱,哪来的第一二三四柱。有我一柱在,其他人给我提鞋,我都要思考三天。’” “更可恶的是,他不但不屑河北四庭柱的威名,更是诋毁韩先生。” 韩琼平生只有一个关门徒弟,另有两个授过一些拳脚功夫,他们就是当世称为“河北四庭柱”的其中三人:颜良、文丑、张合。而高览则是韩琼师弟的 徒弟。虽然高览被刘备杀死,毁了“河北四庭柱”的威名。但是他一点儿也不为忤,因为与师弟素来不合,刘备杀高览等于间接给他报了仇。此时他也 听出一些眉目出来。 正要问时,刘备又道:“他说‘河北四庭柱一正梁’中的那根正梁应当是别人,韩先生根本不配。又诋毁先生只顾贪图富贵,忘了江湖恩义,投靠朝庭 ,助纣为虐,嗜杀成性,为老不尊……” 刘备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堆四字成语,语气极为强烈,听的韩琼在心中直叫不杀那人绝不罢休。对于名人来说,最重要的无非是名。特别是最爱惜名声 的韩琼,当名声受到毒损时,平静的内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不禁怒喝:“那贼子是何人!” 刘备屁颠屁颠的恭敬道:“那人已经被在下割了首极吊在城楼之上,此等贼子就算是砍千次万次头都有余辜。韩先生何必为这种宵小动怒,犯了慎念, 影响自己修身得来的素养。” “那人是谁?”韩琼仍然愤怒,因为名声对他来说,比生命更重要。 “是……是高览。”刘备拱手平揖答道,神态极为恭敬。 韩琼怒不可扼,暗道师弟武艺不行,命弟子诋悔人的本领倒是不低。若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究竟他还对自己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来损坏自己的 江湖名声。 当韩琼陷入沉思回过神时,刘备与蹇硕已经消失了踪影。只剩下周围的厮杀声。顿足暗叫上了当,顿时大怒,杀性大发,仗剑向张让击去。 此刻的张让正在击杀三名侍卫,突然感觉背后凉意刺骨,头回转时已被一剑穿透右胸,从背后刺入,胸前透出,血淋淋的剑尖依然闪着寒光。 张让不可思异的眼神突然失去光芒,重重倒了下去。韩琼抽剑,左脚点地后跃起,向三丈外的大威猛劈。大威措不及防,被一剑劈为两半,血溅当场, 情形十分惊人。 一旁的何进早就感觉到异样,转眼间见张让、大威瞬间倒下,立时心里凉了半截。“韩琼终于出手了。” 周围侍卫见此人瞬间斩杀两名敌人,暗暗惊讶此人是神还是鬼?均利落的退往一旁,形成一个圆圈,将何进与韩琼围起。 “韩琼!何必蒙着面!既然来了,就痛痛快的战上一场。二十年前的约定就在今天兑现吧。”何进淡然道,满心的惧意,但是吼完后又陡增斗志。不打 是死,若打,还有一丝希望。 韩琼锐眼紧盯着眼前身着囚衣的何进,一幕幕场景浮现在脑海。 二十年前…… 何进是墨者,韩琼是行走天涯的枪客。两人因为一次救人行动而结识,二人一见如故,视为知己,常常日以继夜的比武论艺、畅谈人生。奇怪的是两人 武艺相当,无论如何比试,都是平手结局。 好景不常,一次意外让韩琼错杀何进之兄何峰。为此韩琼耿耿于怀,不能安心;何进则是长兄为父,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于是两人决定进行死生斗。在 这次公平对决前,何进设计杀害韩琼妻子,让韩琼心志大乱,最后被击败并留下三年后再战的约定。 而何进并没有杀死韩琼,而是在对方左右脸上各刻下一字:“懦夫”。韩琼自此含恨隐居深山,潜心研究武学,三年磨一枪,最终领悟到了一道惊天地 泣鬼神的枪术:乾坤灭世枪。然而那时何进进入朝庭,走上仕途,此仇终于无法得报。 眼下两人二十年后重逢,心中滋味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什么味都有。曾经的知己、曾经的并肩战斗、曾经的畅谈人生、曾经的恩怨愁恨瞬间涌上心头。 韩琼与何进对视半响,激动的双手徐徐将面巾除下,落出真面目。何进大惊失色:韩琼双脸露出两块大伤疤,如同一张褶皱的人皮脸,十分恐怖。众刺 客盟虽然见识不浅,但是仍然有人感觉到胸闷、恶心欲吐。 “怎么?吓到了?”韩琼面如冰霜,字字如刀,却嘴角噙笑,似地狱来的丑陋恶鬼。积蓄在内心二十年的仇恨终于有了一线署光。 “怎么……怎……么会成这样?”何进吐吐吞吞的惊骇,双眼如同见到活尸一般,异常恐惧。 “在那个失败的夜晚,火红的烙铁烫的。是不是很漂亮?”韩琼一字一句的说着,就像是自己真的长了一张俊脸。 何进惊愕的突然心头梗塞,头晕目眩,眼前之人已经不是人,而是鬼,向自己讨债的魔鬼。 ------------ 第079章 【死】 盯着韩琼的坏脸,何进有种窒息的感觉,握刀的手似被绑住了一般,僵硬的不能动弹。 “二十年来,你的武艺精进不少。” “是吗。”韩琼淡淡的回道,对于何进的称赞一点儿也不为乐。相反,有种痛恨的感觉。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终日躲在面巾之下,只能有武艺陪伴? “本帅自认为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何时看透世情的道。 “未交手就认输,这不是你的性格。不是最要强的吗?”韩琼话中充满讽刺,眼神如刀一样,而心却在滴血。造成这种结果的人,就是对方。而对方却在眼下轻易的说出认输,如果这句话可以如此轻,那么妻子就不会横死。 他坚决不让对方如此轻易告负。 “晚了!一切都晚了!”韩琼突然怒吼的厉声道:“何进,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难道你与我非要只有一个人活着?”何进略显紧张的问,对于此战,他没有半点把握。因为二十年前就发现自己打不过对方,才杀死对方妻子来扰乱对方心性博取胜利。进入朝庭后的他忙于军政,就生疏了武艺。所以只达到七段三阶,几年来一直没有进步。 何进连道:“多少等级了?” “等级真的这么重要吗?”韩琼反问,面如死灰。 “当然重要。如果你已经突破能量阶段(七阶),那今日一战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亮刀!”韩琼拨出配剑,仿佛有种寒气射出。何进暗道对方不是使枪而是使剑,此战或许有些胜算。立即挥起饱饮侍卫鲜血的配刀,狂风般跃起下砍。 韩琼没有移动,长剑上举,轻易的封住对方攻势,迫使何进换招。 何进惊讶,连续变换数招,都被韩琼轻巧的破解。无耐之下停止攻击的何进心中惶恐,对方武艺居然上升到这种不可思异的程度。七段三阶的何进虽然没有突破速度阶段(八段),处于能量阶段(七段),但是每招都伴随着极大的攻击力道,一般高手别说是化解,连招架的能力也没有。韩琼不但化解的轻巧,而且身体仍然立在原地,没有丝毫的移动。 “二十年,你的武艺退步了。”韩琼淡然道。 何进的武艺比起当年,进步的算是太多了。但是相对于韩琼的进步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你实在令人可怕。”何进不自觉的叹息,额头汗珠林立。 “如果这就令你怕了,真是太低估我了。每一天我都在想着和你决斗的场面,每一夜我都在梦中和你交手,每次都是你胜利我就醒来。如今看来,你实在令我失望,而我却不会令你失望的。”韩琼面目狰狞,脸上的两块刀疤变的更唬人。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术比枪术能高明到哪里去!”何进颇不服的退后数步,等着对方攻击。 “三招。” 韩琼淡淡的说着,踏步如飞,起步速度之快令周围所有围观的侍卫惊叹。 何进只觉得对方身体拉长,动作也变的模糊起来,暗叹对方果然突破了能量七段,达到速度八段。立即手动刀起,横在胸前,欲展开生死一拼。 一骨阴冷的寒气下袭,何进判断对方即要攻下路,挥起配刀抵挡,不想刀过处,并没有碰到对方长剑,而是挥了个空。 “上路!”何进暗叫一声,急忙挥刀来挡,“叮”!刀剑相撞,溅出火花,嘶嘶发出金属互相咬合的声音。 何进只感觉刀上传来一股大力,无法抵挡。 “一招!”韩琼手下加劲,何进脚下开始滑退,根本无法抵抗。“你以为速度八段强调的是速度吗?你错了,速度只是表像,力量才是内因。” “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胜出,那么你必败无疑。弃枪用剑,是你最大的失败!” 何进得意的低吼,后退的身子突然刹住,瞬间抽刀,大力朝剑劈下。刀与剑的区别在于,刀可以使出极大的力道,而剑讲究的是技巧,能施加的力道没有刀强。早就看透这一点的何进此刻颇为得意,势要劈断对方长剑。 韩琼手中长剑舞起,像雪花一样闪着白光,以剑尖直刺刀锋,何进配刀立即攻势除尽,连下劈的力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剑,虽然有力道极限,但是将剑看作一点,以剑尖将承受的力道通过剑身传递到手腕,就可以化解大部分力道。而不是以剑锋相抗。灵活,这就是剑!”韩琼说着剑尖稍偏,瞬间刺向何进左胸。 何进大惊失色,若被刺中必然没有性命。立即双脚急辙,疯狂倒退。韩琼右脚轻踏,向何进迫去。 何进接连倒退十数步,突然不能再退,已经到达院墙。韩琼的长剑在迫来,正在此危急时刻,一柄长刀被甩出,直袭韩琼后背。 韩琼感觉背事呼呼风响,立即放弃攻击,长剑挥动,将刀劈落,同时右脚大力踢往刀柄,落地的长刀便向它的主人扑去。刚才张让右胸受重创而昏厥,此刻醒来,便偷袭韩琼。重伤的他来不及闪躲,长刀从左胸刺入,嘴角鲜血四溢,一命呜呼。 此刻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张让身上,等到韩琼转身时,何进已经消失了踪影。 “哼!能跑的掉算你本事!”韩琼向着周围侍卫吼道:“还不快追!” 众侍卫慌忙跃出院墙,四下追去。 …… 城西孝王府内,阳光明媚。后院鱼缸旁,蹇硕与刘备已经打开密道口,正紧张的等待张让、大威来会合。突然一个身影闪过,大刀破空劈下,刘备警觉的拉起蹇硕闪往一旁。 何进落地转身,挥刀笑道:“你们逃不了了。” “张让呢?”蹇硕看到只有何进一个赶来,迫不及待的问。 “看在他救本帅的份上,也不仿告诉你。已经死了。”何进冷然道。 “谁杀的?韩琼?”刘备问道。 “当然是他。就算他不杀,本帅也不要动手。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救本帅,真是傻到家了。”何进得意的大笑。 刘备听后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对于何进与韩琼恩怨的事情仍然一无所知。“你这冷血动物!他不惜生命救你出来,此刻却来杀我们,真是无耻之极。” “住口!是他苯,与本帅何干。本帅可没有要求他来救。”何进冷然道,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 蹇硕听到张让已死,心神交悴。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让他跟来就不会有这样的劫难了。一时自责万分,完全不顾眼下的严峻形势,独自神伤起来。 “蹇硕!蹇硕!”刘备轻唤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立即破口大骂:“死太监!” 蹇硕回过神来,却对刘备低声耳语数句,刘备瞪眼大惊。正要说话,就被蹇硕推入密道口,鱼缸立即转动起来,封锁了通道。何进大惊,正要上前,蹇硕阻止道:“密道通往城外,如果大将军也要出去的话,就请听杂家一言。” “死到临头,本帅不听你的鬼话。”何进大怒欲上前。 “好吧,逃不出城,等到万年公主大军搜到,杂家自然是逃不走了。只是要大将军陪葬,有些过意不去。如果大将军自信可以找出机关所在,那就尽管动手吧。” 何进暗骂毒辣,大声喝道:“有什么快说,若是敌人追来,本帅与你就休想离开这里。现在大家还是放弃一切恩怨,共同逃命的要紧。” “请大将军稍坐,咱们慢慢聊便是。”蹇硕说着率先靠着鱼缸坐下来,何进哪有心思坐,迫于形势,不乐意的席地而坐,眼神中尽是警觉。 …… 孝王府地下室内。 掉入地下室的刘备立即爬起,抬头望了眼头顶的黑暗,转身向长明灯通明的通道内跑去。凭着以前的记忆瞬速通过道道险关,来到地下室的叉路前。回想起蹇硕的话,心情伤感,无奈之下进入左路狂奔,毫不停留。 …… 孝王府后院鱼缸旁。 蹇硕见何进坐下,便道:“大将军与杂家斗了二十多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如今却被万年公主从中坐收渔利,得了便宜。不知道大将军心中是何感受?是否与杂家相同。” 何进暗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脸色极度难看。为了得到通道入口的机关消息,也只有勉强回应,内心则道等出了城将你们一起收拾掉。 “本帅也没有想到,一个女娃子居然有此心计与谋略,真叫人匪夷所思。” “看来大将军也被一个人骗了。” “谁?” “当然是沮授。你我逃出大牢时可曾看到他的身影?” 何进恍然大悟,心道自己对沮授言听计从,待之如师,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背叛自己,暗暗发誓要将之五马分尸,夷灭十族。 就在何进走神时,蹇硕悄悄伸手触动鱼缸机关,立即周围地表颤动,何进大惊失色,腾空跃起欲离开。蹇硕哈哈大笑,笑声极度恐怖。 跃起丈高的何进突然被一张横来的大网裹住,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何进极度惊讶,心中感觉极为不妙,脚下大地仍在剧烈抖动。 “哈哈哈……”蹇硕依然在狂笑,表情极为开怀。 整个孝王府都地动山摇起来,似大地震袭来一般,瞬间房屋倒塌,院墙倾倒。站立不稳的何进举刀便要劈杀大笑的蹇硕,正好大地陷落,整个孝王府地下密室倒塌下来,瞬间孝王府变成一片废墟,不留半点生机。 ------------ 第080章 【刘备之死】 一辆牛车载着草料晃晃悠悠的背离安喜行驶在官道上,春风拂面,车夫悠闲的唱起情歌,仿佛是和平盛世,令人觉得心情舒缓起来。 看着风起云涌的安喜渐渐远离自己,半躺在草料上的刘备心情纠结,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的令他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沐浴着晨光,刘备只想回到峡谷休息一番,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未来的道路,想想做人的原则。 他刚从孝王府地下室的密道里逃出来,蹇硕对他耳语的内容就是地下室吕后衣冠塚之下有条密道,直通城外。 此时的他感叹这次出谷,让自己学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什么是三国时代?尔虞我诈当作家常便饭,欺骗是最基本的生存原则。仁义之人接二连三被杀,道德沦丧、无信无义者偏偏可以活的精彩绝伦。这样的社会,与二十一世来比,前者是地狱,后者是天堂。 在他以往的认识中,何进是东汉末年的最大的忠臣良将之一,事实却偏偏弄成是最想颠覆汉朝的篡权者;十常侍被后世唾骂,事实却偏偏是救自己的恩人,而且两人数度联手抗敌;他最信任、仰慕的谋士沮授却偏偏是将自己引入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他已经感觉到,历史上的记载,不一定是正确的。 他穿越到三国,以为可以像诸多小说里写的那样,见一个武将就收一个,遇一个谋士就用一个。现在终于明白,这里不是小说,不是游戏,武将谋士也不是程序化的NPC。天下大势更不是像历史记载的那样轻松,可以一笔带过;那样清晰,可以易分正邪。 望着头顶蓝天,刘备感慨无限。 “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小伙子,你这歌谣不错,比咱的山歌还要好听些。”牛夫回首搭讪,满脸笑意。 “农家,你这是往南去哪?”刘备闲谈道。 “运柴回家给老婆子烧饭。家里的存柴不多了,所以一大早来田里弄一些。” 刘备暗思若是自己附身的不是“刘备”,而是普通的农民,现在就可以安宁的生活。“还是做农民好些。” “你说农民好,咱却说农民不好。当今兵荒马乱的,谁都好,只有农民最苦。种地减少,赋税加重。若是往年,现在咱还在家里养着呢。”牛夫说着不禁叹息。 “是吗。你们交的赋税什么时侯开始增加的?”刘备好奇道。 “十年前吧。每年加一点,加到今年已经是不堪重负了。可是咱除了拿锄头,别的都拿不动。唉……” “你有一头牛,生活应该算是不错了。” 牛夫长叹:“这头牛是咱整个村子的。因为咱是村长,所以才可以拉出来运点草料干柴回家。就这点干柴,回村后也要一家分一点。小伙子,你说能够吗?” “你们既然这么苦,为什么不反抗?” “哎哟,老天唉。”牛夫吓的牛鞭一挥,牛车停了下来。下车来到刘备跟前,神色紧张的催道:“小伙子,今天就算咱倒霉,运到了你这个叛贼。下来,下来自己走吧。咱也不敢再载你了。” “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说这话可是杀头的罪。你下来,快下来。”牛夫怒道。 刘备惊愕,哂笑着跳下牛车,痴痴的望着牛夫驾车渐渐远去。“就是因为汉朝像你这样的人太多,才让统治者越加的蛮横。” 一时想到黄巾起义,又想到张角是自己的师兄,感叹着向南徒步,身影在阳光下特别孤单。 …… 城西废墟前,万年公主望着倒塌的孝王府,心里阵阵担心涌上眉头。刘备真的丧生在这面的了吗? “主公。”蔡文姬望着神情伤感的万年公主,不知如何劝慰。“袁绍说地下是密室,引起孝王府倒塌的原因是密室的坍塌。蹇硕与何进的尸体已经被发现,目前还没有发现刘备的尸体。但是其它侍卫刚搜遍了全城,都没有下落。相信刘备在下面,奴婢已经下令挖崛了。” “停手。”万年公主喝道。感叹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刘备已死,自己的思绪也就可以永远的封存。以后也不用为儿女情长伤神,可以专注于事业。从这一方面来说,刘备的死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主公。”蔡文姬疑惑,偏偏又不敢再问。 “叫他们停手。”万年公主愤怒,她从未对蔡文姬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主公真的是喜欢上刘备了。”蔡文姬暗叹着退了下去,下令侍卫停止挖崛。 突然一个黑影闪了过来,在万年公主面前驻足。“公主。” 黑影全身黑衣,蒙面,后背套着枪头的长枪,腰配长剑。正是韩琼。 “你来了。”万年公主淡然道。 “何进已死,在下特来告辞。”蒙面的韩琼拱手道。 “慢着!”万年公主挽留道:“本公主希望你能留下,条件任由先生开。” “在下谢公主赏识。但是在下始终是江湖人,不适合为朝庭做事。日后公主若有什么要差遣在下,拿信物来就是,在下一定完成。” “谢先生。本公主已经为先生准备万两黄金,请先生收下。” “在下谢过,就此告辞!”韩琼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众人面前。远在一旁的颜良认出是师傅,本想着追上去请安,却是碍于保护袁绍的任务,就没有动作。 “袁绍,回都!”万年公主说道。 不远处和颜良说话的袁绍听到吩咐,立即应答,两人退下准备去了。 片刻后,蔡文姬回到万年公主跟前,跪下依依不舍的道:“主公,奴婢向您请辞了。” 万年公主扶起对方,昨晚答应蔡文姬的请辞让她良久不能入睡。“眼看大事即成,你却要离去,这叫我如何才能挽留你。” “如今大事即成,也是奴婢功成身退的时侯了。”蔡文姬禀道。 “你怕‘飞鸟尽,良弓藏’?” “奴婢跟随主公多年,深知主公心胸宽广,仁慈信义。只是奴婢自觉不适合在朝中做事,才做此决定,请主公成全。”蔡文姬作揖道。 万年公主扶起道:“卫仲道来了吗?” “就在外面。” 片刻后卫仲道被唤到跟前,万年公主道:“卫先生,本公主一直视文姬如同姐妹。如今她要离去,本公主希望她能过的快乐幸福。如果被本公主知道她有什么不开心,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卫仲道虽然平时软弱,但是从不受人威胁。“文姬若是不开心,在下会更加伤心。至于什么样的结果,在下实在是不知道。” 蔡文姬正要解释,万年公主摆手表示不必。因为她真的不生气,反而对蔡文姬满是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始终是最令人开怀的事情。 “走吧。” 万年公主转身说道,满心伤感。与辅佐自己多年的良师益友告别,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蔡文姬为了避免双方流泪,立即与卫仲道相携离去,直奔唐社。因为她有一个惊人的消息要告诉妹妹唐小爱。尽管是个坏消息,她也不想隐瞒下去。 中午,万年公主芳驾回洛阳,袁绍率数千侍卫保护左右,出城向西而行,直奔司隶。这一幕被人群中的蔡文姬看在眼里,顿时流泪满面。卫仲道将其搂入怀里,安慰道:“走吧,唐小姐还在唐社里等我们回去。她说要和咱们一起游山玩水来忘记一切呢。” 回到唐社,新社长说唐小姐已经走了,并将一封信交给蔡文姬,拆开视之,字体娟秀。 “姐姐亲启: 小妹突然想起要去一个地方行走,就先启程了。姐姐先回河东,等到年中大喜之日,小妹一定赶来叨扰。 勿念,小爱顿首。” 蔡文姬轻叹一声,小妹是个痴情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意的忘掉刘备。接着又叹一个刘备,竟然害的两个女子为她伤神,如今身死,也算不枉此生了。只是可怜那两个女子从此会在思念中度过。 卫仲道握着对方纤手叹道:“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告诉唐小姐刘备丧命的消息。唐小姐是个性情中人,又不是不知道?” “我无法去欺骗妹妹。”蔡文姬神伤。“如果妹妹真的无法摆脱这份感情,就算刘备仍然活着,妹妹依然会伤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妹注定是要嫁给唐门长公子的。如此一来,刘备的死,反而是件好事。” 卫仲道认同的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去房间收拾行装回河东。 …… 安喜县城东,一骑狂奔在荒野之上。紫茉莉唐小爱双眼噙泪,两颊泪痕未干,哽咽着奋力策马东向。 刘备的死对她来说是个太大的打击。她不知道接下的日子该如何去度过,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灵魂已经跟着刘备去了。 “驾!”唐小爱一声骄喝,催马狂奔。她决定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做个游走四方的游侠。 ------------ 第081章 【枪神-赵云】(上) “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我的灵和魂魄,不停守侯在你心门口。我的伤和眼泪,化为乌有,为你而流。藏在无边无际小小宇宙。爱你的我……爱你的我…… ”(《够爱》) 沐浴在春光下,刘备自在的边走边唱,想起甘三三,越发唱的伤感。 驻足四望,周围尽是荒野,一条笔直的官道延伸到天际。官道尽头一骑远远奔来,同时身后亦有一骑从北而来。 北骑先靠近,骑士蒙着面,背负长枪,腰配长剑。骑士见到是刘备,立即勒马翻身跃下,拨出配剑,一剑将刘备削翻在地。 “韩琼!”刘备从地上跃起,双目如鹰的盯着对方,若不是自己闪躲及时,已经魂归地府了。 “别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却在这里逍遥快活。真是狡猾的小人。”鉴于对方曾欺骗过自己,蒙面的韩琼森然骂道。 刘备暗思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就索信坐在地上悠闲的等对方下手。“反正打不过你。跟你走是没有可能的,要不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这次还能逃的掉?”韩琼淡然道,满脸不屑。 “你们这些江湖人真会装B。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功夫,才不会和敌人扯蛋,刷刷长剑一出一收不就解决了?真是假仁假义!”刘备斜眼怒骂。 “好一张如璜的巧嘴!”韩琼虽然如此说,心里也觉得有些触动。的确是这样的,江湖中人行事总是问个理由,没有理由是断然不会去杀人的。但是这些理由往往是随便找一个就可以,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理由。 “我问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朝庭买力,究竟想要些什么?” 韩琼愣住了。二十年来,他的心中只有报仇。如果何进已死,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离开了朝庭,虽然没有了束缚,但是感觉就像一只没有舵的船,脚下的大地就是茫茫大海。 “人生天地间,做为大丈夫,一定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特别像你这样的身手,应该有很多明主争着抢。我敢肯定你现在没有人生志向,对于未来一片迷茫。”刘备望着韩琼迷茫的眼色猜道。 “闭嘴!” “你让我闭我就闭啊?你算老几?世界上有你这种人真是老天瞎了眼,空有一身本领,却做着朝庭的鹰犬,但是心里又放不下江湖,放不下名声,唉,真替你惋惜。”刘备不自觉的躺了下来,丝毫不惧对着自己的长剑。“你动手吧。身为江湖名宿,居然杀一个只有缚鸡之力的人,真是替你的江湖名声感到可惜。” “我知道你这张嘴巴利害,再不闭嘴,就一剑削掉!”韩琼威胁对方。 “来吧。反正像我这种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人死了等于给天下百姓除害。只是从此之后,江湖就会传言,江湖名宿斗不过一名一段五阶的青年,卑鄙无耻的将那青年的嘴巴削去。不过这也好,你就会获得一个‘贱圣’的称号。不是‘刀剑’的‘剑’,是‘贱货’的‘贱’!” 韩琼大怒,欲将对方削为两半,顾及到自己的名声,又按下了。公主待自己不薄,今天离去实属万不得已。现在正好擒了刘备去,可以稍还恩情。“跟我回去见公主。” “好啊。不过我不能骑马。我晕马!”刘备答道。 “晕马?你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晕马?少啰嗦,上马!”韩琼一剑劈在刘备手掌处,正好将中指的长指甲削去。 “好剑法!”刘备吓的手心尽是汗,称赞着坐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马走去。 “少磨蹭!”韩琼催道。 “知道了,急着去上吊啊。”刘备来到马前,爬了半天好不容易爬上马,又从另一边滚了下去,跌了个四脚朝天。 韩琼欲要上前强行拉上马,刘备弱弱的爬起来,愤道:“我自己可以。”接着又在马边磨蹭起来。韩琼等的心烦,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官道尽头,一匹马正在缓缓而来。 刘备见时机成熟,敏捷跃上马背,双脚一夹马腹,马嘶鸣一声,撒腿狂奔。瞬间奔出数十丈。等到韩琼发现时,已经追赶不及。 “拜拜了您勒!”刘备大笑着策马狂奔。 “哨~” 一声长哨响起,马打圈转头便回,任刘备如何勒绳仍无济于事,转眼间就回到了原地。 “哈哈……这是我的坐骑,岂能让人随意偷骑?”韩琼不自觉的大笑。 “算你狠!”刘备从马上跃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则带着尸体回去反而方便些。”韩琼威胁道。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贱!偏偏喜欢损己利人,动手吧!”刘备暗思万年公主既然下令杀自己,被带回后也是死。横竖是死,不如死在这里痛快些。省的在菜市中被斩,丢人现眼! “既然如此,我也就偷些懒了,带个尸体回去。”韩琼说着长剑轻巧的下劈。刘备则是引颈就戮,眼睛一眨不眨。 “叮!” 一柄银枪将剑擢偏,斜插地面。 此枪正是渐渐靠近的骑士所掷。那骑士不等马减速,一个筋斗翻落地面,正好站在银枪前。阳光下,身影极度高大。 此人衣着游侠服,气定神闲。身长八尺,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赵云!”刘备惊喜。 “剑源珠护卫赵云参见主公!”赵云披风后昂,单膝下跪,气势非凡。 刘备跳起来,双手亲扶赵云,看着这位被历史上的“刘备”埋没的大将,他的心里感叹万千。以前玩《三国志X》时最喜欢扮演的武将就是赵云。如今真正的赵云站在面前,还救了自己一命,令他兴奋万分。 初次见面时刘备还不觉得对方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今天再次相见,刘备觉得如果自己相貌能打9.9分,满分又是10分的话,赵云无疑是11分。 赵云之所以赶来,就是徐庶通知的。刘备从华佗处承袭剑源珠,又得知剑源珠的守护者武艺奇高,加上华陀说只要遵循“至高无上”之法就可以找到守护者。“至高无上”四字描述的不是什么法门,而是一个字:云。 当刘备猜出这个谜底时,熟悉三国历史人物的他立即想到武艺高强而名字中带有云的只有两个人:一是赵云,二是马云禄。历史记载,马云禄是马超的妹妹,赵云的老婆。所以应该不是她。加上王霸天在狱中说师父收了六个徒弟。按入门先后顺序,大师兄是张角,二师兄是王霸天,三师兄是华陀,四师兄与五师兄资料不全,但是各有一柄武器:银枪与玄铁剑。 刘备在常山赵云家曾看到过一把银枪。所以综合这两点,他肯定赵云是四师兄,同时也是剑源珠的守护者。所以命徐庶将剑源珠带去常山,命赵云前来相救。没有想到歪打正着,正好救了自己。 “四师兄请起。”刘备激动的道。 “主公已经知道一切了?”赵云答道。对于刘备的身份,做为剑源珠守护者的他早已经知道。 “称‘主公’岂不是见外了?叫我五师弟就行。哈哈……”刘备得意的大笑。有赵云在,他谁也不惧。 “云不敢。尊卑有序,岂能乱了辈份?请主公收回成命。”赵云拱手。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不过我称你四师兄是按门规,你不得不允。”对刘备来说,对赵云的敬重之情比关羽张飞还要多几分。 “云听命。”赵云再次拱手。 “这个老家伙你能不能收拾得了?对了,武艺现在是几段几阶?” “七段九阶!”赵云答道。 “哇塞!真是太帅了。不愧是一吕二赵三典韦。比关羽张飞的武艺高多了。” 刘备说的话让赵云听的莫名其妙。但是侧面这个中年人的确让他感到一股压力。 “不打扰你了。好好打,我看好你哦!”刘备说笑着站到了一旁。同时又吼道:“韩琼,你自称是江湖名宿,这称号恐怕从今天开始就要丢弃了。” 韩琼听到赵云说武艺达到七段九阶,这让他不觉好笑。年纪轻轻就达到七段九阶,这样的人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虽然感觉对方也有两下子,但是已经认定对方是个大言之徒,不足为惧。 赵云轻巧的拔出银枪,银枪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面无表情,锐眼盯着对方手中长剑,又看到对方后背长枪,暗思对方剑枪双修,但是枪术更绝。通常武者都会将自己最强的一项掩藏。所以赵云淡然道:“拿出你的长枪!” “好见识。先胜过我手中长剑!”韩琼极度自信。因为除了练习之外,二十年来没有一个令他使出长枪。 “自大。” 赵云淡然道,手中银枪一转,如风般向对方扫去。韩琼大惊,对方果然不是大话。立即挥起长剑反击。对于他来说,最不喜欢的就是防守。他始终相信,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PS:小小预告一下,本篇就要结束。下一篇将是宏大的对外作战。 ------------ 第082章 【枪神-赵云】(下)本篇终章 安喜县城外,春光明媚,微风和煦。 官道上,赵云与韩琼枪剑相斗。赵云见对方不守反攻,暗道机会来也! 韩琼跃起一剑劈下,绕过敌方枪扫,进行反击。赵云银枪回抽,双手举起,“叮”一声,长剑劈在银枪杆。赵云奋力前推,韩琼借势倒跃,敏捷无比。 “机会!” 赵云暗叫一声,银枪倒插在地,双腿借势跃起,一脚踢出。只要被踢到,韩琼立马肋骨断数根。 此时韩琼手中长剑已被荡开,来不及回援。只有将剑劈向对方手腕,来个围魏救赵。赵云借腰力将银枪从地表拨出,猛挥对方长剑。 “叮”!长剑被击飞落在远处。接着赵云一个旋转,落回地面,银枪斜握手中。 丢失长剑的韩琼暗叫对方招式简洁而有效,并不像其它使枪者一样华而不实,尽是套路旧招。“小伙子,你的枪术不错。二十年来,从没有人能够两招就将我手中长剑逼落。” 就算是徒弟颜良,也没有这样的本领。 “你的剑术远不如枪术。”赵云淡然道。 “哦?是吗。”韩琼很得意。当下也不急着握枪,问道:“你的枪术是跟哪位大家学的?” “有问题?” “当然。”韩琼答道。对于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能有如此枪术,他起了爱才之心。“你若能改投我的门下,我可以改正你的缺点。让你成为真正的枪王。” “枪王有何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白骨埋沙。” “那你使枪是为了什么?哪一个练枪者为的不是成为枪王!”韩琼反问。 “快乐。”赵云简单的道。 “你是墨者的传人?也只有墨者钜子才会讲什么快乐武术。”韩琼猜测道。“这世上也只有你的师父总喜欢把修行与快乐联系在一起。” “那样不好吗,没有快乐,做任何事情又有何意义?”赵云反驳。 “武艺就是武艺,修行本就是痛苦的。加入快乐,那还叫修行吗?那叫玩耍,学到的武术就是花拳秀腿。” “到底是不是花拳秀腿,你来鉴证一番吧。”赵云说着银枪前刺。韩琼向后跃起,宝枪飞出,于空中一掌抓住,如闪电般砸下。 赵云大惊。这是什么鬼异的枪法,刚好化解攻击。立即改刺为挑,欲将对方宝枪挑落。改招速度之快,让目不转睛的刘备看的眼花缭乱。 “好枪法!”韩琼大赞一声,双手紧握宝枪,使出“北地枪法”。 赵云对于枪法套路十分陌生。当初学艺时,师父只教其“使枪”,而不教“套路”。这让赵云成长的极快。但是,此时面对攻势如宏的霸王枪法,赵云第一次感觉到压力。 韩琼“霸王枪法”使的得心应手,瞬间打的赵云左支右绌,心性大乱。 “怎么会这样?”赵云不禁疑惑。师父千叮万嘱不许学枪法套路,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此刻,面临大敌仍没有领悟。 韩琼惜才,不忍伤害对方。立即撤身立于一旁,结束战斗。“如何?你的缺点就是不识套路。我刚才所使的枪法是每个学枪者必学的套路。只是别人使不出我这般力道出来。我相信,如果你也会使这套枪法,那么必然会是平手收场。” 赵云不禁被说动了,禁管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再投入别人门下,但是对方说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一时有些疑惑。 刘备在一旁听的真切,立即道:“天下枪术套路成千上万种,若要一一学会,要等到何年何月?” 这话点醒了赵云,让其身在庐山外,识得了真面目。当下谢道:“谢主公指点,云已经领悟。” “是吗。那就好。”刘备不知道让赵云领悟了什么,挠头干笑。 “再使你的枪法试试!”赵云如脱胎换果,容光焕发,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神的意韵。 韩琼自然不相信一个毛头小伙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瞬间领悟枪术的真谛。“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这是众多习枪者梦寐以求的‘霸王枪法’。”“霸王枪法”使出,浑如项羽重生,直取赵云。 这次赵云并不把对方的枪法当作套路来看,而是当作一种零散的枪招。枪法之所以成套,是因为成套后可以组织更大的杀伤力。同时也有一个缺陷,就是套路的缺陷:套路是死的,不能灵活应变。 再者,天下没有完美无缺的套路,任何套路都有缺点。所谓的秘笈枪法,只是缺点难以发现而已。 此刻的赵云面对霸王枪法的狂攻,以稳为主,不再使出冒险的枪招,而是以基本枪招相抗。韩琼不禁大为不解,天下习枪者争相抢夺的“霸王枪法”居然拿一个毛头小伙子没有半点方法,而对方使出的不是什么更厉害的套路,偏偏是谁都会的基本枪术。难道,是自己老了? 拆了二十几招下来,赵云大体摸清“霸王枪法”的优缺点。霸王枪法正如西楚霸王项羽一样,攻击凌厉,连续不断,不给对方任何机会,经常出奇招巧招来克敌。但是有一点却是不足,就是面对稳扎稳打的对手,霸王反而耐不下性子,这样一来就会强攻,强攻不下,必然生错。想到此,赵云更加坚定了自己使用基本招式稳扎稳打的策略。 果然,未到六十招,韩琼越攻越猛,破绽越露越多。最终被赵云以普通的一招击败。此刻,他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不教他套路的良苦用心。枪术,本是以灵活立本,练了套路反而会受到桎梏,使灵活变的僵硬。这样一来,枪术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就在此时,赵云突破能量七段的瓶颈,进入速度八段。武艺等级八段九阶! “你走吧!你不杀我,我自然也不能杀你。”赵云收枪淡然道。 韩琼何时受过如此大的侮辱,不要说赵云不放他走,就连失败也未曾有过。再加上韩琼最引以为傲的绝招没有使出,心中更加不愤。“此乃最后一战,不是你生就是我亡!” “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赵云淡然。 韩琼哪管这些,使出自创的乾坤灭世枪。排山倒海般向赵云攻去。 赵云提枪反击,明显感觉到这套路比霸王枪法更加谨慎,但是攻击力丝毫不减。赵云突然灵光一闪,脑中源源不断出现一些枪法,瞬间如狂风暴雨般使出,打的韩琼毫无招架之力。然则赵云并没有击杀对方,对他来说,一个人将枪术练到这层度,殊为不易,其中花费多少心血更是旁人不能得知的。而自己,仅是凭借着天赋比别人强罢了。 这当然是赵云的自谦想法。赵云小时侯练枪,为了锻炼手劲,不分冬夏的站在及肩的河中,一遍又遍练习枯躁乏味的基本枪术。有时为了训练耐力,三天三夜滴水不进,仍然持续不断的练习基本枪术。十六年如一日的练习,才造就了今天的赵云。 被击败跌倒在地的韩琼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花了三年心血创造出来的枪术,又历经十多年完善而成的绝世枪术,居然败在一个年青人手下。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你刚才使的那是什么枪法?” “那不是什么枪法,只是灵光一闪随便使出来的。”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枪法。”韩琼惊叹。 “或许你成名太久,已经忘了什么是基本枪术。我刚才所使的就是师父当年教授的几套基本枪术杂合而成。不是什么枪法。” “老钜子,终究是你胜了。本以为你的死,让我们之间的比试就此搁置,成我永远的遗憾。这下,无憾了。”韩琼站起身来,将手中宝枪插在赵云跟前:“这枪是当年与你师父比枪嬴来的宝枪,名叫七探蛇盘枪。而你手中的银枪,则是我的,名叫乾坤灭世枪,同我所使枪法名一样。” “既然如此,这枪就送还给先生。”赵云将手中乾坤灭世枪递给对方。韩琼笑道:“好聪明的年青人。我这柄枪的确不如你师父的那柄。” “先生……”赵云欲解释,韩琼打断道:“不用说了。这枪我收回。”说着转身跨上马。因为刚才的激战,他已经虚脱了。刚跨上马,就从上面摔落下来。刘赵二人急忙扶起,已经断了气,面上却挂着笑容。 黄昏,安喜县深山之内,一座新坟前插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银枪。刘赵二人在坟前一拜再拜。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应该没有人会来打扰。先生与备素无恩怨,今日备在此拜别,望老先生泉下有知,能够告诉师父一声,我们很好。他老人家的遗志,做徒弟的始终没有忘记。” 刘备在心中默默祈祷,尽管是无神论者,但是此刻偏偏宁愿相信有鬼神的存在。 片刻后,山下分叉路口前,赵云禀道:“主公,云想回……” 刘备点头示意允许。“相信一路回峡谷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四师兄,三年后师弟来接你出山。”刘备说着踏上韩琼的俊马,直奔峡谷而去。 赵云抬眼看到一骠骑渐渐消失在夕阳下。提起七探蛇盘枪,跃上马匹,向北驰去。在他心中,刘备这个主公是值得追随一辈子的。 ------------ 乙卷讨董联盟 第三篇 扬威鲜卑 ------------ 第001章 【烽火起北疆】(上) 公元185年,2月初,刘备从安喜回到峡谷,受到全谷族人的热忱迎接。关羽、张飞、简雍、邓茂、汀百户、丘铭、钱立本父子、李长老等尽皆出迎。 事隔一月,峡谷在李长老的规划下,经济、军事实力有了明显的提高,全谷人口从一万增加到五万,其中,正规军由一千增加到三千,预备役则有两万之众。诸粮、兵器诸备均达到新高峰。 由丘铭负责的教育学馆已经落成,适龄儿童均已入馆,且不收分文。另外,三座新建的兵器库已经完成大半,月内就可峻工。看到谷中诸事皆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刘备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向百里茹的父亲百里铁提亲。 百里铁虽然不爱虚荣,只懂得打造兵器,对任何事情不闻不问,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却是谁都会赞成的。于是十天后,2月中旬的某一天,刘备与百里茹在全族人的鉴证下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事。此后诸日,两人形影不离,鉴于风俗,刘备强迫自己守身如玉,留下精力详加研习《双股剑谱》与《孙子十三篇》。 几乎同一时间发生的大事是,被万年公主囚禁的汉灵帝意外驾崩,举国欢腾,期盼新的君主能够带来清明的政治。 公元185年3月,汉少帝刘辨继位,万年公主摄政。 4月,司徒袁隗、典军校尉曹操发动“清君侧”政变,率禁卫军攻破皇宫,囚禁万年公主。由司徒袁隗摄政。同时,袁绍率禁卫军清剿皇城太监,欲彻底消除十常侍残余势力。禁卫军在皇城大开杀戒,只要是没有胡子的男子或是长的像男人的女人以及长的像女人的男人一律格杀,宁可错过,也不放过。顿时整个洛阳城人心惶惶、硝烟迷弥。 袁绍见洛阳混乱不堪,一时无法肃清残党,于是上书朝庭召驻守西凉的刺史董卓进京相助平乱。此言一出,曹操大喜,虽然他极具野心,不想洛阳落入别人的控制之中,但是对于此举却颇为赞成。暗思董卓暴虐,由其掌权,必然会招致天下大乱。而天下越乱,对于他来说,越是好事情。 曹操对于袁绍的个性十分清楚,袁绍要强,喜欢独竖异帜,以显示自己的才能与别人迥异。于是假装非常生气,于朝庭之上垂胸顿足,做出极不赞同的模样。“只是几个宦官,何必纷纷召外将乎?” 曹操这么一说,袁绍立即来了劲。越发的坚持己见,并怂恿堂叔袁隗支持自己。袁隗也是一个鱼木脑袋,并没有深思其中厉害所在,只想袁绍是自家人,曹操同自己无亲无故,干麻要帮他。 袁隗是唯一摄政大臣,说话一言九鼎,立马在小皇帝刘辨面前决定召董卓进京,并立刻颁布召令,八百里加急送往两百里外的河东郡。 河东郡是司隶洛阳下属五个直辖郡中的最西面那座,距离洛阳城仅有两百多里。时任西凉刺史的董卓应李儒建议,借口平定叛乱组织而屯兵三千轻骑于河南郡。 却说袁隗颁布诏令的当天午时,董卓就接到了圣旨,并立即上书恳求宽限数日,将手中重要军务处理完毕就奉诏入京。 这是一招麻痹计,传旨使前脚刚走,董卓后脚就率三千轻骑直杀洛阳,因为有朝庭颁发的圣旨,所以轻松通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函谷关。 当年晚上,董卓赚开洛阳城门,大摇大摆进入洛阳城。曹操听说董卓到来,立即交出手中掌握的部分禁卫军兵权,董卓大喜,认为是心腹。袁绍与袁隗听说董卓提前赶到,大喜过望,躺在司徒府等着董卓来拜见。谁知董卓目中无人,根本不鸟他们。在接管洛阳禁卫军后,三更半夜就睡进了后宫,过了一把皇帝的隐。 董卓的强势姿态与独断专行很快就与朝中大臣发起了冲突,结果是斩了一批又一批,自此朝野震动。 此后数日,长期统兵打仗的董卓深深体会到要想征服这些酸味极重的京官,控制朝廷,必须先得掌握强大的军事力量。为了一开始就给洛阳造成一种强烈的军事威慑影响,董卓命手下3千轻骑每隔四五天晚上悄悄溜出洛阳,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荡荡开进城,战鼓震天,旌旗招展,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包括朝廷官员在内的所有洛阳人,都被如此强大的实力所吓倒,不敢有丝毫越轨行为。 虽然假象能暂时迷惑人,但终会被人识破。所以董卓接受曹操献计,进一步独揽帝国军权。 4月上旬,他便开始采取实际行动,以扩充兵力,收揽兵权。将目标指向了两只洛阳城外的大军:何进旧部、吴匡代领二十万兵马,屯于城西五十里;何进弟弟何苗时任车骑大将军,领兵二十万屯于城南五十里。 大将军何进在安喜死后,部曲将领吴匡对何苗怨恨极深,认为何苗存心不肯与何进合作,才导致何进客死异乡,失骨无存。而且还怀疑其与张让勾结,共同对付何进。 吴匡念何进平日对自己有恩,在曹操的离间下,发誓杀死何苗,替何进报仇。他发动手下士兵说:“是车骑将军何苗勾结张让杀死了大将军,我们一定要替大将军报仇!”于是摆下鸿门宴,再联合董卓之弟董敏,共同袭杀何苗。何苗死后,董卓坐收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卒收编何苗在洛阳城南的二十万大军。之后董卓以杀害车骑将军为由将吴匡逮捕,接管其二十万大军。不久吴匡在狱中离其死亡。 自此,加上西凉三十万大军,董卓拥兵七十万,成为汉朝第一军阀!同时,董卓为了收揽人心,得到地方军阀的认可,以少帝名义颁布圣旨,将朝庭军政大权彻底下放,要求各州府自行其事,达到无为而治的天下大治局面。很快,地方军阀纷上书,要求董卓与袁隗共同摄政,并加封为丞相。此事当然是水到渠成,自此董卓成功上位,登上汉朝幕后第一把交椅的宝座。 就在汉朝都城大乱,枭雄野心勃勃、地方军阀侍机而动的时间段,汉朝北疆幽州,鲜卑族在大人(领袖)檀石槐的谋划下,一场大规模的、以占领广大幽州地区为目标的战争在秘密酝酿之中。 鲜卑与汉朝自汉桓帝开始,北疆一直有战事发生,都是零星搔扰,战事一直停在局部阶段。直到去年,檀石槐与张角密谋,瓜分幽州,才大举进攻。不想张梁大军被刘备所牵制,导致鲜卑无功而返。但是那役汉朝北军中侯邹靖战死,鲜卑大军沿路又抢夺了无数财货女人,让檀石槐尝到了甜头。 事隔一年,汉灵帝的驾崩让檀石槐感觉有机可趁。于是,他发誓夺下幽州,将其纳入鲜卑版图之下。 此时的鲜卑雄居汉朝北方,分东、中、西三大部。人口达两百多万,骑兵总兵力达六十多万。由于鲜卑是牧马族,所以族人个个能骑善射,可谓六十万骑军尽是精锐之师。如此庞大的骑兵军团,让檀石槐征服了一个又一个东胡其它部落。包括乌桓(又名乌丸)、柔然、库莫奚、契丹、室韦、蒙古等小部落,以及西面的羌、南匈奴都向鲜卑臣服。 眼下,为了吸引汉朝兵力及试探汉朝新君态度,檀石槐命义弟哈啸率七百骑大肆侵扰上谷郡。又暗暗调集二十万大军于距离上谷郡千里之外的辽东郡集结。顿时边疆战云密布。 幽州刺史兼中郎将公孙瓒恃勇,根本不把鲜卑看做一回事。对于上谷郡的侵扰亦摆出不痛不痒的姿态。这让哈啸更加猖狂。 4月上旬,哈啸部已经深入汉境百里。 这日中午,麻布粗衣,弓弩在背弯刀别腰的七百鲜卑骑兵出现在一片田野周围,前方炊烟袅袅。 哈啸端坐马上,一名汉妇押在胯下,衣裳不整,头发散乱,双眼红肿,全身伤痕累累。汉妇是昨天在河边洗衣服时被哈啸部发现,惨遭其蹂躏后又被绑缚马上,任其肆意践踏而不能反抗。 走了十天,人困马乏的哈啸发现前方有座小村庄,以鲜卑语问部内向导:“前面是什么地主?” “回领袖,若是预料不差,应该进入了潘县境内。那庄子想必是谷家庄,过了谷家庄就是潘县治所潘城。”汉族向导点头哈腰。 “若是再有错,本首领定将你剁了喂马!”哈啸厉喝一声,吓的向导直冒冷汗。 “兄弟们,前面有财货女人,大家一起冲杀过去!”哈啸兴奋异常,塌鼻大耳在阳光下显的极为可怖。 “咱们深入汉朝内地,若被汉军发现,恐怕会出意外。您若是有个闪失,‘大人’一定会将小的们烹杀。”向导禀道。 “汉军早就被咱们打怕,见到鲜卑勇士过来,说不定已经开溜,连骑马的腿都软了。”哈啸嘲笑着,突然眼神庄重起来。“昆仑神会保祐我们掠夺到更多的财货美女。兄弟们,随我出征,将这些懦弱的汉朝人杀个片甲不留!” 哈啸如狼般吼叫着将马上女人狠狠扔到地面,驱马将其踏死,鲜血染的马蹄成赤色。 七百骑士应声狼嚎,吼声震天响。这是鲜卑特有的祭祠仪式,用敌人的血来洗去自己的劫难,保自己出征平安。 “驾!”哈啸策马狂奔,身后七百鲜卑骑士挥鞭直追,呼喝着朝谷家庄卷去。 ------------ 第002章 【烽火起边疆】(中) 上谷郡是汉朝北方重郡之一,担负着抗击东胡的重任。自东胡一支中的鲜卑崛起后,上谷郡面对的军事压力越来越重,并时常遭受侵袭导致太守被俘或阵亡,所以郡守换了一名又一名,曾有一年之内换七名太守之事。上谷郡在汉朝官场有个代名词:郡守之墓。 数百年前的战国时期,燕照王始建上谷郡,并以此为基地破袭东胡,迫其退却千余里。时至今日,东胡中最重要分支鲜卑在休养生息数百年后,以卷土重来之势,将包括上谷郡在内的幽州边郡侵袭的遍体鳞伤,幽州成为朝庭名副其实的“忧州”。 尽管刺史公孙瓒上位半年以来,多次成功抗击东胡之中乌桓的入侵,但是从未与强大的鲜卑骑兵军团正面作战。因为常胜,公孙瓒对东胡越加轻视起来。虽然轻视,好在仍命得力干将朱金龙入驻上谷郡,进行必要的防御。 朱金龙自去年被刘备“赶”出峡谷,就回到北军上屯营复任司马。因为在对乌桓作战中勇猛被提拨为上屯校尉,近日已经驻守上谷郡。 朱金龙一直相信,乌桓的入侵只是一个试探,目的是在于摸清幽州实力与兵力布署。就在几次大胜乌桓之后,他已经觉得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于是请调上谷郡,而公孙瓒也有此意,于是朱金龙率本部一千骑秘密进入上谷郡。 巧的是,朱金龙此时正在潘城视查,而手下早已发现一股为数七百上下的鲜卑骑兵先锋突入郡内,并沿路烧杀抢掠,给上谷郡带来极大的人员与财货损失,此刻敌兵已到达潘县城外十里的谷家庄。 根据以往的战报分析,朱金龙发现鲜卑骑兵作战勇猛,弓术一流,作战时敌人未靠近其就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从而战斗力锐减。加之鲜卑作战时极擅长侦查,眼下就这样正面杀过去,一旦被敌兵发现,不一定能战胜支野蛮骑兵,绕道的话则是时间拖的过长,战局又会发生变化。 如何避过敌人的侦查,这是让他最为头痛的事情。忽然他的眼中突出精光,一个全歼敌军的设想出现在了脑海中。但是,他需要制造机会。 “朱校尉,谷家庄有狄兵袭入,快发兵驱赶。”潘县王县令紧张的登上城楼,对着沉思的朱金龙紧张说到,已经失去了一个县令该有的临危不乱。“唉哟,大人,您就别想了。发兵要紧。” “大人知道有多少狄兵吗?”朱金龙暗喜,机会来了。 “好像是七百上下。” “七百而已,王知县觉得应该派多少兵?” “狄兵擅战,最少也要派七百骑甲。” “区区七百狄兵,何需七百骑甲应战?城中差役足矣。本尉还要到其它地方去巡视。”朱金龙说着便下楼要走。 “大人,狄兵勇悍,普通差役怎是对手?”王县知着急万分,恳求道。 “一些不服教化的狄兵而已,王知县率数十差役不就可以成功驱赶了吗?”朱金龙转身回视。 “大人,大人。卑职了解大人有要事办,恳请借调七百骑甲作驱赶。” “七百?”朱金龙斜眼蔑视。“我堂堂大汉天军,七百骑甲足已对付上万狄兵。这样吧,本尉见你治理县城有方,就破例借你一百骑。” “就一百?”王县令不满的叹道:“一百就一百吧。” “何副将,给王知县调一百弟兄。”朱金龙接着又附耳道:“把麻子部下的七十残兵拨给他。” “可是只有七十……”何副将说到这见到朱金龙猛眨眼睛,立即会意,转身下城楼。 “王知县,今晚本尉还要赶到居庸(上谷郡治所)与郡守大人会宴,这一百骑过些时日本尉再来调回。” “呸!就知道吃喝的王八羔子。”王县令在心里暗骂一声,作揖相送。 站在城楼之上,王县令望着朱金龙率整齐的骑兵队离开潘城,又看到留在县城的那些老弱骑兵,心里气愤的直骂娘。 …… 上屯营往东北行了五十余里,朱金龙勒马对副将下令:“后队改前队,前队变后队,回城。” 副将不解的禀道:“大人,是回潘城吗?” “当然,若不是回潘城,难道是回蓟城(幽州治所)?” “可是您刚出城,怎么又要回去?若是落下什么东西,卑职快马给您取来便是。” “鲜卑七百骑兵的人头,你能取的回?” 副将越发的迷惑起来,潘城怎么会有鲜卑七百骑兵的人头?莫说别的,城内根本没有鲜卑骑兵。 “兔崽子,打仗的事情好好跟姐夫学,有你学的呢。”二十一岁的朱金龙在俊马上哈哈大笑。副将是何祖龙(有关事件请参见“参剿黄巾”篇)最小的弟弟何杰,其姐姐与朱金龙的婚事因为刘备的相助而得以圆满解决。 何杰今年十八岁,因为羡慕朱金龙的射术而追随其左右。对于这个小舅子,朱金龙觉得像是背了一块大石头在身上,浑身不自在。可是没辙,女人的弟弟就得特别照顾。 “舅舅,你就给我解说解说吧。” 听到朱金龙要解说,其他将领不约而同的靠近。 朱金龙略显得意的道:“说到骑兵仗,我们不能不承认这是咱们的缺点,但是如果能恰到好处的利用这个缺点,就能给我们制造有利战机。我问你,王知县得了骑兵,会怎么做?” “姐夫说王县令勤政爱民,那他当然是率军驱赶狄兵了。”副将何杰答道。 “王知县会率多少人马?”朱金龙反问。 “七十骑兵。” “不止七十,还有城里的差役,王知县会一齐率领过去。到时就会被敌手俘虏!对方得知潘县没有汉兵驻守,你说能不攻城吗?” “别去,别去!”另一旁两名军侯争执起来。 “怎么回事!”朱金龙大喝。 “少拦我!”上屯军侯(统兵两百)麻子大大咧咧的驱马靠近。“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胡人。你就想方设法的打压我。” “既然归顺了大汉,就都是大汉皇帝的子民,谁能瞧不起谁。”朱金龙微怒。 “放屁!”麻子啜出口痰。 “大胆!”副将何杰暴喝,气氛立即变的凝重起来,火药味十足。众骑士看热闹似的往中间靠拢。 “让他说。”朱金龙淡然。 “为什么上次攻打乌桓不让上阵?老子冲锋陷进,哪次斩杀的人头不是最多!唯独那次排在第二。分别是忌怒老子比你能打!”麻子愤怒的吼叫。 “那次你不是受了伤吗?” “一点鸟伤算个什么东西。你根本就是偏私,老子不是你的亲信下属,又不是汉人,分明是瞧不起胡人。”麻子眉毛倒竖,吐沫横飞。 “你这个老小子发什么疯!军医说你不能再上战场,否则就要截肢。你自己说,当时你的腿能不能走!”何杰拨出环手刀暴怒。 麻子突然哑了口,不服的倔道:“不能走路可是能骑马。” 朱金龙失声大笑,早就忍不住的众人也放声大笑起来,有的是则是滚落下马。紧张的气氛立即变的活跃开了。 “胡人就是胡人,眼里只有打打杀杀!” “能打是好事情,可是也不能不要命。” “我就知道校尉不是这种人,麻子喝错药了。” “狗娘养的。你还有什么证据!”朱金龙板着脸笑问。 “不说那个,扯不清楚。今天为何拨掉我那七十弱兵。他们跟着我父亲转战几十年,从昆仑山脚被哈啸一直赶到幽州。父亲在进入幽州的前一刻被射死,他们就拥戴我为族长,跟我投靠了汉军,以为可以为父亲报仇。如今,你却让他们去送死。鲜卑七百骑兵,他们只有七十,怎么能驱敢?怎么能取胜?此一去还能活着回来吗?明明的祭祀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吗?” 二十出头的麻子说着说着双眼通红,热泪盈眶。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的草原男儿说到痛处,忍不住第二次洒泪。第一次是父亲临死的时侯。 朱金龙感同深受,叹了口长气。“你族虽然与鲜卑同为东胡联盟部族,但是你族既已与我大汉结盟,那么你们危难也正是我族的危难。大事不用说,你们都知道。现在的朝庭腐败不堪,怎样才能保卫家园,阻止鲜卑的入侵?” “鲜卑骑兵剽悍,汉军根本无法抵挡。咱们虽然数次击败乌桓,但是乌桓骑兵远没有鲜卑骑兵强大。鲜卑有多少骑兵?整整六十万。而咱们大汉呢?三十万骑兵都没有,所以才让鲜卑在北疆如此猖獗,屡屡犯我国土,杀我同胞,占我女人,掠我财货。” “朝庭不管,但是咱们得管。谁叫咱们是军人。所以,我们要反抗,要反击!如何反击?冲上去就撕杀吗?不行。那样不行。那样只会让我们败的更惨烈。‘要动脑子,打仗其实是最伤脑筋的事情。’这句话是本尉曾经跟随的一个皇室后裔说的。本尉一直铭记在心。他打仗,不拘一格。经常险中求胜。他能率一千骑兵长途奔袭黄巾的百万军阵,直扑对方的指挥大营,让百万大军瞬间失去指挥而大乱。这种气魄、这种胆识、这种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我可以犯上的说一句,公孙大人都远不及他。” “他现在在哪?”不知是哪个骑士问了一句。 朱金龙没有责怪。“他在白河峡谷。” “那地方我知道,是个山明水秀之所。”另一个骑士说道。 “他为什么不来打鲜卑?” “会的。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来带领我们打退鲜卑,直捣对方牙帐(鲜卑首都),扬我大汉天威!” “大汉威武!大汉威武!”众骑兵被煽的高声吼叫,声音震慑四野。阳光下,众骑兵有如被关闭数年之久的饿狼,刚被放逐草原,獠牙锐眼寻找着猎物。 “麻子,让你的七十位老族人当诱饵,本尉……”朱金龙很是感慨。 “只要能杀鲜卑人,拿麻子当诱饵也行。打仗,就是要流血!要死人!”麻子洒泪吼道。 “痛快!众兄弟,随我回城,消灭那股沾满我族人鲜血的魔鬼!” 众情激愤,九百余骑如发了疯了野狼,直扑潘城。 ------------ 第003章 【烽火起边疆】(下) 先道个歉,这几天突如其来的一些事情影响了更新速度,鄙视一下自己。这次加更三千字,算是对各位订阅书友的补偿。再次声明致歉。这个月只更了10万。唉,少了,少了。下个月一定超过15万。一定,嗯,一定。 ********** 幽州上谷郡境内,位于潘城北十里的谷家庄百姓在享用过午饭后开始坐在一起唠叨家常。再过一会儿便要下田做农活。现在是他们一天中最为休闲的时候。尽管鲜卑时常搔扰上谷郡,但是此地距边疆有百里之遥,从未受到过威胁。 午后的阳光略显炙热,让人有种懒散欲睡的感觉。村内阴凉的脚落里都可以看到闲话家常的农夫席地而坐,聊的好不爽快。 忽然,村外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众村民互相对视一眼,继续闲聊。在他们看来,朝庭骑兵又在巡逻了。村长欲去看看怎么回事,被几个村民强行拉住。 “别去了,弄的不好把他们招引来,又是一顿大吃大喝,岂不是找罪受?” “一些只会欺负自己人的马夫,见到胡骑就蔫了。他妈的,就知道欺负自己人!” 几个村民颇为不愤,村长还是不放心,怀疑闹山贼。“还是去看看,坐着也是坐着。” 材长一路小跑,来到村口,只见六里外尘头大起,黑压压的一片,隐约可闻鲜卑语。他不敢肯定,呼叫着村民过来。如果真的是山贼,必然要立即召急全村壮丁拿家伙。可是没有一个村民过来,都在阴凉处笑他疑心病又犯了。 眼神不好使的他,眯着眼看了一小会儿,由于阳光刺眼,风沙眼直流泪水。加上耳朵不好使,就只顾着低头擦泪。片刻后再抬起头,巨惊。一百步外尽是剽悍的异族人。正要喊叫,一支利箭闪电扑来,村长应声倒下。 百米外的哈啸得意的举起开石弓,引的众骑士怪声吼叫。 众村民听到鲜卑语,才后悔莫及。惊吓之下撒腿便往家里钻。“胡人劫村啦!胡人劫村啦!” 哈啸咧嘴邪笑。“本首领的汉语其实也不差,这句话老子就听懂了。” 此话惹的七百骑哈哈大笑。对于这种在骑兵面前没有丝毫攻击力可言的村庄,他们从不上心。众骑兵不再停留,分三路直扑村子,如洪水般将整个村子瞬间血洗。安静祥和的谷家庄顿时由人间天堂变成地狱,马踏大地声、村民呼救声、骑士兴奋吼叫声、家禽乱鸣声混合在一起,演奏出了一曲人间地狱交响曲。 哈啸策马跃过矮墙,来到一堵木门前。面前是一座茅草屋。屋里是对新婚夫妇。他下马踹开木门,一把菜刀迎面劈下。哈啸敏捷的侧的过身,一脚踹中对方**。紧接着弯刀抽出,男人血溅当场。 少妇扑出来趴在男人身上痛苦。哈啸伸手抬起对方下巴,以不纯正的汉语道:“好漂亮。” 少妇吓的向后倒退,眼神可怜万分。哈啸更兴奋了,立即伸手去解裤带。少妇为保贞洁,一头撞在桌脚,咽了气。哈啸大怒,咧嘴以鲜卑语怒道:“就算是死了本首领也要得到你。” 屋外,两百多人的谷家庄,顿时血溅村道,尸横遍野。向导杀的兴奋,下令除了女人,不留一切生命。鲜卑骑士得令后**的呐喊开来,抢掠着躲在屋里的女人。 一阵喊杀悲鸣之后,五十多名因丧夫丧子而哭啼啼的女人被带到西村口,等待着哈啸选择。按照鲜卑风俗,首领先选,然后依次是年轻力壮的勇士,最后才轮到底层的骑士。 不知过了多久,小茅屋的木门从内打开,哈啸提着裤子骂骂咧咧的走出来。屋里的少妇**着身体,秀目大睁,下身一片狼籍。 哈啸来到西村口,看到被围在马匹中间的村妇,略数一番。 “怎么就这么一点?”哈啸不满道。“偌大的村子,应该有成百上千的女人才是。” “禀领袖,这个村子太小,总共人口才两百多。有这么多女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向导话未说完,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放你妈的屁!”哈啸斜眼。 “回领袖,已经全部搜查清楚,村子里只剩这些女人,男人、老人、小孩已经全部杀死。”一名骑士过来禀道。 “就这么一点女人,怎么够我们大鲜卑勇士分。我问你,这附近还有哪里有女人?”哈啸不管报告的骑士,一把拎起向导。 “十里外的潘城有人口1万多,里面的女人肯定不少。”向导指着南方十里外隐约可见的城墙小心说道。 “兄弟们,带上这些女人,咱们到城里去逛一圈。1万人口,少说也有三四千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啸大笑着,脑袋里尽是淫邪之意。他喜欢能动的女人,对于不会动的女人,他一想起来就生气。 “城里有汉军,不可靠近。”向导好心提醒。 “妈的!不能靠近你说出来有什么用!”这话虽然让哈啸听着不舒服,但是事实如此。他不得不注意到这点,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些皮肤粗糙的村妇,心里尽是恨意。 “这些女人你们分了吧,本首领没有兴趣。汉人喜欢群居,没人的地方鬼影都没有一个,有人的地方全部是人。你们看看,西面那一片,全是房屋。带上她们,咱们换个村子。今晚非要凑够七百数不可。”哈啸锐眼一扫四周,说着正要勒马直奔西面。 “报!”分布在南面的侦察哨兵火急火燎的策马而来。“回禀领袖,南方五里处出现汉军骑兵,数量不明。” “来的倒是挺快!”哈啸话刚说完,又有一骑飞来报道:“汉军骑兵在七十上下,队后有四十多名衣着奇怪的步兵。” 鲜卑哨兵没有见过汉军差役,只当是特别厉害的步兵。 哈啸一向瞧不起任何汉军兵种,而且对方数量又如此少,立即抽调四百骑兵迎敌,暗伏于谷家庄外。 …… 王知县在官道上策马而行,远远看到谷家庄没有异常动向,以为狄兵已经离去,丝毫没有查觉到两边的农田里没有半个农夫。丝毫没有带兵经验的他依然率着手下晃晃悠悠的向谷家庄进发,而且没有派出前哨。 躲在谷家庄草堆后的哈啸摸清敌情后,满心的兴奋。立即挥动沾满鲜血的弯刀。“前面只是一些汉朝懦夫,兄弟们,随本首领实施突袭!” 瞬间,四百骑士策马从谷家庄内奔出,狭窄的村道内挤满骑兵,有种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军势。刚到达村口的王知县听到喊杀声大起,惊的翻滚下马。不等他再爬上来,鲜卑骑兵已经冲杀过去,七十汉骑加四十名差役立即被打的人仰马翻。稍会的功夫,就已被杀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王知县一个人。 “大人,快走!”仅存的一名差役在喊出最后一句话后被马蹄在胸口踏出一个血窟窿,倒地不起。溅起的一股鲜血正好洒在王知县的脸庞。 “光明!”王知县悲叫,一摸脸上的血迹,吓的晕死了过去。 “不堪一击!”哈啸策马靠近,看着这场完胜的战斗,心里满是得意。“为什么还留着他?” “看他身上的穿着,应该是县令。”向导点头哈腰道,满脸的邪笑的补充道:“潘城的县令。”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哈啸了解向导每次有经典的点子时就是堆起这副笑脸。虽然很难看,但是哈啸很喜欢。 “小的对汉军制度有些了解。如果潘城里有军队在的话,肯定是武将统兵来此,断不会轮到这个文官上场。加上他带来的这些差役,所以小的断定,潘城已经空虚,没有半名士兵。只要领袖率兵突袭,必然能一举攻克。到时城里的女人就……嘿嘿。”向导的脸上尽是淫?荡之色。 “哈哈哈……”哈啸在马上仰天大笑。“‘大人’派来的人,果然另有深意。中,通知弟兄们,直奔潘城。” “稍慢。”向导劝道。 “又有什么事?” “咱们没有带攻城器械,如果潘城守兵不开城门,咱们也可以利用县令赚开。所以肯恳请领袖将这县令捆起来,一拼带走。” 哈啸点头允诺,看到对方还有话要说,不耐烦的道:“话放在一起说,别藏着掖着,没这闲功夫。” “是是是。”向导续道:“城里的女人不但多,还且皮肤滑嫩。与后面那些村妇比起来,前者是昆仑山上的千年雪莲,后者就是泥坑里臭水。带上她们奔袭潘城会一路累赘,不如全部……”紧接着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下令,将那些村妇拿来祭祀,让昆仑神保祐咱们顺利攻下潘城。为‘大人’立下首功!”哈啸兴奋的吼叫。 一声令下,数十鲜卑骑士策马直西村口而去,在女人堆中策马横冲直撞,瞬间哀鸿遍野,片刻后,尽皆血肉模糊,踏为肉泥。西村口变成了鲜血人肉场。 …… 未时二刻(14:00),鲜卑骑兵出现在潘城下。守卫还未来的即关闭城门就被哈啸的开石弓远距射杀。透过城门看去,城内百姓惊慌失措,各自四散逃命。站在城门大开的潘城外,众骑兵似乎看到今晚的一夜风流。 “驾!”哈啸当先一骑奔入城内,七百骑呼喝着紧紧跟随,带有虐待性质的肉?欲之心正在迅速膨胀。 进入城内的哈啸见城中街道已经空空如野,到处是凌乱的摊位与杂物。“这帮懦弱的汉朝人,只知道躲闪。大鲜卑的铁骑是谁也挡不住的!” “领袖,请下令吧,弟兄们已经按捺不住。刚才透过城门看到的汉朝女人果然不一样,个个水灵。”向导色眯眯的淫笑。 “今晚你能抢到多少,本首领就许你全部带回牙帐。”哈啸哈哈大笑。 “谢领袖。”向导的笑声越发淫?荡。激的其余骑兵嘶声呐喊,像发了情的野狼。 “弟兄们,开抢喽!”哈啸大叫。话音未落,一枝利箭呼嗖袭来。哈啸凭借着在草原上训练出来的敏锐直觉侧身低下头,身后一名骑兵面部中箭滚翻下马。 “好快的箭!”哈啸惊讶。遭遇突袭,鲜卑骑兵开始骚动起来,均暗叹莫非是中了埋伏? “嚯哈……嚯哈……” 节奏分明的呐喊声震天响,城内城外传过来。 “嚯哈……嚯哈……” “出城!”哈啸急吼着拨马回转。就在此时,城门外出现一队队盾兵堵在城门口,铁盾垒成壁墙,足有丈高。 “突击!将盾边冲散!”哈啸大吼着下令,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众骑兵勒马转身,向城门外盾兵发起冲锋。忽然铁盾缝隙间飞出密集的铁枪。没有任何防御武器的鲜卑骑兵立即被擢的人仰马翻,悲嚎遍地。哈啸愤怒的粗略看了一番,死伤一百余。 “盾—枪阵!”哈啸惊恐。立即下令通过另一城门出逃。忽然身后亦出现一队队盾兵,踏着极有节奏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嚯哈……嚯哈……” 整齐划一的步伐号子让鲜卑骑兵胆寒。“这是有预谋的!”众骑兵将目光集中在向导身上。 “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这里有埋伏。”向导话音未落,胸前透出血淋淋的刀尖。 “你蠢,居然害的本首领和你一样蠢!”哈啸怒不可遏的抽回弯刀,抬头去看身后大街。 宽阔的县城大街,被两百名盾兵堵的严严实实。盾兵之后是两百背负箭囊的弓兵。 朱金龙在盾兵阵中挥动青色令旗,盾兵立即驻足,后面弓兵拈弓搭箭,随着朱金龙的令旗挥动,众箭齐射,如密集的暴雨向对方阵地袭去。 尽管大多数汉兵的箭术都不能准备的攻击到对方要害。但是两百支箭齐发,打出的是就小范围的饱和攻击。在那一片范围之内,鲜卑阵中连人带马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哈啸躲过这次攻击,心里大骇。骑兵最怕的阵型就是盾—弓阵。在这样的阵型包围之中,只有待束手待毙的份。看到不到三百人的手下骑士迷茫的眼中,他举起了双手。暗道汉朝最讲究仁义,必然不会杀自己。日后等义兄将自己赎回,定报此仇。让整座潘城付出血的代价。 “误会!误会!我们是来打猎的!”哈啸以不纯正的汉语说道。 “弓兵,准备!”朱金龙大叫。 所有弓兵都愣住了,不杀俘是汉朝军纪。 “你们忘了他们是怎么杀我们的兄弟,摧残我们同胞的吗?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有想到谷家庄的百姓不是汉军,是普通百姓,是不能杀的吗?他们有想到留一些些仁慈之心了吗?他们已经不是人,是魔鬼!”朱金龙在阵中大吼。 何杰呼应道:“军纪是对人讲的,对于魔鬼,不用讲。”率先射出箭枝,却没有射中。朱金龙夺下旁边弓手长弓,瞬间拉弓上弦,箭如飞蝗,正中哈啸面门。同时,另一支由麻子射出的剑射穿其心脏。瞬间,数百枝箭从弓兵阵射出。 …… 4月中旬,潘城大捷的消息传到朝庭,董卓大喜,为了笼络人才,立即以少帝名义,封朱金龙潘城侯,赏千金。举国欢腾! …… 哈啸在潘城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到牙帐(鲜卑首都),檀石槐愤怒不已。立即在上谷郡边境集结二十万铁骑,声称为哈啸报仇。并向汉朝庭呈国书,正式宣战。 董卓以强应姿势命幽州刺史兼中郎将公孙瓒率兵反击。 5月上旬,公孙瓒率十万骑兵,在十八万步兵的配合下进行防御。但是因为兵力分散至幽州下属的11郡,导致兵力过多分散。最终于7月上旬,被檀石槐集中兵力,各各击破。十八万步兵全军覆没,十万骑兵只剩千余逃回蓟(幽州治所)。主将公孙瓒差点被俘。至此,朝野震动,举国震惊。 在如此形势之下,满朝文武决定效法汉武帝,采取主动打击,深入敌境,将战场烧到敌方境内。但是董卓在李儒的建意下,采取和亲政策,力保自己的相位。 为了争取和解。董卓一面矫旨,捉拿上屯校尉潘城侯朱金龙下狱。一面派使者向檀石槐致歉,许若封檀石槐为“仲帝”,并将万年公主下嫁,以黄金百万两为嫁装。并秘密协定,在十年后将幽州划归鲜卑治下。 对此,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 7月中旬,圣旨下达至幽州,公孙瓒见圣旨中没有降罪自己,对董卓感恩戴德。亲自至何府捉拿朱金龙。 何府主人曾是何进族人,何进倒台后被其它势力打压。曾经的北军越骑校尉何祖龙为了避免权力争斗,主动请辞。现赋闲在家。总之,现在的何府已经不是以前的何府了。所以公孙瓒也不管什么硬闯不硬闯了,带着侍卫就直杀进来。 此时何杰拉着朱金龙在前院讲剿灭黄巾的事情。正讲到刘备带兵救援方城,公孙瓒便到了。见到左右侍卫列于左右,朱金龙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朱金龙接旨!”公孙瓒一改往日的和蔼,厉声喝道。 朱金龙、何杰二人下跪,口呼万岁。 “朕初登大宝,才德浅薄,指望天下安宁、邻邦友好相处。北方东胡,一直友好相处,互不侵犯。然则,上屯校尉朱金龙于上谷郡擅自调军射杀友邦大将,离间两国邦交,举国愤怒,此乃罪大恶极。此罪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昭公理。特命幽州刺史公孙瓒,刻日擒拿其归案。待他日随和亲队伍一起赴牙帐,交由彼处治。钦此!” 何杰满脸疑惑,明明是保家卫国,怎么变成了离间两国邦交?明明是举国欢腾,何时变成了举国愤怒?丝毫不提公孙瓒战败,真是岂有此理。 “不公平!”何杰站起怒吼。 “大胆!”公孙瓒厉声暴吼。 “对不起大人,何杰年幼不懂事,请大人恕罪。”朱金龙一把将何杰扯到一旁。 公孙瓒感叹道:“你是本帅的爱将,如今闯下如此大祸,没有连累家人已经是皇恩浩荡,千万不要再做忤逆之事,让家人受累。” 公孙瓒大手一挥,朱金龙被侍卫铐上铁链,跟着队伍出了何府。偶尔回头间,妻子何香站在走廊含泪相送。朱金龙莞尔点头,安慰对方等自己回来,从容的被押走。 何杰看着姐夫被押走而无能为力,转身跑至后院,见大哥何祖龙正在与父亲对弈,任性的将棋盘掀掉。“姐夫被抓走了,你们还有心思躲在这里下棋。快想办法呀。” 何父无奈,叹了口气回了屋子。心里直后悔不该把女儿嫁给这个爱闯祸的女婿。 “别闹了。你姐姐呢?”何祖龙拉住何杰。 “躲在房间里哭呢。” 何祖龙最是心疼妹妹。立即大步迈到房间,看到何香正在准备白绫,立即夺下劝慰:“妹妹,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夫君此去还有的回来吗?我要随他一起去。”何香已经成了泪人,似看透了一切一般,话语不带一丝语调。 “这……这……或许有办法。”何祖龙急着劝慰,一时胡诌道。 “大哥别在安慰我了。夫君早就说过,如果朝庭怪罪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幸好没有连累你们,否则,夫君死也不能心安。” 听到妹妹如此说,何祖龙心里在滴血。为以前阻止他们的婚事而羞愧。“真的有办法。”何祖龙紧张的在脑海里思考。“刘备,妹夫曾经是他部下。而他对妹夫极信任,又是皇室后裔,加上曾经救过董卓,或许他有办法。” 门外的何杰听到此,转身便走。 …… 鲜卑牙帐,檀石槐与东、中、西三部首领议事。他们的议题是要不要接受和亲,对他们来说,一个公主,再怎么漂亮楚楚动人,也不及整个幽州广袤的土地与财货。 由于只有东部与幽州接壤,所以攻打幽州的军队以东部为主。所以此次东部的议见对檀石槐至关重要,而东部首领一直在深思。中、西两部首领暗思就算费力打下幽州,于自己也没有半点好处,所以一直缄口不言。于是偌大的议事厅内,没有半点儿声响。 “我听说这个万年公主本事了得,曾经替汉朝皇帝代理军政。若是能将这样的女人来辅佐我,必然可以让我大鲜卑更加强盛。” “一个公主能比的上整座幽州?”东部首领疑问。在他看来,公主是嫁给你的,又不是嫁给我。你躺在温柔乡里快活,我则是看着幽州这块肥肉馋的掉涎水。更重要的是,汉朝在幽州已经没有军队了,倾刻便能攻下。 “当然是比不上。”檀石槐摸着右手中指上戴着的猎鹰戒指淡然道。 “既然比不上,我肯请‘大人’以鲜卑大业为重。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幽州,就算我们的子民可以不在乎,昆仑神也会愤怒。因为只有傻子才能干出这种蠢事来。”东部首领语气加重,潜词用语间透露自己的态度。 “哈哈哈……东部首领说的对极了。但是对于这个万年公主,我充满好奇。如何你能再找一个女子能比得上那位公主,我就停止和亲。” 东部首领哑然不可对,无奈道:“既然如此,就让昆仑神来做决定。”这意思是用祭祀来请示昆仑神的旨意,无异是全民公投。 “不必去打扰昆仑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檀石槐面带邪笑。 “请‘大人’示下。”东中西三部首领共同请示,如果能有两全其美的计策当然是最好不过。 “边疆军队继续集结。等到和亲对伍到达牙帐,咱们再随便找个理由夺下幽州。到时美人与地盘都能得到,岂不是美事?”檀石槐斜眼大笑。 “用汉朝的话说就是鱼和熊掌兼得了。” 三首领相视哈哈大笑。 ------------ 第004章 【求助】(上) 半个月后的8月上旬,整个汉朝大地的天气非常躁热。毒辣的阳光盘在头顶,让所有人都有种慵懒的错觉。然而在孕育冀州百姓的白河流域,特别是白河峡谷,空气清爽,气侯适中,丝毫感觉不到躁热。阳光在水气的多番折射下,显的温和而柔软。 这天中午,照常在山顶练剑的刘备结束最后一遍的练习,与送点心来的百里茹共进午餐。在刘备的特意指教下,这几个月里百里茹学会了做新鲜奶茶。此刻她正从竹篮里拿出特制小瓷罐,交给未婚夫。里面装的就是鲜奶茶。 “嗯,越来越有优乐美的味道了。”刘备眯眼享用,表情极享受。在古代喝奶茶,感觉就是不一样。 “再来尝尝这个。”一身青衣打扮的百里茹将一块饼状食物递给对方。 “什么东西,怎么长这个模样?”刘备喝着奶茶,对“饼状食物”充满好奇。 “蛋糕啊。按你说的方法做的,怎么,不像吗?”百里茹眨着大眼反问,一副天真可爱劲。 刘备乐的喷出奶茶,哈哈嘻道:“这是蛋糕?哪有这么硬的蛋糕?是不是忘了放发酵粉?” “昨晚你没有说发孝粉啊,发酵粉是什么?” 刘备暗叹这个时代哪来的发酵粉,看着对方有些不失望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样子虽然不像,看来去味道不错,我来尝尝味道。” 百里茹睁着大眼,带着期盼神色等待对方的褒奖。 刘备皱眉摇摇头:“味道太咸,有点酸,还有点辛辣。我的天啊,这哪是蛋糕,根本就是天下无敌、杀人不偿命的绝世毒饼。不好,我肚子痛了。”说着便装作毒发的怪样。 百里茹撅嘴,怒瞪秀目:“辛辛苦苦弄了一上午,居然得了这个评价。以后你自己弄着吃,本小姐不伺候了。” 刘备见对方转身便走,一把拉住搂在怀里,赔笑道:“如果你能喂我吃,你算是毒药我也吃的津津有味。” 百里茹掩嘴嘻笑,拗不过对方,只得轻咬一口含在粉唇,刘备得意的低下头去吃饼。四片唇相触间,双方**大涨,同时断爱绝情丹效力发作,双方暗叹这“雷池”万万不能逾越,否则药力大发,必然痛苦不堪。这也是他俩没有只是订婚而没有结婚的主要原因。 刘备无奈的松开百里茹,独自躺在山石上仰头呆望蓝天,心里对甘三三又恨又爱。百里茹抱腿坐起,秀目前顾,既羞且喜,若不是有真爱,双方是万不会如此痛楚的。可是常此下去,必竟是种折磨,不免有些丧气。 一时两人沉默不语,只闻周围鸟语花香,与热闹山景环境格格不入。 百里茹移过身,侧趴在刘备胸膛,纤手摸着对方刮的光滑下颚劝慰:“不要生气了,要不然,我陪你练剑吧。” “你说我现在同皇城内的那些公公有什么区别?”刘备垂头丧气的叹息。 “要不,咱们去找甘姐姐,将她一起带回谷里。岂不是美事?你也可以左拥右抱了。”百里茹嘻道。 “莫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算真的找到,也没有用。她怎么会愿意跟着我在这里隐居。”刘备说着,转看发现百里茹脸色有些难看,搂着她安慰道:“有你陪着我就够了,谁也不稀罕。” 百里茹转忧为喜:“明知道你是在说胡话,偏偏就信了。” “谁叫你看上我这个胸无大志的男人了呢。”刘备感叹着甘三三离去的原因,心里阵阵酸楚。难道真的要我去干一番大事业?这个东汉末年如此复杂,我仅有峡谷之地,要地盘没地盘,要人口没人口,要人才没人才。成就非凡功业,人才非常的缺。因为这不是游戏,不能仅靠关张赵的武勇一统天下。如果猪猪在的话,那会容易的多,可现在是185年,猪猪刚出生不久。 刘备越想越感觉自己丧失斗志。他现在需要的是一场战斗,一场唤醒他争霸三国斗志的事件。 “大哥,大嫂!” 一声兴奋的粗吼在山半腰就清晰的传了过来。 “是黑鬼。”百里茹闻声确定。 刘备拉着百里茹坐起,向山下路口走去。 “诶,碟子还没有收。” “待会儿再收。” “你看你懒的,又不用你收拾。” 下山路口处,张飞跃上石阶。“大哥怎么知道俺上来就来此相接?” “你那嗓门,比闪雷还轰动。早就听到你的暴吼了。这么急着过来,有大事发生?” “卫……卫仲道来了。”张飞喘着粗气,铜铃眼大睁。刘备疑惑,他不是和蔡文姬回家办喜事去了吗? …… 峡谷祠堂内,刘备以重宾之礼接待卫仲道,关羽、张云、简雍、邓茂及三爷爷坐陪,众人分宾坐定。 卫仲道依旧是一番书生打扮,长衣青衫,布扇不离手。他直奔主题道:“刘兄,在下此来是为了兑现一个承诺。” 刘备略惊,我何时与对方有承诺?关张简邓四人亦不解,睁着大眼等待刘备的反应。看到刘备亦惊,众人更加疑惑。 卫仲道略点头以示礼数:“刘兄曾许诺文姬,答应为她做一件事情。可有此事?” “不错。是有此事。”刘备轻声答道,暗忖怎么不见蔡文姬到来。 卫仲道作揖:“刘兄好信诺。在下此来是传话,文姬恳请刘兄出面,设法救万年公主。” 刘备暗思万年公主被董卓囚禁在皇宫,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偷入皇宫把人救出来。于是道:“当日说是我力所能及之事。这事情不是不愿尽力,只是偷入皇宫已非我能力所及。” 卫仲道立即打断:“刘兄误会了。万年公主已经不在宫中。” “哦?那是在哪?”刘备惊讶。关张四人亦略惊,他们都知道万年公主回京后就被软禁在宫中。现在把持朝政的是董卓。 “既然刘兄不清楚,在下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略说一遍。”卫仲道灌了口酒,续道:“幽州二十八万大军在边境覆没,鲜卑大军直逼州府。奸相董卓为保幽州不失,对鲜卑采取和亲政策。但是少帝年少,尚未婚娶,没有女儿可嫁。而少帝的姐姐万年公主却是智谋享誉海内、相貌妩媚动人。所以董卓为了彰显朝庭的和亲诚意,就将万年公主嫁给鲜卑首领檀石槐。” “我们听到消息,就立即赶去洛阳见孟德。孟德诉说董卓对万年公主垂涎已久,但是鉴于朝野舆论,一直没有得成。将其嫁至鲜卑,是一举三得。即算是对其的惩罚,又可以换来幽州的太平,还可以压制国内舆论,保住他的相位。所以和亲之策势在必行。” “对于此点,孟德与沮授皆没有良策。所以在下此来,是特意请刘兄相助。之所以说是实现之前承诺,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此事之难,非一般人所能为,业已超出承诺的范围。就算刘兄推辞,在下亦不强人所难。只是在下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才来此烦扰。” 卫仲道说着便起身作揖,以示歉意。 “不必如此。卫兄可有良策?”刘备暗思沮授那个家伙如此机智,不可能没有主意。 “在下与文姬再三考虑,认为只有劫亲最为可能,才最容易办到。” “和亲之事是国家大事,劫亲非同小可,不说成功与否,单单和亲所走线路就不可能知道。”刘备为难道。对于万年公主,虽然对方要杀自己,是被形势所迫,可以原谅。况且自己没事,所以也就算不上有过节。但凡可以轻易做事,就不会推辞,只是此事太大太难太轰动。 “和亲当然是锣鼓喧天,仪仗齐全,人员甚众,必走官道。只要守在必经之路,一定能够等到。”张飞着急的站起道。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必竟刘备没有回答是劫还是不劫,自己是不能代大哥拿主意的。如果大哥决意不去趟这浑水,岂不是让大哥下不了台? “事关重大,为保不失,何进必然秘密行事。所谓的仪仗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轿里坐的一定不是公主。”刘备解释道。 “刘兄说的是。但是路径之事不用担心,只是缺少人手。”卫仲道作难道。 “禀主公,有一少年自称是朱金龙的小舅子,请求接见。”赵藏芒奔进堂大声禀道,他虽然是峡谷十大长老之一,但是见事情紧急,就自己亲跑了一趟。 “那少年在哪?”刘备听到“朱金龙”三字立即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朱金龙在师兄公孙瓒手下任职。此次公孙瓒大败,朱的生死一直是他最近最为关心的事情。 “少年自称何杰,现在白蛇山寨招待。”赵藏芒刚从二十里外的白蛇山寨赶来,跑步对他来说,是最小菜一碟的事情。 “嗯,退下休息吧。”刘备挥手示意,朱金龙的对象是何祖龙的妹妹,那个何杰应该是何祖龙的弟弟。 赵藏芒躬身而退。刘备对卫仲道拱手道:“卫兄一路辛苦,请偏房休息。此事干系甚大,待我与族中长老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你看可好?” 卫仲道拱手谢道:“在下恭候刘兄的佳音。” 送走卫仲道,刘备与关张二人立即赶往峡谷的唯一外部屏障白蛇山寨。在他心中,一直有些忐忑。因为峡谷消息闭塞,对于刚发生的外界大事都没有消息来源。这次被那些消息打的措手不及,此刻的他已经在想,是否有建意一个专门收集情报组织的必要。这个问题,必然晚上与众长老商讨一番。 此刻的刘备,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斗志。刘备,就像一只弹簧,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压力越大,动力越足。 ------------ 第005章 【求助】(下) 傍晚前,白蛇山寨大堂,何杰向刘备“扑通”哭跪:“刘先生,请救救姐夫,救救姐夫吧。” “慢慢说,不要急,金龙曾是我的部下。他有危险,就算再如何难办,也定然想方设法救其出来。”刘备扶起对方,示意坐下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片刻后,刘备叹道:“未曾想其中有这么多曲折。按你所说,金龙是被关押在幽州大牢,等着与和亲的队伍同赴鲜卑。” “是的。刘先生,您想到到办法了吗?”何杰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即将姐夫救出。 “董卓那鸟人,早知如此,去年就该将其砍剁为泥。”张飞粗眉倒竖,挥着粗壮胳膊大吼。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必然给你答复。”刘备说着抬眼望见天外霞光满天,立即离开大堂,与关张赶回白河峡谷。 …… 晚上戌时三刻(20:30),刘备召急族中十大长老于族堂议事,简雍、钱立本亦参与议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诸位有什么看法,现在就请发言吧。”简雍说完,坐回刘备左侧,右侧坐的是钱立本。这样做的安排是提高简雍与钱立本在族中地位,他们两人初来峡谷,没有任何建树,反而身处尊位,必然会引起争议。众长老见两人跪坐刘备左右,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国家大事向来就不是我们族人所能左右及干涉的。况且如今朝庭黑暗,我们应先做好自己的事情,防备朝庭对峡谷有可能的动作。其次,阻止朝庭与鲜卑和亲、救钦犯,必然会惹怒朝庭。到时,派大军前来,峡谷就堪忧了。”单长老表达意见,不赞同相助。 “此言差矣。”张飞跳将起来。“俺们不能因为怕惹怒朝庭而对朱金龙漠视,他可是俺们的兄弟。再说……再说……反正就是救人。不救万年公主可以,但是朱金龙一定要救出来。道理俺说不清楚,总之就是要救。”张飞词穷了。 “救一个外人,难道就要搭上全族的性命和峡谷的前途?若是这样,老夫更不能同意了。”单长老再次反驳。 “百里长老,您认为呢?”刘备恭敬的请教未来岳父。百里铁只顾着喝酒,听到准女婿请教自己,嘿嘿笑道:“打铁,我还是有一点本事。其它的,不知道,更不懂。你们商量吧,这酒不错。”说完又将头埋在席间。 刘备暗暗自嘲,岳父大人真是酒仙铁痴,不闻世事,却也快乐的很。“宪和,你有何看法。” 简雍起身,向众人作了一揖。“董卓独霸朝纲,已经是人神共愤。如今战败,采取和亲政策,向鲜卑屈服,这对于我上国天朝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军界、政界必然不服,天下民心亦会离散。在此民声沸腾,呼战之声越来越高之际,在下看来,咱们讨论的不应该是救不救人,而是如何救人,如何打退鲜卑,竖我国威,长我汉族威风。若能如此,白河峡谷必然被世人被敬仰,众多有识有志之士定然诚心来投,朝庭就更加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可以说,这是一次竖立峡谷名声的绝佳机会。” 单长老不满的徐徐站起。“简先生真是能说会道。且不说救人带来的危险,也不说救人的重重困难,单说击退鲜卑这一件,如何才能做到?朝庭不拨兵马,峡谷兵马不足五千,幽州所剩兵马仅千余,鲜卑二十万铁骑,如何打退,先生必然有破敌高见。老夫说话直,先生忽怪。” “单长老性格直爽,我等都是在为峡谷出谋划策,在下怎敢有丝毫不快。在下一直认为,有困难,才有机遇。困难越难,机遇越大。击败鲜卑自然困难重重,但是,战争,打的不是兵,而是帅。惜日项羽三万铁骑于彭城下破高祖六十万雄师;卫青万骑灭匈奴十万余;去年平定黄巾之乱,族长仅率千骑袭扰百万叛军阵地,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长老为何视而无睹?事在人为,没有不可能,只有不去做。”简雍侃侃而谈,说的单长老无言可对。若要反对,刘备就坐在上面,岂不是连他去年的功绩也一起驳了?于是单长老悻悻然坐下,暗道简雍与刘备早已经串通好了演这一出。既然早有定论,何必拿出来议,装模作样! 刘备见状暗笑简雍好口才。“既然诸位都赞成援助,那此事就这么定。现在我们再来讨论另一个议题。朝庭与鲜卑在幽州大打出手,四十余万大军混战,历时一个多月。战后又过了一个多月,我们仍然不知道这件事。可见,我们不但人在峡谷里头,而且眼睛也只看到峡谷的山山水水,看不到外面的波涛汹涌。” “假如朝庭打的不是鲜卑,而是白河峡谷,结果会如何?后果会是怎样?无法想像。可笑的是我们却还在做着闭门造车,独自发展的春秋大梦,这样是不行的。所以,我有一个设想。就是从军队里抽调人手,组建一支特殊的作战营。这个营与现有的军队独立开来,直接单独运作。它的主要任务是收集情报,向峡谷提供有价值的消息,让我们对外界所发生的大事了然于胸。现在讨论一下,有没有这个必要。” 单长老这回显的极机灵,不顾形象的瞬间离席爬起。上一次会错了意,这一次他聪明起来了。“老夫第一个赞成。我们不能做瞎子、聋子,得时刻知道一些重大消息,避免将来的措手不及。” 其余众人皆表示赞成。 “这样特别的作战营,得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张飞举着酒坛吼道。“简先生,这里属你最有学问,你来取一个吧。” 简雍暗骂喝多了是吧,当着主公的面说,不是诚心让我下不了台嘛。一时脸上尴尬万分,辨解道:“这里最有学问的是玄德兄。” “你就不要推辞了。”刘备打断道。 简雍见推不过去,略一思考道:“《孙子十三篇?谋攻篇》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是强调情报的重要性。此营以收集情报为主要任务,如同千里眼,顺风耳,取‘千里’二字,寓意察千里,知万事。如何?” “千里营,千里营,有情报的味道。宪和不愧是才高八斗。”刘备赞道,暗叹对于《孙子十三篇》中的要点随手拈来,可见宪和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足以反应他的志向。“赵长老,这支千里营交给你来统率指挥。如何?” “在下一定不辱使命。”刚成年的赵藏芒被刘备发现有奔跑百里而不歇的天赋后就被任命为长老,自小被族人冷言冷语的赵藏芒自然感恩戴德,尽心尽力。 刘备郑重的道:“我给你开绿色通道。人手、经费、兵器,全部由你自由决定。只是有一点要求,我要一支真正能提供重要情报的千里营。能不能办到?” “十天之内,一定组建起来。”赵藏芒起身朗应诺。 刘备转面对李长老恭敬道:“爷爷,赵长老所需费用,无需禀报,直给拨给。在坐的诸位,赵长老有何要求,全力协助。这是关系到未来我族面对朝庭、走出峡谷的大事情,我希望诸位能够尽量给予协助,如果被我知道谁在中间搅屎,绝不姑息。”刘备说到最后语气加重,显示了他对此事的重视。众人应诺,不敢稍慢。 再商谈了一些族中事情,众人便散去, 赵藏芒临走前刘备叮嘱道:“你在所有长老之中年纪是最轻的,找他们协助时要客气一些,必竟其中有些是老前辈。组建千里营的事情难度颇高,人才难选,这是急不来的,你慢慢来,不要有太大压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出谷。等回来时,你再拿出成绩给我看。” 赵藏芒恭敬退下后,只留下关羽、张飞、简雍三人。 “朱金龙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去解决的。此次出谷,三弟、宪和同行。二弟留守,明天出发。”对于事业,刘备从不喜欢拖泥带水,磨磨蹭蹭。 关羽不同意的道:“大哥此去准备如何做?” “我能看的出来,和亲是董卓的缓兵之计,汉鲜决战再所难免。我们会先去一趟幽州,把形势摸清楚,再决定下一步计划。必竟现在只知道目标,对于幽州形势几乎没有了解,提前想好一切反而不现实。 “此去必然凶险,要我跟着吧,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二哥放心留守,俺一定保证大哥安全归来,说不定能将那嫁给鲜卑主的万年公主抢来,到时俺们又多了一位大嫂,倒是咱俩要考虑考虑后代的问题了。”张飞自从跟着刘备,就学会了油嘴滑舌。只是学的四不像,总是开些冷玩笑,惹的众人暴汗。 关羽闻听立即板着脸:“尽胡说。大哥与万年公主同宗,如何能结婚?休的再惹大哥生气。” “大哥哪有生气,是你在发火。”张飞泄气的吼道,说着退到一旁席间自顾自的喝酒去了。 “二弟,让你留在峡谷,还有一件事情需尽快去办。”刘备提醒道。 “什么事情,如此急?”简雍插口问。 “是军队的事情。五千兵,实在是太少。白蛇山寨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建房住人。我希望可以将峡谷的总人口达到二十万,军队达两万,预备役达七万。这样一来,朝庭对我们多少会有些顾忌。必竟实力才能说明一切。” 刘备续道:“事情已经和邓茂谈过了,他会全力协助你。还有,那些界桥的流民有一些是从荆宛一带逃难来的。其中会水的一定不少,峡谷里白河流过,可以组建一支小型水师,以备不时之需。总之,军事力量一定要强大起来。”刘备说到此突然住口,想到不久后即将到来的群雄讨董,他必须做好准备。这是唯一可以比历史上的刘备先走一步的棋。 次日,刘备、张飞、简雍、卫仲道、何杰一行五人离开峡谷,向幽州进发。此次带上简雍,可以为刘备决策参考意见。在他心中,除了救人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是被简雍昨晚的诉说所打动:趁此机会,扩大自己在百姓、士人、汉军、朝庭里的影响,为将来打下声望基础。 ------------ 第006章 【机会】 幽州治所蓟县,是历史古城,秦以前是燕地,称渔阳,自汉起改称蓟,一直是北方重城。无论是从南往北汉朝进攻鲜卑,还是从北往南鲜卑进攻汉朝,蓟城都是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得蓟城者,得幽州。 蓟城西面是太行山脉余脉的西山,北面是燕山脉的军都山,两山在南口关沟相交,形成一个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弯,本地燕人称之为“北都弯”。它所围绕的小平原即为北都小平原。诚如燕人所言:“蓟城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可谓三面环山,只有南面一个平原出口。易守难攻,对于鲜卑大军来说,只有通过北面的居庸小道往南直插,才能进攻到蓟城。但是只要蓟城有数千人马,六七月之内,鲜卑绝难攻下。这是檀石槐屯兵二十万于北疆而没有进攻蓟城的首要原因。 在他看来,只要攻下蓟城,整个幽州轻而易举就能纳入鲜卑版图。但是,蓟城有十多万人口,随便凑凑就成拉出万人大军,守城不是问题。鉴于此,檀石槐才假意答应汉庭的和亲,以麻痹对方,然后采用长途奔袭的方式一举攻克蓟城,再渐渐吞并整个幽州。这是檀石槐埋在心里的计划。 檀石槐刚接到汉使通报,队伍将要进入蓟县,稍作休息后过边疆,直奔牙帐。他立即吩咐所有下属重新装扮整座都城来迎接和亲队伍。为了显示真心实意的接受和亲,他已经一个多月未曾去过军队,而且议会时也不提军事。此后的数日,更是全心全意将所有心思花在布置新都之上。 如今的牙帐,到处大红彩带高挂,鲜花摆满街道,比以往任何一年还要热闹、漂亮、壮观。所有鲜卑人都认为 “大人”不会再与汉朝发生战争,安宁富足的生活即将到来。 与此城情形类似的城池是蓟城,甚至后者比之更为热闹。因为远赴鲜卑的和亲队伍要在蓟城逗留两天,补充粮食及略作休整。 此刻,送亲队伍已经到达蓟城西三里处,在午后的阳光下浩浩荡荡,旌旗招展,鼓乐齐奏,整条队伍如同一条大红色喜庆巨龙,蜿蜒在官道上。 西城门处警卫森严,百名差役分列道路两侧,将人群隔离至大道两旁,一派熙熙攘攘的景像。城门人群后的大草堆,五人盘坐其上,看着这番盛世之景发出由衷的感叹。 “如果这不是表面,如果这不是雷雨来临前的和平,该有多好。” 刘备五人快马加鞭,正好赶上这场只有汉朝初年才能看到的景像。就连昭君出塞也没有这番盛景。但是,万年公主始终没有昭君那么伟大,一个是自愿,一个是强迫。对于她来说,宁愿被囚在皇宫一辈子,也不愿被野蛮人碰自己一根指头。可是董卓要挟,如果和亲有什么闪失,少帝就做不成皇帝。董卓的语气异常狂傲,这让做为姐姐的万年公主,不得不为弟弟刘辨着想,为大汉朝着想。她咬咬粉唇,和亲就和亲吧。反正汉人已经习惯用女人来换取尊严。 送亲队伍正在徐徐进城,万年公主安静的坐在宽敞凤鸾轿内,耳中尽是百姓们的好奇与惊叹声。她拨开红色丝绸轿帘,掀起一角,皮肤白净、身材挺拨的北方人映入眼帘。 “这就是蓟城。蓟城百姓与其它地方的除了身材之外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无知,一样的纯朴,一样的渴望和平。” 坐在万年公主右侧的蔡文姬则是掀开了另一角轿帘,秀目向外张望,寻找着未婚夫的身影。她自从得到万年公主远嫁鲜卑的消息后,就让师兄曹操将其按排在了送嫁丫环里。与卫仲道分别前,两人约定,于幽州碰面。此站是送亲队伍在汉朝境内的最后一站,之后就会改走秘密线路,所以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就在轿子穿过城门的前一秒,她看到了草堆上的卫仲道,卫仲道旁边赫然是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刘备。她心喜欲狂,立即拉着万年公主的玉手叫道:“他来了,他来了。我就说嘛,他是个重情义的汉子,绝不会认由你嫁去鲜卑不管的。” 万年公主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芳心禁不住的狂跳,眼神中尽是渴望神色,没有来由的微笑,一路上的忧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终点不是鲜卑,而是白河峡谷。 “公主,公主。”蔡文姬轻轻呼唤,万年公主从遐想中醒来,愁绪又上心头,不禁黛眉微蹙。 “怎么了,你是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吗?还是……” “相信,我相信,一千一万个相信。”万年公主急切的打断道:“就是我太相信了,才担忧。他的个性天不怕地不怕,手里没有权,现在连一个县令都不是,谁会买他的帐?手里没有兵马,没有实力,谁又会买他的帐?他这样来,岂不是非常危险?” 一连三个发问,将蔡文姬问住了。她惊讶,自己认识的这个公主还是万年公主吗?她什么时侯变的这么不冷静,变的这么没有思考能力?忽然明白,万年公主对刘备是动真情了,所以满脑子是对方的安全,完全忽略了自己身处险境,只为了对方着想。而自己对于未婚夫卫仲道,也是如此。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才能深切的体会。 “你有办法联系到他,是吗?你告诉我,你能联系到他。”万年公主双眼含泪,在皇宫囚禁的日子里,每每想起这个人,都会忍不住的含泪。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滴落,毫不掩饰对他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友谊。此时的她,犹如一朵褪了色的牡丹,谁见犹怜。 “你放心,刘备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没有把握的仗, 他不会打;没有完整的行动计划,他不会乱来,没有确切的把握,他不会在此现。你就宽心吧。”蔡文姬哀叹的续道:“这些日子,吃一顿饿两顿的,相貌都清瘦了。” 万年公主忽然发现自己失态,一时有些尴尬。心中有疑团,想问又怕蔡文姬笑话,最后始终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悄然问道:“你真的看到是他?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的来的?他来这里若许是为了别的事情?” 又是连续三个发问,蔡文姬挽着对方莲藕臂,拍手安慰:“我的眼神还很好使,绝没有理由看错。至于用的什么方法呢就得问仲道哥了,我不知情。他来这里呢只会是为了你,若不是,断不会从峡谷长途跋涉、千里迢迢来此。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下心来,然后是大吃一顿,灰复以往的美貌。” “我现在不漂亮了吗?为什么要大吃一顿,发胖了怎么办?” “发胖?我的万年公主,你忘了这几天是谁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我都没有胖,你哪会胖。要胖,也是我先胖。”蔡文姬嘻道,哄的对方抿嘴微笑。 “皮丫头,若再取笑我,回头将你半夜里的痴话全都告诉卫仲道,看你羞不羞。”万年公主假装嗔怒,蔡文姬急忙认输。 …… 看着队伍渐渐远去,草堆上的卫仲道迫不急待的道:“刘兄,送亲队伍已经到了,他们会住在中郎府,后天出发。只有两天时间,时间紧迫,如何做,刘兄是否已经想妥?” “既然他们是住在中郎府,那就好办。今晚去见上一面,了解一下情况,再图后计。不过此刻,咱们得先去探监。”刘备说着让何杰带路,朝大牢而去。 由于何杰在北军中就职,所以轻松的进入大牢。众人隔着木槛见到披头散发、一身囚衣的朱金龙,颇为感慨。互相寒喧后,刘备直奔主题:“公孙瓒是什么态度?”因为接下来他要接触的就是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兄,了解对方真实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公孙瓒执意要按圣旨办事,那么他就要想够充足的应对之法。 “刺史大人兵败后一直担心朝庭会重罚下来,后来朝庭对此事只是加以责备,没有实际的处罚。所以刺史大人不敢再有所疏忽,执意按圣旨办事。但是我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天来,朝庭派来的专员对我加以审问,每每要动刑时,总是刺史加以劝阻,才免去了一些皮肉伤。”朱金龙颇为感激的道。 “宪和,你怎么看。”刘备发问,简雍早就猜到对方要问自己,所以对朱金龙的话听的十分仔细。略作思索,便道:“董卓为了讨好鲜卑主,才将朱兄擒拿下狱。所谓派来的专员也只是做做样子,要不然依公孙瓒地方官的身份根本劝阻不动京官。” “再者,公孙瓒是北军首领,他的态度其实就是幽州北军将士的态度。朱兄先前射杀鲜卑主之弟,在北军中颇具声望,为安慰打了败仗的士卒,不再给他们添加一些压力与愤怒,必然要让他们心中的英雄,最起码在幽州安然无恙。如果能去北军大营看看,则是最好的。” “你的意思是……”刘备惊讶,虽然如此问,但是心里已知明白,所以才没有接着说下去。 “玄德,现在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可以控制整个幽州。到时救人、劫亲,全都不是问题。”简雍说着,双眼放光,朱金龙、张飞、卫仲道、何杰四人均不理解。 刘备陷入沉思,简雍补充道:“如果能够顺利实行,必然给鲜卑以重创!” ------------ 第007章 【会谈公孙瓒】 “控制幽州?怎么也过不了公孙瓒那一关。”刘备知道,公孙瓒虽然挂名幽州刺史,但是实际上则是土军阀,幽州的军政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根本不受朝庭遥制。 事实正是如此。之前鲜卑入侵幽州,董卓命公孙瓒反击,意在让双方两败俱伤。公孙瓒心里想的则是击败鲜卑等于给朝庭立下大功,可以得到更多的赏赐与更高的官爵,让朝庭也不敢再小瞧自己。到时自己成为民族英雄,威望大盛,可以进一步控制幽州军政,甚至控制冀州某些郡县。 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鲜卑主檀石槐是蛮族千年不世出的奇才,一举歼灭了公孙瓒的二十八万大军,让董卓惊慌失措的采取和亲政策。 “什么意思,讲话能不能不弯弯绕绕的?”满脸疑惑的张飞推了一把简雍,示意自己没听明白,再说的详细透彻些。 “现在的幽州军队士气都散了,如果能激励起他们保家卫国的士气,必然受他们拥戴。到时整个幽州军界都会以玄德马首是瞻,再夺下幽州政权,做为根据地。岂不是一举两得?既有了军队,又有了地盘。”简雍自信的说着怕张飞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幽州骑兵与西凉骑兵齐名,有这样的数支军队,等到天下有变……” 简雍发现卫仲道与何杰惊讶的看着自己,才知道自己失言,立即缄口不语。 “接着说。”刘备吩咐道。既然说都说了,还差那一点吗?卫仲道与何杰虽然不是“自己人”,现在向两人开诚布公,反而是一种拉拢人心的做法。 简雍闻言,心里立即明白刘备的用意,续道:“等到天下有变,便可挥师南下,占领冀、并二州。再直捣洛阳,清君侧,杀死董卓这个独霸朝纲、秽乱宫庭的逆贼,恢复大汉朝庭的清明政治。”将“玄德上位称帝”之事掩盖了过去,不露丝毫痕迹 “说的好。”卫仲道拍扇大赞,接着又痛骂开了。“董卓自窃居相位以来,苛捐杂税一月上调三次,又诛杀忠良,又向北狄妥协示弱,使大汉国威沦丧。我堂堂上朝天国,人口八千余万,杀敌报国的有志男儿数不胜数,居然要告女人来换取和平,实在可耻可悲可恶可恨。” “卫兄说的极是,大快人心啊。”张飞满足的大吼,一时兴致起,挥手吼道:“大风起兮风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念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变成了众人齐声呐喊。远处巡逻守卫的狱卒听到慷慨激扬的高祖词,内心止不住的汹涌澎湃,尽皆靠近了过来。 “大人。”狱卒中一人惊呼,刘备感觉声音熟悉,不禁转过头。一个瘦小机灵的小青年狂奔过来,二话不说,叩了三个响头。 “猴子!”刘备见对方身形,不敢相信的呼道,立起扶起对方。 “嗯,卑职终于能够再见到大人。”猴子喜极而泣,少年心性,容易感动。 猴子自从去年留守界桥后便等待着刘备突袭的消息,之后刘备掉落悬涯,他便在下游四处寻找。在搜索无果后率部回幽州复命。后升任司马,因为看透军队中的腐败而请求降职,做了蓟县大牢的狱丞(典狱长副手),整日在牢中喝酒消遣,既颓废又孤单。 后其得知刘备未死,但是一直没有去寻找。今日相见,份外激动。两人在黄巾平乱中建立起的上下级友谊,终于有了再续的机会。 他与朱金龙去年同属上屯营,但是没有机会碰面,所以至今仍不相识。如今得知同是刘备旧部属,猴子立即打开牢门,众人痛快的畅谈。说到正题时,猴子表示道:“大人,小的今晚就递上辞逞,跟着你征战四方。” 对于猴子擅于战前侦查的本领,刘备去年已经知晓。现在对方如此说,哪有拒绝的道理,立即笑道:“好,以后有你战前侦查,我的骑兵就可以大胆的前突了。” 简雍说道:“玄德兄刚才所说绕不过公孙瓒这一关,那大好时机就要失去?” “未必。我现在就去一趟中郎府。看看我这个师兄倒底是个什么态度。”刘备说着,又交待了一番,与何杰一同前去。 因为送亲队伍入住中郎府的缘故,偌大的府坻守卫森严,到处侍卫林立。由于何杰的上屯营司马身份,得以让门卫通报。公孙瓒听报师弟前来,立即出迎。近两年未见,他想知道这个师弟是不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刘备”头一次见公孙瓒,有些放不开。双方寒喧几句后,也就没有了拘谨之意。宽敞的大堂内,两人对席而坐,把酒畅谈。刘备的言谈举止让公孙瓒大吃一惊,两年前的师弟说话文趋趋,做事少有主见,眼睛经常是肿着的。而现在的刘备则是一派领袖风范,却不失亲近。尽管对方话语恭敬,可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威严。 这次见面刘备没有流泪,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已经准备好手绢在掌心,而刘备却笑问:“师兄总拿着这帕手绢,是不是这手绢是大嫂所送?” 公孙瓒更加愕然,心道这回怎么就不哭了?以前没有准备,数次被你哭湿衣袖,好不容易这回记起来了,你又不哭,难道是改性了?还是在来的路上已经哭透? “你嫂子哪会这细活,整天在府里弄吃的。如今……唉!”公孙瓒连连叹息。他爱的这个女人从婚前的九十三斤胖到了一百九十三斤。每次同房都麻烦的要命。可是他偏偏只爱这一个,又不肯纳妾,又不愿出去“乱搞”。个中滋味,只有他才知道。 “恩师最近有来幽州吗?我已经多年未见,心里颇为挂念。但愿他老人家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刘备问道,他们的恩师是卢植,在朝庭任尚书。曾率大军平黄巾之乱,后被董卓代替。 “你在峡谷里头,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当然不知道。恩师上月力谏讨伐鲜卑,被董卓免官。我本想去洛阳探视,可是公务在身走不开。你现在赋闲,改日去洛最将恩师接到幽州来,省的留在司隶受气。” “恩师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我哪能请的动。”刘备猜测着说,暗思大凡忠臣都是执着的。卢植在大大的忠诚,谁也没有怀疑过。 “说的也是,为兄上月派仆人送信去请恩师来幽州,到现在仍没有回信。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犯的得去争那个长短。是战是和,与他又有何关系?”公孙瓒有些报怨不值的道。 “听师兄的口气,师兄是主和不主战。” “还打?幽州兵力都打没了。再打,就只有我一个人上战场了。”孙公瓒感叹的说着,将爵中酒一饮而尽。 “师兄只看到其一,没有看到二三四。”刘备故做玄虚的淡淡说道,挟了一筷下酒菜扔进嘴里。 公孙瓒听的莫名其妙,感觉师弟言犹未尽,话中有话。他常听闻师父骂刘备无能,他自己也只知道刘备以前没什么建树,凭着去年一仗而名扬天下。足见刘备是有真才实学。自己现在在朝庭的位置尴尬,刚吃了大败仗,其它军阀都看不起自己,朝庭更是怀有戒心,说不定师弟能出什么好主意。 “你我师兄弟,说话还藏着掖着做什么。你那二三四究竟是什么?” “在我说出这个之前,请师兄回答师弟一个问题。”刘备正经道。 “尽管问。”公孙瓒大手一挥,颇具上将威风。 “师兄对鲜卑,主战还是主和?” “主战!当然是主战!区区蛮狄,敢挑衅我上朝天国,找灭!”公孙瓒厉声答道。 “师兄不愧是师兄,有华夏子孙骨子里的好战血统!”刘备赞完续道:“我说的这二三四其实就是主战带来的利处。” “现在朝庭主和,我若主战,必然受到打压,这个刺史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公孙瓒再次叹息。 “朝庭不能代表军界,不能代表民心,若能代表军界民心,现在的汉朝哪轮的到董卓在这里耀武扬威!” “一语中的。”公孙瓒拍手称快。 “现在举国思战,欲报血仇。由于董卓的打压,才让主战人士敢怒不敢言。只要有一个人跳出来,告诉天下子民主战,那么这一个人就是星星之火,定起燎原之势。所有主战人士都会跟着呐喊。到时,就算董卓势力再大,也不能只手摭天,压制爱国热情,打压民族血仇之心。此时,师兄若能上书朝庭,表达不屈服、血战到底的决心,必然撼动朝野。到时那些主战人士一定拥戴,还怕什么刺史之位不保?” 公孙瓒听刘备说的慷慨激昂、字字铿锵,暗叹对面坐着的还是自己认识的师弟吗?还是那个爱哭的刘备吗?如果说人都会成长,那么刘备的这种成长是一种锐变。一种不一般的、闪烁着光环的锐变。 ------------ 第008章 【白马义从】(上) 说归说,做归做。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公孙瓒就是这么想的。顶着董卓的专横迎难而上,无亦于出头的椽子先烂。再说,现在的刺史之位已然保住了,何必去冒险?万一惹的董卓大怒,自己必然是吃不了也兜不了,只能和整个公孙家族消失在这片旧燕地。 稍顿,公孙瓒语重心长的道:“理是这个理,民族大义是任谁也不能破坏的。只是现在朝庭的形势一边倒,董卓专政。少帝、太尉以及袁家都已经大势尽去,成了摆设。谁上书言战,谁就得立码消失,还且家人也要跟着一起遭灾。不上书,不代表我不主战,而是家族庞大,不容我有一些闪失。师弟要多多体谅师兄的难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备也不好再说什么。本以为有信心说服师兄,现在却是黔驴技穷了。再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闲事后,刘备请求见万年公主一面。这个请求对公孙瓒来说有些莫名其妙,认为万年公主与刘备虽然同宗,但是八竿子打不着。 “我就是想见见传说中的那位女皇帝,长的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居然可以把持朝政月余,若不是袁家父子处心积虑,还真让她当成皇帝了。”刘备低声嘻道。 “虽然是女流之辈,毕竟是高祖后裔,骨子里是高祖的大智大慧。”公孙瓒将后半句话说的极有味道。 刘备听的出,是一语双关。外表是说万年公主,实则是在说他。因为刚才的那一翻话让对方惊着了。 公孙瓒又补充着叹道:“师弟的那翻话实在有理,做师兄本为就应该赞成。但是,也请明白我的苦衷。这见万年公主不算个事,拿上这枚令牌,现在就可以去后院,没有人敢阻挡。” 刘备接过对方递来的檀木令牌略瞧,正面是一个大的繁体隶书“令”字,背面是“幽州刺史”字样。木牌拿在手中极轻便,但是他知道,若不是公孙瓒在乎师兄弟情谊,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这等待遇的。 “用完了立马还过来。这可是能调动我仅剩一支部队的令牌。没有他,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公孙瓒有些心事的道。 “师兄放心,用过即还。我先去了,回头再来陪师兄畅饮。”刘备拱手请退。 “去吧。”公孙瓒点头答允。望着刘备远去的背影,嘴角掠起一丝狂傲的得意。 “出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起落,大堂的一道墙壁应声打开,向两旁移动,现出一间大密室。司马懿从里面走出来,拱手奸笑道:“中郎大人。” “可都按你的计划做了,成与不成……”公孙瓒略迟疑,炯炯有神的双眼斜盯向书生打扮的司马懿。对方恭敬的打断道:“主公请宽心,刘备一定会用令牌去调动城外的那支军队。” “这是我最后的一支精锐,打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公孙瓒收起笑容长叹。 …… 刘备持令牌直闯中郎府后院,所有侍卫一应恭敬让道。当他推开雅致的独立小居房门,出现在万年公主的视线中时,后者以为是错觉。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抚琴。旋律优雅略带伤感,韵含的情意如小桥流水一般,平淡而悠长。 刘备不懂音律,但是好听的曲子谁都会喜欢。而且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在微笑弹奏,足以令任何雄性动物陶醉。不禁记起两人在涿城的初次见面,就是这种感觉。 “刘备。” 一声轻巧音从屏风边惊讶传出,蔡文姬兴奋的盯着对方。 “梅姑,不是,蔡大才女。”刘备走到屏风边的席前跪坐,随手拿起碟中苹果就咬了下去,可口香甜。“嗯,这味道比二十一世纪洒了农药的好太多了。”| 琴音嘎然而止,万年公主不敢相信的抬起乌黑长发的头,眼睛痴痴的看着对方,刘备礼貌的还以微笑,看的她更痴了。 蔡文姬见状,带上屋门,含笑而出。 “女皇帝,怎么有心思来幽州游山玩水啊?” 万年公主回过神,婀娜的步到席前跪坐,牡丹脸略带青涩,苦笑道:“劳你大驾来这里,真是过意不去。” “哦,对了。你不知情。都是卫仲道夫妇的主意。”刘略明白过来的点点头。“说真的,我此来的目的不只是为了你。” “我知道。”万年公主淡淡的答,给对面的刘备斟一爵燕酒。这里是古燕地,酒也只有一种:燕酒。燕地之人不像其它地方的汉人,只喝本地燕酒,不接受外来酒。 “好香!燕酒高贵,却华而不实。”刘备嚼着苹果,闻着扑鼻而来的酒味发出感叹。 “你说的没错,我是华而不实。”想到自己曾经做的女皇帝梦,万年公主自嘲且伤感的自斟自饮。 “误会了,不是说你。”刘备没有再解释,将啃干净的果核扔出窗外,直奔题:“你有什么好法子离开这里?” “为什么愿意来这儿?”万年公主不答反问,她太渴望刘备能够说此来的目的是为她。 “刚来不是说过了。一半是为了你,一半是为了别的事情。” 万年公主暗然神伤,默默心念:“一半?只有一半。而这一半还是建立在与蔡文姬的友谊之上。自己在她心中跟本不占任何位置。最多,最多算是普通朋友。”想到这里,多日来的牵挂与烦心已经有了结果,神情转悠闲的道:“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又能去哪?” 听到此话,刘备恨不得将对方捏死。说话总带着一股官腔,一个女人如此说话,实在让他受不了。想到答应蔡文姬的承诺,捺下不满笑道:“你既然没有法子,我倒有几个,你参考一下。第一个,逃亲,就是现在逃走。第二个,劫亲,在送亲队伍出了蓟城打劫。第三个……” “算了吧。你还是去做你另一半事情。”万年公主心凉的打断对方说话,你既然对我没有感觉,又何必来这里?你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我又何必跟你走?走了之后还是痛苦。和亲不成,少帝怎么办?幽州的百姓怎么办?既然自己逃不了痛苦,就让自己独自承受,索信任凭董卓安排,嫁入鲜卑,省掉很多人的痛苦。 刘备大睁眼欲要发怒,终是克制了。没有好气的道:“真的不愿走?” “不走。”万年公主斩钉截铁的回答,语气强硬,不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是不是一路来把脑子颠残了!”刘备悻悻的站起,扬手丢下一句“好!这是你的事情,我尊重你的选择。”转身头也不回的拉门出屋。 迎面撞上蔡文姬,被对方拉到一边的无人的脚落里。“公主心情不好,你多担待。” “远嫁蛮族,一生幸福尽毁,这种悲痛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是她不想走,你叫我怎么办?绑她走?”刘备压制着内心的不爽,想到这次被“承诺”逼出峡谷,悻悻叹道:“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蔡文姬听对方一语双关的暴粗口,深深感觉到对方的气怒之心,有些歉疚的道:“对不起,这次是我请你出来。弄成这个局面,真的始料未及。但是肯请你救公主出来,她之所以徘徊在逃与不逃的坚难抉择中,是因为董卓的要挟。如果和亲黄了,董卓就要废掉少帝,到时真不知道会不会改朝换代。” 刘备巨惊,难道以后董卓废少帝就是这个理由?又与自己有关!真是邪门了!甩起一脚将地上小石子踢出老远,飞落池塘碧水中,“扑通”一声。 看着溅起的波波涟漪,刘备道:“这么说来,就算能成功救出公主,她也是不愿走的。” “除非能解决董卓那边的问题,否则,公主决不会逃亲。”蔡文姬轻叹,满心的忧愁。 刘备无奈,一时又想不出办法,只得道:“明天再来看你们。”刚要转身,蔡文姬急问:“仲道哥好吗?” “他在监狱!” “什么!怎么进监狱了?”蔡文姬巨惊,吓的花容失色。 “他在探监。”刘备转身走出后院。在拱门口见到何杰,立即道:“到外面等我。” “刘先生,你拿的是刺史令牌?”何杰小眼睛惊叹的盯着对方手中把玩的檀木令牌。 “全靠它才能进这座后院,这就要还给刺史大人。”刘备将檀木令牌抛在空中玩耍,向大堂走去。何杰急忙跟上,悄声道:“刘先生,在狱中听简先生说若能控制幽州军队就可以控制州内军政,也就可以救表哥。有这话吧?” “小家伙记忆挺好。”刘备随口答着突然驻足,双眼盯着手中令牌,脑海中信息急闪。“你是说它可以控制幽州军队?” “是的。幽州有两支军队。一支是朝庭军队,需要虎符才能调动,一共二十八万,已经全军覆没。剩下一支是州内军队,由刺史大人自个儿组建的,调动不需要虎符,虎符对他们也没有用。只有刺史令牌才能调动。” “这是一支什么军队,不会是后备役或是农民大军吧?”刘备好奇的开玩笑。 “那军队有个特珠的名字,号‘白马义从’。三千骑士尽是跨白色俊马,就驻守在城北二十里处。” ------------ 第009章 【白马义从】(中) “刘先生只要携这枚令牌就可以控制这支所向披靡的幽州铁骑。”何杰激动的劝说,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刘备。 三国史上大名鼎鼎的白马义从,让刘备不禁在心中流口水。望着手中檀木令牌,他真的有股冲动,恨不得立刻占有这支骑军。但是同时想到,既然军队是公孙瓒所建,又怎么会因为这枚令牌而听凭自己调遣。这事情是明摆着的,没有公孙瓒亲自下令,谁也控制不了这支勇悍的骑军。只是奇怪的是,这么一支骑兵,公孙瓒在边境作战为什么没有带去? “刘先生,以为如何?”何杰见刘备陷入沉思,以为对方在思考这件大事,当下催道。 “是个好主意,不过,行不通。门口等我。”刘备说着转身直奔前院大堂。当其将令牌交还给公孙瓒并表示感谢时,对方颇感惊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频频点头将刘备送至院门口。 公孙瓒回到大堂,正要责问司马懿,对方便先开口承认了错误。 “在下疏忽,请主公责罚。” “罚有什么用!”公孙瓒没有好气,跪坐在席前饮闷酒,看到司马懿不请自坐在对面,不免更加气愤。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把握十足,现在却是萎了。 “在下忽略了刘备是个聪明之人,他定然是想到‘白马义从’由主公一手创建,并不会因为他拥有刺使令牌而能窃取指挥权。这才送还了回来。” “你还在说!刘备根本没有率兵去打鲜卑的想法。鲜卑铁骑六十万,刘备赶用三千去拼?”公孙瓒越想越气,当初怎么就相信了这个轻狂的酸儒。 “主公。按先前在下的分析,在此国难当头,谁率先领兵抗击鲜卑,不论胜负,都能在朝野建立极大的声望。在下还是建议主公亲自统军。” 公孙瓒不禁好笑。还打?二十八万大军刚从手里蒸发,现在率三千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上一回可以趁乱逃回来,这一回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一时庆幸上次出征前留“白马义从”守蓟城是正确的决定,要不然也可能有去无回。他现在就剩这么一点家当。 司马懿自从进入州府,一直在劝公孙瓒领兵再去抗击鲜卑。他的理由很简单,鲜卑大灭汉军二十八万,这是东胡史上前所未有的胜利,面对此“丰功伟绩”,鲜卑军已然成了骄兵。兵家云,骄兵必败。汉军虽然大败,落下国耻,已然成了哀兵,但是哀兵必胜也是至理名言。 只是公孙瓒虽然是枭雄,也只是一郡一州的小枭雄,不是堪称国贼的大枭雄,所以缺少那股执着而勇猛的“枭劲”,更缺少独到的眼光。加上他真的是被鲜卑打怕了。二十八万大军在他手中覆没,鲜卑铁骑的剽悍已经深深的烙进了内心深处。他对上次的战争失败的评价只有五个字:鲜卑不是鸟丸。 “本帅依旧不明白,你是如何肯定刘备会来幽州?”公孙瓒忽然好奇起来,因为刘备的到来他是刚得到通知的。何以面前的书生一个月前就知道? “在下说来主公必然会相信。”司马懿以颇神秘的语气道。 公孙瓒冷然抬头盯着对方,目光森然如刀子。司马懿忙道:“直觉。” 公孙瓒正要破口大骂,北疆哨兵脸色惊骇的奔进大堂,呈上竹简。“报!潘城失守!” 公孙、司马二人巨惧。潘城离边界百里之遥,加之有长城护卫,怎么可能会失守?“烽火台没有示警?” “烽火台早已没有驻军。”哨兵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扯谎!长城烽火台时时刻刻有哨军驻守,怎么可能没……”公孙瓒拍席而起大怒,话吼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突然回忆起来,长城烽火台的哨军在上次大败中被鲜卑全部屠尽。如今的万里长城烽火台已经形同虚设,幽州境内的长城已经失去了示警的作用。 “鲜卑出动多少大军?”司马懿关切的问。这才是重要的核心。如果是大军入侵,那么鲜卑已然是撕破了和亲协议,不只潘城,整座幽州都会面临危难。 “不到一千!”哨兵肯定的回禀。 公孙瓒大怒,一脚踢翻案席。“废物!尽是废物!紧守城门,鲜卑骑军不能攻城,怎么能攻入城?” “主公,竹简上说什么?”司马懿迫不及待的问。 “这是潘城县令受鲜卑首领指使所写,让小的快马送来,让大人过目。” 公孙瓒看到手中握着的一卷细竹简,紧张的拆开一视,盛怒不已,将竹简狠狠的砸在地上,立时竹片散落。“可恶的鲜卑人!竟然要屠城!” 司马懿捡起竹片一一细看,顿时计上心头,不禁大笑。公孙瓒冷目相对,只要对方再不停止笑声,就立即将其拍死在掌下。 “哈哈……哈哈哈哈……你先退下!”司马懿咧嘴笑着,丝毫不惧幽州刺史的阴冷表情。见哨兵已经退去,司马懿拱手贺道:“主公。您崛起的大好时机终于来临了。” 公孙瓒正在气头上,以为对方是在说恭维话,挥起胳膊便打,凌厉的一掌在对方面门前停住。因为司马懿仍是满脸笑容,更因为司马懿曾在战争中出谋划策,才让自己逃过一劫。那时他就对司马懿另眼相看。他也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凭空说大话的人。 司马懿见公孙瓒收掌,立即拱手道:“谢主公不杀之恩。”之后将心中所想附其耳,听的公孙瓒双眼放光,心涌澎湃。 …… 刚回到监狱的刘备还没有与张飞等人说上几句话,就被中郎府的侍卫请了去。 中郎府大堂,刘备读完竹简,气愤不已。 公孙瓒见状心中颇喜,脸上却是显出悲恸的表情。“鲜卑要屠城,为死在潘城的哈啸报仇。一万人,每天屠一千。十天之后,潘城就是一座死城。做为幽州刺史,奉皇命统辖幽州。如今出此大事,师兄恨不得立即率军前去剿贼。但是州中事务繁忙,抽不开身。所以……” 刘备听到前一半话就知道公孙赞的意图,痛快的打断道:“若蒙师兄不弃,师弟愿率兵解潘城之危。” “师弟之德,师兄代潘城百姓先行谢过。”公孙瓒郑重的作了一揖。“鲜卑每天早晨屠杀一千,此刻已有一千无辜百姓丧命。若能早一天破城,就可以挽救一千大汉子民。所以,师兄想请你立刻出发。” “师弟有三个请求,还请师兄答允。”刘备略一思考,拱手道。 “但说无妨。”公孙瓒爽快道。 “犯人朱金龙熟悉骑战,师弟想请师兄批准,让他随我出征,戴罪立功。” “朱金龙本为我的部属,是名悍将,他现在困于大牢,实在令人痛惜。虽然是钦犯,但是我可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能解救潘城之危,我可以向朝庭保举其无事,还可右迁。” “既然此时与鲜卑战事再起,和亲也就没有了必要。所以,请师兄将送亲队伍暂扣押在府,日后再决定是否放行。”想到答应蔡文姬的承诺,刘备找了个借口,让私心变的公允起来。 “也可。最后一件是又什么?” “师弟知道‘白马义从’是师兄的精锐部队,是师兄的心血结晶。师弟此次出征,希望可以得到完全的任命,甚至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师兄也是将领出身,也是将军。此点我非常理解,每个人的战作战策略不同嘛。你放心,出了城,‘白马义从’的指挥官就姓刘了。你们进来吧。” 随着公孙瓒的呼喝,堂外三名银凯将领踏步而进,身上银色甲叶哗啦作响。 “‘白马义从’共三千人,皆乘白马,千人为一部,共三部。三部校尉都在此。你们听着,从今日起,自你们回城之前,我的师弟,刘备就是你们的新统率。”公孙瓒指着刘备对部下喝道。 “得令!”三名将领拱手称。接着向刘备单膝下跪:“卑职田楷、单经、公孙越参见主帅。” 鉴于公孙瓒的催促,刘备带着三将急忙出了中郎府,约定明日天明出征。为了避免城中敌细作的侦探,取消了一切本应有的出征仪式。 望着四人先后离去,司马懿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你凭什么认为刘备此去可以救潘城之危?”公孙瓒还是有疑惑,尽管司马懿已经说的很清楚。 “刘备统率指挥不居一格。在下曾收集他的情报加以研究,在下发现,他的作战方式与咱们这个时代不同,应该说是更胜一筹。一言以敝之,能够因地制宜的出奇制胜,并能调动士兵的积极性。这在去年他与黄巾的数度交锋中都可以看的出来。” “你专门研究过他?有这个必要?”公孙瓒总觉得司马懿对刘备有种说不说的惧意。 “有的。因为我曾经败在他的手中,而且不止一次。刘备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机智,也不是他的统兵才能,而是他的那颗包容万物的胸襟。” 海纳万川,有容乃大。司马懿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却是说不出这样的名句。因为这是后世林则徐的名言。 “如果刘备胜了,等于主公为朝庭建立大功;如果失败,在下已经预先吩咐三位将军,一旦失败,绝不让刘备活着回城。到时可以将一切责任推在死人身上。” 司马懿感叹这个计划半个时辰前一切都化为了泡影,意外却帮了他。司马懿如此说,为的就是让公孙瓒宽心,也为了掩盖真实的目的。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让公孙瓒建功立业,成为名族英雄,而是要杀刘备。因为他肯定,刘备绝不可能是鲜卑铁骑的对手。 ------------ 第010章 【白马义从】(下) 鲜卑牙帐,位于幽州西600里、并州正北300里,又名盛乐城。 此刻的盛乐城数万百姓依然沉浸在和亲的欢乐气氛中,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人”檀石槐的议事厅。里面气氛浓烈,像洒了浓硫酸一样让人窒息。 东、中、西三部首领以及东胡最大的家族哈部落首领都在战战兢兢的接受着檀石槐的训斥。但是中西两部首领的面色不差,虽然不一定是幸灾乐祸,但是一定不是担忧。因为对他们来说,可以看一场笑话。 哈部首领满脸的愧色,因为是他批准小儿子哈呼带兵去潘城,为大儿子哈啸报仇。丧子之痛让他保持不了清醒的头脑,他认为,只要和亲的队伍还没有到达牙帐,汉鲜两邦就算不上是“亲家”。一旦和亲达成,哈啸的仇就再也不能报。 东部首领脸色阴沉,因为哈部的行动打乱了他的作战方针。他认为,屠杀潘城已经突破了汉朝和亲的底线,到时汉军会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幽州,高筑城墙,坚守城池,到时突袭幽州的计划必然落空。所以他愤怒。可是哈部不仅仅是他的下属,更是檀石槐的亲信部落。对此,东部首领是敢怒不敢言。 檀石槐夹在东部与哈部之间,一位是自己的爱将,一位是自己的亲信。这让他很难抉择站在东部首领一边批评哈部首领。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哈部首领的小儿子哈呼刚刚遣部下传来消息,潘城已经顺利攻下,一万汉人命运已经被掌控。 为了给哈啸报仇,仅仅杀这些儒弱的百姓是不能解气的。哈呼的目标是闻名东胡的白马义从。他要消灭这支幽州最精锐的部队。为此,故意设圈,一天屠杀一千百姓,吸引白马义从来战。同时请求檀石槐派大军前来,内外夹击,彻底吞了这支让乌丸闻风丧胆的精锐之师。 檀石槐正在思考,是否派兵去消灭白马义从。因为和亲正在进行之中。他的目标不仅仅是白马义从,而是整座区域广大的幽州。本来他的计划完美无缺,如今却被哈部打乱,他气愤!发完一通脾气后,他冷静下来,开始寻找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檀石槐将挂在侧脸的数根细辫子往脑后一甩,厉声决定道:“哈部擅自行动,阻我大计,此罪日后再算。现在容许你代罪立功,率本部剩余七千骑直奔潘城西面。东部首领,你所部哪一支离潘城最近?” “乌丸部落与白狼部落都在边境白山脚下,距离幽州最近。” “两部各有多少骑士?” “白狼部落三万,乌丸部落……五千。”东部首领顿了顿,如实的答道。因为这个数字必然会引起“大人”的责问。 “我清楚的记得,三年前你被推举为东部首领,我亲自把为数七万的乌丸部落交你统率。你现在却告诉我乌丸骑士只剩下五千?你不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回东部去了。”檀石槐颇为愤怒。三年来,其它部落骑士只增多不减少,偏偏乌丸部落骑士锐减,这让他难以接受。因为鲜卑统一东胡的基础就是强大的骑军。 “回禀‘大人’,乌丸部落虽然名义上归我统辖,但是一直在我行我素,不听警告,擅自侵扰幽州,围攻城池,结果每次都是大败而归。三年累积下来,已经阵亡骑士八万。‘白马义从’的名声也是踏着死去乌丸骑士的尸体传扬开来的。” “这帮蠢猪!”檀石槐恨的咬牙切齿。“骑兵攻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看来乌丸部落的首领得换一换了。传我命令,昆仑神不需要蠢猪来作乌丸部落的首领。回去让他们重新推选一位新的首领。然后和白狼部落潜伏进幽州,在潘城东面集结。这次在人数上,我军有压倒性的优势,加上作战策略的优势,此次务必将这支号称‘白马义从’的伪精锐彻底消灭。让幽州境内不留下一支汉朝部队!” …… 蓟县城北二十里,白马义从大营。刚视察完全营的刘备、张飞、简雍、朱金龙、猴子、何杰、以及三大校尉在帐内议事。 敌人以区区千人部队孤军深入,得胜后不立即撤退,偏偏搞一天屠杀一千百姓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刘备、朱金龙、简雍三人的警觉。但是他们始终想不出,为什么敌人要这么做。如果是诱敌决战,这点兵力似乎不足以对抗白马义从。 “主帅,这是我军哨探搜集的前日最新北疆情报。”田楷将刘备引到地图前,指着一些地点道:“这些地方都有鲜卑大军集结之处。但是都未曾侵扰边境。” “不用想了。俺们三千骑军,哪有杀不过一千骑的道理。兵贵神速,区区两百里,今晚就出发,后日一定能到达。先吞了这一千北狄子!”张飞见商量了半天仍没有拿出什么好的计策,认为还不如直接杀将过去来的痛快,反正胜利是自己的。 简雍想了良久,忽然明白道:“鲜卑是打着报仇的幌子,让我们觉的他们是在冒进,这样一来我们必然去围剿。诸位请看,东部鲜卑哈部落的一支军队一直在向西靠近边境运动。但是前日的情报却显示失去了踪迹。从路行军路程计算,两天时间,正好可以赶到潘城。然后突袭占领。” “我明白了。死在潘城的哈啸是哈部首领的长子。他们屠城的原因就是为了报仇。”朱金龙进一步解释道。 “可是,如何解释一天屠一千?难道他们不怕被围?”何杰不明白的自言自语。“一天之内屠尽岂不省事?还可以全身而退。” 简雍双眼放光,忙道:“敌人根本就不想退!之所以一天屠一千,为的就是给他们制造一个合理的理由留在城里。同时,也给了一个合理的时间差,给我们准备去围城。” “这是一个陷阱!”朱金龙忙道。“大家来看。离潘城最近的边境地带居然没有一支部队。很显然,是咱们的哨兵疏忽了。” “不。不是疏忽。而是他们有意隐藏,以给我们传递一个信号:潘城的敌人是孤军,让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围剿!”刘备见众人疑惑才说道。他在想应对的策略,所以一直沉默。 “果然是个陷阱!”张飞低吼,为自己的莽撞惭愧。 “你们看地图,乌丸已经数月没有侵拢边境,但是他们的位置已经在白山一带,与号白狼的部落的在一起。”公孙越对乌丸最为熟悉。“每次乌丸进攻时,都会赶到白山脚下选择优良的马匹,他们在那一带有个大马场。” 这也是东部首领容忍乌丸不服从命令的最大原因,东部鲜卑几乎所有优良马匹都来自为这个大马场。 “乌丸有骑士五千上下,白狼部落则是有三万之众。可见白狼部落出现在乌丸的大马场,必然是去更换年老的战马。据我所知,白狼部落一直在鲜卑东部入侵高居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他们在高居丽边境已经有大牧场。” 简雍道:“如果所料不差,白狼部落就是潘城敌军的外应部队。就算是咱们去攻城,一日两日也拿不下潘城。到时,如果白狼部落沿着哈部潜入的秘径,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潘城下。到时咱们就腹背受敌,三万敌骑,咱们连逃的机会也没有。消灭掉我们,幽州境内再也没有一直像样的军队了。到时,就算朝庭忍辱继续和亲,恐怕鲜卑也不会答应。” “简先生高才!如此复杂的局势,居然能够剖析的如此清晰。令人钦佩。”张飞对于有才之士一向敬重,当下对简雍更加敬重。 “白狼部落三万骑军,这如何应付?”何杰禁不住的问。在他看来,最少也要达到势均力敌这场战才以打。否则,就等于自寻死路。 “玄德,这事情就交给你了。”简雍见玄德表情轻松,猜测对方已经想到了应对策略。 简雍这么一说,让无计可施的众人略兴奋,等待着刘备的说话。而何杰则是最兴奋的一个,他早先听姐夫说刘备是怎么怎么的厉害,现在他要真正的见识一番,好好的学习一番。 “宪和不但才思敏捷,察言观色也有一套。”刘备打趣的说着,问众人道:“因为对于骑兵作战,我接触的还是很少。所以在说出整个计划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有哪位有把握在平原地带以一千骑兵击溃三万骑军?”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愕然。以1比30的作战比例来取得胜利,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对于久经骑战的三大校尉田楷、单经、公孙越来说,最好的成绩是以1比5的成绩取得大胜,那是一场突袭加包围战,而且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此刻三人不约而同的缄口不语。 朱金龙曾经有过一次战绩,就是潘城之战,以零伤亡消灭了哈啸的七百骑军。但那是小范围作战,而且是敌人中了圈套。如果将战场移动到平原,那么这场胜利绝不会是这样的。 简雍对军事一窍不通,如果说是出谋划策,他能懂一些。说到具体的指挥作战,他则是无能为力。就在众人不语的时侯,一直沉默的猴子说话了。 ------------ 第011章 【统率之争】 “主公,是击溃不是歼灭?” “击溃!当然是击溃。”刘备确定的重复,因为歼灭的难度是无以复加的。 “我想试试。”猴子紧接着道。 众皆惊讶。一名小小的狱丞竟然有这样的大话。尽管这名县丞曾经是军司马,但是论职排辈都不如三大校尉,论作战经验更不如朱金龙。但是刘备偏偏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肯定道:“公孙校尉,此刻起你部就由猴子统率,你做副将。” “恕卑职不能奉命!”公孙越可以听从新统率的任何命令,但是绝不容许儿戏白马义从,更不容许拿手下骑士生命开玩笑。因为他赌定,猴子没有这个能力统率本部羸取困难之战的胜利。 “若是如此,本帅只有收回你的校尉金印。”刘备冷然道,一派不可侵犯的威风。作为主帅,如果连一个小小校尉都镇压不住,他这个主帅也就甭想统帅这支威震东胡的骑兵部队。 “你这个统率只是我哥哥临时封的,有什么权利罢本尉的官。”公孙越不愤。因为他是公孙瓒的弟弟,所以在军营之内目中无人。对于刘备这个年纪轻轻的新统帅,他是打心底里不服。若不是公孙瓒三番两次的叮嘱,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听从刘备的指挥。 然而刘备治军的首要原则就是格守军纪,言出必行,行必果。如果一名统帅颁布的命令可以被下属肆意回驳,那么这支军队就轮不到这名率帅来领导。但是他没有立即执行罢免的命令。为了尽量团结这支部队,他可以容忍下属的无礼,也可以给下属改错的机会。所以又道:“猴子,把你的作战策略说一说。” 他相信猴子能够拿出一个在座所有人想不到的策略,也包括自己。对于猴子的禀性,他去年就有所了解。当仁不让,是猴子的性格。 “是主公。白狼部落以‘狼’为图腾,不但表示他们作战勇猛,更表现出他们的作战特点。就是像狼一样在行动之前,进行大量的敌军侦查。所以要击溃他们,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利用他们引以为傲的战前侦查手段,将其诱入圈套。一旦入套,就算有三十万大军,也是必溃无疑。” 猴子毫不犹豫的解说着,众人听的出神,皆点头称是。 “这是作战理论,关于具体的引诱方法,你却没有提及半个字。”公孙越查觉对方话语间的漏洞,迅速反击。众人此刻似乎又被他说服了。 猴子不免有些尴尬,内心仿佛有些后悔争强好胜,抢着拿下这个建功的机会。可是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不是一时之间的头脑发热也不是盲目自大。可是不擅辞令的他,面对别人**裸的攻击,他想不出更好的点子。如果是平时说话,他眼睛一转就能想出办法来。在军事面前,他不苟言谈。 望着猴子的表神,刘备说道:“世上根本就没有预先安排好一切计略的好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特别是战争,打的就是因地制宜、临机应变。军队还没有出征,就把将来每一天的行动都安排的细细满满,你以为是《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啊?在军事方面,我最敬佩的毛主席,他在伟大的长征前一天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赤水河两岸来来回回,四渡赤水……” 说到这,见众人古怪的表情才知道又扯了“未来”。随即改口:“未雨绸缪,战争之前想好一切固然是好事情。但是那仅仅限于理论,应用到实际的作战方面,那是不可行的。公孙校尉,你打乌丸也不是一次两次,也建立了颇多军功。但是,有哪一次是战争未开打之前就想好了一切?” 田楷、单经、朱金龙、何杰是曾经参加过数次抗击东胡战争的将领,都不否认这一点。 面对刘备的厉声问话,公孙越被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但是交出兵权,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因为他是公孙瓒的亲弟弟,白马义从是公孙瓒一手组建起来的,自家军队没有理由落在别人手里。 “要本尉让出兵权,绝没有可能!” 一旁的张飞早就耐不住性子。在其心中,大哥的话比圣旨还要圣旨,无人可以违抗。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急性子,眉毛倒坚,铜铃大眼怒睁,身形忽闪,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公孙越已经被擒举在空中。“奶奶的!你不交金印俺就撕了你再自己取!” 田楷单经二将见状在心中大笑,公孙越啊公孙越,你没有什么统兵才能,偏偏又罢占着校尉之位,活该!平时总是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现在总算遇到克星了。真是解气! 刘备不急着让张飞住手,缓缓道:“公孙校尉,我相信中郎大人说的话你应该听的很清楚。如果你记性不佳,可以让田单二位校尉重复一遍。” 单经闻言,迫不急待要羞辱公孙越一番,以报惜日夺马之恨。“中郎大人再三言明,刘主帅是我军新任统帅,拥有完全的指挥任命权。就算你是中郎大人的亲弟弟,也不能违反军令,视军纪如无物。”最后一句话才是单经最想说的,此刻的单经田楷虽然表情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笑的春光灿烂。 “一介匹夫,有何能耐担当我精锐之师的主帅。”公孙越被擒着动不了,着急的乱吼。 刘备想笑,暗叹终于说出这大实话了。突然想到,拥用公孙越想法的士兵一定为数不少。所以在出征之前,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以团结军心,否则率这样怀有异心的军队出征,必然有碍于部队真实战斗力的发挥。 刘备怒道:“你说的不错。如果其他士卒也是这个想法,本帅就辞去统帅之职。” 烈烈午阳下,全体白马义从骑士列队集结于校场。 公孙越站在点将台上,对台下众骑士喝道:“各位兄弟。咱们白马义从是所有汉军骑兵中最精锐的部队。我们的统率自然也要是全汉军将领中最出色的将领来胜任。毫无疑问,中郎大人是最出色的将领。中郎大人率我们打败乌丸,没有吃过一次败仗。现在,我们换主帅了。他是谁呢?就是本尉身后的这名毛头小伙子。他一无官,二无爵,三无才能,你们说,咱们答应不答应?” 换主帅的事情已经在军队中盛传开来,引起了极大的不满。因为他们对公孙瓒极度拥戴,而且换来的这名新统帅偏偏是位与自己年龄差不多、无胡无须、满脸俊俏而又无任何建树的“小白脸”,对于讲究论资排辈的军队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缺点。现在又听到三大校尉之一的公孙越煸风点火,校场立即发生一阵搔乱。 “众兄弟,咱们不需要换主帅,一起随本尉去蓟城迎回中郎大人。” 公孙越吼着,得意的跳下点将台,他部骑士皆跟在其后。田单两部虽然没有士卒跟着离去,但是在骑士心中已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面对此情景,何杰心急如焚,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田单二将更叹军心已散,这仗是无法打了。然而,刘备仍然没事人一样立在点将台的众将领中间,神情淡定。经过数番大风浪的他,对于这点变故,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他使了个眼神给简雍,简雍立即向朱金龙示意一番,对方便向前跨出数步。 “各位兄弟,请听朱金龙一言!” 因为朱金龙射杀哈啸的功绩,已经俨然成了士卒心目中的民族英雄。他的说话,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准备离开的士卒突然停下脚步回望。军队就是这样,谁资历深,哪个战功卓绝,就会受到士卒真诚的爱戴。 “各位兄弟,你们的心情我能体会一二。在这里,我向诸位介绍一位名士,涿郡简雍简先生。请各位给他一柱香的时间,他会给咱们选出一位出色的统帅。”朱金龙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说的最好的一次辞令。 因为朱金龙的表态,所有士卒都在期待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简先生的演说。 简雍上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很厌恶这位新统帅!”这话立即获得了众士卒的共鸣,在心中对其有了一丝的好感,开始认真的起来。 “他长的白净,虽然看上去有些伟岸,但是很让我绝得这是徒有虚表。我厌恶这样的文趋趋的人。就算他再怎么博学,怎么富有才情,最多算是个出谋划策的军师,怎么能胜任咱们这支精锐部队的统率呢?我们是虎狼之师,怎么能让绵羊来统率?我第一个不服。所以,我在这里想请另一个人任咱们的新率帅。” 此话一句,校场上又是一阵轻微骚动。 “这位新统率的名字我暂且不说。先说说他的身世与功绩。他是皇室后裔,中山靖王之后,前任尚书卢植的爱徒,惜日北军中侯邹靖见其第一面时就破格录为军侯,数日后因战功升为上屯校尉。他,守涿城、救方城、阻黄巾叛军北进,让数百万幽州百姓免除了战火的侵扰。他,率千骑,奔袭千里,深入黄巾沦陷区,打的张梁叛贼手足无措。紧接着又率麾下铁骑,直扑黄巾百万阵地……” “刘玄德!” “刘玄德!” 简雍的说话被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所打断、淹没。整座校场都是“刘玄德”的呼喊。因为黄巾之乱的主战场不在幽州,而平定此乱的重要人物刘备却是幽州人,这是让所有幽州军政界引以自豪的事情。而刘备的事迹,已经家喻户晓。 营门口的公孙越见这声势大惊,未曾想刘备在军中竟有如此的威望。暗叹这回栽了。 简雍好不容易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诸位是否愿意请刘玄德来任咱们的新统帅?” “愿意!愿意!”声音雄浑而清晰,所有的士卒都在呐喊,包括公孙越本部的骑士。 “诸位不介意刘玄德是没有任何官职的一介布衣?” “不介意!” “诸位不介意刘玄德是没有任何爵位在身?” “不介意!” “好,我就如你们所愿,请出汉室帝胄刘玄德。”简雍恭敬的走到刘备跟前,作了一揖,然后向台下叫道:“这位就是刘玄德!” ------------ 第012章 【首战告捷】 台下愕然。仰慕已久的英雄式人物居然就是台上这位有些帅气、白净略带威严的年青人。台下已经哗然一片,喧哗议论之中,有说是真的,也有说是假的,也有中立的,更多的则是充满疑惑不解:刘备应该是一袭耀眼的金铠、手拿宝剑,浓眉大眼,长须粗臂,盛气凌人的模样。 简雍早就料到台下会有如此表情,朗声道:“十月的黄河异常平静,初次听说黄河的人见此后不会相信黄河的可怕。每年的七月,黄河中汹涌澎湃的滚滚波涛可以掀翻任何一艘巨型船只。不同的环境,黄河所表现出来的是有所不同的,更何况是人呢?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诸位白马义从的将士,是去是留,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已经心存愧色的士卒望着台上的刘备,感觉越看越器宇轩昂、越有一种掩不住的英雄气盖。不知是哪名士卒首先跪下,整个偌大的校场立即矮了下来,三千士卒尽皆单膝下跪。 他们没有呼喊,没有口号,有的是男子汉的尊严。下跪,足以说明他们的态度。 做为士兵,除了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之外,只有统帅才能承受他们的黄金之跪。 见到此状,公孙越愤恨的甩袖而去。刘备见状,乐在心里。暗思讲计谋,你还差的远。在众呼万唤之下,刘备在点将台上宣布出任白马义从统帅。同时伺机任命猴子为校尉,统千兵迎战白狼部落的三万部队。 猴子出征后,简雍站在刘备一侧低声问道:“我还是很担心猴子的处境。毕竟是以千敌三万,实力差距太大。玄德,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 “白狼部队在暗地里算计咱们,如果冷不妨的给他们一击,必然是被打的晕头转向。东胡人自大,怎么受得了这种羞辱,愤怒之下的白狼首领在发现猴子只有一千骑时一定会拼了命的要血仇,吃掉对方。那时,就是猴子大显神威的时侯了。再说,也不会让猴子单独冒险。我已经为其上了一道保险,你就不用担心了。” 简雍欲问原因终是止住了。 刘备说着又补充道:“战场在幽州,我们熟悉地理环境,可谓占尽地利人和。加之幽州军之前大败,白狼部队已成骄兵,必然会轻视我们,于是天时倒向了我们这边。” 简雍惊讶,这还是去年同自己骗吃骗喝的刘备吗?“显然不是。”简雍在心里肯定,对方的成长已经逾越了正常的成长轨迹。 “传令下去,大军东向。” “潘城在西北。”张飞提醒道。 “不去潘城。”刘备笑淡,此刻的他最是轻松。因为一个计策已经在心中成熟起来。 “潘城九千百姓等着咱们去救!如今整个幽州只有潘城有战事发生,不去潘城去哪?”单经对这位做事出人意表的统率有了一些不满。田楷虽然抱着同样的想法,但是冷静的他预感到这位新统率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绕道渔阳,避开上谷郡,迂回至白山,拿下那座大马场!”刘备以斩钉截铁的语气显示自己的决心。 “好策略!”简雍略思,急忙赞道。因为在这个时侯,刘备需要支持,也需要别人来解释这个决定。众将领没有再问,都在等着简雍的解说。 “你来说说看,你看到的是什么。”刘备也顺着对方的意思道。 “怪不得玄德会派猴子迎战白狼部落,目的就是吸引鲜卑的注意力。当双方战争打响,所有人都会认为咱们是在用计救潘城。那时,我们忽然如神兵天降,出现在白山一带,打大马场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夺下这座马场,就可以拥有鲜卑人的良驹,为我汉军所用。” 就在所有人称赞简雍分析透彻时,刘备在心里肯定了一点:简雍只适合做政治,对于军事还是欠缺许多。 “可是潘城的九千百姓怎么办?”何杰担忧道。 “不救潘城,枉死的百姓就是九千。去救潘城,潘城的百姓或许可以少牺牲一些,但是整个幽州会枉死更多的人。”刘备丢下这一句话就回了中帐,朱金龙与田楷二人跟了上去。 何杰不依,被简雍拦下来劝慰:“在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时侯,主公已经理解透彻而且想出了应对策略。这就是他令人崇拜的地方。” 在刘备的命令下,剩余的一千白马义从夜行晓宿。就在离白山还有三天路程时,猴子对深入上谷郡直奔潘城的白狼部落发起侧面突袭,在斩杀对方千骑后敏捷的撤出战斗。双方在潘城北一百里外对峙。 在得知猴子只有千骑时,脑羞成怒的白狼首领不顾骑士连日来的奔袭劳累,更不顾檀石槐的即定方针,发誓要彻底吞掉这支汉军。面对白狼部落的狂猛攻击,猴子下令在稍做反抗后立即西撤。 见到敌军撤退的白狼首领死命的催促手下追击。猴子利用反侦探手段,亲自领十余骑伪装成大军带着敌军围着潘城绕了一个大圈子。 战事出奇的顺利,猴子此刻想的再也不是击溃,而是全歼。于是他派人向刘备请示了这个计划,立即得到了回应。速度之快让其乍舌。但是细看暗语与金印,没有丝毫可疑。只是此刻的主公应该离此有一百多里,不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就给了回复。虽然不解,猴也却没有再管它。 当白狼部落绕了一个圈又回到起点时,猴子则是彻底的失去了踪影。追赶三天三夜的白狼骑兵累的再也支撑不住。扎营沉沉的睡去了。就在午夜睡梦正酣的时侯,猴子亲率养精畜锐了三天的千名白马义从在夜色的掩护下如狂风般袭至。就在白狼首领组织防御时,朱金龙率千骑自东杀来,两面夹击,措不及防的白狼部落大败。杀至天明,白狼首领率残部仓皇西逃,随行只有十余骑。猴子出色的完成了击溃敌人的即定目标,更是“超额”完成。 原来刘备为了保护猴子部队的安全,命朱金龙与田楷率千骑远远的跟着。未想到,竟收到奇效。 …… 潘城之中,到处火把燃起,如天上的繁星悬挂夜空,煞是美丽。但是偏偏正是这样一座城,已经有九千百姓枉死。鲜血已经染红护城河。 九天了,白马义从仍然未出现在城下。站在城楼纳凉的哈呼有些迷茫了。难道是计策出错了? 城中百姓只剩下一千人,只要天一明,杀完这一批汉人,他就再也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吸引白马义从来潘城,以掉入布下的陷阱。因为城门四闭的原因,他收不到白狼部落兵败的消息。 “冷血的汉朝人!”哈呼不禁咒骂。本来是完美的策略,如今快要变的一文不值。他在想,是否要撤退。就在此时,白马义从的骑兵出现在了城下。尽管对方来的晚了一些,但是哈呼依旧得意的哈哈大笑。 “昆仑神是保祐我哈呼建功立业的。” 哈呼立即下令,加强巡逻,防止敌军袭城。随后便走下城楼挑俘虏的女人睡觉去了。今晚,他高兴的要求自己,一定要睡掉五名汉女。 与此同时,城下的猴子与朱金龙、田楷正在商量未来几日的对策。 “白狼首领是从西逃奔,他应该往北逃才是,那里离边界更近。而且他的部落就在那里。对于此点,我仍然想不明白。”猴子喃喃道。 “白狼首领之所以往西逃,是因为他知道往西逃同往北逃一样安全。北面的白山有鲜卑援军,也就是说西面也有鲜卑援军!”朱金龙抽丝拔茧的分析,说到最后一句时惊的快要合不扰嘴。 “朱贤弟分析的极有道理。要不然,白狼首领没有必要西逃绕个大圈子再回到白山。再者,西面一直是我军防守的薄弱环节。如今幽州兵力空虚,那里更是成了通天大道。鲜卑援军从那里进入上谷郡,不但可以减少阻力,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确是个可行之法。”田楷赞成的分析了一遍。 “不知道这股援军究竟是何来头。兵力又是多少。弄不清楚这两点,咱们很被动。”朱金龙叹道。 “我立即去调查一番!”猴子大叫着率数骑策马消失在夜色中,丝毫不顾自己已经疲劳不堪。 “朱贤弟要让猴子去调查援军情报,直说就是,何必激他?”田楷笑道。 “他已经累了。不激将,他哪来的精神?走,巡营去!”朱金龙说着策马缓缓始向其它营地。 田楷暗叹,刘备手下怎么个个都这么怪,偏偏又个个才如此能征善战。莫非,白马义从只有在刘备的统率之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发扬光大? …… 西逃的白狼首领遇到赶往潘城的哈部落。在其诉苦败绩后,哈首领急切的挥师东进。因为此刻的小儿子已经真的被围。倘若自己再不及时赶至潘城,必然又有一个儿子丧生在那里。 ------------ 第013章 【屠戮大马场】 由于哈首领的催进,本来秘密行军的两千骑兵开始放弃一些隐秘的绕道,穿插在捷径的官道之中。这让前来观察的猴子轻易的发些了这些目标。于是同朱金龙在潘城西二十里外布下口袋阵。 以为行军仍然隐蔽的哈首领急切的想知道潘城的情况,但是派去潘城的每一名哨兵都没有回来,于途中被朱金龙所部截杀。不明就理的哈首领以为潘城事急,哨兵被阻杀在城下。于是更加的急切行军,欲与城里的儿子来个里外夹击,吞并攻城的汉军。虽然旁边白狼首领三番五次的叮嘱对方是个厉害的角色,要多加小心。但是自大的哈首领根本没有听进去。在他看来,白狼首领的失败是其无能的表现,与汉军的英勇无关。 正所谓强中自有强有手,哈部落两千军在天明时分一头栽进朱金龙布下的口袋阵,在剽悍擅战的白马义从如潮般的猛烈攻势面前,这支被檀石槐所亲信的部落无一例外的全军覆没。杀红眼的白马义从根本没有给朱金龙下令活捉哈首领的机会,一把把锋利的环手刀划破敌人的项颈。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所有哈部落已经全部被戮,而他们却不知道这支被自己所灭的部落究竟是什么重要身份。 当田楷割下白狼首领头颅与哈首领头颅挂在潘城外时,城中的哈呼几乎晕了过去。此刻的他担心的不是复仇,而是自己的性命。被白马义从所围等于钻进了铁桶,休想逃逸。此刻,他的手中仍然有一千百姓的性命。做为交换条件,朱金龙答应释放哈乎及其部下安全出城。 当哈乎踏出城门时,田楷背着朱金龙命手下展开突袭,哈乎部队瞬间覆没。因为汉朝计算军功的方式是斩首数量。在近千敌首面前,田楷抵受不了诱惑。最主要的是,鲜卑残暴已经彻底激怒的这位校尉,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成就自己的官途。于是毫不犹豫的下达了作战命令。 自此,潘城之危得到彻底的解救,更是取得了一场有东汉以来,对鲜卑最大的一次胜利,共斩首三万三千。但是这一纪录很快就被某个人又一次刷新了。朱金龙与猴子是率军两千,而那人只有一千。 就在朱金龙率部进入潘城休整时,刘备的一千骑已经悄悄的绕道至白山下。此刻他们正在休整,制定突袭大马场的最后作战计划。 炽热的阳光下,刘备在边境汉民的向导下从南面登上白山。站在山顶向北眺望,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圈养着难以计数的马匹。万马奔腾,甚是壮观。 “若能夺下这座马场,我军必然可以招募更多的骑兵,到时定让鲜卑不敢再小觑咱们大汉。”简雍发出由衷的感叹。 “单校尉,训练一支有素的骑兵需要多少时间?”刘备淡然的问。 “胡人天生会弓骑,短则一年,快则数月;汉兵训练骑兵,因为不熟马性,不识弓弩,短则十年、二十年,快则也要七八年。” “没等你骑兵训练成,檀石槐就攻过来了。要让鲜卑不小觑大汉,何需再等十数年!”刘备向简雍说着,又问向导有什么山中小径可以让骑兵行走,而且具有相当高的隐蔽性。 向导的回答让刘备兴奋。“深山之中有一条采药的小路,免强可以牵马通过。”于是全军马摘铃口衔木,钻进了深山里。在山中蜿蜒了三天,全军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白山北山脚,已经进入了马场的范围。 躲在树木之下的白马义从迫不及待的挂上马铃,取下衔木,在刘备的统率下,像草原上的巨风一般四杀开来。刘备给部下的唯一命令就是:“不留一个活口!” 本来有五千乌丸兵守卫的马场,但是受檀石槐的命令,重新选举了首领。消息闭塞的乌丸新首领率五千兵在前日已经离开马场,向潘城秘密前进。准备与白狼部会合。 此刻的马场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及妇女。发现这个情况后,刘备立即又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屠杀老弱妇女。 没有什么激战,刘备的突袭在消灭少量的留守乌丸青壮后,便轻松的占领了整座马场。就在所有人允欢呼雀跃时,刘备又下了一道命令:将所有马匹捕杀。 所有将士都愕然了,不但张飞、简雍、单经、何杰无法理解,其它的士兵也无法理解。需知十三万匹马是一笔巨大的资源财富。加上都是少数民族的良种马,是用钱也买不到的。若是换成市价,这些马足足可以买下整座蓟县城。 为了顺利推行命令,也为了让将士们知道其心中真正的打算,刘备第一次对白马义从进行训话。 广阔无际的马场上,白马义从的大旗在阳光下随风猎猎飘摇。炽热的阳光让所有人都感到躁热。特别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主帅要消毁这座东部鲜卑排名第二的大马场。 刘备端坐马上,眼光锐利如盘旋高空的猎鹰。 “很多弟兄都在纳闷,十三万匹俊马,足足是整个幽州拥有的马匹数量。如今要捕杀,为什么?本帅欲问一个问题,檀石槐知道马场遇袭,必然派大军来夺回。到时,十万、二十万鲜卑大军压来,我们虽然不惧,虽然能以一挡十,但是如何能以一挡百?” “到那时,这些匹马还不得如数归还?所以,既然要被夺去,不如捕杀。难道留着便宜残暴的鲜卑,然后让他们乘这次马来贱踏咱们的庄稼、屠杀我们的百姓、掠夺我们的财货?诸位白马义从的将士。你们是第几次踏入这片北狄之地?” 众士兵沉默。 “恐怕都是第一次。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汉军骑兵无能。总是被动防御,被动挨打。总是躲在长城后面等着敌人送上门来。这是什么样的行为?是娘们的行为!为什么咱们就不能越过长城,将战火烧到敌人的土地?” “浩浩万里长城,就像一条长长的警戒线,时刻在提醒着我们:将敌人赶出去,不让敌人进来。而我们从没有想过要跃出去。这是咱们军事战略思维的缺点。咱们要变被动为主动,向雄才伟略的汉武大帝致敬,以骑兵之神卫青、霍去病为最大的信仰。在这里我要告诉各位白马义从的将士,既然已经跃过了长城,来到敌人的土地。那么,我们就不能无功而返。想回去的,现在就可以回去,本帅绝不阻拦。” 众骑兵鸦雀无声,内心则是汹涌澎湃。想起以前的被动挨打,他们愤怒不已。 “既然没有人要回去,我相信你们心中都铭记着数百年来,被东胡残忍杀害的边境同胞。东胡掳我人口,杀我人民,夺我财货,这些都是血的痛楚与教训,不能再让咱们的后代无限次的循环遭遇下去。这种耻辱,必需在咱们脚下终止,并在咱们手中得以血耻。鲜卑能入侵大汉数百里,咱们就能横扫对方数千里。寇能往,我亦可往!”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在简雍的呼喊下,声音渐渐传遍整个马场。 所有骑兵毅然跨上战马,进行捕杀行动。张飞一马当先,虽然弓术不精,但是环手刀使的天花乱坠,凡是追上的马匹只需一刀。 望着众骑士四散追捕而去,简雍与何杰走了过来。 “玄德,何杰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于你。”简雍说着便站在了一旁。 “主帅。卑职不明白。中郎大人一直在教导我们防守。为何到了大人这里,就变成反击了?”何杰拱手问道。 “我问你。反击有效果吗?你们反击乌丸都是次次胜利,乌丸停止进攻了吗?”刘备反问。 “没有。乌丸好像不怕失败一样,屡败屡战,显的格外英勇。”何王叹道。 “那是因为乌丸知道,你们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越过长城的。所以他们可以很放心大胆的侵略,大不了就是失败,反正没被灭族的危险。这就像两人个,一个争强好盛,但是没有实力;另一个懦弱,但是实力不俗,却每次只将对方赶出门口,并不到街上去追杀对方。长此下来,虽然对方明知不敌也会来碰碰运气。因为他知道,只要逃出门口,就安全了。” “可是越过长城,就一定比在长城内好吗?”何杰疑惑的问。 “当然没有。” “那主帅为何坚持己见?”刘备闻言看向简雍。简雍承认,这是他的问题。 “你们是怕在茫茫平原之上有去无回,全军覆没是吧?”刘备问道,两人沉默不答,眼神却是在告诉对方是如此。 “草原作战,我们当然比不过鲜卑的骑军。但是,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战争思维定式。就是咱们不会越过长城,就算越过长城,也不会深入他们腹地。所以,我此次打的就是这个心理战术。兵法云出奇方可制胜。我就要出奇。如何出奇?就是突破鲜卑的战争思维定式,进行骑兵的大纵深作战,在运动之中打垮敌人。” 待何杰走后,刘备对简雍道:“这次是一次冒险。我已经命人将马场的优良母马准备了数匹,今晚你就率几骑一同回幽州交给公孙瓒。这样的纯种良马,我们大汉还没有。” 不等简雍反驳,刘备策马而去。 整座广阔的马场,十三万匹马在一天之内被全部射杀。而刘备则是率着白马义从中的千骑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是别人都肯定,刘备不会退回幽州。 ------------ 第014章 【灭东部鲜卑】(上) 鲜卑牙帐议事厅,“大人”檀石槐愤怒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东中西三部首领恭敬的立在两侧。 白狼部落与哈部落的全军覆没让檀石槐狂怒,三万余骑尽灭是他统治东胡以来遭到的最大失败。尽管不是他亲自统率,但是一向自傲鲜卑骑兵无敌于天下的他不能接受这种惨烈的军事失败。面对这种军事失败,东部首领以为要御任并遭到重处。但是檀石槐没有责罚,其至连一句重语气的责备也没有。他也知道,东部首领与此事没有直接关系。本以为有场好戏可看的中西二部首领满脸的失望。但是很快,他们的脸上又焕发了光彩。 乌丸马场遭毁的消息传来,檀石槐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将东部首领痛斥一顿,正在中西两部首领窃喜时,却被稍带着一并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大鲜卑自代替匈奴统治东胡以来,从未有这样的耻辱!汉朝人要给我赴出血的代价。我要让汉朝的小皇帝知道昆仑神在愤怒!大鲜卑是惹不起的。” 见到“大人”怒吼,东部首领为了减小马场遭毁对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并将愤怒全部转移到外部,他立即附和:“汉朝人以为咱们答应和亲是一种示弱的行为。从今以后不再和亲,咱们大鲜卑的兵锋直指幽州,我东部七万铁骑愿做先锋,踏平幽州所有城池,为昆仑神拿下幽州,再夺取富饶的冀州。” 无端被檀石槐大骂的中西二首领也表示,全力配合东部,尽快拿下幽州。 沉默良久,檀石槐愤道:“这次,我要屠尽幽州所有百姓。但是在进攻幽州之前,要先灭了白马义从这支与我大鲜卑血仇似山高的军队,给死去的族人报仇。眼下的白马义从分为两部。一部在潘城,数量两千。另一部在马场,数量一千,但是已经失去了踪迹。潘城的两千虽然数量多些,但是他们的统率没有马场的那位统率厉害。统兵的那人到底是谁?” “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情报,只知道对方是名年轻的小伙子。这些消息都是从乌丸幸存下来的妇女口中得知。据她们所说,那名将领下令保她们安全。”东部首领道。 “一名年青的小伙子?只有这些消息吗?快派人去查!我要知道这人的一切。” “只是一个普通的汉朝将领,有必然如此兴师动重吗?这样查下去必然又要花去许多时间。”中部首领试探的问。 檀石槐愤怒:“不要小瞧了咱们的对手。他既然能钻着乌丸大军离开之际的空档,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马场,那他就可以做出让我们更惊讶的事情来。” “‘大人’过滤了。马场失守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因为马场在长城外围不远,所以他撞着胆子试了试运气。于是他走运,成功了。但是接下来他还能做什么?无非是返回长城。难道他还能深入我境吗?两百年来,没有哪位汉军将领深入过我境。况且他只有千骑,难不成还想灭我东部鲜卑?所以,他们都是依托着长城,在边境活动。” “难道你忘了打垮匈奴的卫青与霍去病了吗?”檀石槐提醒道。 “请‘大人’也要不要忘记,汉朝人自称有三千余年历史,可是他们出过几个卫青与霍去病?再说,光有卫青与霍去病,而没有汉武帝这样的明君,是办不了事情的。如今的汉朝小皇帝才十四岁,如何能称的上明君?加上董卓的乱政,就更加不会有‘汉武帝’的出现。” 檀石槐虽然有些迟疑,最终相信了东部首领的话。的确,卫青与霍去病是不可世出的将才,汉朝同时出了两位已经很不起了,怎么可能再出一位? “‘大人’,我相信,此刻的那股千人白马义从必然还在边境徘徊,以找寻我们的弱点再施突袭。所以,我恳请回到部落,率大军去围剿。请大人给我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好,你去吧。希望你回来时,可以让我看到那个汉朝将领的人头。到时,咱们一起南下,夺下幽州!”檀石槐大喝,命中西二部准好接应东部的准备。同时再传令将乌丸新首领抓拿至牙帐问罪。 …… 回到东部大营车库的东部首领间山命统治下的部落集结勇士。因为先前已经在做入侵幽州的准备,所以三天之后,七万勇士已经集结完毕。 车库是座小城镇,因为水源充足,四季不断,所以东部首领间山选此做为大营。此地距离南面汉朝上谷郡边境白山有一千六百里。可谓千里迢迢。 这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七万勇士在间山的统率下离开车库,向一千六百里外的白山进发。骑军浩浩荡荡,声势巨大。 这番景像,完全进了刘备等人的眼中。张飞兴奋的铜铃眼不知道何声眯了起来:“奶奶的,又是个偷袭的好机会。” “主帅,我是彻底的服您了。以前听姐夫说您有多么多么的厉害,虽然相信,但是从未像现在感受之深。若不是您,我们根本无法想像将战火烧至东胡境内的情形。而如今,东部鲜卑的大本营正空虚的展现在咱们面前,我想,此战必然是惊动朝野的大战。”然则,朱金龙与猴子在潘县的大胜已经震惊朝野,主战人士重新占领上风。 何杰的小嘴颇甜,赞的刘备有种让对方当突袭先锋的冲动。“等他们走远了,咱们再行动。制度只有一条,不准杀老弱妇幼。” “上次在马场也是这么个破军规,如今又拿出来唬人。俺们杀的痛快了,还怎么分谁老谁弱?再说鲜卑人都披着头发,男女都一样,难道杀他们之前还要先扒了裤子瞧瞧不成?” 张飞的一番话直让单经笑的合不拢嘴,身后听到的骑士也笑的前仰后合。 刘备莞尔道:“三弟说的有理。只不过,咱们大汉以礼仪立邦,杀老弱妇幼岂不是有损民族形像?再者,杀老弱妇幼容易激起鲜卑军队的斗志,我才没这么傻给对方去激励士气。” 听到刘备如此说,张飞觉得颇为有理,当下就许诺不犯军规。而且逼着所有骑士发誓,犯此军规者自尽谢罪。直让刘备看的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这天黄昏,刘备率千骑白马义从突袭了车库,并焚烧对方所有军粮、射杀所有备用马匹,却与居民丝毫无犯。得胜后的刘备立即率军西去。有意无意的放慢了前进的步伐。 …… 大本营遭袭的消息传来,前进中的首领间山暴跳如雷,立即回师车库,并派出哨兵搜查到敌兵的下落,率七万大军猛追而去。 刘备发现敌兵尾随,如脱缰的野马,率军直往西狂奔。沿路碰到牧马的鲜卑家族,将所有马畜捕杀后毫不留恋的往西赶。间山每追到一个地点,就看到许多马畜遭杀,族人向其哭诉。他愤怒,敌人在自己统治的区域内为所欲为、胡作非为,他绝不饶过对方。 因为东部鲜卑统治的地域极广大,有近八个幽州的范围。而东部军队已经集结在间山手下,所以刘备连日来一路西行,未曾受到有效的阻抗。 连续十数日下来,张飞对刘备夹着尾巴就逃的方针起了不满,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如此丧家狗一般,惶惶逃命? 刘备笑而谓众人道:“三弟问的好。今晚就不逃了,咱们去突袭敌营!” 单经闻言恍然大悟:“主帅果然深谋远虑。之前一路西逃,让敌人以为咱们只顾着逃命,连捕到的马畜都不敢留做享用,匆匆的全部杀死。由于连续追了十数日,敌人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就是我们只顾逃命,认为我们不会去偷袭他们,也不敢偷袭。所以休息的营帐必然没有设防。此时我们突然杀个回马枪,必然大获全胜!这就是主帅教导我们的思维定式。 临了,单经还不忘拍拍马屁。 是夜,圆月高照,草原之上一片大亮。此刻的间山营地没有半点篝火,所有人都睡下了。连日来的追赶让他们疲劳不堪。所有人都知道,汉军根本不会来偷袭,所以连巡逻队也睡着了。整个营地除了呼噜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出奇的静。 突然,一声声马嘶划破深夜的宁静,像针一般刺入所有鲜卑勇士的酣甜睡梦中。没等他们分辨清楚,是否是自己的马叫时,一把把闪着森冷月光的环手刀已经在马上劈下。一千白马义从如狼入羊群,杀的对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间山匆忙间率众四散,七万骑兵,除了逃走的两万,其它五万尺被屠尽。虽然逃走了两万,但是间山身边只有千骑。因为黑夜中,鲜卑骑兵已经慌不择路。 PS:刚下班,好累啊。码的内容精彩可能有缺陷,请各位订阅的大大见谅。上网今天特别的累,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双腿又痛的要命。唉,不说了,总算没有断更。赞一个给自己。先睡了,顺便想想刘备如何灭这一千骑。再次感谢您的订阅。 ------------ 第015章 【灭东部鲜卑】(中) 黑夜中的草原比白天更要广阔,间山带着一千溃军向东匆忙撤退。尽管此刻已经远离了二十里,可是他仍然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像梦境一般不真实。但是大腿的伤口却在流血,而且是一种真实的痛感。一个时辰前,他还被7万大军所围绕,并做着剿灭白马义从的美梦,此刻身边只剩下千骑残兵。一前一后的巨大悬珠让其感到胸闷。迷茫的双眼失神的盯着周围精神萎靡的惜日勇士,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大口鲜血喷出,他从马上晕跌下来。 黎明十分,东方现出鱼肚白,一支垂头丧气的鲜卑军队徐徐向东行进。此刻的所有骑兵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悲伤。七万败给了一千,错误犯的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特别大。这场战让他们自傲自大的民族信心遭遇重创。每位勇士都在思考这场耻辱的失败原因。 间山被两骑抬在坐骑之间,眼睛大睁却无神,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人一般。起伏不定的胸口正在告诉他的下属,他还活着。他郁闷,纠结,随檀石槐征战四方,立下无数战功才得到这个东部首领的位置。如今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就算檀石槐不免除他的职位,东部鲜卑业已成了空架子,兵力已经所剩无几。妄想吞并幽州的大业已经梦断归途。 晨风凄凉的吹着,将所有骑士的心吹的更凉,更痛。强大的东部鲜卑因此而一蹶不振。然而他们似乎没有预料到,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正在悄悄逼近。 十五里外,晨光不明的草原之上奔驰着一匹匹骏马。当先一骑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之后一骑马上驼着一名黑脸勇士。黑脸朝前喝道:“张合的骑术果然不错。大哥什么时侯也来教教俺。” 前面奔腾的一骑回首道:“行啊!灭了东部鲜卑最后的一支残兵,我就教你。”刘备在马上大喝,想到张合,不禁心中产生悲楚。他的一身精湛骑术都是张合所授,而对方则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驾!”张飞大喝着挥鞭,往前疯狂直追,却是追不上。身后千骑仅随而上,形成自然奔驰下的锥形阵。 …… 听到十里外随着凉风吹来的隐约呼喝声,东部鲜卑的副首领发现了不妙。他来到间山跟前,禀道:“首领,敌军追来了。” “放下我!”间山说着被骑士扶至地面,双眼直看向北面三里外的一座小山丘。那里丛林颇密,草原之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山丘? “怎么办?”副首领急道。他本人并不是什么能征惯战之辈,更不是一步步升至此位,而是首领的远房亲戚。 “点算过没有,还剩多少骑?”间山无力的问。 “一千两百余。” “全军北移,咱们上山丘。” “如今士气低落,去山丘等于等死,还是想办法逃走吧。”副首领慌乱的失了分寸,忘记了职位所要求的服从命令。 “上山丘!”间山厉声道,副首领再也不敢迟疑,立即下令全军北移山丘。同时却看到间山走向一名传令兵。 …… “报!溃兵在五里外失去踪迹!”哨探策回奔到刘备跟前大声回禀最新军情。 “怎么可能?无端的失去踪影,这没有道理啊!”刘备暗叹之时,又有一骑来报。 “东北七里处发现溃兵,敌人正在驻守。” 来到山丘西面,刘备在张飞等人的陪同下观察了周围地势。山丘呈椭圆形,方圆数公里,一千骑兵足以包围。只是无法形成有效的功势。最重要的是山丘四周皆是树林,骑兵无法展开战斗。在这样的环境下,鲜卑骑兵个人的弓弩优势可以得到完美的发挥。 “他妈的北狄果然狡猾!”何杰愤怒的朝着山丘顶隐约可见的鲜卑昆仑旗破口大骂。 “在这样的情形进行单兵作战,我们没有丝毫优势。”单经无奈的叹息。“间山老狄子果然狡猾。” “平原之上,他们是逃不远的。如果这一点应对策略都想不出来,间山也就不配做这个东部首领。”刘备戏虐的道。 “主帅,我们该如何办?”单经问道。 “不急。他们既然上了山丘,也就准备好了死守。传令下去,兵分三路驻守山丘,各为犄角。我就不相信他敢突围!”刘备向何杰吩咐,对方立即下去传令。 “主帅,只要困他们三五天,没有粮食水源,他们熬不了多久。”单经得意的道,因为意见被刘备采纳。 包围的第三天,刘备感觉时机成熟,就派人去山丘劝降。结果被大骂而回。使者说对方杀马饮血,个个脸色红润,精力充沛。刘备闻言大惊。“不好,有援军!” “怎么可能?有谁会派援军过来?整个东部已经垮了。”张飞不解的反问。 “东部虽然垮了,还有中西部与檀石槐的牙帐!”单经续道:“鲜卑有六十多万骑军,半数集中在檀石槐的手中,其余分散在东中西三部。如果间山发出救援信号,檀石槐得知后一定会来相救。” “牙帐离此有多远?”刘备急切的问。 “三千里!”单经答道。 “听说鲜卑大军可以日行千里?” “鲜卑的主力骑兵都配备两匹战马,轮流坐骑,马歇人不歇。一天急驰近千里。” “怪不得间山突然不走了,又杀马饮血,原来是拿自己当饵,设计反围我们。”刘备叹了一句,突然又停下了。他的脑海里在想着另一件事情,是否可以来个围点打援。但是人手不足让他头痛起来。 “三弟,随我上山!”刘备说着策马向山丘而去,单经正要阻止已经来不急,只得催张飞快速跟去。心急的张飞则是已经快马加鞭追上,问道:“大哥,有必要入那虎穴?” “不入虎穴焉然虎子!”刘备答道,手下快马加鞭。 “大哥究竟要什么样的‘虎子’?” 刘备不答,继续靠近山丘。他要的是整个东部鲜卑的效忠。 …… 牙帐,檀石槐刚听完间山派来救援骑兵的哭诉。面对东部首领的失败,他愤怒的要传今杀掉对方的整个家族。可是思虑到山间带来的计策,他立即派出精骑兵万,让手下第一大将卡拉耳统率。卡拉耳在鲜卑所有将领之中素以冷静著称,加之作战勇猛,一度被檀石槐所赏识,渐渐成为鲜卑骑兵大梁。 …… “首领,‘大人’会派援兵来吗?依‘大人’的脾气,咱们遭此大败,必然会让我们自生自灭,更会事后灭掉我们整个家族。他是宁愿我们死后给我们报仇,也是不会派出援军的。” 山丘顶,副首领着急的大喊大叫。 间山躺在一件狼皮袄上,大腿上绑着杂七杂八的草药,鲜血已经被止住了,痛也减轻了不少。但是脸上仍然没有半丝笑容。“白马义从被我们拖在这里,这是一个歼灭他们的绝佳时机,‘大人’是不会错过的。那帮汉朝人跟本不敢与我们正面对抗,总是靠耍些小偷小摸的下三滥勾当来夺取胜利。” 间山将所有失败归结于对方的“卑鄙”,尽管意识到是自己的决策失误,却不愿在下属面前承认。 “报告首领,刘备求见。”哨兵报道。 “谁是刘备?”副首领忙问。 “那人说是山下汉军的最高指挥官。” “来的太好了。”副首领兴奋的跳起来。“咱们放他进来,然后缚起,逼汉军撤退!”副首领为自己的奇思妙计感到得意。却被间山迎头泼了一瓢冷水,凉的他打了个寒颤。 “别这么轻易相信汉人!他们是狐狸的化身。” 当刘张被哨兵领进山丘顶,副首领以一派天朝上国的气派训道:“南方蛮族,来此难道是来向我大鲜卑投降的?” 张飞闻言大怒,被刘备强行制止。“蛮族也罢,投降也可,本帅此来只是想告诉你们,檀石槐的援军来不了了。” 间山与副首领均感到惊愕,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派出援军的?难道他们已经识破了这个计谋?对方来此究竟是何目的? 刘备对两人的表情并不感兴趣,只道:“本帅想与东部首领合作,一起共创繁荣盛世。” “哦?异族之间也有繁荣盛世可言?”间山以蔑视的眼光瞧着刘备。在他心中已经认定刘备是在进行欺骗。 “不,我们之间不是异族。要知道,你们的祖先与我们的祖先都是生活在黄河流域的原始人类。咱们都是华夏族的子孙,都属于华夏族,何来异族之说?” “笑话。你这未免说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谁都知道你们汉人自恃财富、机智,欺压我们东胡各族,怎么会与我们同源?”间山怒吼着打断道。 “到底是谁欺压谁,难道你不清楚?自从有夏朝起,你们东胡一直侵扰我汉族。在这种事实面前……” 刘备的话未说完,间山打断道:“直说来意吧。”因为他知道,刘备说的都是事实。东胡窥于汉族财富,一直在南侵。只是数千年间,没有一次得逞罢了。 “好。快言快语。我准备与你做件交易。”为了在心理上给方亲近感,刘备改自称“主帅”为“我”。 ------------ 第016章 【灭东部鲜卑】(下) “什么交易?”间山满心戒备,警防掉入对方的智力陷阱。 “我让你们安全离开,你们加入我汉族。不,我们结盟,一起恢复华夏族的称号,如何?”刘备满脸至诚,令对方不容怀疑。 “什么华夏族,说来说去就是你们汉族想吞并我东部鲜卑!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有本事就攻上来吧。本首领倒要看看你们汉族人有何本领!”间山口气饱含着讽刺,说到弓骑,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汉骑。 “说到**裸的正面对战,目前我们汉族的确不是你们鲜卑的对手。但是,战争靠的不只是勇,还有智。既然你参加了战争这场大游戏,就不要一厢情愿的改变规则,妄图恃勇就可达到胜利,那样会让你们败的更惨!” 间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确,战争不能恃勇而胜,为了这个血的教训,他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七万骑剩下了千余骑。但是此刻,凭借着山丘的地势,足以发挥鲜卑人的骑射优势。因此,他不准备完全接受这个教训。 “有本事就攻上来吧!”间山重复此前的话。他不相信,凭借着这样的优势,还能一败涂地。就算不能反败为胜,至少可以固守待援。刘备看出了他的心思,再一次重申道:“檀石隗的援军不会来了,至少在他们赶到之前,你们已经化为白骨。” 对于刘备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将会使用火攻将对方化为白骨,间山根本没有真切的体会到。只道:“狡猾的汉人,你们害的本首领间山失去7万铁骑,我本可此刻就送你们上路。但是,咱们鲜卑有句话,狼要的是胜利,不要卑鄙的伎俩,你们走吧。” “不能放他们走!”副首领大吼一声,命令手下围堵上来。 张飞怒目上前,欲展开突围战。刘备阻止后笑道:“我死在这里无所畏,只怕你们也不会好过。且不说我大汉在山脚下的雄狮,单单檀石隗一人就不会放过你们。损失了七万大军,让东部鲜卑实力暴跌,你们自己说,他会饶过你们吗?” “只要杀了你,就可以将功补过。”副首领大吼,命骑士张弩。 “是否能真的补过还是个未知之数。但是若与我大汉合作,我刘备保你们安然无事。不但如此,还可统治所有东胡部落。”刘备自信这是个诱人的条件。 “一派胡言!区区一名千兵将领,官位大不过校尉,居然放出如此大言,果然是狐狸的化身,时刻想着以狡诈的手段来取得胜利。” “首领!”刘备大喝! “送客!”间山大叫着打断道。 刘备望着间山那坚毅的眼神,发现自己此来是多此一举,根本无法说服这名东部首领。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不可能轻而易举的统治东部鲜卑,更不可能把鲜卑做为根据地。 “放箭!”副首领大吼。尽管没有得到间山的同意,可是所有鲜卑骑士都对这个屠戮自己族人的汉军将领恨之入骨,立即数百箭枝射出,如飞蝗扑来。张飞早就做好了防备,瞬间将刘备一把拉下马,一个纵身跃至草丛内。众鲜卑急忙冲进密丛,但已经失去了两人踪影。 …… 回到汉军营地,张飞气鼓鼓的埋怨。不是别的,只为了刘备的安全,却不明白对方的真实想法。“对于鲜卑那帮北狄,不用得讲仁义。” 此刻,在刘备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收服不了,就不能留下后患。望着炽热的阳光,他始终无法对山丘之敌做出最后一击的命令。因为火攻是非常残忍的军事行为。 “主帅,伤兵全部自尽了。”何杰跑过来神情万分紧张,他从军半年,从未遇到这种事情。 “怎么回事?”张飞巨惊。 “单校尉给两百伤兵讲叙主帅去年剿黄巾的事迹,刚讲完,伤兵就一一自尽了。”何杰极为伤感,更是不解其意。 刘备惊讶,因为这同去年赵云之兄赵风、虎子等人的自尽十分相似。只为了不拖累大军的行程。如今大军深入敌境两千余里,带着这些伤兵上路,一定会拖慢行程。想到此,刘备大怒,传单经单独问话:“你是不是有意让他们如此做?” “大人明察。”单经拱手,并不否认这个动机。 “他们是你一手选拨出来的士兵,历经数次大战而幸存下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让他们就此放弃生命?” “卑职知道大人爱惜士兵如同亲兄弟,大人舍不得,那就让卑职来做。咱们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打败鲜卑,只要能打败鲜卑,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单经说到此,双眼闪烁着泪花。堂堂男儿,尽然落泪。 “只要打败鲜卑,解幽州之忧、解汉庭之患,卑职相信死去的兄弟都会含笑于九泉。大人是否知道,咱们幽州百姓近百年来时时刻刻受到鲜卑的侵扰,时时刻刻活在生命不保的恐惧之中,而朝庭偏偏不允许搬迁。至今日,已经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鲜卑的马蹄之下。如今我们有幸能由主帅统领,带我们杀入鲜卑覆地,这是数代幽州军士的梦想。如今,我们完成了。但是,我绝不能就这样回去。不彻底的打败鲜卑,卑职绝不返回幽州!” “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五百骑。”刘备淡淡的道。 “面对数十万鲜卑铁骑,只有五百骑,以前我会怀疑,甚至是害怕,但是自从大人率我们击败了七万敌军,卑职终于明白。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的道理。大人就是拯救我们幽州的良将!”单经说着跪了下来,拼了命似的嗑头不止。 刘备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名其貌不扬的校尉,才发现对方竟然深藏不漏,打起仗来比谁都要心狠,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想到对方心中饱含的痛苦,心中也休会了**分。立即认同了对方的做法。 一千骑一路征伐而来,死去三百,重伤两百,只剩下五百的健全士兵。如果要让五百士兵带着两百重伤兵出征,势必影响行军速度与战斗质量。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行军速度更是史无前列的排在了夺取战争胜利要素的首要位置。 “只要能战胜鲜卑,卑职愿以死谢罪!”单经说着拨出环首刀举到刘备眼前。 “报,一百里外尘头大起,似有大量敌援军逼近。” 哨兵报告的这个消息如同一支催化刘,让刘备迅速做出决定:火烧山丘。 刘备扶起单经:“虽然现在我们只剩五百骑,但是一定会搅的鲜卑天翻地覆!立即传令,采用火攻!我要用东部最后一支部队的鲜血给咱们自尽的勇士践行!” 单经立即拱手而退。不到片刻,熊熊大火在山丘四周燃起。位于山间顶的间山顿时领悟过来,刘备所说“白骨”的意思。但是此刻,他不后悔。因为在他心中,汉鲜两族势不两立!立即速部队下山突围,却被早早等侯的五百白马义从杀的鬼哭狼嚎。 所有白马义从都在心中压制着极大的怒火,他们为所有伤兵的自尽所激励,此次不搅的鲜卑元气大伤,绝不回返。 此战,刘备的五百骑未有一骑伤亡,而间山全军覆没,间山本人被俘。片刻后战斗结束,五百白马义从立即后撤。自此东部鲜卑的实力瓦解,已经名存实亡。接下来刘备新定的目标是中部鲜卑。而中部鲜卑境内驻扎着十一万大军。 …… 却说乌丸新首领铜恩被檀石隗的持节使者训斥,并要缚其回牙帐问罪。铜恩痛恨被鲜卑控制已久,如今大马场已毁,族人在东胡的地位一落千丈,自己此去必然让族人失去生存空间。与族中长老商议后将使者斩杀,准备去投靠东南方向的高句丽部落。但是途中闻听东部鲜卑七万大军被歼灭,铜恩立即挥师攻下了残破不堪的东部鲜卑大本营车库。并派出使者与高句丽迅速达成联盟。于是,高句丽十万大军自东攻入东部鲜卑,准备与乌丸一起将其瓜分。 军情传至牙帐,檀石隗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在东部境入失去踪迹的五百白马义从,立即命追剿的卡拉耳挥师东进,夺回失去的东部鲜卑大本营。同时命中、西两部首领集结大军,做好防备汉朝的边境入侵。檀石隗本人则是亲自率麾下两支雄师开往东部鲜卑。此次他的目的不但是夺回失地,更是要灭了自不量力的乌丸,还有趁火打劫的高句丽。 檀石隗的这两支雄师名叫鹰师与虎师,各七万骑,是鲜卑骑兵精锐中的精锐。鹰师由檀石隗戴在手上的鹰戒控制,虎师则是其本人到场才能调动。除此之外,檀石隗手中还有近二十万的骑兵,掌握在几个儿子手中。 一时之间,东部鲜卑大地上风起云涌,屠杀遍野。乌丸的五千骑兵在卡拉耳一万骑兵的攻击下一溃千里,被赶出东部大本营。但是第二天,高句丽的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卡拉耳凭借着卓越的统率能力,利用地势,巧妙的化解了对方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击。在自己损失七千人的基础上,给予高句丽带来两万骑的伤亡。当檀石隗赶到之前,因为人微势卑,卡拉耳被迫撤退,大本营被对方占领。 所有人劝檀石隗杀了败退回来的卡拉耳,因为其丢了到手的城池。但是檀石隗力排众议,让卡拉耳佩戴鹰戒,统率鹰师,进行辅攻。由于高句丽在此前已经受到了教训,接下来的日子只守不攻,让檀石槐颇为头痛。如此,双方陷入对峙之中。 饱受鲜卑压迫的其它东胡部落趁机反叛,加入高句丽-乌丸联盟。于是,联盟军实力日渐增长,士气越来越盛。 ------------ 第017章 【阔邪的野心】 牙帐位于中部鲜卑境内,与中部大本营智库相距五百里。当听到隗石檀离开牙帐赶往东部鲜卑进军的这个大好消息,刘备决定趁此时机,再上演一次偷袭的计策,一举捣毁中部大本营智库,直逼牙帐。 中部首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悄悄将边境的队伍调集至中部大本营。当刘备赶到距大本营外的一百里附近时,看见浩浩荡荡的鲜卑大军开进智库。这让他不禁捏了把汗,为今天的幸运感到心惊。 此时的刘备率五百白马义从驻扎在智库北一百里处的山坳中。他一骑北来,独自刺探军情。待回到营地时,张飞策马迎上。瞪着大眼问道:“如何?” “中部首领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不知从哪调来不下三万的骑兵。” 就在刘备说话时,何杰与单经已经站在了张飞身后。两人听到消息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尽是失望的神色。刘备转身远远回望智库,眼中突然一亮:“上天不让取智库,咱们就换座城池。” 何杰立时来了精神:“换哪座?” “西部鲜卑的大本营。”刘备笑道。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内心充满忧虑。西部大本营离此三千多里,路途十分遥远。只要途中有一丝不慎就会暴露行踪,更会因为陷入敌纵太深而不能安然撤退。到时等待他们的将是多过自己数十倍骑兵的围追堵截。 单经亦担忧的道:“三千多里,秘密行程至少一个月。光粮食就不够支持下去。”他知道,若要秘密行军,必不能像之前一样沿路公开抢掠,补充粮草。 单经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刘备更是陷入沉思。所有的士兵都安静了下来,都在尽自己一份薄力进行思考。在这个最大的难道面前,白马义从所有骑士都投入精神与问题搏斗。没有粮草,人就无法生存,更不要说战斗了。这几天他们所用的粮食都是沿路抢掠而来,每骑身上仅带着不到三日之食。此去西行一个月,旷日持久,根本无法支撑。 面对如此困境,所有人,包括刘备在内,都无法解决。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哈哈……哈哈……”被缚在马上的东部首领间山挣扎着大笑,语气中充满讽刺与鄙视。 “笑什么笑!”何杰愤怒的将其拖下马,以迅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拳捣下,打的对方鼻梁断裂。 “哈哈……哈哈……”间山喷出一口溢出的鲜血,老脸依然大笑,丝毫不以对方的举动为意。 何杰更加的愤怒,一拳挥出,被刘备凌空握住。 刘备转身,将间山身上的绳索解开。“走吧!” 众人大惊,间山更是暴惊,这突如其来的释放让其摸不着头脑。尽管他对刘备作战出人意表的做风有所了解,可是面对此情此景仍然不能立即反应过来,像是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能猜透对方用意。 “给他一匹马!”刘备吩咐着独自离开,并不再下令。面对主帅的命令,惊讶中的单经没有丝毫迟疑。将自己的马绳递给对方。 “刘备,你在耍什么样的花招?”间山暴喝。刘备不予理睬,向队尾策马走去。张飞追过来,史无前例的压低大嗓门问:“大哥此意为何?” 刘备边走边低声道:“那个补给问题只能由间山解决。他们打惯了突袭战,数百年来都是大纵深大迂回大奔袭的作战,如何解决军队供济问题,他做为鲜卑首领,必然知晓鲜卑独到的解决之法。要不然,鲜卑不可能生存至今,并如此强大。” “他一定会说?”张飞充满疑惑。 “鲜卑人虽然野蛮,但是致诚。别人以诚相待,他们必然相报。” “可是我们是他的敌人。”张飞又道。 “以前是,将来或许也是,但是此刻不是。”刘备说着跨上马,厉声道:“弟兄们,上马!” 间山见对方不理睬自己,策马追上,满脸的愤怒像是别人欠了一大笔钱正在准备逃跑一样,厉声问:“本首领从不受人恩惠。” “我们不要你的报答,回去吧!”刘备漫不经心的看向西方。 “不行。你要什么,本首领答允你,决不反悔!” “我什么也不想要。你走吧。” “本首领不习惯欠人恩情。你若不提,本首领就死在你面前。”间山决然道。 “你能给我什么?我现在还缺什么?你不能给,我也不缺!要死就死吧,不过,我已经放了你。死与不死,是你自己的事情。”刘备说着策马西行。 “慢着!”间山惊愕的驱马赶上,虽然是绕道,但是很快就拦在了对方马前。其实是刘备有意放慢速度,他要的就是既要对方感觉他是真的要离开,又要将速度在不经意之中放缓。 “你如今放了本首领,就不怕本首领带兵来围剿?”间山有些自以为是的道。 “见到檀石隗能活下去再说吧。” “快人快语!你以为‘大人’真的会杀我?”间山大笑着又道:“若不是鉴于各伺其主,本首领倒很想交你这个忘年交。” “我也有此感。只是,你放不下鲜卑的固执,我也不能容华夏族分裂。” “或许吧。”间山说着又自言自语道:“我东胡之所以能够在草原之上生存下来,原因在于我们有着强大的骑兵战略能力。其中有着一套解决长途秘密奔袭的策略。长袭奔袭比平时打仗需要的能量更多,所以平时所吃的杂粮用量已经不能提供足够多的能量,而且大量的杂粮运载也不方便,解决粮食供济就是策略之一。我们的精锐会配备双马,所以将奴隶或是俘虏绑在备用马匹上,饥饿时就食用。是不是很棒?” 间山看到所有白马义从的脸都绿了,大笑着扬鞭离去。 吃人!五百白马义从从未做过,只有刘备曾经在饿晕后被部下喂过几块人肉。想到此,刘备的肚子正在翻滚。 “主帅,我们今晚就去掳些北狄来!”单经大吼道。 “不行!”刘备答道。 “为什么?” “你看看咱们的骑士,能吃的下人肉吗?” 单经默然不语。 …… 黄昏,间山策马来到中部大本营智库。中部首领阔邪盛情款待了这位多年来不和的死对头。两人的矛盾表现在东部鲜卑在鲜卑中拥有着占领幽州的机遇上。中部鲜卑实力远盛东部,而檀石隗为了均衡实力,将幽州这块肥肉给了东部鲜卑。而东部一直忙于同高句丽的边境战,无暇顾及幽州。鉴于檀石隗的压力,中部鲜卑望着与自己接壤的幽州这块肥肉只能流口水,同时咽下这口不满的恶气。 如今东部鲜卑名存实亡,中部首领阔邪感觉吞并幽州的机遇来临了。为了减少檀石隗方面的阻力,他准备与间山冰释前嫌,劝其答应让出幽州。宴会上,当阔邪说出此意时,间山盛怒不已,大骂对方落进下石,不顾族内大义。 阔邪根本不以为然,反而以实力相劝。“如今中部与汉边境的三万部队正在陆续集结,下个月就会发起对幽州的战争。而那时,‘大人’还在忙着与高句丽大战。相信以本首领的铁骑,在‘大人’结束战争之前,幽州已经纳入我的版图。到时,就是‘大人’有所不满,亦不能奈我何。” 阔邪举碗敬道:“老兄别生气了。只要你在‘大人’面前承认幽州是中部土地,以后东部的军队建设我部必然竭尽所能,提供所有马匹粮晌。再说,高句丽与你部接壤,我可以助你攻下。他们的领土与幽州比起来,可大多了。”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间山心动了。心里正在徘徊是否答应此事。就在此时,阔邪被一名亲信请入后帐。间山以小解为由,离席窜到后帐外偷听。 帐内,阔邪亲信禀道:“回禀首领,高句丽-乌丸联盟表示愿意结盟。只要您肯许若将东部鲜卑赐与他们,他们保证拖住檀石隗手上的鹰、虎二师。” “好!”阔邪满意的大叫,脸上尽是笑意。 另一亲信接口道:“驻扎在牙帐的二十万骑兵将领答应,只要您战胜檀石隗的鹰虎两支精锐,他们愿推举您为‘大人’。此时檀石隗的几个儿子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好,好!”阔邪放声大笑。 最后一名亲信道:“西部首领刚派使者来告,愿俸首领为‘大人’。只要大人给予其充份的自治权。这是书信。” 阔邪浏览毕,卷起布质信件得意的狂笑。“通知部下,快速集结边境的九万大军来智库,一同前往东部前线!以助战为名,趁檀石隗不备,展开突袭。到时高句丽-乌丸联盟会在前正面猛攻推进,来个前后夹击。檀石隗必败无疑!下一任‘大人’将是我阔邪!” 三名新信附和的谄媚下跪:“属下参见尊敬的‘大人’!”见此状,阔邪笑的更大声更狂野,仿佛此刻已经被万民推举成为新的‘大人’。 ------------ 第018章 【合作】 帐外,间山惊讶的合不扰嘴。“好你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在此鲜卑危难时刻居然想着谋军篡位,幸好被我偷听到。要不然还真被你蒙在鼓里。” 立即,间山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回到宴会上。刚坐下,阔邪就满脸兴奋的在亲信的拱卫下返回,冲着间山笑道:“考虑的如何?这可是你们东部的绝佳机会。”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承诺。”间山假装十分在意的确认道。 “我阔邪一言九鼎,四十匹马也拉不回。”阔邪惊讶对方怎么如此爽快,但是并没有深究。因为他自信自己开出的条件够优厚,欺骗的手段够高明,间山这只老狐狸不可能识的破。于是又得意的道:“事不宜迟,老兄准备何时出发?” “既然如此,本首领今晚就出发,向‘大人’说明此事。”间山说的极诚恳,不容对方有丝毫怀疑。 “老兄果然是急性子。就有劳您策马溜一圈了。来人,将本首领的汗血宝马牵来。”阔邪对着手下大叫。“这匹汗血宝马可是‘大人’赐给本首领的,今晚就赠送老兄了。望老兄马到成功。” 两人相视大笑,尽管各怀鬼胎,可是都笑的极真切。 待间山独骑远去,宴会官从外面急忙奔进来,对着阔邪一阵耳语。阔邪的笑脸立刻僵硬,接着瞬间变成愤怒。“为什么不早禀报?你奶娘的要坏本首领大事!” “小的刚出去吩咐女人来伺候首领……” 宴会官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阔邪一把掌打的原地打转,在其一头栽倒时,阔邪已经怒吼着下令:“把间山这只老狐狸给本首领追回来!” “他骑的是汗血宝马。”亲信小心翼翼的提醒。 “那又怎么样?给我追!就算是汗血宝马,一晚上也跑不了多远!” “属下这就派轻骑去追。” “慢着。同时派人传令各部落,全力缉拿间山。”阔邪巨吼。刚才宴会官所说的正是发现间山在帐外鬼鬼祟祟之事。阔邪脑中只有一直在怒吼:好你个老狐狸,之前我好说歹说你一直推拖不应,如今怪不得答应的如此爽快,原来是想偷偷报信。哼!在我中部境内,还没有哪骑能逃的出去! N股骑队自智库向四面八方散去,向各部落传达阔邪的新军令。 …… 从中部大本营智库往南五百里就是牙帐。往东两千多里则是东部大本营车库,檀石隗大军在此正与高句丽-乌丸联盟对峙。 间山刚出智库,就直奔车库而去。跑出数里,他便勒马折向北,直奔刘备营地而去。他知道,不论是往南还是往东,阔邪都会派大军追截。自己独骑很快就会被追到。因此,既然无处可逃,他准备赌一把。与刘备合作,当然合作的内容不是恢复华夏族称号,而是另有内容。 黑夜中,间山凭借着四十年来对大草原的记忆,策马快速驰向刘备阵地。因为坐骑是汗血宝马,所以速度非常之快。就在他折北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一队轻骑兵就沿路向东追去。 …… 白马义从阵地,所有人仍在思考着如何解决长途隐秘奔袭的粮食供给问题。所以,刘备没有下令转移阵地。于是间山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第一个发现间山的是何杰,他将对方双手反剪,对其大喊大叫充耳不闻,径直押往主帅跟前。 噼里啪啦溅着火星的篝火前,刘备与间山席地而谈,其他人围成一个圈。所有人的脸都被随风飘动的火焰照的红黄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助我返回车库,安全回到‘大人’身边,本首领保证,从此大鲜卑与汉朝永远盟好,互不侵犯。”间山谈道。 “凭什么信你这个残暴的鲜卑人?”何王大吼着续道:“主帅,说不定这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吸引我们入瓮。也许檀石隗已经布好陷阱等着咱们去送死。” 刘备不语,间山却道:“信不信由你们。不过这样的机会可不会再有。无论是谁当‘大人’,都会把幽州做为首要攻略目标。在我们鲜卑人眼中,幽州已经是属于咱们的版图。” “口出狂言!就凭你们这些北狄?”单经厉声骂道。 “怎么,难道你们还没有被我们打怕?是谁灭了你们二十八万大军?”间山得意的道。 “又是谁来了你东部鲜卑的七万主力?”何杰反问。 间山不假思索的接口道:“你们大汉有太尉、车骑将军、大司马,但是,没有一个能比的上面前的这位新统率。我相信,主动进攻的战略思想一定是他提出来的,别人,包括公孙瓒在内,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胆的策略。”间山丝毫不隐藏对刘备的欣赏,此时说出来,有一种故意称赞计好的味道。 众人不说话,间山又道:“我们大鲜卑虽然骑兵剽悍,能征惯战,但是没有像刘备这样天才的统率。对付他,恐怕连我们‘大人’也要汗颜。不再侵略幽州,不但是幽州百姓的幸事,也是咱们鲜卑铁骑的幸事。但是,如果刘备一死,恐怕谁也阻挡不了咱们的杀入幽蓟县的步伐。你们深入我大鲜卑腹地数千里,如果想活着离开,只有同我合作。否则,迟早要被歼灭。因为,你们还不知道一件事情。”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间山的语气充满威胁。 刘备众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我已经将你们的驻地告诉阔邪。以他的兵力,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被剿灭。而你们再没有机会发动突袭,等待你们的只有被剿灭。只有与本首领合作,才能避免全军覆没。” “呵呵……”刘备突然笑着站了起来,轻松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因为他不用再为长途奔袭的事情烦恼了。 “你笑什么?”间山有些疑惑。 “我笑你太蠢!” 间山微怒,双眼直视刘备。 “如果你将我们的驻地告诉了阔邪,恐怕他的追兵在你赶来之前已经杀到。你还会来这里送死?”刘备说着不禁走到篝火边,挑动枯枝玩弄着火焰,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 间山略惊,没有想到计策居然被识破。 “其实你不用说这个谎话。但凭你刚才的条件已经打动了我。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我相信,檀石隗也不是一个恩怨不分的人。我帮他这么一个大忙,他绝不会亏待于我。” “你就如此肯定?”间山问道。“你就不怕那些是我编的谎言?” “怕。当然怕。但是我相信你。”刘备说着跨上马,喝道:“全军上马!”接着又直视间山:“茫茫大草原,处处黑如墨。去东部的路我可不怎么熟悉,烦请你来带路。” 间山忽然有些触动,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他仿佛看到了檀石隗年经的时候:勇敢、有魄力、够胆识。 尽管何杰与单经反对相信间山的承诺,但是仍然听从了刘备的命令。于是五百白马义从向北夜行三十里,再折向东。至天明时,正好来到中部鲜卑第一大牧场附近。 “大首领,前面好像是座马场。你不会是想让咱们偷些上好的马料吧?”刘备打趣的道。他骑在马上,有些困倦,以此来提振精神。 “这是中部第一大牧场,也是第一大马场。场主是铁达部落人铁达朵,也是我多年的生死兄弟。咱们此来是给你的白马义从换剽悍的战马,让他们具有更强的战斗力。” 刘备似乎猜到了什么,还没有来的及说出,间山就叹道:“此去车库两千多里。途中必然有阔邪部队的围追堵截。是否能闯过那一关,还是个不可预知的未来。如果能强化白马义从的战斗能力,绝对是件好事情。” 阔邪反叛之事若是传到檀石檀耳中,必然会导致反叛失败。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灭掉间山。自然也包括自己的这支五百骑的部队。刘备见间山满心的担忧,就知道此刻已经是陷入隐性的重围之中,时刻有敌骑杀到。 间山率先向前驰去,在铁达部落族人的带领下,进入了牧场,最终于大帐内同铁达朵相见。两人相见甚欢,铁达朵的脸上则是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当间山说明来意并叙说阔邪反叛一事时,铁达朵表现出极大的愤怒,誓言脱离中部鲜落,助‘大人’消灭叛党。 “连夜的赶路,让远到而来的客人疲惫不堪,不如在此休息一晚。”铁达朵又表示剽悍的战马需要挑选。特别是面对这样的困境,更要好好的挑选战马,表示要花去一天一夜的时间。同时在铁达部落族人的盛情邀请下,间山最终推拖不掉,答应好好休息一天,明日上路。 于是盛大的狂欢宴会开始,在烈酒牛肉面前,所有白马义从都喝的烂醉如泥,刘备等人则是与族人狂欢。铁达朵因为提前嚼了解酒草而没有丝毫醉意。他却以醉酒头昏为名离开宴会。来到帐外,他对着亲信吩咐道:“通知阔邪首领,间山与五百白马义从正在马场狂欢,让他立即派军来擒拿。” ------------ 第019章 【张飞的爱情】(上) 这一切都被刘备与间山看在眼里,听在耳中。间山直恨的牙齿咬的格格响。 原来就在铁达朵离开宴会时,刘备拉着间山到一旁假装拼酒,假装醉意盎然的道:“你那出生入死的兄弟正在准备着出卖你。” 不知因何事被强拉至此的间山头脑被酒灌的昏昏沉沉,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立刻让其清醒过来。此时他与刘备是同盟关系,他暗忖刘备不可能说这话来开玩笑或是离间。“铁达朵与我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且还曾救过他的性命。相信他不会如此待我,你多虑了。” “宴会上无端离开,这种情形电视剧里放的多了。他肯定是去告发你。”刘备再一次肯定道。 “你在说什么?你需知道,没有证据,我是不会相信的。”间山对于“电视剧”三字颇犯愁,却不妨碍对整句话的理解。 “好,这就去找证据,到时看你还有何话说。”刘备说着率先追了上去,间山随后跟至,果然目睹了这令其发指的一幕。 “好你个铁达朵,枉我诚心相对,你却来害我!”铁达朵大吼着从马棚后跳出,跃到铁达朵跟前。刘备直叹怎么像拍电视剧似的,出招之前先出声,直接刺杀死不就得了,还废什么话! 铁达朵万万没有想到间山会知道这一切,更想不到会被当场擢穿。但是他的身边有十数名亲信,所以对于间山丝毫不惧。反正是要撕破脸的,早撕晚撕不都是撕? “民族大义当前,不容你我谈个人恩怨!”铁达朵说的振振有词。“抓住他!” 随着铁达朵双手的挥动,十数名亲信拔出弯刀,将间山围了起来。间山根本不惧,空手向前探出,当即撂倒一名,夺下其弯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间山的武艺只在一段六阶,对于敌人的群攻,一时陷入困境。刘备见盟友不敌,从马棚后跃出,随手拔出环首刀,一段九阶的武艺在众人之中已是不可阻挡。刘备左冲右突,刀影在阳光下闪现,击倒四名敌人后。闻声的张飞奔了过来,七段一阶的武艺如同恶魔降世,一招毙一命。瞬间所有亲信被解决干净,只剩下铁达朵一个光杆“司令”。 “退下!”刘备大手一招,将欲扑向铁达朵的张飞拦下。“咱们喝酒去。” 此时何杰、单经赶来,疑惑中硬被刘备拉着同张飞一起往宴会而去。此处,在烈烈阳光下,只剩惜日生死相照的两兄弟。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间山恶狠狠的吐出这句话。 “檀石隗大势已去,阔邪才是昆仑神属意的‘大人’。你若肯归顺,我保证阔邪大人既往不究。” “呸!无耻小人!若不是檀石隗大人,你能当上这么大的马场之主?”间山双眼尽是愤怒。 “你错了。这座马场本来就是我先父的,檀石隗只是物归原主。当年,他残忍的杀害了我的父亲,又逼母亲下嫁。如今母亲死了,现在就是我报仇的最好时刻。我要让檀部落完完全全的在草原上消失!彻底的消失!”铁达朵扯开嗓子巨吼,如同深夜中的狼叫,让人瑟瑟发抖。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年铁叔父去世,为了保住你的这条小命,姨娘才自愿嫁给檀石隗,以檀石隗的实力来保住你们。若不是如此,你恐怕早被阔邪杀死了。可知道,主张灭你们铁朵部的,就是阔邪。铁叔父就是他杀死的!”间山愤慨的说出事实真相。 “胡扯!我亲眼所见是檀石隗拔的箭。在那个阳光凄凉的黄昏,是他拔出父亲胸膛的箭!”铁达朵大吼,似要用声音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恨意。 “可射箭的是阔邪!当时檀石隗还没有被推举为‘大人’,根本不能命令阔邪停止对你部的征伐。而且当时是铁达叔叔要求檀石隗这么做的。” “我不知听你的!你胡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加入你们的阵营,来帮助檀石隗稳固‘大人’之位。我告诉你们,休想!”铁达朵大吼着拨出弯刀,向对方劈去。 间山举刀反击,两人战的难解难分。烈烈阳光下,明亮的刀身反射着阴冷的寒光,随着招式而忽暗忽明。终究,铁达朵刀走偏锋,被间山拦腰劈下。 “自取灭亡!” 间山含着眼泪骂道。向宴会而去。 五百白马义从立即换了马匹,带了三天的干粮,向东风一般驰去。 弯弯绕绕的大草原上行进三天后,白马义从出现在一片湖区。 昨天还是炽热难当,这一天的天气突然凉爽起来,太阳没有那么毒了。就在所有人下马休息时,远处一骑惊慌失措的飞奔而来,后面紧跟着数十骑。追赶者呼啸着拈弓射箭,就像在打猎一样兴奋。但是无一射中。 “救命!”逃跑者远远见到湖边的大部队,立即发出最后的求助声。声音未歇,人已经从马上滚翻下来。 “快追!” “不要让那家伙逃了!”追赶着兴奋的呼叫。 跌下马的逃跑者一身白衣,面戴白纱,上身披着狼皮,全身是一种鲜卑服饰打份。其拨腿狂奔,但是人的两条腿始终跑不过马的四条腿。不需半会儿,已经被追到。逃跑者跌倒的半躺在湿地上,双眼泛着珍珠,一幅可怜楚楚的模样。弯刀挥下,停在其挂着金色头饰的额头。“乖乖的跟老子回去做咱们首领的部落夫人,否则……嘿嘿。” 大声嚷嚷的马上之人双眼尽是邪恶之色。 “住手!”张飞暴吼一声,人已经跃到逃跑者跟前,并将其扶起。 马上之人大怒,弯刀挥下,张飞伸手一扬,击在对方手腕处,对方吃痛,手不禁松开。就在弯刀下落时,恰巧划破了逃跑者的白色头巾。白色头巾顺势下落,泄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马上之人见状巨怒,不死心的挥出长弓砸向逃跑者。张飞敏捷的抱起逃跑者,但是长弓堪堪碰到其面巾,瞬间白色面巾随风飘落,露出五观端正、面容俏丽的少女稚嫩的面庞。 张飞看的痴了,一时忘了危险,被长弓划破后背。 张飞吃痛,瞪时大怒,转身一拳砸在马头,马立即瘫倒下来,四肢乱颤,口吐白沫而亡。就在骑士下跌时,张飞挥出虎拳,捶在对方胸口,竟将对方一招击毙。其余追赶者见状大惊,做了鸟兽散。 …… 宁静优美的湖边,景色怡人,一眼望去,万里漂碧。仿佛是战乱外的一片净土,纷扰外的桃花源。一名少女下蹲,玉手捧起清水洗脸。相隔的几十步之外,张飞的铜铃大眼一眨不眨着注视着这个背影,眼中尽是爱慕之情。 “那女的是什么来历?” “荒原中被追杀,肯定有隐情。” “啧啧,那女的真水灵。” “张兄对那少女好像有那意思。” “说的是。张兄从未如此安静的坐下来过。” 众白马义从面对此景低声议论开来,见主帅走过来,立即噤声。 “没有想到你们也这么八卦,一点儿也不像驰骋沙场、威名赫赫的白马义从骑士。”刘备说着坐在众骑士中间,双眼望着张飞的背影,感叹三弟被迷住了。 “主帅,那女的漂亮不?”何杰挪过来问道,满脸的笑意。 “你懂个屁!”单经骂道:“毛都没有长齐,这事情你还不懂。” 何杰反讥道:“就你懂。这么大的人了,快三十了吧?老婆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里评论我,不羞。” “小免崽子!”单经跳起来,扑向何杰。何杰敏捷的闪到一边,跨上马就向远处驰去。单经被说到痛处,不愿就此放过他,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好让他以后别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单经暴喝着跃上马,直追而去。 “刘贤弟,依我看这个少女不简单。”间山靠近过来提醒道。 “这话怎么说?”刘备反问。 “她身上披的是块狼皮,一种叫做‘千里行’的狼皮。这种狼只出没在高句丽的草原上,而且数量非常稀少。” “所以特别珍贵,不是一般牧民能拥有的是吗?”刘备问道,间山点点头。 此时少女轻灵的走向张飞,张飞兴奋的迎了上去。 “谢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少女的声音犹如草原上的小绵羊叫一般好听。 张飞闻言如痴如醉,哈哈笑道:“你已经谢过很多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俺应该做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挂在心上。别总是恩公恩公的叫了,若是不介意,就唤俺飞哥哥吧。” “飞哥哥。”少女轻声呼喊,骄羞万千,动人万里。 “诶。哈哈……哈哈……”张飞乐的摸头大笑。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依我们部落的习俗,是要……是要……”少女腼腆的停顿下来。 “要咋样?”张飞颇为不解。 “若是恩公不嫌弃,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侯恩公一生一世。” PS:正巧今天写到张飞的爱情故事,也正巧今天是七夕,在此上网祝各位书友爱情美满,也祝张飞的爱情能够美满。没想到,上网也是属于那种YD流的,哈哈……哈哈……晚安。 ------------ 第019章 【张飞的爱情】(中)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一个是玲珑少女,一个是粗野武夫,怎么能配成对?而张飞则是乐在心里,笑在脑海中,脸上则一幅正经神情。大大咧咧的幽州汉子对于爱情的要求极简单,只要相爱,就定要在一起。就是这样简单而单纯的思想,让张飞面对自己一见钟情的人说出嫁给自己时,差点让他疯狂的大吼,他此生无憾了。 但是爱情来的如此快速,在完全没有准备之下,他被爱情打的措不及防。 接不接受,张飞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面对着下跪的少女只道:“你先起来。” “姑娘芳名,何许人也?”间山阴阳怪气的走近问道,眼神中尽是怀疑之色。 “小女子本属高句丽金部落,贱名金英顺。同家人被俘来这里,卖与了卡拉部落的首领,小女子是才逃婚出来的。”少女楚楚可怜的说着,红肿的双眼又有了泪光。 间山暗暗点头。是了,金部落是高句丽的贵族。此少女披着千里行的狼皮,足见其没有说谎,立马对其去了大半戒心。 “你是说刚才追你的骑士是卡拉部落首领的属下?”间山惊讶的问。 “是的。”金英顺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惧意。“他们是卡拉首领的亲卫队。” 张飞听出了间山的话并未说完,立即问道:“难道这个卡拉首领是个厉害的角色?” 间山点头称是。“不但是个狠角色,也是个淫棍!” “三弟何时变的对言谈如此细查体会,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莽撞作风。”刘备暗叹“恋爱使男人变聪明”此话一点也不假。当即躺在下身来,静听着间山的解释。 “卡拉部落一直是我族内的大部落。‘大人’手下的第一悍将卡拉耳就出自这个部落。现任的部落首领是卡拉耳的弟卡拉蒂,此人虽然好色,但是擅长马战,而且力大无穷,是我族的巴图鲁(第一勇士)。曾经独骑打败入侵的高句丽的小股部队。所以‘大人’将其封在这里做首领,统治着周边数十个大小部落。卡拉蒂为人狂傲,借于‘大人’与哥哥的威名四处做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欺压统治下的牧民,竟无人能治。” “可是我的阿玛额娘还被缚在他们的大帐里……”金英顺的俏脸越发的悲伤,没有丝毫的做作。但是刘备的锐目斜视的看着对方那闪烁的秀目,心中产生了怀疑。因为她的出现实在太巧。刘备记得狄仁杰说过一句话,世上的巧合之事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巧合是经过精心安排而设下的陷阱。 温暖的阳光下,湖风吹来阵阵水草香,让人精神为之清爽。但是,此刻的白马义从则是没有感到清爽之意,而是满心的羡慕。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自信,自己比张飞生的还要五观端正,相貌堂堂,没有理由让这个黑汉碰到这种艳遇的。 “那些鸟人,俺去撕了他们的狗头,救伯父伯母出来。”张飞怒吼着转身,被金英顺一把拉住:“恩公已经救了我的性命,不能再为我家人冒险。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小女子下辈子怎么安生?” 此话就像一滴蜂密钻进张飞的心中,令其甜的心神陶醉,同时也似一根铁针一样,扎着他再也呆不住,非要将心上人父母救出来不可。尽管对方只有一句没有太多可信度的“下嫁”,但是,有这样的一句话已经足够张飞享受爱情的甜密滋味了。 “张飞,你不能乱来。卡拉部落有数千骑士,冒然前去只能是枉送性命。况且,我们现在还有要务在身,不能暴露目标。”间山着急的劝道,在他心中,向檀石隗报信才是第一要务。其它的麻烦能减少就减少。 “不行。卡拉部落欺人太甚,俺非要……” 刘备突然弹身跃起打断道:“卡拉部落怎么欺人了?就算欺人,也与你没有关系。给我下马!” 张飞略略迟疑的跃下马,讪讪的道:“大哥!他们那帮鲜卑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种!” 此话一出,又见间山脸色难看,补充道:“俺说的是卡拉部落。” “别在这里胡扯。抓紧时间休息。再过几百里就到车库了。到了那里,我让东部首领出面向檀石隗要个人情,放了他们不是什么难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刘备说着又坐了下来,神情悠闲的欣赏着湖光。而他的心则是乱如一团麻。 张飞无耐,他从未违抗过大哥的命令。而且此时大哥说的有理有据,他更不能违背。 金英顺瞧出了张飞的心态,心里一时绝望到了尽头,立刻哭泣道:“阿玛额娘,恕女儿不孝,不能救您二老出火海。既然如此,女儿还不如跳了群马湖,随您二老去吧。”说着就往湖边狂奔。 张飞惊讶的立刻拉住,不想金英顺一个踉跄跌倒,张飞立即飞身扑起,正好垫在她的身下。 “让我死,让我死……”金英顺不顾一切的挣扎。 张飞心如刀绞的环抱着金英顺,神情紧张的劝慰道:“莫要寻死。有俺在,决不让你阿玛额娘再受一天苦。” 金英顺双眼出神的转头望着这位黑脸渣胡的年青人,尽是感动之情。“那里太危险,恩公不值得冒险。” “值得!”张飞深情的答道。一颗纯洁的不带一丝邪念的炽爱心灵,在面对柔情似水的女子面前,由不得他去否定对方的要求。此时此刻,她就是他的女神。 “放心吧。有俺在,决不让你们再受一点点辛苦。”张飞动情的说着,转身来到刘备跟前跪道:“大哥。请允许俺去救金英顺的父母。” 刘备突然发现原来张飞之所以擅画美人图,缘来是情根深种,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压抑了十数年,如今碰到心上人,暴发起来真真的是比火山还要猛烈,完全丧失了理智。 “我们还处于危险之中。”刘备淡淡的道,张飞依旧跪着,不发一言。 温暖的空气瞬间凝结起来,让所人感到胸闷。如果刘备答应,意味着整支白马义从会失去暂时失去张飞这个冲锋陷阵的前锋大将。如果刘备不答应,固然能留住张飞,但是身体留在这里,心思早就不在战斗上了。这样心神不宁的前锋比没有还要糟糕。 “如果我说不行,你会听吗?”刘备淡定的反问,他没有生气。因为去年,他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像师父一样左右自己的感情命运,他要将命运交还到张飞手中。 “不会。”张飞斩钉截铁的答道。 “既然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只盼你此去小心,凡事长个心眼。”刘备微笑的说着又附耳张飞道:“真情难得,大哥要告诉你,易得的不一定是真情。”随即又一语双关的大声道:“我们在车库汇合,等着你的胜利归来。” “谢大哥成全。”张飞大叫着起身。与金英顺同乘一骑,在对方的指路下,向南方急驶而去。 “刘贤弟,本首领觉得这个金英顺还是有些可疑。如此让张飞前去,可能……”间山望着消失在茫茫草原远处的张飞那骑叹道,话只说了一半就再没有往下说,因为他忌讳不吉利。 刘备走到湖边,洗了把脸,转身大叫道:“这是美人计。” “刘贤弟如此肯定?难道看出了什么破绽?”间山忙问。 “没有。只是有些感觉。金英顺如此美丽动人,三弟的长相虽然英武粗旷,但是始终没有吸引人的地方。这样的一见钟情,难道真有可能发生?”刘备对张飞的长相说的极委婉。 “那少女说是报恩。对于咱们草原的女人来说,男人的长相并不重要。”间山道。 “屁话。”刘备打趣的笑道,话一出口想到对方不是开玩笑的对象,又接着道歉:“报歉,这是我的口头禅。金英顺只是假借着报恩之名,骗三弟而去。” “若是如此,那少女的目的只是骗张飞离去?再没有别的?” “目前还不清楚。”刘备用衣角擦了擦脸。 “既不清楚,还让张飞前去?你就不担心会出事情?依他的莽撞个性,恐怕会出些事情。”间山不禁有些担心。张飞的勇猛已经深深的得到了他的欣赏。 “正因为不清楚,才让三弟去探查一番。我这个人做事就是这样的,喜欢顺着别人的意思去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在以为胜利在握、得意忘形时露出马脚。再者,三弟第一次碰到气味相投的女人,受一次骗,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难道就不怕张飞有危险,一去不复返?”间山再一次强调张飞此去极有危险。 “怕?当然怕了。但是一个人材,只有历经种种磨难才能出类拔萃。再说,如果张飞逃不过此难,相信以后也逃不过。”刘备接着在心中暗叹:“假使此次不能安全返回,那么以后的困难你更无法克服。这算是一个历练吧。只盼逢凶化吉,等你归来之时,相信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这次的成长,将会为你的莽撞性格得到一次大的转变。” 就在此时,单经与何杰行色匆匆的踏骑而来。 “报,前方有大量骑兵!” 间山大惊,怎么回事?难道是卡拉部落的骑兵队? ------------ 第021章 【张飞的爱情】(下) 碧绿无波的群马湖西侧数里处,一排排列队齐整的鲜卑骑兵向五百白马义渐渐包围过来。这支为数千余人的骑兵队打算将对方消灭在湖边。为首头领赫然是卡拉部落的首领卡拉蒂。此刻,彪悍的卡拉蒂大叫着挥手催动手下编队,一步步向白马义从逼近。 数百步外的对面湖边,刘备见无路可退。在间山的建意下,只得将部队朝湖边靠扰。“至之死地而后生”是他所能想到反败为胜的唯一途径。 “不能退!现在突围一定可以成功!”单经估算着对方的骑兵数量对刘备建意道。 “不行。你们是跑不过我族骑兵的。”间山面对此景,心中不知是该骄傲还是该悲伤。 “行踪已经被发现,撤退已是无用,咱们休想到达车库了!既然跑不掉,不如留守下来,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刘备说着让单经下令退过湖边。单经无奈,只得下令。瞬间,五百白马义从牵马而退。 见敌阵后撤,卡拉蒂得意的咧嘴大笑:“后面是湖泊,看你们能往哪逃!准备弓箭!”立即千名骑兵驻足在一百步外拈弓搭弩,做好射击的准备。 …… “看!他们要发动进攻了。”何杰紧张的大叫,双眼尽是惊惧之色。 “大不了就对射!”单经阳刚的回道。 “不行!如今被包围,只能有等死的份了。”间山失望的叹道。 “我早说要突围,现在突围真是晚了。你刚才说逃不掉,现在又说等死,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单经略带气愤的大吼。 “全部躲在马后!”刘备在撤退时就想到了这点,立时厉声下令,双目如鹰般敏锐的盯着敌阵,捕捉着对方每一个细节。话音刚落,敌阵的弓弩如暴雨梨花般袭来,瞬间有数名行动稍迟的骑士丧生在箭矢之下。随之所有人躲在马后,逃过了密集的射击。但是阵中战马悲嘶,不幸竟有两百匹中矢而亡。 数番箭攻之后,见对方仍没有停止之势,躲在马后的单经咬牙恨道:“他妈的,你们族人到底备用了多少弓矢?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数步外的间山低头斜瞟了眼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心中正是纠结。单经狠狠的怒骂:“躲在这里偷生,真窝囊!”虽然这么咒骂,但是他自己仍没有出去死战的意思。因为他明白,现在必需当缩头乌龟,才能有后续的发力。只是心直口快的他,不骂出来浑身不自在。 …… 卡拉蒂见部下箭矢用完,在温和的阳光下举起大弯刀,对左右骑士怒吼:“冲锋!” 间山暗笑,机会来了。“射击!射击!” 尽管间山不是统帅,也不是汉官,可是刘备适时的补充道:“全体自由射击!”,所有白马骑士立刻拈弓搭箭,跃出马后还击。四百多支箭如飞蝗般急扑对方冲锋过来的骑士。没有任何阴挡的鲜卑骑兵立即成了箭靶子,顿时悲叫连天响。两波射击后,冲锋骑士接二连三的倒在密集的箭矢下,一时难以统计数字。 望着对方反击给自己带来的不小伤亡,卡拉蒂压制着内心的狂怒,下令停止进攻。待所有骑士回到原位,看着倒在两军阵地间的遍地人尸马体,卡拉蒂很纠结。 “还有五十步就冲到敌阵了!”副首领对冲锋后的撤军极度不满。 “你也不看看伤亡情况!” “死亡三百,伤者二百余。”副首领点算人数后服气的禀道。 “这帮狡猾可恶的汉人。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愿出来交战!本首领非要活剐了他们不可。”卡拉蒂怒不可遏,双眼怒火欲张。 “他们没了战马,只能坚守。不如这就回去叫援兵来,带足箭矢,将他们射死在湖边!”副首领一幅谄媚状。 “快去快回,本首领已经忍不住了。” 于是一骑沿着张飞那骑先前的路径快速消失在草原天际。 …… 白马义从阵地,单经垂头丧气的报道:“战马几乎全部阵亡,骑士伤亡少些,死三十,伤一百一。” 刘备不禁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何杰叫道:“看,敌阵中有一骑离去。” “肯定是去搬兵了。”间山着急的叹道。“早知如此,应该突围才是。” “不如现在突围?”何杰急道。 “你小子脑子糊涂了?没有战马怎么突围?”单经讽刺道。“如果有一骑能冲入敌阵,打乱敌阵阵形。或许可以打一场生死战。可惜张飞已经离开了,阵中再找不出这样的高手来……” 刘备沉默,一脸的郁闷。如果不让张飞离去,那么就不会弄到这个被人宰割的地步。但是他思毫没有后悔,因为他知道后悔是于事无补的。 …… 群马湖西六十里的卡拉部落大本营,牧民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尽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张飞此时被金英顺安排在一间无人的旧帐内。而她则是对其称查探阿玛额娘的具体关押地点为理由离开了。因为张飞的身手,所以他俩能避开所有人来到这里。 大本营的中心大帐内,金英顺向一名年经的彪汉淡淡的道:“张飞已经被骗过来了。” “我已知道,已经传下命令,弓箭手会将帐蓬射成刺猬,到时就是算张飞的武力再高,也决不可能逃出生天。”年轻人大笑,他是卡拉蒂的弟弟卡拉飞,是金英顺的未婚夫。 金英顺本名海湖。因为是在群马湖边出生,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海湖的心灵就像群马湖一样单纯。所以听说未婚夫下令要杀死“救”过自己的“恩人”,她立即阻止道:“不行,你不能杀他。他救过我。” “别犯傻了。若不是她对你心怀不轨,又怎么跟着你来这里?再说,这是计策。汉朝人侵犯到我大鲜卑境内,我们必须将他们赶出去来保护牧场。这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昆仑神的旨意。你是我大鲜卑的好姑娘,应该明白这一点。” 卡拉飞望着未过门的妻子帮敌人讲话,心中怀疑妻子对爱情的忠诚。碍于颜面,他没有直言。但是海湖聪颖的天资已经想到了这一层,立即反驳道:“我只是不想乱杀无辜。” 卡拉飞以为对方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承认了对张飞的好感。立即愤慨喝道:“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不能有别人!”他情不自禁的抓着对方的莲藕臂拼命的捏紧。 “你抓疼我了。”海湖皱眉叫道,却不敢生气。因为她的部落命运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为此,她不得不嫁给他。虽然不是出于真心,但是为了部落的牧民,她心甘情愿一辈子去伺候这个粗鲁而又多疑的男人。 “对……对不起。”卡拉飞见未婚妻生气,急忙松开手道歉。他是多么的爱这个少女,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他要求对方对爱情忠贞,像昆仑山上的雪莲一样纯真。 “你简直不可理喻!”海湖生气的拨帘而出,对于这个多疑的男人,她已经受够了。 当她准备回到自己的帐蓬时,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那个被自己骗来的黑脸竟管长的丑陋,但是心灵是如此的无邪。而且对自己动了真情。她不愿去伤害这样一个无邪而又喜欢自己的男人。 海湖三步并做两步走,向旧帐蓬走去。 …… 张飞独自在旧帐蓬中徘徊,心中很是为“女神”担心。 他几次三番的要出帐瞧瞧,但是想到“女神”的千叮万嘱,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奇与担心。 帐蓬虽旧,但是处处打着补丁,对于帐外蹑手蹑脚包围而来的十数名卡拉部落神射手,他完全不得而知。 当海湖紧张的来到旧帐外时,她发现射手们正欲动手。立即扯开嗓子骄喝:“住手!” 众射手惊愕,不知所措的停下手。帐中张飞听闻帐外响起“女神”的声音,立即奔出来,却发现了这令他吃惊的场景。一时心凉如水,面对这个情形,他自然而然的认为是面前这个姑妨要杀自己,可是为什么她要喊住手,他想不明白。 “你走吧!”海湖略带愧意的说道。 “不能放他走!”卡拉飞适时的出现,来到海湖身边邪笑道:“对于汉人,我们要杀无赦,决不能放走一个!在我们的神射手面前,你也休想侥幸逃走!”他紧盯着未婚妻的表情,眼神闪烁不定。他要确定,海湖是否真的对这个丑陋的黑脸男人动了情。 张飞才不管这些是否是神射手,满心疑惑的问海湖:“你真的是在骗我?” 海湖扭过头道:“对不起!” “这是你们设下的陷阱?你们将俺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张飞伤心之余,痛苦的问道。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个原因。 “你快走吧,我会求卡拉飞饶过你的。”海湖急道,她说不清为什么要救这个被自己骗来的男人。 卡拉飞此刻已经认定未婚妻移情别恋了,所以他近乎于发狂:“黑鬼!就凭你这个鬼长相,也想娶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是那只癞蛤蟆!不妨告诉你,就在你离开湖边的时侯,你们的白马义从精锐已经全军覆没了。” “放他走好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对你们的大事没有丝毫影响。”海湖求情道。 卡拉飞得意的大笑,他决不会放过这个情敌。他的眼中全是羞愤的火焰,他虽然炽热这个少女,但是更讨厌不忠与背叛。 张飞闻言大惊,暴吼的叫道:“你这无耻之人!还有你,从今后俺再也不相信女人!”张飞双脚一错,扑向一名射手。那射手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张飞放倒。张飞继续狂奔,快速穿梭在帐蓬林立的大本营。瞬间相中一匹骏马,骑上向湖边风般驰去。卡拉飞怒吼着策马追去。 ------------ 第022章 【无悔的爱恋】(上) 夏末午后的草原似一片无边无际泛着碧绿色光芒的翠玉,令人神醉向往。 天空下,一骑如黑点一般在其上迅速移动。那骑正是张飞。一股狂风如美人的温柔纤手一样在他的粗脸上抚过,洒下一滴热泪,心痛欲决。 “往哪逃?”卡拉飞策马追赶,因为骑术过人,两骑数百步的距离渐渐拉近。再过片刻,已经是两马齐驱并进,狂奔在广茅无垠的草原之上。 张飞冷然的勒马回转,纵身跃下,轰然落在草地之上,一股无形的霸气散发开来,让马上的卡拉飞感到丝丝胆怯。但是,瞬间就将胆怯抛之脑后。因为骑战,他从未输过。就算是第一勇士的哥哥卡拉蒂也不敢大意。虽然如此,卡拉飞仍然很小心的拔出弯刀。因为中部首领传来的消息,张飞是个不容忽视的高手。 武术在鲜卑族中仍然没有受到重视,在这片草原之上,高手的含义就是力大无穷,骑术精湛。 张飞瞪着大眼,双目通红,隐隐透着伤感。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就是骑术,在马上作战还不如弃马履地而战更为有利。所以,他毅然弃马步战。面对眼前这个骑马的鲜卑人,他感到一股不自在。一种情感上的不自在,但是猜到不对方就是自己的情敌。 卡拉飞嘴角抽动,对于这个让他费尽心机骗到此的情敌,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耐心。 “来吧,你这个夺人所爱的丑陋家伙。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是你们汉朝无以伦比的骑士。”卡拉飞拍马急驰,弯刀如风般劈下。 张飞见状,急忙闪身跃离原地。之所以没有反击,是被“夺人所爱”四字所惊。他此刻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同自己一样喜欢着那名少女。 “哈!你们汉朝人永远是马蹄下的奴隶。”卡拉飞暴吼一声,见对方闪躲,立即攻势大盛。这次他拔出另一把腰际的弯刀,欲一击即中。由于拥有双腿制控战马的精湛骑术,他放心的松开缰绳,双手握刀,如同鬼啸一般扑至。 张飞腾的跃起,一拳疾风挥出,暴击在马腹处,战马立即嘶吼一声倒地不起。卡拉飞突遇异况,机灵的跃离马背,却由于重心不稳,踉踉跄跄的低头往前冲去。 张飞敏捷的飞身一脚踏在其后背,卡拉飞不堪重负,跌趴下来。双手扔然死握着双刀,向后背挥去,逼对方跃开。张飞双掌伸出,握住对方手腕,卡拉飞痛的嚎嚎大叫,最终无力的松开手,弃了双刀。这一连贯的动作对张飞来说,就是小儿科,对于卡拉飞来说则是异常困难。 “你来找死,俺若不成全,岂不是枉费了你一片苦心?”张飞学着刘备的口气骂道,凌厉一掌下劈! “手下留情!”海湖策马而至,身后跟随数百骑,吆喝着杀来。 尽管刚被这个少女欺骗,可是张飞仍然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手足无措的愣住了。 “请你放过他,可以吗?”海湖跃下马,来到张飞跟前数步外请求道。水灵的双眼中尽是恳求之色。 “你们是夫妇?” “算是吧。”海湖紧张的道,她很想说清楚,但是却迟迟开不了口。 张飞低头望了眼脚下的大汉,眼神中尽是羡慕。他松开手,敏捷的跃起退到一边。张飞不想再说什么,因为心中担心刘备的安全,他必需立即赶去湖边。痴痴的望了眼少女的迷人俏脸,决然的转身跨上马。却听到忽忽风声从背后传来。张飞反手一掌将暗箭劈落。 “小心!” 海湖惊讶的提醒虽然来晚了,但是依然让张飞感到由心的温暖。 “驾!”张飞感激的点头以示谢意,大吼一声,向前方驰去。 “他已经放了你,为什么还要放冷箭?”海湖不平的吼道。 “怎么,舍不得了?”卡拉飞醋意横生,望着这个深爱的少女,他更为愤怒。 “哼!”海湖不予理会,跨上马回营。 “报!首领传令,群马湖畔需要增援。”卡拉蒂派来的传令兵到达大本营后发现卡拉飞不在,又辗转追到这里。 “什么?那些白马义从还活着?”卡拉飞犹为惊讶。大哥带了一千骑,对方只有五百,以大哥的勇猛,怎么可能还没有取胜?“到底是什么情况。” 传令兵略作禀报,卡拉飞闪动的双眼立即朝手下骑士大喝:“拿下她!” 海湖被硬生生的拽下马,押到了卡拉飞跟前。 “既然黑鬼如此听你的话,相信你可以弥补之前的过错来拯救你的部落。”卡拉飞漠然,一脸的冷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抛开私心为卡拉部落着想。 “你要做什么?”海湖低吼。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你的部落就会永远消失在这片大草原之上。”卡拉飞狂傲的转身,他的心在滴血。 …… “果然如此,没有了战马,他们已经没有信心发起突围了。” 群马湖畔,卡拉蒂正在观察东方刘备军的动静。 “报!援军来了!”哨兵禀道。 “有多少?”卡拉蒂问。 “只有一骑!” “一骑?怎么只有一骑?我不是叫他派大队前来吗?” “可能是卡拉飞本人亲自而来。” “说的是。前面带路。”卡拉蒂兴奋的吩咐。因为他的这个弟弟是以智谋见长。“卡拉飞一定带来了好计策。” 远远的一骑奔来,那战马无沦是从奔跑姿势还是奔跑速度及体形,都可以看出是卡拉部落的专属马。卡拉蒂兴奋的脱离大军策马相迎,临近才发现,不是卡拉飞。对方的穿着明显是个汉人。但是他仍然没有想到会是张飞,在他看来,也许是另有别情。所以只是减缓的马速,并起了戒心。 “来者何人?” 张飞不答话,等到靠近了才扯着嗓子吼道:“爷爷张飞是也!” 卡拉蒂大惊,差点跌落下马。待其勒马回军时,张飞早已扑过来,将其拽下马背,擒在脚下。这一变故让展开包围的卡拉部落骑兵惊骇。 “俺哥哥在哪?”张飞愤怒的吼叫。 “他已经被乱箭射死!”卡拉蒂颇为不服的吼道。他堂堂鲜卑第一勇士,居然被对方一招擒拿,这让他极为不能接受。 “爷爷的!”张飞正要一掌结果了战俘,抬头发现前面的骑兵呈半包围之势围住了湖边,瞬间明白大哥未死。立即吼道:“跟俺进去!” 这也由不得卡拉蒂反对,话音未落已被张飞提起,跃上了战马压于胯下,缓缓向前驰去。 所有卡拉部落骑兵放弃包围,拈弓搭箭靠近了过来。欲解救首领。 张飞依旧缓缓驱马前进,渐渐看到了汉军的阵地,不惊心中狂喜。 “一起杀过去救首领!”数十步外的卡拉蒂的副手组织骑兵准备营救首领。 “嘿嘿!不要命的就上来!”张飞极为不屑。但是卡拉蒂早已经急的快要发疯了,他知道只要手下一动,最先死的就是自己。急忙不顾身份的在张飞胯下挥手大吼:“后退!全部后退!” “这就对了!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张飞得意的讽刺。所有卡拉部落骑兵听令立即向两边撤去,让开了道路。 早发现敌阵动静异常的汉军发现张飞归来,还擒获了敌首,不禁呐喊起来:“张飞威武!张飞威武!” 片刻后,张飞抵阵,在刘备跟前跪道:“俺知错了,请大哥责罚。” “你能安全回来,就是最好的戴罪立功。”刘备见对方的一脸的伤痛感,就大概猜到了那段经历。“先休息一下,今晚突围!” “有了这个家伙,现在就可以突围,何必等到晚上?”何杰建议道。 “别妄想了。有这畜生只能保证对方不会这么快速的攻过来。要突围,没有战马,往哪突都是一样的。”单经烦燥的道。 “难道晚上就有战马了吗?”何杰疑惑。 “到时你就知道了。”单经神秘苦笑。对他来说,刘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趁夜色夺敌战马,实行突围。关于这一点,间山也明白。于是招手何杰过去,详细告诉。 另一边,刘备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卡拉蒂跟前,问道:“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卡拉蒂不答 “你怎么知道要诱开张飞削弱我军的突围能力?” 刘备淡定的道:“别以为你不说,我不就知道了。先用美人计诱骗张飞离开,然后展开攻击。这说明你们知道这一点:有张飞在,要灭掉我们这五百骑,是很困难的。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张飞武艺高强的?从你刚才被擒的情况来看,你们并不认为张飞很厉害。但是你们依然使用了计策来对付张飞,也就说明你们是被迫使用计策的。因为你的背后还有主子。如今檀石隗与阔邪暗中对峙,你们既然连间山一起杀死,说明幕后主子不是檀石隗,那只能是阔邪。” “我们深入此地,你们鲜卑人就算再怎么会搜集情报,也只能查到我刘备。根本不可能去注意到张飞,更不可能查到他就在营里。阔邪是怎么知道的?很显然,汉军中有人给你们传递了消息。” 卡拉蒂巨惊,怪不得阔邪大人下令再三强调让将这个人杀死,哪怕是放走了整支汉军,也勿要陋了他。通过这么这么一丁点事实就可以猜出这么多未知事情,难道这人同昆仑神一样,有无边的法力? “你是不是在想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他应该不知道,应该被蒙在鼓里才是。”刘备淡淡的说着坐在对方面前,一脸的悠然神情。 卡拉蒂巨骇。同这样的一个人谈话真是太可怕了。心中想什么都被看的一清二楚。他已经愣神了。 “说吧,是谁给你们传递的这个消息?” ------------ 第022章 【无悔的爱恋】(下) “结束我的生命吧!”卡拉蒂歪过头,一副慨然赴死的神情。要他背叛阔邪,他是决然做不出来的。 坐在草地上的刘备沉沉叹出一口气:“是不是幽州刺吏公孙瓒?”他本不想这样猜测,但是又不得不这么猜测,因为整个汉朝之中,清楚白马义从情况而又有地位能与阔邪对的上话的,只有幽州刺史、中郎将公孙瓒。 闻听的卡拉蒂想要竭尽全力的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但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的他没有成功。那双闪烁着紧张光芒的眼睛显示他正在惊讶,这一切都被刘备看在眼中。刘备冷然一笑,双眼突然闪现出无尽的杀气,随之又暗淡下来。 “果然是三国。‘刘备’说的不错,天下大乱的首要原因是人心的丧乱。公孙瓒是我的师兄,居然为了一己私利,至自己于死地,唉……” “主帅!”单经走近道:“只有冷血的人才能做大事,才能做成大事。” 张飞一直静静的听着,此刻跃至单经跟前,一拳伸在对方面门数寸处:“枉俺哥哥为他出身入死,解决幽州之危,他却通敌叛国来害俺哥哥,俺决不饶过他!” 单经横目相对,丝毫不以张飞的精湛武艺为惧。却被刘备的一句话所惊惧。 “这样的人要成大事,除非天下仕子全是猪头。否则……” 刘备没有往下说,因为后面的话已经很明显,不需要说出来。而且刘备也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公孙瓒若死,刘备就只能蜗回白河峡谷韬光养晦了。 “现在的天下是属于骑兵的。中郎大人有最精锐的骑兵,迟早一统天下。”单经反驳道。 刘备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辨,如果公孙瓒可以一统天下,那我刘备就可以一统宇宙了。 张飞见哥哥没有下手的意思,便收拳回到原地。突然哨兵狂奔而来:“报,敌主帅要求阵前对话。” “哦?谁?”间山抢先问道,其他人也是吃了一惊。对方的主帅明明被擒在此,怎么又来了一名主帅? 哨兵拱手答道:“那人说邀张飞答话。” 众人更是大惊而特惊。两军对话应该是主帅对主帅,从没有主帅要求敌方副将对话的先例,而且这个副将不是单经、不是何杰,却是指名道姓的点出张飞。 张飞闻言站起身,经刘备允许后向两军阵中策马走去。刘备则是下令全员准备战斗。 两阵中央,张飞与卡拉飞隔五十步对话。 “一命换一命!”卡拉飞迫不及待的喊道。 张飞不觉好笑,自己阵中根本没有人员被俘。正要出话讥刺时,敌阵中让开一条小道,海湖被骑士绑坐在马上押了过来。在卡拉飞身后的十步处停住,而骑士的一把弯刀正在抵着“人质”的腹部。相信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骑士都会率先将弯刀刺下去。 张飞的黑脸由不解转为感伤与担心,他不想再为这个少女所欺骗,可是更不想对方身死。要救她,必需释放卡拉蒂,而卡拉蒂是他们晚上执行突围的保护伞。没有了他在手,汉军就会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正在张飞犹豫不决时,刘备已经替其做了决定。何杰奉命押着卡拉蒂上前进行交换。张飞感激的回望刘备,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交换。 “这就对了。这么标致的可人儿要是死了,岂不可惜?”卡拉飞咧嘴冷笑。 “同时交换,休要耍花样!”张飞结结巴巴的道,显然是关心则乱。对于心上人被控制在对方手中,他感到似手脚被缚一般,无从使招。 “这样做值得吗?”海湖双眼轻微湿润的柔声问道,她不敢相信,初次见面时对方就不顾一切的为自己着想而如今也可以像之前一样救自己。这同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一样:汉人最为狡猾可耻,他们的智谋是天下最恶毒的草药。 “快过来!”张飞急切的低吼,心脏在急速的加快跳动。因为担心对方安全而忽略了回答。张飞不想看到任何意外,只期盼这折磨人的交易快些结束。 双方同时放开人质,让人质自由向己阵走去。 卡拉飞坐在马上得意的向哥哥卡拉蒂使了个眼色。卡拉蒂立即明白,暗叹在鲜卑大地上,昆仑神是不会帮助外族入侵者,胜利最终是属于他们卡拉部落的。两名人质没有奔跑,而是缓步行走。可以看的出来,海湖走的更慢些。她的心在挣扎,思绪在徘徊,思想在斗争,她不愿奉卡拉飞之命去刺杀张飞,但是为了海部落的所有牧民,又必需得这么做。海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想法:如果种族间没有无休的斗争与血腥的屠杀,大草原将会变的更美丽。 令人血管喷张的交换“人质”行动完毕,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犹其是张飞,迫不及待的下马解开海湖的绳子。“你还好吗?” “这话多傻,因为有恩公,我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海湖神情焦虑的答道,话语中饱藏着一个少女的羞怯。“恩公可以不再丢下海湖不管吗?” 张飞见对方眼神湿润,动情的道:“不会,不会。俺再也不让你离开俺半步。” 海湖破泣为笑,一幅天真烂漫状,骄羞无胜。此刻的她已经想通了。既然这一切需要有人去承受,她愿意去承受所有不幸,以换取解脱。 张飞更为痴醉,拉着海湖兴奋的归阵,并时不时的回头去注意敌阵是否有异动。海湖趁张飞不备,左手从腰后抽出寒气逼人的匕首。 “来,俺给你介绍大哥。这次若不是大哥好意成全……” 就在张飞再次回头去注意卡拉飞时,海湖的匕首刺了下去。 “叮!” 一箭如飞蝗扑来,将匕首射落。张飞大惊,瞪着双眼瞧着对方:“你没事吧?” 海湖放声哭泣,因为自尽不成而哭泣。她已经非常痛苦,一边是部落的族人,一边是对自己非常好的异族男子,她已经无从选择了。或许连她也不知道,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武艺高强、思想单纯、侠义心肠、爱恨分明、外表丑陋的黑肤汉族男子。 张飞转过头,看到单经放下长弓。同时单经得意的看向刘备,对方竖起大拇指赞道:“箭不虚发!” “大人的命令卑职只有全力以赴。”单经颇为神气的答道。 张飞立刻明白,转而问海湖:“为什么要自尽?若是有难处,俺一定帮你。若有俺做不到的,俺哥哥就一定能帮到你。” “没用的。”海湖绝望的泣道。“快逃吧。在草原之上没有战马,你们是很难逃掉的。” “是不是他逼你这么做的?” “不。他要我做的是刺杀你,以此来保护我们海部落的安全。我欺骗了你,我不是高句丽人,也不是被俘到这里……” 张飞打断道:“这都不重要。只要你跟俺走,一切困难俺都会解决!” “我不能走。我……啊!”海湖突然闪到张飞跟前,挡去了扑来的一箭。原来张飞见心上人伤心,全神惯注的去安慰,对于周围隐藏的危险放松了警戒。而卡拉飞见海湖不按计划行事,就抓住这个机会,欲一箭射杀情敌。 只是…… 海湖被犀利的一箭射穿心脏,血淋淋的箭族透在胸前。海湖无力的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粉唇微张。张飞伤心欲决的哽咽,手足无措的抱着将要身亡的海湖热泪盈眶,脑中一片空白。 “母亲告诉我,在昆仑山下,有座玉女池。在那池里洗过澡的女孩子才能找到真正喜欢自己的如意郎君。我没有去过昆仑山,但是我已经找……找……找到……” 秀目微合,海湖香消玉损。 “啊……”张飞抬头暴吼,额头青筋突兀,如同遭遇袭击快要身亡的野狼,发出最彻底的撕心吼叫,凄厉而悲凉。 所有汉军都愣住了,包括刘备在内,都知道张飞正在遭受无比巨大的内心折磨。突然又一箭袭来,张飞如同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一样被穿透右胸,没有痛楚,更没有感觉。 尽管鲜血润润直流,浸红了麻布衣,可是张飞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一个人痛到极至,再施以伤害,神经就会麻木,感觉不到痛苦。 张飞缓缓放下心上人的尸体,对于这个连真名都不知的女人,他是爱的那么彻底而执着。如今,却是一切无法挽还,一切美好化为记忆。徐徐站起,像肩扛千斤一般沉稳的站起,浑身上下散发着狂怒的戾气。 远处的刘备感觉到了异样,不但是刘备,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同。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人,而是魔鬼。加之丑陋的外表,比恶魔还要恐怖。武艺处于七段能量的张飞,此刻瞬间晋升至九段化天。所谓化天,是武艺九阶段中最高的级别。拥手无与伦比、不可窥探的攻击速度与力量。 张飞冰冷的向敌阵走去。此刻敌阵有一千余骑! ------------ 第024章 【到达车库】 右胸中箭,不但没有张飞倒下,反而激起了其巨大无穷的潜力。 卡拉蒂瞪着大眼,出神的盯着缓缓步行而来的张飞,心中尽是不可思异。但是他不相信一名战士可以中箭而没有丝毫影响,同时也为自己箭术在关键时刻的失准而气愤。 七十步外,张飞一步一个脚印,拖着沉重的步伐踩踏在数寸高的碧草之上,像一个行动不便的机器人。眼神冰冷鬼异,则像来自被关押在第十八层地狱达千万年的恶魔之王,将周围所有的一切忽略,眼中只有屠杀、只有杀戮。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血肉之躯的人。 张飞的脑中一片空白,痛失爱人的打击让他失去了自我。偶尔在脑中出现一副副海湖的画面。相识不到半天的时间,却已经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张飞要做什么?”单经尽管心中清楚,但是仍然开口自言自语。何杰忙道:“他失心疯了。得救他回来。” “来不急了!”间山轻叹。“他已经进入对方骑士弓弩的射程,我们就这样冲过去,等于送死。”此话听的刘备阵阵心惊。 张飞缓慢的行动速度突然暴涨,如同鬼魅一般,整个人只能被看到模糊不清的黑影。阳光下,他如巨大的黑球一般扑向六十步外的仇人——卡拉飞。两人的名都叫飞,这个场景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同时喜欢一个女人,最终又安排他们决斗。 张飞暴涨的移动速度让刘备惊讶,对着欲奔上前的何杰扬起大手,示意不用去救。他忆起《双股剑谱》上的记载:天下武艺,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无疑,刘备相信此刻的张飞已经达到“唯快不破”的境界。 卡拉飞巨惊之下急忙再拈弓搭箭,如雷电般射出,目标直指对方左胸心脏部位,这次不容许自己再有失误。 “吼!” 快速奔跑的张飞没有丝毫闪躲,脚下腾空翻起,于空中腾起右脚以迅猛之势拉腰踢断箭簇,随即右手快速抄起没有箭簇的弓箭,狂风般扔出。 “嗖!” 弓箭以超过声速的速度眨眼间穿透卡拉飞的额头,溅起数滴鲜血在半空中兀自旋转。余势未衰的弓箭没入大地之内,深度达数尺。 鲜卑所有骑士的战斗意志被瞬间打击,这样的身手,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怀疑是被昆仑神附了身。 卡拉蒂眼睁睁的目睹弟弟被箭杀,心中狂怒不已,更是惊惧万分。他咬牙狠狠的下令骑士射击,瞬间,卡拉部落的阵地之上弓箭如暴雨梨花般对张飞进行小范围的饱知攻击。 张飞根本没有正眼瞧,脚下移动速度再度提升,大踏步跳跃起来,所有弓箭都射跟着他的脚印射下。完美躲过数千枝箭的饱和攻击,这让以能弓擅射的鲜卑骑士乍舌不下。这样的事情,在鲜卑历史乃至东胡历史上从未有过。 更让这些鲜卑骑士暴惊的是,就在卡拉蒂再次挥手发令时,双眼光芒冷如千万年南极冰山的张飞不知何时已经迫到卡拉蒂跟前,出奇不意的重重挥出虎拳。卡拉蒂根本来不及反应,脑袋被砸了一个偌大的血窟窿。*混和着鲜血喷了张飞一脸,让他看起来更像恶魔之王。 这一拳彻底击溃了卡拉部落骑兵仅存的最后一点斗志,失去指挥首领的他们立即拨马回转,作了鸟兽散。但是杀红眼的张飞并没有因为对方撤退而停止追杀,他鬼魅般的身影在草原上奔来闪去,将痛失所爱的狂怒发泄出来,一个个溃逃的鲜卑骑士被击倒在猛拳烈腿之下。 单经见敌阵已乱,不失时机的率白马义从展开步战反击。顿时,群马湖畔杀声震天响,在湖面激起阵阵涟漪。不久后,又平静了下来。 “可怕。本首领从未见过拥有这等武术的勇士。”间山感叹了一句。他由心的反思汉朝军队的真正实力。如果汉朝皇帝是位明君,那么拥有刘备、张飞这样的人材,这将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种族。他不敢再想下去。 观看着远处草原仍在撕杀的刘备,暗思一吕二赵三典韦,张飞的武艺比赵云还要低一些。如果赵云在此,又会是哪一番情景?这次出人意料的反击,让刘备感叹勇将的重要性。 “大汉真是人才辈出!”间山由衷的发出叹道,尽管对于张飞的武勇极为欣赏,可是对于身边的刘备更让他感到赞赏。张飞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勇将,只是一人之勇,而刘备则是可怕的统率,可以发挥出千军万马之勇。 “是吗。”刘备有意无意的答了一句。暗道你们这些野蛮北狄子,如果不是汉朝暗弱,哪有让你们如此嚣张的可能性。 “报!张飞向卡拉部落杀去。单校尉请示是否劝阻。”一名骑士火速禀报。 刘备暗思让张飞停下杀戮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张飞毕竟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立即吩咐:“跟上去,确保三弟安全!” 于是单经跟随着张飞以三百白马义从的兵力如摧枯拉朽般摧毁了卡拉部落。这支在鲜卑内部闻名遐迩的卡拉部落就此被灭,永远的消失在了草原之上。 因为卡拉部落的覆没,在其控制欺压下的海部落得到解救。但是,他们永远也没有再见到海湖的俏丽活泼的身影。 傍晚,沉寂在极度悲痛之中的张飞为海湖举行了火葬,然后将骨灰洒在了群马湖心。自此后,张飞变的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数日,刘备率军在间山的带路下,一路东行。虽然途中遭遇了一些其它小部落的侵扰,但是都被一一打退。半个月后,刘备等人顺利到达目的地车库。 此时的车库正在上演着一场鲜卑有史以来的对峙战。 檀石隗的六万虎师驻扎在车库城西,卡拉部落的最后一一名子孙卡拉耳率五万鹰师驻扎在车库城西南,两军互为犄角之势。高句丽-乌丸与其它部落的联盟军人数已经达到三十余万,而且还在集结之中。并悉数驻守在车库城内,凭险而守。在对峙的日子里,双方都有攻防,互有胜负。车库城西的战场更成了巨大的绞肉机,以十万计的骑兵倒在那里。 这一日,天空灰蒙蒙的,厚厚的雨云徘徊在车库城上空,就是久久不落雨。 车库城西的檀石隗大营外,得知间山到来的消息后,檀石隗亲自出营迎接。当他看到除了间山外,全部是汉骑时,他突然明白了一些。接下来刘备等人被安排在其它帐中,间山则是跟着檀石隗见大帐,将中部首领阔邪的叛乱阴谋全盘说出。 檀石隗惊讶的合不扰嘴。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因为旷日持久的对峙战而略显疲惫。此刻,则是透露着深森的寒光。对他来说,环境越是恶劣,困难越是严峻,他就越有斗志。 傍晚,檀石槐军营大帐内,灯火通明,檀石槐设宴款待刘备,间山坐陪。 酒过一巡,檀石隗略带讥讽的问道:“刘统率千里迢迢助东部首领送情报至此,此恩深厚之至,本大人铭感在心。在顺利平定叛乱之后,可承诺与汉朝永修盟好以作答谢。如何?” “‘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恰恰相反,我希望‘大人’能继续骚扰边境。自然的,如果你能夺下幽州,我刘备也不会厚着脸皮来要回。正所谓大争之世,实力说话。”刘备慨然续道:“按你的意思,与汉朝盟好似是一种对我汉人的施舍一般。如果你这么想,那我就要提醒一句,你,错的离谱。” 间山略惊,刘备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怎么忽然改口了。“刘贤弟,你不是同我说过,怎么如今却……” 檀石隗似看透了一些隐晦,一语不发的等着对方的后续之词。 “我希望能与大鲜卑结盟。”刘备郑重的道。 间山“咦”了一声,不解的发问:“与你结盟和与汉朝结盟有区别吗?你是汉朝的子民,与你结盟不就等于与汉朝结盟了吗?” “我代表不了汉朝,汉朝更看不起我刘备。”刘备哑然失笑,双眼之中透露着一种野心。 檀石隗会意的笑道:“刘统帅好大的雄心壮志。” 刘备点头亦道:“‘大人’不也壮志凌云?” 两人相视而笑,间山思考了半晌,也明白过来了。暗叹以刘备之才,绝不会屈居人下。现在汉朝昏庸,极有可能到了改朝换代的时侯。无疑,不与刘备为敌,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PS:今天的内容有些急促,为了承诺不断更,上网写的有些急躁,在此致歉。上晚班,只睡了3个小时,醒来后码不出来丝毫。加之工作累的原因,一度以为会断更几天。发了“给我几天的杯具时间”后,就倒在床上睡下。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尽是《军阀》的情节。 思考良久,才知道上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军阀》。于是跳下床,来到网吧写了今天的更新。现在是6:27,7点就要上班了。而上网只睡了3个小时。不说了,上传吧。希望各位书友理解一下。明天再会。 ------------ 第025章 【结义檀石隗】 “当本大人在牙帐听闻一名汉朝统率以区区一千骑胜过我东部七万雄师时,心中那个惊讶不下于见到昆仑神现世,令我一直想了解这个像卫青、霍去病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未曾想是位如此英俊的青年,实在令我吃惊。此刻我想到你们汉朝人所说的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 年逾不惑之年的檀石隗自从见到刘备如此年青就具有这么卓越的军事才华,就对汉朝这坛混浊的死水产生了一种深不见底的困惑。咸鱼翻身的成语他不懂,却是这个意味。 刘备举碗相敬,神情自然,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夸赞而有半分改色。 檀石隗饮完一大口烈酒后问:“像你这么大才的青年,汉朝还有几人?”檀石隗的语气极尽轻松,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像刘备这样的人才檀石隗知道是不可世出且多得的,但是他还是禁不住的问了。因为其中掩藏着一个巨大的不可告人却又显而易见的秘密:汉朝自古就人口广博、地域广阔,经济、教育发达。如果汉朝能有像刘备这样的人再多几个,他就是不用再想打汉朝疆土的主意了。 “大人,不能再喝了。”见檀石隗又灌了碗烈酒,间山急忙相劝,却被檀石隗的犀利眼神所拒。 刘备面对夸赞也不自谦,意识到其中的隐含之义,脸色郑重道:“我刘备只是个小打小闹的角色。如果你见到典军校尉曹操,那才叫做大将之才,风华绝代,无人企及。” 檀石隗略惊,他不感叹这世上居然还有比刘备厉害的青年人物,他感叹的是刘备的胸襟。自古有才之士不少,但能称赞他人,而又不贬低自己的,绝对是少数。他认为,如果刘备能为他所用,将是一件有利于鲜卑的天大之事。同时又肯定刘备不会脱离自己种族而来帮他这个外族。 “哦?中原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能比的过你?” “能力超过我刘备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少数。现任长沙太守孙坚就是勇猛智谋兼备者之一,还有郭嘉、田丰、李儒这些王佐之才的谋士,得一可霸一方。若得卧龙凤雏,天下可安,四周臣服。” “既然汉朝有如此人才,为何如此暗弱?”间山忍不住插口问。 刘备答道:“你问的极是,这也是我们汉族朝庭的通病。一个朝庭,好比一个人的身体。有生有死,更有疾病。” “以你之见,汉朝现在的疾病可能治愈?”檀石槐又灌了一碗辛辣的烈酒。 “这个不好说。如果患的是绝症,那么谁也救不了。”刘备推托不知。他不能将自己的超前意识再说出来。因为这样显的有些大话,而且不能令对方相信。 檀石隗哑然失笑。他笑的不是刘备,而是笑汉朝庭的无能。“恐怕不是你不知道,只是你不愿说。朝庭更替本来就是恒古不变的至理。你们汉人历经夏、商、周、秦、汉五代,现在的汉朝已经有过一次中兴,再一次中兴,绝对不会有。” “是吗。”刘备的语气极尽平缓,没有疑问,没有陈述,就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但是他的心中却不是个滋味,因为他的志愿就是中兴汉室。 “在你心中,或许认为我看扁了你,是这样吧?”檀石隗冷冷的反问。的确,刘备是有这个想法。凭什么汉朝不能在刘备手中再次中兴?然而刘备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意味深长的盯着这名一统鲜卑的“大人”。 “以你之野心、能力、胸襟,恐怕不是中兴这么简单。你虽是皇室后裔,但是与现在掌控朝庭大部分耕地的皇室贵族之间没有丝毫联系。你要夺得天下,他们断然不会支持你,因为你在朝庭之中没有地位。所以,你必然要击败并消灭现有的贵族,来发展自己的贵族,以拱卫你的统治。所以你无法承继汉室,如果你要承继汉室,必然是大败而归。只有另建新朝庭,才是你最大的出路。以我之见,你中兴的不是汉朝,而是刘姓江山。而这个‘刘’与现在的贵族‘刘’是不一样的。代表着不同的人群。” 刘备惊讶,怪不得檀石隗能做鲜卑第一人,这份看透力与分析力在滔滔历史之中绝对少见。以前他认为檀石隗是凭武勇一统天下,并不认为其有卓越的政治才能,当下立即改观,对檀石隗另眼相看。由此一来,他仿佛又知道了另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阔邪叛乱了?” 此话一出,间山惊讶。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檀石隗反问。 刘备隐晦的道:“一叶知秋。”你有这样的政治才能,不可能看不透阔邪的野心。 檀石隗大笑:“与你谈话真是越来越感觉投缘,本大人欲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你意下如何?” 刘备大喜,暗叫求知不得。且不说檀石隗具有的实力,单说檀石隗阔达的做人风格,刘备就感到亲切。与这样的人结拜,绝对不是借坏事。当即离席单膝下跪道:“大哥!” “好。好贤弟!快快起来。”檀石隗大笑着离席扶起对方,满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从今以后,咱们肝胆相照,有福同享!”鲜卑人的豪放在这名鲜卑统治者身上体现无遗。 “贺喜‘大人’,贺喜刘兄。”间山适时举杯相敬。三人一夜畅酒彻谈,不在话下。 次日中午时分,天空仍然灰蒙蒙一片,头昏沉沉的刘备被响亮的牛号角声吵醒。缓缓来到帐外,从守侯在此的何杰口中得知,檀石隗正在率军与高句丽军于阵前单挑。刘备立即跨上马奔出大营,在张飞等人的陪同下来到鲜卑阵前。他环顾四周,分析着军情。 鲜卑一方三千骑立阵于西,数百步外的高句丽一方亦是三千骑立阵于东。两军阵中央,檀石隗挥舞着重达六十斤的狼牙棒以一敌二,杀的敌将哭爹喊娘。但是那二将明知不敌,却还在做最后一搏。檀石隗的动作渐渐变慢,让刘备感到一丝隐忧。 然而,张飞的一句话点醒了他。“檀石隗在搞什么名堂,明明占尽上风却还只守不攻,真是没用!” 旁边的间山一脸的担忧之色,他不能说檀石隗昨晚因饮酒而腹部旧疾复发。那样会扰乱军心。刘备正要问间山,看到其这番神色,立即道:“檀大哥究竟怎么了?” 间山作难的吱吱唔唔不答。刘备低声催道:“是不是檀大哥身体有恙?” 间山无奈的徐徐点头。刘备这才想起昨晚席间间山劝檀石隗少饮酒之事。“快鸣金收兵!” “不行。‘大人’交待,除非遇到重大变帮,否则不能收兵。” 就在此时,马上的檀石隗突然喷出一大口血来,摔落马下。刘备立即驱马狂奔上前。敌阵中冲锋号响起,三千骑压迫过来,以高句丽语高声喊叫活捉檀石隗。檀石隗咬紧牙关,忍着腹部剧痛在地上左闪右滚,躲避着敌将两骑的交错攻击。 刘备凭借着卓越的骑术,抢在敌骑之前赶到,将檀石隗拉上马,转头直奔己阵。但是敌军士气已经大盛,掩杀过来,鲜卑在折损一些兵马后退回营中。 鲜卑大帐内,老祭祀给半躺在榻上的檀石隗贴上草药,叮嘱不能再饮酒后便退了下去。 “是愚弟连累了檀大哥。”刘备满心的自责。 檀石隗笑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东部首领,此役我军损失了多少人马?” 间山禀道:“战死三百,重伤七十余,轻伤一百余。” “报!高句丽在营外骂阵!”哨兵在帐外高声禀道。 “可恶!若不是本大人受了伤,定饶不过这些鼠胆匪类。”檀石隗咬牙咒骂。檀石隗的这支虎师群战之力颇强,但是论到单挑,则是没有出类拔萃的副将。 “檀大哥!若蒙不弃,愚弟愿领兵三百白马义从狠狠教训教训这些狂傲自大,不知天厚的高句丽人。”刘备自荐道。 “好!贤弟若能上阵,愚兄就放心了。只是敌方是三千骑,我再拨你一千精锐,以资助力。”檀石隗听闻白马义从出战,心中激动。他要好好看看为什么白马义如此厉害,能击败东部七万雄师。以期借此来提升自己骑军的战斗力。 “檀大哥的好意我心意了。”刘备说着拱手而退。 檀石隗轻叹道:“虽说我这个贤弟极具帅才,但是以一敌十实力差距太大,你率一千骑压阵,切记要保证他的安全。” “得令!”间山随后而退。 …… 帐外,张飞对刘备吼道:“大哥,那些高居丽崽子太嚣张,你不是他的义弟吗,你去同他说一声,俺们替他们收拾这些找死的家伙。俺们在这里白吃白住,总是不好意思。” “不能白吃白住,你这个借口倒是不错。传令所有部属营外例阵!”刘备微笑道。 “遵令!”张飞得意的拱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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